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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限盖上被子:“想得美!”
贱橙:“哦...”偷笑:“那我们睡觉吧!”
哦吼吼,我们是祁橙夫妇!偷笑ing...
祁限用手摸了摸,摸到一个枕头,拿过来放到两人中间。
那只胖胖的枕头就像是三八线,就像是楚河汉界,就像是王母娘娘用玉簪划下的银河一般,横亘在两人之间。
贱橙的幸福感一下子就没消失殆尽,狠狠地转过身去!
贱橙背对着他嘟囔:“哼!还放了个枕头!防着谁呢!”
祁限仰躺着,知道她生气了,也没理她。
蛐蛐儿的声音被关在门外,发出细小的歌声。
静谧的夜渐渐浓重,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滋生。
他侧过身来,把手规矩的枕在头下做枕头,安静的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回答道:
“防着我自己。”
....
第35章
【44】
第一次同床共枕,贱橙就因为感冒而睡的格外深沉。
一大早,初秋的蓝天变成窗外的布景。
啾啾的鸟儿扑扇着翅落上窗台,两只黑黢黢的眼八卦的望向卧室里景色。
“噗通!”
一声巨大的闷响吓得贱橙猛地睁开眼,一下子坐起来。
“地震了地震了!!!”
她慌张之际,环顾四周,却发现身边的床空了。
从床下伸出一只手来,搭上床沿…
她赶紧凑过去,就见祁限正摔在地板上,一张还未完全苏醒的俊脸痛苦的扭曲着,头发凌乱滑稽。
贱橙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祁大律师你也有今天!哈哈!怎么着,你这是躲我躲了一晚上,躲到地上去了吧!哈哈哈!”
她毫无人品的大笑着,完全不顾地上那只还未苏醒的帅瞎子的死活。
祁限睁开眼,咬咬牙,摸摸床沿,也没往起站,就那么躺着。
死女人,我让你笑。
祁限:“快拉我一把…腿好痛…”
贱橙一听他腿疼,赶紧收起嘲笑,爬到床边去,伸手抓住他的手。
贱橙:“怎么腿疼呢是不是摔到了?啊?快,把手给我。”
祁限暗暗坏笑,把手一伸,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贱橙整个瘦弱的身子都被他的强硬的力道给拉了下去。
贱橙尖叫一声!重心失衡,惨然落地,一膝盖跪在了祁限的肚子上………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祁限立刻捂住肚子,整张脸惨白失色,五官痛苦的扭曲起来,嘴里脏话差点飙了出来…
“我………!!!!”
贱橙在地上打了个滚,又滚了回来,伸腿搭在他的腰间,脑袋顶在他的脖子旁,惨叫一声,假装昏迷!
她的额头挨着他的脖子,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和动脉的跳动,腿搭在他的腰间,在坚硬的腹肌上蹭了蹭…
吼吼,传说中的揩油就是这样吧?
贱橙闭着眼睛花痴的弯起嘴角,色色的笑了。
祁限推了推她:“喂!你怎么了!”
贱橙:“…”继续装昏迷…
祁限又推了推她:“装是吧?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拿走你的爪子和大腿,否则…”
否则什么?嘿嘿,偏不,揩油还没揩够呢!
祁限总不能踹她对吧?一般这种情况杀手锏都是挠痒痒。
于是有那么一瞬间祁限忘了自己是瞎子,伸手便探到她的身上去…
贱橙穿的是睡衣,薄薄一层纯棉,一团软软的东西被祁限的手,不小心覆盖上…
(⊙o⊙)
这回换做贱橙脖子上的大动脉突突的跳了…
他在干什么!
双目紧闭…继续装死…
不怕,自家老公,摸一下又不吃亏…是吧?
可貌似某个男人并没有这么宽心…
她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在清晨的静逸中失控…
祁限触电般的收回手,决定不跟她闹了,嗓音喑哑的唤她…
“起来,不闹了…”
某女依旧紧紧的缠在他的身子装死。
嘿嘿,多抱一秒是一秒哇!
“夏、予、橙!我最后警告你一遍…”
警告吧警告吧,最喜欢听警告了!>o<
软硬不吃哈?
祁限憋闷,唯有用蛮力挣脱,可是他挣脱一寸,她便进尺一寸!
该死!
祁限揪上她的耳朵,扯了扯。
“我告诉你夏予橙,我这人特没耐心,你别太过分!”
扯,扯,把你耳朵扯成兔子看你起不起来!
不起来不起来!地板上好凉快,男神的味道好好闻!扯吧扯吧,知道你不敢用力!奸笑!
祁限气结!
祁限:“你知不知道要保护自己?”
贱橙一听,奇了怪了,没忍住,问道:“我为什么要保护自己?”
祁限不知该怎么说。
祁限:“我什么承诺都没给过你,你就敢靠我这么近?穿的…穿的这么少?”
贱橙:“你是我老公!”
祁限:“你根本不了解我。”
贱橙:“你都不让我了解,我怎么了解?”
祁限:“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在两种时候最危险?”
贱橙:“哪两种时候?”
祁限:“突然对你暧昧的时候,和,早上的时候。”
这个没心没肺的,傻瓜,这两种,我对你都做过,为什么还要靠我这样近。
贱橙:“那你知不知道女人在什么时候最危险?”
祁限:“别蹭!!”
贱橙:“我告诉你,是生病脆弱的时候,和你把枕头放在中间的时候…”
在他耳边吹风,小腿在他的小腹间蹭啊蹭…
如果丹丹此刻在,一定会为她竖起大拇指。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45】
可是…
祁限好像被她折磨到了极限…
下面的坚硬让她放慢了动作,有些害怕了。
那是男人的终极警告。
祁限用力的掰开她的手,一翻身便欺压上去!
他撑着身体,俊脸就在上方,很近很近,刘海垂下来,迷了她的眼睛,贱橙很舒服的闭上眼,用手挡开他的头发。
正是这一瞬间的黑暗,却让她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慌乱之中…
他的唇放肆的落下来,游走在她的颈间,撩起一片火辣的高温。
贱橙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却被他双手钳制住了手臂,压在冷硬的地板上。
他的唇终于寻到了她兰气轻吐的地方,霸道的攫缠过去,堵住了她所有玩笑!
她的膝盖被他坚硬的凸起弄的好痛,她以前只知道男人的哪个部位会在兴奋的时候坚硬起来,却没想到早晨的时候会硬如铁杵,太吓人了…
不玩了不玩了,她真的发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无论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贱橙别过头去,从他的唇舌里九死一生,喘着粗气!
贱橙:“不玩了不玩了,等我准备充分的时候我们再……唔……”
贱橙沦陷,几秒以后再次逃脱:“呼呼……我们不着急不着急…有的是时间……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呢…!”
祁限心里暗笑,刚才不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么?怎么这会儿怂了?
呵呵,不给她点教训,她总当他是吃素的。
他用唇在她脸上游走摸索,勾起脸颊一阵滚烫,他终于寻到了她耳朵的位置,便轻轻的啃咬上去,吐着性感的热气对她说道——
“我很不禁逗的…怎么办…好难受………”
那声音喑哑而磁性,性感极了…
他将她的小手抓过来,放到他的小腹下方,那一块高高耸起的坚硬,让她覆手上去…
“你不是想要么…?嗯?”
贱橙触电般缩回手打了个冷战!
“哥…哥哥…大神…爷…求您,我下次不敢了!”她柔声的叫着哥哥求饶着,却让他更加欲罢不能。
祁限眉眼一沉,恨不得一口脱了他,无奈脑中的理智比常人自持,便没舍得再动她。
他伸手揉上她的酥胸,恋恋不舍的再次吻上她的唇,勾住了她的舌头。
贱橙也被他弄的浑身燥热,本能的去回应,却听见他的警告。
“不许动,不许回应,否则就在这要了你!”
贱橙打了个冷战,像个娃娃一样不敢动弹,任由他亲吻泻火,放肆轻薄…
第36章
贱橙觉得自己像块寿司。
或者...三文鱼?
或者是一根儿被扒开包装的冰棍?
总之一动不动,感觉紧张死了。
他的吻炽热而浓烈,扣着她的手腕的掌心已经是汗湿涔涔,他的下面硬极了,顶在她的小腹处,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磨蹭,弄得她羞愧难当。
从前杭姐在的时候,从不许聂丹丹给贱橙穿裙子,画眼影,也不希望她看一些偶像剧之类的东西。
杭姐说,女人漂亮性感,不是什么好事。
可现在她突然有些后悔了,要是自己平日里多长长“见识”,是不是就不用像今天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祁限把她的睡衣褪到了肩头,用大掌握着她纤弱的脖子,呼吸炽热的吻着她的锁骨,渐渐下移,舌尖寻寻,终于含到了她的蓓蕾。
“好痒!!”贱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坐了起来!捂住胸口,打了个滚,离他老远。
某人正欲火难耐,身下的猎物却飞了,眼睛又不争气,此刻的面色尤其难看。
“你过来。”他压低声音命令道。
“我不!”她捂紧胸口警惕的站起来,初尝情欲的她总是难以适应的,他这样的挑逗和勾引,非但没有让她对这方面有兴趣,反而感觉很奇怪。
祁限还坐在地板上,身子靠到床上去,懒洋洋的,上衣的衬衫扣子解开几颗,散散这浑身的燥热,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
贱橙倒吸一口凉气,见鬼似的冲进了浴室。
他在玩弄她,明显嘛!
知道两人第一次这样亲热,还一点也不温柔,用力的攥着她的手,控制着她,明明就是想让她害怕,让她想逃脱。
祁限听见浴室里传来一阵落锁的声音,刚刚绷紧的身子才放松下来,头靠到床上去,轻轻的闭上眼睛,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真是危险。
他刚刚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强要了她。
一颗心七荤八素,以前和景长去过很多次夜店玩,见到再多的性感女人,也从不会这样的,可就像她说的,自己怎么会这么不禁逗呢?
第37章
【46】
自从上次的玩火欲焚事件之后,贱橙就再也没敢跟祁限得瑟过。
有时候祁限自己听CD,贱橙手痒痒,想去逗逗他,却理智挣扎一番后,捧着爆米花去沙发上看综艺节目去了。小两口各自干各自的事儿。
入秋,天气渐渐凉爽,没有之前的燥热。
人们的心情也随着舒适的气温而渐渐平静。
可是在S市的春化街里,有一个商铺小老板正汗如雨下的背写着丑陋的英语单词。
聂丹丹一手拿着扇子,翘着二郎腿,一手在电脑前输入着客户信息。
狭长的眼睛瞄瞄身边的贱橙,眉头一拧,用手敲了敲桌子。
“哎哎哎!别东张西望贼眉鼠眼的!赶紧学习!”
贱橙像是千年怨魂一样,狠狠地斜了聂丹丹一眼,低头啃书。
这么厚一本考研单词,背到猴年马月啊!
都怪祁限,非要她考研。
祁限的咨询台前排着四五个人,他正双手拄在桌前,认真的为一个老阿姨耐心的解析着法律条文。
小高坐在祁限旁边,一边听着,一边记着笔记。
聂丹丹:“你看看人家小高,多虚心,每天恨不得把祁限的说话语气都学下来,你再看看你!”
贱橙撇撇嘴,不服气,隔空冲着小高喊道:“高子霖,p-n-e-u-m-o-n-i-a是什么意思?”
嘿嘿,这么难这么生僻的词,看你还怎么跟我装学霸?
正在做笔记的小高,听到她突然来了串这么生僻的单词考自己,有点要面子,却又不知道这单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便索性瞎蒙一个,糊弄她。
“就是...甘蔗的意思!甘蔗!”
贱橙正要笑话他,却见到正在做咨询的祁限突然停了下来。
祁限说话的时候手里习惯拿着一根笔摆弄,他把那支笔在指间转了一圈,放在桌子上,转头对小高道:
“你刚说pneumonia是什么意思?”
小高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班门弄斧了。
祁限眼睛还没受伤的时候,小高见到他经常被外国人聘请,祁律师的英文说得极其流利,标准的伦敦腔。
小高耳闻祁限口中那优雅而标准的发出那个pneumonia的读音,嘴角不禁抽了抽,答道:“海...海蜇...”
贱橙哈哈大笑:“他刚刚明明说是甘蔗哈哈!”
祁限:“不许说脏话。”
贱橙:“唔...”
祁限俊逸的眉峰不悦的挑了起来,很严肃的对小高说:
“她本来就笨,你还要误导她?”
小高扶额,装学霸未成,贱橙闻言脸色也撂了下来。
你才笨呢...
...
因为贱橙的笨,近来为了配合贱橙学英语,聂丹丹的手机铃声已经换成了英文歌,祁限每天听的节目也换成了BBC,她都快要听吐了!
还好她选了个不用考数学的专业,母校的影视与编导,否则一科英语一科数学,非要了她老命不可。
傍晚,夕阳西下,两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路过菜市场的时候,贱橙嚷着要吃麻辣鸭头补脑,祁限不同意。
贱橙拉着他的手摇啊摇:“祁限君,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祁限:“我接过一个案子,一个小女孩吃街边的麻辣鸭头,结果...”
贱橙:“咋了?”
祁限:“死了。”
贱橙最近抽了抽:“那要是这么说,你老是接离婚的案子,岂不是不结婚了?”
祁限淡淡的说:“我已经结婚了。”
贱橙:“哦,我给忘了。”
她至今还觉得他们俩结婚的事儿就像是做梦一样,彼此之间,像是朋友,又像是恋人,反正不像夫妻,这使她总是忘记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
祁限拉着她的手,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无神的眼睛对着她的方向,冷峻的表情很有压迫感的问道:“你那脑子还能记住点什么?”
贱橙:“你看你,老摆臭脸,我只不过是一不小心给忘了嘛,再记起来不就完事了?”
祁限:“你最好一直记得住。”
...
【47】
某晚贱橙在房间里挑灯夜读,祁限一个人戴着耳机安静的听新闻。
贱橙嘴干无味,特别馋辣的东西,便偷偷掏出事先买好的鸭脖啃了起来。
某人失明半年,听觉异常灵敏,嗅觉也敏感尤其,他放下耳机,慢慢走到她的房间时,某人已经将鸭脖吞在了嘴里。
祁限:“你在吃什么?”
贱橙把鸭脖子吐到垃圾桶里,死命摇头:“没有啊,啥也没吃。”
祁限:“真的?”
贱橙:“( ⊙ o ⊙)没吃,就是没吃啊...”
祁限不出声,穿着拖鞋慢慢走过来。
他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罩在她的身上,强大的压迫感...
贱橙本能的过去扶他,却被他反手一揽,轻轻的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他的呼吸扑打过来,这个熟悉的动作,是失明的他,要吻她时的准备动作...
尽管已经接过两次吻,但心跳还是会没出息的凌乱。
他的下巴一抬,凉薄的唇精准的凑过来,含住她的唇片,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头交缠着。
贱橙闭上眼,搂住他的腰,笨拙的回应着。
这是他第三次吻她...
贱橙轻轻推开他,眼中透露着喜悦和悸动,闪闪发亮,她仰头望着他,甜甜的问:“喂...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祁限松开她,冷笑一声:“你想多了,骗子。”
贱橙:“你干嘛去!”
刚刚亲完人家就要走?
祁限打开卧室门:“刷牙。”
贱橙握拳,愤怒得直哼哼:“...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这是在嫌弃她吗?
心碎一地...
祁限回过身,道:“你知道黑作坊里的麻辣鸭脖都是怎么做的么?透骨增香剂听过么?辣椒油树脂听过么?橙黄粉知道吗?所以不是针对你,我急需刷个牙。”
祁限转身就走,贱橙脸都绿了,一把将桌上的鸭脖子全都丢进垃圾桶里去!
贱橙:“等等我!我也要刷牙呜呜~~~~”
祁限转身,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地笑...
两个人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一人手里拿着一柄牙刷,刷刷刷,刷刷刷,刷了一嘴牙膏沫。
贱橙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和他聊天:“唉?我说,你是不是其实没瞎,为什么有时候我做什么你都知道哇?”
祁限没回答,继续刷牙,大概是觉得她这个问题无聊至极。
贱橙继续奸笑道:“哦,我知道了,嘿嘿,是不是有一天你对我一见钟情,然后精心设计一场骗局,扮成瞎子考验我?”
祁限的牙刷停在嘴里:“你总看于正的电视剧?”
贱橙眨了眨眼:“芒果台嘛我的最爱。”
祁限继续刷牙:“难怪。”
贱橙举起拳头在祁限高挺的鼻梁前一个劲儿的比划:“不行,我不放心,我得试探试探你。”
祁限:“为什么你总要做一些无聊的事。”
贱橙:“因为你这个人就很无聊啊,我再无聊,那我们两个一辈子要怎么过下去?”
祁限刷牙的手顿了顿,忽然不动了。
贱橙抬头望着镜子里的他,却发现他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两下。
...
于是两个人一起看电视的时候,贱橙突发奇想想要试探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瞎。
她把他书架上的厚厚的字典垫在脚底下,去够阳台上挂着的衣服。
她坐在沙发上吃饼干,掉了一沙发的碎渣,而他屈膝坐下去,毫无反应。
她把他的衬衫偷出来,穿在自己身上,在地板上转圈儿玩,而他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声:“老实点,楼下还有邻居。”
最后贱橙惊喜的得出一个结论:
以后在家可以,不、穿、胸、罩、啦!!
第38章
【48】
被考研英语折磨的贱橙,每天的生活快乐又充实,她几乎就快要认为,日子也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过上了。
每天上上班,学学习,朋友陪着,祁限又在身边,这小日子,怎一个舒坦了得。
人说拜佛要还愿,贱橙之所以能娶到男神,还要感谢一个人,杭姐。
自从上次在天台上杭姐给她和祁限来了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此后两人匆匆完婚,杭姐连婚礼都没参加就飞回了香港,今天刚一抵达S市,贱橙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去杭姐家还愿了。
一开门,一股浓浓的香火味道传来,贱橙探探头,就见到杭姐正虔诚的站在佛像前,双手合十,闭目叨念。
贱橙蹑手蹑脚的进去,将手里的礼品放在茶几上,自己溜到佛龛前将运势表拿来,照着香炉上的高矮翻起了香谱。
杭姐家更像个寺庙,她每每出门前都要洗漱干净,再在香炉上供插三柱香,待到那三柱香烧的差不多了,便会按照上面的香柱高矮排列,找到今天的运程。
贱橙小时候总是学着杭姐的样子三叩首,然后按照香柱翻香谱,觉得好玩极了。
杭姐听到贱橙翻香谱的声音,慢慢的回过身来,一张卸了妆的脸显出些许老色与沧桑。
杭姐冷着脸道:“嫁出去的人了,还来我这儿做什么?”
贱橙平时是不怎么敢和杭姐嬉皮笑脸的,但今天见杭姐的嘴角有那么几分慈爱的笑意,便像个得寸进尺的小孩似得撒起娇来。
贱橙:“我来看看您呀,看看您是不是被这一屋子的菩萨给吃了。”
这种话要是别人说了,杭姐定会冷脸责斥,可贱橙皮实惯了,嘴上总是每个把门的,杭姐也就懒得和她计较了。
杭姐:“我就知道你嫁人了也还是这幅德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
“吃狗粮!”贱橙马上接过来
杭姐斜瞪了她一眼。
贱橙随她坐到上发上去,讨好一般凑到她身边去,指着香谱道:“您看,这香谱上说:‘小天真,神仙临坛,急焚香火’--噗!小天真?我还小清新呢,神仙临坛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来了呀?”
杭姐鄙夷的斜睨了她一眼,狠狠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家那位,逼你考研就对了!这文化水平,就应该去放牛!”
杭姐拿过香谱,给她指了指这两句话,解释道:“这个意思就是说,神仙要来检查工作了,不要有任何狂妄的行为。”
贱橙“啧啧”两声:“这不是每次扫黄前,上头跟黄老板交代的话么?”
杭姐无奈的摇摇头,暗叹孺子不可教,便收起香谱,起身到阳台抽烟去了。
贱橙望着杭姐忧心重重的背影,皱了皱眉,也跟着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去,看楼下的车水马龙。
虽然贱橙从不会过问杭姐的事,但这么多年来,还第一次见她这样魂不守舍,貌似出了很大的事。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探问道:“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杭姐没说话,兀自望着远方,低空中黑压压的乌云着实吓人。
杭姐不再年轻的眉眼上泛起了几缕褶皱,暗暗叹了口气,这天,说变就变了。
那乌云黑黑压压的窜过来,将杭姐的眸子印得更加灰暗。
她手中的烟头明明灭灭,突然回身对贱橙说了句:“变天了,多穿点。”
贱橙对上她沉着的眸子,忽然打了个激灵。
杭姐见她怕怕的小模样,遂放松的笑了笑,转移话题:“和我说说你的婚后生活吧?”
贱橙见杭姐笑了,也消除了点心头的忧虑:“挺好哒!”
杭姐望着她扬起的嘴角,忽然一阵欣慰:“真挺好?你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你对一个男人这样上心,真是难得,不过你还算是有眼光,那个律师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你要抓紧他。”
贱橙闻言,偏头疑惑道:“您了解他?”
杭姐一顿,转换了个语调道:“不了解。”
贱橙:“那您为什么这么确定的说他是个好男人?您又为什么只见了他一次非逼人家娶我?”
那场突如其来的婚礼,让贱橙至今如同腾云驾雾般摸不着头绪,两个人甚至连结婚证都还没有领,就在整个春化街里办了隆重的婚礼。
杭姐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婚礼是我让丹丹全权操办的,我看了录像,很热闹,只是你们俩的结婚证领了吗?”
贱橙一滞,赶紧道:“领啦领啦,当然领啦,我户口本一直在丹丹哪儿,不信你问丹丹啊!”
聂丹丹是S市本地人,杭姐是香港人,贱橙的户口本一直和丹丹在一起。
杭姐没有怀疑,点了点头,放心的说:“那就好,合法就好...”
贱橙奇怪的皱皱眉,心里头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半晌杭姐又不放心的补上一句:“你别整天傻呵呵的,你要记住,跟律师,要讲法律,要讲证据。”
贱橙迷茫的摇摇头:“不懂您在说什么。”
杭姐戳了戳她脑袋,今天难得的慈爱,笑了笑,骂她:“痴线!”
“痴线”在粤语里就是白痴的意思,贱橙总能听到杭姐讲粤语,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贱橙:“有时间您教教我粤语吧,挺好玩的!”
杭姐见她有兴趣,突然眼前一亮:“想学么?以后送你去广东学怎么样?”
贱橙摇头:“不行,等我家祁限眼睛好了的吧,我带他一起去。”
杭姐冷笑道:“等他眼睛好了,又是年轻有为的大律师,而你呢?”
杭姐笑她天真。她让他们结婚,也只不过是怕万一有一天她出事了,半分钱都留不下,那这个孩子到时孤身一人,也不至于落得身无分,虽说祁限现在没有了事务所,但他日东山再起,必定又是一番盛景,到时候纵使他对着门婚事反悔,夏予橙也是他合法的妻子,只要这傻丫头揪住了他不放,相信祁限也没有办法对她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