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觉得她与故人相像,这称呼又亲近了几分,听得人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男人原本病弱,始终带着几分沉沉病气,但是当他这么一笑,如同朗月清风,拨开云雾见到了皎洁的明月,让人不得不赞叹与他这副好皮囊。
林宝姝却笑不出来,她记得昨日挑人的时候,世子爷挑的两个,一个左眼角长了颗痣,另一位穿着红衣。
昭阳公主眼角有痣,爱穿红衣。
世子爷说她像昭阳公主,这几乎直击她潜藏最深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秘密一点点揭开啦,当然今天的宴宴依然在挨打的路上夺命狂奔!
013 跟着你了
“昭阳公主乃是先贵妃的亲生女儿,母女俩相像本是正常。我与姑母相像,自然与表姐也是相像的。这是我的荣幸。可惜表姐去的早。”林宝姝的脸上划过几分失落,始终十分镇定。
王妃安抚了她几句,这个话题就揭过了。
“我送姝妹妹回去吧。”等要离开的时候,陆景宴还彬彬有礼的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林宝姝挑了挑眉头,看样子这位世子爷的话还没说完,也不知道他方才在桌上提起昭阳公主,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他就这么一路跟着她来到新的住处,甚至还一挥手,让身后的小厮抬着他的轮椅过门槛,直接进屋,林宝姝都没邀请他。
陆景宴进了屋子之后,就挥了挥手,那两个小厮立刻乖觉的离开了,之后他就抬眼看着她,虽说一个字都没说,但是那意味不言而喻。
“你们都下去吧。”林宝姝挥了挥手,青荷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声未吭的走了。
实际上林宝姝如今还不算过了明路的王妃义女,世子爷对于她们姑娘来说,依然是需要防备远离的外男。
不过她一想起之前陆景宴翻脸不认人,冷嘲热讽那个架势,实在是怕了,不敢招惹这条疯狗世子爷,就乖乖地退下了。
“世子爷有何见教?”她直接发问。
陆景宴歪着头认真打量了她两眼,手上摩挲着木匣子的动作没有停下,慢悠悠地道:“那条傻狗找我要人。他说林姑娘招惹了他,就得负责。”
“什么意思?”
“林姑娘应该有被戴面具的男人半夜偷袭吧?他让我来请你,不给王妃做义女,到我的后院去,如何?”两人四目相对,他挑了挑眉头。
林宝姝反应了一下他的话,立刻就皱起了眉头,“那个男人和世子爷什么关系?”
“你去我的后院,我才能告诉你,否则无可奉告。”
她笑了笑,对于他这种嚣张的态度并没有退缩,相反摆了摆手,“那世子爷还是留着这个秘密吧,我并不是太有兴趣,我胆子甚小,但是好在脑子还算好使,知道的越多下场越惨。”
对于她的拒绝,陆景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认真地看了她两眼。
“好,话我已经带到,林姑娘既然如此胸有成竹能置身事外,那就后果自负了。日后骑虎难下的时候,莫怪我没有先知会你一声。”陆景宴冲她拱拱手,推着轮椅就转了个方向往外走。
“世子爷这是何意?”
“只是善意的提醒,毕竟我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并不能对你做出什么来。可你招惹的那条是一根筋的傻狗,人和狗是讲不通道理的,到时候由他来请你的话,恐怕面上不会光彩。”
陆景宴丢下这句话,就让人进来把他抬走了。
林宝姝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回过味儿来。
她心底琢磨开了,这位世子爷和那个面具男,到底是什么关系?
能让陆景宴开口,说要她进入世子的后院,就能安抚面具男,难道这面具男是世子爷的属下?
可看着陆景宴对他有所忌惮的架势,又完全不像,况且以世子爷一口一个傻狗的称呼,就知道他对面具是既不屑又警惕,这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不过昨晚上她都避开了面具男,今晚上自然也是可以的。
甭管臭不臭,反正能躲开面具男的变态追踪就好。
一直到进入梦乡的时候,她都是这么安抚自己的,但是等脸上传来奇怪的触感时,她忽然间就惊醒了,立刻就感到一阵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显然是有什么活物凑得极近在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能这么神出鬼没,又做出如此变态的行径,除了面具男,似乎没有别人了。
她瞬间一惊,立刻抬手往他的脸上挥过去。
不过手腕却被抓住了,他几乎贴在她的耳边道:“找到你啦,香囊,你跑不了了。”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怂蛋明明答应我了,要把你带回去给我的,但是他却食言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惩罚过他了,他认怂了说过告诉你,但是你却不愿意跟他去见我,为什么?”
“你离我远点。没有为什么,我不愿意跟你一起,很奇怪吗?哪个姑娘乐意跟一个半夜摸上床的登徒子在一起,你又不是天王老子,我凭什么听你的?”林宝姝推了他一把,咬着牙道。
他还好意思问她为什么,打晕她的丫鬟,两次摸上床,对她又亲又抱,要不是这大半夜的她一直隐忍着,她的清誉早就没了。
“我当上天王老子,你就跟我在一起了?”他问。
“当然,我只跟这世上最强的男人。”她决定刺激他一下,让他知难而退。
“哦,那我就是这世上最强的男人。”他说完之后,又一把抱住她。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哪儿强了?”
“我哪儿都强,要不你试试?”他边说边拍了拍胸脯,还顺势要脱衣服,他的肌肉可强壮了,特别是胸大肌和腹肌。
“你个色鬼又想干什么?”林宝姝立刻捂眼睛,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已经充分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有多么可怕了。他的脑回路跟正常完全不一样,并且也是说不通道理的,只能顺着他的想法来。
“让你摸摸我哪里强啊。”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要往自己身上按。
林宝姝依旧奋力挣扎,不过她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就这么被迫的摸了一下,不得不说,男人的确拥有一副健康又精壮的躯体,特别是他那坚实有力的腹肌,温度偏高,似乎都要把她的掌心给烫伤了一般。
等他带着她的手有往下继续的趋势时,林宝姝立刻喊了停:“可以了可以了,你非常强,强的不行不行了,不用再继续了。”
“你都还没摸完呢。我大腿又粗又有力,夹在敌人的脖子上,能直接把人给弄死。”宴宴歪了歪头,一副锲而不舍要带她领略他身上所有美好风光的架势。
“够了,见微知著,我只用摸这一点就懂了。”
“那我这么强了,你肯定愿意跟着我了?”他认真地问道。
林宝姝死死不肯再开口了,她发觉好像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要她说愿意跟他走,那根本不可能,但不说似乎这事儿没完。
“要不你还是试试我大腿的强度吧?”他边说边坐到了她的身侧,把腿翘起来作势要缠住她的脖颈。
林宝姝一脸懵,哪个试试?
这回不是让她摸了么?而是直接要用大腿给她锁喉,夹断了脖子拉倒吗?
“我方才想了想,你的确可以不愿意,毕竟你又不是怂蛋身边养的死士,指哪儿打哪儿。改变你的想法太难了,费时费力,反正我也不是看中你的脑子,我扭转不了你的想法,但我可以让你停止思考啊。你放心,就算疼也就一下子过去了,咯嘣一声,你还没喊出声就没气了,我技术很好的……”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林宝姝只觉得脑门上沁出了无数的冷汗,明明贴在自己身上的身体那么炙热,但是却让她感到无比寒冷。
“不不,我乐意跟着你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刀都架到了脖子上,她不得不低头了。
“真的乐意?没关系的,我扭断脖子不费什么事儿的,嘎达咯嘣一下子就好了。”
林宝姝被他的形容,都出了一身冷汗,他究竟是多执着于扭断她的脖子啊。
“可是人死了就臭了、腐烂了,再也当不了你的香囊了。”
“没关系,我把你烧成一捧灰,和怂蛋盒子里的放一起,这样那个破烂木盒子就是我们俩的宝贝了,我也不会再把那木盒子扔粪坑里了。”宴宴完全不以为意,反而冲着她眨了眨眼,面上的表情天真又正经。
林宝姝咽了咽口水,他的这句话,实在有太多槽点了。
世子爷一直放在腿上摩挲的那个木盒子里,竟然装着某人的骨灰,这种认知让她汗毛直竖,为什么北齐王府的男人都是变态神经病。
她想起一句话,极致的天真就是残忍,眼前这个面具男恐怕就是残忍的典范了。
“你到底乐不乐意,我只给你这一次反悔的机会。”对于她的出神,他有些不耐烦的问出口,还伸手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摸了一把,似乎在找下手的点。
“乐意乐意。”
“很好,那你既然是我的人了,我要给你奖励。”
“什么奖励?”
她这话刚问出口,他就已经翻身下床穿鞋,看着他这麻利的动作,林宝姝的心里涌起几分不详的预感,他这么兴致盎然的状态,绝对不可能是就这么离开,肯定有后手。
果然他一转身,打横抱起她就往外走。
“做什么?”她惊呼。
“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又不愿意了?”他的眉头轻皱,手再次摸上了她的脖颈,威胁的手段极其熟练。
“不是,外面冷,得裹上披风,而且不好被旁人瞧见。”她立刻放软了声音安抚他,丝毫不敢透出不满来,这狗东西今天竟然如此不好哄,果然是昨天躲开他惹恼了他,所以才导致无论说什么,他都不再相信她了。
她被男人抱在怀里,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这在屋顶上疾走的状态,让她一动都不敢动。
等身上的披风被取下,视线重新获得光明的时候,心底那股不详的预感总算是成真了。
鼻尖弥漫着一股恶臭味儿,她就站在茅厕旁,一抬头便是男人仿佛要烧起来的死亡注视。
作者有话要说: 宴宴:只要我的操作够骚,香囊的高智商就追不上她!我就可以压倒她了,嘿嘿嘿!
014 揭开面具
“你屋子里到处都是臭腐乳的味道,虽说喜欢闻臭味儿这个喜好,的确很奇怪,但是你放心,我是不会歧视你的。你先在这里慢慢闻着,我等一个时辰后来接你。不过我们提前说好,你每次见我之前,都得仔细沐浴了,否则香囊变成臭囊可不行。”他冲她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林宝姝目瞪口呆,她的喊叫声都堵在嗓子眼儿里了,可是眼前连个人影都没了,就算她再怎么喊叫,也是于事无补。
面具男走的太过果断,连给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影二追着他而去,就见宴宴在离茅厕挺远的屋顶上站定,悠哉悠哉的欣赏他香囊的身姿。
“爷,林姑娘应该是不喜欢臭味的,她只是爱吃臭腐乳罢了。您这大半夜把她丢在茅厕旁边,着实是不安全,而去蚊虫也多。”影二硬着头皮劝了一句,其实影卫们都能猜出来,林姑娘把臭味弄得满屋子都是,就是为了躲避狗爷灵敏的鼻子追踪,当然这话不好直说,不然只怕林姑娘要站的时间更久了。
宴宴听他这么说,立刻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
“属下不敢。爷您是最聪明的。”
宴宴撇了撇嘴,“那你还糊弄我作甚。香囊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怂蛋他都已经写信告诉我了。算了,看在你这么蠢的份上,我还是教教你吧。”
他边说边从衣袖里摸出一张揉成团的纸递过来,影二知道这是世子爷留给狗爷的书信,他细细地展开。
“傻狗,你的香囊在躲着你,我怎么请她都不来,你得亲自出马。王府里除了茅厕之外,散发着臭味最重的那间屋子,就是她所在之地。这种有心机的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最好驯服了,否则她迟早会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等你的好消息。——陆景宴。”
相比于宴宴那稚嫩的字迹,如今这封书信则是飘逸的行楷,自有风骨,字如其人,写字之人也必定是胸中有丘壑。
影二略有些感慨,明明两个人格共用一具身体,但是却好像是两个人一样,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性格特点,全都不一样,也难怪那位林姑娘没有认出来。
明明每晚上都要骚-扰她的面具男就在她面前,她却认不出。
当然更让影二无语的是,世子爷这手挑拨离间用得未免也太熟练了。
傻狗对林宝姝的执着,已经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方,陆景宴拦不住,就只能让他们俩混在一起,但是林宝姝太聪明,为了不让她惹出事端来,把宴宴真的当狗一样驯养了,就只好让宴宴和她的关系降到冰点。
在傻狗这么对她之后,林姑娘心中必定是对他越发厌恶,估摸着也不会有心思去考虑别的了。
不得不说,世子爷这一手玩得太脏了,只是可怜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半夜要在茅厕旁站一个时辰,当真是痛苦万分。
林宝姝闻着茅厕的臭味,对着周围黑漆漆的环境,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
她之前被面具男一系列不正常的操作,弄得晕晕乎乎,等到现在冷静了下来,才有些琢磨过味儿来。
他的行为透着幼稚和情绪化,就跟个孩子一样,跟他反着来明显是不行的,必须得顺毛撸。
正如世子爷喊他的那样,傻狗,的确又傻又像条狗,但是再傻的狗狗也是可以被驯服的。
“哎,你说她怎么了?”密切关注林宝姝行动的宴宴,立刻就发现了她的不妥之处。
她竟然就这么一撩衣袍,坐在了地上,而且还双手抱着膝盖,将脸埋到腿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影二定睛一瞧,拿捏不准的道:“腿麻了吗?”
“应该是的。不过那片地儿挺脏的吧,她的裙摆上绣着仙鹤,肯定是要弄脏了。”他点头,有些惋惜的道。
“那您就去把她送回去呗。”
“不行,一个时辰还没到呢。”他坚决不妥协。
结果又过了片刻,就见林宝姝拿出锦帕来,在脸上擦着,怎么都不像是腿麻了坐下来歇歇,反而看起来无比幼小可怜。
最终宴宴没有撑下去,还是一蹬脚就窜出去,他倒是要看看香囊究竟要做什么。
结果他一近前,就听到一阵隐约的吸气声,显得无比委屈。
宴宴没有吭声,围着她转了一圈,但是林宝姝始终埋着头,根本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你怎么了?明明那么喜欢臭腐乳的味道,我带你来这更臭的地方,你怎么又不高兴了。地上又凉又脏,别在这儿坐着了。”他溜溜达达的过来了,伸手要去拉她的胳膊。
“要你管!”林宝姝推开他,语气很不好。
“你是不是又想我收拾你?”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收拾收拾,反正从一开始见面,你就一直欺负我。”她猛地抬起头,就见一双妙目通红一片,泪光点点,委屈得不行了。
“你、你哭了?你怎么哭了?”他一下子就看到她的发红的眼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林宝姝挑了挑眉头,哟呵,有戏。
她就这么盯着他看,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眼泪便夺眶而出,那晶莹的泪珠滑过脸颊,看着自然是无比的楚楚可怜。
“别哭别哭,擦擦。”他浑身找手帕,但是他总嫌弃随身带那玩意儿太娘了,所以根本就没有,最后还是握着林宝姝的手里的锦帕,给她擦眼泪。
“不能哭,你都这么大了,再哭要被人笑话的。”他放柔了声音,就蹲在她面前,曲着两条长腿,显得无比温柔。
“你总是欺负我,我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受过委屈,没人把我丢在茅厕边上,更没人威胁要杀我。你把我当香囊,要我乖乖听你的,那你也得给我点好处啊,谁家的香囊,不都是经过精心调制的,无论是采花,晒花,加入其它的香料,每一道工序都不能错一点儿,这才会有和自己心意的香气,你是怎么对我的?”她拿着锦帕捂住半张脸,只露出那双眼睛,边哭诉边泪痕点点,嘤嘤嘤声更是教科书般的我见犹怜。
宴宴何曾见过这副架势,瞬间就愣在了当场,浑身僵硬。
影二在暗中观察,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摇头叹息。
哎,狗爷不是对手啊,看着更像是傻狗了。
“我错了,你别哭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闻的香囊啊,还是个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伸手想给她擦眼泪,但是林宝姝立刻偏头躲了过去,他就越发的手足无措。
林宝姝好好的哭了一通,在她的眼泪攻势下,宴宴很快就溃不成军。
她也知道了,这个面具男吃软不吃硬,与其以后的每晚都被他纠缠,不如与他周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在这儿待了。”
“好。”他熟练地揽住她的腰,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已经不会跟抗麻袋一样扛着她了。
“不要去我那里,去你住的地方。”她拉住他的胳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宴宴一犹豫,躲在暗处的影二立刻出声:“爷,那位爷提过了,不可以。”
自从冒出了林宝姝之后,陆景宴就给影二下了命令,不能让他的身份暴露,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马脚都不能露,因为这位林姑娘眼明心细,很有可能会顺藤摸瓜看出什么来。
“不能去吗?那算了,你送我回去吧。”她看了看宴宴,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紧接着低下头去,脚尖摩挲着地面,似乎在掩饰被拒绝的尴尬。
“能去,那是我的地盘,怂蛋说了不算。”
宴宴揽住她的腰再次上了屋顶,一阵风似的在王府后院里穿梭,影二一怔,拔腿就追。
但是夜晚的世子爷,虽然智商直线下降,但是他的武艺却卓绝非凡,连他这个影卫都不是对手,黑夜里还有其他几个守在暗处的影卫一拥而上。
林宝姝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耳边晚风呼呼的吹过,心跳不由得加速。
她一定要在今晚弄清楚,这个面具男的身份,如果能拽下他的面具,是不是就能明白他跟那个嘴贱的世子爷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不过她的计划并不顺利,因为有人半路来阻拦了。
“抱紧我。”他急声喊了一句。
林宝姝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颈,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上面,掌风阵阵,显然面具男已经与人开始对阵了。
“你们竟然敢跟我动手?”男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森冷,显然是恼了。
“爷,您别让属下们为难,这是那位爷交代下来的硬性要求,况且当初你也是答应的,不能出尔反尔。”
被其他影卫这么阻拦,影二已经追了上来,立刻轻声规劝,同时看向他怀里的林宝姝时,眼神里都充满了忌惮。
影二算是明白红颜祸水是什么意思了,眼睁睁的瞧着这位姑娘是如何从被粗暴的丢在茅厕边上,再到把整个场面都扳了回来,并且还让狗爷不顾一切的。
宴宴嗤笑了一声,本来他对带不带林宝姝去,也不是特别执着,不过这群影卫的阻拦,一下子就把他给刺激到了。
“你们终究还是只听他的话,从来都不会听我的。我今天偏要带她去,我看你们谁敢忤逆我!”男人一怒,从腰上摸出一把匕首就刺了过去。
这么多影卫围过来,哪怕他武艺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当下就刺中了一个影卫的胳膊,风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影二瞧见这场景,当下就知道坏事儿了,明显是把这位爷的疯狗性子给激了起来,这打下去也没有必要,都已经动了匕首,那影卫们肯定是要受伤的,而且对世子爷的身体又有所顾忌,不仅束手束脚,只怕最后还不能平息事端。
此刻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好在他有所准备。
从有人追击开始,林宝姝就一直提心吊胆,再到后面动用匕首,她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她就完全忽略了周边,除了血腥味儿之外,还隐隐夹杂着一股怪异的味道,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她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四肢也发软起来。
“糟糕,迷药。你别闻。”
宴宴也不打了,把匕首都扔了,连忙要捂住她的口鼻。
林宝姝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只一心想着:你他娘的现在才反应过来有个屁用啊!
看着近在眼前的面具,她有些不甘心,明明只差一点,就能弄清楚眼前这到底是人是狗了。
她咬了咬舌尖,强烈的疼痛让她的神志稍微恢复些,立刻抬手摸过去。
因为他没有任何防备,所以林宝姝不费吹灰之力,就摘掉了他的面具,那是一张极其俊俏又熟悉的脸,今天还有个人顶着这张脸自嘲是废人。
“真的是你。”她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就再也抵不住昏沉的睡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滴——世子爷的马甲掉啦!万万没想到掉的这么快,今晚之前我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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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断子绝孙
见林宝姝晕了,拦在身前的影卫全都四散开了,不过眨眼间,除了周围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迷药味之外,其余就是一片寂静,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解药给我。”宴宴转过身看向影二。
影二沉默片刻,低声道:“爷,属下得罪了,但是您要带着林姑娘回院子,就必须得让她昏迷。等明日清晨那位爷清醒了,再做定夺。您若是有什么口信留下,属下也一定给您带到。”
他说完,就转身隐藏到了黑暗之中,分明就是耍赖了。
宴宴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呵,都是他养的走狗。”
他说完之后,似乎觉得委屈,趴在林宝姝的脖颈处轻嗅了一口,必须得闻着香囊身上那股香气,才能让他焦躁的心情缓和下来。
不过等鼻尖嗅到那股味道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完全忘记了,刚刚把人丢在茅厕旁边那么久的时间,哪怕是味道很好闻的香囊,也招架不住茅厕的臭味,香臭混合,并不怎么美好。
宴宴咂咂嘴,他现在才察觉到失策了。
“我就知道怂蛋是存着坏心的,幸好我没听他的,把人丢在茅厕外一个时辰,要是时间再久,那就真的变成臭囊了。看样子还是上回给的教训不够,他的那个破盒子还得在粪坑里待两个晚上才行……”
他丝毫没有压低嗓音,非常不满地嘀咕着,分明就是说给周围的影卫听的。
影二听到之后,就浑身僵硬,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再丢粪坑了,他真的不想捞了,更不想找布擦那排泄物了,上回把木匣子擦干净,差点没把他隔夜饭吐出来。
宴宴回去之后,让影卫半夜去王妃的院子里摘栀子花,影二收到这个命令,有些迟疑:“爷,这大晚上去王妃的院子里摘不大好吧,况且王爷也留了影卫在王妃的院外守护,要是撞到了一起,不大好看。特别还是半夜偷摸过去,若是传到了王爷耳朵里,不大好吧。”
宴宴冷笑一声:“怂蛋让你做事儿的时候,你也这么推三阻四吗?”
影二沉默了,那肯定不会拒绝的,可世子爷每次要求都是非常合理的,从来不会像宴宴这样随心所至,而且总是提出奇奇怪怪的要求,完全搞不懂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