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

贱橙一听,立刻联想到自己趴在床上,他诱惑的将自己的T恤撩起来,然后暧昧的在她后背上...

哦吼吼...

贱橙双颊火热,立刻做娇羞状,抬手拍上他结实的胸膛,羞羞答答的说道:

“人家...愿意...”

祁限倒吸一口气,像吸了风油精一样,无奈的别过头去...

这个女的...

简直只能用酸爽来形容了!

【57】

她此刻就站在橱窗前,透过玻璃,看到了礼品店里满目琳琅的希冀。

贱橙走进去,径直走向一个画着大嘴巴的口罩。

那口罩是白色的,图案是一只夸张的大嘴,用黑色线条简单的勾勒,戴在面容上会变成一个大大的笑容。

尽管有些丑,却让她驻足失了神。

“老板,把这个给我包起来。”

回到店里的时候,小高远远地就在门口迎着她了。

小高:“你干嘛去了,就等你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大事儿!天大的事儿!”

贱橙眉眼垂垂,勉强的勾勾唇角:“什么事儿啊?”

小高像中了百万彩票一样,卯足了劲儿的跟她宣布:“祁律师明天就要做手术了!”

贱橙自然没有吃惊,表情微微麻木,小高以为她是高兴的发愣,赶紧扯着她的手腕将她带进屋里,接着葱头开始忙忙碌碌的准备闭店打烊,卫渊和常师傅两个人将小高今天买的菜拎到洗手间去清洗,所有人都在庆祝。

聂丹丹眼观鼻鼻观心,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老板,手里拿的什么?”

贱橙一点都不想把自己的难过表现出来,强撑起一个大咧咧的笑容来,道:“啊,是礼物,给我家小祁祁买的礼物,呵呵。”

聂丹丹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一直给祁限主治的年轻医生也来了,和祁限在咨询台坐着,聊着关于明天的手术事宜。

年轻医生一见贱橙过来,赶紧笑呵呵的站起来,脆脆的叫了声“嫂子”。

她答应了一声,低着头进了洗手间,躲在里面帮卫渊和常攻洗菜。

这一洗就洗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聂丹丹那边把菜都做出来了,她还在洗手池旁刷着水池。

卫渊倚在门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手都白了,别洗了。”

“你们先吃吧别等我了。”她抬头,微微一笑。

那笑容让他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卫渊走过来,将她手里的刷子夺过来,放回池子:“明天就考试了,不要影响考试的心情。”

贱橙:“怎么可能,我心情好着呢...”

卫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也不忍揭穿她,只是给了句忠告:“爱一个人不是一直追就可以,要把自己经营得足够优秀,这和刺青是一个道理,不是你把他纹在身上,他就是你的。”

贱橙又拿起刷子,一遍一遍的蹭着洗手池,努努嘴,眼泪就掉下来了,擦了擦,突然又破涕为笑:

“呵,本来就没想怎么样...想着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瞎的,走路都会摔跤,得谁跟谁发火,总不能不管吧?我就想陪着他过一段儿,陪着他过了这段儿就好了,也没想别的,真的。”

卫渊顿了顿,说:“丹姐瞒着杭姐没让你俩领证,就是知道没结果。”

贱橙点点头,竖起大拇指,眼睛通红,望着卫渊:“高,都是高人,你、丹丹、杭姐,都没见你们跟谁谈过恋爱,可是一个个的比爱情专家都精,真的,高。”

卫渊拍了拍她的脑袋,用拇指截断她脸上的小溪流,柔声道:

“傻瓜,不是我们精,是我们不在里面。”

...

饭桌上摆好了菜,热热闹闹的做了一大桌子人,她没有坐在祁限旁边,而是找了个对角的位置,远远地对坐着。

祁限的眼睛可以恢复光明,小高是饭桌上最高兴的那个,不停地提酒,几轮下来舌头都大了。

小高:“这杯,敬丹姐,感谢您对我们的照顾,以后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只要是您的事儿,我都万死不辞。来,我先干了。”

聂丹丹也挺喜欢小高的,随着也干了,笑着说:“你这意思是在告别呀?春化街果然卧不住你这条小白龙呢!”

小高:“嘿嘿,我是白龙马,我师父骑着我...啊不对不对...”

葱头起哄道:“终于说出你的心声了吧?我看你对祁律师就没安好心!”

小高举着酒杯,眯起眼睛看向贱橙,眼中有浓浓的醉意:“那哪儿能啊!哈哈!贱橙还在这呢,来,贱橙,我敬你!”

聂丹丹拦着:“她不能喝,明天考试呢!”

小高:“没事,喝一杯怎么了?贱橙,我敬你,我师父眼睛好了以后,无论你俩还在不在一起,我都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此醉言一出,整个酒桌上的人都呆了。

祁限也身形一僵,手上的酒杯缓缓地放下。

尽管是醉话,但却像是一支尖锐的锥子,捅破了所有人心中的脓包。

祁限复明后,他和夏予橙的关系,就成了鸡肋。

谁都知道贱橙总是追着祁限,而祁限也没什么反应,如今凤凰还巢,是否还能与麻雀为伴,实在难说。

所有人都不说话的时候,贱橙打破了僵局。

贱橙举着酒杯,一如往日般没心没肺的笑着:“你妹!净戳我痛处!我要是真没人要了你可得娶我啊!干了!”

她举着杯仰头豪饮,黄色的液体顺着喉咙的滚动一饮而尽。

聂丹丹拍了拍桌子,尴尬的笑着说道:“老板!你不是给祁限买了礼物吗?”

祁限一直坐在那儿没说话,他的脸,在灯光下照的煞白,或许是因为她的强颜欢笑,或许是因为她的故作闪躲,或许是因为她的不闻不问,或许什么都不为。

“啊!”贱橙一拍脑门,将一个包装起来的小盒子递过去:“祁律师,给你!”

她生涩的称呼,让他微微皱眉。

他伸出手,她往前递,送到了他的手心。

常攻:“是什么啊?”

葱头贼笑:“那能让咱们知道吗?笨!”

祁限接过盒子,那礼物没什么分量,却重如千斤。

贱橙笑着站起来:“各位,你们先喝着,我明天要上战场,就先回去睡了啊!”

贱橙站起来,大咧咧的从凳子上迈过去,双手插着兜出了门。

脚刚一踏出店门,夜风一吹,感觉放松了许多,她长长的出了口气,在冬夜中噙住眼泪。

我不伤心,也不难过,就像林宥嘉的歌里唱的那样:

我没有说谎,我何必说谎,爱一个人没爱到难道就会怎么样?

对啊,能怎样,最多就是爱一个人却没有爱到,能怎样。

本来也没奢求什么,你不爱我,我不怪你。

如果眼睛能看到更美好的事,那就去看吧,不要纠结愧疚,谁也不欠谁的。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恍然又想到他说的那句话。

“我的未来计划里,没有她的部分。”

她所能想到的未来,是他和她迎面走在同一条街,那时候,他意气风发,正与人谈笑风生,眼里透着精明,匆匆的走在街上,与她擦身而过,他记不得她的样子,就连她那朝夕相处的的声音都是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

心好痛,真的没有办法敷衍自己。

但一想到他明天就要做手术了,又很替他开心。

不管怎么样,我会加油,努力经营自己,就算那时我不会用英语讲冷笑话,不会优雅的喝咖啡,但也会笑着站在你面前。

口罩送给你吧,以后没有那么蠢的我给你画笑脸,记得要多笑笑,不要老是一副冰镇西瓜的面瘫样子。

以后回忆起我,不要老是觉得我蠢哦,世上正是因为有这么多像我一样热情的蠢货,才会有叫□情的谣言。

所以,不要笑我蠢,不要当我真的蠢。

祁限,祁限同学,我们就,这样吧...

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不要你了,不要忘记我,因为,我也不要你。

第43章

【58】

当贱橙还没来得及在雨中狂奔化作情深深雨蒙蒙的失恋感伤,研究生考试就扑面而来。

昨晚祁限为了准备手术,提前住进了医院,小高一大早就发来一条短信,带了两个笑脸:

“贱橙,我们这边一切都好,放心吧,考试加油哦!你不是一个人!”

贱橙回他:“你才不是人呢!”

小高:“呃...非要这么做盆友么...”

...

他的手术和她的考试赶在了同一天,灰朦的天空飘起了动人的小雪。

进了考场,她跺跺脚上的雪,刚刚伏在桌子上准备答卷,祁限那边的手术灯“啪”的一声亮了。

像是一场烂电影,没等散场人就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没有彩弹,没有告别,没有字幕升起,也没有喜悦哭泣。

就只有“啪”的一声巨响,散场的灯光刺眼得人睁不开眼睛。

第二天的考试,依旧在下雪,她匆匆忙忙的奔赴考场,却不知被哪个冒失鬼从后面撞了一下,她手里的笔袋就被摔在了地上,碳素笔散落一地。

小高从地上捡起那些被祁限摔断的碳素笔,无奈的看着他,说道:“师父,昨天刚做完手术,千万别太伤心啊...”

祁限的眼睛上缠着纱布,英挺的鼻梁在晨光的照耀下化成一道笔直的线条,VIP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不可能...什么死亡通知书...不可能...”他的口中念念有词,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站在床边,消瘦的身体微微颤抖。

方雨绮也站在旁边,担心的望着他,柔声道:“祁限,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是...逝者...已矣。”

祁限的身子突然一松,像是被判了死刑一般,颓然的坐在床上,双手浸入自己的发丝里,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小高不放心,刚要上去安慰,方雨绮赶紧拦住他,轻轻的摇摇头。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这种事情,谁来安慰都是徒劳。

...

听说祁限的手术很成功,听说小高一天要跑去医院三回,听说他住在vip病房里...

贱橙一直在听说着他的情况,也因为考试而没去看他,三天没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考试一结束,聂丹丹就煲好了汤,帮她装好保温饭盒,催她给人家送过去。

“你这几天到底在别扭什么?不管怎么样,名义上他就是你老公,你就把人家撂到医院就不管了?”聂丹丹这样说。

贱橙想去,又不想去。

他既然说出那样的话,就证明在他的心里,她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如今人家眼睛复明,终于能够回到自己的生活圈子里,她又何苦贱兮兮的献殷勤,这样的讨好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可是不去看他吧,还真是有点突兀,不知道的以为她贱橙也忒没心没肺了点,好说歹说朝夕相处了小半年的革命感情,怎么说淡就淡了呢?

纠结到电视里开始都开始放新闻联播了。

“新华社文章评论,反腐时间感很强,周一‘拍苍蝇’,周末‘打老虎’。大力掀起反腐反贪风暴...”

贱橙心不在焉的听着新闻,越听越烦躁,最后干脆关掉电视,披上大衣,提起保温盒出了家门。

晚上8点钟的医院走廊喧喧嚷嚷,各种焦急而凌乱的脚步声回荡着,乘着电梯上了18楼,VIP楼层的安静反差之大,如同到达了太平间。

走廊的尽头隐约传来一阵温柔的笑声,方雨绮扶着祁限从卫生间里,慢慢走出来,嘴角噙着笑意,而祁限则一脸的严肃,看不出什么表情。

贱橙停下了脚步,手里的保温盒温温热热的传进了手心,却被心里的冷意冻结。

方雨绮亲昵的扶着祁限,看着他:“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大男人还会不好意思,那怎么办呢,小高不在,我只好代劳了,呵呵。”

呵呵,贱橙也在心里呵呵着,胸腔里的火气简直要窜到嗓子眼儿了。

两个人还真是感人呢,一个病了,一个不离不弃的守着,有说有笑,情意切切。

祁限没说话,任由她扶着慢慢的往前走。一条安静的走廊里,站着三个人。

方雨绮一抬头,便看见了对面站着的贱橙,脸上的笑容霎时僵住了。

“嗨!”贱橙竖起手掌和小莲花打招呼,嘴角弯起一道友好的弧度。

“你...你来了啊...”方雨绮尴尬的笑笑,手还挽着他的手臂。

祁限停住了脚步,就站在她的正对面,眼睛上缠着洁白的纱布,身上的蓝色条纹病号服被他穿得很得体。

感觉像是...好久不见。

贱橙拎着汤走过来,冲着方雨绮皮笑肉不笑:“呦亲爱的,今天没出台啊?”

方雨绮身形一僵,想起了那次在KTV她替自己出头的事,不免有些词穷。

贱橙越见她这样楚楚可怜的不说话,就越觉得讨厌:“怎么?你们服务行业也有双休日啊?”

方雨绮一听这话,脸上挂不住了,想解释什么,却最终选择走为上策:“你们俩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低着头,不去看贱橙的眼睛,正欲迈步,却被祁限一把攥住了手腕!

她的手本来就扶在他的臂上,祁限就顺着她的胳膊这么一拉,就将她拉了回来。

就是这样一个挽留的动作,让贱橙所有的刻薄瞬间化成了愤怒!

方雨绮也愣了,回头诧异的看向祁限。

祁限站在走廊里,那么高大,像是保护着方雨绮的其实一般,两人般配极了。

“雨绮没有做那样的事,不要把所有的人都想象的和春化街一样龌龊。”他无比冷静的替方雨绮出头,嘴里的话像是来自冰窖的讽刺。

那种态度,那副冰冷的表情,完全是个不相干的陌生男人。

贱橙诧异的向后退了一步,那股锥心的痛从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所有的伶牙俐齿都化作冷笑,呵,她好想笑,好想笑。

眼泪灼热的蔓延在眼底,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绝情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纵使觉得他不会爱她,最起码也不会这样伤人。

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这么长时间她倾尽所有不顾一切爱着的这个男人,自己根本就未曾真正了解过。

那个每天唠叨着不让她吃鸭脖的男人,那个陪她坐过山车做到吐的男人,那个为她动手打架的那人,那个在天台上教她亲吻的男人,难道只存在与她的幻想之中吗?

贱橙一咬牙,将手里的保温饭盒使劲甩出去好远,那银白色的碎片乍裂在墙角,发出愤怒的巨响,像是她被轰然炸碎的心。

她快步走上去!抬手对着祁限的那张妖孽的脸,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她不是偶像剧里的女主角,打不出那么哀伤的感觉,也做不出什么凄美的表情,她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表情定然是决绝的,不为别的,就为她的家人掏心掏肺的待他!而他却说出这样狼心狗肺的话!

祁限苍白的脸颊登时就红了,脸微微侧着,凉薄的嘴唇紧紧的抿起,泛起一阵苍白。

方雨绮轻声尖叫了一声:“啊...祁限!”

贱橙指着她鼻子,怒不可遏:“你给我闭嘴!你还记得这条走廊吗?当初他出事的时候我是怎么求你的,让你进去看他一眼,你怎么说的?嗯?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假惺惺的坐享其成?”

“还有你,”她转头看向祁限,眼中蓄着慢慢的湿热没有流下来:

“这一巴掌我打了,你就收着,以后咱俩各走各的路!你功成名就不用我沾光,我风光嫁人也不会发你喜糖!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还有...”她骄傲的扬起苍白的脸,用尽所有的自尊望着他:

“祁限啊...不是你眼睛瞎...瞎的那个人...是我...”

她咬着唇,讽刺的指了指自己,后退两步,眼泪就如山洪一般倾斜而下。

祁限攥着拳头!听见她离去的脚步声,抬腿就追!走了三步却又顿住了...

一股巨大的空洞侵袭而来,放肆的撕咬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心痛得难以复加。

方雨绮望着他落寞的背影,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她哭了唉...”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叫住她?”

祁限苍白的脸颊上还有一道红印,久久没有褪去,他伸伸手,摸上墙壁,轻轻的倚了上去,心乱如麻的背靠着墙壁,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很乱,你也走吧...”

第44章

【60】

影视编导这个专业其实需要很强的文字功底,要用独特的艺术语言传达出思想与情感。

当初选报这个专业的时候贱橙就坚决抵抗,她一个“鸡肉蒜毛”水平的小老板,怎么可能在文字领域发光发热呢?

不报,坚决不报。

后来祁限给她讲了个故事。

祁限把手里的牛奶杯放到茶几上,指腹摩搓着杯口,脸上挂着回忆的色彩,说:

“我弟弟小的时候个子矮,特别矮,上初中的时候,每次做广播操他都排在第一个,班里的同学就笑他像个小姑娘。”

“他总是站在篮球场旁看着男孩子打篮球,后来我就问他,你为什么不去打,他很不服气的跟我说:我干嘛要打篮球?个子矮怎么了,个子矮可以去打乒乓球。有什么稀罕的。”

“我就对他说,我说我有一个秘方,6个月之内让你成为篮球队的主力。他来了兴趣,马上问我是什么秘方。我说你每天用牛奶代替水喝,能长霍华德那么高。”

“他那个孩子做什么都没长性的,尤其讨厌喝牛奶,后来我画了一张霍华德拿着牛奶的素描像挂在他的房间,他就开始每天坚持喝。我记得我送了6个月的报纸给他赚奶钱。”

祁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悲□□彩,反而脸上洋溢着骄傲,似乎那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

贱橙听了之后有些动容,那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起他的家人。

“后来呢?他长高了?”贱橙问。

“嗯,他总是偷偷的一个人打篮球,运动加上补钙,没有不长高的道理,何况有他哥的基因在。”他轻笑着,继而严肃的教育她:“所以说,人不能因为自己的缺陷而逃避。”

贱橙看着他。

她终于知道她爱这个男人什么。

他不是很会耍帅,有时候会有点傲娇。

可是在他身上,却有一种闪闪发光的执着,和专属于男人的冷静与安全感。

贱橙立刻拿起《电视学导论》翻来翻去,认真的望着他:“我学!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听你的!祁老师讲话,句句在理!”

祁限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突然又收回笑容:“很好,那我明天考你。”

贱橙一个响指:“牟焖忒(没问题)呀!”

...

答应的总是好好的,可是第二天考她的时候,却是另一番场景了。

祁限君临池下的坐在办公桌前,吹着空调转着笔,小高坐在旁边翻教材书,贱橙像是受刑般坐在小板凳上,战战兢兢。

小高:“这个这个...开始考你哈!请说出蒙太奇在影视作品中的作用。”

贱橙:“蒙...什么奇...”

没有印象...

昨晚的那本《电视学导论》根本就是《电视学导睡》嘛...

贱橙思来想去,突然眼前一亮:“啊!,蒙奇奇!很可爱的那个小东西!长得跟耗子似的,身上全是棕色的长毛!”

小高翻了个白眼,差点口吐白沫,他幽幽的看向祁限,果然,师父的脸色冷若冰霜。

“把书给她,让她背!”祁限撂下笔,残酷的说。

...

后来贱橙费死了劲,终于弄懂了蒙太奇和蒙奇奇不是一个东西,却抱着《艺术概论》第四次睡着之后,祁限和小高从外面回来,给她拿回了一小沓A4纸。

小高说,那是祁限托关系从老师那里要到的复习资料,精简到不能再精简,几乎就相当于给了专业课的答案,贱橙欣喜若狂,撒娇般的抱住了祁限,使劲的蹭啊蹭。

“祁祁!你真好!”她贴在他的胸口不停的揩着油。

祁限轻轻的掰开她的脑袋,问道:“蒙太奇你都搞不明白,实在拿你没办法。”

他不是一个喜欢走捷径的人。

但有一天聂丹丹跟他说,贱橙因为作弊没有学位证的事,其实是为了他。

于是他一直在竭尽所能,帮她铺好出路,万一以后保护她的人出了事,起码不会混得很惨。

毕竟,他有一天会不在她身边。

他从不喜欢亏欠别人,对于她的付出和照顾,他总是竭力偿还。

可是越还,就越觉得吃力。

【61】

研究生考试之后,没有祁限的贱橙,陷入了巨大空虚。

她开始坚持每天阅读,随便读什么都好,报纸,杂志,带文字的她都强迫自己去看。

他曾对她说:“你不喜欢读书,没关系,看看新闻也好。”

于是她装模作样的拿起杂志朗读道:

“张翰、郑爽绯闻再升级...”

祁限皱眉打断她:“不是花边新闻!”

贱橙:“呃...凶什么凶嘛...”

祁限:“我没凶...”

贱橙淫/笑道:“你没胸,我有啊...你要不要试试?嗯?”

祁限:“...”

贱橙:“(⊙o⊙)瞎子也会翻白眼哦?!”

...

想起之前的种种,就会觉得,回忆越甜,就越伤人。

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离开他之后,她反而喜欢上了读书,喜欢上每天泡在新闻里的日子。

14年年初,国内禽流感H7N9疫情再次肆虐。小高打来电话说,祁限高烧不退,危在旦夕。

此时的贱橙和闺蜜勾肩搭背的在KTV里狼嚎,拿着话筒冲着电话尽情嘶吼:

“姐是老中医--专治吹牛逼--头疼脑热血压低,跟我没关系--”

小高无语,冲着电话大喊:“他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你来看看他好不!”

电话那边切了歌...

“香水百合五千年的光还是传说中的盛唐,昏天又暗地,忍不住的流星许个心愿,让你知道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不许你再孩子气,寂寞的鸭子,也可以偷偷的想念,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柔的脸...”

小高挂断电话,默默嘟囔:“真是朵奇葩...唱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3月1号,昆明车站发生恶性砍人事件29人遇难百余人受伤。小高说祁限住的医院就在火车站附近,希望贱橙能够进行人道主义探望,在乱世之中给昔日爱人以些许慰藉。

贱橙坐在大排档里,啤酒瓶子使劲墩在桌子上,喝的面红耳赤:“老娘英语居然过了60!以后咱也能用英语讲冷笑话了...哈哈!”

她吹完牛,眼白一翻,打了个酒嗝,趴下了。小高无奈的摇摇头,将她扶回了店里。

2014年3月8号马航失联,小高出了法庭,拿出手机发了条微博:“我们应该把每一次见面都要当做离别来对待。这样我们才会懂得珍惜的重要,让遗憾更少的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顺便艾特了贱橙。

贱橙忧伤的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没过多久,她在微博下给他评论道:高律师,你说...我去读研的时候,要是有人说我是老女人,我可不可以告她诽谤?

小高本想撮合她和祁限,用心灵鸡汤滋润她心中最柔软的枝桠,没想到这女的心如盐碱地,油盐不进,便当即翻了个白眼,回她:

不算!此言并非凭空捏造,而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即使有损于你的人格、名誉,也不构成诽谤罪!

贱橙回复到:哎,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上哪儿说理去!

2014年3月17日,克里米亚正式入俄。

高子霖一身西装革履从法院出来,在转角的中餐厅面试了祁限请的私人保姆,顺便发了一张方雨绮坐在医院里削水果的照片,传给了贱橙,附句道:克里米亚要入俄了,美国提出要对俄罗斯进行制裁,元芳,你怎么看?

言下之意是告诉贱橙,别闹别扭了,免得闹大了有人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