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头不可置信地转头盯着女儿,颤抖的手指着孙氏问女儿道:“她说得可是真的?”
林寄兰怯怯的不敢抬头,只管抹眼泪。见女儿这付样子,林老头登时泄了气,回身恨恨地瞪了孙家诸人一眼,冲女儿嚷道:“回去了”言毕拂袖而去。
可林寄兰却恋恋不舍地望向孙伯文,孙伯文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亏得被仲文拉住。
林老头走了两步发见女儿竟还站在那里呆望着孙伯文,险些不曾气昏过去,猛地拽了女儿的手,边走边骂道:“林家的脸面都叫你丢光了,还在这里惹人笑话”
润娘看着被老父硬拉走了的林寄兰,心里突地冒出些伤感,这要是在前世林寄兰实在算不上做错事。至于说口无遮拦,十七八岁的丫头又是娇生惯养的,怎么可能圆滑周到
“唉---”润娘轻叹了声,无间意瞥见神情发蔫的伯文,不由得又叹了声,要说错今朝倒是林老头不应该,明明想把女儿嫁给孙伯文,还摆出
高高在上的样子,闹到这个地步岂不是活生生拆散这对小鸳鸯么
润娘独自一个儿正伤感着,阿大领着个汉子忽然跑了来,“娘子,出大事了”
润娘定睛一看原来是钟长富,但见他面上满是焦惶悲伤之色,心头便突突地直跳,强自镇定地道:“有话慢慢说。”
“娘子,刘大娘子没了”
“甚么”润脚下一个踉跄,幸得巴长霖眼急手快扶住了她。
这个消息对润娘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几个月前还那般鲜活年轻的生命,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孙家众人听得这个消息,也都围拢了上来,孙氏替润娘问道:“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把话说清楚”
钟长富道:“俺也不晓得呢,今朝上半晌忽见刘家发丧,俺们心里奇怪,便上前打听才晓是刘大娘子。”
润娘好容易站稳了,惨白着一张脸问道:“刘家主母亡故,他们竟然都不曾置丧,门口难道连白灯笼都不挂一盏?”
“莫说置丧了,连灵柩啥时候回来的俺们都不晓得。”
润娘眼前一黑,泪珠子扑籁籁地往下掉,搭在巴长霖胳膊上的手,青筋毕显骨节泛白,过得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睁开眼问道:“那妞儿呢?”
钟长富回道:“是妞儿扶的灵,俺远远瞧着都瘦得没了人形。”
“除了妞儿还有谁呢?”
“没人了”钟长富答道:“就只妞儿独个扶灵下葬”
孙氏又是泪又是骂道:“姓刘的真正连畜生都不如”
润娘边哭边笑,巴长霖想劝却不知说甚么,恰巧好文秀走了出来,上前拉了润娘的手道:“周姐姐,这会正是要你拿主意的时候,你若只顾着伤心难过,却叫妞儿靠谁去呢”
“这都我怨我,怨我呀”润娘怔怔地哭道:“我明知刘观涛不是甚么好东西,还由着喜哥儿跟他回去喜哥儿走得时候身子可是好得很呢,脸膛红润润的成日里都笑呵呵的一脸的喜气,可这才多少时候人就被姓刘折腾没了”
孙家诸人在旁哀声叹气,孙氏早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文秀极力劝道:
“妞儿是喜姐姐唯一的血脉,倘或叫他父亲接了去再出点甚么事,喜姐姐心里还不怨怪死姐姐。”
文秀这句话倒是止住了润娘与孙氏的泪珠子,润娘抹净了泪,起身问道:“甚么时辰了?”
巴长霖道:“二更多了。”
润娘听罢,抬脚便走:“趁着城门没关,咱们上刘家要人去”
阿大连忙跟了上去,孙家夫妇俩自己虽不好跟着去,赶紧吩咐自家小厮跟上去,巴长霖也叫上了几个伙计套了车,随润娘一同出城往老樟窝子赶去。
时近三更,王门郎大街上的摊贩只剩聊聊数家,且都在收拾家伙准备收摊了,突地传来“答答”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五六辆马车飞奔而来,直驰出城门。
那些摊主们交头结耳的议论着,道:“这大晚上的,竟还有人赶着出城”
而坐在马车里的润娘闭着眼眸,手里紧紧的拧着帕子。恨不得胁下能生出双翼好直飞老樟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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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三零、癫狂
一三零、癫狂
天色才交五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老樟窝子的寂静,东面天际泛出的鱼肚白渐渐撕扯开了平静的夜幕。晨风陡起,把樟树叶子吹得哗哗直响。
马车在刘家的黑油大门前停了下来,知芳搀扶着润娘下了车。她的面色有些憔悴,眼窝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腰板却站得笔挺。刘家的门楣下悬吊着大红的灯笼,那个乌黑泡满的刘字刺得润娘心口阵阵泛疼。
“铁贵、阿大,把门给我砸开”
“是”两人齐声应了,抢上前抬脚将门踹得山响,暴喝道:“开门,开门。”
两人闹了不大一会,里面便传来了怒骂声:“是那个短命作死的,敢到我刘家的撒野”骂声未歇大门登开,一个三十来往的汉子领着两三个手提棍棒门栓的小厮蹿将出来,见门前竟站了十数名仆从吃了一惊,眸光移回润娘面上问道:“周娘子这是做甚么来了?”
润娘冷眼横过那汉子,抬脚便往里去,那汉子待要拦阻却铁贵挡了个密不透风。他只得冲着众人背影哇哇大叫道:“咱们官人如今可比不得从前了,可以由得你们撒野,惹恼了咱们官人叫你们周家吃不了兜着走”
润娘他们一行在他吼叫声中直奔二门而去。
“吃不了兜着走?”突然一个锦衣华服形容俊美的青年在他面前站住,笑容可掬地道:“只怕到时倒霉的是你刘家呢”
那汉子稍稍一怔,旋即冲着大叫道:“我家官人可是---”
“可是甚么?”巴长霖突阴沉了脸,冷声道:“区区一个县令也敢抬出来吓人”
“周娘子,你又带着这么些人来闹甚么”二门外,润娘被一个四十开外的男子拦了下来。
“我闹?”润娘冷冷一笑,喝命铁贵道:“你还不把他给我架开了”
“你们敢”男子竖眉立目地喝道,他身后的那些仆从也都抢上前拉开架式。
“你看我敢不敢”润娘怒睁双目,掷地有声地顶了回去。
阿大冲上前嚷道:“兄弟们,打他祖母的,替喜姑奶奶出口恶气”一众小厮哄声抢与刘家那些仆从厮打起来。
那男子被围在中间吃了好几下拳头,眼睁睁地看着润娘踩着混乱,稳步迈过二门直向内而去。
巴长霖见了忙丢开那汉子快步跟上,润娘才进得正院就有几名仆妇迎了出来:“舅奶奶这是做甚么,不怕招乡邻笑话么”
润娘恶狠狠地瞪着那几名仆妇,冷冷一笑:“原来你们还晓得我是你们舅奶奶”言毕语声陡转凄厉:“那为甚么喜哥儿没了,都不来通知一声?”
几名仆妇垂首不言,端出个你爱怎样便怎样的态度来,润娘气得一双手抖若摆子连声道好,“喜哥儿还是不是你刘家主母?”
“谁又说不是了”一个仆妇硬气地答道。
“她即是你家主母,她亡故了为甚么你家门口还挂着红灯笼?”润娘赤红着双眼逼近她们面前,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是因着昨日已然下了葬,所以才换---”
“换得好快啊”润娘怒极反笑,“若不是钟长富去报信,我甚至不晓喜哥儿不在了,这么大件事为甚么瞒着我周家?难不成是你们谋死了喜哥儿?”
润娘眼眸如钉子般牢牢地钉在她们的面上,那几名仆妇不由弱了几分气势,其中一人回道:“事情来得太急家里又没人做主,咱们忙乱间忘了去给舅奶奶报信了。”
这话的后半句倒是真的,当日妞儿扶着周悦的灵柩还乡,她们深知官人是不把主母放在心上的,因此她们也都不当回事。请了三太爷过来停了三天的灵,棺材往祖坟里一埋就算是完了,哪里还记得要去通知周家。
润娘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两唇颤抖不止:“忘了”言犹未了,抬手
“啪啪”甩出几记耳光,那名回话仆妇两颊登时红肿起来,印出极清晰了五道指印。
“周苏氏,你凭甚么到刘家来打人”刘家的三太爷好容易从小厮的混战中挣脱出来,一进了正院就见润娘抬人,立时出声喝责。
“打人?”润娘回过身,笑厣如花地道:“我何止打人,今朝我还要拆了你们刘家”说罢突地转身急步抢入正堂,刘老三还没反映过来,就听得正堂内传出“哐啷”之声。
润娘砸东西的本事刘老三是晓得的,听得这个声音同着那几名仆妇,赶紧奔入了堂屋,但见润娘像疯了般捉着甚么都往地下砸,头发散乱泪流满面,边砸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阿姐,阿姐,你死得好冤枉啊”
她这付样子看在众人倒颇有几分癫狂的神态。莫说是刘家的人,就是知芳夫妇同巴长霖也不敢上前去拦劝,巴长霖挨到知芳身旁,蹙着眉道:“你倒想个法子,她这样仔细伤了自己。”
诸人正担心着,恰好阿大赶了进来,三个大男人好容易才把润娘拦劝了下来,此时润娘已哭到声嘶力竭,通红像火焰般的眼眸直瞪着刘家诸人,状若癫狂的喊道:“我今朝同你们没完”
知芳心思一转,踱到到刘家仆妇身前,那些仆妇倏地退后了几步,知芳冷笑道出:“放心,我只是想问妞儿呢?”
她这话一问出口,润娘也静了下来,那几名仆妇面面相觑了两眼,硬着头皮答道:“在偏院---”
“还不把她带过来”知芳不待她们说完便厉声喝断,心里念着,老天保佑妞儿还平安无事,不然今朝这刘家定然是保不住了
几名仆妇一道烟地去了,阿二领着小厮闯了进来,得意道:“娘子,那起混帐都叫咱们打爬在地上了。”
刘老三听了不禁打了个寒噤,要知道周家带过来的多是些少年,怎么自家那些壮汉反倒不是他们的对手?他哪里又知道巴长霖挑来的小厮手上都是有些把式的。
润娘冷眸扫过刘老三,吩咐阿二道:“带着他们去各房各院给我往死里砸”
“娘子”知芳连忙拦道:“真闹大了---”
润娘横眉怒瞪,喝骂道:“刘家把咱们喜哥儿的命都闹没了,咱们还怕闹大了”转过头冲阿二他们喝道:“站着做甚么,还不去给我砸”
刘老三这会才算省过神来:“周苏氏,做人不要做得太绝,观哥儿媳妇病故了,我晓得你心里不痛快,先前的我也不同你计较了,你要再这么闹下去,你也掂量掂量自己。”
润娘牵了牵嘴角,盯着刘才三道:“喜哥儿命都没了我还掂量甚么?刘官人若要拿官威来压咱们,哼哼,我周家上下拼着性命也奉陪到底”说完,瞪向阿二他们怒道:“还不去”
“你---”刘老三以为她发过癫后,清醒了总会对刘家存几分忌惮,没想到她竟摆出拼命的架式来。因此睁眼瞧着周家小厮在院内四处撒野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妞儿,快去见过你舅娘”一名仆妇将个瘦皮猴似的小丫头送到门前,便一溜烟地跑了。
润娘听得声音噌地奔到门口,待见了脸色灰白身形瘦若枯枝的妞儿时,她几乎不曾昏死过去。
“妞儿。”她缓缓地蹲下身,向妞儿伸出手道:“妞儿,是舅娘啊,你不认得了么?”
小丫头依旧缩在门后头,睁着凹陷的两只大眼睛望着润娘。
润娘再忍不住捂嘴痛哭起来,知芳强忍着泪,抱起像木偶似的妞儿,哽咽地劝道:“娘子,这会不是哭得时候咱们还是赶紧带着妞儿回去,请大夫来瞧瞧才是正经。”
“不成”刘老三听着屋外四起的“哐啷”声虽是着急,可是若任由她把妞儿接走,到时候刘观涛问起来,自己可怎么交待:“妞儿是刘家的闺女,怎么由你们带走的”
“你是刘观涛的三叔吧”巴长霖忽然浅笑着问道。
刘老三转眸睽视着巴长霖猜测着他的身份,“阁下是何人?”
巴长霖弯了弯嘴角,又问道:“你应该还记得刘继涛吧”
刘老三听得“刘继涛”三字时身子一僵,刘家与刘继涛的关系说是有仇也不为过。如今刘继涛官拜中书舍人,眼见得又要做郡马了,他认真要与刘观涛过不去,那刘观涛这一任县令都做不满,至于自己一个升斗小民就更不用说了。
刘老三试探着问道:“敢问公子与继涛---”
“旧识故交罢了。”巴长霖答得含糊,刘老三心底却是直冒冷汗。当初
刘继涛与润娘的那些风言风语他耳中也吹进一两句,当时并不当直,可照今朝这情形看来他二人之间怕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那---”刘老三眼珠子一转,道:“周娘子是妞儿的嫡亲舅娘,况且妞儿身子也不好,咱们家里又没个娘们照顾,她跟了周娘子去也好。”
润娘好容易止了哭声,核桃似的双眼直盯着刘老三,一字一顿地问道:
“妞儿为甚么会变这样?”
刘老三假笑了两声,道:“小孩子家没了母亲,自是病弱了些。”
“呵呵---”润娘笑了两声,从知芳怀里抱过失了魂似的妞儿,迈步向外行去,刘老三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子心道,终于把瘟神给送走了。却听润娘高声吩咐道:“你们不砸干净了,不准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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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三一、妞儿,回家了
一三一、妞儿,回家了
周家院里除了几个小的大人们都是一夜未睡,都忙乱着给喜哥儿收拾屋子,她们心里都不大信钟长富的话,几个月前人还好好的且又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呢多半也就像旧年那样身弱些罢了,接回来调养些日子便就好了。
待她们将正房的西屋收拾好,天已蒙蒙放亮,孙氏便领着周家那些妇人开了大门,引颈候望在门口。左等右等的也不知过得多久,她们暗暗心焦之时,终于听到了辚辚车声。
伴着初升了日头,几辆马车迎着晨曦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于周家院门前停了下来。孙氏等人连忙接了上去,知芳先从车里跳了下来,然后扶下抱着妞儿的润娘。
众人看到妞儿身上裹着孝服,不用再多说甚么,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孙氏摸着妞儿的脑袋,哆嗦着嘴淌着泪犹不信地问道:“喜哥儿真的没了?”
一路上润娘抱着妞儿就没撒过手,眼泪更是润淌了干干了又淌,这才刚刚好些,被孙氏这么一问点了点头,眼泪又淌了下来。
孙氏身子微晃了晃,忽地拍打着胸口放声大哭:“我苦命的妹子,你一天好日子没过着就去了,你是要痛死咱们妞儿那么点点年纪,又不招阿爹待见,你怎么就狠心丢下她呀---”
孙氏之一哭招得众人都淌眼抹泪的哀泣不止,惟有沈氏扶着她劝道:“人都去了,咱们只好节哀顺便的。只管这样伤心喜姑奶奶看着心里也不好受,况且看妞儿身子也弱,这大清早的门口上的风又凉,倘或受了凉可怎么好呢。”
孙氏兀自哭着,润娘倒是止了泪吩咐阿大道:“你再辛苦一趟,去请陈老先生过来。”
阿大应声将马鞭丢给阿二疾奔而去。
这里润娘抱着妞儿带着一众人进了院门,里头几个小的刚吃过了饭,周慎与季文正要去书院,见润娘抱着白布裹干柴似的妞儿走进来,忙都跟了上去。
进了西屋,润娘抱着妞儿在炕上坐下,吩咐秋禾她们烧热水去。季文挨在润娘脚边上,伸手想握一握妞儿的小手,谁想他手一伸向妞儿,就把她吓得直往润娘怀里钻,小身子抖得跟打摆子似的。
润娘赶忙搂紧了她,柔声哄道:“好妞儿有舅娘在,不怕不怕”憔悴的面上溢满柔情,温暖的话语稍稍安抚了怀里的小可怜。
宝妞也上前伸出好似粉团捏成小手,轻抚着妞儿那一头枯黄的发丝,软软说道:“妞儿不怕,姐姐疼你,不怕,不怕”说着低下头在妞儿的发间亲了亲。可惜妞儿还是像受了惊的小兽般颤缩在润娘怀里,浑身直打着颤。
曾经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啊,那时她天天戴着顶小兔儿帽,因润娘总喜欢扯她的兔耳朵,她老抱着自己的脑袋,睁着水葡萄似的眼睛,嘟着
小嘴对每一个都凶巴巴地道:“不准扯我的帽子”
可现在她就像个没魂灵的破布娃娃,毫无生气。满屋子的人都侧过身子抹泪,不愿再让这孩子看见半点悲伤。
孙氏强忍着泪,哽声骂道:“姓刘的那畜生造了甚么孽呀,把猴儿似的妞儿怎么就---”话说到此,她哽住了声再说不下去,忙侧转身子抹泪。
“妞儿,妞儿,妞儿---”季文一直蹲在润娘声声轻唤,妞儿却是缩得更加厉害,小小的身子都快蜷成了团,终于季文也哭了起来:“我是三哥哥呀,妞儿你怎么不记得我了”
“三哥。”周慎绷着张小大人似的脸,道:“咱们该去书院了,不然该晚了。”
润娘猛地抬眸瞪向周慎,这孩子甚么时候变得如此冷血了
“我不走,我不走,我今朝就守着妞儿,哪里都不去”季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周慎猛地上前一步,拽开季文,责道:“你没发现妞儿最怕你么?你再守着她可要把她吓出个好歹来了--”
“不可能,妞儿怎么会怕我”季文猛地推开周慎,怒哄哄的吼道,他吼声未绝,润娘怀里的妞儿抖得更厉害了,隐约还能听见:“哥哥别打妞儿,别打,阿娘,阿娘—”
“不哭,不哭,舅娘保证往后再没人会欺负妞儿了”润娘抱着她轻摇着手弯哄道,眼泪像了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可怜的孩子这几个月你到底过得是甚么日子啊
孙氏揪着儿子的耳朵就往外赶,“你给我滚去书院,别在这添乱”
季文揉着耳朵,站在门边上道:“妞儿,我去书院了,回来再来瞧你。”
两个小子出去没大会,秋禾同知芳就提着热水进来了,润娘把屋里多余的人都请了出去。同知芳俩个给妞儿洗澡,一脱了衣服两人就见妞儿身上满是伤痕,说起来倒也不严重,只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稍严重些的也就是破个皮甚么的,然这样的小伤却是布满了她小小的身子。
润娘的眼泪忍了又忍还是落了下来,边哭边亲吻着妞儿的额头自责道:“妞儿对不起,对不起---”
好容易给妞儿洗了澡,给那些还没结痂的伤口上了药,穿上干净衣服,
又喂她吃了些米糊她方才在润娘怀里迷迷睡去,可只要身边一离了人,她便会惊醒哭闹。
陈一平走来看过诊,只说因吃得不好身子有些弱,并没甚么大病,慢慢调养就好了。妞儿身上的伤请文秀看过了,也说没甚大碍,只是她这一身的伤,谁看着都纠心。
看过了诊陈家祖孙知道润娘不便,也不多留了。孙氏听得妞儿甚大碍也带着女儿回家去了,润娘这才得空去看自己女儿,见她在摇篮里睡得正熟。
沈氏守在边上道:“这两日娘子先顾着妞儿吧,弄哥儿这里有我呢”
润娘摸着女儿的沉沉的睡颜,眼睛一阵泛酸,泪珠子叭叭地直往下掉:“若是有人那般欺负弄哥儿,我就是死了也要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他们算帐。”
沈氏叹声道:“妞儿有娘子这样的舅娘,算是有福的了,我瞧过多少外祖父母还在舅舅大把的丫头只因没了娘亲,那日子过得连农户人家的丫头都不如呢”
润娘恨恨地抹去泪,咬牙道:“这笔债总要讨回来的”言毕摔帘而去,过了穿堂扬声叫道:“知盛随我去---”
她话未说完就见巴长霖从花园子里踱出来,笑问道:“你是要去找我么?”
润娘见着他,倒是有些吃惊:“你还没走?”
“周家失了姑奶奶,砸点东西哪里够解恨,我知道了你一定会找我的,所以我就在这等着。”
润娘虽然发髻散乱面容憔悴,挺立门前迎着着日影,好似一朵斗寒而盛的白菊,她齿缝间绷出的森冷直逼幽冥的阴寒:“我要他刘家一命还一命”
“你放心,这笔债总还讨回来的。”
“我要自己亲手讨回”润娘的眸光落得极远,字字铿锵。
巴长霖皱眉道:“你这又何必毕竟民不与官斗,我已经给承之---”
润娘忽地收回眸光怒意勃勃地瞪向他,巴长霖不躲不避:“润娘,你毕竟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况且还有大大小小那么一家人,你真要同刘观涛斗了个两败俱伤,你叫那小丫头靠谁去。你不是说无论发生甚么你都会好好的活下去的么怎么被恨意冲昏头了”
润娘冰冷的眸光渐渐有了些暖意,凝眸远望道:“毕竟妞儿是刘家的女儿,我是怕万一承之下手过重,官场之上历来是讲诛连的。”
巴长霖笑道:“这点分寸他还没有么?你过虑。”
润娘摇了摇头,垂首浅笑缓声说道:“人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已的,承之不就是如此么。巴公子请你给他稍句话,刘观涛如果可以小办就小办下,若是要牵连家人就算了吧。现在他当着官我是拿他没法,可不是有一辈子么,我可以慢慢地等。”
如果说前一句话让巴长霖觉得暖意融融,那么后一句就让如坠冰窖,承之曾经说过这个女子阴冷起来不输给朝堂上任何一位谋臣,就是和他相较也只怕是旗鼓相当。
巴长霖一直都不信,因为他曾亲睹刘继涛的坚忍,他不相信一个普通的妇人也能做到,可是现在他开始信了,带着满腔恨却把一辈子的等待视若等闲的女子,这世上真的不多。
“润娘。”巴长霖出声唤住要回内院的润娘,踌躇了一会问道:“你有爱过承之么?”他忽然很好奇,承之走后,她最激烈的反映不过就是躲起来不见人,时间也不过三日而已。可今朝在刘家,他才晓得原来她痛了心伤了也是会会狂的。
润娘没有回身,面上浮起淡若云影的笑意:“你想我也在承之面前像今朝这般发一次疯么?可是发了疯又怎样,他就不会走了,他就不会娶郡主?他就能一生一世守在我身边了?”
“可是,喜哥儿也不会活过来了”
润娘长叹一声道:“喜哥儿于我言是失去,承之则是放手。只要他想走,我,决不强留”言毕,裙裾轻漾她款款向内而去。巴长霖隐隐地听见有绝然的小调传来
“宁愿失恋亦不想失礼,难道要对着你声嘶力竭,即使不抵,都对要眼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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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要像小樗一样有气场,码到哪儿扑街扑到哪
扑完《宜室》再扑《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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