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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清楚这一切有没有什么联系,但如果没有,这冥冥中的一切又未免太过巧合了。
“对!是龙江大学之前开的周末课程,陈臻给班上的同学们之前开了一次这个课,这个季节房山的林子里有很多各种各样的鸟,都会从龙江经过热河,沈阳最后飞往冬天也很温暖的地方,去山脚准备周末露营的话,只要带好望远镜和帐篷就可以过去过夜,里头可以观察到好多迁徙的候鸟了,早上还能和林区其他游客一样上去爬山,听说很有意思的……”
“哥,白龙哥,如果我们四个人到时候一起去,就可以开一辆车带两顶帐篷就够了,然后周末正好往返也不耽误你们上班了对不对,我们还可以在山地下拍很多鸟的照片,这可是咱们回国后,第一次有机会在附近走走,你们俩也有时间吗?感兴趣吗?”
这些话,都是看来早已经提前做好功课和陆一鸣眼睛闪闪发光地和小狗一样眼巴巴盯着他们俩说的。
房山这个地方,从距离来说,确实离龙江非常近。
开车过去也不到一个多小时,路上也有通修缮完整的公路。
周围都是用铁丝网重重包围起来的天然林场。
上方是这个季节半空中笼罩着一层雾气的山顶森林和山头,下边则是大片的可以供游客时而进入露营和观鸟的正常区域。
现在是11月中旬了,从气候学上来说,正处于大批本地候鸟储存食物,准备开始迁徙的时候。
鸟带走了冬天,也带来了春天。
就像是自然气候的某种神秘操纵者一般,这些大多种类繁多到,连人类都记不住名姓的鸟活跃在房山一年到头灰蒙蒙笼罩在雾气当中的天空之城中当中。
“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过群鸟一夜之间突然迁徙现象,和咱们人不一样,鸟是有多种多样的物种形态和亚种类型的,而且作为经历过白垩纪,寒武纪还有恐龙时代的远古生物,它们身上的基因族谱秘密远比我们现在科学界想象的要很多,还和人有60%的相似度。”
“大约二十多年前,房山也曾有过七人登山队到访,虽然最终因为一场意外事故,有成员在山中滞留了,但他们留下的很多笔记和采集样本后来都影响了世界,这只成员特殊的队伍听说当年来自秦江,是一只非常出名的登山考察队……”
“不过咱们现在都是现代了,不上山,山脚下都是防止有些猛禽出没伤人的防护栏,大家身上也都有手机电脑和通讯装置,我们也不可能说遇到什么麻烦不会求救,这近一个月,那里已经来来往往正常地经历过几波游客了,加上鸟类迁徙过程中的观察摄影,是一种能观察它们在迁徙时期体态变化的好办法,一般来说,很适合几个朋友一块去露一次营,这次还有上周已经去过的两个学生也会来,李邪,白龙你们有兴趣一块去吗?”
陈臻这番从自己专业角度给出的话。
倒是一定程度引起了一旁听着的符白龙的兴趣。
原本这种必须要在外面过夜,到时候搞不好还要和什么人挤在一块睡帐篷的事,他是绝不可能参与的。
但事关那座神秘的,地处龙江北边终年都是雾的房山,方才听他和陆一鸣口中所说的那些话,也令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前两次的神秘亚种事件后续。
“我没问题,但我不知道他去不去。”
符白龙这么说着,话里的‘他’指的是谁也很明显了。
他不喜欢在这种事上,擅自帮别人拿主意。
而且李邪如果不去,他反而到时候会更便于一个人行动四处查看下情况,因此说完,他就等着旁边那个绝对不可能想和他一块去露天挤帐篷的人干脆拒绝。
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在听到他们关于房山和鸟的对话后,李邪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刻出声。
半天,就在符白龙以为他要一口回绝这件事时,这个家伙却缓缓抬起黑色的眼睛,又似是不经意般放下手里的刀叉莫名其妙地就来了一句。
“行啊,我没意见,房山是吗?我也去。”
“诶!哥真的吗!这次你有空吗!?”
“有,陪我宝贝弟弟肯定有。”
李邪的这一句话,四人的周末房山活动就这么因为一句话定下了。
虽然最后他也没解释自己这次到底为什么决定会去。
只说自己一个当大哥的想好好陪陪陆一鸣,但这之后的几天,他们几个还是都各自做了点在山上露营的准备,又在周末这天一起推掉了其他事,约好了一块去房山。
第48章 (上)
11月15日
阴转晴
这一次周末四人去房山露营, 最后过去的时候还是陈臻开的车。
出发之前,觉得他来回开车容易疲劳驾驶。
李邪就和对方顺口说了句,回程可以换他或者符白龙来开,陈臻却笑了回了句, 没事,白龙不太喜欢有其他人在车上的时候他来开车,你们坐后面就好了。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事。
当下李邪见关上油箱, 回了车上的陈臻并没有和他深入聊下去的打算,就也没有再多问,四个人就这么一块收拾好装上车出发了。
眼下,这辆灰色家庭车正行驶在龙江市去往房山, 那条经过了无数野生林子和鸟类栖息地的那条公路上。
在车子的后备箱中塞着他们提前准备好的野炊工具, 还有帐篷等诸多露营装备 。
因为作为一对‘假情侣’,到时候野外露营肯定得挤在一个帐篷。
符白龙这位大少爷另准备了一个人一个的睡袋,并且在这之前, 就已经和李邪私下协商过了关于这两天一夜的‘假情侣’周末露营的相处规则。
“我先声明, 到时候等他们晚上睡了,我们俩再想办法分开来睡。”
因为哪怕是最亲密的亲人朋友,都从来没和人睡一块过。
即便只是在一个帐篷里, 龟毛病莫名发作的符白龙依旧从骨子里就十分抵触这样奇怪又亲密的露营方式。
李邪听到这儿倒也还好,但看他反应莫名那么大, 就故意挑挑眉反问了句道,
“干嘛又搞这么麻烦, 我们俩干脆一个人一个帐篷算了, 谁说情侣一定要睡一块,万一和你一样有洁癖失眠还挑剔的要命呢。”
“不行。”
“不行?为什么不行?”
李邪没想通,就只能这么反问他了。
“因为这样,他们俩会只会怀疑我们关系是不是已经破裂了,三个月合约,必须假装下去,一天都不能少。”
这辈子还没见过死要面子,又洁癖外加强迫症严重的人。
但显然在尝到之前那种再也不用一个人看着那两个人和自己秀恩爱的尴尬郁闷的甜头后,最近符白龙也越发习惯与适应和他这种‘假恋爱’游戏了。
当下还在陪着这人一起继续骗人的李邪有点无语,最后就干脆来了句,那就再准备两个睡袋,晚上各睡各的,谁也没搭理谁。
谁想听到这话,符白龙就当真了,最后还真给他们俩各自准备了睡袋。
对此,明显没什么意见。
要不是这回也跟着来房山,显然也不想和他挤帐篷的的李邪撑一路看着外头的风景若有所思。
而在前面的副驾驶上,抱着个专业变焦望远镜,另还背着一个揣满零食和游戏机大登山包的陆一鸣则在摆弄着从李邪脸上抢过来的墨镜在玩。
“哥,你是不是又在外头欠钱被别人打了,怎么这么久了,脸上的伤还没好,还带个墨镜装人家拉二胡卖艺的,哎哟!你又打我干嘛李邪……”
要说亲弟就是亲弟,在不留余地吐槽他哥的份上,永远是要比外人来的直接粗暴又一针见血。
闻言,日常一脸高冷地看着窗外没搭理他们俩的符白龙在旁边听到顿时都嘴角可疑上翘了一下。
而坐在后座仗着手长腿长,拿出当大哥威严的李邪同志也没给陆一鸣继续叽叽歪歪诋毁的机会,抬手从后头给了一拳又来了句。
“你才拉二胡卖艺的,拿来,坐好。”
“呜呜——陈臻,白龙哥你看,李邪这个王八蛋又这样打我的脑袋,我小时候这么一聪明绝顶的人,就是让他给活活打成现在这样的——”
“闭嘴,吵死了,你小时候也是这个小脑发育不完全的样。”
“谁说的,我以前还给咱们家隔壁的王伯伯修好过洗衣机呢,我九岁那年就会修洗衣机冰箱了!学校里的老师大人们都夸我是我们老陆家将来最聪明的,这是咱们家附近的邻居叔叔阿姨都知道的事……”
“是么,那你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呢?”
“……”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游戏打多变脑残了,那你怎么游戏破记录还没我分高呢。”
听到陆一鸣在那儿和自己一个劲的嘚瑟。
抬脚和个臭流氓一样踢了下他的李邪坐在后头就开始不遗余力地无情打击这家伙了。
而被自家大哥损的泪流满面,最近两次找他单挑自己最擅长的游戏机都输了的陆弟弟顿时也哭了,委屈地就缩回自己男朋友身边就愤愤不平地嘀咕道,
“我不和你说了,和你说话不如看路边树上的猴,陈臻说山上还有很多猴的,猴是很聪明的,是人类的近亲,我要多拍几张猴,不拍你。”
“放心,不用你拍,你哥我从来不拍照,活这么大一张都没拍过。”
“那行,我就拍猴,一张都不拍你,等我有了猴这个亲人,我就不用你这个大哥了……”
在旁边开车的陈臻被他们俩的对话弄得笑了起来,却也没有插入陆家兄弟俩这种莫名很有意思的交流。
刚好这时候车子经过一段外头公路上的重山环绕。
一路上渐渐靠近远处森林后,那片绿色后关于山峦的初貌也渐渐在众人眼前显现了。
一只看不清楚影子的鸟从深色的天际划过,落下半片羽毛。
灰与绿,化作自然界两种天然灵性的颜色,像是森林之母的裙摆般染着一圈圣洁的金色光环。
天空尽头,鸟成群飞过。
伴着一时间头顶各式各样擦过的鸟叫声,和一路上穿过山路时所目睹的风景,陈臻这个活百科的用处在这种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你们有听到吗?这是红隼的叫声,在新疆和辽宁一带,这种小型猛禽是很常见的,它们一般会在清晨在森林里进行小范围的滑翔,它们的眼睛很亮,像玻璃珠子一样……”
“哇,我发现国内真的有好多山啊,特别是从秦江开始往咱们市的这一路上,这个季节到处都是野生的林子和鸟,我刚刚甚至都在公路上看到了一只老鹰那么大的的鸟……”
“嗯,那是因为秦江和龙江的土壤表层在第一次地壳活动时期就已经存在于地球上,地球的其他地方大多还被海水淹没,这里便已经有了陆地土壤,开始生长植被,海平面以上,走上陆地的大量生物来到这里定居,成为爬行类,有的又自此活在了树上,或是天上,这都是常有的……”
“……”
“而且在大约二十年前,距离龙江不远的热河也是出土过长着羽毛的小型恐龙的,一开始陆地上生活着的是一种叫兔鳄的动物,后来兔鳄开始变成恐龙,再后来恐龙又开始过度为鸟,这种从恐龙过度为鸟,既能在地上跑又能在天上飞的生物,叫做孔子鸟,它的长相和现代鸟很相近,在几亿年前,房山的上空还有林子里应该到处都是这些孔子鸟……”
这话说着,正好他们的车也经过了正对房山的一处半山腰的天然湖,又开进了前方被铁丝网围住的林场。
而一进入山里的林区,瞬间就感觉到这里头顶生长的树越发地繁密了。
前方雾气缭绕,连温度都冷飕飕了起来。
远处山脚依稀也有中午游客在露营区做饭的炊烟,路上也有正常的林区工人在骑着车,经过收拾沿途收集可能会留下的塑料袋和瓶子。
“师傅,房山露营区是在前面吗?”
“对,你们是周末过来看鸟的游客?”
“嗯,这两天天气还行吗?”
“可以的,没事,昨天还有人上山了,有学生也有社会上的,玩了好几天了都。”
这话验证了陈臻来之前的说法。
时隔二十多年,距离上一次房山游客神秘失踪事件后的这里已经彻底被现代商业化,变为了正常的景区,不仅是他们,山中眼下还有其他正常游客,所以安全问题肯定是能得到保证的。
于是,车子接下来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进了山中。
11:00
他们在露营区找到了空地。
符白龙和李邪下车去附近买水,陈臻和陆一鸣留下找地方停车还有搭帐篷。
过程中,抱着望远镜和那台数码照相机的陆一鸣自己说想去周围溜达溜达,拍点照片。
陈臻就让他拿好手机保持联络,又自己等在原地,说看看能不能联系那两个上周末就说过来,现在还没交作业的女学生。
11:08
李邪和符白龙拎着矿泉水回来了,他们在景区商店看到了之前野炊的那些游客,听说是从南方来的,另还和他们俩分享了早上登山的一些注意事项。
11:18
陆一鸣带着自己的相机和望远镜回来了。
他说他刚刚在树林底下拍到了很多照片。
虽然他的摄影技术真的很烂。
除了几张一开始路上的猴,其他大部分照片被一旁的符白龙拿过来看了眼后,就发现都是虚焦的废片。
但就在这时,陈臻却突然告诉他们,他研究所的那两个据说一直留在房山观鸟,没回市里的学生好像电话突然关机了。
“你上次联系她们俩什么时候?她们不是一直都在这儿没回去?”
不自觉环视了圈周围,警惕心比较重的符白龙下意识地觉得这事不太靠谱就皱眉问了陈臻一句,结果陈臻闻言一愣,看了眼手机才疑惑地道,
“应该是……两天前吧?苏丽和姚姗姗还在学校的群里发了自己拍摄的鸟群照片给我,说研究所的其他两个同学也在,他们都是上周末结束研究所工作后来的,陆续后面还会其他人也会跟过来,但现在突然就联系不上了。”
——苏丽和姚姗姗。
就是那两个上周,据说就来到房山露营的当事人女孩的名字。
在此之前,她们俩作为龙江工大的学生一直在原子能研究所实习,成绩优异彼此还是关系很好的同学。可以说,和陈臻算是彼此之间很熟悉。
“可能是在山上信号不好关机了?不如先等等,反正也不着急。”
单手插着兜,帮陆一鸣背着过于沉甸甸的登山包,正好站在林子的一棵树底下眯着眼睛往半山腰那团奇怪的雾气里的看的李邪也默默来了一句。
“那行,不如我们……先搭晚上要住的帐篷吧,一鸣,你不要捣乱了,要是不会搭自己找个地方好好呆着。”
“哦哦!好!”
知道自己在这三个人面前基本什么忙都帮不上。
陆一鸣这个除了会帮忙递递东西,拿拿工具的家伙就也心安理得地就蹲一旁看着他们开始忙活了。
不过不得不说,和脑子厉害优秀又聪明的人一块出来旅行就是会这样。
因为陈臻,符白龙,李邪这三人凑在一块,基本上能不费一点事,把世界上所有看上去很难的事轻轻松松地就全部做完。
“晚上咱们把车上的go pro一直对着帐篷开着,应该能记录和预防有小型动物之类的跑下来,然后找一个支撑点,算一下距离山脚的实际宽距,这样晚上会保证安全性,诶,白龙,你是不是把支架长度调整了?”
注意到他们的帐篷脚,被人很精确也很谨慎处理了下。
一开始还以为是不远处在和陆一鸣说话的符白龙做的陈臻当下就问了一句,结果路过的李邪只是在他旁边来了这么一句,又顺手递了瓶水给陈臻。
“是我弄的,我以前在户外待过。”
“原来如此……不过倒是很少听说你说以前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乱七八糟,上不得台面的事,和你们这些在外头留学读书的不一样。”
李邪这么回道,想想又问了一句。
“符白龙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学的什么?”
“嗯?白龙吗?他学的是金融相关。”
陈臻答。
“他为什么不学机械,我以为他对这个更有兴趣。”
“因为,他过不了自己心理上的那关,事关他人安全和生命的实际机械操作和驾驶他都不能做了,开车开飞机或是其他交通工具,只要是这些,他都不能做。”
这么想想以前,某人每次在自己面前出现也大多都是伴着司机出现的,而注意到李邪似乎也想到了些什么,陈臻接下来也没避讳,就主动验证了他的猜测。
“和他家里的事有关?”
这么问着,正好在从眼前的登山包拿露营包塞折叠鱼竿的李邪看上去态度倒也不意外。
“对,只要是车上还有别人在,他都不会主动去前面开车的,除非是他一个人,白龙是个凡事都很谨慎的人,以前的事确实带给了他很多不好的影响,以至于他到现在都会时不时想起来。”
“……”
“不过这么说起来,他小时候还是很喜欢机械的,他的书房里到现在都有一个底下是火苗记号的黑色机器人模型,那是白龙小时候最在乎的玩具,有一次不小心摔了一下都哭了……”
就像个老母鸡一样。
我们的陈博士不可避免地,又一次像喜欢夸自家孙子小时候可爱的老奶奶,在别人面前讲起了关于符白龙小时候的睡前玩具的故事。
李邪听了倒也没和陆一鸣之前一样大惊小怪,但一时间却也像是觉得有几分耳熟亦或是在哪儿听过这事般反问了一句。
“火苗记号的……黑色机器人模型?”
“对,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然后下面这句话这是对你单独供应的,听说那个是白龙小时候最崇拜的人送他的。”
“……”
“他总是对别人很好,是个不会主动告诉你,却一直会对你很好的人,他一直很怕失去身边的人,就算是对张小姐这样的多年下属,他都是很在乎的,我觉得他对另外一些……他身边的人也是一样。”
这些说着又忍不住笑了的话,到底是个含蓄绅士的陈臻表达的很含蓄。
但有一句话却也没说错。
那就是符白龙这个人确实一直很小心谨慎,是那种下意识对自己,对周围都很戒备很心狠,却又挡不住他骨子里对人挺好的性格。
“白龙哥,我不会搭帐篷。”
“自己搭。”
“可我真的不会,你就教教我好不好……”
车子的另一边,好不容易给后备箱加完油的陆一鸣这家伙又开始缠着他了。
低头准备帐篷等东西,同时还在想着之前那两个在房山无故的失联了女学生的事的符白龙嘴上说着自己很不耐烦。
但看到这小子一直在旁边黏黏糊糊地看着他,他还是皱了皱眉,又无可奈何地蹲下来帮他开始一块折。
“你是吃粮食长大的么。”
“是啊,我妈说怀我和李邪的时候,她饭量可大了!”
一点都没察觉到符白龙其实在讽刺他。
捧着下巴一脸崇拜笑着看他的陆一鸣还点点头回了一句。
符总一听到他那个今天晚上还得和他有一番‘纠葛’和‘搏斗’的倒霉亲哥顿时一脸更糟心了,臭着脸冷冷地索性无视他就继续搭帐篷去了。
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就算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也看到了符白龙脸上的表情,李邪想了想什么,之后也就没和陈臻多聊,就这么把这事给揭过去了。
……
下午,因为山上的那团灰色的雾气还没散。
所以他们一行人也并没有着急和其他游客上山,而是在这附近又开了gopra拍了点旅行过程中录影片段,到底是专业人士的陈臻在山脚抓拍到了不少稀有鸟类的照片。
如鹰,鹫,枭,鹞,鸢,种类非常多,伴着那半山上越来越重的灰色雾气倒真给人一种,这群鸟是在像卫士一样保护着远处这座山的感觉。
这天夜里,因为明早还要一起早起去山上的缘故。
四个人就也没多说什么,挺早就收拾好东西分帐篷各自去睡了。
可就在大家按照对应的关系,分配好各自的帐篷。
今天一整天都在以一种古怪的方式,和李邪保持着某种距离的符白龙就看着某人先把自己的睡袋给铺好,又在躺下后,才闭着眼睛就对他来了这么奇奇怪怪的一句。
“你等会儿要是觉得睡不着,最好把耳朵早点捂起来。”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过会儿可能会有点吵,早点睡。”
李邪的这句话,符白龙莫名没听懂。
两个谁都不想和谁大半夜主动唠嗑的家伙躺下来后,还和故意赌气似的在中间放了一堆东西画了条一条线,以此达成符大少个人想要的那种‘安全距离’。
外头的天很快黑下来。
夜里山上的风很大,因为白天的时候是雾天,晚上并没有星星,只有林子里沙沙沙地响动和小型鸟类归巢滑翔的声音作祟。
车上的那个go pra发着红色的电子光,并转动着摄录镜头正对着远处的山脚和森林记录在夜间人肉眼看不到的一切。
这一切,对于睡在睡袋中各自闭着眼睛,但其实都没真正睡着的两个人莫名地有些吵闹。
但很快,符白龙就明白过来真正的‘吵闹’,以及李邪这个家伙刚刚说的捂耳朵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就在大概一小时后。
他本以为应该已经睡了的隔壁帐篷里突然就小心翼翼地传来了一阵奇怪又微妙的声音。
先是伴着两人亲密的低语,接着陆一鸣害羞埋在被子里说着什么小声嘀咕和不自觉又开心地笑起来的哈气声都一并传来。
符白龙:“……”
耳边,陈臻和陆一鸣好像在接吻。
间或另一些微妙的摩擦的声音,可能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但总之,他们两个肯定正在很小心,并保持尽可能对他人礼貌地做一些情侣间很正常的晚上该做的事——
“我早说了,让你不如别来,或者干脆早点睡。”
“……”
“喂。”
“……”
“要聊点稍微严肃沉重的话题缓解下你内心的尴尬,心烦和手忙脚乱么。”
仿佛是之前预见了符白龙接下来必定的窘迫处境。
李邪这个根本早就什么都提前猜到的混蛋,当下一脸你非不听我的表情,就枕着自己手臂在两个人睡袋中间那条‘三八线’外和他突然搭腔了。
而顿时从一开始的震惊,尴尬,羞耻,不知所措中勉强抽离了出来。
脸色古怪又烦躁,连被眼前这一切搞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睡袋的哪儿放,连和身旁那家伙死死皱着眉,保持镇定说话都带着热气的符白龙当下就语气焦躁地问了一句。
“你想聊什么严肃沉重的话题。”
“我想想啊。”
“……”
“不如就趁着今晚的月亮挺大,咱们聊聊,咱叔叔阿姨,也就是……你爸你妈都走了多少年了吧。
符白龙:“………………”
第49章 (中)
1994年11月15日
房山
“滴——”
一架安装在车顶的一代大疆云台摄像机正迎着冷风, 对着山顶来回旋转着亮了两下红色的灯。
它的画面镜头已经持续这样对准山顶拍摄了两天一夜,并因此记录了大量关于山顶树木,丛林和动物的夜间实拍变化。
15日至17日。
房山著名的群鸟迁徙日。
迁徙,是一个在生物界是一种非常有特殊意义的词汇, 它指的不单单是一种鸟类的自然生理状态,更是一种环境天气的板块运动。
据房山当地的一种自古流传下来的说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