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时还不是这柳知府呢。不过这杨知府命不好啊,刚调走半年就病死了。”
又死了?
“病死?”飞燕对这个比较好奇。
王捕头看她很有兴趣的样子,也来了精神:“是啊。我们衙门里有些人就说,这都是报应,绝对的报应啊。不然能这样么。你看哈,他乱七八糟的断案,结果呢,自己倒是死的不明不白。其实外面还有一种说法啊,嘿嘿。”他猥琐的笑。
“什么?”
“这哪儿能和你一个姑娘家讲啊。”
周镜会意,将这王捕头叫了出去,之后回来的时候面色如常。
飞燕好奇啊,觉得小猫在挠她的心。
不过看样子周镜是没打算告诉她,嘟了嘟嘴,不高兴啊!
估计不是什么好话,恩,八成是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吧。不然干嘛不告诉她。
“当时验尸的仵作还在吗?”公孙策问。
王捕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当然在啊,这仵作的活儿一般人可是不愿意干的,我们是找了一个就轻易不能让他走啊。走了上哪儿再找第二个啊。多晦气啊。”
“那我们想见见他。”
呃?王捕头表情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点头答应:“其实,你们真不如问我啊,我什么都知道的。”
虽然他如此说,不过公孙策还是坚持,但是他的坚持也只持续了一刻钟,看着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走过来的那位一头白发的老者,小公孙觉得自己差点一口气抽过去。
“这,这是仵作?”
王捕头一副当然的样子。
“这也太老了。”飞燕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王捕头挠了挠头:“这也没办法啊,这越是体面的地儿,这仵作越难找,虽然是吃公粮的。不过这有几个人愿意干这隔三差五与尸体打交道的事儿啊。我们又不是那小地方,一年难得有一起案子,咱们这案子可是多了去了。”
“大爷,您老高寿啊~~~”飞燕扯着嗓子喊,一般人年纪大了,耳朵都背,这位最少也七十开外了吧。
“你个小囡囡,咋就那么大声儿呢!我是老,可我耳朵可不背。”飞燕被人家白了一眼。
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是看您年纪大么?”
再次接收白眼一枚:“我才七十九,年轻着呢。”
好吧,年轻。
飞燕感慨,这杭州府衙,她真心看不懂。
怎么都那么奇怪呢,果然是气场的关系么。猴精的柳知府,聒噪的王捕头,年过八旬自称年轻的老仵作,真心看不懂啊!
“大爷,我想问一下。这个苏老二案子的中毒表现是什么样的,您还能记得住么?”公孙策是一个好青年,虽然也吃惊于这个抽抽的衙门,不过该做的事儿他可不会忘记。
仵作大爷将拐杖点了点地。
“七窍流血,那是没有的。口吐白沫,那也是没有的。脸庞青紫,更是没有的。”
飞燕望天,受不了仵作大爷的句式。有这么说话的么!这什么人啊!
公孙策弱弱的问:“那,大爷啊,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就是中毒。”
几人没怎么明白,不过倒也都是不是笨人,什么都没有,就是中毒,就是说,除了中毒本身,一点中毒该有的症状都没有?
不管是公孙策还是飞燕,在这方面的经验是远不如周镜的,他想了想,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却看了两个同伴一眼。
飞燕看到他的眼神,知道他应该是对这种毒有猜测。
公孙策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那我想知道,这近几年来,还有这样的案子么?就是类似于中此类毒的情况。”
老者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问,仔细的想了想:“有,这几年有好几起这样的案子。”
“那能找到卷宗么?”
“你们给我时间,我今晚给找出来,明天你们过来看。”
“好的。”
“我看这天也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客栈吧?这晚饭我可不和你们吃了哈。我媳妇儿在家等我呢。”王捕头乐呵呵。
“等一下,再给我查一下户籍,我想知道赵家村赵侃这个人。”公孙策交代。
公孙策也是个谨慎的性子,之前的时候飞燕有些怀疑这个赵侃,那他就觉得,既然这样就该好好查查。
“行,这个事儿交给我们了。”
别人倒是还好,看仵作那么大年纪还要留下来查,几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飞燕的意思是也一起帮忙,但是几个人可是不同意的。这知府交代他们好好协助,哪儿能让这京城来的待在这里跟着一起找卷宗。
“我们也着急想知道结果,就让我们留下吧。”
王捕头小纠结:“唉,你们还是走吧,这你们留下来,我怎么回家吃饭啊。”
管卷宗的老于调笑:“就你有个媳妇儿了。”
“嘿嘿。”
见王捕头有些害羞的样子,飞燕开口:“王捕头媳妇儿肯定很厉害,不然能将他管的这么严啊!”
“当然没有,我媳妇儿温柔贤惠的厉害。”
看飞燕不相信的眼神儿。
一旁的老于点头:“这可是真的。这王家媳妇儿可是个贤惠人儿。人家小两口成亲六年了,还是恩爱的厉害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飞燕他们三人还是回了客栈,也不能让人家不方便不是。
官银案7
“哎,周镜啊,你们出去说什么了啊?”她问。
“没说什么。”
“你可拉倒吧,我可看出来了,就他那猥琐的笑,就不是好事儿。”飞燕还是好奇啊。
不过公孙策也咂嘛出味儿了,这事儿压根就不能让这个姑奶奶知道。
“既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就别问了。”
“该不会是说他做死了吧?”这现代人很多时候即使再像古代人,也终究是有区别的。飞燕话一出口,公孙策口中的茶一下子就喷了出去,接着就是不断的咳嗽。
周镜面色绯红的站到了一边,装作自己好像没听见似的。
飞燕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自己这话的不妥当,尴尬的笑了笑。
这事儿要怪她弟弟励之啊,如果不是励之整天口无遮拦,弄得自己也习惯了,怎么能脱口而出啊,呜呜。
飞燕很不讲究的将问题推到了别人身上。自己在心里吐了一下舌头。
公孙策假装没听见她这个话,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你们看,如今涉及当初案子的人,基本都死了。钦差大人死了。”公孙策将一个杯子挪到了一边。
“朱县令全家都死了。苏友宁的父母死了。杨知府死了。二龙山的土匪都死了。甚至连苏老二一家也都被毒死了。”公孙策说一句,挪一个杯子。
看着那些杯子,几人叹息:“这么多人都出事儿了。现在的知情人,除了一个苏友宁,还有谁。我们假设,苏友宁有一个帮手,那么,这个人是谁。”
公孙策又将另外一边移了两个杯子。
看着两边的杯子数量,飞燕说:“最起码,我们还是有两个线索的。”
“不止。如果今天的卷宗能够查出什么,也许我们会有更大的收货。”公孙策补充。
“你怀疑还有人死于这种毒药?”周镜问。
“对,如果还有其他人也被这个毒药害死的。我们就可以仔细调查,说不定,会找到新的线索,找到那个有关于帮手的线索。”
三个人互相分析了一下,发觉接下来的线索还真不是没有,也不是看起来那么了无头绪,都笑了起来。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飞燕总结三个人。
公孙策吐槽:“那诸葛亮是谁?包拯?我可不承认自己是臭皮匠。”
周镜也难得的幽默:“我也不承认。”
飞燕见两人这样,笑:“好吧好吧。你们都有理。包拯虽然聪明,也不算诸葛亮啊!我们三个一定比他强。”
“比谁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真的能做些什么。”
“恩。既然这样,我们也吃完饭了,不如去衙门吧?”
看见三人去而复返,老于等人有些意外,不过飞燕等人也是有些意外的,因为王捕头也回来了。
几人相视而笑。
“怎么样了?”
“先说户籍吧,户籍这边我们真的找到了赵家村的赵侃这个人,三十二岁,鳏夫。是十年前从外地迁过来的。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另外关于中毒而亡的案子,还真是有好几个。除了苏老二他家和还没调查的卷宗,已查证的,应该是有六个了。”
“同样的毒?”公孙策看着仵作。
老人家点头:“同样的毒。当时其实我也是怀疑过的,不过因着这些案子有些并不是悬案,反而是找到了凶手。所以我将自己的疑惑埋了下去。”
“您老记性还真好。”飞燕感慨。
“多吃核桃多用脑。”老人家笑眯眯,一副指教的样子。
飞燕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这老人家还挺有意思的。
公孙策仔细的翻看那些被挑出来的案卷,可以看得出,这些人家死去的都是家里的男人。而且,基本都是后期搬迁到这杭州地界的,以前都是外地人。
看公孙策看的认真,飞燕问:“有收获?”
“两个共同点,一个是壮年男子,一个是外地搬迁过来的。”
“那么说,这个赵侃倒是也适合这一点。”飞燕并不似说笑。
“符合这个标准的人太多了。”
这几起案子里,基本都是结案了,结案的理由各不相同。
公孙策继续认真的看,边看边提些问题。
公孙策几人研究完了卷宗,已经是深夜了。看王捕头有些着急的样子。
飞燕笑言他们夫妻可真恩爱。
与府衙的几人告别,三人离开。
夜很深了,飞燕觉得有些凉,揉了揉胳膊。
“天气凉了,明日带个披风吧,这样回去晚还有些用处。”公孙策发现了这一点,边说边加快脚步。
小二见几人回来的这么晚,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也没有管太多,这杭州来往的客商甚多,谁晓得里面有没有什么大人物。这也是掌柜的耳提面命的。
飞燕忙了一天,累的不行,洗漱之后就躺下回想这个案子的各种细节。
想着想着,又困倦起来。
这次来这杭州府,经历的事情不多,不过苏友宁的事儿一点进展也没有。当初她要跟着来无非是有几方面的原因,之前的时候她还怀疑苏友宁用了类似于宝藏之类的东西诱惑了皇帝,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性倒是不大了。对于宝藏探险这样的事情,飞燕是有着本能上的热忱的。
之前的时候她走上了盗墓这条路,除了为了自己的弟弟励之,也是因为她确实对这个比较感兴趣,而且很有天分,如今宝藏的这个可能性倒是微乎其微。
不过她既然来到了这杭州府,那么她就会调查下去。
想到了周镜和公孙策,她微笑,恩,很好的两个伙伴啊。
他们三个在一起查案,明显比大部队在一起的时候舒适,查案子,她自己的感觉是,不能因为别人做了一个动作,瞬间想到了什么,或者怎么样,之后佐证。这太运气化了。包拯人家是楠竹啊,可她不同,她还是比较赞成,看见确实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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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官银案8
飞燕这段日子也是特别疲惫的,一夜好眠。总算是精神许多,也起晚了些。
等她下楼的时候,公孙策和周镜已经在等她了,两个人相处的比较好和谐,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飞燕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一定在讨论案子。
其实不管是苏友宁有没有冤屈,有多大的冤屈,都不能磨灭她肆意杀人的事实。她害死了那么多的大内侍卫,这事儿定然不能善了的。这个时候周镜不说什么,是要查明真相,可之后就是不同了。
其实之前长乐镇的凶杀案凶手被发现的时候,飞燕是觉得于心不忍的,因为她知道,死的那个人,是十恶不赦的,他们是真的值得同情的。
可苏友宁不是,在他们心里,苏友宁不是的。
看见飞燕,公孙策招呼她赶紧吃饭,原来王捕头已经到了,就等她吃完饭,大家一起去走访那几家受害者。
临出门的时候,公孙策回去了一趟,拿了一个小包袱。飞燕有些不解,不过他倒是没有解释什么,只留周镜略带奇怪的扯了下嘴角。
匆忙的扒拉了几口饭,几人就连忙出门,这早上的时候王捕头又回了衙门,将剩余的一些卷宗找完,又发现了两起类似的案子,这样一来,一共就有八起了。
虽然是八起,不过有六起都是发生在之前的知府任职期间,只有两起是这两年发生的。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怀疑,如果这几起案子真的有关联,那原来那个的杨知府,绝对有问题。
而他的死因,绝对不能是那么简单的。
几人顺着王捕头的卷宗挨家走访,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可纵使如此,也是有新收获的。
这几个人,之前的时候都是并没有任何亲眷,孑然一身的一人来到本地,之后娶妻生子。
而且看得出来,这些人的娘子也并不知晓他们之前的事情。这些人当中,只有一个受害者有一个老母亲,不过很可惜,她耳聋眼花,什么也不懂的。
几人连午饭都没有吃,跑了一天,几乎累瘫了。
飞燕不顾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你们说,这么些案子,我们一桩桩查?”
公孙策扫了一眼她的形象,又扫了一眼:“我仔细看过了,这里八宗案子,最后两宗都并没有破案。杨大人在任期间的六宗,有两宗找到了凶手,其他都是以意外断案。既然要查,我们该从这两宗最先查起,想来,这两个案子很有可能是冤案。”
打起精神:“那行,走吧。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待在这里啊。”
公孙策有些迟疑:“你不是很累么。我们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再查,也不查那么一天的。”
虽然如是说,不过看他的样子,其实还是有些急的。
飞燕自然是了解公孙策的为人。
摇了摇头:“趁热打铁还是有必要的。走吧。说不定那被冤枉的人还能早一步踏出牢房。”
王捕头见几人这么说,开口:“应该不是冤案的,特别是那个王二,他是被他媳妇儿害死的,他媳妇儿可是当堂招供的。说是他心里变态,常常虐打她,还想侵犯她闺女,所以她忍无可忍杀了他。”
“闺女?”
王捕头见她不解,解释:“恩,王二他媳妇儿是寡妇,带着一儿一女。”
“她儿女呢?”飞燕马上问。
王捕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挠了挠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说实话,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之前的时候他们也担心那两个孩子,不过等他们找过去的时候,这两个孩子却都不见了。据邻居说,那两个孩子已经离开了。
见王捕头也不知道,飞燕更是觉得可能有猫腻。
虽然飞燕想马上去牢里提审犯人,不过公孙策与周镜却是坚持要休息,他们倒是无所谓的,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飞燕好像特别的累。
在两人的坚持下,几人终于休息下来。
其实飞燕自己也感觉到了,最近她疲惫的厉害,她有些迷惑,按理说,她不该这样的,要知道之前还没有穿越的时候,她十天半个月都在墓地里,出来稍微恢复一下就可以,可是如今倒是并不是了。
可要说庞飞燕这具身体本就比较弱,她又觉得不太可能,鉴于她看过少包的剧情,所以她知道,真正的飞燕可是极其有精神的。
难道是自己与这具身体的磁场不和?
她有点开始往怪力乱神上想了,毕竟,在她的心里,自己能在死后穿越到这里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儿。
躺在床上,虽然有些累,不过她却并无睡意。
有些烦闷的起身,她打算给自己倒一杯茶,喝着茶,她苦笑。
本来就有点睡不着,还喝茶,自己真是太不会养生了。
茶?咦?对啊,茶。
飞燕突然就愣了下来,连忙上旁边的房间敲门。
公孙策与周镜已然都睡了,看公孙策有些微红的眼,飞燕一把就将他拉住,结果这位又是一个大红脸。
“出什么事儿了。”
“你们两个来我的房间,我有话想说。”
此时的飞燕衣冠略有不整,公孙策打量她,有些不好意思,她比较习惯紧身的衣服和束腰,而头发也是全都绑了起来,看起来更像是女子闺房休息的模样儿。
有些隐晦的提醒了下飞燕,不过她并不在意,坚持让他们来她的房间。
待两人坐定,飞燕也面色凝重。
“公孙策,你是略会医术的,对不对?”
公孙策点头,不晓得飞燕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给我把一下脉,看我有没有什么问题。”刚才因为她喝水,所以一下子想到了这个问题,会不会,她疲惫的厉害是因为她中了毒。
公孙策听她这么说,面色凝重起来,将手搭在她的脉上,不过紧接着却面如死灰。
“你的脉象,的确是略有中毒,不过我想,这毒并不严重。幸好你发现的及时。”
正是因为她平常太健康了,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比公孙策这种文弱书生体力好,可是结果却不是这么回事儿。刚开始她怀疑自己与这具身体气场不合。可是又一转念,这种可能性太低了。如果真的这么弱,之前的时候怎么并没有这样。
所以她大胆的想到了这一点,下毒。
在飞燕的提醒下,公孙策又为周镜和自己都把了脉,很奇怪,两人并没有中毒。
按理说他们是同吃同住的,不可能飞燕中毒了,而他们没有,还有最主要的一点,飞燕现在中毒十分浅,想来就是这一两天中的。可究竟是谁,用什么方法做的呢。
“我也是刚才在屋里喝茶的时候想到这个问题的。你们觉得这客栈的茶,有没有问题。”
公孙策听闻这话,仔细的检查了茶水,发现并无问题。
“这毒倒是没有大碍的,依我看,这应该是慢性的毒药,如今因此你刚用,所以只是有些疲惫,但是时间久了。可就不好说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毒源。”
可纵使如此,三人也并没有什么头绪。
周镜想的比较多,他觉得,虽然几人同吃同住,但是下毒的人似乎不一定是想要所有的人中毒,也许,他的目标只是飞燕。
可如果这样想,就更加奇怪了。为什么只是飞燕。
“你们说,给我下毒的,会是苏友宁一伙儿人吗?”
这个大家还真是说不好。
不过三人还是约好,这件事儿不告诉任何人。
说句实话,其实飞燕是有些郁闷的,她怎么了啊,为毛单单要杀她呢。不过她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乐观,既然现在暂时寻不到原因,那么她也不多想了,自己以后多加注意就是。
她给自己鼓了鼓气,闭上了眼睛。
而这厢她这样个样子,可是回到客房的公孙策的心绪倒是不能平静了,而周镜显然也是没有睡意的。人家把妹妹托付到他的手里,他竟然没有发现她是中毒。
“公孙策,你觉得,究竟在什么情况下,能够只有她一个人中毒。”
公孙策深深的皱起了眉毛,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房间的水没有问题的。”这一点他已经检查过了,这也是飞燕唯一落单的时机。电光火石间,公孙策突然想到一个大问题。
“甜食。”他一拍脑袋。
周镜也瞬间明白,是了,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但凡有甜饼之类的东西,他们都是极其不喜的。可是飞燕不同,她是女孩子,而且颇为喜爱甜食。
他们都发现了,飞燕似乎很喜欢吃甜食。
即使是并没有肯定,不过公孙策还是连忙再次来到飞燕的房间,本来周镜也是想跟上的,不过又想了一下,倒是停了下来。
公孙策去而复返,飞燕看他激动的样子,猜到他可能发现了什么。
果然,公孙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飞燕,飞燕一细想,这还是真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两人又商定了一下,飞燕让公孙策回屋,自己则是悄悄的潜到了楼下的厨房。
因为深夜,大家都睡的熟,并没有人像他们几人这番折腾。
飞燕四下望了望,只见守夜的小二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清醒,而一旁的椅子也都放在了桌子上,这让庞飞燕想到了念小学值日时的情况。这客栈收拾的还是比较干净的,她见四下无人,连忙闪进了厨房。
客栈并不十分大,不过相比长乐镇那家,自然是好多了。飞燕轻轻的翻找,就见许多馅料都已调好。这是为了早上做早餐的时候更加方便,她拿出几个小袋子,将其中几样馅料都各自装了一些。
不过却并没有看见糖。她倒是觉得,这问题出在面上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她还是抓了一点。
这个时候,她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将手里的九爪锁甩出,她顺势攀在房梁上。虽然她不像古人那般武功高强,但还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弱质女流。
屏住呼吸,她不晓得来的是什么人,虽然脚步声有些沉重未必是练家子,可是凡事都是谨慎为上。她还是做了准备。
厨房的门帘被掀开,来人正是老板娘,老板娘似乎是简单的在外面披了一件袍子,打着哈切进来。这老板娘体型略胖,怪不得刚才听脚步声略微沉重。
也亏得飞燕习惯在黑暗里活动,眼神好的厉害。
从柜子里拿了两块鸡腿儿,老板娘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飞燕说不好她是梦游还是真的饿了,看她的眼睛,想从眼里看出什么,毕竟,一个人的眼睛最能暴露人心了。
这时候一个凌乱的脚步也越来越近,店小二提着蜡烛进屋。看见是自家的老板娘,也并没有什么奇怪。
“老板娘,您怎么不掌灯?这黑灯瞎火的,您再磕着碰着。”
“没事儿。我吃完就回去。自家的厨房,东西放哪儿没数儿。”
原来,这老板娘是进来找吃的,而看店小二的表现,似乎也是很正常的,想来她是经常半夜过来找吃的吧。
店小二待老板娘吃完,两人一起离开,一切安静下来之后,飞燕来到橱柜前,刚才店小二掌灯,她看到了白糖存放的位置,真是天助我也,也不需要四下翻找了。
拿了一点白糖,飞燕回房。不过看隔壁已经熄灯了,她并没有再次过去打扰,这一晚上,他们可是好顿折腾了,也不急在一时。
翌日。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不知道是不是飞燕有了些成果的关系,回来倒是睡的不错,今早公孙策和周镜都没有提前下楼等她吃早饭,反而是在房间里。
飞燕敲门,公孙策已经收拾妥当。
“我和你们说,我昨晚去厨房给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偷了一些回来,公孙策,你看看,这些东西有没有问题。”飞燕说着就将自己的小袋子拿出来。
结果却见两人都是愣愣的。
周镜苦笑一下,从自己的怀里也拿出一个手帕,打开之后,里面赫然就是白糖。
原来,昨晚公孙策怀疑之后,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他睡不着,这周镜也是睡不着的。两人算是大眼瞪小眼。
过了许久,听到楼下有声响,应是店小二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一切归于平静,又过了一会儿,周镜起身,提出要去厨房检查下,公孙策也见识过周镜的功夫,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其实,他们听见的店小二的声音,正是老板娘和店小二的说话,而飞燕与公孙策也是前后脚的。想来,飞燕刚从厨房撤出来回房没有多久,周镜就潜了进去。
彼此看着对方,都是哈哈大笑。
笑够了,公孙策也检查了飞燕带回来的各种东西,她拿的多些,并不像周镜,只拿了糖。
其实之前检查周镜拿回来的白糖的时候,公孙策就发现了,这糖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