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形容的吗?”
“嗯?”
“应该说肤如凝脂吧。”
“…”费钧咬了一口关心慕的脖颈,“我好想吃掉你。”
谈起孕后的事情,姐姐关斯灵是很有经验的,她笑着摸摸肚子说:“现在怀孕的时候,是最好差遣男人的时候,等生出了宝宝,又从女王变成奴仆了。”
关心慕啃着水汪汪的雪梨说:“才不要,我要一辈子当女王。”
“就你这点情商?”关斯灵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瓜子。
白白胖胖的池小包飞快地扑向关心慕怀里,关斯灵急的拉开他:“姨妈肚子里有宝宝呢,你不能和以前一样见到就扑过去。”
池小包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地咬着短短的手指头看着关心慕:“姨妈,你有了小宝宝后,还会和以前那样爱我吗?”以前他很期待有个小妹妹来当肉团子捏,或者有个小弟弟当小奴仆使唤,但自从妈妈怀孕后,他发现爸爸和妈妈的注意力已经大大地从他身上移开了,一种危机感升腾起来。
关心慕大笑,伸手捏了捏池小包的脸:“你这孩子,姨妈爱你一辈子。”
池小包立刻伸出小拇指要拉钩,关心慕和他拉了拉钩,然后低头准备让池小包亲吻她的脸颊。
“姨妈~”池小包有些嫌弃地后退。
“嗯?”
“我发现你的鼻子边有两颗红豆~圆乎乎的。”池小包眼尖地发现了。
关心慕“啊”了一声后赶紧从身后的包里取出小镜子一看,果然鼻子上冒出了痘痘,不知怎么回事,怀孕后身上的皮肤莹润有光泽,脸上却总是油腻腻的,还冒出痘痘,她最讨厌的就是痘痘了,青春期的时候战痘经历那叫一个长,没想到怀孕后又长出来了,这可恶的。
一夜间,关心慕脸上的痘痘横生,用关斯灵给她的孕妇专用洗面奶擦也不管事,她欲哭无泪,简直没法见费钧,不敢和费钧脸对脸。
“费钧,我好丑~”关心慕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费钧的身子后倾,有些疲倦道地捏了捏眉心:“这句话你一晚上已经抱怨了近一百零三边了,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关心慕瞪他。
“让你别吃那么重口味的东西,清淡饮食第一,你不听。”
“…”关心慕又一次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费钧无奈地拉下她的手,看了看她的满脸痘痘:“其实,不算丑,还可以,别遮了。”
“你说一句就算我是世界第一丑还是最爱我会死吗?”
费钧微微垂了垂脑袋,目光沉沉不知任何情绪,片刻后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世界第一丑还是宇宙第一丑,对我而言,没差。”
(费叔叔的极限了…他真的不会甜言蜜语)
62
自从关心慕生了满脸痘痘后,费钧开始严格控制她的饮食,该补的不少,但是不该吃的诸如零食,甜点都控制在一个额度之内,这让某慕觉得很郁闷,饭后接过费钧削好的一只雪梨啃,心里想的却是如果现在有炸小鱼干,该多好。
偶尔偷偷去小区对面的小铺子买盐酥鸡搁在柜子里,为了防止味道渗漏出来还盖上两层报纸,却屡屡被万能的费钧发现,他蹙眉很嫌恶地看了两眼,果断,迅疾,利落地扔进了垃圾桶。
“吃一次也不行吗?”关心慕放软语气,企图撒娇。
“不行。”义正言辞。
“我的人生真没意思~”
“这句话你今晚已经说了一百零四遍了。”费钧用食指扣了扣她的额头,“再多一百遍也没用,不能吃的东西绝不能吃。”
某慕的眼神从黯然立刻到了绝望…
月末是费钧父亲费茂林的忌日,关心慕提出一同前行去扫墓被费钧拒绝,他的理由是山太高,天气有些热,她会累的。
于是,费钧开车载着母亲沈婉去墓地。
费茂林的墓地在思竹园,墓地坏境优美,园林设计以传统的“七星五岳”方位布局,整个园林苍松柏翠,绿树成荫,花草繁茂,绿化度很高。
车子停在山腰的停车处,费钧和沈婉步行上山,到了费茂林的墓前,两人拿酒拿水果和食品供上,又烧香烧纸祭奠。沈婉对着费茂林说了一会话,费钧也对父亲说了一会话,最重要的就是告诉他,费氏一切都好,关心慕怀孕了,有了他的孙子辈。
下山的时候,天气果然如预料中一样有些闷热,沈婉将脖子上的毛毛围巾取了下来,扇了扇,看了一眼身边的费钧,还是忍不住道:“她现在怀孕了,生活习惯改过来没有?不该吃的有没有乱吃?”
“我会照顾她的。”费钧脸上没有丝毫的疲倦,眼眸中光彩熠熠。
“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沈婉叹了口气。
“这点我知道就可以了。”费钧浅浅地笑了笑,侧身对沈婉说,“感情这种事情,自己愿意就行了,您说对不对?”
沈婉噎住了,无言。
她很明白自己儿子费钧在某些事情上的固执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费茂林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也是一个重感情,不多言,但很有原则的男人。
她也很明白当年费茂林愿意娶她完全是因为她父亲是费茂林的恩师的缘故。她父亲在□中因为几首诗被打倒后被发配到偏远山区,数年里落了一身病,等到回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垮了下来,当时家里完全贫苦潦倒,墙倒众人推,亲戚朋友都唯恐避之不及,只有费茂林还惦记着这位恩师,常常带着水果和药材来看她父亲,父亲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处于私心提出让费茂林照顾她的要求,没想到费茂林竟然爽快地答应了,完全不在意当时他们家的种种境况。
“沈老师,您放心,我会照顾沈妹妹的。”
当年费茂林这么说了,也做到了。
可是沈婉和费茂林之间的婚姻是没有爱情可言的,他们从不言爱这个字,也不敢言。在沈婉这方面看来,费茂林憨厚老实的个性真的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她在费茂林之前接触过一个男孩子,和她父亲一样也会写很美的诗,诗里面透着激情,他将自己写的诗读给她听,两人就坐在小山坡后一直读到夕阳西下,她心里全是热的,这么美丽有冲击力的诗,这样朝气蓬勃的年轻男人,日子长了不免将他放在了心里。
可是父亲却执意让她嫁给费茂林,因为费茂林是国有企业搞技术的,前途比那个整日闲在家里喝黄酒写诗的穷小子要有前途多,他们家当时那个境况是真的再受不起任何折腾了,费茂林肯接受她,对于她父亲来说是意外的惊喜,是最大的强心剂,她不忍再说个不字。
费茂林,不会写诗不会喝酒,不会种花种草,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像一个兄长一般地照顾她,她的确享受了他给她物质充实和温暖,可是她内心深处是空旷的,她喜欢的是那个会读诗,会牵起她的手说“婉婉,看着你,我总会伤心,你和天边的云彩一样,我可望不可即”。
那么温柔忧伤,令人痴迷的男子。
费茂林后来离开国企自己创业,她是反对的,费茂林在创业中遇到种种挫折和困难,她只会说“看,我早就说过了你不适合搞这个,你就不听”,对他,她从来就没有支持和信任过,但是他总是会证明给她看他是会成功的,他当时被人嘲笑得够呛的理念最终也是实现了,成功让那些嘲笑过他的人,包括她,再也没有任何话可以说。
她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那代人的婚姻都是那样,平平淡淡的走完一辈子,可是她内心深处是不满足的,她渴望的爱情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所以索性将柔软的心封锁起来,变得冷硬,现实又刻板守旧。
她不喜欢关心慕除了骨子里的优越感之外,其实还有一点,她心里对费钧和关心慕的嫉妒,嫉妒他们有的所谓爱情的东西她没有。
沈婉叹了口气,侧头眯着眼睛看窗外的风景。
费钧将车开得很慢,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沈婉,缓缓地开口:“这几天总是梦到爸爸。”
“哦?梦里他在做什么,说了什么?”沈婉懒懒地问。
“他和以往一样,戴着眼镜再看书,然后对我说那些老话,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感,对自己的事情,对自己的家人负责,尤其是对家人,要做到再难也必须一口饭,妻小先吃。”
沈婉心想果然是费茂林会说的话。
“他还说了这辈子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就是母亲您。”
“…”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您最好的生活。”
沈婉有些别扭地扯了扯领口,缓缓地说:“是吗?”
“是的。”
“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这些话。”
费钧沉吟片刻后说:“他只是不擅于表达。”
的确,当时费茂林肯娶沈婉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沈家那时候已经是人人避之不及了,他一个大好前途的男人竟然愿意娶她,除了恩师的托付之外,总是有别的最单纯的原因,譬如喜欢。也许也就是喜欢那么简单。
“他…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沈婉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立刻低头装作轻声咳嗽,趁机用手指擦了擦眼角。
突然想起他对她的好,她畏寒,冬日的时候很怕冷,入睡前他已经将热水袋塞进了她的被窝,她嫌书房里的椅子高度不够,她看书弯着脖子很累,他就笑呵呵地帮去木材市场定制了一款高度合适的椅子,她怀孕的时候整日发脾气,他就笑着任由她闹,自己去厨房给她熬粥喝…
最难的时代,最平淡的照顾和陪伴,这是不是最珍贵的?她迷茫了,她是真的如她所想一般,这辈子没有体会过爱情吗?
*
夜晚的费宅又发出属于某慕的哀嚎。
“为什么要打我屁股!”
“因为你又偷吃。”
“只是一小块,一小块…”
“一点也不行。”大掌继续落在某人的屁股上,声音严厉。
“老公…”
“撒娇无效。”
…
关心慕在办公桌上整理文件,嘴上叹气:“好想吃辣子鸡,炸小银鱼,沙爹牛肉干,麻辣火锅…”
许帅笑她:“你碎碎念一个早晨了,说实在的,我都知道这些吃了不健康,你怎么就克制不住呢?”
“我在克制,努力克制。”关心慕眯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打了个哈欠,一副潦倒状,“可是我好饿…好饿…”
“不是刚吃过中午吗?”
“中饭那点量怎么够呢?”
“…”许帅嘀咕,“孕妇真可怕。”
麦珂来找她玩的时候带来了一大包东西,关心慕眼睛亮亮的,立刻接过:“还是你了解我!”打开一看,这都是什么啊,营养燕麦粉,柚子,无糖土司和大包的红枣杏仁。
“我可不敢再给你乱买零食了,你家费叔叔会杀死我的。”麦珂笑了,“宝宝怎么样了?”
“没啥感觉。”关心慕失望地将大包东西推到一边。
麦珂还是惯例地摸了摸她的肚子,然后说:“宝宝,我是你干妈,干妈来看你了。”
麦珂依旧向关心慕汇报了自己追楚蔚然的进展,结果是没有进展,楚蔚然压根不鸟她,为了躲她还去香港出差了,如果不是这几天大姨妈来了,她就直接追到香港去了,他现在手机关机,她怎么打都打不通,气得她昨晚去大啖了一顿香辣蟹煲。
香辣蟹煲…关心慕吞了吞口水。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追到他!他是我的!”麦珂握拳,“我要上他一次。”
“咳咳,你这干妈说话有点节制好不?”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费钧带着关心慕去医院做了b超,恰好那里的孙大夫是费钧的朋友,他暗示可以偷偷告诉费钧孩子的性别。
费钧不识相:“孙华大夫,你有点职业道德行吗?”
“这算什么,现在只要认识的,都可以知道,这事越来越多了,再说我和你谁和谁啊。”孙华笑了,“你到底想知道不想知道啊?”
“不想。”
“挺少见的,你当爸爸的不好奇啊?”孙华戴上了口罩。
“是男是女对我来说没差。”费钧说,“我一点也不好奇。”
孙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给他三个字“装吧你”。
拿着b超报告,一切都很正常,关心慕松了口气。
费钧的手掌轻轻抚在她腹部,低声温柔道:“小家伙。”
“你爱他吗?”关心慕笑着问。
费钧的眼眸突然变得非常温柔,带着缱绻的情意,一种父爱的宠溺,一种对生命的喜悦,很复杂的情绪,慢慢融化开,答案不言而喻。
“他重要,还是他妈更重要啊?”关心慕不放过他。
费钧想了想说:“他总会有一天不属于我,但是你永远是属于我的,所以你比较重要。”
63
何琪和展硕周游了半个世界后回来了,第一时间和关心慕汇合,两人都是一惊,彼此都胖了一圈。
所谓心宽体胖,何琪每日和展硕吃着汉堡可乐,欣赏文艺复兴的文化,度着罗马假日,这能不胖吗?经过漫长的蜜月之后,她彻底恢复成以前那样了,眼神熠熠,光彩四射。
“我羡慕,我嫉妒。”关心慕啃着薯条,看着何琪,“凭什么你过得那么滋润,而我现在连吃炸鸡腿的权力都没有。”
“都当娘的人了,还那么幼稚~”何琪立刻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少吃这些垃圾食品。”
关心慕撇嘴,问她欧洲好玩吗,两人潇洒这么久有什么物质和精神上的收获。
“有连续八天,每天都在不同的城市睡觉,感觉很新鲜,欧洲最美的不是那些名胜古迹,是那些小乡村,漂亮又动人,和油画上一样,每天早晨睁开眼睛看见一片薰衣草,天空的颜色蓝得发亮,风车悠悠地转,再来一杯醇厚的热牛奶,一块香蕉煎饼…”何琪说着笑了,一副悠哉的样子,“第一次觉得时间可以过得那么慢,那么享受。”
关心慕听了更羡慕了,何琪给她看相机里的照片,她发现展硕瘦了一大圈,立刻说:“你胖了这么多,原来是吸干了他啊?”
“说什么呢你,他水土不服,到哪里都吃不下。”何琪笑了,“上吐下泻还发烧,我像照顾宝宝一样照顾他。但是他全程都没有提出要回去,还是陪我坚持下来了,这点我挺感动的。”
“别说你了,我都感动死了,哪个男人能做到啊?将工作辞掉,不顾全家的反对带你流浪欧洲,美死你了!”关心慕语带嫉妒,浓浓的嫉妒。
何琪笑得很幸福:“我们这辈子就疯狂了这么一次,而且花钱不多,根本没买什么东西,住宿也尽量挑便宜的,吃得也很简单,这些钱加起来都不够买一个十几万的名牌包包。他有个同学是杂志社的记者,非要对我们进行独家采访,陈述这大胆有新意的蜜月形式,他不好意思拒绝,最后是我出面说不的,凭什么将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啊,这段经历就属于我们两个,不屑向别人晒幸福。”
关心慕立刻拿起饮料杯子朝何琪的嘴边一举:“请问经过这漫长的流浪岁月,你和他的感情有了何种升华?”
何琪笑着推开了关心慕的杯子,说:“也没什么,只是相处得更自在了,像是老夫老妻似的,更有默契了。有一次我们扎营在一个空旷的地方睡觉,抬眼就是漫天灿烂的星星,空旷的环境和远古似的,我有一种错觉,像是全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有些恐惧也有些甜蜜。”
“那回到现在的红尘世界了,有没有觉得特别不适应?朝九晚五的生活,有没有觉得特别难受。”
“挺不适应的。”何琪摊手,“但没办法,我们是社会人,总不能总随兴生活吧。不过呢,这段回忆足够我们记得一辈子了,我今生无悔了。”
两人聊了很久,麦珂打来了电话,关心慕趁机和何琪介绍了这个小丫头片子,说麦珂有趣又好玩,何琪也很有兴趣认识她。
关心慕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请假在家休息,每天喝汤,饮食清淡,偶尔偷吃油炸食品,费钧睁一眼闭一眼,知道让她完全忍住是不可能的事情。关心慕越来越胖,整个人和个球似的,也越来越犯困犯懒,坐在院子里的圈椅上喝着热茶,看着漫画,可以坐上一下午,一动也不动,直到费钧过来要求她动一动,她才挪一挪屁股,他蹙眉,眼神变得有些严厉,她才起身,被他牵起手去散步了。
夕阳西下,两人行走在小区中心花园里,手拉着手,关心慕一手还轻轻捂着肚子。
走过的人有些会亲切地笑笑,说一句:“肚子又大了。”
回应他们的是费氏夫妻的标准微笑,关心慕笑得很是欢快,费钧依旧内敛,嘴角浅浅地勾起一个弧度。
关心慕的头发长到肩膀处了,费钧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动不动用手去抚摸她黑黑软软的头发,用食指逗玩。
花园里有不少情侣彼此依偎着走过来,关心慕叹气:“你看她们,瘦得和鬼似的,我呢,又圆又胖,和个球一样,你还老让我出来丢人。”
“都当娘的人了还和人家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比?”
“费钧!”关心慕提声表示抗议,“你什么意思?是指我老了吗?我现在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你赔我身材!”
“你本来就没有什么身材吧。”费某人镇定地回复。
关心慕正要发怒,被费钧一手拉住,一手按住她的大肚子,轻声细语道:“行了,
不和你争,当心宝宝。”
“…”
“而且,我不喜欢太瘦的女孩。”费钧淡淡地加了一句,“你这样,也不错。”
关心慕切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又是悠哉悠哉地散步了。
“如果有一天,我要求你也带我去流浪,你会放下费氏,带我去吗?”她突然问。
“这很有难度。”费钧说,“不太现实。”
“就知道你放不下这红尘俗事,这点你不如人家展硕好。”关心慕说。
“红尘俗事,也没什么不好的,隐世不如隐心,只要心情平静,有家人在身边,在哪里都一样。”费钧侧身,深邃的目光看着关心慕,声音沉沉,悦耳好听。
*
十月怀胎,关心慕顺利诞下了一个小女儿。
宝宝有八斤重,不哭不闹,很乖地躺在关心慕身边,关心慕满身是虚汗,一点力气都没有,面色苍白,嘴唇很干,侧头温柔地看了一眼她的小宝宝,幸福地笑了,费钧走到她身边,低头亲吻了关心慕的唇:“她很健康,可以放心了。”
关心慕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又突然睁开了,软软道:“费钧,我好想吃烧鹅。”
“…”
麦珂和何琪都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看关心慕,还有母亲尉东绫也带着汤汤水水过来,她可忙了,大女儿已经生完一个月,还在月子中,小女儿刚刚生下宝宝,她忙晕了头,但是嘴角的笑容止不住。
小宝宝的脸还是皱巴巴的,没什么表情,整日闭着眼睛,蜷缩着身体,麦珂和何琪却喜欢得不行。
“看她那么小,怎么那么小呢?”
“看她多乖,不哭也不闹。”
“叫干妈,快呀~”
关心慕快被她们吵死了,有些嫌弃地侧头,心里计算着能吃烧鹅的日子。
坐月子的时候,费钧请了月嫂和保姆,全天二十四小时伺候关心慕,月嫂的厨艺很好,每天换着花样给关心慕变出吃的,吃得关心慕奶水很足,丝毫没有饿着小宝宝。
费钧每天都会抱小宝宝,他动作很轻很柔地抱起她,然后垂眸非常温柔宠溺地看着小宝宝,那种“全世界我都可以给你”的眼神,让关心慕有些小嫉妒,费钧什么时候这样看过她啊?
小宝宝的手非常小,搁在费钧的大掌上还不足他的四分之一。
幼小的生命和成熟的生命,保护和被保护的关系,真的很有爱,关心慕看着看着,笑了出来。
每每抱着宝宝喂奶的时候,费钧总是会准时出现,坐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关心慕喂奶,看得她发毛,她不禁嗔他:“你干嘛眼神那么流氓啊?”赶紧喂好宝宝将之放在一边,费钧却及时拉住她的手,眼神升腾起小火苗,有些粗声道:“让我检查一下,你的奶水状况,医生说过要时刻检查一下…”
“喂喂喂!宝宝还在呢!你的手怎么就搁上来了!喂喂喂,你怎么和宝宝抢奶水喝啊!”
嘴角还残留着奶渣的小宝宝乖乖地闭上眼睛,非礼爀听,非礼爀看。
宝宝取名为费子诺,小名是诺诺,费钧派秘书给她买了一堆的玩具,关心慕就拿着音乐小熊逗着诺诺玩。
“诺诺,看这边,是右边~”关心慕引导。
诺诺很笨地看了左边。
“这里这里。”关心慕加以引导。
诺诺很懒地闭上了眼睛,丝毫不理会妈妈。
关心慕很挫败。
相反的,费钧却和诺诺玩得很好,每天回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换下西服穿上干净的居家服然后抱着诺诺,摇着手指,很温柔地喊她诺诺。诺诺就盯着爸爸的手指专心地看。
诺诺也是外貌主义者啊
诺诺很乖,还有些小呆,不怎么哭闹,几乎不用哄就可以睡着,用母亲尉东绫的话说比关心慕小时候乖多了,应该是遗传了费钧的性格,关心慕仔细看了看诺诺,发现她的鼻子,眉眼间和费钧的确很像,这个事实让她有些小开心。
夜晚,诺诺早早喝完奶水睡下了。
关心慕打了个哈欠,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中发现有东西在她胸口挪移,睁开眼一看,果然是费钧的手掌,他很有技巧地,慢条斯理地流连在她的胸部,揉捏爱抚。
“你轻点,我要睡觉。”关心慕说。
费钧凑上来,在她细腻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她笑了笑,听着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和加重的力道知道他不怀好意,立刻伸手要撵开他,他扣住她的手臂,沉声说:“我是召之即来,挥之不去的。”说着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胸口往下腹走,探向她的双腿间,突地侵袭了一下,惹得她一身战栗,立刻红了脸:“宝宝在旁边。”
“已经睡着了,现在时间属于做其他更有意思的事。”他感觉自己的手指湿润了,更深入了一点,说话声音变得很暧昧。
“医生说…”关心慕推不开他沉重的身子。
“已经三个月了,医生说只要动作轻柔,不猛烈就可以。”费钧翻了身,眼眸越来越浓的火焰,低头埋入关心慕的雪峰里,狠狠一阵吞没,轻声,“我要你,现在。”
他的技术依旧很好,手指三下两下地在关心慕的隐秘处挑拨揉捻,关心慕立刻有了反应,面色潮红,眼神也有些迷醉开来,他一点点地亲吻她,因为知道这是产后第一次,所以格外温柔,进入后克制住几乎要爆炸的快感,放慢速度,让她彻底适应他的尺寸,然后慢慢地挺腰扭动。
她伸出手摸着他结实完美的胸膛,一点点的攀附到他的锁骨,喉头,然后随着他紧密相贴,严丝合缝地成为一体,双手攀附在他的背脊上,一点点地感受他性感皮肤上的火热和紧实度。
“别乱动。”费钧低声一笑,目光一凛,“小心我克制不住,狠狠收拾你。”
说着按住她的腰,又是将自己往前一送,顶到了核心,她本能地后仰,全身又酸又酥又麻,还有那该死的快感直接从末梢神经窜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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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原创网独发 ...
费诺诺真心是个很乖的孩子。她不哭不闹,喜欢睁大眼睛瞅着这个对她而言有些奇妙的世界。按时喝奶,按时睡觉,从不打扰爸爸和妈妈的二人世界。
茁壮成长。
自从有了诺诺后,费总的回家时间更规律了,通常是七点多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从保姆阿姨的怀里接过诺诺,小心又宠爱地抱在怀里,诺诺已经可以认出自己爸爸了,很乖地将脑袋贴在费钧宽敞的怀抱里,费钧轻轻地摇着她,她舒服得发出哼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