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喑哑压抑,却是分外的撩人,林微容咬着唇低吟一声,他已将两片火热的唇印上了她的胸 脯,轻柔地吸吮、舔舐,尝尽一方的白皙柔软。
她忽如被闪电击中一般,蓦地一阵哆嗦,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半缠绵
傍晚的风透窗而入,虽是清凉,却吹不散满室的火热。
林微容被沉沉压入床褥之间,浑身一阵颤,眼前迷离起来。
她分不清是她的肌肤太过滚烫,还是白凤起的身躯贴得太紧,滚滚热意自那一处被他吸吮轻抚的地方迅速蔓延开,添了她一身的绯红,便如春日里枝头绽放的朵朵桃红,娇艳可爱。
奔腾的情意一发不可收拾,她颤抖着,迷蒙着双眸望着他的唇齿在她的胸前游移啃噬,忽地某一处饱胀欲发被轻轻舔舐吸吮,便如一道熊熊的火,闪电般蹿过她的四肢百骸,她低吟一声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他的手便趁机探到了她身后去。
因这火热,她的肌肤微微地沁出了细密的汗,薄薄地覆在她光滑细致的雪背上,白凤起的手掌却带着火一般的热紧紧贴了上去,轻轻地自上而下摩挲着,缓缓地在她的腰臀之间流连。她不知何时起已将双手探进了他的衣内,他与她同样的衣衫凌乱,衣襟大开,也与她一般露出胸膛与肩背来。
他的胸膛抵住她半露的肚腹,宽肩厚背瘦削结实,却又肌理分明,在一层薄汗下更是一种诱惑。
她便不由自主地攀上去,双手紧紧抱住他。这一无心之举却是另一种刺激,白凤起闷哼一声,在她腰臀间轻抚的手蓦地向下,宽大的手掌轻轻握住她半边臀,另一只手也沿着那娇美的胸 脯缓缓向下轻抚摩挲,在她纤细的腰腹间停留片刻,灼热的指尖如同带着漫天的火,循着那细致白皙的肌肤一寸寸抚过。
他的唇齿却一直不曾放开她,依旧是轻轻啃噬着她,直到她终于忍不住低吟出声,挺身将自己越发贴近他,他这才轻笑了一声离了她的柔美胸 脯。
她微微喘息,发丝凌乱,与他的发纠缠在一处,原先紧紧攀住他肩背的手已酥软了垂下,无力地扣住身下的被褥,一身的香汗淋漓,一身的惊天燥热,却不知该如何去引导这一团熊熊燃起的火。
忽地,白凤起稍稍挺身离开她,被她胡乱扯开的月白锦袍与单衣也顺着他的肩略略滑落,褪至腰间,尽数露出他结实的胸膛,林微容双眸迷蒙地望着他,双颊布满红霞,便连露在衣衫被褥外的雪 白娇躯上也是处处绯红。
白凤起微微勾起唇角来一笑,她还没回神,他已往下挪了挪身躯,用腿挤开她拢在裙中的双腿,再接着,他俯下 身吻上她的腰腹,舌尖在她的身上再次燃起小火。
她一惊,双腿已被曲起了贴住他的腰,那炙热隔了衣裙传来,灼灼地熨帖住她的腿。裙摆被撩起了,他的手掌自她纤细的足踝处轻轻向上抚摸着,摩挲着,指腹的粗糙厚茧划过柔嫩肌肤,异样的刺激。她双腿有一丝颤抖,在他的抚摸下更是微微颤动,犹豫退怯之间,他那火热粗糙的手掌已缓缓地沿着她的小腿向上,越过弓起的膝,滑到了她光滑的大腿上。
再往上,往上。
她的心怦怦地跳着,忽地小腹一阵微痛,勾回她零星的一点神智,再一阵痛,她蓦地睁开眼来。
腿间不知何时起慢慢地濡湿,那湿意黏腻温热,便如一盆凉水浇下,熄了她满身的火。
白凤起的手掌已悄悄触到了她的腿间,指尖刚一勾住那一方小小的布,林微容低呼一声,红着脸慌慌张张地按住他的手,羞窘万状地喊道:“不可以!”
火热激情之中,她这一声喊不啻于迎头泼来一大桶冰寒彻骨的水,白凤起怔了怔,俊朗面庞上的情 欲之色褪去大半,他喉头滚了滚,微微蹙眉勉强撑起身来不再压着她,歉然道:“微容,我一时控制不住……”
林微容脸上倏地涌上大片的红云,她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伸长光 裸玉臂去勾住他的脖颈,羞怯地低声道:“不是你的错,其实……我……我……”
她咬了咬唇,俏脸微醺地朝他眨了眨眼,俏皮地笑了笑。
白凤起微讶,那双柔软修 长的手臂已将他缓缓勾下,林微容在他耳旁轻声道:“我月事来了。”
他蓦地如大石一般僵住,啼笑皆非。
一场好事硬生生中断。
林微容推了推他,两人无奈又想笑,只得离了彼此起身来穿衣。
手忙脚乱地收拾一番,天色已黑,林微容换了衣衫从屏风后转出来时,白凤起穿戴整齐在床沿坐着,她犹豫着,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白凤起见她隔了几步怯怯地不愿靠近,只得叹了声气伸长手臂将她拉到身前来。
“微容,今日之事,是我太过心急,罪过。”他伸手替她将垂落鬓边的一绺发掠到耳后去,温润星眸望住她低声致歉道。
说罢,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掠过她被吻得微肿的双唇,又落到她微露在衣领外的白皙颈项间。
林微容被他看得面颊发热,颈间曾被他火热双唇吸吮啄吻过的肌肤上也悄悄泛起热意来。
她不作声,秋水般的明眸定定地望着他略略不安的脸。
白凤起又叹了口气,伸指去轻轻抚过她颈项间的一片片绯红,歉然问道:“还疼么?”
林微容仍旧是不作声,只是见他越发的无措,早在心底笑得打跌。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管静静地望着他,白凤起闭起眼叹气,许久才睁眼来看她,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左手凑近唇边吻了吻,轻声道:“我同你保证,在成亲之前我不会再强迫你。”
说罢,极诚恳道:“我真怕吓着了你,你便从此不再肯与我亲近。”
末了,低叹一声,懊恼地垂下眼去。
林微容忍住笑,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好,你不许反悔。”
她在心中乐着,难得能唬得他这只狐狸低头,也算是天下奇观了。她咬了咬唇,蓦地记起片刻之前的那一场缠绵,悄悄地红了脸。
虽不曾进行到底,那亲吻拥抱间的火热与激情却是如烙印一般,刻在了她的心上。
呵,亏得你也是看过十来册春宫图的老姑娘!林微容悄悄自嘲着,白凤起却已温声应道:“好,我必然信守诺言。”
顿了顿,眸中光亮一闪,沉沉笑道:“若是换作是微容强了我,不算我反悔成么?”
他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望着她,她刷地赤红了脸,挣脱开他的手跳开几步,哼哼两声大笑道:“你不是做梦么?我才不会去强你!”
白凤起轻笑几声,正欲开口再说什么,忽地门上剥剥几声,沈穆轻那促狭又吊儿郎当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两位,可有休息够?天可是黑了,主事的再不下楼,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沈穆轻有意将“休息”二字念得极重,其间打趣的意思两人都听出来,不等他俩应声,沈穆轻又嘿嘿笑了两声道:“哎呀呀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好觉能一睡一下午,当真是一枕黄粱呐!”
屋内极昏暗,他大约是举了烛台还是油灯,灯火摇曳着落到门上,他的影子也影影绰绰晃动着,他一笑,那暗影就微微颤着。
林微容走去开门,他却还有意举起手中烛台来照了照她的脸,又朝屋内探了探头,一眼扫到立在林微容身后的白凤起,朝他暧昧地眨了眨眼直笑:“两位气色不错,想必这午后一场春睡倒是让两位化敌为友、水乳交融了?”
这厮面上的笑太过碍眼,林微容红着脸要去踢他,他却灵巧地闪过那一脚,飞快地将烛台塞入白凤起手中,斜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我才说了一两句,你就恼羞成怒,这等气量如何做得大买卖?”
“尽释前嫌也是不错,可却莫要忘记了,他同你还是有一两场较量呐!”沈穆轻笑着提醒她,末了,摆摆手道,“你再不下楼盘账,刘掌柜可是要冲上来喽!”
林微容一听,连忙端着烛台匆匆下楼去。
昏暗里便只留下了沈穆轻与白凤起二人。
“凤起兄弟美人在怀,可有心中窃喜?”沈穆轻调侃道。
白凤起挑了挑眉笑道:“温香暖玉在怀,谁能不欢喜?”
两人不动声色地在黑暗中对望了片刻,沈穆轻忽地笑道:“如此甚好,若是你当真想娶微容,那你就必须放弃大半的野心,毕竟无论这林家酒楼,还是林家酒坊,对她而言都是极重要。”
“多谢沈兄提醒,我明白。”白凤起略略颔首。
沈穆轻摇了摇头抱胸笑道:“你知道就好,可莫要逼得她来求我,到时候你我一搏倒是无妨,跑了老婆可是再也追不回来了。”
说罢,他哈哈大笑一阵,咳一声压低嗓音道:“有些糊涂事早些处理干净,千万别让微容知晓,这丫头爱钻牛角尖得很。”
白凤起“嗯”一声,沈穆轻却又笑道:“若是被她知道我帮着你隐瞒酒坊的事,还不气得眼睛鼻子都歪掉了!”
“多谢沈兄援手,到时候还望沈兄多劝劝微容,让她早些点了头罢。”白凤起拱手笑道。
沈穆轻一阵骇笑:“嘿!凤起兄弟,我瞧在你师兄的面上扶你一把倒是无妨,可这讨姑娘欢心之事自是要你亲自去做,微容这倔丫头才能看得进眼去不是?”
他顿了顿,狐疑地望了望白凤起,忽地咧嘴笑开:“你那些手段都去了哪里?”
白凤起怔了怔,轻笑道:“微容不是旁人,我当以诚心待之,怎能对她耍手段?”
这一下,沈穆轻抚掌笑了:“这倒是,也算微容没看错人。”
两人相视一笑,林微容却已在楼下招手唤道:“下楼来罢!”
晚饭已备,两人都在酒楼中用过饭才离去,沈穆轻走得潇洒,碗一搁,拍了拍刘大海的肩,笑呵呵地扬长而去;白凤起留下与林微容多说了几句,唐七已在门外催促,他便握住林微容的手轻声道:“不要太过劳累,伤了身子我也心疼。”
林微容心中微微一暖,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却又微微一笑道:“也莫要忘了咱们两家的书肆还有一场较量,你若是单单赢了酒楼也是输。”
呵,险些忘了这事!林微容瞪圆了眼,在他带笑的星眸中瞧见了挑衅的意味。
“书肆我也不会输你,不信走着瞧便是!”她挺直肩背,傲然道,“别人斗不过你白家,我林家也不是随便混出的家业!”
白凤起挑眉笑了笑,亲了亲她的额头才转过身往门外走,刚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朝她笑了笑:“微容,你今天真美。”
林微容再一次听得他赞她,双颊悄悄爬上了红晕。
她咬了咬唇抬头望去,只瞧见他挺拔修 长的身影跨出门去,隐入黑暗中。
门外少年的清叱声响起,马蹄急急,嘚嘚地几声,逐渐远去。
夜寻香
初春的天气最是好,花红柳绿清风扑面,二月底三月初时又最是踏青的好时机,铜鸾城内出外游玩踏青的文人墨客一多,城中酒楼茶馆的生意竟是好得出奇。
林家酒楼这些时日以来时时翻新菜色,哑厨娘掌勺隔一日便做一道昔年的离国宫中御膳,引得城内老饕纷纷闻香赶来;又有林家酒坊日日送来陈年金丝酿,揭封便是香飘半条大街,更是勾出了酒客满肚酒虫;这一来,美酒,佳肴,再有店中如蝶般翩然走动的美貌丫鬟,林家酒楼的生意越发的红火。
刘大海担心这一阵新奇劲过去了客人们也便都会腻烦,小心翼翼地同林微容一说,她正在拨着算盘珠子的手略略一停,抬起头来笑道:“刘掌柜过虑了,佳肴多换新,美酒常精进,咱们酒楼的小丫头们都还是十五六的大好年纪,还怕客人不愿常来?”
刘大海连忙点头称是,笑呵呵地走到一旁去招呼客人。
铮儿在柜台后百无聊赖地坐着,明眸四处转着,左右瞧瞧前后望望,最后将目光落到林微容身上来。
这时辰正是近日落时,一轮红日在西天沉下,金黄色的余晖斜斜照进店里来,落到柜台后立着的林微容身上,她正细细校对当日的账目,神情专注且认真;那一大片的赤金色便如同在她身上洒下了薄薄一层金粉,说不出的耀眼夺目。
“大姑娘穿女装果真是好看!”铮儿看得有些痴了,伸指去那金色光线中晃了晃,叽叽咕咕地笑了,“难怪凤起少爷那天一直盯着大姑娘瞧,像是恨不得要将大姑娘藏起来一般。”
林微容自那一日后,便收起了青黑二色的男装,早早地穿上了春衫,杏黄、柳绿、湖蓝,一日一换,虽不像头一日那样披挂了一身的翡翠玉器,却也还留了几样戴着,一对玉坠儿一支碧玉簪子更添了姑娘家的柔媚,酒楼酒坊的掌柜伙计们各个惊艳不已,私下都悄悄议论说大姑娘这是当真是要嫁给白家凤起少爷了,要不怎么忽然就改了性子愿意做回个寻常的姑娘家打扮了?
林家酒坊账房老金叔一句话道破天机:“女为悦己者容。”
谁说不是?
铮儿这机灵小丫头也是猜到了几分,悄悄地回了趟林家大宅,将往年林老爷子大手笔给两位闺女添置的衣物都取了出来,挑了几件鲜艳又不失端庄的春衫送来酒楼内给林微容换洗,林微容翻箱倒柜不见更素雅的衣物,也只好被铮儿撺掇着换上。
都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林微容原本相貌也生得好,男装英气女装俏丽,又经铮儿的巧手一打扮,倒是一夜之间成了铜鸾城内最为有名的人物,酒楼的客人惊艳之下纷纷议论,这事不胫而走,不几日便满城尽知林家大姑娘是个美人儿,林微容的风头一时间竟盖过了牡丹苑的头牌水月姑娘去。
铮儿更是得意,想着想着,将小脑袋凑近前去嘻嘻笑着问道:“大姑娘怎的不将凤起少爷送的赤金链子也戴上?”
林微容略略一怔,捉着狼毫的手一顿,落了几滴墨在账簿上,晕开大片的浓黑。
五日前的入夜时分白凤起遣唐七送来一只锦盒,打开看竟是一条黄澄澄的金链子,足足有小指般粗细,链子也是极重,末端吊了枚晶莹剔透的玉牌,上面刻了“长命富贵”四字,瞧上去像极大户人家给初生婴孩打的金玉牌子,唐七送来时叮嘱她回房再看,她也就憋了满腹疑问不知该如何问唐七,只记得这小子笑得极促狭,抛下一句“大姑娘若是好奇,可以去问小师叔”后便朝她暧昧地挤了挤眼,嘻嘻笑着跑了。她本以为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物,等晚上回了房打开一看,只是条金链子和一块玉牌子,如何也想不清为何唐七笑得那么贼,铮儿看过后也是疑惑不解。
主仆二人对着锦盒看了有半个多时辰,铮儿拍手恍悟道:“想必这就是凤起少爷送给大姑娘的定情信物了!”
林微容啼笑皆非,铜鸾城中男女私定终身时倒是确实有互赠信物之说,不过多是玉佩玉环或是玉坠儿此类的玉器,若是这条粗得吓人的金链子与玉牌当真是他白凤起送她的定情信物,那却是太过财大气粗又流于俗气了,不像是白凤起的手笔。
奈何铮儿认定是白家凤起少爷送她的定情信物,几次三番怂恿她戴上这沉重之物,也不担心这金链子玉牌子惹眼招来祸害。
这可不,铮儿仍旧是不放弃这馊主意,捉住她的衣袖笑嘻嘻道:“大姑娘,若是你戴上了链子,凤起少爷见了不知道多欢喜哩!”
林微容斜了她一眼,在账簿上勾完最后一笔才搁下狼毫来,将沾了点点墨迹的指头在这叽叽喳喳没有一刻停下的小丫头鼻尖调皮地抹上一点乌黑,逗得她在原地蹦蹦跳跳娇嗔地瞪她,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小丫头不认输,胡乱抹去鼻尖的墨迹,叉腰打量自家大姑娘半晌,不怀好意地嘿嘿笑道:“啧啧,大姑娘这几日心情倒是极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凤起少爷的缘故?”
林微容怔了怔,半晌没出声,双颊却微微跃上了一点薄晕。
夕阳已坠下西山,最后一道淡淡的金色斜斜落到她眉眼间,照见了一丝清浅的笑意。
这一夜忽地起了风,也不知怎么将窗吹开了,她半梦半醒间听得风声拂过窗棂,将窗畔悬着的珠帘吹得摇摆散开,叮叮咚咚直响,不多时竟有细密的雨丝飘落进窗来,绵绵地打到她的脸上,覆了薄薄一层水珠。
铮儿回了花圃,没人念叨着,她便偷懒直接卷了薄被在窗边绣榻上倒下,谁知半夜起了风雨,窗户大开间,她倒是首当其冲遭了罪。
刚起风时林微容原想赖着不起,待那雨落下了,沾湿了她的头脸,她不得不撑开眼皮来掩口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下榻去掩窗。
刚伸手,窗外黑影一闪,已是向她迎面过来。
林微容一惊,还未及开口惊呼,那人影轻笑一声捉住她单薄的双肩将她紧紧拥住了落入屋内来。
耳熟至极的笑声,极亲昵的拥抱,清冽的荷香,竟是应当还在山城的白凤起。
一阵掌风过,窗被掩上,他反手一拨,便落了栓。
林微容有些惊喜,在他怀中低呼道:“你不是去了居梁城?”
唐七送锦盒来那一日边说小师叔出门办事,去了居梁城,十天半月不得回来,算一算才两三日光景,他竟出现在她眼前,叫她如何不惊讶?
“与沈家的生意没谈得拢,师兄也不在城内,我索性早些回来。”白凤起微微一笑道,“离了铜鸾城分外思念你,因此便连夜赶了回来。”
顿一顿,又笑道:“原只想在你楼下瞧一眼便走,你在窗口露了脸,我就没能忍住上来了。”
大约是雨刚刚下,他的肩头与发间只稍稍沾湿了些,林微容伸手反拥住他时指尖触到了凉意,慌忙将他带到桌旁坐下,取了干净的帕子来替他拭去脸上的雨水。
她仅着了单衣立在白凤起身前,柔美曲线隐隐约约在昏黄灯火中显露,她却还没察觉到,替他擦拭完发间的雨水后又极自然地伸手去解开他的衣襟。
“换下淋湿的外衣罢,免得受凉。”
大抵是自小照顾妹子轻容,这些事做得习惯了,险些忘了眼前坐着的是个男人,林微容手刚碰到白凤起的衣襟,便被他闪电般捉住手腕。
“呀!”她低呼一声,已是被白凤起按坐到他的膝上。
“我自己来。”他笑道,伸手去解开衣襟,褪去外袍挂到一旁的椅背上,重新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微容,我有好几日没瞧见你了,你可有想念我?”
林微容偎在他胸前,侧耳听着他胸膛中有力的心跳声,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白凤起极不满意地托起她的下颔来将她转向自己,耍赖一般笑着问道:“你想我么?再说一遍?”
桌上的烛火跳动了一两下,林微容只是抿着唇笑,也不出声,白凤起轻轻叹了一声,将俊脸埋进她温暖的颈间低声道:“我当真就栽在你手中了。”
这句话说得好不哀怨,林微容忽的眉眼弯弯笑起来,伸手勾住他的颈项,在他抬起头时凑近他面前去轻轻吻了吻他的面颊,低声道:“我也有想你。”
说着,微启红唇印上他的,一下,两下,轻轻啄着。
跳跃的烛火落到她微红的脸上,照进她如水一般的明眸,那眼波流转之间却是出奇的娇美。
白凤起终于忍不住心猿意马的念头,紧紧扣住她的纤腰将她往怀中一带,薄唇凑近前去含住林微容的柔软双唇,轻轻吮吸,又慢慢探入她的唇齿间与她缓缓地纠缠。
没有热情似火的纠葛,没有热切惊天的激烈,两人只是相拥着,你亲吻着我,我亲吻着你,便将这几日的漫漫相思尽化成绵绵缱绻,点滴融入温存中。
过了许久,是林微容先推开了白凤起,微微红着脸看了看仅着单衣的他,跳下他的膝头去翻箱倒柜地好不容易找了件青黑色外袍来要给他披上,只是大抵是她平日里所穿,与男子的体格相较终究还是小了些,没奈何,只得将床上薄被卷了卷要给他披上。
白凤起望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轻笑道:“无妨,不过是淋了些雨,不碍事。”
她一怔,倒是记起他再不是年少时那病弱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松,放下了手中的薄被。
刚要转身,一眼瞥见睡前脱在椅背上的外衣,下意识地低头一瞧身前,单衣哪里还能遮住什么,胸前的衣襟早被她睡得迷糊时扯开了大半,除去那一角鹅黄的肚兜,还露出她大片雪白的胸 脯来。
春光若隐若现,早已被白凤起看了个够。
林微容倏地红了脸,慌忙拾起椅上的衣衫,像小兔儿一样跳到屏风后,匆匆忙忙穿起了才忸怩地走了出来。
她立在桌旁犹犹豫豫着要在隔得远些的椅上坐下,白凤起轻笑一声伸长手臂去将她拉到身前来重又按坐到膝上,收紧手臂贴住她的肩背打趣道:“先前还说想念我,这一会却想离我远些,怕我会吃了你?”
林微容伏在他胸前尴尬地笑了笑,却听得他又沉沉笑道:“说来也是庆幸,好在那一日你来了月事,不然我险些当真将你吃抹干净。”
她一怔,白凤起又低声道:“微容,你是我珍惜的宝,我不愿这么随意就占了你的身子。”
说罢,他叹了一声,惭愧道:“也不知那一日怎么了,我一见你妆扮得那么美,心中就像是有火在烧,一时按捺不住就……”
林微容伸手捂住他的唇,眨了眨眼笑道:“你这是夸我么?”
白凤起一愣,温润双眸中升起了笑意:“那是自然,我那时却想立即将你藏起来,谁也不许瞧你。”
林微容扑哧一声笑,呵,铮儿也是这样说。
这一想起铮儿,她霍地记起那条金链子与玉牌,忙又跳下白凤起膝头,去床榻内侧取了那锦盒来打开,好奇道:“你送我这链子与玉牌做什么?”
长命富贵,长命富贵,分明就是婴孩出生时所佩戴的长命玉牌。
她眼波盈盈,在灯下分外娇俏,白凤起望着她细细看了半晌,忽的笑道:“这是我出生时爹娘特地寻了巧匠打造的长命富贵牌。”
原来她猜的果真不错!
林微容点点头,却又听得他微微笑道:“我生来体弱多病,爹娘便四处求医,听闻天朝有个法子,说是重金打造长命富贵锁一枚,便可替初生孩儿消灾免祸,只是铜鸾城内无人会造那精致细巧的金锁,便只得以玉牌代替了。”
她微微点头,忽地却又弯了眉眼缓缓地笑道:“我也曾听闻这个避祸的法子,只是这个传闻还有一桩要紧事,那便是必须要替这孩儿取个贱名才好养活,是不是?”
白凤起蓦地僵了僵身躯,悄悄地转开脸去。
玉蜻蜓
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微风,烛火左右摇摆了数下,半明半昧间,白凤起素来从容的面上掠过一丝尴尬的神情。
只是眨眼间的事,他便又换了从容的神色笑道:“大约是有的,只是我爹娘从未和我提起过。”
这谎话说得大大方方,林微容笑着拧了他一把,见他实在不愿意说也就作罢。
“总有一日我会知道的。”她斜了他一眼,重又取出那金链来细细端详了,轻声道,“长命富贵,长命富贵,这玉牌金链既然是白家伯伯特地请人给你打造来祈福的贵重之物,你又让唐七送来给我做什么?”
白凤起含笑低头啄了啄她的唇:“唐七没说么,我要用这玉牌金链套牢你,让你左右跑不得。”
他与她额头相抵着,如寒星般的双眸虽是在笑,神情却是再认真不过,林微容微微一怔,白凤起又轻声道:“便如定情信物一般,只盼微容能允我今生。”
定情信物么,又被铮儿说中。
她听着他如水般温柔的话语,与他对望许久,忽地眉眼弯弯俏皮地笑道:“容我多考虑考虑。”
白凤起一怔,却又摇了摇头笑道:“你既然已经收下长命富贵牌,我便不怕你跑掉。”
他说的笃定,林微容偏与他作对,横眉笑道:“谁说我跑不了,莲城太子可是允了我三个月考虑是不是答应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