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听她这么说,先前那点怀疑又放了下来。
“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心大着呢。也说不定啊,她记恨着先前让她进宫的事儿呢!你们都是小辈儿,我看啊,这样的事儿你们的长辈也是不会说与你们知道的。不过他家的事儿我可是清清楚楚的。原本的时候啊,我们还都以为那个友宁丫头是个好的。毕竟啊,人家是救了她的。那几年看她在家里忙里忙外,我们也琢磨着,这丫头不错。可谁曾想,他们苏家族里需要出一个丫头进宫做宫女,这就选中了她二伯家,后来也不知道那苏老二是怎么和她爹说的,就换成了她,走的那天,她且哭的厉害呢!”
“她不愿意进宫做宫女?”飞燕瞪大了眼睛,一副很好奇的模样儿。
见她这样,老者直接就坐在了石头上,似有长谈的打算。
“可不是吗,她哪能愿意,听说啊,她为了这事儿在家里要死要活呢!不过也没辙,苏家族里看她看的严,最后她还是进宫了。”
“那大爷,您知道她是怎么来苏家的吗?我听我祖母说起过她,不过可没说她是抱养的,不然我们那儿能不知道。”
“这在咱们这一片也不是秘密,她原就是郑县朱县令的二闺女。就在她两岁那年,也不知怎么的,就过继给了苏家。当时我们还都叹息呢,说是好好的县令家的二小姐,怎么就进了这小门小户。后来啊,我们才知道,事情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她来的第二个月,这朱县令就被满门抄斩了。”
周镜想了想开口:“这个朱县令我听说过,说是他侵吞官银。”
飞燕没有想到,这周镜竟然知道,看了他一眼。
老人看周镜知道,附和:“可不是吗?那一年正好咱们附近大灾,朝廷运了些官银过来。路过郑县的时候结果被二龙山那帮土匪给打劫了,后来朝廷还专门派了钦差过来,好顿调查这个事儿呢,后来朝廷出兵剿灭了二龙山的匪徒,不过却没有找到官银。就说这朱县令是与二龙山的土匪勾结的。也将朱家满门抄斩了。可不就留下这个一个小囡囡。”
“这事儿这么巧,该不是朱县令知道了这个情况,故意把闺女过继过来的吧?真是作死了。这要是被牵连可怎么办啊。”飞燕一副担忧的模样。
不过她这个样子,老人家更加的习惯,老百姓,可不就是怕事儿的么。
“事儿都过了这么久了,早就没人管了,这个丫头两岁就在苏家了,这苏家对她可不错。她看起来也是很乖巧的,谁想到之后会那样。听说那天被送走,她可是好顿咒骂苏家呢!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她还真是会装。”
飞燕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那苏家老二呢,他们家住在哪里啊?”
见老人不解的看她。
飞燕连忙解释:“我们是苏夫人那边的亲戚。”
“晓得晓得,你刚才就说了表姐嘛!苏老二啊,他们全家都暴毙了。”
暴毙了?怎么会这么巧。
“有时候真是不信命都不行啊。这苏家姑娘进宫也就一年多点,这苏家的人就陆陆续续死光了。”老人叹息,觉得这家人真是够背的。
“原来竟是这样。”公孙策若有所思。
“这年轻后生长得可真不错,这是你的?”老者看着两个男子问飞燕。
“大爷,这是我大哥,二哥。”
老人家点头。
“我还以为有一个是你男人呢。”
飞燕倒是没咋地,这周镜和公孙策都有些脸红。
该问的也问完了,三个人一起离开。
半途公孙策缓和气氛:“那个,你还挺会演戏。”
这是说刚才飞燕骗老者。
“嘿嘿,我这不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吗?难道我们说过来探查苏友宁的事儿么!你不懂啦,这老百姓对官府啊,总是有抵触情绪的。”
公孙策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可不是吗?不过真是没有想到,这苏友宁竟然不是苏家亲生的。”
“我倒是奇怪了,这老者说苏友宁是朱县令的二女儿。你们觉不觉得这个事儿很怪?”飞燕问。
“其一,堂堂一个知县,为什么会将女儿过继给平民人家。其二,苏家与朱县令有何渊源,能让朱县令做这样的事儿。其三,为什么这件事儿老百姓都知道,当时调查的钦差却没有深究。其四,苏家在一年内满门皆亡,是巧合还是有人谋害。其五,当年的官银,去了哪里。”
公孙策条理分明,他说的这些也是他们都想到了的。
周镜补充了一点:“还有一点,苏友宁会奇门遁甲,她是何时学会的。”
“苏家人暴毙的时候苏友宁已经进宫了,可见,定然不是她下手,那就衍生了另外一个问题,她是不是有帮手。”
三个人将各自的怀疑都说了出来,互相看了看,也都笑了。
“既然我们这么多怀疑,那么就一条条的调查吧。”
“恩。”
“其实我还有一点怀疑啊,就是关于皇上的,皇上为什么就要活捉苏友宁呢,她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皇上非要活捉她?”
“我们总是不能问皇上的,所以只能找到苏友宁了。我想,包拯那边应该会有答案。”公孙策答。
“苏友宁应该是想有人彻查当年的官银案的,可是显而易见,你们大内侍卫并不是好的人选,所以她带着你们绕圈,说不定啊,她一开始就看中了包拯,不过单纯的找他吧,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管,现在就不同了。他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出来。”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找皇上伸冤?” 公孙策质疑飞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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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银案3

飞燕见他那副认真的模样,问:“你还记得长乐镇那个大婶吗?”
几个人都沉默了。
是啊,皇上不一定会管的。
“关于苏友宁是如何让皇上这么做的,这个我们可以暂时不管,苏友宁既然想报仇自然是要见包拯的,包拯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既然如此,这件事儿,我们就可以暂时先不管了。我们按照咱们这边的线索走。”
“好。”
“既然当年的官银一直没有找到,而二龙山的土匪已经被悉数剿尽,那不如我们下一步去二龙山吧?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飞燕想,恩,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说不定他们还真能先于包拯查出个所以然来呢。
“当年官银案的钦差大臣是于英全大人,可是如今他已经过世了。想知道当年他为什么会放过苏友宁,我们也是无从得知了。”周镜对许多案子都了如指掌。
“又死了?”公孙策拧眉。
这一个个的都死了。事情万不会这么巧合的。
几人都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叹息。
这上午的时候天气还是好好的,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轰鸣了,看来是要下雨了。
这雨来的急,一会儿的功夫就落了下来,几人躲在凉亭里避雨。
雨滴打在树叶还有花草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儿,倒是显得鲜花更加娇艳欲滴,而青草则清脆鲜嫩。它带来了新鲜的空气,更是衬得一切都生机勃勃。
飞燕将手伸到雨里,看雨水将手打湿,呵呵的笑。
“我很喜欢下雨的感觉,好像空气特别的清新。”
她回身莞尔一笑。
那一瞬间,亭子里的另外两个人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微风拂过,笑容明媚的少女站在亭边,纤纤玉手伸在雨中,淡蓝色的裙摆轻拂,发丝清扬,那回眸一笑百媚生。
两个人都有些发呆。
“苏友宁有帮手。”飞燕的话很肯定,不过见这两个人都有些呆,皱了皱眉,不懂的问:“怎么了?”
周镜回神比较快:“也许,会奇门遁甲之术那个人并不是她。”
不晓得为什么,公孙策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周兄不想承认曾经差点被女子暗算得逞?”
这话有些挑衅的意味,周镜并不吃惊,之前的时候两个人都因为飞燕失神,想来公孙策这是吃醋了。
“公孙公子觉得呢?”
见两人语气都不太好,飞燕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了?好好的干嘛阴阳怪气的说话?”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我说真的,苏友宁一定是有帮手的,说不定啊,苏家那些人的死也是有问题的,弄不好都是苏友宁那个帮手在帮她。”
“那我们下一步是彻查苏家那些人的死因,还是去二龙山查官银有关的事儿。”公孙策不自觉的问飞燕。
其实在三个人中,很明显的,是以飞燕为中心的。如今公孙策并不小看飞燕。飞燕比之前的时候更添了几分的冷静和敏锐。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能破案,谁为主谁为辅并不重要。
“如果苏友宁是为了当年的案子想洗刷冤情,那么包拯一定会去二龙山。所以我觉得,我们该先去查苏家众人的死因。”
“那好,我们就改道,不去二龙山了。”
“周镜,你给我们讲讲你们遭遇的那些陷阱吧?”飞燕对这个还是挺好奇的。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原来盗墓的时候,见识的最多的就是机关了。所以她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周镜是一个理性大过感性的人,讲的并没有什么起伏,不过却是一针见血的,一下子就让人明白了那个机关的状态。
不管是飞燕这样的内行还是公孙策这样的外行都听得很明白,偶尔还插嘴问几句。
周镜听飞燕问的这些,心里更是有些微微诧异的,没有听庞统提过他妹妹学过这些啊,但是看她问的这些个问题,绝对不是一无所知的。
而公孙策在心里也是一样吃惊的,他甚至觉得,这越来越不是那个他认识的飞燕了。
几人这边讲的正欢,一个二十几,不到三十的男子从远处跑了过来,可以看得出来,他也是看这边有亭子,过来避雨的。
男子憨厚结实的模样,身上还背了一捆柴火。
钻进亭子里,大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与几人打招呼:“这雨,这雨下的可真急。”
这就算是打招呼了吧。
周镜不爱说话,比较冷淡,飞燕又是女子,公孙策开口:“是啊,我们也是路上碰见乌云密布,雨势凶猛,就躲了过来。”
点头,憨厚男子打量了下几人:“几位不是附近的人吧?我是住在不远的赵家村的,我叫赵侃,不过大家都叫我二牛。”
“恩,我们不是附近的人家。赵大哥你这是上山砍柴?”
“可不是吗?我看着天儿不错,寻思上山砍柴,结果却遇到了这大雨。人家都说六月的天小孩儿的脸儿,怎么这都十月了还这样。”
几人都是微笑。
“大哥看我们不像附近的人家?”飞燕笑问。
二牛挠了挠头,“是啊,我们附近哪儿有像你们这样衣着光鲜的啊。”
“我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死要面子活受罪罢了。我这二哥就是喜欢衣着光鲜。”飞燕笑着指了指公孙策。
惹得公孙策气结,脸再次涨红,梗着脖子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没有继续说。恼恨的一转头,不理她。
连周镜听了飞燕的话,嘴角都勾起了一个可疑的弧度。
二牛听飞燕这么说,一本正经的对着公孙策:“这小公子啊。咱们可不能如此,衣着光鲜,又不顶什么用的。我看啊,你就是个文人,我们村的张举人也是如此。这书读多了,也是不行。”
说完还摇了摇头。

 

官银案4

公孙策脸更红。索性也不说话了,老实的站在亭子边儿。
飞燕见他这个样儿,与二牛继续闲聊:“赵大哥既然住在附近,定然是知道二龙山了。”
公孙策有些吃惊飞燕与人提及二龙山,微愣,看她。
在他看来,现在的飞燕不是一个会做无用功的人。
二牛熟络的:“几位要上二龙山?”那样子是吃惊的。
飞燕点头,“是啊,我们想过去看看。”
这与他们之前商量的不符。不过周镜和公孙策两个人都没说话,倒是细细打量起这个二牛来,飞燕为什么要和他讲这个。
二牛正色道:“姑娘,我看,你们没事儿还是不要去那里了吧?这二龙山山势险峻陡峭异常,密林也经常有凶猛野兽,山上又没有人,你们上去,太不安全了。”
飞燕假装神秘的靠近些二牛,问:“你没听说么,我可是听说了啊,这二龙山有宝藏啊。我们还想着去寻宝呢。”
这下子几个人都是愣住了。
二牛连忙摆手:“怎么可能,这山上能有什么宝藏。就算是我们上山打猎,也是要倍加小心的,更何况你们几个,两个文弱公子,一个女流之辈,可千万不能以身犯险啊。”
“赵大哥原来上过这二龙山吗?”
二牛点头:“偶尔打猎我会过去的。饶是我们这样的猎户,也是不敢乱走一气的。”
飞燕冷笑:“你不敢怎么我们就不敢么?”
样子挑衅极了。
二牛更急:“你这姑娘,我是好言相劝,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罢了,随你们吧。”
“我这人吧,惯是愿意和别人唱反调,既然你说随我们,我倒是不去了。”她坐到凉亭内的石椅上。
二牛一刹那的错愕并没有躲过周镜的眼睛,他似乎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你别闹了。对不起哈,赵大哥,我这妹子,自小娇生惯养惯了,就是个不懂事儿的,凡事都愿意凑合上去,这不,听说这二龙山有宝藏,就非要撺掇着二弟来,我二弟,你也看出来了,就是个软弱的,架不住她几句好话。没办法,我只能也跟着,这也是看顾着他们,多少我还是会些拳脚,不然就这么两个人出门,我哪里放心的下。”
看刚才公孙策和飞燕的状态,这二牛大概也是看出了,这两位都是不靠谱的。
遂与周镜寒暄:“可不是吗,这怎么能放心得下。不过这二龙山宝藏之说我们倒是没有听过,可家里的老人也说过,当年那批失踪的官银就是在二龙山失踪的,怕是啊,这谣传的宝藏,就是这个了。”
飞燕不在接话,公孙策还是照旧的脸红,周镜也没多说什么,一副都是假的,我不想去的模样儿。
二牛尴尬的摸了摸头,眼里的意思也挺明显,觉得这三位可真都不是好相处的人。
不过也还好,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见雨过天晴了。
阵雨就是如此,来得快,去的也快。
二牛见天晴了些,连忙和众人打了招呼,之后离开。
见二牛着急忙慌的离开。
周镜和公孙策都看着飞燕,等她解释。
飞燕也不含糊:“你们觉不觉得,咱们这一路上有些太过顺利了。”
“可是我们之前不是也讨论过了么,苏友宁是想引着包拯来杭州的。”
“可我们与包拯他们分开能有三天了吧。你们觉得这三天我们顺不顺利。”
虽然在苏家什么也没有查到,不过在苏家的坟地那里,他们可是查到了大问题的,苏友宁的身世。
“和这个二牛有什么关系。”公孙策知道飞燕定是对这个二牛有所怀疑,不然是不会那么说的。
“他出现的时机啊。而且我看得出来,他是很想让我们去二龙山的。可是却偏偏要反着说。后来我说不去了,他又故意把话绕回来。”
“之前可是你先提起的二龙山。”
“可是在这个时候背着一捆柴出现不是很奇怪吗?而且他看起来是很憨厚,但是,我却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周镜坐到飞燕的对面:“要是照你这么说,那刚才的老者更加令人怀疑。自己送上了门,又讲了这么多的秘辛。”
“我没说他不可疑啊,刚才我没有多想,可是看见这个樵夫二牛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很不好的联想,是不是,有人在引诱我们往他们所期待的路上走?”
“那目的呢?目的是什么?要是照你这么说,最有可能的,就是希望我们去二龙山,难道是为了让我们上山找线索?亦或者是,找官银?”
其实在飞燕的心里,确实是有这个想法的。不过第一个倒是看起来不像。
“我觉得,他希望我们去二龙山找官银。当然了,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苏友宁再也没有任何线索,我觉得,这个时候包拯他们应该也已经进了杭州城了,如果苏友宁真的是想伸冤,那么她一定会去找包拯。可是现在你看看这些线索,条条都在引着我们往二龙山走。会不会,他们是希望我们去二龙山的。”
“这事儿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希望包拯他们那边有新的线索吧。你们觉得,我们要不要过去会合一下?互相交流一下彼此的发现?”
看包拯对楚楚的态度就知道,这典型是一个情商低,智商高的产物。
也许他会有不一样的见解呢。
“行吧。我觉得这事儿也是可行的。”
“我不赞成。”久未开口的周镜看着两人,提出自己的意见。
见公孙策和飞燕有些吃惊,他解释:“去找他们固然能够得到更多的线索,可是也会混淆你原来的想法,查案这种事儿,多角度才能更全面的看清事实的真相。后期我们是要多沟通,可现在也只是开始。”
“有道理。”公孙策想了一下,附和。

 

官银案5

飞燕是知道公孙策的性格的,他一直都很想和包拯一较高下,如今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见这两位男同志都不太愿意去见包拯,那飞燕也是少数服从多数的。
不过她还是边走边嘟囔。
“既然老者的话也有可能是事先被人安排好的,那我们还要调查关于苏家的事情么?”周镜问飞燕。
飞燕仔细想了想,斟酌下答:“我倒是觉得,这事儿应该不会是假的,你看苏友宁这一步步路就能看得出,她又不是傻子,难道我们除了那个老者就不会问别人么?她可以安排一次,也不一定可以安排所有次啊,再说了,她又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又出去打听。”
“那好,既然这样,我们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先调查苏家的命案。”
照理说,包拯他们的行程不会比他们慢,相对于他们,应该还先到杭州城。不过有时候真是没法说,他们已经到了三天了,而且调查也该是围绕一个线路走的,可他们竟然还就是没碰上。
他们三个在一起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周镜出门办事方便啊。
她看着人家亮出来那个金灿灿的牌子。各种羡慕啊。
瞅瞅,御前侍卫,多好用啊!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查到当时的卷宗。
虽然周镜并没有说,但是飞燕和公孙策也不是傻子,很明显,这杭州知府对周镜恭敬有加,想到周家在朝里的地位,飞燕笑了笑。
这杭州知府怕是和周家有什么关系吧。
不过周镜倒是比较冷淡的拒绝了这柳知府请客的意思。
他自称是奉命过来调查,柳知府也是个人精,能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还屹立不倒的人,想来就不是简单之辈。
既然人家不方便说,他自是并不多问,反而将手底下比较得力的侍卫派给了他们,予以帮忙。
得知飞燕是当朝庞太师的女儿,这柳知府更是将老脸笑成了一朵花。
打量周镜和飞燕的眼神充满了暧昧。
气的公孙策在一旁再次红了脸。
连飞燕都在想,这公孙傲娇还真爱脸红啊,动不动就气鼓鼓的猫在那里脸红。想想也很有意思啊。
飞燕细细的打量公孙策,结果却碰到公孙策回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他有些羞涩,连忙将头转开。惹得飞燕笑出了声儿。
太搞笑了有木有!
柳知府是后调到杭州的,之前的事情都是不甚了解,不过他拍给他们的这个王捕头倒是本地人,而且也经历了这一起起的案子。
连飞燕都在想,这柳知府太贴心了。
回绝了柳知府住在他府上的好意,几人还是坚持住在原来的客栈。
飞燕见这柳知府一副精明的样子,而且又给他们派了比较得力的人,投桃报李的暗示了包拯在调查十几年前官银案的事儿。
等出了门,公孙策不解:“我发现我越来越不懂你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柳知府这些啊。”
“告诉他又没有什么坏处。人家对咱们不错,我这不投桃报李么。再说了,这柳知府是杭州知府,他如果会做,就算是包拯不找他,他也会多行方便的。如果包拯查出了当年的真相,而他又多加帮忙,你觉得他还能不加官进爵?这不管是于包拯还是于他,都是一件好事儿啊。”
公孙策终于忍不住了,翻了一个白眼。
“你就不怕他与这事儿有关?”
飞燕嘿嘿的笑。
“周镜能直接来找他,就说明他还是可靠的。而且,要知道,他可是五年前调过来的。原来任职的地方与杭州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几人来到府衙里放卷宗的地方,王捕头已经在等他们了。
见几人过来,就要行礼。
“王捕头你别太多礼了。只要你能尽心尽力帮我们调查案子,比什么都强。”
“那是自然,卑职定当肝脑涂地。”这王捕头看样子还是个热血中年。
恩,三十多岁的人了,你说他热血青年,在这个朝代还真是不太恰当的。
“王捕头是杭州人吧?”公孙策一看就是一个文弱的书生。
这王捕头对书生可是很不感冒的。倒不是他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只不过他一介武夫,总是对这么能言善辩的文人多有不喜。
“恩,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杭州人。说句不客气的,我就是这杭州的百事通。当初我们大人调来杭州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也是看中了我的这个优点。”虽然对公孙策不太感冒,不过这个王捕头也是知道,人家是上面有人的,而且,人家也没得罪他。他自然是问一答三。
之前的时候柳知府就说过,这个王捕头就是有点聒噪,其他的毛病绝对没有。这杭州的事情问他准没错。如此一看,倒是真的。
“那我们想看一下几年前的一个卷宗,就是苏家全家暴毙案。”
王捕头几乎想都没想就问:“是苏老二他们家那个案子?”
见几人点头。
他开口:“这案子可是有几年了,那还是我刚当捕快第二年的案子。当时我们几个老捕快就说,这案子怎么这么蹊跷啊,定然是有人下毒。不过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线索。当时我们知府也不愿意这案子久拖成悬案,就说他们是误食了山间的毒蘑菇被毒死了。切,这晚饭吃蘑菇就说人家是吃毒蘑菇毒死的。那要是晚上吃鸡腿儿,还不得说他们全家都是噎死的?”
见他这样,飞燕觉得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不管怎么样,也得看看卷宗啊!”公孙策是正常的查案程序。
“看卷宗也没用,你们等着,我给你们找,就算是看卷宗,还是那么回事儿。没我讲的详细呢!”这人很有自信。
“那么久的案子你都能记得清楚?”
“那是自然,我是谁啊!这杭州所有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要不怎么能叫百事通呢,再说了,我要是没用,我们大人也不能将我派给几位啊!”
见他说起来没完,几人黑线…

 

官银案6

王捕头张罗着管卷宗的老于一起,很快就将当初的卷宗找了出来。
卷宗的页数很多,不过没用的内容也很多。看着这不成体统的卷宗,几个人都拧眉,不过飞燕倒是觉不出什么,毕竟,她以前也没接触过这个,不晓得该是怎样的。
可对于周镜和公孙策来说,这东西弄得也真不像样啊。
果然,还真是不如让这个王捕头来说。
不过公孙策还是极其细心的查看了当时仵作的尸检,上面很明确的写着,中毒而死。
“这之前的知府还真是不拿人命当回事儿。”小愤青公孙策开口。
王捕头看了公孙策一眼:“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这悬案多了,影响可大着呢。这又是一家这么多口,如果破不了案,那原来的杨知府怎么应付年底的考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