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娘颤着肩膀轻笑着,道:“我连他的不信,又怎会信你”
“你----”巴长霖被她噎得做声不得,脸上又急又怒,重重地往交椅上一坐,见知芳急步进来,禀道:“娘子,出事了山长来了”
刚才小樗家里又断网了,可把小樗吓得不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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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闲妻非贤》,五月开坑
正文 一四四、粗粝如石
一四四、粗粝如石
“王山长?”润娘眉梢微挑,周慎在信安书院念了半年的书,这位山长可从未登过门呢
“是呢,而且---”知芳吞吞吐吐,杏眸偷向润娘瞟去。
润娘水眸微漾,问道:“而且甚么?”
“慎哥儿同小三官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怕在书院里同人打架了”知芳也知瞒不过去,与其等会让她看着了生气,不如先把话讲明。
谁想润娘听了,两眼放光拉着知芳问道:“打架?咱们慎哥儿也会打架了?”
知芳虚笑着点了点,润娘咧着嘴干笑了两声,道:“还真的呀”
“娘子,现下王山长正火大地在外厅等娘子呢”知芳特地在“火大”这两字上加得了音调,不然她顶着这副拣到宝的神情出去,只怕王山长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等一下”
润娘才出了内堂的门,巴长霖皱着张俊脸赶上来道:“不如,我陪你一齐去见王山长吧”虽然他也知道此举甚为不妥,可还是说出了口。前一刻还伤心欲绝的她,真的就有心情应付这些杂事了么?
“你?”润娘任由冬阳将自己的身影斜拉至东厢的窗棂上,淡笑的眼眸清清浅浅:“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为免招人闲话,王山长还是由我独自去见的好”
施施然转身,润娘眉睫间闪过一抹涩然,自己果然没有伤春悲秋的命,难得放纵一次情绪却偏偏无法任性由心。行向前厅的路上,润娘的清素的面上一如即往的云淡风轻,嘴角挂着招牌式的似有若无的笑意。
不过一个转身,所有悲伤再次深深埋入心底。
王志朋端端正正的坐在厅堂的楠木交椅上,绷紧如铁板似的面膛带着勃勃怒气,直眉高鼻间是一双凌凌虎目,此时利簇似的眸光,直盯站立于旁鼻青脸肿的两名少年身上。
按说书院学生打架这样的小事,是不用劳烦山长亲自上门的,。只是周慎不比旁人,是他最为得意的学生,且素来又是谨守礼仪。今朝他竟然当着先生的面与同窗大大出手,着实是令他惊怒交加
“哼”王志朋瞥见周慎那青肿的眼角,怒意就直蹿了上来,将手中的茶盅往案几上“哐啷”一放,不轻不重地哼了声。
周慎垂着头恍然未闻,身子是一丝不颤,然孙季文却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下。
润娘恰巧听见这声怒哼,款款行来,水眸在两个小子身一掠而过,敛衽行礼:“小妇人见过王山长”
“周娘子有礼”王志朋是个志诚君子,虽然不论年纪还是身份受润娘这一礼都是绰绰有余,可他还是站起身还了半礼。
“不知山长此来,所为何事?”对于这种老古板开门见山是最好的办法。
王志朋随润娘坐下后,指着周慎道:“周娘子你自己看看”
润娘的眸光顺着王志朋的手,在周慎、季文二人面上随意一瞥,微微笑道:“不过是跟人打架罢了,何劳山长亲来。”
王志朋闻言虽说不上万分震愕,却也睁圆了双目。他本还在想等会周家娘子若是哭骂得太凶了,自己一个男子但是不太好劝,断没想到她竟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带过
“打架罢了?”王志朋的山羊须轻微的颤着,指着周慎,一双怒目恨不能把润娘烧出两个窟窿来:“你可知他原本最是老实守礼的,今朝竟当着先生的面与人动手,这般目无尊上的行径岂能容他”
润娘垂首低眉,细嫩白腻的双手浮在铜手熜翻来覆去的取暖:“那山长可曾问过周慎为何与人动手”
“不论是为着甚么原故,与人动手就是不对”
润娘本欲与他讲理,毕竟他是周慎的校长,而周慎就算明年考取童生也还要在书院念书,得罪他总非好事可是现下听他这口气,怕是讲不通道理吧。
然自家的孩子自家疼,总不能无缘无故的让人打了吧。
“周慎?”一记冷眸丢过去,润娘面沉似水,高昂有力的语调轻易的安抚了先前还怒火如焚的王志朋。
季文被润娘这声冷喝,惊得缩了缩脖子,周慎慨然上前道:“动人固然不对可是那严晋三翻四次的出辱及兄嫂,且每每佯装无 意地打翻我俩的晌午饭。今日他带着一群人拦下我俩,不仅出言挑衅,还将我俩人的书包丢进书院湖中。林先生亲眼目睹,然我俩告至面前他不仅不理睬,反倒冷言冷语,惹得严晋说了许多污言秽语。三哥听不过冲上去与他们厮打,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虽然周慎没有详细说那个严晋骂了甚么,可凭他的所做所为,打他一顿真算是便宜他的,可问题是他们两个人对一群人,到底占没占着便宜,该不会只有挨打的份吧
偏偏当着王志朋的面又不好问打赢还是打输,润娘只得绷着张脸继续沉默。
王志朋身为山长要操心的事自是不少,哪里能管得到这般细枝末节的事。今朝他也是偶尔路过,看到周慎竟与一群学生打架,当下便是怒火冲天,不及细问,拉着他俩个就杀奔周家而来。
现下周慎的一番话,着实叫他面上万般的过不去,然羞惭之色只一晃而过。转瞬间双眉倒竖怒目圆睁,站起身指着周慎忿然斥道:“混帐东西,在你阿嫂面前非但不认错,还兀自强辩”
“学生没错”周慎猛然昂起头,一副死磕的样子。
“你---”周慎自入学以来,皆是温文有礼的样子,突地倔强倒把王志朋气得浑身发颤,他平了平气息,复又坐下道:“周娘子,我听说最近你
悦妍堂的买卖非常之好啊”
润娘为了不开罪他一直保持缄默,绷着张脸做生气状,听他突然转了话头,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只得虚赔着笑了两声。
“我也晓得你一个寡妇支撑门户不易,可是你也不能一心就钻到钱眼里去了,倒把周慎丢在一旁不管不顾说到底他才是周家、也是你的希望”
王志朋的话不是不客气,而是有些刻薄恶毒了。周慎、季文敢怒不敢言,两张小脸鼓得跟青蛙肚子似的。知芳倒没甚顾虑,冷冷笑道:“山长这话好没道理,咱们娘子为来为去不就是为了慎哥儿么,若非如此娘子年纪轻轻的找个好人家嫁了,何至于如此辛苦”
王志朋亦知自己的话唐突了,只是如此被一个小妇人抢白,面上终是青一阵白一阵的:“生计要紧,难道周慎的前程就不要紧了?周训导可就只有他这一点血脉了”
“山长教训的是”润娘抢在知芳之前开口道:“前些日子我因着试做脂粉,且家里两个小丫头身子又不好,对慎哥儿的确是疏忽了。直至前两日清晨,替他整理衣衫时才发现他身上竟有许多乌紫。一问之下才知近来他在书院很是受人欺负,先生们又事多,自然有顾不到的时候。我正想说过两日去书院找山长说一说这事,断没想到他今朝竟然就和人动起了手,只是不知那位姓严的学生可伤着了没有?”
润娘句句认错,却字字直指其短,王志朋讪着面色虽是不悦却也不好说甚么,只得顺着润娘的话答道:“说起来这两小子倒有些气力,人家四个对他们两个,面上倒比他们好看些”
润娘捂着胸口,佯装松了口气的样子:“没伤着就好”
“你啊,可该多用些心在周慎身上了虽不求他像他父亲那般为官出仕,至少也要类其兄长才是,不然周家族人也得戳你的脊梁骨”
“是,是,是---”润娘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王志朋略带些忿然的眸光在他叔嫂二人面上来回转了几转,起身道:“罢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也算是尽了心了,听不听得由你们吧”他边说边踩着四方步行出了厅堂。
润娘站在原地,口里送道:“王山长慢走”
王志朋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润娘便拉着周慎、季文回内院屋里去。
巴长霖坐在院中与妞儿玩九连环,见他们进来,抬头笑道:“哟,咱们的英雄回来了”
他还待再取笑两句,被润娘冷眼一瞪,立时闭嘴。
进了屋润娘拽着二人到面前细看,问道:“可伤着别处没有?”
润娘一摆出关切的神情,季文就胆大起来了:“姨娘放心,咱们也说脸上吃了两拳,可那帮小子也没捞着好处去,我着实在他们身上踢了好两脚”
“你还说”润娘瞪着季文,斥道:“你这副样子,过两日休沐回去,叫你母亲见了,我可怎么同她交待”
季文涎皮赖脸的笑道:“我不回去不就完了”
润娘横了他一眼,转过眸子,两手在周慎身上摸了一通,问道:“果真没伤着别处?”
“阿嫂,真的没有”周慎虽只八岁,可当着季文的面被润娘这一通摸,总是有些不好意思,亏得他脸上青青紫紫倒瞧不出红晕来。
润娘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从今朝起,书院回来后至吃晚饭前,你俩个跟着贵大哥学些拳脚,不求你们同伯文般考甚么武状元,至少下次再打架不会吃那么拳了”
巴长霖牵着妞儿刚踏进屋,就听见这一句,不由奇异道:“还下次呢?”
“他们是男孩子,就是要有些血气之勇才好只一味教他们忍让,早晚教成个软骨头倘或有一日敌国来犯,能指望一群软骨头上阵杀敌么?我一直觉着男子与其温润如玉,倒不如粗粝如石的好”
润娘倒不是有甚么忧患意识,她只是非常不喜欢斯斯文文的男孩子,虽然说温润如玉是一个君子的最高境界,可一不小心就会温润得过了头,譬如那个陈家洛,够温润如玉子吧,结果呢误人误已
汉唐之所以强盛,是因为那个时代有一批热血澎湃慷慨赴死的儿郎。
“好一句与其温润如玉,倒不如粗粝如石”巴长霖狭长的桃花眼中闪着点点精光,承之真的没有说,这个女人非是寻常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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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四五、天使回归
一四五、天使回归
时近腊月,知盛即要顾着收家里的田租,悦妍堂的买卖又一如即往好,竟是一时一刻都离不得他,时常是才刚从店里回来,一家佃户的帐还没算清,店里就叫人来请,回到店里,阿三又总跑来催促,说家里等着好些佃户,弄得他忙乱无比。
知芳有心替兄弟分担些田租诸事,又怕润娘疑心他们,毕竟如今不比当初,她与知盛都只是个外人。一个掌管着外事一个管着内务,换谁心里都有些不自在的。
晌午时候,润娘侍弄两个小的吃过了饭,外头又飘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众人便都往厨里帮忙灌香肠去了。润娘屋里只有淑君陪着,弄哥儿同藕小子在炕上一个四肢并用的做爬行动物,一个则扶着窗台在那里蹒跚学步,没大人扶持,他两步不到就啪地摔倒,幸好炕上都铺了厚褥子,就是窗沿上也课了厚棉布,随他怎么跌也伤不着。
淑君坐在下首描花样,润娘抱妞儿坐在膝上拿着本书给她讲故事,忽听见知芳在外头嚷:“阿三,去店里叫盛小子回来,赶紧跟人家把帐算清了,也让人早些回家去”
润娘隔着窗户唤道:“知芳,这大晌午的他们怕是才吃饭,又去叫他做甚呢”
知芳挑了帘进来,藕小子一见着她,张开两手啊啊地就要她抱,知芳抱了儿子,挨着淑君坐下回道:“如今天晚得早,又那么大的雪路也不好走,不赶紧跟人家把帐结清了,等着天晚了就不好出城了”
润娘放开妞儿让她自己玩去,瞅着知芳问道:“咱们家这些帐你不晓得么?”
知芳倒没想着润会有此一问,吱唔着应道:“倒是晓得些。”
“既然晓得,家里的帐你办就是了,何必又巴巴的把盛小子回来,你倒是他亲姐姐,竟是一点不晓得心疼人的”
润娘原本的计划就是打算让他姐弟俩一主内一主外,可连日却只有知盛一人忙里忙外,润娘心里早存了不痛快,因想着人家亲姐弟的,自己也不好多说甚么。可这会知芳明明是闲着没甚么事,都不肯帮一把,实在是瞧不过去了才说了两句。
知芳被润娘训得只有讪笑的份,试探着问道:“那,我去瞧瞧?”
润娘给了她一个白眼,嗔道:“这事还要来问我,你看着盛小子那般忙乱,就该自己来提才是。往日里看你倒是心疼盛小子,到了紧要关头你倒丢开手不管”
“嗳。”知芳满面喜气的应承下来:“那我这就去办事了”话还没说完,她人已转身出去了。
这倒叫润娘纳闷了,看这样子也是愿意做事的,先前又是为甚么一句话都不多说呢润娘这里正犯嘀咕,听得阿三在外禀道:“巴公子来了。”
话音未歇,巴长霖也不用人让,自己挑了帘子就进来了,阿三跟在后头进来,手里挽着个大布包。
“你又拿甚么来了?”润娘也没有起身,只探着身子瞧了眼。
淑君不用吩咐已从炕上下来,倒了热茶来,又往攒盒里添了几样巴长霖爱吃的蜜饯。
巴长霖拿过布包放在炕上解开,登时散了大半炕的五颜六色的皮毛,淑君立在旁边,不由轻轻地“哇”了一声。巴长霖正得意着,却见润娘忙捂了口鼻往后躲,皱着眉头问:“你拿这些东西来做甚么?”
“当然是拿来给你们做衣裳啊”巴长霖很奇怪润娘的态度,女人看到这些,不是应该很高兴的么,怎么她倒躲之不及。
“我家里有好些呢,还用你拿来再说了你甚么时候瞧我穿过皮裘大衣了”
“我就是见你从来不穿,才特拣了这些上好的给你送来。”巴长霖抖开几件奇特的粉白色皮毛,道:“这可是好东西,是外番进贡来的,叫甚么栗鼠皮可是轻暖了,你摸摸”
看着巴长霖送过来粉白色皮毛,润娘吓得直往后缩:“再好我也不要”
她话未说完,藕小子出奇不意地扑到那堆皮毛上,小脸埋在皮毛里噌啊噌的,发出咯咯地轻笑声很舒服的样子。弄哥儿见了,也挪着小屁股往皮毛堆爬去,先还学着藕小子拿脸噌,后来估计是觉着不过瘾,索性在皮毛堆里打起滚来,一样咯咯地笑个不停,还故意的把藕小子踢开藕小子也老实吃了她两脚,就傻傻地坐在旁边,睁着葡萄似的眼睛直直地瞅着那团小棉包,估计很不解这个小淑女为么会突然变身疯婆子。
淑君是只敢低着头偷笑,巴长霖却指着那圆滚滚的小身子,毫不留情面的放声大笑:“这小丫头才多大点人呢,就晓得好东西要独占了”
倒是妞儿淡定,一直都乖乖地挨在润娘身边坐着,虽然也睁圆了眼珠子,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润娘则是羞愧得恨不得说自己不认识眼前那团小毛团子,抖了抖嘴角,吩咐淑君道:“把东西收了,等会给知芳瞧瞧,或留或送人由她做主去。”
对于软软小山包的突然消失,弄哥儿很是不解,嗯啊了两声撑着小身子坐到藕小子身边旁,依依啊啊的不晓得同藕小子在说些甚么
巴长霖顺手从窗台上,拿了个牛皮纸做的拨浪鼓逗弄哥儿:“你也真是奇怪,人家都是爱得不行,你倒好是躲得不行”
润娘是个很实际的人如果说天气冷到非穿皮毛不可的话,她也不反对扒动物的皮。可是这个时代已有了棉花羽绒足以抵御严寒,人们穿皮毛纯粹是为了炫耀
为了人类那一点虚荣心,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惨死不过她也晓得自己的这个观念,很难让这个时代的人接受,况且佃户们也着实要靠这些皮毛换钱,因此她从来也不多说甚么,只是自己从不用皮毛制品罢了
“爱得不行?”润娘斜睨着巴长霖道:“那些皮可都是从动物身上扒下来的,那可是一条命啊要了就人家的命,还把人家的皮扒下来披到身上,也不怕冤魂缠身”
巴长霖身上就穿了件獭皮的袍子,因此他很应景的瑟缩了两下:“不过是些畜生罢了,倒被你说的怪吓人的”
润娘不及开口取笑,妞儿已挪到巴长霖身边,小手拍着他的后背心,奶声奶气地安慰道:“巴叔叔不怕,不怕”
把个巴长霖感动的抱起她狠命地亲了一口,道:“妞儿最乖了等会巴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要”妞儿毫不迟疑地回绝他。
“呃”巴长霖被她的拒绝噎得一愣,讨好地问道:“那妞儿要甚么?”
妞儿指着窗外,脆生生地道:“堆雪人”
“妞儿”润娘把妞儿抱回来,看着她的小脸认真说道:“舅娘不是说了么,现在外头下着雪如果出去堆雪人的话,妞儿被雪淋了会生病的,生病的话就要喝苦苦的药噢”
妞儿缩在润娘怀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润娘:“妞儿要堆雪人”
润娘还待要再拦,巴长霖一把抱过妞儿瞅着润娘,埋怨道:“你也太小心了,给妞儿戴上斗笠不就成了”说着抱了妞儿就往外去。
润娘想要跟出去,偏屋里还有两个小的脱不得人,只得行到门边冲后院扯着嗓子喊:“沈嫂子,沈嫂子---”
待沈氏急急地赶进来,那一大一小已在院子里闹开了。润娘倚在门边,看院子里雪花扬扬,雪白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欢快的追逐着,明朗的笑声随着见轻快地飘荡,润娘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道弧线。
孩子就是孩子,虽然受过伤,可是只需给她一点点阳光,她依旧灿烂到炫目。看来妞儿之所以总是蔫蔫的,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的原故,一厢情愿的心疼着她,不论走到哪儿都把她带在身边,时时的关注倒拘束了她
她毕竟只是个三四岁大的孩子,伤害于她而言,远不如大人那般刻骨铭心。
看着在院子里嬉闹的小身影,哪里还有半丝的忧伤,明朗欢快的笑声让她看上去像个天使
“不是要堆雪人么怎么打起雪仗来了”润娘虽然怕冷,却被这快乐感染,放下手中的手熜,向着二人走去。刹时间三个人的笑声伴着扬扬洒洒的雪花,落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里。
嬉闹声引得鲁妈他们都走了来看,见他们玩得高兴,也不很拦阻,只在旁嘱咐道:“当心雪冷,玩一会就得了”
三人玩闹间,堆出了个一人高的雪人,黑炭的眼睛,树枝的鼻子,最奇怪的是嘴巴是用红梅做的。
妞儿站在雪人面前,仰着脑袋瞅了半晌,突然折身跑回屋里,拿出顶小兔帽子并沈氏做了一半的围脖,一股脑的塞给巴长霖:“巴叔叔,给雪人戴上,不然它会冷的”
润娘赶紧抢过那个围脖,蹲下身子跟妞儿讲理:“妞儿啊,这个是淑君姐姐的,你不可以拿来送给雪人”
妞儿眨了眨眼睛:“那把我的围脖送给雪人”她边说边就解起了自己的围脖。
润娘连忙摁住她的手,这丫头刚疯了一身的汗,这要是解了围脖叫风一吹还不生病了,“妞儿啊,你还记得你有条大红色的围脖么?”
妞儿可爱的点了点头。
润娘继续道:“妞儿你看雪人是白的,围上大红的围脖是不是很好看啊”
妞儿回头看了看那个雪人,倏溜下又跑回屋里去了。哄走了妞儿,润娘站起身,捶着腰道:“陪小鬼玩真是件费力气的事”
巴长霖随手将小兔帽子搭在雪人脑袋上,随着润娘到廊下火熜凳上坐了,“我看你呀是太不动了,成日里就窝在炕上”
润娘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巴长霖哈在润娘身边笑道:“宝光寺的腊梅都开了,等哪天天气好,咱们也风雅一回,去赏赏花也省得你天天窝在家里”
“巴叔叔,围脖”火一般的艳红突地横在巴长霖眼前。
鲁妈端了三碗姜汤来,道:“进屋里坐着吧,才刚玩热的身子,叫冷风吹了可不得了”
润娘牵了妞儿才要进屋,忽见淑君沉着脸急急的走了来,不免开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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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四六、兰之殇
一四六、兰之殇
“林家小娘昨晚上没了”
“甚么”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那个清傲如白梅般女孩儿竟然就这么没了
“你哪里听来的消息?”润娘上前一步拽住淑君的细胳膊,疾声问道:
“可做得准么?”
“怎么做不得准”淑君徐徐回道:“适才我送那**毛出去给贵嫂子,她见东西好便拣了两样皮毛出来叫阿三给秀娘子送去,不想阿三走去扑了个空,问了陈家的人才晓得昨晚上林家小娘子突地没了,祖孙俩今朝一大早陈老先生同秀娘子往林家吊丧去了”
润娘还没回过神来,周慎和季文顶了一身的雪进了院子,鲁妈赶紧叫淑君再去盛两碗姜汤来。润娘拉他们进了屋子,叫沈氏取了衣服来与他们换,淑君甚是机伶地打了热水来。他们洗了脸抹了手,又换过了干爽的衣服,方问道:“怎么这会就回来了?”
周慎换了衣袄,灌了两口热姜汤说道:“今朝一大早,林先生家家里就差人送了讣闻来,昨晚上他们家小娘子没了,本来先生们上半晌就要去吊问的,是山长拦着才上了半日的学,用过晌午饭后山长并先生便都往林家去了。”
润娘低眉略忖了番,向淑君道:“你往外头去瞧瞧,若你贵嫂子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就请她进来,我有话要同她讲”
巴长霖歪在炕上,拿着拔浪鼓逗藕小子,眉眼未抬随口就问:“你还准备打发人去吊唁?只怕林家不欢迎你呢”
周慎、季文两个换过衣袄领着妞儿往东厢玩去了,沈氏在碧纱橱里守着弄哥儿,外间炕上只坐着他俩人。润娘往大迎枕上靠了,闭了眼微叹道:“终究相识一场,既然晓得了就去送一送,自己心上也就过得去了”
润娘话音才落,知芳走进来问道:“娘子唤我甚么事?”
润娘坐直了身子道:“你换身素净的衣衫,带上阿三拿上十贯钱奠仪往林家去一趟。若是林先生问起来,你就说我身上不好,改日再亲自登门。”
知芳皱眉道:“林家并没有送讣闻过来,咱们不请自去的,林老先生的脾气又怪,只怕不领娘子的情呢”
润娘何尝不知林家未必欢迎自己,可是她一想到那个无论自己明示暗示都不肯改称呼的骄傲美丽的少女,如今只是棺木里一具僵冷的尸体,心底忍不住升起缕缕冷冷的抽搐。
耳边仿若还能听见她娇羞地唤自己姨娘,那日她被父亲从卢大兴拉走时面上的委屈神情也异常的清晰起来。终究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所有的任性都是值得原谅的,况且她也并未做甚么太过出格的错事。
而今所有的人都好好的,可是她却已经静静地躺在那窄小的棺木里了。而她甚至不能葬进林家祖坟,静莲庵也许就是她最后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