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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京兆尹沉吟,细细想李昂和李宗权,半晌,讶异地道:“安阳侯和世子身高相仿体形相若,若没看清脸,不容易认。”
“大人明察。”孟沛阳捧上高帽子,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上,表情严肃地道:“大人,今晚之事,起因尽在这封信里。”
“戚小姐爱慕云起,晚上赴戚府赴宴,给粉妆姑娘下药,欲使我惑于美色失控没有与云起一起,然后她自己急匆匆告辞到府门外轿子里守着,想侍机引诱云起,安阳侯外出路过,黑暗里她认错了人,把安阳侯拉入轿中……”
孟沛阳分析得头头是道,正是粉妆想好的说词,京兆尹听得不停点头,粉妆心情复杂百味莫辨,戚晚意悲愤欲绝,尖声道:“大人莫听孟沛阳胡说,他信口雌黄,此事是他做的,他这是倒打一耙。”
跟国公府和安阳侯府相比,京兆尹更愿意得罪戚道成,何况孟沛阳说的有理有据,孟沛阳和李昂平时连体婴儿似同进同出,京城里人人皆知,戚晚意给粉妆下药欲使孟沛阳没和李昂在一起也说得过去。
戚晚意身体里又验不出春药,京兆尹当下也不废话,扔了信下去,道:“你自已看,证据确凿,还有何言辩?”
“大人,这信不是我写的。”戚晚意气得眼睛都红了,“大人可命人拿来笔墨我写几个字对比字迹。”
“自然不是你亲笔所写。”粉妆低泣,哀哀道:“大人,戚小姐心机好深沉,不顾闺声给男子写信,为了事若败露脱身,还让人代笔写信。”
因药力作崇,粉妆说话时娇喘吁吁,眉尖轻蹙樱唇微颤一派麻酥绕骨软绵无力的风情,京兆尹看得直想把她剥葱段儿似的强扒了个干净,看看那里面一身细嫩皮肉,哪还记起要验笔迹,色令智晕只认为粉妆说的有理,戚晚意心机深沉,行了无耻之事却事先便想了脱身之计。
戚晚意气得快要晕过去,唇颤气促说不出话。
粉妆接着道:“大人,戚小姐口口声声说是被强,请大人找来婆子给戚小姐验身,看看她身上是否有伤?是否……是否……”粉妆羞臊不已咬唇,几番启唇又合上,后来,扬起脸豁出去了,道:“大人,情愿与不情愿的,想必是不一样的,大人让婆子给戚小姐验身,真相便大白分明。”
美人如此羞里带怜,说的又有道理,京兆尹允了。
戚晚意从李府离开后便前往刑部,还没清洗过,亵裤上秽迹不少,体内还有残留,她是处子也不是很明白被强和两情燕好的差别,听婆子验过身后的禀报,登时很想晕过去。
“大人,戚小姐身上无伤痕,裤子上和体内充满妇人愉悦时流出的汁液,初夜妇子若是被强的,撕伤应是极严重,戚小姐那处不见撕伤,是两情欢好无疑。”
确是两情欢好,她当时中了药物了,可为何验不出药物呢?
是这狗官受了孟沛阳的好处吧?戚晚意悲愤难言神智乱了,高叫道:“我要找季唯,季唯定能明辨是非主持公道还我清白。”
40、第四十回
“戚小姐要找季唯?”孟沛阳惊讶地瞪圆眼,激昂慷慨:“怎么?戚小姐觉得严大人断案不明?还是认为季唯曾经是你的未婚夫,会包庇你?”
孟沛阳这么大呼小叫,没明白说,却直指戚晚意是在无理取闹,戚晚意气得浑身颤抖,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孟沛阳说不出话。
“戚小姐,我知道你要找季唯的原因。”孟沛阳高声叫嚷一番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戚晚意,道:“季唯这几年仕途越来越有出息,长得越来越美神仙似的,你后悔当年嫌贫爱富退亲了,你与李伯父做了丑事后发现拉错人了,不愿嫁给一个已是中年有妻有妾的男人,可是与李伯父已有夫妇之好又无法再嫁云起,于是想回头赖上季唯。”
孟沛阳停住,摸着下巴作深思状,问京兆尹:“严大人,我糊涂了,戚家嫌贫爱富毁婚,戚小姐如今又已是不清不白之人,怎么还认为能赖上季唯呢?”
京兆尹给戚晚意闹嚷着说要找季唯主持公道,很是没面子,孟沛阳说话句句指向戚晚意胡赖人不是他断案不明,不自觉地不停点头赞同着,孟沛阳问他话,他绞尽脑汁想起来。
京兆尹想了半晌,恍然猛悟大声道:“我明白了,季慎之是案痴,沉迷案子时心无旁骛杂念俱无,查验证据皆亲力亲为,戚小姐是想让季慎之受理案子时亲自给她验身,事后以季慎之碰过她的身体私秘为由,辅以装可怜搏同情,造成舆论使季慎之不得不娶她,或者,在季慎之验伤情时诱惑季慎之与其成夫妇之好,或是在季慎之静室验伤时强了季慎之……”
“大人英明!”孟沛阳高声赞叹,五体投地状钦服不已。
戚晚意正是京兆尹所说的打算,给揭穿了,无地自容,接二连番的打击之下,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她晕过去了,事情还不算完,孟沛阳要追究她给粉妆下药之罪。
“大人,不知我体内何时药性才退,无端受此生不如死煎熬,求大人给我作主。”粉妆哀哀哭泣。
“这个……”京兆尹很是同情很是心痒眼馋地看着粉妆,一面想律例。
戚道成在一旁也想律例,然后吓得魂飞魄散,律例给人下淫药害人失清白者,处以三年监禁之罪。
“大人,本官愿赔偿粉妆姑娘银子。”戚晚意尚晕迷着,戚道成为使她避免牢狱之灾,替她认了罪。
孟沛阳见好就收,问粉妆:“既然戚大人愿意赔偿银子弥补你,那便不要追究了,你意下如何?”
本就是嫁祸之举,目的又在使戚晚意嫁与李宗权为妾和白氏争斗,粉妆自不想戚晚意去坐牢,当下点了点头。
戚晚意不是男子是女人,女人给女人下药,且没有成事,网开一面也不算徇私枉法,事主不追究,京兆尹乐得卖戚道成面子,遂断了戚晚意赔偿五百两银子给粉妆。
案子断完,一行人出了顺天府,外面天边已露曙光。
孟沛阳带着李府家人把粉妆送回李府,姜糼容和高夫人一夜未眠,在厅里等着,孟沛阳精力十足,一腿踩到椅子上,口沫横飞讲起公堂上的经过,不时夸耀自己几句。
此事多得他周全,姜糼容心中也是怀了感激,只是看粉妆受了一夜折磨后容颜憔悴,孟沛阳半点不关心人只顾自吹自擂,气得狠瞪他,喝道:“过来帮忙看一下粉妆。”
“我又不是大夫,也不是她男人,看也没用。”孟沛阳瞟都不瞟粉妆一眼,见姜糼容朝自己撩出拳头,忙跳下椅子往一边闪避,口里叫道:“别急,令人抬回房去,开一剂重剂量安睡的药煎服,晕睡上一日,药性退了便好了。”
有道理,姜糼容不和他计较了,急带了人抬粉妆回问梅阁。
粉妆服药后沉沉睡去,姜糼容嘱了丫环看着,自己回清芷榭补眠。
躺床上后,姜糼容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头总似有一根刺拔不掉似的,扎得人极不舒服,却又想不出因由。
迷糊里忽然想起来,自己纠结的是孟沛阳说的,戚晚意想由季唯来断案,是因季唯是案痴,查验证据皆亲力亲为一话。
季唯以往查验时,碰到女犯女尸时,也不避嫌疑查察身体吗?
这么想着,姜糼容觉得浑身爬满虫子似不舒服,不睡了,起身唤侍女抬来热水,涮了又涮,把自己洗涮了许久,那股不自在的感觉却还没消退。
姜糼容按捺不住,她得马上找到季唯问个明白。
心思转了一转,姜糼容想到找季唯的借口,和高夫人说昨晚一事虽是京兆尹已结案,却怕有反复,要去向季唯请教。
李昂昨晚和李逸没回府,也不怕高夫人说由李昂去请教季唯。
孟沛阳已经走了,高夫人还在厅中,看到夜里没回来的李昂和李逸也在时,姜糼容暗感晦气。
借口即便说出来,只怕去找季唯的也不是自己了。
“糼容,你来劝劝娘。”李昂看到姜糼容大喜。
姜糼容忍下失望问道:“表哥你干什么坏事了?”
“没干坏事,就是昨晚和子扬赏花灯后随意散步,出了城顺着护城河走,后来,子扬一脚踩空掉下去河里,我跳下去把子扬救上来了,我们到城外林子里烧火堆烤衣服,等衣服干了才回来,娘就生气了。”李昂挠着头,很是苦恼,不明白高夫人怎么那么生气。
“姨妈不生气,我也要生气。”姜糼容气得顿足跺脚 ,纤手指向李昂胸膛,“你和二表哥要散步哪里不能散步,非走护城河去,一个月不到时间,那里已淹死了两个人,看样子还是武功高手,你们不知道吗?”
“是我不好,非拉着大哥散步。”李逸拉开姜糼容,朝姜糼容作揖陪情,又向高夫人认错,末了道:“其实我们虽错了,但是也有所收获,那护城河虽深不可测河流湍急,可没那么恐怖,大哥只识微末水性,凭着武功仍能把我救上来,先前那两个被淹死的人,应该是被谋杀而不是失足落水淹死。”
“那是衙门的事,和咱们没关系。”高夫人皱眉。
“母亲,有关系的,武举试高手如云,大哥若能在那之前辅助季大人破了此案,则声名大振,到那时……”
武举和文举一下,比试出前二十名,殿试决定三甲,殿试比的多是声名和皇帝的喜好。
高夫人默然,李逸笑着又道:“我和大哥去向季大人通告这一发现,母亲意下如何?”
季唯那人值得结交,何况于儿子前程有利,高夫人自是应允。
李逸拉了李昂要走了,看了一旁的姜糼容一眼,道:“母亲,我明日便要进宫听差了,想给恩师准备一份奇巧的礼物,让糼容陪我和大哥一起走,回来路上一起挑礼物,可否?”
李逸的座师是丞相郭贤,太平朝的实权人物,虽是文臣,其势力不可小觑,高夫人点了点头,对姜糼容道:“糼容,到季唯家,你表哥他们进去,你在马车里等着。”
姜糼容正喜能见到季唯,虽然有两个大灯泡,觑着机会还是能说上两句话问个明白的
,闻言不觉塌了脸。
李逸把她的先喜悦后幽怨的神情看在眼里,唇角高高挑起,无限快活。
季唯睡了两个时辰,醒来后神清气爽,下面那物儿感觉不到疼痛了,遂谢过大夫付了诊金离开医馆。
他极想马上去找姜糼容,试试画册里看到的一切,只是看看身上衣物脏皱,便先回家去,姜糼容一行三人到来时,他刚洗漱过。
看到李逸李昂,季唯草草拱了下手,迫不及待便往他们背后看。
后面一个人没有,姜糼容因高夫人的嘱咐留马车里了。
“糼容在马车里。”李逸微微笑,季唯一阵风冲了出去。
“季大人这是出去找糼容说话吗?娘不是说,不给糼容下来吗?”李昂挠头。
“糼容没下车啊。”李逸狡黠地一笑,他下车时让车夫把马拴到门柱上,又摸了一把碎银子打发车夫去给他买东西,就是为了让季唯和姜糼容说话方便。
不能再给李昂问下去,李逸摸了摸双臂,道:“大哥,我感觉有些冷。”
“啊!”李昂惊叫,左右看了看,道:“季大人这房子里连个暖炉都没有,你先进堂屋坐着,我去生个炉子给你烤火。”
虽是养尊处优的侯府世子,李昂自小要照顾弟妹,李逸和薄染衣都是极多花招的,烧柴烤肉什么的他都做过,烧个炉子更不在话下,他生性疏阔,不讲究也不客套,当下进了院子一角的灶房,看看有炉子,便开始劈柴点火。
李逸进了堂屋,看到一式女孩子才喜欢的粉粉绿绿软垫子,笑得更开心,不坐堂屋里,拿了张椅子出去,就坐到灶房门口,与李昂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季大人好像和以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李昂一面劈柴一面道。
是不一样,李逸微笑,以前的季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面冰雕,刚才的季唯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姜糼容撅着嘴,正寻思着怎么不违背姨妈的叮嘱又能见季唯,车帘子被一把掀开。
像满天绚烂的烟花炸开,重重叠叠的繁华铺开倾城倾国绝色,姜糼容在一瞬间被眼前美得近乎梦幻的妖娆定住眼珠,浑身的血液凝固起来不能流动。
面前的季唯太美了,美得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玉般的脸颊水润得近乎透明,幽且深的墨眸里泛着喜悦的波澜,浓墨罩染过的长睫眨动间,墨玉似的眼珠子炫采夺目,最璀粲的星星也黯然失色。
姜糼容被眼前鲜亮的充满诱惑的美色融化成一汪春水。
“糼容,我正要去找你。”季唯跳上马车,“糼容,我知道娃娃是从哪里来的了,我也知道怎么能让你快活了。”
他的眸子里闪动喜悦和欲望,坐到姜糼容身边,将她拉进怀里,手指触上她的衣领,“糼容,咱们试一试吧。”
他的手指还带着沐浴后未擦干的水汽,有些微凉,润湿像雨露,指尖只触上衣领,绸布下的肌肤却已感受到强悍的掠夺气息。
真切急剧地渴望扑面而来,姜糼容呆呆看季唯,她从季唯漆黑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一个陌生的人,那个人春色满面,媚眼如丝,等待着季唯的采撷。
41、第四十一回
李昂把炉子烧旺了,站起来要去找季唯说话,李逸捂住肚子,痛苦地叫道:“大哥,我肚子好饿,饿的有点疼了。”
“昨晚你就吃的不多。”李昂着急起来,他脑袋一根筋,干活关心人却很细腻,不用李逸说,四处看了看,找了小钵盛了清水放到炉子上,“你忍一下,我给你煮碗面条吃。”
“谢谢大哥。”李逸登时肚子不疼了。
李昂煮不出什么花样,清汤面一碗,李逸坐在灶房门口,优雅无比地吃着,正吃得津津有味,大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李逸手里的面碗砰一声吓得掉到地上。
一阵风冲了进来,季唯打横抱着姜糼容,一脸的汗水泪水,惊惶失措:“你们快看看,帮我看看,糼容怎么晕过去了。”
“糼容。”李昂惊叫,跟季唯一样慌神,“怎么回事?我去请大夫。”
李逸扫了一眼季唯怀里的姜糼容,衣裙微有些乱,却不严重,脸蛋红扑扑的,嘴唇满是牙印,微微渗着血痕,心里有些明白了,不想当着李昂的面说,怕李昂懂的太多,也不阻止李昂奔出去。
觑着李昂的背影不见了,李逸微笑着道:“季大人,把糼容放床上躺平,轻轻地给她嘴里渡气,一会她便能醒过来。”
“真的?糼容没出什么事?”季唯惊喜地问,又犹疑不定,“方才李昂在你怎么不说?”
“我大哥实在,我一说,他肯定要给糼容渡气,你愿意吗?”李逸浅笑着黠问。
当然不愿意,季唯抱起姜糼容往屋里奔。
“季大人且住。”李逸在他背后叫道,几步走到他面前,满眼笑意道:“季大人看着我。”
他嘴唇做了濡吻的动作,粉红的舌头伸了出来,在唇边来回轻舔。
“恶心。”季唯喉间泛酸,几乎要吐出来,“李逸,我告诉你,我不喜欢男人,你试图别勾引我。”
“哦……”李逸拉长腔调,“原来季大人还是能看出来我所做动作的含意,那怎么会把糼容表妹的嘴唇咬得伤痕累累呢?”
“你说什么?”季唯愣住,忽而明白过来,李逸这是在教自己。
李逸看他眼神,知道他懂了,笑意更深,“季大人,亲得一会就得微退出,彼此吸气换气再继续,糼容表妹这是给你堵得不能呼吸晕过去的。”
季唯的脸热得可以蒸蛋,逃命似的抱着姜糼容往屋里蹿,李逸哈哈大笑,在季唯看不到的地方,眼里却落下长长的一串泪水。
如此傻的男人,傻得真是可爱,自己曾经也是这么青葱稚嫩,可惜,引领自己懂得一切的人,却不是喜欢的那个人。
姜糼容幽幽醒转过来,季唯羞愧不已,吞吞吐吐道歉,检讨自己技术不过关,表示可能光看画册不行,还得再学习实践,让姜糼容配合他。
“糼容,多练几回我就懂了。”语毕,俯伏下去,凑到姜糼容唇边轻濡。
他这一回温柔又缠绵,花瓣似的嘴唇带着沐浴过后的清新气味,姜糼容被送上梦幻一般的云端,昏昏沉沉身体像是被季唯整弄成水,软软的没了形状。又像被季唯烧成一把火,那把火从嘴唇烧到脑门,再烧到身体各处,里里外外燎原漫烧出噬骨的快活。
季唯火热里夹杂着生涩,贪婪而怜惜。
李逸默流了会儿泪,看季唯进去不再出来,摇头叹了口气,大声唤道:“季大人,灶房炉子打翻着火了,你来看一下。”
啊!着火了!
迷乱的两人吓得慌忙打住,季唯爬起来急往外冲。
“着火你还不快去救火?”季唯喝堂屋门口站着的李逸,猛一下子醒悟过来,气得攥住李逸衣领。
亲热时被恶意打断,说一声此仇不共戴天亦不为过。
“季大人稍安勿躁。”李逸轻拂开季唯的手,小声道:“季大人,和姑娘的亲热,都必须是成亲后才能干的,或者说,得避着人才能干,我大哥马上请大夫来了,你还是赶紧喊糼容起来,收拾齐整,不要给人看出来。”
末了,在季唯瞪圆眼似懂非懂时,李逸又补了一句:“糼容是我大哥内定的媳妇,季大人,欲速则不达,不宜操之过急呀!”
原来学问这么多,不比查案少,季唯有些愣神,微蹙眉沉思。
“季大人,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把我懂的倾囊相授。”李逸浅笑着道。
“你别以为教我这些,我会领你的情,你和你娘要再敢对糼容不利,我一样不会放过你们。”季唯盯着李逸冷冷道。
“我娘没时间对糼容和母亲不利了。”李逸长叹,道:“以后,对付戚晚意就够她忙的了。”
“你娘和戚晚意又有什么关系?”季唯问完后,想起昨晚李府门外轿子里的声音,明白过来,脸微有些儿红,又微有不解,“戚晚意那人不安于室不甘于平凡,怎么肯和你爹……那样呢?”
“怎么?季大人很在意戚小姐?”姜糼容收拾齐整出来,恰听到季唯的话,醋火哧哧直冒。
“不在意不在意。”季唯感情小白,趋利避害的反应却很灵敏,走过去一手扶姜糼容,一手高高举起发誓:“糼容,我一点也不喜欢她,虽然以前有过婚约,但是那时是孩子,什么也不懂……”
你现在也没懂多少,李逸听着季唯的表白,暗暗嗤笑,看一个国色天仙给一个白包子吃得死死的,感慨不已,又极羡慕,轻叹了一声,往大门走避了开去。
姜糼容一腔醋火在季唯一再表白后消退,新仇没有,想起旧恨,咬牙切齿问道:“你办案时是不是连女人身体都看?不避讳的?”
“不看啊。”季唯奇怪地看姜糼容,道:“虽说案情如天重,可老师说,男人只能看自己爱的那个女人的身体,所以,我从来不看的。”
还好!吕风行得端,教出来的小白兔也很纯洁,姜糼容松了口气。
季唯见她脸色阴转霁,也松了口气,悄声道:“糼容,这事我告诉你,你不要和别的人说。”
原来吕风不让季唯查察涉案女人的身体,却怕传开了,有人利用这一点犯事,固而有女犯的案子,他们虽是让衙门的的杵作查案后将详情讲给季唯听再由季唯细细推敲下判断,对外却只说是季唯验察的。
原来如此,姜糼容欢喜无限,摸季唯脸颊表扬他,道:“这一点以后还得坚持下去。”
“好。”季唯很高兴,按住姜糼容的手在自己脸颊挲动,很坦率地道:“我总怕那样会遗漏什么重要线索断案不明,觉得大是不便,既然你喜欢,那我以后就一直不看,不是自己亲自查看的,仔细一些反复推敲争取不出纰漏错误便是。”
季唯这么一说,姜糼容纠结了,除非不断刑决狱,否则,这可是季唯
职责所在,就像演员拍吻戏一样,不是喜欢,而是工作必须那么做。
“糼容已经醒了,不必诊脉了。”门外传来李逸温和的声音,须臾,李家兄弟走了进来。
“糼容,你没事吧?”李昂关切地问道。
“没事,马车里太闷了。”姜糼容厚着脸皮撒谎。
“那先别进车厢了,坐院子里透透气。”李昂很实在,拿椅子拉姜糼容坐下,又去倒了开水递给姜糼容:“来,喝杯水,暖暖身子舒活舒活。”
季唯再次眼直,很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怎么跟糼容见过那么多次面,连倒水给糼容喝的举动都不会做呢。
季唯很想很想做李昂的影子随时随地观察学习,以便更好地关心糼容疼宠糼容。
李逸看季唯的眼神,暗暗好笑,趁李昂和姜糼容不注意,凑到季唯耳边悄声道:“想不想住到我家?随时可以见到糼容,又可以看着我大哥怎么关心人向我大哥学习。”
当然想,可是,怎么可能呢?非亲非故的。
李逸回了个“看我的”的眼神,小声道:“成事了怎么谢我?”
怎么谢?自己除了断案一无所长,季唯想了想,道:“你若给人谋杀了,我一定尽力找出真凶。”
李逸气得几欲晕倒,不带这么报答恩人的,把人噎死都有可能。
李逸生气了,不给李昂继续关心人使季唯有观摩学习的机会,大声道:“大哥,昨晚的事咱们和季大人讲一讲。”
……
“你一脚踩空掉下护城河了?”季唯在李逸只讲了个开头后皱眉打断他的说话,“李逸,你为何要故意掉下护城河?”
“季大人,子扬有畏寒症,那么冷的天气,河那么深,掉下去有可能丧命的,子扬怎么可能是故意要掉进护城河?”李逸未及答言,李昂大叫起来,走到李逸与季唯中间挡到李逸面前,防备的眼神看季唯,像是怕季唯把李逸当什么心怀不轨的恶人抓起来送牢房里一般。
季唯墨眸幽沉沉在李昂李逸脸上转来转去,许久后,一言不发转身进房。
他走进书房,书房窗台便对着院子,姜糼容看到他走到窗台前的书案上,提笔在纸上不停描划写着什么,片刻后,将书案上的纸抓起来揉成一团,走了出来把纸团扔进火炉里。
“此事若真如你所想的,我会尽量把功劳记在你大哥身上,不过,你考虑好,这是功劳,亦可能是杀身之祸,你敢给你大哥涉险吗?”
季唯紧盯着李逸,美绝的脸庞冷峻严肃,没有素常的惑人艳色,只有出鞘利剑似的逼人寒光。
“我想过了,我是皇上宠臣,安阳侯府不可能独善其身,我大哥与其做个庸碌的随时可能被人宰割的世子,莫如做国之栋梁,使人不敢轻视。”李逸轻声说着,略一顿,道:“季大人果然名不虚传,见微知著,连听我说完都不用,就猜到其中隐情。”
“你们在说的什么打的什么哑谜啊?”李昂和姜糼容一头雾水,齐声发问。
季唯哼了一声,李逸勾住李昂脖子往外走:“大哥,我来告诉你。”
他会怎么和李昂说季唯不管,看他识趣地拉起李昂走开,忙细细讲给姜糼容听。
李逸是故意掉下护城河的,目的是做试验,李昂把他救了上来了,证明城外的护城河那一段不足以淹死有武功的人,但是那两个人从死状看确实是淹死的,那便有可能是在别处淹死的。
护城河除了城外这一段,城里还有一段在地下的,源头在皇官里,从皇宫沁水闸进护城河地下那一段,水流如瀑布倾泄,特别急。
“那两人是从皇宫的沁水闸掉河里的?”姜糼容不蠢,明白过来,惊讶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