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火大,猛地睁了干涩的眼睛凶巴巴的盯着她看
“大妹子,你中啥邪了,还让不让人安生睡觉了?”
苏兰装硬,却底气不足的往外一个劲的看“外面有人影.”
我又是一叹“你放心睡吧,这个时侯鬼一般都休息去吃夜宵了,没工夫顾你,你赶紧睡觉吧.”
再看看门口站的东倒西歪的下人一阵风都给他们吹跑了觉得不忍于是道“你们轮班在门口守着吧,都这么站下去也不是办法.”
可苏兰是犟种,精神十足的直勾勾盯着窗户不放,一双眼睛熬成了两只兔子眼,疑神疑鬼的不肯罢休.我才转过去没多大一会儿,苏兰突然开始猛烈推我“你快起来,鬼来了.”
我这次是真的火了“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只见苏兰仰着脑袋浑身发抖的念叨“要下来了,有鬼.”
我朝她看的地方抬头望了过去,房顶上竟然少了一两块瓦,昏暗中我看见铮亮的一只眼正看着我们,我也是一惊,那到底是谁?
正在我发愣的一瞬间,屋顶上的瓦片被撞得七零八落,貌似一个黑的东西从上面跳了下来,肉呼呼黑漆漆的一团带着一股子腥臊臭而潮湿的味道.
就在它往下跳的正下方便是苏兰坐的位置,我一急,极快的朝苏兰踹了过去,她一歪,“啊”的一声栽了下去便再没啥动静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人?不是,猩猩?也不是,鬼?还不是.那它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个跟人形差不多却乌七麻黑的一种东西,一身的肉像是豆腐那样看起来十分的柔软,它每动一下浑身的肉都跟着一颤,在月光下泛着黑亮黑亮的光泽,那张脸也是一样,柔软而墨黑,没有鼻子,只有一双圆瞪而亮的眼,下面有一道裂口,一张一合,貌似是它的嘴,腥臭无比,让人恶心异常.
它落在我前面跟我面面相视,我从看见它的第一眼开始,困顿感早就给吓到喜马拉雅的山头上去了,浑身僵直的盯着它看.
我不动,他也不动,我一动,他便往前,发出“呜呜”的声音,听得我冷到骨子里去了。
我不断后退,直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贴上了墙壁再无路可退,正在这时候身后的帘子突然给掀了开,守在门外的下人听到动静便拿着灯烛过来看个究竟,记过他这一掀帘子,烛光一闪,那怪物“嗷”的一声嚎叫转身朝那举灯的人扑了过去.
我只闻到一声极惨的叫声,来不及多想,我扯了被子就往外窜了出去,外面赶过来的人似乎越来越多,脚步声匆匆.而苏兰也已经被两个婢女拖到了门口.
刚刚举灯的那个人早已没了声息,我脚下生风的从他们身边掠了过去,倒在地上的油灯正好从下往上的照亮了地上的一人一怪物.只见怪物覆上那青衣人的身上正用力往下扯着什么,并用嘴撕咬着.我顿时看的毛骨悚然,背后生出的寒毛一排压一排.
很快,油灯里洒出来的灯油点燃了地毯,火越烧越旺很快便窜起来,那亮光闪耀.怪物似乎特别的害怕光亮,被光亮照到之后又是“嗷”的一声惨叫,就在这时他张嘴之际掉下来一些东西落在我脚边,我下意识的瞧了过去.
那是一段皮肉一样的东西,耷拉出来一段段参差不齐的管状人体组织,我再挪眼一看那刚刚举灯撩帘子的下人躺在一边,脑袋歪向一侧眼睛瞪的溜圆.
他的脖子底下缺了很大一块肉,像是被硬生生的尖锐的东西撕咬下去的,气管和食道已经不见了影子,可以隐约的看见青白色的颈椎骨头,再看那人的一个肩膀已经完全被扯断了,另一只胳膊也只剩一半而已.他身下一大滩的血洇在地毯上在火光中显出妖艳的紫红色,我胃部开始翻滚,不敢再看下去,不停留一分一秒披着被子飞快往门口跑.
后面的火越烧越大,那怪物被火光逼得无处可逃,竟然追着我的屁股后面跟过来了,门被从外推开,我眼见救兵已到,顿时喜上心头,憋足了一口气儿的往外冲了过去,可不巧极了脚下似乎有东西绊住了我的脚,我猝不及防一头栽了过去.
倒下去之后才知道我踩了一脚又拿去垫背的人正是被两个婢女拖到门口的苏兰,两个下人不见了,只见她一个人靠着门槛披头散发直翻白眼的躺的笔直.
等我再次转过头去看身后那怪物的时候,那怪物已经朝我扑了过来,我被吓得狗急跳墙,急中生智的来了一招驴打滚,我以为这么一滚准能躲过去这怪物一扑,可我在一次点背,不幸的一个滚儿过去却头撞到了什么东西,眼前是那怪物正扑过来的一幕,只觉得脑门剧痛,天旋地转的没了知觉.
阳尸之谜
我以为我这次是真的死定了,而且还是死无全尸的那种,可等我再次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时,我却看见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眉头紧皱,眼色有些晦暗.
我咧了嘴“原来地府的小鬼的姿色也不错啊…”
傻笑了笑,伸手过去摸.“啪”我手一疼,赶紧缩手.顿时,美男的脑袋边上伸过另一个脑袋,挑眉,歪嘴“我看你是真的摔傻了吧?一张眼就傻了吧唧的笑个什么啊?梦见捡金子了还是长的漂亮了?”
我定了定眼,瞠目,窝火不已“我就知道我没死,不然天上地下算着还有比你沈掬泉更聒噪的男人了吗?你是属蛤蟆的吗?真像一巴掌拍死你.”
沈掬泉不屑的笑“拍我?没有我哪来的你?你这白眼儿狼.”
我冷笑“甭跟我邀功,说到底还不是亏着我随机应变的驴打滚滚出了技术起的作用,那怪物才逮不着我呢。”
沈掬泉的脸笑的像朵花“对啊,我长了这么二十多年就是没见过净扫自己人腿的扫堂腿,以及能把自己滚昏过去的驴打滚,你果然是技术高超,因为至今也就你这么一个能到达这种水平的。那丧尸果真是被你这一吓吓坏了胆,一闪神扑歪了.他以为你不想活了呢,刚好省劲儿收拾你了.”
我怒“黑灯瞎火的谁看见那还有块门槛啊,没事修什么门槛,我觉得真门槛就是多余.”
说着脑门还真是疼,我竖眉揪脸的伸手去揉额头,一摸,心一疼,好大一个金包.
突然神经一紧,抬头看沈掬泉和坐在我身边沉默的季宁烟“等等,丧尸?什么丧尸?”
“你被追了半天还不知道追你的是啥东西?”
我头皮一麻,之前那个怪物的样子和举灯下人的惨状历历在目,不由得让我浑身发冷,叨叨咕咕“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别多…”
“小十,你怎么跑到苏兰的房间里去了?”季宁烟终于开口说话,一只手捏住我的一只手.
“苏兰恩赐我跟她同榻而眠,我实在脱不过,差点被她害死…”我深叹一口气.
“错了”沈掬泉大声道,吓了我一跳“如果你在你自己的房间的话才是真的死定了.”
我斜眼嘟囔“你又知道了.”
“小十,你的房间已经被丧尸先光顾过了的.”
我一定,突然想起,忙问“翠荷人呢?”
我这一问倒把沈掬泉笑得弯了腰“果然是有啥主子就有啥丫头,她被那丧尸一吓抬腿从窗户翻了过去,结果跟你一个下场把自己给翻晕过去了,因为窗台下面有两个花盆.”
我被沈掬泉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怨念道“笑吧,等你也出丑的时候看我怎么笑话你.”
沈掬泉出去后,季宁烟靠了过来,眉间是一如既往的皱着,像是藏了多少隐密辛酸般看的我不舒服,我瞥瞥嘴“你别总是皱眉,这么好看的一张皮相不能这么浪费了,你应该笑,这样才对嘛.”
季宁烟叹气,一把抻过我搂在怀中“你怎么总是出状况,让我放不下心呢.”我听得心里暖呵呵的,减慢泛出甜丝丝的感觉,我轻叹了口气“这乱七八糟的一堆真让人疲惫,季宁烟,你不累吗?”
季宁烟没有说话,静静的抱着我像是睡着了.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季宁烟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根本不会满足他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骖沅里有秘密,这秘密肯定不小。
我正出神的想着,突闻季宁烟幽幽道“我活这么大唯有你一人这样问我.”然后是长长的一叹.
我一愣,心酸了一下“吃喝玩乐不好吗?干嘛把自己往绝地里逼,有了那些东西就真的能得到快乐吗?”
季宁烟苦笑“我们兄弟五个,心怀鬼胎的又何止我一个,有人想夺,我就不得不防,不为是否能得到自己所要,而是稍不留神就会被他人铲除清空,位置就只有一个,如果候着的人多了,不管你争与不争,势必不能置身事外,迟早要被逼上那个地步去.只是…”季宁烟顿了顿“我其实不想把你扯进来,当初觉得无所谓,如今是如坐针毡,这种事情一旦沾身以后想脱就难了.”
我心里被压得沉沉的,慢慢挣脱出来,低着头“好与坏都是可以选择的,只要你…”下句话我说不出口了,认识季宁烟不过半年时间不足,他的想法又怎么是我能改变的,说了等于没说,平白的让两个人尴尬着,我不喜欢这样,我是如此简单的人,天能当棉被盖,地能当大床躺,我不适合周转于这种权数之间的事,多说无益.
季宁烟淡笑,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的金包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纯真狡猾的性子,像是墨潭里的一波清流,是我能感知到唯一一点纯粹的东西了,难得,难得.”
我把所有的话吞回肚子里,心里翻涌的不是喜悦,不是甜蜜是种淡淡的愁绪,原来每个人都有可怜之处,我有,那是因为我的出身,他亦然也有,同样是因为他的出身,就算自己清楚了又能如何呢?还不是都逃不开?
就这样,我们不说话,相依着各顾各的心思,这就是陪伴吧,真好,让我感到舒服,感到安全,也许正是因为难得所以显得那么珍贵.
晚饭的时候我随着季宁烟去看苏兰,这女人简直就是玻璃做的,吓昏到现在还没醒,我这个撞昏的都到处跑了。
当时张之远和沈掬泉也在,丫头们小心翼翼的帘子掀开,里面一张奇怪的脸露在我面前,我探头定睛一看,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兰脸上竟然有块黑色的印记,好像胎记一般墨黑墨黑的,而且居然有个脚印的形状正正当当的横在那张还算清秀的脸上。
我笑嘻嘻的扯季宁烟袖子“你的小兰兰中了啥邪,脸上怎么有个脚印?谁踩的,这么有种.”
季宁烟倒是面色凝重“的确中了邪.”
我摸不着头脑,眨了眨眼,还没等问出口,只听见旁边的张之远轻声道“侯爷,那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您可以过去看看了。”
季宁烟点头,随后看我“你跟我一道去吧.”
就这么我,张之远,季宁烟,沈掬泉四人往张之远那偏僻的院落里去了,推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酸呼呼的有些腥.
里面灯光很暗,门框处贴了符咒,在掀了帘子往里走,只见里面有一张木板床一样的东西,上面被布盖住了。
我走在季宁烟的后面,身后是跟着的沈掬泉,我不断回头看沈掬泉,他一脸冷淡,似乎不怎么待见我.
“侯爷,你看就在这儿.”说着张之远站在木板的旁边一伸手把布掀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我再仔细一看,那不正是之前袭击我的那个怪物吗?
四肢被银钉刺透钉在木板之上,身体被剖开翻向两边,用夹子一类的东西牢牢的固定住了,里面是腻腻歪歪的一堆东西,软软呼呼的一滩,很像是五脏六腑,形状对了可颜色不对,那种酸而腥的味道正是它所发出来的。
黑色的液体已经凝结成一滩滩,已经深深印在木板的纹理之中.我这时才看出来,那怪物根本没有眼皮,是一个眼珠嵌在深洞之中,此时已经凝滞定在一处.
我没吃饭,所以肚子空空,于是开始反酸水,恶心的我直想吐.
季宁烟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仗势,不由得也是蹙眉掩口.“这是…”
“侯爷,这不是别的,他是个人.”
我瞠目,盯着张之远问“人?这哪里是人?根本没有人形啊.”
季宁烟转过去看他似乎跟我有一样的疑问.这时候我身后的沈掬泉开了口“这就是我们所称的阳尸,也就是你们所谓的丧尸.”他踱步上前,瞥了一眼那怪物,用长棍戳了戳那滩肉“他的确是个人,是个没死透的人,死尸一般都称为阴,而阳代表活物,阳尸就是指没死透的活人就像他一样.”
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东西是人?打死我也看不出来半点人的样子.
“它不像人的原因是因为他已经被剥了皮你们自然看不出来…”张之远接口道,我听的一身的冷汗.剥皮?
“这是一种阴邪的玄术,就是玄术师要在一番准备之后用玄术把活人的灵魂封住,并控制在自己手里,然后剥掉他一身的人皮,包括眼皮和嘴唇耳朵,涂上一些药粉,保持那些肉质不会腐烂,不会脱落,然后在他的背后用刀子把脊梁骨截断三节,固定之后在将它的髋部两侧髋骨撑开直到形成一线,这样等丧尸被他唤醒之后变成了这种只会蹲坐行走跳跃的怪物了。他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完全是被玄术师用玄术操控的傀儡人偶,按照主人的吩咐行事.”
我听到毛骨悚然“你是说这人现在还没死?”
张之远点头,把沈掬泉手里 的木棍接了过来,在那翻开的肚子里搅了搅,一撩,像是肠子一样的脏器被绕在木棍上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黑色的液体,我又是一阵胃部紧缩,直往下咽口水.
最后那张之远竟然把手也伸了进去,直掏那怪物的胸窝处,用力往下一扯,拳头大的心脏被生生扯了下来,他举在手上,凑了过来“侯爷请看”,我仔细这么一看上面竟然是密密麻麻的针线缝过的痕迹,用小刀挑开那些线,肉一松,露出一段黄色的东西.
张之远一抽,随手把心脏扔在了木板上,展开那东西,原来是一张黄纸上面正是符咒.
“下了咒?”
张之远点头“正是如此,这是被玄术控制着的阳尸,昨晚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蓄谋.而郡主脸上的那个印记正是阳尸的尸毒,解尸毒就要把这元物主烧掉,然后配以符咒纸服下,十天就可以完全治愈了。”
我心一凉,喝下这怪物的骨灰不说还要等十天?天啊,还好不是我…
顿了顿张之远又道“看来对方的玄术师也是高人,这种傀儡玄术能做到如此已经是极不易的,一般人达不到这种程度,据我所知也只有科重这种大师级的人物才会而已.”
科重,又是科重,这人也太阴毒了,提到他总没啥好事.
季宁烟点点头“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可目标似乎不是本侯.”
“难道是郡主?”张之远问.
“不清楚,可看起来似乎不简单。”
张之远跟季宁烟正说着,我却被沈掬泉扯到了一边,他脸色不善“你一定要围着他打转吗?你是跟屁虫吗?这么久不见终于见到了还是麻木不仁的样子.”
我蹙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
沈掬泉狠狠攥住我的手“如何不计较,你忘了我在那冰石门里跟你说什么了?忘了?我可是认真的。”
我一愣,有点词穷,随手抄过来一张纸摆弄“你是话唠,我怎么知道你说哪句.”
“你,真是欠抽…”
我不服,朝他吐舌头.
正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一种极沉的声音传来,是冷到心里面的沉.我和沈掬泉都是吓得一愣,连忙转过身一看那躺在木板的上半死人正渐慢的苏醒了,开始扭动身体,我吓的妈呀一声窜了过去,这玄术这么厉害吗?都这样了还能活着?
阳尸一动那本来被张之远抛在木板上的心脏也突然跳动起来,突兀诡异的一下又一下跳着,让人的心跟着那跳动揪得直打颤,头皮发麻的直奔自己身前的地方跑,后面是沈掬泉气急败坏的喊“喂,你扯了他的符干嘛,快把它还给我…”
阴谋诡计
那阳尸是个宝贝,苏兰脸上的黑脚印还需要它去解,张之远不敢怠慢,把它封个老老实实比自己的祖传还要慎重.
结果苏兰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变成“黑脸”便开始哭闹不止寻死觅活的,季宁烟本就为着刺客和阳尸的事情困扰不已,被她这么一闹也有些沉不住气,虽然言语还算温和却不见脸色温润,有些冰冰冷.
我第N次跟着季宁烟进苏兰的屋子中看望她,结果迎头一只绣花枕头飞来,我无防备,结果正中我的脸,虽说那枕头也是棉花絮的可带着劲道飞过来也很具威力,我顿时金包疼的紧,鼻梁酸的很。
“你滚出去,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滚出去,滚出去。”苏兰歇斯底里朝我叫骂.我不耐,几步上前,狠狠按住她“你叫个毛,我也是受害者。”
苏兰一愣,一脸脚印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不过丝毫不影响她泼妇的本质,破口开骂“你甭懵我,我知道你那点心思,不过你放心,烟哥哥我绝不会让给你,绝不会,你也别妄想看我笑话。我这样了,我也不会让你好的。”
我松手撸自己的袖子“你看,你吵吵啥,看见没?看见没有,我们是同路中人,你别龇牙咧嘴的了,老实一点吧。”
苏兰一看我左手的紫手印,顿时一愣“你怎么也有?”
我斜眼“还不是为救你,他踩了你的脸我伸手推他,结果被他掐住手腕了.”
我一顿神讲,苏兰连连点头,像是完全接受了我上升到她恩人的这一事实,毕竟之前我讲过屋顶爬下来的鬼这个故事竟然巧合下的成了现实,我现在说啥估计她都会信上三分。
“真的?”
我故作神秘“当然是真的,所以你要听话,不然就带着这丑了吧唧的脚印过一辈子吧,你的烟哥哥能喜欢脸上有脚印的女人吗?就算他喜欢,你自己能忍受吗?”
苏兰猛摇脑袋“当然不能忍受.”
我点头“那你乖点,十天之后就没事了。”
就这么第二天我们就启程了,半天后入了高月,连走两天,出了饮马喂草之外很少做停留,苏兰这回也不嚷嚷了,老老实实的在坐在马车里带着有纱帘的帽子老实的很。也不知道那怪物啥时候给烧掉的,只是看到每天张之远都会拿来浑浊的一碗水给苏兰喝,每每见她喝我都恶心不已.
而我则需要每隔一天喝烧纸的水,也没舒服到哪去.
五天之后我们顺利的到达了京城,季宁烟急忙收拾一番换过衣服后去面见皇帝去了,苏兰被送回到自己的王府,我百无聊赖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季宁烟才回来,我当时正在吃饭,他推门而入,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缓慢的踱步的走到我床前,撩摆而坐.
我莫名其妙“您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季宁烟看了看我“小十,我们动作要快一点,那金陵的东西得尽快拿到,而你的煞也要快点解掉,拖着不是办法.”
我一愣,半晌缓缓道“好啊,你说啥时候吧.”
“不问我为什么?”他不答反问.
我苦笑“不问,问了也白问,所以不问了。我本来就是给你挖坟盗墓的,问那么多干嘛,不想找自己不自在.”
手中的碗筷不由得慢慢放下,半晌,又捡起来,一粒一粒往嘴里送,像是在数个数.
“本想再等等看的,可现在看来再不动手要来不及了。那骖沅只拿到一半,剩下一半定要在他搅和之前拿到手.”
“他?”
“暨阳侯”
我没有概念,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我微微点点头“恩,我回头跟我爷爷准备准备,过两天再去金陵上看看如何了。”
“小十…”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宁烟来到我身后,用手扶住我肩膀,有些颤抖“只要挨过这一段,迟早会好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到时候再不让你过从前的生活了,你放心.”
我无语,天知道我究竟想要些什么,而我想要的又怎么是季宁烟所知道的呢?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得了季宁烟的命,任步行推门而入,朝我颔首,眼见季宁烟点头,便娓娓道来“侯爷,正是当初所想,暨阳侯与平阳侯之前一直派过人在侯爷到上宛的前后去摸过底儿,看来那刺客的口供果真是事实.”
“看来那平阳侯也不是个傻子.”季宁烟站在我身后阴□“看来下手就从他开始.”
“侯爷,今日暨阳侯设宴,已经送来帖子过来,请侯爷夫人一同前往.”
“呵呵,真是动作快,早上皇帝才问过此事,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缠上来了,本侯知道了,晚上会准时赴宴.”
任步行通报完事情退了出去,只闻身后季宁烟自言自语道“小十,这就是官场,一入便身难回了。”
我抬头看他“你真的是无路可选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选择别的路?”
季宁烟倾城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紧紧抱住我,我只感觉到一阵温热.
掌灯时候,我跟随着季宁烟一起前往暨阳府,车窗外灯火阑珊,我心思沉沉,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难平,这争夺中的复杂玄妙实在不是我能融入的,我如何就卷入了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中来了 ?
暨阳侯的面貌出乎我意料的年轻,也就二十来岁上下,一张颇为白净的脸一双大大的眼睛,喜欢看人的时候眨眼睛,怎么看怎么像个顽皮的孩子.
这就是季宁烟的对手?我彻底傻眼.
“皇兄,这是你的小嫂子?清秀可人,看起来真是不错.”暨阳侯笑笑,一双大眼上下把我打量个遍.
“这是我的皇弟,文赫.”我朝季文赫颔首“暨阳侯安好.”
“恩,皇兄和小嫂子快里面请.”季宁烟牵着我往里走,季文赫侧脸朝我一笑,那一笑,让人心里没底.
季文赫宴请的人不多,我随着季宁烟坐在一边,听见外面寒暄声,抬头一看,之前那个多事的红衣侯爷竟然也跟了来,大家纷纷起身拜礼“平阳侯安好.”我一定,他就是平阳侯?
“文赫这小子把你也招了来?”平阳侯浅笑“听说是弄了个番邦的奇女子好歌舞琴技就为这等芝麻大的小事,竟招了这么多人来,终究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说完,呵呵笑起来.
遂又掉过眼光看我,眼色深深“弟妹近来可好?”
我淡笑“多谢平阳侯挂念,臣妾一切安好.”
平阳侯点点头“那就好”说完走到一边落座.我脑筋一晃,这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每次都盯着我问?他有这么关心我嘛.
没多久季文赫邀请的嘉宾都以入座,于是眉开眼笑的道“今日招的都是挚友亲朋,只为着近来寻得一奇女子,琴舞俱佳,错过了可真是可惜,一来是同大家一起分享,二来嘛,正是皇兄才从上宛荣归,只算作是为皇兄接风洗尘的庆宴了.”
我暗自瘪嘴:这季宁烟明明是丢盔弃甲的从上宛跑回来的,哪里是什么荣归啊,这庆功宴也庆的太假了吧.
正说着,季文赫笑了笑,击掌三声,便从天而降一个装束奇异的姑娘下来,一身粉色的纱制舞衣,袒胸露背,连腰的部位也没有遮挡,只有重点部分遮了去,若隐若现的让人浮想联翩,只见她带着薄薄的一层纱在脸上,手腕、腰间、脚踝,带了一串串的铃铛,她一动,便是一连串清脆响亮的铃铛声,那舞蹈看来很像是维吾尔族的舞蹈,不过倒是也跳的美极了.
男人终归是男人,见了半 裸的女人就开始心猿意马,眼看哈喇子都淌下来半斤,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我斜眼,望着上座看的悠闲至极的季文赫不禁嘴角抽搐,这帮子好色的老爷们看女人干嘛把我也弄来,这不成心让我难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