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我说了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走!”

“上车。”

后面的司机又嚷嚷:“两口子吵架回家吵去!别耽误大家的时间啊!”

这句话是冲着叶小拾说的,让她一下子就红了脸,窘迫至极。

上就上!叶小拾坐进去,狠狠地关上车门。莫政棠这才发动引擎,车子如流星般滑了出去。

“住在哪里?”他握着方向盘问道。

“随便帮我找家宾馆停下。”

今天已经退了日租房,本以为能回去呢,结果拜他所赐又得留在A市,下午把行李放在阿巫那叶小拾就来找莫政棠了,所以现在住在哪里真的都还没定。

莫政棠没说话,直接把车子开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楼下。

“这是什么地方?”她警觉的问。

“我家。”他下车,绕过车头给她开门。

叶小拾单脚踩在车边高高的脚踏板上,企图往车下蹦,后来想想脚上穿着高跟鞋,如果直接蹦到地上肯定会站不稳,于是在踌躇间暗骂莫政棠干嘛要开个底盘这么高的路虎。

正为难,一双手臂伸过来,还没等叶小拾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她小小的惊呼一声抱住了莫政棠的脖子,莫政棠用皮鞋尖顶上车门,钥匙一摁,车子“滴”的一声就落了锁,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叶小拾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头一次没有倔强的反抗,她的眼睛就在他的唇边,甚至能看到他唇上的细纹。

这不禁让她想起那年他将吹过的笛子递给她,说,你试试。

叶小拾任由他抱着进了楼道,又进了电梯,才被他放下来。

莫政棠的公寓不太大,但装修得很小资,看得出来,他是一个生活很精致的男人。叶小拾站在客厅里四处环顾着他的家,大到沙发,小到书架上的齿轮装饰,都是那样的精致。客厅里摆着一个三面墙的书架,上面整齐的码放着许多书。

莫政棠将大号的男人拖鞋递给她,自己却光着脚,这让她感到莫名的愉快。

家里就一双拖鞋。他是单身。

想到这,叶小拾摇了摇头,甩去那些该死的愉快。他单身,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TT,日更的小爱哇伤不起啊!腰酸背痛。刚才在《你若盛开》的更新里提了,明天是和小爱男人的纪念日,我们老两口可能要出去嗨皮庆祝一下忍受了彼此这么久,于是明天能不能更新是个迷,想我就留个吻~~

 


第五章

【这是叶小拾第一次开始,对一种叫做快感的东西上瘾。】

莫政棠的住所是间小户型的双层复式,楼上是卧室,楼下是书房和客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屋子里弥漫的味道十分熟悉,像是叶小拾经常用的金纺衣物护理剂的牛奶蝴蝶兰味,难得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会有香气。真是不科学。

他似乎去上楼取药箱了,叶小拾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甚至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没多久他就拎着药箱下楼,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沙发由于他的体重而下陷,叶小拾连忙绷直身体,以防止自己的身子向他的方向倾斜。

莫政棠似乎对自己的药箱还很不熟悉,低眉翻弄着那些瓶瓶罐罐。叶小拾的视线落在他光着的踩在地面的脚掌上,便将自己的拖鞋退下来踩到他脚边的位置去。

“给你。”她说。

莫政棠在翻药瓶的慌乱中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心一动,便听话的将脚掌伸到了叶小拾刚刚脱下的拖鞋里。

“那瓶,红花油。”叶小拾提醒他。

莫政棠拿出红花油在她眼前,待叶小拾点头确认之后才将瓶盖拧开。叶小拾主动拿起棉签蘸了蘸就往自己的脚伤处抹,涂点之处丝丝凉凉的,像是小时候妈妈经常给自己上药的感觉。

“好了,死不了一点。”叶小拾将裤脚放下,踮着脚从沙发上站起来,脱离他的气息圈。

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道:“谢谢你的招待,你家很漂亮,常联系,回见。”

转身之际,莫政棠重逢之后第一次熟稔的叫出她的名字:“叶小拾,不留下‘叙叙旧’?”

常联系是怎么联系?回见又是何时再见?这个女人,为什么怎么交,都交不透彻?

叶小拾想了想,转过身来,对上他眼,十年不变的咄咄逼人:“叙旧也得有旧可叙,不是么?”

说罢,叶小拾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倔强的背影如上学时候一个样。

“你还是没变。”身后传来一个不屑的声音,叶小拾缓缓转过身,偏头看她。

莫政棠走到窗前的小吧台上,拿过一瓶酒拔开木塞子,咕咚咕咚到了三分之一杯的红酒,道:

“我本以为你对我的针锋相对是学生时代的女孩倔强的幼稚,现在看来,十年成熟你连一寸都没学来。”

叶小拾本打算走的念头就这样被他因轻蔑而勾起的嘴角轻易勾住,再挪不动半步。也对,不就多待会么,怕什么。

她把手里的包放在沙发上,光着脚向吧台走去,越过莫政棠走进酒架,挑了一瓶龙舌兰和红石榴糖浆放到桌面上。他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上,看她将龙舌兰倒进盎司杯里,再一盎司一盎司的兑着橙汁,一盎司龙舌兰,四盎司橙汁,用摇酒壶加冰摇匀,最后倒进郁金香型的调酒杯里,整个过程熟练得让莫政棠惊讶,直到她玉质轻捻,鲜红的一盎司红石榴糖浆便被一缕一缕倒进杯中,如日出般血红绚烂。

“龙舌兰日出?”他捏住杯脚反复看那杯底火红欲吐薄的柔情液体。

“喝喝看。”这是她大学学调酒时最简单也是最爱喝的一种配方。

莫政棠几乎是将精致娇小的杯子一饮而尽,口感冰爽清甜,杯子空空落回桌面。

“好喝吗?”

“不错,我还以为你只会解化学方程式。”

“开玩笑,要不是冲着奖学金,谁爱学那玩意。”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还好,你呢?”

“一样。尝尝这个。”说话间莫政棠已经做好了一杯反舌鸟,绿色晶莹,很好看。

叶小拾轻轻的喝了一小口,被薄荷味凉沁了心脾,笑睥着他:“我还以为你只会背唐诗三百首呢!”

两人俱都一笑,竟没发现连调个酒都要相互争比,一点都没变。

“告诉你一个秘密。”叶小拾又喝了一杯他倒的红酒,有些微醺。

“当时考调酒师资格证书的时候我吃了一个月的咸菜才交的学费,那时候考个证简直是抢劫,500块呢!”

“是么?”莫政棠也浅酌了一口酒,盯着她的鼻尖看:“那为什么非要考?”

叶小拾想了想:“这是另一个秘密了。”

莫政棠笑:“你秘密还真多。”

叶小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见莫政棠看着自己笑,心里莫名的开心,于是也跟着笑。

举杯之间已经开始有些微醉了,但叶小拾却浑然不觉。

“莫政棠,这回咱俩算是真的在酒桌上了吧?合同你到底签还是不签?”

“你希望我签过去?”他突然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废话,我当然希…”不对…叶小拾在酒精味道中迷迷糊糊的想:如果他签过去,岂不是要和她成为同事了?

莫政棠打量着她,等着她把话说完。

“签呗,你签了,我也有钱赚。”

莫政棠眼底的明媚瞬间暗淡了几分。说到底又是为了钱。

“合同我会签,你可以回去交差了。”他冷冷的说。

叶小拾坐在吧台转椅上的屁股开始有点坐不住了,一股热血沸腾的兴奋涌来,莫大牌终于放话了!“真的?我可以回去了?”

“谁也没留你。”他说。

“太好了,那我先…”

“扑通!”

整个世界翻了个底朝天!叶小拾从高高的转椅上摔下来的时候看见莫政棠伸手拉了自己一把,可惜没抓到她的手。冰凉的地板如地狱来的拍黄瓜刀,差点没将叶小拾的臀骨震碎。但奇怪的是,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她竟然没觉得疼,只是困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嗡嗡作响,恍惚记得闭上眼睛脱口而出的最后一句话竟是…

“莫政棠,快抱抱我。”

天…她一定是磕坏了脑子!

莫政棠到底有没有“抱抱她”叶小拾已经没有印象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深夜,她躺在楼上他的床上,灯没有开,翻身下床,扶着栏杆往楼下看,竟看到莫政棠站在窗边望着夜色,独自在吸烟。

屋里简直太静,她动一下就感觉声音有回声一样。下到一楼的时候,莫政棠终于发现了她。他回过头来,把明亮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配合着夜的静谧,道:“你醒了。”

“嗯。”叶小拾尴尬的将手放在短发上捋了捋:“我刚刚好像喝醉了,真不好意思,我在喝酒这方面很没用…”

“没关系,”他浅浅勾唇:“我也没比你清醒多少。”

“那…你上楼睡会吧,我不困了。”占用了他的床那么久,他都没睡吧?

“阿巫是谁?”他突然望着她。

叶小拾身子一僵,笑容收了回去:“什么?”

“你一直在喊他的名字。你要药,什么药?”看似随口问的,但小拾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计较。

小拾敷衍的笑笑:“喝多了,喝多了谁记得瞎说什么了。”

“你在敷衍我。”他推开手边的银色烟灰缸,转身攫住她的目光。

叶小拾避开他的目光,道:“太晚了,你上楼睡吧,我去女朋友那住一晚上。回见。”

小拾想去沙发上拿自己的包,却被他伸手扯住了手腕。

“回见是什么时候见?一年,两年,还是七年?”

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很紧,仿佛稍稍松开一点,她就会跑掉一样。

为什么那么明显的,那么明显的不舍会让叶小拾强迫着自己将之认定为责怪。她苦笑了一下,也不挣扎,反倒上前了一步,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决绝到令自己都惊讶。

“我相信我没必要对你做什么承诺,不是么?”

莫政棠的眼眸迅速沉了下去,像是急速失温的冰窖,他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比倔强还可恶的冷静,那冷静让他觉得愤怒!

手指捏住她尖小的下颌,他低头吻了下去!

叶小拾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揽住腰身逼到了角落。他的吻掺杂着烟草的味道,如烈酒一般辛辣,那个她不敢称之为“吻”的动作几乎是要了她的命!

叶小拾反抗不得,却被他的舌尖攻城略地,最后她竟对自己懦弱的挣扎有一丝鄙夷,于是放弃了反抗,安静的靠在墙角站着,任由他的气息将她吞没。

莫政棠看着她被自己捏得通红的下颌和她如禅定一般紧闭的双眼,胸腔里的怒过一触即发。

“你在敷衍我。”他垂落的刘海遮在英挺的鼻梁上,胸口处的起伏很显眼。

叶小拾“呵”的一声吐出口气息来,睁开眼睛,还是那该死的倔强与满不在乎。

莫政棠,你的一席玩弄害得我家破人亡,而我只是单纯的敷衍,不算过分。

“反正你力气大,我挣扎也没有用,只要你记得完事把合同签了就好。”

莫政棠咬了咬牙,腮间的线条绷得僵紧。狠狠地将她推开,叶小拾后背撞到墙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刷刷刷,细小的签字声在空气里回荡,莫政棠扣上笔将合同甩到地上去,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转身上了楼。

这是叶小拾第一次开始,对一种叫做快感的东西上瘾。

...
作者有话要说:心好累心好累心好累心好累心好累心好累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想作死想作死想作死想作死

杀了我吧

逼急了明天我更一万,前提是留言超过二十条,我已没别的要求了,一个人写字好孤单

 

 


第六章

【他一定是喝醉了,才会给她一种从不敢有的错觉。】

尽管没有亲自将莫大牌押解回S市,但白纸黑字的合同拍在许姐办公桌的上的时候叶小拾还是非常有底气的。

许姐目露金光的看着那三个如行云流水般的隽秀字体,冲叶小拾竖了竖大拇指。

“丫头,快说说你怎么做到的。”

“您能让一个刚下火车的小孩休息会么?”

“休息休息,给你三天假你可劲休息,你就透露透露细节嘛,陪聊?陪酒?还是…嗯?”

许姐这个人特爱开玩笑,又偏偏特爱和总爱冷着脸的叶小拾开玩笑,叶小拾都习惯了,往她办公室的沙发椅上一坐,点了点头。

你不要辛辣劲爆的么?就给你辛辣劲爆的,你说的那些样,叶小拾昨晚都做了个遍。

许姐显然以为叶小拾在开玩笑,很扫兴的弹了弹她的脑袋,道:“你这个孩子老是一副别扭相,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好像全世界都欠你八百块钱似的!”

“不是全世界欠我,是我欠全世界。”叶小拾纠正道:“答应给我的主编你可要说话算数。”

“行,我答应妹子的怎么能反悔?”许姐哄着她,但又转念问道:“你欠的钱还有多少没还?用不用我帮…”

“姐,快完了。”叶小拾打断了许姐的好心,给了她一个感激的微笑。

许姐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讲究,叶小拾跟着她混也算是一种福气。

叶小拾在家休息了三天之后,迷迷瞪瞪的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拉开窗帘望出去,一片熟悉的霓虹闪烁。

她所居住的地段j□j化街,全市房租最便宜的地方,也是最著名的红灯区,整条街的挂着LED灯箱的KTV如生长在泥沼里的春笋一般在夜里茁壮,这些KTV一般都在地下室里,只矮矮矬矬的冒出一个头来,用千篇一律的霓虹闪烁来招揽顾客。每到春夏时节,莺莺燕燕就如冬眠苏醒般涌在门口,非主流锡纸烫的、大眼网袜的、袒胸露背的美女应有尽有,这让每次拉开窗帘的叶小拾都会触景生情,无比思念起远在A市“打拼”的阿巫来。

阿巫曾经经常混迹在春化街,这一片有一半都是他的“姐妹”。后来为了避什么叶小拾不知道的风头,阿巫才不得不暂时躲回A市,听闻叶小拾要回S市了,阿巫在她临行前将一瓶药片装到了她的行李箱里,忧心忡忡的望着她,阿巫说:叶小拾,回来我检查药量,我不在的时候你每吃一次都要通知我,不得滥用知道吗?

窗外低俗的音乐声和廉价的欢笑声开始泛滥,叶小拾拉上窗帘,拿起桌上的药瓶把玩。

白色的无字药瓶,摇晃起来哗哗作响,药片雀跃的声音动听极了,放下药瓶在狭小的房间里走了一圈,叶小拾最后坐在镜子面前,拿起眼线笔开始在自己脸上勾勒姐姐的影子。

姐姐长成什么样她在白天是决计想不起来的,可是一到了晚上,她的面孔就愈发的清晰起来。叶小拾甚至觉得她就在自己身体里,灵气的笑着。

叶小夕,叶小拾。听说他那个还算高干子弟的父亲为双胞胎女儿取名的时候摘的是朝花夕拾的字。在两个女孩还在襁褓的时候,母亲就发现了父亲在外面的风流事,倔强的母亲带着一双女儿毅然离开那座装修豪华的别墅,躲到了A市。尽管童年穷苦辛酸,但叶小拾却很快乐,因为她有叶小夕。

叶小夕是一个精灵般的女孩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各种小魔术,她会把扯断的橡皮筋变成完整的,她会让左手的玻璃珠瞬间移到右手里,她还会把小卖店的泡泡糖变到叶小拾的手心儿。

叶小夕说过,长大以后她一定是中国最著名的女魔术师,表演秀会红遍大江南北。小拾不知道哪里是大江南北,她只知道写作业和串山楂,但这并不会妨碍她崇拜姐姐。

后来有一天,叶小夕因为经常把同学口袋里的钱变到自己的口袋而被学校开除,一气之下,高中没毕业的她离开了寡言少语的母亲远去S市寻找她的大江南北。

但叶小拾并未因为姐姐的离开而淡化对她的崇拜,因为每个月叶小夕都会寄来几千块贴补家用,小夕的来信上说,繁华的S市有最炫丽的舞台,她每一场都有上千块的演出费。

叶小夕,你这个小骗子。我今天不想见到你。

叶小拾放下眼线笔,用湿毛巾狠狠地将脸上的妆容拭去,躺倒床上,仰面看着棚顶皲裂的墙角,闭上眼睛,又不自觉的想起了莫政棠那晚狂热而炽烈的吻。

他一定是喝醉了,才会给她一种从不敢有的错觉。

休息了三天之后上班的人绝对是一别千年,清明节发海鲜大礼包的事纪纯居然没告诉自己,结果回单位叶小拾一问,纪纯居然一脸无辜的跟她说:“海鲜大礼包?你的那份么?我涮火锅了啊!”

“纪纯你大爷的我跟你拼了!”叶小拾追着纪纯跑,纪纯嬉皮笑脸的停在电梯门口做抱头状,任由叶小拾撒泼。

“纪纯你个王八蛋!贪小便宜摊到老娘头上来了!亏我把你当哥们!你明知道我最爱吃海味的你居然连个虾头都不给我留!”拳打脚踢,毫不客气,但纪纯只是笑着完全不觉得疼。她那一副弱不禁风的小骨头架子能打多疼。

“行啦行啦,看把你给累的,”纪纯笑睥着叶小拾喘着粗气的小脸,伸手弹了弹她的脑袋:“谁说我连虾头都没给你留,虾头都在我家厨房的垃圾桶里呢,我明天就给你打包拿来!”

打闹间电梯门缓缓打开,叶小拾正想伸脚踹纪纯,却被纪纯瞬间变得认真的表情弄得愣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莫政棠正抱着一个简易的箱子从电梯里走出来。

纪纯赶紧上前叫人:“莫老师您来了,我是咱们组的编导我叫纪纯。”

“纪纯你好。叫我政棠就好。”

纪纯是组里新签的小编导,哪敢真的叫莫政棠的名字呢,他也只是平时对比自己大几岁的叶小拾没大没小点,认真的起来还是挺像样的:“莫老师,前面就是咱们频道的办公区,您的办公桌已经收拾好了,跟我来吧。”

莫政棠从始至终眼睛都不曾落在叶小拾身上半秒,叶小拾也识趣的进了电梯,装作没看见某人。不想电梯门刚要关上,叶小拾就被人一把拽了出来,纪纯眼见着莫政棠往办公区走,压低声音揪着叶小拾的袖子说道:“你干嘛去啊?”

“尿尿不行啊?”

“许姐都跟我交代了,接到莫大神的时候务必带上你,这人不是你给签过来的吗?”

“带上我做什么?我又不能帮他擦办公桌?”

“陪着聊聊天也是好的嘛,少废话快点。”

“…”

真是服了。

莫政棠在原单位也算是频道的一哥,大大小小做过四五档新闻评点类节目,凭借着丰沛的学识和优质的嗓音获得强大的听众粉丝群,网络上的人气也居高不下。无论是资历还是外形,莫政棠都是外界紧盯的一颗主持界新星。如今这颗星终于落到了许姐的手里,在组里上下也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频道里上上下下办公的人,见到莫政棠都纷纷投来注目的眼光,纪纯带着莫政棠在主持人区的办公桌停下,道: “就这了,莫老师,这位置不错,旁边就是饮水机,您要是喝不惯组里的咖啡可以自己带。”

“谢谢你。”莫政棠开始摆放自己的东西。

“这是咱们组的编辑叶小拾想来您该认识,一会午饭的时候她会带您去食堂熟悉熟悉环境,我还有活我就先走了。”

纪纯说完给叶小拾使了个眼色,便滚去工作了。

纪纯一走,叶小拾就要转身回去写稿子,却不想身后的莫政棠问了句“食堂在哪儿”,叶小拾便翻了个白眼转回身来,一脸服务般的微笑冲着他。

“莫老师,你饿了么?”

“有点。”

“真可惜我还有个片子没剪呢…”叶小拾语气不善的推辞,却听见临桌的女主持人冯萱萱插了句:

“莫老师,我叫冯萱萱,我带您去食堂吧?”

莫政棠微微一笑:“好。”

对新来的同事友善点,再正常不过,可是叶小拾的脸色却一下子撂了下来。

这个冯萱萱是什么货色,传闻中的小野模靠着傍台里的领导上位,刚来频道就有自己的一档冠名节目,叫什么萱萱说天气,嗲里嗲气的,长得跟蛇精差不多,最可恶的是整天骚气熏天的跟频道的男同事们暧昧不清,还在背后传说叶小拾高龄不嫁心理扭曲,如今又对莫政棠放电…

“莫政棠,你不饿了么?看什么呢?走,去食堂。”叶小拾站在莫政棠面前板着脸说道。

莫政棠从冯萱萱精致的面孔上收回目光,问道:“你不是有片子要剪么?”

“是有片子要剪,”叶小拾不屑的看向冯萱萱,指桑骂槐:“但我答应了许姐要照顾着点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刚一来就被妖精吃了呢!”

冯萱萱眯起眼睛正要发作,但看了看莫政棠精细的腰线,还是忍了回去。

进了电梯叶小拾的脸色还是冷冰冰的,正如许姐说的就全世界都欠了她八百块钱似的。

莫政棠按下电梯按钮,转头看向她板着的脸,突然勾起嘴角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脸真臭。”

“嫌我脸臭,你现在可以出去,找脸香的蛇精带你去吃饭啊?”

莫政棠饶有趣味的看着她,道:“你平时说话也这么难听么?”

叶小拾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我说话再难听也没有蛇精说我的难听,总之你理她远点。”叶小拾就是这副直性子,很难懂得掩饰对别人的看不惯。

“她都说你什么?”

叶小拾扭过头去,嘟囔:“到处跟人说我高龄不嫁心理扭曲…”死蛇精,我要是有你那个劲,还有你什么事。

莫政棠被她的别扭逗乐了,嗤笑了一声,电梯打开,他迈开长腿往出走,留下一句“还挺贴切”便下了电梯。

叶小拾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杏眼一瞪便快步追上去,却看见蛇精冯萱萱早就在食堂门口等着,见到莫政棠过来,便凑上去拿出一张饭卡来,柔声说道:“你还没饭卡吧?用我的。”

莫政棠十分大方的笑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好,你想吃什么?”

“都行啦,其实我有一个朋友以前也在你们台,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蛇精和莫政棠套着近乎,并肩走进食堂,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叶小拾站在电梯门口盯着两人说说笑笑的背影,气得直喘气。

去吧去吧!都告诉你是蛇精了你还往人跟前儿凑!小心被吃得渣都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说好的二十条评论呢!我掰着手指数着数着就十条,不过我还是爱你们滴~~~今晚《你若盛开清风自来》还有一更,记得看哦!

以后每天晚上十点准时更新,不能准时会在微博上通知的。

ps:有人说两个人都很别扭都很作,这就对了,但你们知道小爱滴,别扭归别扭,逼急了该出手时女主还是不会手软滴~~
话说留言可以再给力点,小爱的更新也会再给力点哦?你们最想看什么互动,快快说出来~~~

 


第七章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却又已经面目全非。】

纪纯在叶小拾的餐桌上坐下,将餐盘里的鸡腿夹到她的餐盘里,顺着她仇恨的目光看去,又回过头来看她:“喂,看什么呢?”

叶小拾一颗饭粒在门牙间咀嚼了半天,愤愤不平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莫政棠和蛇精冯萱萱。

“我问你看什么呢?你听没听我说话啊!”纪纯很不爽叶姐姐对他的忽视。

“什么人…”叶小拾自言自语道:“刚换地方就拈花惹草的,惹谁不好惹我最看不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