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烟的笑容减慢隐去,留下没来得及收起的最后一丝凝在嘴角愈看愈冷“就因为姓沈的那小子吗?让你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
我冷笑“我记得我才是姓赖的吧,你怎么也改姓了?为什么什么事情你都会把我往沈掬泉那方面想?你出了赖他一身的不是还会什么?你说对了,我就是跟他走,如何?如何?反正我们之间也是假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侯爷再大也管不着我吃喝拉撒.”
季宁烟笑的比我更冷“你嫌自己是假的对不对,那我就跟你来真的.”说着过来扯我胳膊往床里面带,我自然是拧不过一个大男人的力气,尽管手脚并用不过还是被治得服服帖帖的,他覆在我身上,呼吸急促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染了□的痕迹,我看的脸直发烧,不管我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我累得满头大汗再也动弹不得,只顾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副要把他挫骨扬灰的表情.
“怎么不说话了”季宁烟的声音暗哑,像是极力忍耐着.
我被压得有些呼吸困难,一字一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非礼不过一炷香,既然我没法压倒你,只好被你压倒…”
季宁烟被我说的呵呵笑“你果然跟一般人的思维不一样,不过这样也好,得我的心意.”
我费力的撑起上身“对啊,哪有你尝遍天下美人滋味那么博阅,你厉害,你强大,你牛叉,行了吧.跟我炫耀个屁,我没种,尝不着,不知道.”
“可我就是喜欢你啊,很喜欢.”说着探过头,淡香的嘴唇贴了过来,深深浅浅的细吻,如撩拨起平静的水面,轻如鸿毛,密如细雨,碾转翻覆,不断,不倦,像是珍宝一样唯恐使重了力气碰坏了。我深陷其中,像抽了大麻,任他取求.
缠绵的短暂总是美好,像是能抵御住前尘后世所有委曲求全,可明明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如此依赖这种美好却也感知到仿佛繁华过后必经破落那般,心悬在半空,没着没落.
再想到这种美好的滋味也有其他人同样分享过,我的心就开始如百爪挠心般翻覆不是滋味,难道真的对着不同的女人,他就会有不同的感情吗?这感情也能跟市场卖柿子一样,铢两悉称吗?是这样吗?
我猛地推开他“季宁烟,你当我是柿子吗?”
季宁烟一愣,不知我所云,一脸迷离还未缓过神.
“去找你的小老婆吧,甭在这儿祸害我了,不能给我房子住就不要站在地基上大呼小叫哪个房间是给我的.”我越说心越酸“反正你大小老婆一大堆,少我一个不少。”
“小十,你不要任性,以后总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等等.”
我看着他的眼,凄冷万分“好?就算你坐稳了这江山,身边无数女子萦绕这对于我来说是好吗?好的只有你一个人吧,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说你究竟想要些什么?”季宁烟双手扶着我肩膀,严肃万分的问.
我顿了顿,直念着不要说,不能说,却不由自主的开了口“我要一心一意,我要一对一,我要你非我不可,我要我第一无二,你能给吗?”
季宁烟不做声的看着我的脸,平静的如同一潭深水,我们两两相对,酸涩泛上眼眶,涌上心头,前所未有的委屈,我不知道处境如我的地步还能不能对于感情要求这么多,我如此特殊,季宁烟更是比我还要特殊,这场爱到底该不该?对于我们彼此的立场,我能给他多少,他能给我多少?自知却不自觉,纠结不已,可谁又都是身不由己,那我该怎么办?无法视而不见,无法委曲求全的我该怎么办?
泪水肆无忌惮的流过我的脸,像是深灼的忧伤蜿蜒流淌烫的我皮肤发疼.
“季宁烟,我小十不爱兜圈子,咱今天就把话摊开了说,这次那个骖沅淘出来了,我就离开永暨侯府.”
季宁烟的眼暗了又暗,像是深井,一眼望不到底,幽幽道“就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这一句轻轻渺渺的话说的我心碎不已,眼泪掉的更凶,若非不得已不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心被四处拉扯,揪得生疼,我很想大喊一句“我会陪着你”可我又舍不得自己跟着他一屁股的女人伤心失望,执拗的憋着不敢作声.
半晌,季宁烟淡淡的道“小十,喜欢你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对任何女人动真心,看来是我失算了。我一直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我可以尽量的补偿你,可以对于我来说,如果想走那一步,恐怕一对一是没有办法了。”
我静静的听着他徐徐的道,静静的流眼泪,静静的疼痛,无声无息好像只是一场幻觉.
“可我季宁烟发誓,除了这一对一无法给你,我什么都能给你”他幽幽一笑,看得人心里发酸“你虽然不是什么心思玲珑剔透,才思聪慧过人,可我也知道,光是我心里对你的感情是不够给你的,我承认你要的并不多,而我也想给,可我已经走到今天的地步,入了这样一个不得回身的境遇中来很多东西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能把握的了,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他伸手,苦笑着给我擦眼泪“你那么与众不同,全天底下也找不出几个想你这么特立独行的女人了,成天就知道耍点小聪明,惹是生非,胡说八道,死皮赖脸,可在我眼里你又是可爱的,倔强的,坚韧的,让人心疼,让人爱不释手,如果能放,我也想放你走,可惜,我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我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发胀,抽抽鼻子“你这王八蛋到底跟几个女人说过这种酸掉牙的假话了?你看你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早就知道是个老手.”
季宁烟满腔的忧伤之情顿时卡在我的抱怨当下,眉毛动了动,挫败的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什么都敢骂,看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骗子.”
“说对了,骗财骗色.”我竖起这肿胀的眼睛瞪他“还不止我一个.”
季宁烟苦笑摇头“你放心,我跟那个娉婷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瞭眼,表情不屑上下扫射,停在他的重要部位定住“如果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就只能有一个可能,你,不抬了吗?”
季宁烟脸色一红,有点恼“谁不抬,那叫不举,不举.”
我点头“果然是不举,我就知道,不然你这么好色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
“谁不举?”
“你”
“你再敢乱说,我就让你试试我到底抬不抬.”
“是不抬吗?不是不举吗?”
季宁烟终于火了“你闭嘴,听我说,那不叫不抬,叫不举,我没有不举,也没有不抬,我是又抬又举,懂了没?”
我满眼迷惑“不抬不等于不举,抬却等于举,难道是两个‘不’字出了问题?”他满脸的阴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天脉图
我想我跟季宁烟之间的问题不在于如何处理,而是在于何时处理.我自己私下里考虑的焦头烂额,想走,舍不得,不走,又无法忍受,就连翠荷也调侃我说我最近颇为多愁善感.
约好了今天晚上要去金陵那面看情况,季宁烟上朝之后我就带着翠荷和长冥上街去逛,顺便带点东西回来.出门的时候刚好在回廊的地方碰见那个娉婷,今日是一身的白衣飘逸,仙子般的气质,越看越美,她似乎刚从外面回来,带了一身甜香的味道,见了我婉然上前跟我请安.
“姐姐这是去哪?”
“上街逛逛”
“那姐姐可要早去早回了,不然侯爷又要担心你了。”她看着我笑,可那笑容似乎不那么真诚。
“府里留你一个人侍候着侯爷我很放心,妹妹多操劳了.”
“姐姐言重了”
等我出来大门才敢叹出一口气“妈呀,要是让我天天这么说话,我能憋死.”
“小夫人说的挺好,别怕她,你可比她大.”翠荷开始敲边鼓.
“小夫人,侯爷比较喜欢你”久不出声的长冥头一次发表自己意见,我看到发呆“赏, 大大的有赏,就赏你一次性说了这么长一串于有用的话就赏你。就赏今儿给你们有一个时辰幽会时间.”
翠荷乐得不拢嘴,直道我是菩萨.
其实要买的东西并不多,大部分的装备赖张和陈老三他们都会准备好,我只是呆的闹心就出来走走,大街上热闹,权当散心了。
我正跟着翠荷边走边说,从对面走过来一个人,径直的走到我眼前停了下来,我问道一股非常香甜的味道,像是花香,甜的很腻。
我抬头,身子一愣,那一身墨色的袍子,白皙干净的脸没有半点表情。我不由得倒退一步“好巧,这里也能碰见你.”
他就是上次在暨阳侯府里遇见的那个术士,我总觉得他很奇怪,所以格外提防他.
“夫人,别来无恙.”
“恩,无恙,无恙.术士这是打哪过来的?”
“前面的重圆寺”那人不轻不重道了一句.
我淡笑“那我就不打扰术士了,我先行一步.”
匆匆告辞之后直接往巷子里面拐,边走边问翠荷“那重圆寺里面有啥东西有香味?”
翠荷想了想“我只知道那里有些茶梅树,这个季节刚好开放.”
我见有了眉目,忙问“那茶梅香不香?”
翠荷点头“香甜香甜的,闻多了上头,太甜腻了。”
我心里开始计较起来,娉婷早上貌似在季宁烟一出去之后就出去了,半个时辰的功夫足够从这儿到重圆寺了吧,而刚刚那男子也似乎刚从那个方向过来,身上也都是香甜的味道,难道说这两人有啥勾结?
“这茶梅树京城多不多?”
“不多,这种树可金贵着呢,除了重圆寺御赐的那一片林子就只有少数侯爷府里有.”
我纳罕“为何我们府上没有?”
“府上本来有的,那是侯爷对那味道过敏,所以给砍了.”
我想了又想,直觉得这里面不对劲儿,没逛多久就回去了。我回去的时候季宁烟已经到了府里,刚换好衣服在我房间里等我.
“我刚好有事找你.”
季宁烟淡淡看了我一眼“什么事这么急你说吧.”
我四下看看没人,探过脑袋“我之前在暨阳侯府听歌舞的时候遇见一个术士,今天我竟然又见到他了,而且,早上遇见娉婷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两个身上都有同样一股花香,据翠荷说那貌似是重圆寺的茶梅的香味,这不奇怪吗?为啥去看歌舞就非要送个小老婆给你呢?总觉得是故意的,而这小老婆看起来可不一般.”
季宁烟笑笑“你还挺聪明,这娉婷自然是不一般,我答应收她就是想把她身后的人查出来,她进了我的府就肯定要做些事情的,只要她动手,我便可以顺藤摸瓜跟上去.”
我想了想“那明日我们去金陵的事情,她知道了怎么办?”
季宁烟神秘的撩眼过来“我自然有办法把她调开.”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就来了旨,说是速传娉婷进宫,我这才恍然大悟,季宁烟这厮这回是让梅妃帮了个忙.
虽然算是解除了危机不过我还是不爽,收拾好东西带着翠荷上了马车,季宁烟比我动作快,早早等在马车上了。
“果然是有办法,人脉就是宽泛,我估计街角上那个收破烂的后半夜淘粪桶的你都认得.”
季宁烟笑的灿烂“有必要的话认识这些人也无妨.”
“是啊,你多知道啥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道理啊”我别过脸朝窗子外望过去。季宁烟拉我的胳膊“我对你不会如此”
“还是如此吧,免得我心里没底.”
我发现我们每次谈话都像是死结,说来说去又回到了终点,烦的我直想抓头发.听见季宁烟淡淡道“就算骖沅能找齐却还有一个问题.”
我瞥他“是不知道怎么开是吧,我看过那口子了,应该还有个钥匙之类的东西打开它的.”
季宁烟点头“不过,史书还是房间流传始终没有开锁的这一部分,现下看来是个大问题.”
“这里面到底是啥东西?那么小的一个东西,能装点啥?”
“一张图”
“藏宝图?”我来了精神。
季宁烟看我,我无谓“放心吧,翠荷现在跟长冥卿卿我我顾不上你这破事儿,你快说,是啥?”
“天脉图”
我纳罕“又是龙脉?同一个脉象不是可以延续多朝代吗?比如上次我们去的那个白马寺,我觉得无论风水还是建筑,就兴运道这一部分就是极有利的,何苦再找?难道骖沅里面的龙脉图多出点啥不成?”
季宁烟点了点头“这骖沅是从前朝开国之时就存在的,并一直流传的现在,里面那张图是关于双龙脉的秘密。因为在这万里江山之上有两条兴运立邦的龙脉并存,一条便是从苍茫山的主干延伸下来的一条,龙首的龙眼真穴之处也就是现在的白马寺所在。此外的一处就是骖沅上的那一处了。而那一处远比白马寺这一处更具旺运,被称为‘天行’,上宛那一处是‘地行’”
我纳罕“既然有更好的‘天行’这样的选择,前朝开国的皇帝为何还要立‘地行’为龙脉?那‘天行’岂不是更好?”
“因为当时的玄术大师算出轩辕家族的五行气运同‘天行’不融,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立了‘地行’。而一个朝代的龙脉只能里一处不可同存两处,如果非要开封祭行的话就会折运甚至是逆克,所以,无论‘天行’好到什么程度,前朝的轩辕家的人是绝对不敢乱来的,只好封了那‘天行’脉图.
就是因为如此骖沅 里的天脉图的意义重大,于此,前朝每位在位的国君都深知这骖沅里秘密的重要性,所以都非常慎重严谨不假以他人之手留存,可谓是命根子一样的东西.”
我想了想“所为阳极必阴,阴极必阳应该说的就是这个。如果说骖沅并非适合轩辕家的气运,那么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这东西适合你吗?或许你该找出‘天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所在啊。
所谓顺生逆克总是有道理的,就是我们所谓的和还是离.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这是五行相生的顺序;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这是五行相克的顺序。而本就有着天尊地卑这么一说,到底要如何的聚行才能匹配那尊贵的‘天行’这里面说道肯定不小。乘气而生为顺,顺则相生,反则为克,总觉得你应该好好研究一下,免得动错了脑筋.”
季宁烟笑道“你懂得的还真多,放心吧,我早已经请了一些人再帮我分析这部分问题的所在.”
我把刚刚天脉图那一段又反复在脑子里想了想“说来也真是奇怪,既然你说轩辕家的人都是知道这天脉图的重要,懂得如果有人利用了天脉图上的‘天行’做手脚,便会折损自己的国运命数,可为何还要把其中的一部分交由科重代为收藏?
要知道这个科重可不是一般人,如此历代少有的玄术师本领高超聪明过人说他没有野心我可不信.人总是有贪念的,刘二洞就告诉过我,没饭吃的时候只想喝粥,有了粥喝就会想馒头,吃完了馒头也会念着米饭,到最后什么山珍海味就想尝尝,结果就是撑死了.
你想想,轩辕修被你说成如此无能的一个昏君,当时的科重会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皇帝吗?既然知道,那么他会没有什么企图吗?
我们换个方面说说,当初进那地宫,本不知道就是科重所在的墓室,为什么呢?因为太简单了啊,那荣宠于两朝盛极一时的玄术大师的地宫会如此之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了。就算那些很奇异的冰石门,墓石屏还有癞蛤蟆机关那也只是阵势的一种啊,并没看见任何值钱的陪葬品,当然非要说的话那玉棺材算是值钱的了。
你见过有富贵人下葬却没有陪葬的吗?怎么会啊。我总觉得这个科重他不是什么好鸟,难不成他是爱上轩辕修了,不然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在地底下做原宿?用自己下死咒,这也太深情了吧,怎么可能.而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轩辕修明明是为了薲而亡国的,科重应该非常清楚这个事情,如果真是分桃断袖之恋那么这科重更没理由自己去作牺牲了.”我顿了顿“理论上说他该把那个‘情敌’薲做成原宿才对啊,以解心头之恨,你想想是不是?”
季宁烟蹙眉静思,半晌道“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也觉得那科重似乎有些古怪。不知道那轩辕修竟信他到如此地步.”
我摇头“既然信他为何不全部交给他保管如何只有一半?而科重所著的‘易玄经’也只有半本,难道这是信物他们两个在交换吗?再说了,那骖沅也不是巨石,轩辕修想藏也不难,没必要给他保管啊,半个都能藏藏好,再多半个也不是难事吧.所以我觉得轩辕修和科重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所以我当初听张之远说起‘挪魂术’的时候我就心生怀疑过,就连科重的目的也似乎并非大师说的那么简单。”
“你这么说来也有道理,这样轩辕修和科重之间成为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似敌却又站在一起,可如果科重想趁机夺权,又为何自己给自己下死咒?骖沅的来去成了悬秘,连着那半本‘易玄经’也成了悬秘了,轩辕修在自己的宫殿里中毒死去,到底是科重害的吗?那个薲最终又去了哪里?这其中的复杂果然是出乎意料.”季宁烟一脸沉重,不由得深深叹气.
我扭头看他“你说对了,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你不是也想上去咬一口的嘛,去吧,去吧,争取多咬几口毛下来.”
季宁烟苦笑“本侯被你说成狗了 ?”
我拄着下巴撩眼朝窗外望去“猴和狗有啥区别,反正都是动物。”
马车大概走了一个半时辰的功夫到了京城城郊的一处地方,我远远望过去还有个小亭子,赖张他们几人正在里面等我们,沈掬泉和张之远也在其中.
王狗儿用力朝我挥手,我赶紧把身子弹出窗外猛跟着呼应,季宁烟被吓了一跳伸手把我抻回马车里,面色不善“为什么你跟谁都这么热络,唯独除了我?”
我不屑,侧眼“你如果不是朝三暮四的话我对你更热络”忙着伸手狠戳他胸口“你还有脸挑,知不知道你已经占了本姑娘多少便宜了,豆腐吃了无数,你还想怎么招?怎么就不知足呢你。”.
季宁烟扯住我手“总之不许你跟他们走那么热络,好歹你也是我的夫人。”
我瞪眼“假夫人了不起啊,大不了我不做了,还你.”
季宁烟恼“你说什么.”
我不示弱“我说我不稀罕了,我辞职不做了。我抄你鱿鱼,就是休了你,你是下堂夫了的意思,你的懂不懂?”
“你这女人实在是可恨的紧,我要是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我是侯爷还是你是侯爷。”我见季宁烟有动粗的趋势,身子直往后闪“谁要跟你抢猴子他爷做,你是猴子爷爷,你是还不行吗,你是…”
剩下的话我只有吞下肚腹去了,我本是威武不能屈,心里的不甘泛滥.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只有我一个喜欢睚眦必报的盗墓贼婆,如今我终于了解,同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锱铢必较的侯爷.
金陵的墓石门
等季宁烟心满意足的扬着一张漂亮的脸端看我反应的时候,我选择了淡定,镇定回视“侯爷的吻技实在有待加强,看来之前的姐姐们训练的不到位,那么让我来把您培养成一代吻神吧.”
季宁烟笑的温润极了一双桃花眼像是漾着一池的春水,我主意已定伸手捧住季宁烟的脑袋,带了速度撞了过去.
“嗯…”季宁烟吃痛,连忙闪躲开,用手扶住嘴唇,蹙眉瞪眼,口齿不清“你干吗撞我.”
我呵呵冷笑“这叫睚眦必报对阵锱铢必较,看你下回还敢不经我同意就调戏我,这就是下场,如果你不在乎你的牙的话,我就用这一招猪拱地对付你.对了忘记告诉你,这个朝代可没有镶假牙的地方,你那排小白牙悠着点用.”
说完连忙转过头看窗外,不敢让他看见我眼泪汪汪的眼睛,嘴唇疼,牙齿疼,鼻子也疼,这男人没事长那么英挺的鼻子干嘛.
马车停在亭子边,我提着裙子跳下去,一阵疯跑过去,王狗儿他们便迎了上来,盯着我的脸定了定“小十你的嘴唇怎么肿了?”
我一愣,这时季宁烟撩起帘子朝外望,大家看看我又看看他,不明意义的一笑,低着头陆续从我身边闪了过去,我纳罕,看着王狗儿“你那是啥眼神?”
王狗儿闷声闷气道“他的嘴怎么也肿着,你们两个干嘛了?”
我猛回头,之间季宁烟的薄唇果然肿胀起来,这让我懊恼不已,这成什么了?沈掬泉走过我身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像是要用眼皮把我掐死那么狠.
季宁烟倒是无所谓的一脸轻松,朝我笑了笑,那笑容很像狐狸骗到了乌鸦嘴里的肉.我恍然大悟暗暗嘀咕“好你个小子,你这是将计就计,就地栽赃啊.”
因为马跑的快,这次没用上半天功夫就到了聚宝屯,等翻座山到金陵的时候,我对着眼前的景物看得直发呆,漫山遍野的淡紫色的花,叫不出名字,分不清数目,只是一簇又一簇,一片连一片,繁密的把它下面的枝叶都淹没了,像是天上流彩的薄云落在地上,满满的一地,一望无际.
“好美”我从车上跳入花丛,真像是踏着彩云从天边飘过来一样,我从没见到这么美的花海过,简直是人间少见的绝美.
我越走越远,找不到那花海的尽头,远处山体连绵起伏,铺满了淡淡的紫色,头顶天高云远,万里晴空,身 下繁花似锦蔓延无际,我顿时有种被捧上天上的感觉.
电视里不是无数次的演出这种情节吗?男女相遇,不是手拉手就是你追我跑,我远目心胸开阔,顿时想起了刘三姐对山歌.
我朝着大山深处憋足了劲儿大喊一声,那回音从自己这里漫延开去,久久还游荡在那山间,不肯散去.
我兴趣盎然,酝酿了一番,冲着面前底气十足开口大唱“嘿…什么花儿开满山嘞,呀依嘿嘿,谁的歌声好嘹亮嘞,呀依嘿嘿,谁的本事无穷大嘞,谁是美女满山跑嘞…”
“嘿…野花满山开的欢嘞,呀依嘿嘿,我的歌声最嘹亮嘞,呀依嘿嘿,我的本事大无穷嘞,我是美女满山跑嘞…”
“嘿…”
我还没‘嘿’出下文,猛地身后有人拍我肩膀,我吓了一跳,扭头看.
“你牙疼吗?嘿什么嘿,脚底下是死人的坟墓,你怎么站在上面心情好的不得了啊?”
“姓沈的,你是不是故意的找我别扭,我唱歌碍着你啥事了.”
沈掬泉脸绷的紧,一双眼盯着我的嘴唇“你的嘴怎么弄的?”
“撞的.”我如实回答.
“他的呢?”他接着问。
“被我撞的.”
“你用你的嘴撞他的嘴?”沈掬泉眉毛一竖.
“你问这干嘛?”
“那我可不可以也用我的嘴撞你的嘴?”眼见他不耐,似乎恼了.
我捂嘴“我的嘴招惹你们了啊,干嘛总跟它过不去。要是再敢盯着我的嘴,我就以牙还嘴.”
我以为沈掬泉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把我彻底惹怒,结果他非常生气的“哼”了我一声竟掉头走了。
再见季宁烟慢慢悠悠的从沈掬泉的身边踱步过来,一脸闲适,似乎非常满意沈掬泉的反应,走到我身边“小十,你的歌唱的挺不错。”
我咧嘴“是嘛,是嘛,以前刘二洞总说我唱歌像是喉咙里卡了鸡蛋黄,根本没有半个音在调子上.可我觉得还好啊。”
季宁烟笑的灿烂极了,微微侧了头看我“的确还好,上次去宿江浅谈的时候就在船上听过类似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