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莫政棠啊?”
“…”叶小拾的目光还是紧紧盯着两个人,心里把整个组里上上下下的女孩全部盘点了一遍,最后惊奇的发现,原来在整个组里,竟然就纪纯一个男的。这下好了,莫政棠你掉到温柔乡里了!
“你不是那种爱背后说闲话的人啊,这个莫政棠哪儿惹到你了?”纪纯精明的盯着叶小拾醋意十足的眼神,隐约有些不安。
“算了,吃饭。”小拾低头夹起鸡腿就往嘴里塞。说实话,这些年由于她古怪的脾气,在台里真的很少有人愿意像纪纯一样对她,纪纯比她小五岁,是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他刚刚来到台里的时候是叶小拾带着他,后来实习期满签了台聘,纪纯也一如既往的像条小尾巴一样的跟着她,非常衷心。
纪纯劝她:“你不要跟那个冯萱萱置气了,她就那么个素质,爱嚼舌根,说你什么就当没听见。”
“我怎么能当没听见呢?一个刚到台里的小丫头也敢这么没轻没重的,也不端端她几斤几两!”
纪纯狐疑的打量着叶小拾,她平常可不这样啊,以前冯萱萱在背后说她传到她耳朵,她总是一笑置之,说是人家小,不能一般见识云云,可现在怎么突然沉不住气了呢?
“说你嫁不出去你还真嫁不出去啊?不信你就跟她比比,看看是你先嫁出去还是她先,我赌你。”
叶小拾失落的看着碗里的鸡腿,瞄向莫政棠被蛇精逗笑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我都拿不定主意的事,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呢!输了可别怪我!”
“输不了,你要嫁不出去,我兜着。”纪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好大的口气。”叶小拾笑笑,压根没当真。
然而她却万万没有想到,纪纯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之下,真的像她求婚。
…
以前躲着莫政棠不见的时候吧,也就习惯了,一个人在陌生的S市租房子,一个人上班下班,一个人在食堂吃饭,尽管有时偶尔想到他,也不至于太强烈。如今这个躲也躲不掉的人就在眼前晃悠着,叶小拾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偷偷看他,看他走到饮水机接水时垂下的领带,看他思考事情的时候指尖转动着的笔,看他...
看他好像在梦里一样,突兀的出现在现实里。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却又已经面目全非。
许姐说今天晚上要给莫主播开一个接风洗尘的场子,地点定在电视台附近的大酒店,组里上上下下在许姐的带动下都喝的很爽,叶小拾却滴酒未沾,因为她在席间接到了王国仁的电话。
叶小拾躲在酒店的柱子后面,小声的讲着电话,王国仁猥琐的声音缠上耳朵,显然是喝醉了。
“小姨子,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叶小拾的脑海里浮现出王国仁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恶心的反胃,不耐烦的说:“你又想干嘛!”
“别喊嘛,我就是问候问候你。”
“我没钱!前一阵不是刚刚给了你八千块吗?”
“都让安安给花了,你知道一个八岁小孩多费钱...”
“你放屁!王国仁,安安能花几个钱,你一定又去赌了对不对?”
“你少来管我,让你拿钱你就拿钱!”王国仁换了一副嘴脸:“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现在手头真的没多少钱了!”
“那我就把安安给卖了你信不信!”王国仁一贯能够踩住叶小拾的痛处。
叶小拾气得直喘气,环顾了一下四周有没有人:“我告诉你王国仁,你还真别吓唬我!那是你女儿,你...”
“我吓唬你?我这就找你去你信不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住哪!春化街236号101!”
叶小拾浑身一颤,攥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你别来!你要多少!”
...
躲在厕所里,叶小拾慌乱的掏出包里的白色药品仰头咽下去,额头上冒着冷汗,可怕的画面如电影般一帧一帧放映在她的脑海。
小拾根本不顾地上肮脏的灰尘,抱着膝盖缩成团,眼泪和鼻涕顺着肌肤的纹路掺杂在一起,狼狈至极...
纪纯刚才在酒桌上为了做好新人表率,喝的有点多,去KTV的路上晃晃悠悠的搂着叶小拾的肩膀,丝毫没有察觉她铁青的脸色。
平时的时候叶小拾一直把纪纯当弟弟,他也像大男孩似的爱撒娇,所以勾肩搭背这样的动作经常会有。他搂着她,叶小拾也就任由他搂着,自顾自的想着心事,药力还没有过,叶小拾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握着包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的。
莫政棠和许姐聊着天,就走在叶小拾和纪纯的身后。
叶小拾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在看她,盯得她后背发麻,狐疑的回过头去,莫政棠和许姐正谈笑风生,身旁走着几个新来的小编辑,根本没人在看她。
到了KTV的豪华包厢,叶小拾将纪纯重重的身子放到沙发上,拧开一瓶矿泉水给他。
组里的人都到齐了,许姐开始调节气氛,首先点了首歌开场,一群人在暗色调的灯光下玩起桌游,莫政棠就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盯着叶小拾忙来忙去的身影看。
“再喝点水吧?好么?”叶小拾弯身拍了拍纪纯的后背,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哎,新人不好做啊,酒桌上除了要赔笑脸,酒量也要跟上。
纪纯面色苍白的摆摆手,顺势拉过叶小拾在身边坐下,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叶小拾吓了一跳,后又想想都是哥们,借个肩膀也没什么,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小拾…”喧嚣的歌声震耳欲聋,但小拾还是听见纪纯这样叫她。
小拾,纪纯从不会这么亲昵的称呼她的。
“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吐啊?”
“我喜欢你。”纪纯靠在她肩膀上的头蹭了蹭,弄得小拾一阵冷汗。
“你喝多了纪纯。”
他来台里这一年,不是没有八卦的同事提醒过小拾,可是小拾从来只当纪纯是孩子而已,没往那方面想。
“我没喝多,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一年了…你要相信我,你不是嫁不出去…”
“我当然知道我能嫁出去可是…”
“可是年龄不对是吗?”纪纯坐直了,很诚恳的看着她。
“不是,你不了解我…你要是了解我了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如果他看到了她坐在厕所里不停地撕卫生纸的画面,他一定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她是个疯子,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爱。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很讨厌自己。
叶小拾失落的偏过头,看向角落的莫政棠,却发现莫政棠也正在看着她,闪烁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看不真切表情。
“我今天是故意喝醉的你知道吗?”纪纯仰头靠在沙发上,难受地闭上眼睛,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讲。
叶小拾正欲说话,却见莫政棠突然出现在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叶小拾转头看看正闭着眼睛的纪纯,再回头去看莫政棠,只见他用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伸手一拉,就将叶小拾带离了包间。
关上包间的门,耳边一下子清净了下来,她被莫政棠拉着走在后面,拐了几个走廊才进了空无一人的洗手间。
叶小拾被他扯了个踉跄,顺着他的力道被甩在墙角处靠着,堵在了他身子围成的圈里。
叶小拾抬头对上莫政棠微醺的眸子,揉了揉手腕,头很痛。
“你有事?”她冷冷的问。
莫政棠逼视着她,低下头,挑眉:“你的小男朋友?”
显然,指的是纪纯。
“谁小男朋友,莫政棠,你抽什么风...”
“不是?那他为什么搂着你走了一路?”
莫政棠说话的时候,气息里扑打着淡淡的酒精味,这让没喝酒的叶小拾很敏感的察觉到了。
她念在他喝多了的份上,不愿搭理,起身就要走,扔下一句:“莫名其妙。”
莫政棠很轻松的伸手将她推了回去,往前又走了一步,这回离她更近了,低下头。
“你要去哪?回去听他表白么?”
叶小拾揉了揉被他推疼的肩膀,心底有一丝难过翻涌上来,他在吃醋吗?
即使情商再低,但他传递给她的醋意还是十分明显的,这若是换在几年前,她可能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十分快意。
“对啊,回去听他表白,莫政棠,你这样我会误会你在吃醋。”
莫政棠从她的目光中找寻到一丝轻蔑,她明明知道,她明明什么都看得出来,却偏偏要看他的笑话。
莫政棠,别傻了,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倾心。
莫政棠放开她,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冰冷而清明:“我只是想提醒你,没事的时候多照照镜子。”
叶小拾咬咬牙,拦住了他要离开的去路,突然有一股邪念冲上脑子,语气缓和了些,是她刻意装出的柔情:“政棠,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莫政棠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态度也转变的这样好,便深吸一口气,收回了刚刚锋利的目光,很认真的看着她,刚要说话,便听她说...
“政棠,你要是还像大学时候一样,对我有点感情。那你...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莫政棠的心情一下子跌到地狱去,嫌弃的一把推开她!
这女人,真不要脸。
叶小拾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一片,咬了咬牙,镇定剂的药力还在身体里作祟。她暗暗告诉自己,这是他欠她的。
转身之际,腰身却被她从后面抱住,叶小拾把什么狗屁自尊全部抛到了脑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抱紧他!
“或者...或者你做什么都可以。”叶小拾想起王国仁那张恶心的脸,再想想外甥女安安可怜的样子,心里一团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说什么。
莫政棠先是一愣,后来渐渐觉得她今天好像很不对劲,转过身来看看她,她又是清醒的,也没喝酒,可是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下贱的话,她到底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拾不会被王国仁糟蹋什么的,你们一定是看苦情剧看多了哈哈,放心吧,
可能有人会说叶小拾的性格捉摸不定,有时候挺开朗的,有时候很脆弱,有时候很想躲着莫政棠,有时候又忍不住靠近,有时候又想以伤害他为快乐,有时候会想利用他。
这就对了嘛,不要问我叶小拾为什么这么不要脸,因为她就是个疯子。越看你就会越觉得她是个疯子。。。
第八章
...
【在那个人事不知、二五八万的青春里,我们有时候的确会这样的,明明喜欢一个人,却要强颜欢笑的把她推给另一个人,然后自己还在旁边股掌吹口哨,不停的在心底夸赞自己的伟大。其实,我们始终清楚,那并非是一种伟大,而是懦弱得过分。】
透过对面的镜子,莫政棠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眼中的醉意。一道清醒的念头如闪电般划破犹豫,他再一次用力的推开她!叶小拾重心不稳,后背狠狠地撞向墙面,胸腔里麻酥酥的一阵疼痛,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叶小拾傻了,她看着那双皮鞋渐渐离开的轨迹,晃了晃头,努力回想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接着狠狠的往墙上撞了撞自己的头,失声痛哭。
阿巫的电话如救星般打了过来,叶小拾一边哭着一边接起来,放在耳边。
“你怎么哭了啊?”阿巫急急的说。
他本想告诉她他过两天就可以回S市的,可是一听到她的哭声所有高兴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浇灭。
“阿巫,我刚刚做了一件错事…”
“没事啊,你做错事很正常啊,没事…”
“我明明想躲开他,我想躲得远远的,可是我一看见他,就像看到…看到一块有磁力的石头,就想一头撞过去…”
叶小拾听到自己的比喻,突然破涕为笑,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呵呵,阿巫,你看,我是个疯子…”
阿巫听见她在电话那头又哭又笑的,眼中的阴郁又深了几寸,道:“等我回去就好了…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吗?对了,今天吃药了吗?”
叶小拾紧紧攥住电话,平稳着呼吸,好像把自己也给骗过去了一般:“没吃,我没吃。”
阿巫顿了顿,修长的手指在火车的窗上画了一个叉:“好,真该表扬你…”
叶、小、夕。
…
莫政棠气息不稳的握着方向盘,眼看着前方路口的绿灯还剩几秒钟,他一脚踩上油门企图在变灯之前冲过去,却还是差了那么几秒,绿灯就变成了红灯。
落脚踩死刹车,莫政棠的身子狠狠地向前倾了倾,接着整个世界瞬间冷静了下来。
深夜的十字路口车辆无几,莫政棠烦躁的握拳捶了两下方向盘,鸣笛声突兀的穿破深夜的寂静,划破长空。
…
景长远远就见到莫政棠的车倒进了停车位,三步两步迎上去,将莫政棠带进了S市最大的夜场。
“欢迎莫少爷回归我们纸醉金迷的S市!”景长的酒杯碰过来,莫政棠也撞杯一饮而尽。
景长,好景不长的景,好景不长的长,外号警长,莫政棠的大学同学,高干子弟,现任S市刑警大队中队长。他和莫政棠是地地道道的S市人,在A市求学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与生俱来的属于S市人的优越感,在他眼里,S市和叶小拾以外的,都是乡下人。
“政棠,你是来之前就喝了吗?我闻着你身上有酒气啊!”景长说。
“单位聚餐,喝了点,不多。”莫政棠的情绪不是很高涨。
“你肯回来,老爷子一定乐坏了吧?”
“我还没告诉家里。你怎么样?”
“我啊,还那样,整天混日子,哪像你莫大主播,前途无量!”
莫政棠苦笑了一下,拍拍景长的肩,羡慕的说:“警长,三十而立,事业稳定,你该知足的了。”
景长摇摇头:“人艰不拆啊!你这次回来,你家老爷子还不压着你要给你娶媳妇传香火?这回你可没别的说辞了吧?毕竟年龄在这呢!”
“一个人也挺好,不是么?”
“少来,你还想一个人多久?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或者是那方面…”
“找死!”
“哈哈!”
莫政棠反手勒住景长的脖子,两人像大学一样打闹起来,闹够了莫政棠松开他,两人对视着笑。
景长满足的仰天长叹:“啊…你终于回来了,我一想到你孑然一身的在A市和那些乡巴佬混在一起,就替你伤感,怎么样?是突然想通了?发觉还是纸醉金迷的S市好一点?”
莫政棠想了想,眉宇间多了几分惆怅,他浅浅的啄了一口酒,道:“现在看来,哪都一样。”
景长察觉到他脸上的不快,便企图聊点稍微轻松的话题,打探道:“上次听松子说叶小拾回A市了?那次你们聚会她有没有来?来了吧?怎么样,她变没变样?是不是还是那么白么?”
景长一提到叶小拾的时候还和上学时一样,就像是八百年没吃过肉的老狼般猥琐。
莫政棠看了他一样,没好气的回答:“她没来。”
景长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这女的消失了那么久,谁也不联系,难道是嫁人了?我现在一想到她臭脾气的小倔样,心里头还痒痒的。”
叶小拾是景长在大学里头唯一喜欢过的女孩,尽管他总是张口一个“那女的”闭口一个“那女的”。
他喜欢叶小拾的理由有点自虐,就是喜欢她不爱搭理他,越不搭理他他就越来劲,大四毕业时景长对莫政棠说,他第一次爱上叶小拾,是在大一第一次颁发奖学金的时候。
她站在讲台上拿着奖状一览众生,老师说“这就是我们本学期获得国家级奖学金的叶小拾同学,叶小拾同学,你有什么要对老师和同学说的吗?”然后叶小拾就在大家还没来得及拍手的时候拎着奖状一脸严肃的问老师:
“老师,这个奖给我多少钱?”
景长当时就被她给迷住了!
可是后来到处都是关于叶小拾和莫政棠的绯闻,景长只好也跟着起哄,揪着心撮合叶小拾和莫政棠,直到毕业的时候,莫政棠和韩千惠在一起,景长才渐渐袒露出自己对叶小拾的暗恋之情。
其实,在那个人事不知、二五八万的青春里,我们有时候的确会这样的,明明喜欢一个人,却要强颜欢笑的把她推给另一个人,然后自己还在旁边股掌吹口哨,不停的在心底夸赞自己的伟大。其实,我们始终清楚,那并非是一种伟大,而是懦弱得过分。
景长拍拍莫政棠的肩,让往事的阴霾退散,道:“这几天你就多出来玩玩,我在这里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莫政棠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辛辣液体一饮而尽。
...
这几天组里上上下下都忙得焦头烂额,台里从国外买了一档新节目,组里全力以赴正在加工制作。由于莫政棠的电视面孔还尚新,许姐决定挑选一名有名气的女主持来捧他,初具规模的冯萱萱冯蛇精主动请缨,跃跃欲试,最后被刚刚荣升主编的叶小拾在许姐那边参了一本,许姐听过叶小拾对冯萱萱不合适的阐述之后,便将冯萱萱甩出了与莫政棠的搭档之列。
自从那晚的事之后,纪纯便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外地出差了,出差的理由是台里投资了一部关于抗战的新戏,纪纯代表卫视去剧组采访探班。叶小拾也无比庆幸能够免去尴尬,每天硬着头皮加班,把自己搞得不见天日,得到了许姐的决口称赞。
叶小拾推了推黑框眼镜,头也不抬的抱着一大推资料往电梯上冲,迎面碰上了莫政棠玉树临风的站在电梯里,身边围了一厢莺莺燕燕,莫政棠看了她一眼,伸手按上电梯的开门按钮,本要关上的电梯又缓缓打开,莫政棠冲着叶小拾挑挑眉,示意她上来。
电梯里的小姑娘都是同组的员工,齐刷刷嫩生生的叫了一声叶主编,叶小拾只好笑容可掬的进了电梯。
背对着莫政棠,看不见他什么表情,但叶小拾猜测,他现在一定是满面春光。
整个频道就他们节目组女多男少,整个一娘子军,除了纪纯和莫政棠,全都是嫩生生的小姑娘,偏偏莫政棠为人和善谦和有礼,又是黄金单身汉,自然如蜂窝下的蜜糖罐一样受欢迎。
“莫主播,节目策划你看了吗?觉得怎么样?”
“对啊莫主播,听说许姐正在给你找搭档呢,你心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啊?咱们台好多最近炒得很火的女主持呢!像什么小骨啊,柳祁啊,都不错呢!”
“其实我觉得都可以,要看台里的安排了。”莫政棠回答。
“哎?叶主编。”有个嘴快的姑娘叫住叶小拾。
“嗯?”小拾回过头来,刚好撞上莫政棠的目光。
“听说你在许姐那把蛇精参了一本?真解气!”
“对啊,早就看不惯她,就她那两把嗲刷子,还想跟莫主播搭档?叶主编你太给力了!”
叶小拾嗔怪的看了眼他们,食指戳上其中一个姑娘的脑袋:“就你们话多!”
姑娘揉了揉脑袋,嘟嘟嘴往莫政棠身后躲:“莫主播救命!哈哈!”
电梯门开了,叶小拾踩着高跟鞋步履稳健的出了电梯,头都没回,莫政棠也下了电梯,身后跟着一帮莺莺燕燕往办公室走去。刚进频道办公室的门,叶小拾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只见纪纯一个闪身就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捧着玫瑰花,面颊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睁眼巴巴的看着她。
频道里的同事都屏息以待,看着热闹,其中有两个平时和纪纯关系很好的女同事小声激动着:“求了求了!”
叶小拾像傻子一样停下了脚步,身后的莫政棠由于惯性差点撞到叶小拾,抬头一看,只见所有人都将目光向这里汇聚而来。
“快说呀笨蛋!”女同事小声给纪纯加油。
纪纯满面红光的向前走了一步,把一大捧玫瑰举到叶小拾面前,道:“我出差,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单位,尽管我知道你不喜欢玫瑰花,但形式还是要有的。”
“纪纯...”叶小拾愣愣的叫出他的名字,一颗心随着他跪下去的身影而轰然倒塌。
纪纯单膝跪地,举起手里的iphone,上面突然出现了了一张张当红明星的脸。
“叶小拾,嫁给纪纯。”
“叶小拾,嫁给纪纯吧!”
“叶小拾,嫁给他。”
...
那些都是纪纯出差探班的时候,拜托明星帮他录的,最后剪辑成求婚视频,可谓是大腕云集。
“哇!好浪漫!明星帮着求婚啊!”女同事们纷纷被纪纯的用心所感动,满眼期待的看向叶小拾。
作者有话要说:每晚十点更新哦!
第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今天更四千弥补大家,提前更了,明晚十点准时更新,土豪们,求撒花留言~~
【你甚固执,而我甚你偏执。----莫政棠】
嫁给纪纯。这是一句多么始料未及的号召,叶小拾脸上的颜色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白,可笑极了。但看着纪纯那张孩子般白皙的脸蛋,和真诚的样子,叶小拾又笑不出来。
拒绝他,是一定的,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实话小拾对纪纯还是有点心疼的。
年纪轻做事就是冲动,他怎么就没想过如果她拒绝了他该怎么办?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没心没肺的面对彼此呢?
纪纯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下,无比诚恳的望着叶小拾,但很快,他的笑容便随着叶小拾苍白的脸色而僵持住了。
“小拾,没关系的,可能是我今天太鲁莽了。”纪纯挠挠头,尴尬的笑笑,将手里的一大捧花插到叶小拾的办公桌上去,道:“我给你点时间,你先不要给我答案好不好?”
怕拒绝,只好先以退为进。
一场振奋人心的求婚打破了组里庸碌了许久的压抑气氛,大家见女主角的态度模糊不清,也就识趣的散了。
莫政棠也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电视节目主持人策划》翻看,隔壁桌的冯萱萱瞄了瞄他,遂将长长的美甲伸过来,在莫政棠手里的书上点了点,提醒道:
“莫主播,书好像拿倒了...”
…
晚上下班的时候纪纯坚持要把叶小拾送回家,小拾几次都要和他把求婚的事私下拒绝清楚,可这孩子倔得狠,毫不给她还嘴的余地,最后小拾只能谎报家庭住址,这才下了纪纯的车。
步行至春化街的红灯区,叶小拾拐进阴窄的小巷,穿过胡同就是她家的楼道了。
一辆面包车上,便衣警察警惕的盯着车窗外的动静,见目标男子从KTV中走出来,赶紧回头对中队长景长说道:“出来了出来了!要不要跟?”
景长慵懒的动了动,嘴里还叼着面包,顺着手下的指向望去,目光一惊,一下子将坐了起来!
叶小拾?那个拐进巷子里的短发女人怎么那么像叶小拾!
…
叶小拾站在巷口深处,低头在包里翻着钥匙,翻了好久才找到钥匙,小拾将钥匙拿出包,一抬头,却见一个影子站在门口!
“小姨子,给我找钱哪?”一个猥琐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叶小拾头皮一麻,立刻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头,对上王国仁那张臃肿肥胖的脸。
“想跑?”王国仁往前了一步,伸手扯住她的包,叶小拾也往回拉扯,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小姨子,欠我的钱不是说好打给我吗?怎么你贵人多忘事啊?”
“王国仁,我告诉你,我现在真的没有钱,我上个月已经把我工资的一半全都给你了!你再这样我就报警,告你勒索!”
“去你妈的,吓唬谁呢?要报警你早报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给我钱,我就把安安卖到山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