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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下限(甜宠)
作者:盛世爱
备注:
他们说:你说十句我喜欢你,
就会有一句入了他的心。
你对他说一百次我爱你,
爱情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下限》
落魄律师身陷红灯区,
小地痞绞尽脑汁来调戏!
女主萌贱不做作,爆笑温情!
阅读指南:
①1v1双C,宠文,结局HE。爆笑温情!
③地痞女主无下限,美颜律师任调戏。
④读者群:128520317 验证:唐鱼小宝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限、夏予橙 ┃ 配角:方雨绮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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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S市春化街,一辆黑色奔驰暴晒在烈日下,发出冷然寒光。车子缓缓进入的街口,车上坐着两个西装笔挺的英俊男子。一个正在寻找停车位,一个则正从公文包里翻找资料。
“如果说,法律是凌驾在社会上空的监控,那么这条春化街,就是这监控摄像头的死角。”开车的新晋实习生小高略有耳闻的说,随即利落的将车倒进停车位,熄了火。
坐在副驾驶的俊美男子听闻此话嘴角轻蔑的翘起,解开安全带望了望街上招摇过市的几个纹身大汉:“就凭这几个杀马特洗剪吹?”
小高满脸黑线...
他进律师事务所这么久,一贯见到的祁律师是正经冷冽不苟言笑的,没想到居然也会用这么in的网络词语。
杀马特,洗剪吹...呃...放眼望去这条街上男女的打扮,还真是一针见血。
也对,大名鼎鼎的祁限祁大律师怎么会将区区的春化街放在眼里?
祁限从黑色公文包里抽出个信封来,交给小高,交代道:“等你十分钟,送完马上回来,我要回家补觉。”
说罢,小高只见祁律师仰头靠在副驾驶上,下颌漂亮的翘起,闭上眼,开始入憩。
唉,念法律系的时候就听老师讲:律师这个职业,看起来很美,听起来很阔,说起来很烦,做起来很难。实习所见果然如此,祁大律师虽名震于市,却比旁人更加费心劳神,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在车上睡着了。
盛夏的日头似是与大地缘分已尽,非要在盛怒的别扭中将大地的每一滴水分都蒸榨出来,睡梦中的祁限本就穿着刚下庭的黑色正装,此时的他迫于车内的高温,英挺的鼻梁上渗出一层汗珠来,潮热的不适感让他缓缓苏醒,忽听得头旁的车窗被人敲了一敲,祁限不悦的睁开,皱眉放下车窗,就看见一个高挑爆乳的女人暧昧的探进头来。
“帅哥,怎么在车上睡呀,我那儿有床,还有空调呢...”
天热本就烦躁,外加美梦被扰,祁限二话不说黑着脸就关窗,却不成想这春化街的女人缠人得紧,许是觉得他会怜香惜玉,便将手伸到正在关合的车窗里来。
“哎哎别关窗呀,人家话还没说完呢嘛!”站街的姑娘笑意盈盈,娇嗔道。
祁限一阵烦躁,真是在这个鬼地方一秒都呆不下去,又按了一下关窗,那车窗便迅速合上了。
站街女没想到他这么狠,赶紧把胳膊九死一生的抽回来,方才的娇媚全无:“卧槽!你他妈还真关啊!你夹到我指头了!医药费!”
祁限冷笑一声,推开车门迈出长腿,“嘭”的一声关上车门,修长的身形在站街女面前站直了,低头俯视着她:“医药费?你知道涉嫌强迫交易罪要判多久么?”
站街女打量了一番他的穿着,和手里的黑色公文包,面色窘迫了一点但依旧嘴硬着回了一句:“大老板就怕你啊?老娘告你强奸你信不信!”
祁限挑眉,觉得可笑,又惦记着小高为何去送律师函送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便不想与她多费唇舌,只好递去一张名片,道:“信,顺便,向你推荐我们的FPA律师事务所。”
祁限说罢迈开长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只剩站街女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手里拿着FPA简洁大气的铜版纸名片,上面只有钢印的一串隐形邮箱账号,和正中间的两个楷体字
祁限。
第2章
【2】
午后两点时分,旱暑刚褪,祁大律师提着公文包走在这条破旧阴窄,拥挤却又繁荣的街道上,抬头望着楼上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霓虹灯箱,如同走在香港老电影里的狭长闹市。
据坊间流传,这条街在乾隆年间叫做桃花巷,因乾隆爷南巡的时候游幸此地而赐名,自此,桃花巷名副其实开遍了桃花。
桃花巷的繁荣不是没有道理的,一是S市的地理位置占了天时地利,古往今来都是商路要塞,自然服务也兴起,赌馆、妓院如雨后毒菇般生根发芽,民国时期曾被成为鱼龙街,顾名思义鱼龙混杂之地。
二是这里的气候四季。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这里即使冬天也冷不了几天,所以站街女们身上的布料少之又少,一年四季都在考验着男人们的视觉刺激。
解放后的鱼龙街经历了大清洗,乌烟瘴气之流作鸟兽散,此街改名春化街,意为重生开化之意。
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春化街都规规矩矩,生气全无,直到21世纪初,一个香港女人的空降...
贱橙穿着凉爽的大裤衩和人字拖,叼着牙签走在菜市场里,身后跟着膀大腰圆的葱头和性感妖娆的聂丹丹。
“丹丹丹丹丹,买点猪脑涮一涮怎么样?”贱橙把聂丹丹的名字叫出了鼓点的节奏,然后在一家猪肉摊前停下,蹭掉鞋上刚踩到的塑料袋。
聂丹丹:“老板,今天是你生日,吃猪脑不大吉利吧?应该让葱头吃才对。”
葱头白了一眼聂丹丹,帅气的抚上自己头顶的葱头发型:“聂丹丹,口下积德啊!”
聂丹丹捋一捋肩上细窄的吊带,偏头狐媚的看他:“我要是口下积德,客人早就跑了。”
贱橙自动忽视两人的黄腔,在猪肉摊里巡视着,红色的齐耳短发在烈日下耀眼夺目。菜市卖鱼的大妈和猪肉摊的发哥见到贱橙纷纷笑着打招呼,知道她今天生日硬要塞给她二两猪肉庆生,贱橙死活不肯拿,发哥拍拍围裙就从摊位里跳了出来,将肉硬塞到贱橙的手中。
“那就谢谢发哥啦,生意兴隆啊!”
发哥连连点头:“应该的,多多照顾,多多照顾啊!”
一走一过,菜也买的差不多了,都被葱头双手拎着,市场口供着一尊关公像,聂丹丹见贱橙正虔诚的双手合十拜着,便走到贱橙身边,一脸期待的说:
“老板,今天你生日,要不我陪你买件衣服去吧!”
“买衣服?”贱橙拜完关公,转身疑惑的望着她。
丹丹看了看贱橙的这身打扮,踟蹰着说:“老板,杭姐让我今年之内把你嫁出去,可你总穿成这样,大裤衩子人字拖的...我真的很难做啊...”
贱橙愣了一下,指了指丹丹身上性感的蓬蓬裙,扭头问葱头:“我穿成这样你会娶我么?”
葱头也愣了一下,突然想象到贱橙穿着性感吊带蓬蓬裙的样子,简直是太惊悚了!于是狠命摇头:“不不不不不不会!”
贱橙脸色更黑了,点点头:“刚才说了几个“不”,月底就扣几百块的薪水。”
葱头哭:“不要啊!!!”
第3章
【3】
偌大的一条街,一眼望去人头攒动,加之浓妆艳抹的站街女们对他这个年轻英俊的外来客虎视眈眈,祁限哪里能寻见小高的身影。
最诡异的是,这条街上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该死!”祁限烦躁的将手机丢到公文包里,转身往车子的方向走,却又被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拦住了。
“帅哥,夏十六刺青纹身!进来看看吧!”
祁限黑着脸看着眼前的庸脂俗粉,耐心已经被这条街的姑娘们耗尽了。
“让开。”他沉声警告。
话音刚落,门口如蜜蜂出窝一般涌来五六个姑娘,几乎是簇拥上来,个个揽上祁限的衣服,一时间他挺阔的西服被弄得皱起了涟漪。
“帅哥!”
“帅哥你黑着脸干嘛啦!”
“帅哥进来看看嘛!今儿是我们老板生日!全场纹身刺青都有会哒!”
“是呀是呀,我们可以求老板给你打狠折嘛!来嘛!”
一股浓重的地摊香水味袭来,祁限被蜘蛛精们拉扯着,丝毫不得出入,最后他实在是顾不得风度,甩开女人们的玉手大喝一声!
“停!”
女人们见男人甩了脸色,便也悻悻的松了手。
祁限倒着气息掸掸西装,抬头望向这家黑店的牌匾。
“夏十六刺青纹身。”
什么鬼地方!整条街的妖魔鬼怪!
祁限被这家店的迎宾小姐们围着,站在中间,额角上已经出了一层晶莹的汗珠,他长长的出了口气,正正衣冠,道:“你们觉得我像是要纹身的人吗?我有公务在身,麻烦让一让。”
“哎呦,来我们春化街的哪个不是有‘公务’在身嘛!”一个女人娇笑着说。
“是呀是呀!”
难得来个不是肚大流油的男人,姑娘们自然不会放过。
正在此时,祁限公文包里那只死活没有信号的手机突然响了。
“小高,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祁律师,我遇上点麻烦...”
“你在哪儿?”
“我在菜市场...”
...
祁限赶到菜市场的时候,就看见小高正在和一个拿着杀猪刀的大汉说着什么。祁限不禁心头恼火,早就告诉这个新人律师函用EMS邮寄给被送达人就好,这样即使对方拒收,快递局也有记录,证明律师已经送过。将来有纠纷也会有证据,可是小高非说既然开车路过就干脆下车送一趟。反正这条街他总是如雷贯耳却从没来过,正好来逛逛,最后怎么样,碰上狠茬子了吧?
祁限的眸子沉了沉,拎着包走了过去。
小高一见祁限过来,如遇救兵:“祁律师,这人他...他不但不肯收律师函,他还不让我走!”
卖猪肉的端着把杀猪刀,手在沾满血的围裙上蹭了蹭,凶神恶煞的冲着祁限:“又来一个是不是?你们这些律师专门替有钱人消灾,为非作歹,了不起哈?看什么看!”
祁限冷眼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伸出手臂将小高拦到了身后,气定神闲道:“你就是陈广德?”
“老子不是!什么陈广德!你们要送什么破律师函别找我!老子不收!”
祁限将小高手中的律师函夺过来,轻飘飘的丢在猪肉摊上,看着眼前的彪形大汉:“不用急着否认你不是,我代表银行向您发律师函,不是要与你对簿公堂,只是以证实的方式提醒你应还的债务,以你目前的情况,可以让银行给你一个好的还款方案,建议你还是去还钱。”
菜市场的人们慢慢围过来,纷纷朝这边张望着看热闹。
葱头正和丹丹偷偷商量着要不要暗中操作给贱橙买条裙子当生日礼物,就发现猪肉摊形成了人群,葱头拍了拍贱橙的肩,道:“老板,那边有动静,我们去看看?”
贱橙点点头,却被丹丹拉住了胳膊:“拜托啊,今天你生日哎,不要多管闲事了走!”
贱橙一想也对,便随着聂丹丹转身往出走,却听见那边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陈广德!他可是我们S市最年轻有为的祁限祁大律师!我们现在说的可都是为你好!”
祁限...
贱橙一下子就顿住了脚步,扭头,向人群深处望去,而葱头和聂丹丹也面面相觑。
第4章
【4】
祁限冲着小高不悦的蹙眉,小高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高调太卡脸,便悻悻的站到他身后去。
祁限瞥了一眼肉摊里坐着的十五六岁的小男生,再看看那男孩与面前的陈广德相似的五官,便又说:“现在银行都是联网查的到你的信用记录,如果你欠任何一家的银行的钱不还的话,可以直接说你进了黑名单,你以后要是想和任何那个银行办理业务的话,比如贷款,绝对不会给你贷款的机会,假若将来你要替你儿子贷款买房子,娶媳妇,银行都绝不会借一分钱给你。你还是多想想以后,三思而后行。”
陈广德想到儿子,有一瞬间的沉默,却又突然硬气起来,握着杀猪刀不肯松口:“狗律师!不要以为我会信你!”
祁限逼视着他的眼睛,清冷的瞳眸洞若观火:“你这么说,就是承认你是陈广德了?”
陈广德被逼得鼻尖冒了汗,有些窘迫起来,手里的杀猪刀越攥越紧,口中的话语也越来越难听:“狗律师,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什么狗屁律师函拿走,我剁了你一只手你信不信!”
小高仗着躲在祁限身后,大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你动一个试试!”
祁限回身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小高的脑袋上!
猪脑子!和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粗人耍什么狠!他若是真的一刀下来砍掉你一只胳膊,也实在不足为奇,何况这条街的混乱祁限已经有所领略,他再也不想多在这个鬼地方磨蹭一分一秒!
眼看着陈广德目眦俱裂的凶狠样子,祁限正准备收信脱身,却听见人群中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德哥!发哥说你这儿的肉比他的新鲜,我来看看有没有猪脑啊!”
人群之间开始窃窃私语,祁限定睛一看,一个瘦高瘦高的短发女子踏着拖鞋走过来,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慵懒,她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则表情不善的逼视着陈广德,像是在威胁。
不知怎的,陈广德迅速将手里的刀背了过去,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是贱橙啊,想要哪块肉你说。”
贱橙好脾气的笑笑,将陈广德肚子上的肥肉拍得啪啪响:“我看这块就不错哈哈!”
“哈哈哈!”陈广德也跟着打哈哈,怯怯的躲闪过葱头和聂丹丹的眼睛。
他似乎很害怕,但不是害怕贱橙,是害怕她身后的一种更加庞大的东西。
祁限眼观鼻鼻观心,暗中打量着这之中的细枝末节。
“我今儿个过生日,出来买点菜,就看你这儿热闹,怎么,律师的肉你也卖?”
陈广德赶紧笑说:“哪有,哪有!”
贱橙又转头看向祁限,他深邃的眸子和领带上的喉结不禁让她心里一动,却依旧装作很陌生般望着他:“祁大律师,春化街街口的那辆黑色奔驰挡了人家店面,请你迅速挪开,不然我们这儿可是要收停车费的。”
祁限眯起眼,看着这个二十几岁的高挑女子,心里不禁震惊。
早就听闻这条街臭名远扬,一直奇怪着为何在如今的法治社会之下还会有此等漏网之地,现在隐隐有些了然,如果一条街区的每一辆新进入的车辆都会被洞悉监视,那么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严格控制,别说警察卧底记者,就算飞进来一只苍蝇大概也会被着黑暗吞噬。
但看这女人的气场,和陈广德害怕她的程度,她定不是笼罩在幕后的人,却一定和那人有关。
祁限对小高耳语:“我们走。”
小高点点头,转身随着祁限的步子怯怯离开了。
贱橙望着祁限修长的双腿出神,丹丹和葱头便围上来,惊讶的看着贱橙难得一见的脸色潮红。
“老板,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
贱橙唇角不禁微微勾起,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帅吧?”
“谁?”
“你不会是说刚才那个翘臀律师吧!?”
“你们也觉得他屁股很翘么...”贱橙说完,只觉得脸颊腾地一下窜起一团火辣辣,眼神渐渐要升腾起粉红色的雾水来。
葱头下巴一下子掉了下来:“丹丹!老板中风了!”
丹丹老泪纵横,做求佛状:“苍天啊!杭姐啊!我们少东家终于要嫁了!谢月老谢月老他姥姥!阿弥陀佛啊!”
第5章
【5】
当聂丹丹老泪纵横的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面部表情是僵硬的,贱橙不知道她到底打了多少美容针,才能让年过40的她从未暴露过鱼尾纹。
想当年聂丹丹跟在杭姐身边闯江湖的时候,逢人就说自己十八岁,这一说就说了二三十年。如今退居二线留在春化街做了贱橙的奶妈,又逢人就娇喘:哎呦最近大姨妈的关系又长了好几颗青春痘真是烦死了!
汗!
贱橙不喜欢聂丹丹叫自己少东家。这个词她曾在武侠小说里看过,觉得还挺拉风,但聂丹丹每次叫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是这条街的老鸨。
贱橙是被妓女们养大的。
菜市口卖鱼的长腿婆曾经喂过她母乳,长腿婆曾经是这里名噪一时的美妓,后来和卖鱼坠入情网怀了孩子,就从良了。
街口服装店的姚赛花是贱橙的干妈,贱橙小时候的尿布、衣服基本都是她做的,那时候姚赛花从广州倒腾服装,大包小裹的往店里进货,晚上就坐在缝纫机前给贱橙缝衣服,贱橙清楚的记得,姚赛花每次都会把新衣裳比划在贱橙的小身子前,眯着眼睛问她:小橙子,喜不喜欢呀?
前几年姚赛花得了子宫癌,膝下又无子女,死前把所有家当都留给了一个小白脸。从此贱橙就在也不喜欢穿新衣服。
夜阑珊KTV的大老板黄彪前两天让人砍掉了一根手指,昨天贱橙去医院看他的时候,黄老板还叹息呢:唉,我这手啊,现在只剩9根儿能戴金戒指了,也不知道这脖子能不能保得住。
贱橙笑:黄大大,长这么大可没见过您什么时候怕过掉脑袋啊!
黄老板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大金牙:嗨!我是怕脖子没了带不了金链子!
贱橙默...
猪肉摊的发哥,胆小如鼠,却是KTV姑娘们最爱调戏的对象。见到贱橙逛市场就会给她打包最新鲜的猪脑,每次就两句话:替我跟杭姐带好、多多照顾哈!
贱橙从来没能替发哥带过好,因为杭姐根本就不认识发哥。
杭姐是谁?
这个...不太好说。
贱橙有个极其小清新的名字是杭姐取的,叫做夏予橙。贱橙小时候问过杭姐,是不是因为我爸夏十六给过你一个橙子?
杭姐的眼神之中立刻就有了岁月不可磨砺的怀念和甜蜜,但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严肃的:“语文学的真好。”
忽然想起好像也有一个人曾这么夸过她。
那是贱橙屁滚尿流考上大学之后的一个夏天,她为了填补名额被迫去参加了法律系举办的一场辩论大赛。
第6章
【6】
记得那天也像现在一样炎热,贱橙依旧踹着人字拖,罩着白T恤,屁蹬小热裤,手里托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啃着,懒洋洋的翘着一坨红毛出席了法律系的比赛。
主楼前的一帮小二逼正举着牌儿帮辩论大赛拉观众。
一个高个子男生瞄了眼贱橙热裤底下的大长腿,色眯眯的拦住她:“姑娘,来我们院的辩论赛看看吧,超级精彩,祁限学长策划的哦!”
贱橙接过他手里印有一个人照片的宣传单,露出个大大的微笑:“好的,一定捧场。”
贱橙拿着那张用铜版纸印刷的宣传单,连看都没看就当成扇子使了。
路遇同班的黄家健,贱橙扬了扬“扇子”和他打招呼。
“嗨,贱人!”
黄家健外号叫黄家贱人,因为有一次他逃课被老师点名了,老师愤怒的当着全班的面喊:“黄家健人呢?”
从此以后大家就都叫他“黄家贱人”了。
黄家健把自行车一锁,惊讶的看向这个万年死宅的贱橙:“橙子,你不会也是来看祁限的吧?”
“骑啥?”贱橙瞄了眼黄家健的自行车,道:“啊,我走着来的啥也没骑。”
黄家贱人噗嗤一声笑了:“我说的是祁限。法律系的大才子,今天的这场比赛是由他策划的,好多师妹都来捧场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后台一睹学长风采?”
贱橙一边和他走进会场,一边咬苹果:“算了你自己去吧,我在观众席自食其果就行。”
黄家健习惯了贱橙滥用成语,却还是没忍住笑意:“噗,那行,你在这自食其果吧,小弟先行一步。”
黄家健走后,贱橙开始在观众席上找座位。没想到法律系的这次比赛人气还挺高,前排和中排的位置几乎爆满,贱橙只能在大后排的位置找了个空座坐下。
拿着宣传单扇啊扇,比赛终于开始了。一群人穿着正装在台上打嘴仗,看的贱橙犯困,脑袋不停的耸拉下来。
意识模糊之际,只觉得身边的空位坐下了一个黑影,周身的空气瞬间凉爽了许多,贱橙无意中看到了有人在录像,镜头正好摇到了自己的位置,贱橙怕自己睡着给校方出丑,便硬挺着身子坐直。
转头看看身侧刚坐下的人,是个男的,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上连个褶都没有,黑硬的发丝干净的梳理整齐,和他雕刻般的脸型相得益彰。
虽然只能看到侧脸,但真的不得不承认,英气逼人。
贱橙干咳了一声,想打发打发困意,便自来熟的和身侧的人聊起天来。
“哎,同学,你也是被班长抓来凑名额的么?”
身旁的男人微微扭过脸来,冷峻的看了她一眼,英挺的鼻梁清晰可见,让贱橙第一次失了心跳。
他的目光在她红色的头发上淡淡的扫了一眼,最后落在她耳垂上的水晶耳钉上,收回目光。
贱橙几乎是忘了人家压根没有回话这一茬,便用“扇子”扇了扇风,自找话题道:“哎?你说,他们在台上为了点鸡肉蒜毛的小说吵个不停,有意思么?”
男人再一次偏过头来看着她,脑勺后面多了三条黑线。
鸡肉蒜毛。
这是他听过的最重口的成语。
贱橙的小心田有点地震,这男的已经是第二次扭头深深的凝视着她了...
贱橙吞了口唾沫,用右爪将头发掖到耳后去,抓住机会套近乎:“哎?你说,这破比赛的策划人是不是买菜砍价的时候,也会和人驴唇不对马嘴?”
身侧的人第三次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么?”
“啥?”贱橙一愣,发现他的声音也格外磁性动听。
“我是说,你语文学的真好。”男神在夸她。
贱橙手里的“扇子”停下来,有点飘,却见男神已经挺拔的起身,往前面走了。他玉树临风的走在观众席的过道处,人群中女孩子的目光以他为原点成半径般扫射。
最后,贱橙看到他在前排老师的位置坐下,很谦恭的和老师交谈起来。
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贱橙赶紧扯平手里皱皱巴巴的宣传单,看到上面印着的照片,他散着光芒的微笑印在上面,身侧写了几个小字:策划会长祁限。
第7章
【7】
鸡肉蒜毛的第二天,贱橙把玉树临风的男神给忘了。
我们在少女时代倾心的男神太多了,比如说东方神起,比如说周杰伦,比如说李敏镐,比如说都敏俊,哪个不是我们心心念念的男神呢,可是贱橙从没有过。
她在春化街见到的男人,不是来嫖的,就是来堵的,纵使初入街口的时候有几分俊朗之姿的,出街口的时候也变得神容枯槁了。
贱橙小时候见过的最帅的男人,是卖猪肉的发哥年轻时的照片,白白净净高大清瘦,脸上带着几分老实本分的呆萌,后来听说发哥娶了KTV的珍珠姐后,就更加老实怕事了,脸上也被岁月的猪油熏得黝黑锃亮。
所以祁限算得上是贱橙绝对的男神,尽管初遇之后她有点忘了他的模样,但feel还在。
于是以后法律系的每场比赛贱橙都会到场,绝不犯困。但她却再也没见过祁限,直到那次的重修考试。
上学的时候贱橙总是不爱在宿舍住,老往春化街跑,老师们也十分热衷挂她的科。
那是大三下半年,大学语文这科又被大挂,整个学校也没几个挂这科的,于是贱橙和几个倒霉学生被学校安排到一间小教室里统一进行重修考试考试。
令她惊讶的是,法律系的祁限学长居然也重修这科,就坐在她前座。
听身后的姑娘说祁限是因为在课堂上和大学语文老师争论行政公文概述,把大学语文老师说没词了,才会被老师连挂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