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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讲就算那时候他要与她离婚,她也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财产。
贱橙嘟嘟嘴,抓抓腮,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我去给菩萨烧香,保佑我考研成功!”
【49】
距离考研还有两个月,贱橙几乎把全部精力都转移到学习当中。
为了安静的学习,贱橙每天下班的时间格外早,自己在家乖乖学习完,就去夏十六接自家夫君。
祁限君自从结婚后,就变得异常温顺,贱橙指东,他就不会往西。
“吹吹吹,接着吹,”聂丹丹一脸鄙夷的斜眼看她,“我看你见天儿跟个哈巴狗似的,祁限长祁限短的,人家搭不搭理你还得看心情呢!”
聂丹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予余力的打击着她。
贱橙不为所动,低头做着考研卷子,做着做着思绪就又不知飘哪儿去了。
忽然前天是贱橙和祁限结婚一百天的纪念日。
咳咳好吧,她承认这个纪念日很奇葩。
向来都是孩子满百天做个纪念什么的,哪有夫妻白天还要定个纪念日的?
可贱橙就是这么偷偷的纪念了一下。
那天晚上祁限下班,她为了浪漫,穿上裙子,在饭桌上摆了新买的红酒杯,关了屋子里所有的灯。
一时间满眼的黑暗,人家祁大律师职业失明,很快便在饭桌前稳稳地坐下,而贱橙则是极度不适应,摸黑找椅子。
“哎呦!”由于没开灯,贱橙的小脚趾一下子撞到了桌子腿上。
“怎么了?”刚刚脱下西服坐下的某人,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贱橙呲牙咧嘴的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撞到脚趾头了,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最痛的感觉应该就是脚趾头磕到桌子腿儿了!”
祁限在饭桌前坐下,完全不知道屋子里的灯全部被关了,淡淡为她扫盲道:“科学上来讲,母亲生产的阵痛应该是最痛的。那你将来要怎么办。”
祁限这个人吧,说话总是淡淡的,好像也就是不经意的那么一说,却总能让贱橙从中找出乐趣来。
于是贱橙贱兮兮的笑了:“嘿嘿,跟你生就不怕疼啊!”
祁限狂汗...
他顿了顿问道:“你今天到底要庆祝什么?”
说是买了红酒,催他早点下班。
她话到嘴边憋住了。
怎么说呢?贱兮兮的说今天是我们俩结婚百天纪念日?
不行不行,感觉怪怪的。她和祁限的关系,白天像同事,晚上像室友,这样坐下来面对面庆祝结婚纪念日,感觉好奇怪的。
“今天是我生日啊!呵呵…”贱橙挠挠头,撒了个小谎。
祁限了然:“是这样…那你该提前告诉我,我买个蛋糕什么的…”
“不用不用。买蛋糕多破坏气氛啊!来,尝尝我新买的红酒。”
眼睛适应了黑暗,贱橙已经可以通过窗外的微弱灯光稍稍看清对面的他了,说实话,暗光中看他,比白天里好看。
祁限接过她的高脚杯,放在顺便浅啄了一口,那红色的液体刚入了舌尖,简直涩得厉害。
祁限放下酒杯,脸上的苹果肌都皱起来了:“你又在淘宝上团购的?”
贱橙没太看清他的表情,还满以为自豪的说:“是呀,好大一瓶,还包邮,木头箱的,超级上档次。看我多会过日子。”
她说完,自己也有模有样的喝了一口。
嘶…
两腮瞬间缩成两个深深的坑。
“怎么这么难喝!”
她放下杯子,听见对面有人在轻轻的笑。
贱橙这个女屌丝天真的说:“电视上烛光晚餐什么的,灯光打在红酒杯上,感觉那液体晶晶亮亮的,应该很好喝的呀,可是为什么这东西喝起来像钢笔水还是有那么多人摇着杯子装十三?”
祁限忍痛喝了第二口廉价的葡萄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你考研真题做了么?”
贱橙顿时像是吃了个苍蝇!拧起眉头:“今儿这么大喜的日子,能不老往我身上甩鞭子么?”
祁限点点头:“念在你过生日的这个理由还算充分,今天可以免刑。”
贱橙有点惆怅:“你说,我要是真的天天学习,出落成了一个出口成章的文雅女人,能够喝一口酒辨别出来这红酒的年份,那时候的我,你能…”
想起今天杭姐说的那样一番话,贱橙下边的话就没再说下去,太卑微,说出来没劲。
祁限似乎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不顺,心知肚明她下面的话是什么,却顺着她的话问道:“怎么话说到一半了?”
贱橙的心里有点乱,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瞧不起自己。
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八抬大轿的答应娶她,可是聂丹丹在婚前提过让两人领证的事,贱橙考虑到这婚结的太没有逻辑,就敷衍聂丹丹说婚后再领,先不要告诉杭姐。
祁限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忘了自己结了婚却还没领证的事实?他分明是在装傻,不闻不问,不提不承诺,仿佛日子就这么按照惯性过下去。
偏偏他又不像最开始那样对贱橙很抵触,相反现在的他对她十分温顺,两人十分诡异的以夫妻的名义同在屋檐下和平共处了这么久。
贱橙自认不是一个敏感的女人,但他恰到好处的好,和若有似无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发酵,由最初的喜欢,变成了一种,说不清楚的强烈情感。
...
所谓的纪念日,不过就是喝了两杯山寨红酒,人家祁律师就睡美容觉去了,贱橙是个极容易满足的姑娘,尽管被红酒倒了胃口,却依旧在心中小窃喜着,像个得了手的小偷一样窃喜着和他和平相处下来的这段朝夕相处的日子。
因为再没有什么比有工作,在学习,爱人在身边来得更充实了。
趁着他睡着,贱橙把杯子盘子刷了一遍,活干完了之后,突然觉得小脚趾一阵疼,定睛一看才知道,竟然出血了。
贱橙赶紧那创可贴将脚趾头贴起来,后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下了沙发,蹑手蹑脚的走进祁限的房间。
她静静的,慢慢的走向他,他已经睡着了,睡得极其安稳。
贱橙坐在他床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美滋滋的歪起了头。
他睡得真踏实。
她忽然觉得很有成就感:会不会他也觉得和她在一起,有着从未体验过的幸福呢?
从前见他,总是意气风发中带着些许倦意,漂亮的眸子里精明而算计,那样快节奏的生活着,现在想想是不是觉得累呢?
他现在虽然眼睛看不清楚,但每天醒来有她买来的豆浆,有她愉快的早安,晚上有她搀扶,一同逛菜市场的温馨,他会不会也会感觉到幸福,才会睡得这样安稳呢?
贱橙浅笑着,慢慢的掀起他的被子,他的腿和脚呈现在月光下,果然遍布伤痕。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惊讶的睁大。
她这个妻子当的,该有多粗心,他看不见啊,就算是个大男人,也难免磕磕绊绊,时间久了腿上很多淤青。
那些青青紫紫的淤块,有的已经快好了,留下深灰色的印子,有的是新伤,还有些泛青,每一块都像是磕在她的心尖上一般,她赶紧撂下被子出了屋。
于是她将漂亮的裙子脱掉,胸罩也脱掉,罩上宽大的白色T恤,开始在家里的各个角落寻找尖锐物。
找出泡沫胶,一层一层的贴上,管它难看不难看,不出一刻钟,家里就跟被贴了小广告一样。
她拍拍手,终于放心的呼了口气,将日渐蓄长的红头发用皮筋扎一个小尾巴,哼着歌去刷牙了。
“我就是贱贱地贱贱地爱着你~~贱贱地贱贱地爱着你~~”
一边刷牙一边照着镜子,觉得自己也蛮漂亮。
贱橙没读过张小娴,不懂什么叫“卑微到开出花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和杭姐一样笑她“痴线”,她也不会计较。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能让她每天都金灿灿的。
当你什么都不顾的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那其实是一场修为。
而他也同样改变了她,让她知道原来自己也能如此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巨大的Sorry!隔了一个月才回来更新,以后还是中午是12点更哈,虐渣男什么的我最喜爱~~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谢谢大家的留言。
第39章
【50】
S市最大的游乐园11月15号就要闭园了,也就意味着S市的温度将要进入零下。
贱橙拿着祁限的信用卡去商场里挑了件元彬代言的风衣,顺便带着小高买身像样的西服。
小高马上就要出庭,这次是为一个残障老人维权的官司。
小高和刚出大学校门的男生一样,瘦高瘦高的,身上还没有啤酒肚,还不知什么叫做过劳肥,穿起衣服来总是感觉骨架在里面晃荡。
小高从试衣间里走出来,贱橙搓着下巴,还是摇摇头。
已经把商场试了一圈的小高,脸上有点不耐烦了。
祁限的电话打来,贱橙接起放在耳边,这边还冲着小高摆手,示意他再换一件。
祁限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聂丹丹说已经下午了,让你们早点回来。”
贱橙:“你要是担心我你就说你担心我,拿别人做挡箭牌算什么男子汉。”
小高一听是祁限,赶紧凑过来大吼:“师父!救命啊!这个女人要让我试衣而死!”
贱橙一脚踹开他:“退下!”
祁限:“你干嘛要折磨他…”
贱橙:“不是我要折磨他,明天可是他人生的一个里程碑,怎么能糊弄呢,偏偏这孩子瘦的跟猴精儿似的,穿上西服就像个晾衣架!”
祁限笑,似乎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光,道:“我刚毕业时也那样,男孩子都有精瘦的时候。”
小高身心受辱,不甘心的嚷嚷:“你不能把谁都跟你家老公一个要求!不是所有人穿上西服都那么匀称的!我这款软件还在升级中。”
小高是不经意,那一句“你老公”却让贱橙登时红了脸,小高嚷嚷的那么大声,他一定也听见了。
正飘着呢,却听见祁限忽然说:“早点回来吧,带你去个地方。”
“啊?去哪儿?”
祁限:“先不说了,有咨询的人。”
贱橙:“哦,那你快忙。”
祁限对咨询者说了句稍等,又补了一句:“给小高买西服用我们的钱,别让他刷卡。”
贱橙微微的勾起嘴角,心里暖暖的:“嗯,这还用你说。”
电话挂了,贱橙将手机收起来,小高又换了一身从试衣间里走出。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晃晃荡荡的,与那高高瘦瘦的青年骨骼不太合贴。
然而此时的贱橙,却觉得顺眼多了。
大概每个男人都会有那么一套不合身的西服吧!
挂在衣柜的最深处,是青涩向成熟的蜕壳。
贱橙说:“就这件吧!”
小高半信半疑:“你确定?不换了?”
贱橙走过去,像个姐姐一样将他的西服外套合了合,指尖一拧,扣好。
小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温柔的脸,胸口处突然有个小东西蹦了两下,呼吸有些困难。
咳咳…
高子霖!乱想什么…!
小高回过神来,猛拍了自己两巴掌,发现贱橙人突然不见了。
贱橙回来的时候,爽快的从柜台上拎过那身西服,道:“走吧!咱终于可以回家了!”
小高愕然:“谁让你帮我刷卡的!我有钱!”
贱橙:“你天天耗在我们这儿,当祁限的眼睛,出了多少力,不表示表示,我们夫妇心里怎么能过意的去呢?”
小高挠挠头,很绅士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那也不能让你们花钱啊,要不我请你们吃饭吧!”
为了他的这个案子,昨晚祁限熬到半夜两点,在小高的辩词中找到了一系列的漏洞,并且为乙方寻找充足的理由。最后才让小高觉得再没差池,士气大作,信心满满。
贱橙:“不用你请客,你呀,以后对你师母重视点,比啥都强。”
小高是把贱橙对祁限的好,一直看在眼里的。
祁限失了明,他没有。
她悉心照料的坚持,和大大咧咧的不计较,让小高慢慢体会到什么是温情,并且拿贱橙这样的姑娘,来标榜自己心中的理想型。
为了哄她开心,小高笑笑说:“好啊,作为回报,我把师父的情报卖给你,说吧,你想听什么?”
贱橙偏头想了想:“嗯…我想想…对了,你师父会不会喜欢男人?”
小高差点绊了一跤:“别闹!”
贱橙:“可我真的感觉他对你比对我好多了呀,他对你的那种感觉…有时像父亲,有时像哥哥,有时候又像是…”
小高一跳老远:“打住打住!我可是直男!”
贱橙:“你直男歪男的我不在乎,关键是他啊…”
这么想想有些后怕呀,现在这个性取向相反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男的,贱橙像块狗皮膏药似得往上贴,祁限那里依旧不疼不痒的,跟块石头似的,偏偏对小高那么好…
笨想啊,他那么傲娇的一个人,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何偏偏对小高那么好呢?
小高一没钱二没势,偏偏脸蛋长得白白净净的,比贱橙的肤色还亮了好几个色度,怎么看怎么像小受的不二人选…
小高:“停停停!赶紧制止住你脑中疯转的邪恶想法!我师父他…他其实挺在乎你的,只是不爱表现出来而已!”
贱橙魔怔了一般,脑子里疯狂的编织着各种BL情节。
小高见她不信,便说道:“你今天过生日对吧?”
贱橙一怔:“你怎么知道?”
小高:“我师父说的!”
…
【51】
“祁律师,我弟弟的腿不能白白的没了啊,这官司我一定要跟他们打到底!”一个男人义愤填膺的说。
祁限桌上的闹钟铃铃作响,时针指向2点。
祁限有些焦急,但脸上还是挂着职业的镇静,向对面的男人说:“胡先生,这个案子我一定尽力帮你,等到我的助理律师回来,我会让他整理一份详尽的资料给你。”
“您真是好人!”
男子心底顿时有了底,来之前还觉得社会不公,做完祁律师的免费咨询后才发现,原来当自己有了困难的时候,还是有好人愿意无偿帮助的。
祁限沉默了一下,很认真的说道:“没关系,我也有弟弟,可以理解你的感受。”
男子还要咨询些说什么,却被祁限礼貌的打断了。
祁限:“胡先生,能否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表。”
男子说:“哦哦,两点了已经。”
祁限若有所思,复又说道:“这样,胡先生,我们今天的咨询就先到这儿,明天您有什么问题继续问我。”
男子直心肠,大有意犹未尽的意思:“祁律师,我来您这儿要做85路倒310还要坐地铁,您能不能再把我的咨询时间延长一下…按小时收费也可以的,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弄清楚。”
祁限慢慢站起来:“您这个事情再急也要等明天我的助理律师上班,有些资料我的眼睛不便,不能帮您找到。还有…”
他好脾气的笑笑:“游乐园明天就要闭园了,今天是我妻子的生日,我想带她去一次。”
…
贱橙下了出租车,走进春化街,一边走一边惊讶的问小高:“真的啊?他要带我去游乐园?”
小高点头:“嗯,他说之前听你说过最喜欢刺激的东西,什么跳楼机啊过山车啊之类的。”
贱橙吐了吐舌头,心想,那他一定是知道白天纪念日的那天晚上她在撒谎喽!
这个男人…就爱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看她出糗。
到了夏十六,贱橙兴奋的走到自家夫君的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子故意靠他很近,调戏他:
“我肥来啦!有木有想我啊!”
祁限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他原想着她那样不爱逛街的人,下午两点之前总该回来的,两点带她去,正好还能赶上游乐园的晚场,可她晃晃悠悠三点才回来…
祁限有点生气了,可转念一想自己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儿生气,怎么一个大男人这么容易生气。
祁限:“我的风衣呢?”
贱橙:“这儿呢这儿呢!”
祁限:“什么颜色?”
贱橙:“屎黄色!”
祁限:“你…!”
祁限此时超级佩服自己,当初说要让她考研的时候,只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学位证,混了研究生学历而已,可自己怎么就推荐她去考影视编导了呢?就这个辞藻水平….这…就算给她找好了导师,可这不是为难人家老师么…
聂丹丹在一旁听着呢,实在忍不住插一嘴:“她的意思是驼色,驼色,特高端大气上档次!”
贱橙赶紧改口:“啊,这就是驼色呀,是骆驼毛儿的颜色吗?来,穿上我看看。”
祁限无语,被她摆弄着套上了风衣。
得了师娘好处的小高凑过来,拍马屁:“这回知道了为什么她看我穿什么都不满意了…”
祁限的身形,已经褪去了最初的消瘦,有了成熟男子特有的健壮。这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相得益彰。
贱橙翻了个白眼,得意的笑了,比自己被夸还要开心:“那是!元彬代言的!开玩笑呐!”
她揪过他的领子,踮起脚尖,唇凑过去,一口锋利的小牙咬断了衣服上的标签。
脚跟刚落地,就被他攥住了手:“我们走吧!”
他已经坐在这里干等她一个小时了。
贱橙眼睛眯成弯弯的一道,瞬间变得小鸟依人起来,手攀在他的手臂上,恩爱再自然不过。
葱头听见热闹过来问小高:“他们俩这是要去哪儿啊?”
小高笑笑:“嘉年华。”
葱头讶然失笑:“噗…你俩这么大岁数了…哎!新婚燕尔就是不一样哈,记得做摩天轮啊!”
贱橙完全无视葱头,手被攥在他的手心,大步出了店门。
要和祁限一起去游乐园了,一股浓浓的幸福喜悦蔓延在心底。
S市最大的游乐园最后一天开放,初冬的天空挂着一轮□□的暖阳。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留言了,谢谢谢谢,怎么虐祁大律师好呢,给点意见?
第40章
【52】
最后一天开园,天空亮蓝,游乐里人头攒动。
空气有点凉,一张口说话,白气缭绕,贱橙拉着祁限的手,在过山车下长长的队伍中缓慢移动。
贱橙仰头看着那密密麻麻一圈又一圈的过山车,回身对他说:“马上就要到我们了,你兴奋吗?”
祁限穿着新买的风衣,身形挺拔,双腿修长,俨然成了队伍中最惹眼的那一个。
祁限很认真的回答:“我说我怕,你信不信?”
贱橙笑道:“怎么可能!”
祁限:“07年的时候,美国有一家游乐园的过山车突然停电,游客在过山车里被倒挂了半个小时。”
贱橙:“倒挂?!哈哈哈!”
她以为他在和她讲笑话,一阵爆笑。
祁限:“你别笑,之前深圳的太空迷航螺栓疲惫断裂,6死10伤,新闻上有播的。”
贱橙的笑容僵住:“你到底玩不玩!”
什么人嘛,说好了带人家来游乐园玩的,还在这里倒胃口,难道律师都有职业病吗?喜欢用案例吓唬人?
祁限的手按在她的头上,随着她的移动又往前走了一步:“我的意思是说,凡事都有概率,每个人都会觉得事故和危险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可以避免的危险何苦还要冒险。”
贱橙想想,反驳道:“你跟杭姐一样,出门要拜佛,佛说不吉利就怕得要死,而你呢,坐个过山车还要衡量风险概率。”
祁限知她天性顽劣,也不愿多费唇舌,便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以后我不在了,你就不要玩这种东西了,学会保护自己。”
贱橙刚要向前迈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她仰起头诧异的看着他。
他刚才说,以后他不在了么?
哪个以后?什么时候的以后?
贱橙突然很想问问他,但又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她那时候无比潇洒的夸下海口说:不用把我喜欢你这事儿当成一种负担,如果你觉得不自在,就权把我当哥们处了,像卫渊和葱头那样。等你眼睛好了,你结婚我照样随份子钱!
贱橙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
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说出这么傻逼的一番言论!
她拧起眉头望着他,心里这个酸,又不想太矫情和他耍脾气。
前一轮的过山车已经下来了,马上就要轮到他们俩,工作人员高声喊她:“你们俩,再往前站站!马上就要进场了啊!”
贱橙玩过山车的兴奋劲儿早就没了,耸拉着脑袋,拉着祁限上了楼梯。
选了个最前头的位置,她帮他扣好安全带,拉下安全杠,反反复复检查着,总觉得不放心。
过山车的警示铃响了,车子缓缓地移动。
祁限的手摸摸索索的伸过来,温暖的握住她的手掌,十指紧扣。
祁限:“一会千万不要喊,免得口水飞到我脸上。”
贱橙也攥紧他的手,有种离别前的惶恐,嘴上却故作轻松的开着玩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坐第一排么?”
祁限:“为什么?”
贱橙:“你想想哈,坐在后排的话,万一前面的人吐了,顺着风飞过来,会不会弄你一身?”
祁限英俊的眉毛因为恶心皱成一团,嫌恶地抽回手,胃里一阵翻涌:“我不认识你!”
贱橙赶紧将他的大手抓回来,再次紧紧攥住:“哎呀,人家认识你嘛…”
她话还没说完,车子就上了坡,车身狠狠地晃了两下。
贱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女人的一串尖叫,转了八个音儿。
祁限的黑硬的刘海被急速的风吹起,露出白皙的额头,贱橙在逆风之中看了他一眼,睫毛被强劲的气流吹得痒痒的,睁不开眼。
贱橙扯着嗓门大喊:“祁限、祁限!你怕不怕!”
祁限只觉得急速之中被倒立在了空中,便也扯着嗓门回答:“怕!怕你我把手掐断了!彻、底、残、疾!”
贱橙依旧狠狠地抓着他的手,大喊:“祁限!你不是跟我挺牛逼的吗?这、会、儿、怎、么、怂、了!”
祁限一张嘴,进了一肚子的风:“夏、予、橙!¥%……¥!”
贱橙:“啊啊啊啊!啊?你、说、什、么?”
祁限:“我、说!生、日、快、乐!”
贱橙:“啊!我、听、到、啦!谢、谢、你!啊啊!太快啦!爽!”
她听见祁限笑了,是那种特别清脆的大笑。
风很大,贱橙紧紧地闭上眼,低压着头,使劲喊——
“祁限——你那么爱算计!那你有没有算过!爱上我的概率是多少!”
祁限:“什么?你说什么听不不清楚!”
贱橙又大声重复了一次:“我说!你爱上我的概率是多少!”
【53】
贱橙此刻的心,比这过山车还要陡峭,战战兢兢的等着他一个答案。
可祁限还没等说话,后面坐着的外地姑娘就怒了!
“前、面、的、大、姐!歇一会儿好不啦!吐、沫、星、子、飞、我、一、脸!”
贱橙正跟自家大律师销魂呢,就这样被人无情打断,内心自然不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便吼道:
“这位朋友!没看人家在谈论很重要的事情吗!”
后面的姑娘回:“做人不要太自私的哦!”
贱橙也学她的语气回击:“说话不要太客气的哦!偶其实四个肺结核患者,你再啰嗦,分分钟吐给你看的喔!”
祁限正头疼怎么回答她刚才的问题着,不想这两个女人居然在高空中吵了起来,真是长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