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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橙在男神后面坐立不安,她忽然很想问候男神一句:你语文也学得挺好呀。
可是最后她还是憋笑在肚子里了,杭姐说过,女孩儿不要撩闲儿,会嫁不出去的。
那场考试过去了一半,贱橙并没有因为男神坐在前面而影响到自己的发挥,照样在试卷上拼命的写着简答题。
简答题二:请背诵写出《我愿是一条急流》中你最喜欢的一句。
贱橙老泪纵横,终于有一道会的题了!于是一笔一划的写下:
我是一条小溪流,小溪流,小溪流,我和江河手挽手,手挽手,手挽手~
“啪”,一个不大不小的声响让贱橙抬起头来,一团白色的纸团打在男神的后背上,贱橙一回头,就看见右后方的一个女生期待的看着男神。
大学语文老师刚好来巡视,似乎察觉的什么,气势汹汹的走下讲台来,那女孩子急忙低下头去。
大学语文老师走到祁限身边站定,俯身拾起小纸团,看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答案,一脸严肃的对他说:“这个怎么回事?”
祁限很坦然:“老师,不是我的。”
那老师一看就一副记仇相:“当然不是你的了,是传给你的吧?”
“我不知道。”祁限似乎很讨厌这个老师。
老师闷哼一声:“你叫什么名字,请跟我去趟教导处。”
贱橙提心吊胆的看着他,去教导处啊,直接算作弊的,男神眼看就要毕业了,没有学位证岂不是废了?
他这么英俊,这么有才华...
就在贱橙以为祁限会慌张的时候,却见他冷然一笑,站起来,高出秃顶老师一个头,老师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老师,您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就是那个上课和你探讨问题被你大挂两年的祁限啊,您不记得了么?”
老师喉咙里发出一串气愤的声音,阴沉的说:“跟我去教导处。”
贱橙扣上笔,迅速的做了一番心里挣扎之后站了起来,懒洋洋的对老师说:“老师,纸条不是男神的...不对,纸条是我的。”
...
聂丹丹听完诧异的看向贱橙,立刻拿出手机拨号码。
“丹丹丹丹丹,你干嘛?”贱橙不安的问。
“我要给杭姐打电话,告诉她你没有学位证根本就不是因为四级没过,是因为昨天那个翘臀律师!”
贱橙扑过去:“你别啊!”
葱头一边招呼着纹身店里的客人,一边插一句:“这个事情太严格喽!”
丹丹瞥了一眼葱头:“是严重!我怎么就认识你们两个大文盲呢!”
“丹丹丹丹丹,别告诉杭姐啊!”
聂丹丹凤眼一聚,看着她:“老板,听你的,不告诉,但我让你好过,你也得让我好过是不?咱们来个交易,刀切豆腐两面光怎么样?”
贱橙警惕:“啥叫刀切豆腐...两面光?”
聂丹丹挑了挑眉:“你觉得那个律师的屁股翘不翘?”
贱橙垂眸,做搅衣角状,点点头:
“翘...”
聂丹丹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男士钱包,抽出一张身份证递到她眼前来,用上面英气逼人的男子与她对视:“把他娶回来给你做相公怎么样?”
“丹丹丹丹丹你!”快手女贼聂丹丹重出江湖了?
聂丹丹摊了摊手,表情无辜:“是你说的啊,他屁股翘,我就去摸了一把,顺便把他的钱包给顺回来了。”
第8章
【8】
“钱包丢了?”小高正在写一个民事起诉状,听到祁律师这样讲,连忙抬起头来,就感觉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自己面前。
祁限黑着脸站在小高的办公桌前,食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着桌子,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目光似乎是黑夜的水潭里潜伏着一条愤怒的水怪,太渗人。然而他只是很平静的点了点头:
“嗯,丢了。”
小高菊花一紧,畏畏缩缩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祁律师阴沉不定的脸,吞了口唾沫:“那...那一定是丢在春化街了...”
“谁的责任?”
“我的...是我的,是我非要亲自去送律师函才会让你身陷春化街的...”小高赶紧给师傅认错。
祁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像是压抑了滔天的怒气一般,沉声说:“你来事务所七天,民事上诉状写出民事起诉状,对鉴定意见书的异议写得驴唇不对马嘴,思维混乱论据不足,没有一句不是废话。”
祁限目光一凛,一档案夹拍在小高的桌子上!
“你的律师资格是充话费赠的吗!”
小高顿感脊背发凉,死死的闭着眼睛等待着祁限下最后通牒。
看来又要换事务所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祁限仅匀了匀呼吸,恨铁不成钢的看眼他,便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高律师,跟我去趟春化街。”他说。
小高痛哭流涕...
尽管他还需要等到实习期满一年才能拿到执业证,可是祁律师却一直叫他高律师,事务所里的同事都只叫他小高...
而祁律师却始终叫他高律师...
泪...
信心大增干劲十足有木有!
小高抓起祁限的奔驰钥匙屁颠屁颠的追随上去。
夏十六纹身店。
葱头和店里的纹身师常攻正坐在店门口啃西瓜,聂丹丹正在柜台前帮客人预约纹身师,而贱橙则躺在屏风后面睡午觉,脑袋上蒙着一个被打开的两折钱包。
嗯~
男神的皮夹都带着体香,这一梦做得格外香甜。
夏十六纹身店是整条街上唯一一家纹身店,靠山吃山,客户群庞大,这里的纹身刺青生意好的出奇。高档中式装修风格,卫生消毒工作到位,针和色料都是一次性的,染料是从国外进口的。值得一提的是,店里有两位在纹身界大神级的人物,常攻大人和卫渊大人。
卫渊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剔透的肌肤白皙无杂质,长相极其俊美,只可惜少了一只眼睛被黑色眼罩盖住,又增了几分神秘。他有着很精湛的技术和丰富的经验,精细和华美的手艺一直扬名在外。后来店里慕名而来的人太多,老板贱橙就又重金聘请了S市闻名的常攻大师来帮忙,店里的生意才更加蓬荜生辉。
下午三点,空气渐凉爽,春化街两旁唯一幸免于难的三棵老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聂丹丹正在给客人划卡,便听到门外的迎宾姑娘们齐刷刷的一声问候。
“帅哥请进!欢迎光临夏十六!”
聂丹丹皱起眉头。
奇怪了?这些丫头向来在午后都无精打采的,这会儿子怎么喊得这么洪亮,那来者莫非真的很帅?
聂丹丹赶紧迎上去,巧笑嫣然的打开门。
“欢...”迎字还没说出口,聂丹丹就愣住了。
只见来者两个律师,小个子走在前头,而他身后的那位不正是...
聂丹丹暗中踢了一脚正在啃西瓜的葱头,葱头愣了愣,会意,一溜烟似的往屏风后面跑去!
“老板老板!”葱头大爪子拼命摇着贱橙的躺椅,声音却压得很低。“醒醒!”
“别闹!”
“没闹!男神堵上门了!”
第9章
【9】
小高站在祁限前面,和气的对聂丹丹笑着:“小姐您好,我们是FPA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们想找一下你们的老板,夏小姐。”
聂丹丹不紧不慢的踩着高跟鞋走上前去,细长的眼睛眯成一个暧昧的弧度:“你叫我什么?”
小高痴痴道:“小...小姐啊...”
祁限满脸黑线,暗暗叹了口气。
聂丹丹:“在我们春化街有个规矩,称人小姐的,都要打退十步才让进门,葱头!”
“丹丹!”葱头膀大腰圆的堵上来,在小高身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小高吓得向后退一步。祁限这个时候越过小高,走上前来。
“您好,打扰了,我们来找夏予橙小姐,”祁限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聂丹丹:“昨天在菜市场多亏夏小姐解围,我和我朋友特地对她表示感谢。”
祁限并未对“小姐”这个称呼做出更改,却又叫得正派,不卑不亢。
聂丹丹将祁限上下打量了一番,顿觉贱橙有眼光,这男人别说她贱橙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就连她这个年纪的女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不过...
感谢?
怎么会这么简单?许是钱包丢后想在春化街找回,又看出贱橙在这条街上有一定的分量,所以想利用她来找回失物吧?
有求不说先道谢,这个男人还算深思稳重。
聂丹丹将他的名片收下,扭头耳语葱头:“老板醒了没?”
葱头点了点头,就听见身后的屏风处有了动静。
祁限定睛望去,只见那日在菜市口见到的红发女子从复古的屏风处走了出来,清瘦高挑。
她的骨架很大,锁骨微露,腿很长,在女孩子里算是高个子了,短发掖过耳后,右耳垂上的耳钉闪闪发亮,尖尖的下巴上方抿着一抹薄薄的唇,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相貌中等,懒散中却有一股精明的气场。
这个女孩子,穿着并非出众,白色的薄料子衬衫,底下的黑色裹胸清晰可见,有几分文艺布衣的风格。超短的棉麻短裤下一双长腿很出众,肌肉线条隐隐潜伏在小腿间,手腕上一圈一圈缠着黑色的檀木珠子做装饰,颈间佩戴着一条纯金的长命锁,很小巧,坠在锁骨间。
她就是控制了整条春化街的人?目测不太科学。
贱橙一边笑着一边走向祁限,像是在迎接着一位VIP顾客一般自然。
贱橙:“祁律师,又见面了,快进来坐,我叫人给你开些冰镇冷饮。”
祁限也很场面的伸出手来,与她交握:“夏老板,客气了。”
当年那个学长依然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贱橙也并不感到失落,贵人多忘事嘛,何况那次她替他顶包,没准祁限真的以为那作弊的纸条是她的。
聂丹丹和葱头将祁限和小高请进了纹身店的茶水间,几个人坐下来一人一杯冷饮,气氛还算自然融洽。
“祁律师家里有几口人哪?”聂丹丹突然和蔼可亲的问。
所有人都一愣,聂丹丹才发现自己太心急了,便轻咳一声:“我是说,祁律师的事务所在S市首屈一指,相比家里帮了很大的忙吧!”
小高说:“我们祁律师是白手起家,不像那些富二代一样借用家里势力的。”
聂丹丹点点头,哦,言下之意是家境不好。
祁限看了看贱橙,道:“我今天其实是有个请求。”
贱橙爽快的说:“一定帮忙,交个朋友嘛。”
祁限踟蹰了一下,黑色瞳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却很快消失:“昨天在菜市口遗失一个黑色钱包,不知道找回来是不是很难。”
贱橙皱皱眉头:“这样啊...难倒是不难,但也需要些时间,那个钱包对你很重要么?”
贱橙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钱包她看过,里面只有一些零钱和几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可以补办的,何必大海捞针?
祁限看着贱橙,那双眼睛突然少了几分锋利,多了几分柔情似水,看到了贱橙心里去。
“很重要。”
“啊...”贱橙被男神电了一下,瞬间死机,好半天也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祁限看。葱头在桌子底下踩了她一脚,贱橙才恢复初始画面。
“那个...呃...你放心,祁律师,我一定帮你这个忙。”
贱橙干笑两声,收到聂丹丹暗中投来的鄙夷目光。
祁限站起来,并不多坐,小高也站了起来,祁限道:“那就拜托夏老板了,告辞。”
第10章
【10】
月明星稀,霓虹闪烁。贱橙坐在老旧的楼顶上俯瞰整个街道,像是在看一条七彩斑斓的小河。
拉开一罐啤酒,气泡发出咝咝声响,咕嘟咕嘟仰头而下,通体凉爽。
楼顶的天台上太潮了,又放了几盆盆栽,是昆虫们的天堂。眼前不是有几只叫不上名字的昆虫飞过,耳边唱着蛐蛐的歌声。昆虫的世界好吵,好乱,又好热闹,就像这条生存在城市阴缝中的春化街。
聂丹丹穿着睡裤吊带走上天台,见贱橙独自坐在远处喝闷酒,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还想呢?”聂丹丹从她脚边拿起一罐啤酒启开。
“没有,就是太热,睡不着。”
“扯淡,”聂丹丹撇撇嘴:“我看着你长大,你一张嘴我都能看到你内裤上的花,想骗我?嘁!”
贱橙汗...
“丹丹丹丹丹你能不能别老说内裤上的花?我早就不穿那条内裤了。”
干嘛老用这么粗俗的口头禅嘛...
聂丹丹叹了口气,扭头望着她:“我告诉你,老板,有时候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的照片放在钱夹里,不一定是爱着她,也可能是这女人欠了他很多钱。”
贱橙再汗...
怎么可能,祁限钱包里层放着的那张照片,里面的女孩分明那样美好,纯洁,怎么会是丹丹说的那样呢?
今天下午祁限走后,贱橙就又偷偷看了看他的钱包,果真在里面翻到了一个女孩的照片。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干净娇小的脸蛋白皙而纯净,黑长的头发如丝绸般披散在圆润的肩头,微微笑着。
他把那个女孩的照片放在钱夹里,又那么重视,不是爱恋是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难道已经有了女朋友,或是心上人?
聂丹丹看向无精打采的贱橙,踹了一脚她脚上的人字拖:
“这破玩意儿以后别穿了,明天给我换了,穿高跟鞋!多大了都,老穿的跟四合院里晒太阳的老大爷似的。”
“为什么要穿高跟鞋啊?咱这长腿这身高还用装备?嘁。”贱橙勉强笑笑。
“吹吧你就,我看你明天参加舞会的时候怎么办。”
“舞会?什么舞会?”贱橙诧异的看着丹丹。
“明天,祁限以省律师协会的名义举办一场慈善误会,我希望你能参加,当然,咱们肯定不在邀请之内,不过我听说这场舞会将门票的费用全部募捐,所以我特地让人给你买了张票!当当当当当!”
她将一张金色的入场券举到贱橙面前去,兴奋的看着她。
贱橙见到门票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雀跃,眼中却又马上失去了光亮,颓废的叹了口气:“去了有什么用,穿了高跟鞋有什么用,又不能被他夹在钱包里。”
聂丹丹恨铁不成钢:“我把你打扁了塞他钱包里行不行?瞧你这怂样!一点不像杭姐和我!”
“别闹了,”贱橙喝了口啤酒:“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他,可我一直没跟你们说,是因为我也没往深了想。他是大律师啊,我是春化街的小混混,根本就不配...”
“什么配不配的,又不是手机跟充电器,”聂丹丹伸手捏捏她的脸蛋:“你是我见过最单纯最美好的孩子,你在春化街长大,见了太多龌龊和艰辛,却依旧善良、乐观,待人真诚,不争不抢。你知道吗,我和杭姐有多害怕你在青春期学坏,杭姐甚至让我留在这里看着你。可是事实证明,你是个和你爸爸一样敦厚的人。可这里毕竟不是你的归宿,你要嫁出去,嫁个能够保护你的人。”
贱橙深深的看着聂丹丹,她这样正经煽情的和自己说话还是头一次。
贱橙贼笑:“你不会也暗恋我爸?顺便崇拜了我二十几年?嘿嘿...”
“去死!”聂丹丹白了她一眼,嘴角却不禁翘起:“不过说真的,你爸爸,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聂丹丹说完,喝了口啤酒,眼中有微光闪烁。
“呃...你也这么说,杭姐也这么说,我都怀疑你们俩是不是为了跟我妈抢我爸,把我妈做掉了。”
聂丹丹突然眸光一紧,没了言语。
“丹丹丹丹丹?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啊。”
“我明天参加舞会,还要穿裙子么?”贱橙盯着她的眼睛看。
“当然,而且我专门为你定制了显露长腿的风骚款晚礼服。”
“天——哪——饶了我吧!”贱橙做扶额状。
“我跟你说啊,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让祁限知道你喜欢他。”
贱橙垂眸:“让他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聂丹丹掰着她的肩膀给她洗脑:“你知道吗——”
“你说十句我喜欢你,就会有一句入了他的心,你对他说一百次我爱你,爱情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
“懂吗?”
“懂...懂了点...我试试哈...”贱橙眯起眼笑嘻嘻的看着聂丹丹。
聂丹丹一愣,看着贱橙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禁担心明天的舞会,遂扼腕叹息道:
“哎,看见你这副屌丝样我就忍不住把那价格不菲的晚礼服退回去!”
第11章
【11】
退礼服的想法在第二天贱橙试衣服的时候就被推翻了。
如果说上帝是公平的,聂丹丹绝对信。
贱橙从小没有双亲,却在所有人的簇拥下长大,没有聪明的头脑和天赋,却算得上是个讨喜的女孩,脸蛋长得并不漂亮,皮肤也并不白皙,却天生拥有一双长腿和模特骨,穿啥啥像样。
贱橙穿着晚礼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葱头都看傻了。
她红色的短发被水晶发夹别起来,梳成个温婉形状。酒红色的晚礼服与她的发色和肤色相得益彰,领口镶了许多细碎的水钻,衬得锁骨十分漂亮。
最完美的设计要数晚礼服的不规则裙边,前短后长,既将她的腿部优势显露出来,又不显露骨,又平添几分出众惹眼的设计感。
聂丹丹望着她双脚上踩着的高跟鞋,连连惊叹:“完美,太完美了...”
贱橙艰难的踩着高跟鞋挪到镜子前,看到镜中的自己竟有几分陌生。
“老板...”葱头话都不会说了,直勾勾的看着灯光下她修长的双腿和纤细的脖颈,吞了下口水。
这是...这是女屌丝开外挂了啊!
卫渊刚刚给客人做完纹身,正打算回里间休息一下,一推门正巧碰见贱橙笨拙的踏着高跟鞋出来。
“小心!”卫渊眼疾手快的扶住刚要载倒的贱橙,下一秒,目光就充满了惊艳。
这...这是是...怎么了...卫渊呆住。
贱橙也不禁红了脸。这是贱橙生平第一次脸红,她第一次穿这么少站在一个男人面前(葱头除外),有点受不了这样打量的眼神。
“好看么?”她按照聂丹丹调教的那样,水汪汪的看着卫渊。
就拿卫渊大人练手好了。想到这,贱橙又小幅度的咬了咬嘴唇。
致命一击。完胜!
贱橙看到卫渊脸上的那只唯一的眼睛深深地颤了一下,那是男人看待女人时的表情!和葱头一样!这情况简直是太乐观了!贱橙开始有些雀跃。
“咳。”卫渊回过神来,眼里的惊艳已然消失,就好像看到贱橙在自己面前剪脚趾甲一样平常:
“凑合。”卫渊手搭在卫生间的门把手上,一拧,就进了门里去。
一阵清冷的风在空中刮过,贱橙黑了黑脸,冲着卫渊的背影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擦,这么重要的时刻都不给个鼓励,卫大师你就孤独终老好了!
去参加舞会的时候,黄老板开着他那辆超级拉风的劳斯莱斯送贱橙去的舞会,车上坐着葱头、聂丹丹、还有硬被拉扯来的卫渊。
黄老板刚从医院里出来,跟没事人一样,他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酒店的门口,转头制止住刚要下车的贱橙。
“等会,橙子,你不能下车。”
“为啥?”贱橙手挽着精致的包包,望着这奢华高耸的大厦,收回了刚要开门的手。
黄老板赶紧下车,绕到后面给她开门。
“请,我的小公主。”
聂丹丹和葱头看着黄老板的贱样,在车里偷笑。
贱橙笑眯眯的下了车,门口立刻就有人接待了她。
贱橙在进酒店之前,转身跟车里的大伙走了个胜利的V字手,转头,昂起高贵的脖子迈开了优雅步伐。
聂丹丹在车里老泪纵横:“姑娘终于出息了!嘤嘤~”
葱头拍了拍她的肩:“是啊!老板终于出息了!”
而车厢里一直不说话的卫渊则定定的望着贱橙,突然放下车窗探出头来叫她:
“喂!”
“怎么了?”正要进去的贱橙回过身来望着他,美得不像话。
卫渊顿了顿,还是不放心,道:“我们的车就停在门口,等着你。”
黄老板也探出头来:“是啊是啊!你表白完就早点出来,我们在这等你!”
“嗯!”贱橙扫过他们几个的脸庞,心下一阵感动,狠狠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酒店。
第12章
【12】
夏予橙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大名用起来还不错。
“夏予橙小姐是吗?这是您的面具。”
刚入舞会的门口,一个服务生看了看她的票后递给她一个精美的面具。
“面具?”我去,这么老套?
“这是祁先生专门为参加慈善晚会嘉宾准备的,请配合。”服务生彬彬有礼道。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慈善舞会,根本不懂还有这么个玩法?不过为了不露怯表现的像个土老帽,贱橙装作很随意的将一张白色遮眼面具扣在了脑袋上。还是入乡随俗吧,
祁限和好友景长站在楼上品着红酒,俯瞰楼下会场上人头攒动。景长是S市的刑警大队中队长,算的上是年轻有为仪表堂堂,因为在工作的缘故总要接触律师,所以和祁限相交甚好。
景长看着一个姑娘傻兮兮的戴上面具后差点崴脚,便笑了笑,问:“为什么要嘉宾都戴面具?”
祁限轻蔑的看看楼下穿金戴银的人群:“眼不见为净。”
景长:“啧啧,谁不知道你祁大律师千金难请,这么多有钱的主儿给你捧场,你还不好好认识认识好为自己攒攒市场?”
祁限冷睥着脚下的人群,冷笑道:“一群傻子。”
景长没做声,他心里清楚,以祁限的行为,怎么可能做什么慈善,不过就是为了骗土财主的钱来给自己敛财罢了。
在S市的律政界,祁限虽然首屈一指,可专替有钱人辩护的事情也是众所周知,只怕这样下去,名声都要坏了。
景长出神的望着祁限的侧影,暗暗为好友担忧。
祁限突然扭过头来,看着景长,眼中突然多了几分柔和,道:
“你知道吗,今天的慈善舞会,她说她会来。”
...
整个舞会场金灿灿的,满目的富丽堂皇,贱橙随手拿了一杯香槟,走在人群中。
她高挑的身材和红色的盘发在舞会中十分惹眼,走过之处很多男士都为之倾目。
她从小生活的环境简直太复杂,复杂让到她觉得很简单,酒色财气,无非人之欲念,在贱橙的世界里,只有带着欲念的过客,和实实在在的街坊邻居。
可是在这里,衣冠楚楚的人群中没有一双眼睛使她能够看透的。觥筹交错,珠光宝气,许多复杂的心机就环绕在谈笑间。
贱橙一步一步的走着,高跟鞋的声音清脆而优雅,而她的目光却在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个她要找到的人。
这纯属是上天在玩弄她嘛!知道她今天要找祁限表白,却安排所有人都戴面具,这人头攒动的,上哪找啊?
于是无奈之下,开始从腿长的开始筛选。
这双腿挺长的,不过发型太刘欢了,不是。
这双腿太短,负分滚粗。
这双呢...
正当她眼花缭乱之际,突然看到旁边一个人的身形和气质与祁限完全吻合,不禁大喜,将香槟放下就要过去,却被身旁的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这个男人看了看她修长的双腿和漂亮的锁骨,不禁搭讪道:“小姐,可不可以和你喝一杯?”
这样的场合搭讪实在正常,贱橙又重新拿起香槟给他碰了碰表示友好。
“小姐,可以知道您的名字么?”路人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