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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限握住她的手晃了晃,大声说:“行了行了,少说两句。”
贱橙见他发话,也就瘪瘪嘴不做声了。
没想到那女人还在后面不依不饶的大吼:“我缩你则个人怎么回四!肺结核还来公共场所!傻逼!”
“嘿!我就...!”贱橙气结!
她杏眼圆瞪正要还嘴,车子缓缓地慢了下来,进了入口。
车身停稳,安全杠自动打开,贱橙扶着祁限从过山车上下来,站在缓台上一看,后面的姑娘也被男朋友牵着,下了车。
那姑娘黑黑小小的,一脸的娇态,男朋友也瘦的跟猴儿似得,阔腿裤紧身衫,脖子上还挂了条金链子。
那姑娘刚一下车,路过贱橙身边的时候,仰着鼻孔阴阳怪气的说:“真他妈没素紫!”
要是往天,贱橙不会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的,偏偏刚刚她正在问祁限最重要的问题,被她活生生打断了,心里不免窝火。
贱橙眉峰一聚:“小姑娘说话注意点啊!”
就这黑瘦黑瘦的小身板,还敢这么嚣张?
姑娘“哎呦”了一声,那个戴着金链子的男朋友就抱着肩膀走上前来,同样仰着鼻孔,投来不善的眼光。
哦,原来是有男人罩着。
祁限看不到,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她的手攥在手心,冷静的提醒:“我们去玩点别的,你不是还想坐眼镜蛇么?不要浪费时间。”
大千世界,乱咬人的狗多了,总不能见着了就跟它们对咬吧?
贱橙一看,也懂祁限息事宁人的意思:这女的是个非主流,没必要跟她当街对骂,跌份儿。于是牵着祁限,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那姑娘一看贱橙不敢说话,更加放肆,笑着跟她男友说了声:“傻、逼。”
那声音不大不小,是一种占了上风的讽刺收场。
贱橙顿时火冒三丈,一下子甩开祁限的手!也不顾祁限在场,转身狠狠地推了那姑娘一把:“你他妈骂谁呢!”
那女的被推了个踉跄,一下子就急了:“就骂你呢怎么着!”
祁限听到两个女人蓄势待发的火药味,赶紧松开贱橙的手,用胳膊将她挡在身后。
祁限是个无比冷静的人。此时不禁提醒自家老婆:“这是公共场所!我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
现在是法治社会,和谐社会,遇事要冷静处理,做个知法守法的好市民。他曾经这样教育她。
我们贱橙多听话啊,一想到祁大律师的谆谆教诲,也就克制住了想抽她的冲动。她被她挡在身后,像是被拴住的小狗一样,愤怒的呲牙咧嘴。
贱橙:“我告诉你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乱咬人信不信我抽你!”
那姑娘的男朋友见女友被推,立刻站出来了,上前一步,走到祁限面前。
这男人见祁限比自己高一头,心里有些打鼓,但站近了一看对方双眼无神,明显是个盲人,这心里头就有了底气。
非主流男下巴一抬,两只鼻孔张张合合:“抽谁呀!你抽一个试试!”
本来在一旁准备息事宁人的祁限,脸上开始有了微怒的变化。
他侧耳听着,知道自己面前站了个男人,听对话大概是女孩的男朋友,听起来还要跟贱橙动手。
贱橙以为好歹是个男的,肯定不能伸手吧,没想到这男的竟然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咬牙切齿的怒瞪她了,看这架势好像分分钟就要上手抽她一样。
那小姑娘迅速站到男朋友身侧去,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大兵!抽她!看她还敢不敢装!”
非主流男一脸成就感:“别怕!大兵哥在呢!她再叫嚣一句!老子也不怕进警察局!”
贱橙真的很恼火,却抬头看了看祁限那张阴沉的脸,没有说话。
她不是胆小怕事,但也不想争强好胜,毕竟祁限的眼睛看不到,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动起手来,祁限眼睛看不到,肯定会吃亏的。
她可不想看到他吃亏。
她吞了口气,又使劲儿呼出来,手搭上他的手。
她用长这么大都没有过的低败语气,轻声对祁限说:“没事儿,咱走吧,你是律师,我在精神上得跟上你的档次哈!咱得讲理不是?犯不着跟狗对咬。”
非主流男听见贱橙话里骂自己,更急了,又上前一步大吼:“臭□骂谁是狗呢!我要是不抽你你…”
贱橙尽量不去听那个男人嘴里骂了什么,暗暗在心底告诉自己:淡定,淡定!她可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个两句不对付就能当街跟人家抓头发的痞子,她是一名律师的妻子,现在是法治社会,和谐社会,遇事要冷静处理,做个知法守法的...
电光火石间,贱橙只觉得自己的手上一松,脑袋里有一道光闪过,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祁限的一条长腿狠狠地踹了出去!
那姑娘惊恐的大叫一声:“大兵!”
贱橙嘴巴立刻变成O型!
好市民…
遇见冲突要冷静…
现在是法治社会...
和谐社会...
夏予橙,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你虽然在春化街长大,但也要做个知法守法的好市民,不能动不动就跟个小流氓一样知道吗?
这些话还是眼前这个动粗的祁限说的吗?
由于他看不见,没拳头,只是像头愤怒的野兽般,长腿一抬狠狠地踹向非主流男,刚好踹上了他的胸口,那一脚力道大的吓人,以至于让瘦猴一样的非主流男倒退了好几步,一下子跌进过山车的轨道里去!
此时的车子没有开动,工作人员见突发状况立刻拉响警铃!那男的仰躺在轨道上,扶着腰打滚惨叫,估计是被摔得不轻。
“哎呦喂!哎呦我的腰!”
“大兵!大兵!你怎么样!来人呐!有人打人啦!”女子扯着嗓门哭喊。
贱橙傻了,目瞪口呆的看向祁限,只见他脸色惨白,突然弯下腰来,捂着胸口呕吐起来!
“祁限!祁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她不停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吓的不知所措。
祁限吐完,直起身来,摆摆手,英俊的眉毛皱成一个痛苦的形状,安慰她:“没事儿,晕车。”
本来刚下过山车的时候就想吐来着,被她这么一闹,只好忍到现在。
贱橙突然内疚又心疼,赶紧掏出纸巾给他擦擦。
贱橙:“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懂事!这下可怎么办!”
祁限接过她手里的矿泉水,漱了漱口,又吐出去,无比镇静的擦了擦手:“别怕,打120。”
贱橙:“哦,哦,好...好...120...120多少号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这么辛苦,留言可否再给力些?
第41章
【54】
120把非主流男抬到了医院,葱头也闻讯赶来,带着卫渊、常攻还有聂丹丹,三个健壮青年加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妇女,往非主流男的床边一站,全部居高临下的盯着他,那男的一看,清一色的纹身,吓得不敢吱声了。
事情的最后,贱橙赔了一千块钱的医药费,对方也就再没多做纠缠。
自从祁限打人的事儿之后,贱橙学习的劲头就比以往足了一倍。
聂丹丹就问她,小橙橙呀,你是打了鸡血吗?
贱橙酷酷的回了四个字儿:我得听话。
他是在乎她的,她能感觉得到。
丹丹说的对,一百句我喜欢你,爱情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她的祁限不是石头,他只是不爱表达而已。
所以她得做个听话的妻子:好好学习,再不惹事。
聂丹丹又问,听谁的话呀?
贱橙望了一眼不远处做咨询的祁限,像做贼一样把手卷成话筒状,小声回答:“我~老~公~”
聂丹丹趴在收银台前敲着键盘,鄙视她:“想叫老公就叫呗,叫得跟做贼似得。不就为你打了一回架么?至于么?切!”
贱橙怀着无比敬畏的语气道:“你当时没看到!祁限那一脚…啊~”
某人双手捧脸,双眼开始冒桃心。
聂丹丹:“哎呀行了行了,秀恩爱,死得快啊!对了,小高的官司完美收官,他打电话说让你去菜市场,说要给你买猪脑。”
贱橙:“哦,等我做完这道题就去。”
…
几分钟后,贱橙吹着口哨去了菜市场,与此同时,夏十六店里进来位姑娘。
姑娘走到聂丹丹的收银处,软声细语的问道:“祁限律师在吗?”
聂丹丹以为是来咨询的,刚要笑脸相迎,却被迎面走来的卫渊打断了话语。
卫渊摘下手上的胶皮手套,皱了皱眉,看着那女孩,眼中带着熟悉的审视。
卫渊:“你找他有事吗?”
他虽然只在医院见过一眼,但很快便认出来,面前的这位正是方雨绮。
那日在医院,她和贱橙讲述自己和祁限之间的事,卫渊也是在场的。
这女人,突然来找祁限,究竟是为了什么?
方雨绮看出了卫渊的担心,便和善的笑笑:“您放心,我找他是有很重要的事,只要十几分钟就好了。”
卫渊冷冷道:“希望如此。”
方雨绮说了句“谢谢”,低头进去了。
今天咨询的人不多,小高也出去了,祁限正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他现在每天都对自己的眼睛格外养护,准备以最好的状态等待角膜移植手术。
“祁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祁限慢慢睁开眼,淡淡道:“这么快就回来了?猪脑买了多少?”
“是我,方雨绮。”
他闻言,身形僵硬了一下,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竟从椅子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方雨绮。
一个让他念了这么多年的名字。
“不用站起来,快坐下,”她笑了,双手交叉垂在裙子前:“没想到你比在学校的时候长高了这么多,不像以前那么瘦了。”
祁限面容紧绷,眉宇之间的波动显示出了他的疑虑,他坐回椅子上,喉结处滚动了一下,脑海中立刻放映出一个模糊的,纤瘦的丽颜。
她就坐在对面,祁限几乎是只用了几秒就打消了那份疑虑,不为什么,只凭感觉。
方雨绮:“初次见面,也许有些唐突,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我们可以换个方便聊天的地方谈么?”
祁限怔了怔,听见门口不断响起的“欢迎光临”,木讷的点点头:
“好,你爱吃什么,我请客。”
方雨绮笑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礼貌的扶着祁限的胳膊,将他带走了。
俩人刚踏出夏十六的店门,葱头就跑到了收银台,问聂丹丹:“什么情况?”
聂丹丹也傻了,摊摊手。
卫渊走过来,从收银台上拿过一盒染料,敲了敲桌面,提醒聂丹丹:“给橙子打电话。”
卫渊说完,转身工作去了,聂丹丹看着他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起电话打给贱橙。
...
贱橙这边正跟小高买猪脑呢。
小高:“你说你吃那么多猪脑怎么脑袋还是不够用呢?”
贱橙:“高子霖,活腻味了吱声啊!”
小高:“哪儿能啊,我今天心情好,你还想吃什么,随便挑!”
贱橙:“哎呦!吹!你心情好请我去俏江南搓一顿啊,上菜市场指着一堆9块8一斤的烂黄瓜告诉我随便挑?”
小高:“我师父告诉我的,不能搞浪费,尤其像我这个奋斗的年纪。”
贱橙:“你师父吐口唾沫都是金子,跟屁虫。”
小高:“那是我师父对我好。”
贱橙:“对了,上回我问你,他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你打听了没?”
小高:“我有病啊问这个...不过我还真肉麻的问过一回,我说师父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师父说…”
贱橙:“说啥?”
小高:“他说我和他弟弟很像...哎你手机响了。”
贱橙低头一看,裤子口袋里一阵闪烁,无奈俩手都拎着菜,便屁股一抬,冲着小高。
小高对于她这个冲着自己抬屁股的动作很诧异,脸微微红了:“你干嘛…”
贱橙:“什么干嘛,帮我把手机拿出来啊!”
小高:“哦…”红着脸将手伸进她屁股上的口袋。
小高嘟囔道:“逛菜市场还敢把手机放后面,真行。”
贱橙:“在这儿没人会偷我手机…喂,丹丹丹丹丹,什么事?”
聂丹丹:“老板,快回来!你家园子生害虫了!”
贱橙一头雾水:“啊?”
…
【55】
祁限和方雨绮坐在咖啡厅里,音乐悠扬而舒缓,两个人乍一看去,绝对是青年才俊和淑女佳人的绝配。
方雨绮细心的将咖啡用调匙搅凉,慢慢的移到他手边去。
“小心烫,杯柄就在你手边。”她说。
祁限将食指勾进杯柄里,摩搓着咖啡杯,也没喝:“谢谢。”
方雨绮道:“听说你结婚了,这样把你约出来,你妻子不会介意吧。”
祁限摇摇头:“不会,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竟像相熟很久的老朋友一样。
方雨绮:“回来不到一年了,现在在省电视台做记者,无名小卒一枚。”
祁限一改平日的冷淡,竟温柔的笑了笑:“挺好的,起码工作稳定。”
方雨绮语气中有些无奈:“稳定什么,你也知道现在的大环境,各地都有大改动,折腾。”
祁限玩笑道:“又不让你扫黄。”
方雨绮:“你还真说对了,我接的第一个题儿,就是和春化街有关。”
祁限诧异:“做暗访?这里水很深,你要小心。”
方雨绮:“没办法,上面急于求成,等着邀功,我们也只能拼一拼。我也想做出点成绩来,加上我的学历,应该很快就能升职,我说我还有新闻理想呢,呵呵你信么?”
她的语气突然转成调皮,声音很甜美。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
贱橙从咖啡店推门进来,吧台的小服务生立刻笑脸迎上来:“哎呦橙子!好久不见啊!”
贱橙做了个嘘的手势,开始四处寻找祁限的身影,环顾四周,她很快便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正在聊天的两人。
小服务生道:“喝点什么?”
贱橙脸色不是很好:“嘘,我去那边儿坐一会啊,不用叫服务员给我点单知道吗?”
小服务生:“明白了!”
她走到祁限和方雨绮那桌旁边,很低调的背对着方雨绮坐下。
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祁限的正脸,祁限却看不到她。
她刚一坐下,就听到祁限在笑,笑的很开心的那种。
方雨绮也在笑:“是啊,我就问那个老外:What is the plural of man?那老外就说,Men,我说:Good. And the plural of child他居然说:Twins!”
祁限再次轻声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真开心啊?
还说英语,说英语就了不起么?伦敦腔就了不起么?这么冷的笑话也能笑成这样?真够可以的!
贱橙死死地攥着杯子,眯起眼睛,看着他那副开心样子,牙齿咬得咯咯响。
方雨绮收住笑,喝了口咖啡,似是不经意的说道:“听说你这些年都在找我?”
祁限也似是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些年的一些执着和感激,说:“嗯,一直在找。”
方雨绮望着他那双无神的眼睛,忽然沉默了一会,又说:“其实,那对我来说,那件事没那么重要的。”
祁限顿了顿,轻笑,认真道:“对我很重要。”
祁限说完,又补了一句:“对祁傲也很重要。”
祁傲是祁限的弟弟。
方雨绮听到这个名字,温柔的眼眸中突然布满浓浓的伤感。
她的手失措的摆弄着咖啡杯,又犹豫的揪揪衣角,欲言又止的样子。
方雨绮:“祁限,其实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母亲有个朋友,是信基督教的,他们家的女儿昨天刚刚过世,生前医院就是把自己的角膜捐给需要的人,我就想到了你。”
祁限想了想,问:“她多大?”
方雨绮:“23岁吧…24?我也不太清楚。”
23岁的眼角膜,是很不错的材料。
祁限:“那很好,对方有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的!”方雨绮突然急急地说。
祁限诧异,之后说:“谢谢你。”
这眼角膜来得有些突然。
他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准备,但如今有这样的一个机会,相信立即做手术应该没什么问题。
祁限本以为自己会很高兴,很激动,却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甚至有点落空。
方雨绮:“那你赶快通知你的主治医生,准备一下。因为眼角膜材料来得新鲜,所以手术会很仓促,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紧张。”
贱橙在一旁听着,暗暗的激动,他的眼睛终于可以做手术了?
原来方雨绮来找他就是为了这件事。
可为什么她突然有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祁限刚刚失明的时候,她不是做好了放弃他的决定?
而她在KTV里做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贱橙正迷雾重重,身后的两个人也陷入了沉默,可能觉得话题都聊完了,一时不知说什么。
贱橙想,赶紧走吧,人家小莲花好心来送眼角膜,却被自己跟踪,还小心眼的偷听人家俩人说话,真是太不光彩,太龌龊了!
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起身,将凳子轻轻放好,转身正要走,却听见方雨绮鬼使神差的问了一个问题。
方雨绮:“要做回祁大律师了,真替你高兴,你以后还会住在春化街吗?”
祁限想都没想:“不会,我不属于这儿。”
贱橙的脚步顿住,心里忽然折了个个儿。
方雨绮又问:“可是那个女孩…哦不,是你的妻子,她在这儿啊,听说你们还买了房子。”
贱橙支起耳朵听着,心脏剧烈的跳动,手心几乎出了一层汗,头皮也是紧的。
可他却是一阵折磨人的沉默。
沉默...
贱橙觉得自己简直是太他妈无聊了!
她抬脚就要走,身后却响起了他的声音。
她站住了。
他是对着她的,却看不到她。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声音真的只能用”沉着冷静”四个字来形容了。
就像那天他为她打架,收拾烂摊子时轻描淡写的说的那句“打120”一样,沉着冷静,不夹杂一丝感情。
他说:“我的未来计划里,没有关于她的部分。”
在那一刹那,她几乎清楚的感觉到,来自身上每一个毛孔的骤然缩紧,发出让人心寒的破碎声响。
他简单而沉着的一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把淬火的刀,血淋淋的戳在她的心上最软弱的位置,不着痕迹地划了一下,然后重重豁开!
她的脸色霎时间白如薄纸,似是所有的血液都汇聚到了一个叫做心的位置。
...
没有...我的部分...
呵...
突然好想笑,眼睛却霎时湿热了。
那感觉怎么形容呢?贱橙有限的词汇里无法解析,感觉就像那次和他一同去坐过山车。
她排了好长好久的队,带着认真和清喜的心情。
终于让她看到了希望,以为幸福也该就这样了。
他让她从高处跌落到地处,又及时救赎,忽高忽低,兜兜转转,一颗心悬在半空,还自得其乐。
没想到冷不防地,一切又都结束了,那么短暂,像坐过山车一样。
她站在下面,仰视那复杂的冰冷的一圈圈的轨道,突然心生畏惧。
祁限,今天你又将我的心,搅拌成了什么味儿的?仰慕你的?心疼你的?惦记着你的还是迁就着你的?
可我怎么觉得,此刻我的心,是杯冰镇的酸液苦汁,精明严谨的祁大律师,你怎么会失手呢?
贱橙的双手紧紧一握,两行滚烫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第42章
【56】
是不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热情蠢货,才会谣传出一种叫□情的传说。
夏予橙实在想不通这一切了,以她有限的情商来看,祁限就像是一场太阳雨,有时候你明明觉得他阳光明媚,那打在脸颊上的液体分明又是在提醒着她,那不是晴天。
当她自己一个人,如行尸走肉般将整条春化街都走了一个来回之后,心被撕裂的感觉渐渐麻木。
走过一家礼品店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她看了看自己的影子。
镜子里的她陌生而熟悉,陌生的是那个得不到却越来越贪心的眼神,熟悉的是眉头间那解也解不开的死结。
她站正了,平视自己。
她不是得不到就郁郁寡欢的林黛玉,也不是琼瑶剧里失爱跳桥的陆依萍,她是凡是都一笑而过的女屌丝,何苦要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瞳孔的焦距放远,恍惚中看到了橱窗里的小礼品,是一个画着微笑的大嘴巴。
突然想起婚后的某一天,她趁他睡着对他做了“坏事”。
起因是因为两人为了是否要去给杭姐买礼品而大吵了一架。
对话如下:
贱橙:“祁限我真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小心眼!”
祁限:“把我衬衫找出来,我要上班。”
贱橙:“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就不给你找衣服我看你怎么办!”
祁限:“那我就光着上身出去。”
贱橙:“你敢!”
祁限:“夏予橙你今天吃错药了吧?”
贱橙:“我就是想让你一起跟我看看杭姐怎么了?她刚刚从深圳回来,她好久都不回来一次的,我们俩刚结婚,按照礼数,起码也得去看看长辈啊?”
祁限:“我最后说一遍,跟我没关系。”
贱橙那次很恼火,但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去跟他谈什么见家长的问题,也对,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把她的长辈当回事儿。
她记得那次她一天都没有跟他说话,晚上回家的时候祁限攥着她的手走在街上,她就别扭的甩开,祁限站在行人道上,抱着肩膀不走了。
他说:“夏予橙,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她也站在人潮涌动的马路上对望着她。
祁限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忍无可忍,却又无奈的说:“我今天允许你吃鸭脖,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闹别扭?”
贱橙顿了顿,伤心欲绝的望着他。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吃货么?
祁限见她不回答,心里默数...
一...
二...
三...
“我要买两盒加一份鸭头!”她由怒转喜,一个箭步冲上去,嬉皮笑脸的挂在他的手臂上,嘴里咧开一朵大花。
某人勾起嘴角,任由她挎着,转身踏着夕阳回了家。
用小高的话说:“贱橙这个女人当的,太没有挑战性,生气从不超过三秒,基本上不用哄自己个儿就好了,她要是我女朋友,我就天天惹她生气好好调教调教,告诉她什么是撒娇什么是耍赖什么是女人味儿!”
贱橙听了就说:“你们男人都是贱皮子吧?”
祁限当时还笑:“骂人别把我带上啊,我对你这点还是很满意的。”
可祁限的这个满意未免也太乐观了点,那天晚上,趁他熟睡之时,贱橙悄悄的爬上了他的床,用记号笔在他的嘴唇外圈画了一个大大的嘴巴,像小丑一样的夸张笑容。
要说欺负残疾人这事儿真的是贱橙的专长,祁大律师西装革履的走了整条街,自然是丝毫没有察觉路人对他的异样眼光。
而贱橙则在一边偷笑,一直到了纹身店事情才被败露。
于是恼火的人变成了祁限,贱橙自然是要追在屁股后哄他的。
贱橙:“别生气嘛,我答应你一个月不吃鸭脖,来给爷笑一个。”
祁限面色如霜:“夏、予、橙!玩弄我你很开心是吧?”
贱橙:“不是...其实...是挺开心的哈哈...但是你也得理解我的苦衷啊!”
祁限怒急反笑:“你有苦衷?你在别人脸上画奇怪的东西你说你有苦衷?我要是在你皮肤画东西你会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