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斯灵疑惑地看着池珩,然后迅速走到影碟机边,蹲下去翻了翻,哗啦,一张碟片掉了下面,封面上是白花花两坨肉,亮眼得很。
池珩轻咳:“这是结婚之前一个国外的朋友邮寄给我的,高清的,比利时版本,国内买不到的。”
“你看过了?”关斯灵问。
池珩毫不犹豫地点头,冷峻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羞涩,他冷静沉着接受她的拷问。
“一个人看的?”关斯灵追问。
池珩点头。
“看的时候有没有幻想谁谁谁之类的。”关斯灵追问加追问。
池珩的眼眸突然一深,走近关斯灵,反问:“我还能幻想谁?自然是我的女人。”
“哦。”关斯灵点头,假装不在乎的样子死劲盯着碟片上的两坨肉,“回味无穷吧,怪不得技术日益精湛啊,原来是好好琢磨过的,嗯,后来实践后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女人和碟片里的女人落差很大啊?”
她嫉妒封面上这个挂着两只保龄球的女人!不对,她嫉妒一切挂着两只保龄球的女人!
池珩顿了顿,像是真的陷入对于这个问题的思考中,没有立刻回应。
结果是关斯灵晾了他的小珩珩整整两周,不理不睬。
13.
小珩珩歇战了近两周,在周六的晚上特别勇猛,关斯灵只觉得自己的腰快被池珩折断了,她香汗淋漓,软软地贴在他的怀里,渐渐回复平稳的呼吸,然后任由他抱起走到卫浴室。
关斯灵在浴缸里差点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池珩在帮她涂浴液,冲水,擦身体,所有工序完成后她觉得全身干爽,没有刚才黏答答的汗水,非常舒服。
她闭上眼睛,彻底进入了梦想,待清晨起来的时候本能地侧过身子想去拥抱属于他的温度,将脑袋舒舒服服地枕在他的胸膛上,却发现边上是空的,睁大眼睛扫视了一下房间,没有他的身影,立刻起身光着脚丫子跑下楼去。
池珩正坐在花园里的竹藤椅上看报,他穿了浅灰色的居家衣,低头专心地看报,神色很淡,眉头略蹙,他面前的小几上搁着一杯黑咖啡和他的那只陀飞轮钻表。
听见属于她的脚步声,他立刻抬头,果然看见一身白色长睡衣,披散着如瀑般顺滑的黑发的关斯灵正小跑过来,还没有穿鞋。
他起身,展开双臂,她立刻扑进他的怀里,声音清甜,故作撒娇:“老公,我睡醒看不到你好怕怕,好怕怕啊。”
池珩爽朗地笑起来,将关斯灵搂得更紧:“放心,没有大灰狼会来叼走你的。”他声音醇厚,像逗小孩子一样。
阳光如此盛美,金灿灿地照在这对璧人身材,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子,这样美好的氛围非常适合调情和撒娇。
关斯灵歪了歪脑袋,看着池珩:“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被大灰狼叼走?”
池珩思考了一下,目光渐渐往下,停留在关斯灵的胸口:“因为大灰狼喜欢吃大肉包子,对小笼包没有性趣。”
“池珩你越来越流氓了!你必须向我的小笼包道歉!你伤害了她们的自尊心!”
…
临近下午的时候,接到蔺洵的电话,她约关斯灵喝咖啡,关斯灵笑着赴约了,美美地打扮了一番后走到池珩面前:“池珩,你在家要乖乖的,等候我的电话,晚上一起去餐馆。”
蔺洵的未婚夫纪淮旸的母亲住在乡下,前一阵子她胃出血住进了乡镇医院,纪淮旸带着蔺洵去乡下照顾老母,一去就是近半个月,因此她连关斯灵的婚礼也没赶上,现在约关斯灵出来,亲手送上结婚礼物赔罪。
“新婚愉快吗?蜜月好玩吗?池珩对你好不好?”蔺洵问。
关斯灵微笑:“一切都出乎意料的美好,池珩他表现得非常好。”
“磨合期过了?”蔺洵觉得像他们这样闪婚的真正走入婚姻后肯定会有一个磨合期,磕磕碰碰免不了的。
关斯灵骄傲地摇头:“没有什么磨合期啊,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男人的胸肌让我摸,多了一双温暖修长的手帮我洗澡,多了一张有一串零的卡让我刷爆。”
蔺洵口中的咖啡都要喷出来了,瞪圆眼睛看着笑靥如花,犹如花痴的关斯灵,赶紧咽下咖啡,用纸巾擦了擦嘴唇:“嫁入豪门不是应该每时每刻都战战兢兢,检查自己的言行是否得体,给婆婆端茶递水外加请安,看公公的脸色行事,任劳任怨地伺候老公吗?”
“亲爱的,别说我太嚣张啊,我的运气就是那么好,池珩的父母非常和蔼可亲,他们两老自己都很恩爱,顾不及我们的生活。”关斯灵眼眸亮亮的,“他们说了对池珩要打要骂随我便。”
蔺洵瞅着关斯灵一脸幸福溢出水的模样,转了转眼睛继续说:“那你岂不是要爱上池珩了?”
关斯灵口中的蓝莓慕斯正甜腻地软化在舌尖上,听到这句话,心像是漏了一拍,马上说:“没有,哪有什么爱不爱的,你可别逗我这个快二十七岁的大龄少女。”
蔺洵看出了关是灵眼眸中的闪烁,立刻点明:“我看你已经陷入爱情之中了,否认只是因为你怕…你怕…你怕受伤害吧,怕付出的爱情得不到对方应有的回应,别否认哦,我太了解你了,亲爱的,你那盛满桃花水的眼睛已经泄露了一切,人的眼睛是不可能骗人的,更不可能骗熟人。”
关斯灵悠哉悠哉地抿了口咖啡,慢吞吞地转移话题:“爱不爱的又不能当饭吃,反正我现在很开心很快乐,婚姻不就是这样吗,除了小孩子过家家之外,有哪对夫妻一直在说爱不爱的,又矫情又肉麻。”
换来的只有蔺洵更明亮如刀锋的眼神,她但笑不语,心想:关斯灵,你就逃避吧,逃避得了别人,逃避不了自己。她捞起餐桌上的免费薯条,问:“好了不说爱不爱的,说实在的,你性福吗?竖心旁的那个性。”
“蔺洵!你这个女流氓,这样的事情是能当众问的吗?”关斯灵压低声音。
“关斯灵你少装纯洁,台言小说你也看了不少的,每次都看得脸红心跳,满脸春水荡漾,快告诉我,你们性福不性福?池总是不是外强中干?”蔺洵大啃薯条,咬得那叫一个脆。
关斯灵稍微扭捏了一会,想想自己也是二十七岁的大龄少女了,不必避讳这个话题,坦诚道:“他是床下闷骚,床上明骚…技术嘛,是挂5挡的那种。”说完羞羞地瞧了一眼蔺洵,又羞羞地低下头,捞了一根薯条塞进嘴里,“不许再问了!”
和蔺洵聊了整整三小时,关斯灵打电话给池珩,报了地址,让他来接她。
等池珩的途中,天色渐变,一直暗了下去,终于下起了暴雨,幸好十五分钟后暴雨停止了。
池珩的车停在离咖啡馆五百米之外的空地,他撑了一把黑色大伞,快步走到咖啡馆门口,关斯灵和蔺洵已经等在那里了。
咖啡馆门口蓄了一条黑黑臭臭的脏水,关斯灵正犹豫怎么跨过去,池珩已经走过来,伸展长臂,将她抱了起来,关斯灵很自然地用双手攀附在他的脖子上,提起双腿,那漂亮的高跟鞋幸运地躲过了脏水的洗涤。
蔺洵瞪圆了眼睛,心想这一切会不会太自然了?关斯灵像一只小鸟一样蜷缩在这个英俊得令人发指的男人怀里,这样的场面真是闪瞎了自己的老眼啊!心里酸溜溜的…
池珩的黑色西服上缀满了雨水珠子,他浑身散发着一种类似薄荷和海洋的味道,关斯灵大口地吸了吸,很乖巧地蜷缩在他怀里,然后朝身后咬牙切齿的蔺洵眨眼睛。
池珩很绅士,微笑地和蔺洵打了招呼,认真地自我介绍,然后提出送蔺洵回家。
一路上,蔺洵很快被池珩散发出来的气场慑服了,她偷偷贴在关斯灵耳边说:“你老公真的好赞!不过他这么闷骚很难想象床上挂5挡是什么样子。”
关斯灵赶紧用手指弹了弹蔺洵的额头,瞪圆眼睛警示她不要再提这个话题。
蔺洵“啊”地叫出来。
送蔺洵回家后,池珩开车载关斯灵去了S市一家商务餐馆,一进去便碰到了认识的人,胡勤,池珩的高中同班同学,他见到池珩超级激动,嗓门很大:“池珩池总!你现在可大发了啊!还认识小弟不?哟,这是你老婆吧,够漂亮的,长得神似李嘉欣啊。”
其实关斯灵一点也不像李嘉欣,只是胡勤的女神是李嘉欣,他夸一个女人漂亮的时候就会用像李嘉欣来形容。
胡勤很热情地提出要和池珩一个包厢,因为没有参加池珩的婚礼,这顿必须他请。他点了一桌子的菜,还站起来为关斯灵布菜,非常殷勤。
“池珩你现在身价有这个数字了吧。”胡勤伸出两只手掌,笑呵呵地说,“你的辉煌战绩都传到B市了,我当时还想着池珩,池珩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啊,后来拍了怕脑袋,哟,这不是我的老同学嘛!”他说着转头看关斯灵,“你别看池珩现在这么冷静沉着的样子,他高中的时候还曾经有过疯狂叛逆期,赛车,打架,泡妞…”
池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胡勤立刻笑着摆手:“我承认泡妞是我加的,他可是痴情种啊,百年一见的痴情种啊,嫁给他你值了!”
关斯灵莞尔一笑,她觉得这个胡勤真的很有趣,说话一直摇头晃脑,肢体语言很丰富,有点像一只活泼的猴子。
“你现在怎么样?”池珩问他。
说起自己的事情,胡勤照样喋喋不休,他叹了口气:“刚从B市调过来,任职S市这块的销售总经理,看起来是平调,但这里的市场我一点也不熟,亚太区的那个坏心眼的BOSS给我了一个超烂的团队,只有六个人,两个还是刚大学毕业,一点经验也没有,还有一个是大肚子,随时随刻就要去生孩子,哪有心思放在工作上,所有的脏活累活还是我全揽,诶!”
说到“大肚子”三个字,胡勤想起什么,立刻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池珩:“瞧,这是我的大胖儿子,一岁不到,出生时候整整九斤!哭声都要掀翻医院的天花板了!”
关斯灵凑过去看照片上的婴孩,真的白白胖胖如一个肉团子,非常可爱,她忍不住赞美:“太可爱了,好想捏捏。”
“脾气坏着呢!狡猾着呢!”胡勤笑着抓头。
池珩也看了很久,眼眸流露出柔情,似乎也沉浸在这肉呼呼的孩子带来的幸福感之中,好半天才递还给胡勤,淡淡的笑容还浮现在嘴角边。
关斯灵喝了两杯葡萄酒,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还没推门进去,便听到胡勤的大嗓门,他说:“池珩,你以前不是非那个宋今不娶的吗?你那时候多疯狂,都追到她家楼下摆爱心蜡烛,守了一个晚上,最后才知道楼上没人!”
关斯灵的脚步一顿,推门的手缩了回来。
胡勤像是喝醉了酒,兴头正高,哈哈地笑起来:“你这个痴情种,为了她做过不少傻事!现在想想是什么感觉,为自己感动呢还是觉得不值得呢?”
池珩微醺,衬衣胸口的扣子解开,他的手臂搭在长椅上,神情慵懒,眼眸如黑曜石般迷人,轻笑道:“你别总拿过去的事情嘲笑我,谁没有年轻犯傻的时候,那些我都快忘记了。”
“也对,你现在娶了那么漂亮的老婆,那些陈年旧事应该忘记了。”胡勤促狭地笑了,“说实在的,你当时追她的那股劲我到现在都佩服不已,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还有那种激情吗?你现在的老婆还是那么追到手的吗?”
池珩一笑,缓缓说:“现在的老婆追得很轻松,过程很愉快,结果很圆满。”
关斯灵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睛里有小沙子,使劲揉了揉,抬头看明晃晃的壁灯,觉得好刺眼。
14.
晚上,关斯灵躺在床上看小说听轻音乐,偶尔瞟瞟池珩,他正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对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她看了他好久都没有得到他目光的回应,恹恹地别开视线,继续看小说,但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终于等他起身去卫浴室的时候她立刻跳下床,快步走到他的笔记本电脑前移动鼠标。
池珩洗完澡,披着浴袍出来,回到沙发上,一看电脑的屏保上赫然飘动着几个字:你是猪头。抬眸看床上的关斯灵,罪魁祸首正一本正经地看着小说,他起身走到床边,问了句:“我觉得我没惹你生气吧。”
她侧头看他,他刚洗完澡,麦色的肌肤腠理散发着属于沐浴液的好闻味道,几滴饱满的水珠从额头落下,短而犀利的头发湿湿的,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看她的眼神犹如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男人在我的楼下摆了爱心蜡烛,气氛非常浪漫,只是梦境很模糊,看不清那个男人是不是你。”关斯灵淡淡地说。
池珩垂眸,微笑了一下,神情未变,只是缓缓地说:“那些都是小孩子们玩浪漫的幼稚手法。”
关斯灵合上小说,侧头对上他黑亮的眸子,看了他很久,微微地笑说:“是啊,你是成熟稳重理智的池先生,现在的你怎么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情呢?你的激情早就磨光了,和我的婚姻不过是合作性的婚姻,只求安稳妥当,需要什么激情呢?现在的你也拿不出了。”
池珩躺平身子,伸臂将关斯灵搂在怀里,唇贴在她脸上,低语:“你说我没有激情?”他有些暧昧地贴近她,身体某个强势的部位抵在她的后臀,昭示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走开。”关斯灵推开他,起身下了床,没好气地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斯灵。”池珩也起身,坐在床沿,十指交插,认真地说,“以后别说我们的婚姻是合作性的婚姻,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随便是什么,我才不稀罕。”关斯灵小跑到卫浴室,在盥洗盆里盛满清水,将整张脸沉浸下去,感受那凉意沁入肌肤里的舒适感。
忍不住用语言刺激他,她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如此小心眼,一边告诉自己不用计较他的过去,谁没有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但一边还是忍不住和他闹别扭,心越来越慌,她怎么会不清楚这是一种属于女人的占有欲在作祟,而占有欲又出自于什么,她不敢再刨根究底。
别扭倒没闹成,因为隔天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关斯灵接到池珩的电话,池珩在电话里说:“你到窗台来,我在楼下。”
他不是去便利店买烟了吗?现在搞什么?关斯灵疑惑地跑到窗台,低头看了看,池珩正站在楼下,俯身,手握着一只打火机,逐个点燃红红的蜡烛,蜡烛很多很多,俗气地围成一个心形,他非常认真地点燃蜡烛,一根又一根。
瞬间,关斯灵的眼眶有些酸酸的,看着这个在商场在杀伐决断的精英男人此刻正在楼下做如此幼稚的事情,一股感动从心尖涌上。池珩整整点了半个小时才将蜡烛都点着,莹莹的火苗在微风中飘动,将夜色衬得温馨可爱,他终于挺直背脊,抬眸看她,眼里是淡淡的宠溺。
几分钟后,关斯灵小跑下来,扑进他的怀里,他将她抱得很紧。
“老公。”
“嗯?”
“你好幼稚。”她忍不住笑出来,“我错了,让你这么大的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情画面的确非常有违和感,我以后不会胡闹了。”
池珩低低地笑,将她抱起来转了三圈,再放下,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这样满意了?开心了?不闹别扭了?”
关斯灵使劲点头,踮起脚,在他的脸上吧嗒一口,笑吟吟地对上他的眼眸,而在池珩眼里,她此刻如孩童般的笑容和碎钻般的眼眸都如此迷人,如果做幼稚的事情可以得到她满足的笑靥,何乐而不为呢?
“以后不叫你猪头了。”关斯灵用手弹了弹他的额头,笑得更顽皮了,“改叫你大灰狼,对,叫你大灰狼!”
“还是一只喜欢吃小笼包的大灰狼。”池珩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关斯灵脸瞬间红了,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池珩横抱起,用劲很大,她不禁抗议:“喂喂喂,公主抱是要轻拿轻放的!”
…
池珩进了卫浴室洗澡,关斯灵还在回味刚才他弯腰点红蜡烛时幼稚到一塌糊涂的画面,咬着自己的长发,忍不住笑出来,却听到了床边小几上的电话铃声,她开心极了,本能地伸手拿过那手机,按下通话键,准备甜甜地说喂,但一接起就被对方的声音抢先。
“池大哥!”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孩的声音,如黄莺般清脆,略带撒娇。
关斯灵的兴奋瞬间灭了下去,迅速收拾了一下情绪,反问:“你找池珩?”
对方停顿了片刻,也反问:“你是谁?!”语音有些提高。
“我是他太太,他在洗澡。”
“将电话给池大哥。”对方说得很直接。
“我说了他在洗澡,要不你等会再打来。”关斯灵说。
对方立刻挂断了电话。
这也太没礼貌了!关斯灵腹诽,看了看手机屏幕,来电的人是启嘉,正是在她蜜月的时候发来不愉快短信的那个人。
等池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关斯灵正坐在床沿,懒懒地晃动两条腿,故作自然地说:“刚才有人打你手机,我不小心接了,说你在洗澡,让她等会打来。”
池珩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又看了看关斯灵,然后回电。关斯灵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泰然自若,好整以暇,从容冷静地拨通了手机,接着柔声道:“嘉嘉?”
嘉嘉!关斯灵觉得自己的毛瞬间竖起来了,这个嘉嘉到底是谁?池珩这个猪头为什么要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还在自己老婆面前,他胆子真的不小啊,关斯灵边腹诽边偷听他们说话。池珩仿佛非常光明磊落般地坐在沙发上,当着她的面毫不忌讳地和这个叫做嘉嘉的女孩说话,
然后关斯灵听到池珩对着电话说:“嘉嘉别哭…好…我知道了。”
通话时间差不多有十五分钟,挂电话之前池珩抬头看了一眼关斯灵,依旧柔声道:“对,她是我妻子…嗯,非常漂亮…新婚当然很愉快。”应该是那个嘉嘉在向他打探她的事情。
挂了电话,池珩坐在沙发上微笑地看关斯灵,关斯灵双手抱膝,坐在床中心,瞪圆眼睛看他,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质问:“池先生,这位嘉嘉是谁?”
“我的一个小朋友,认识快十年了吧,刚认识那会她才六岁,现在十六岁。”池珩说得很自然,边说边轻轻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也不顾水珠溅到真皮沙发上。
关斯灵轻笑:“十六岁…真是水嫩水嫩的年龄啊,池大哥,嘉嘉…多亲昵啊…”
“说什么呢,她还是个孩子罢了。”池珩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捏了捏关斯灵的脸蛋,“这你也可以想歪?”
“她真够没礼貌的,我们蜜月的时候她发来短信破坏气氛,刚才和我说话又挂电话。”关斯灵对这个嘉嘉还真没好感。
“她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她妈妈死得早,爸爸娶了新太太后生下了个弟弟,对她也就很冷淡了,昨天她爸爸还为弟弟的事情打了她一下。”池珩解释道,“她有点任性,但人不坏。”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关斯灵紧接着问。
池珩神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关斯灵知道他在回避,每次回避的时候他总是装出一副风淡云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她已经逐渐了解他的一套路子了,于是抢白:“池先生你知道不知道每次你准备逃避话题就是这幅表情。”说着拿起小几上的镜子往他面前一照。
“哦?”池珩漫不经心地微笑,“我没什么话题可逃避的,只是觉得没必要多说,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人吗,嘉嘉是她的侄女,我当时在追她的时候就认识嘉嘉了。”
空气一阵沉默,关斯灵这下没话可说了,像是打了败仗的兵,没了士气,索性躺下,拉上薄薄的被子盖在身上,不一会,池珩也躺了进来,双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曳,捏捏她的细腰,再往上很麻利地解开了她内衣的前扣,很火热地掌握了她的两个坚挺的雪峰,他呼吸慢慢急促起来,温热干净的呼吸萦绕在关斯灵的脸上。
“池珩,我其实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关斯灵轻轻说,“我一点也不大度,不是那种处事稳妥,明事理晓大义的贤妻。”
“你不需要那样。”池珩翻身,压住她的身体,低头说,“你可以做一个任性的,坏脾气的太太。”
15.
自从这次不愉快的通话之后,这个叫启嘉的女孩隔三差五地给池珩打电话,时间常常是在晚上,池珩每每都是耐心友好地和她说话,但也暗示她尽量不要在九点之后打电话过来。有几次,池珩恰好在洗澡或刮胡子,关斯灵帮他接起电话,那头听到是关斯灵的声音,立刻挂断,好像她是老巫婆一般,避之不及。
关斯灵总觉得这个叫启嘉的十六岁的女孩有点难缠,她本能地对她没有好感,庆幸这个女孩生活在B市,眼不见为净。但可怕的事情很快降临了,某天,池珩回家后一边脱西服外套一边淡淡地说启嘉的父亲被调来S市当地区技术总监,他们举家要搬迁回S市了。
“什么?!”关斯灵立刻从客厅上的沙发上跳起来。
池珩微笑:“怎么激动起来了?她爸爸在B市发展得不算好,这次回S市当地区技术总监,算是升迁,大概下月初就会回来了。”
“池珩,你不要告诉我你以后要常和那个十六岁的少女见面。”关斯灵站在沙发上,踮起脚尖,努力想俯视池珩。
池珩将衬衣的袖子卷起,摘下手表,一切都是慢悠悠的,然后很自然地说:“斯灵,嘉嘉只是我的一个小朋友,才十六岁,你不会幼稚到猜测一些有的没的吧。”
“十六岁不小了,现在外面的大款就爱包养十六十七岁的小女孩,干爹大哥叫得可亲了。”关斯灵反驳。
“胡说八道。”池珩轻斥,转身去了卫浴室。
月初的时候罗家举家搬回了S市,罗启嘉很开心地打电话给池珩说要见面,池珩“嗯”了两声,挂下电话后对正在看影碟的关斯灵说:“启嘉回来了,这个周末和我一起去见见她。”
本来沉浸在搞笑电影中乐滋滋的关斯灵一听池珩这句风轻云淡的话后立刻没了心情,她侧头怒目他:“为什么要带我去?”
“难不成你愿意我一个人去赴约?”池珩反问。
“池珩!”关斯灵提声,压抑了怒气,也装出泰然自若的样子,“好啊,一起去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位亲密的小朋友是什么样子。”
因为启嘉的生日将近,池珩托秘书买礼物,重点是十六岁女孩会喜欢的东西,结果秘书买回来了一条粉色的连衣裙,一双芭蕾舞鞋和一只精美的发夹。关斯灵冷眼看床上这三样粉嫩嫩的东西,心想,真够用心的,池珩大概每年都会送启嘉生日礼物,再伸手翻了翻那条柔软美丽的连衣裙,一看价格,四位数。
晚上,池珩洗完澡,穿了黑色浴袍坐在沙发上看一本英文原著的侦探小说,他眉头轻蹙,看得入了迷,关斯灵则窝在长沙发的另一角偷偷打量他,不得不说他低头认真看书的模样很迷人,冷峻的脸上是一种淡淡的沉迷,似乎完全沉浸在故事中,她静静地欣赏他完美的下颏曲线,觉得这也是一种享受。
隔日就是和启嘉见面的日子,因为启嘉非常怀念S市鸳水路上的那家意大利冰激凌店,见面地点就定在那边。这个时间段的车子很堵,关斯灵托腮看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觉地问了一句:“要见到亲爱的小朋友了,心情激动吗?”
池珩只是微笑,挪出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发:“对我而言,你也是个会闹别扭的小朋友。”
车子停在距意大利冰激凌店五百米的地方,两人下了车,池珩牵起关斯灵的手,缓缓向冰激凌店走去。
周六下午的冰激凌店人很少,只有三桌有客人,而启嘉就坐在靠窗的一桌,池珩拉着关斯灵的手跨进店的时候,启嘉立刻兴奋地小跑过来,边跑边叫池大哥,到了池珩面前,立刻拉起他的一条手臂,亲昵道:“池大哥,我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