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野猪和狗熊…
站在他身前的小丫头绕到他背后,似乎是在琢磨该从哪里下手,突然,她的小脑袋从他肩膀一侧探过来,“王爷,我有个建议!”
“嗯。”赫连夜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纯良小脸,微眯着眼,应得有点漫不经心,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你的后背长得光秃秃的,太不好看了!”
“…”难道要长两个包才好看?
赫连夜微挑了眉,示意她继续说,可是眼神,却还是有点古怪,说专注也不专注地看着她,明显还是在想着什么。
江渔渔不管他心里在琢磨什么,继续按自己的计划走,一本正经地端着小脸,跟他讲了岳母刺字的故事。
“岳飞?”这故事有模有样,甚至还包括了沙场战事,听着不像临时胡诌的,可这个名字,对赫连夜来说却是绝对陌生。
“你要在我背上刺‘精忠报国’?”
“不是不是!”猛摇了几下头,江渔渔叹了声气,“岳大将军后来被奸人所害,这个故事的结局很凄惨。”
“…”赫连夜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
说了半天,这小丫头是在兜着圈子咒他?
可看她的情绪又不像是作伪,这个故事似乎是真的,赫连夜第n次对她的来历产生怀疑。
正想着,那张情绪有点低落的小脸突然又扬起,“王爷,我在您背上写四个字装饰吧,绝对威武霸气又吉祥,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可以砍了我的脑袋!”
这句话听着耳熟,当初她刚出现在靖王府,跟赵公公保证一定能“哄”他吃饭时,就是这么说。
事实证明,这句话她不会乱说,她那时心里很有把握。
“你不是不识字?”赫连夜说着,还真的走到桌案边,示意江渔渔可以动手了。
在现代的时候,江渔渔有一个堂哥自小学习书法,所以她对研墨的活不陌生,边磨边说,“这四个字太吉祥了,所以我娘教过我怎么写。”
说着,提笔蘸墨,十分潇洒地挥毫在赫连夜背上写出四个大字。
写完,微微退后观赏,嗯,效果不错!
还好这四个字中,只有第一个字简繁体有差异,而她碰巧会写,所以赫连夜一定能一眼就看出她写的是什么。
“王爷,我写好了!”肩侧再次探出一个小脑袋,邀功似的看着他。
赫连夜走到铜镜边,侧转过身,就看到纯白的内衫上写着霸气的四个大字——妇女之友。
赫连夜的脸黑得快要跟这墨汁差不多颜色了。
“小丫头,你在这墨里动了手脚,几天之内,这字都洗不下去对不对?”
内衫料子薄,墨汁早就渗了过去留在他背上,也就是说一段时间之内,他背上都会留着“妇女之友”这四个字!
咦?他怎么又知道?
好精明的妖孽!(5)
不过江渔渔也算习惯他电脑似的快速反应能力了,没答话,只用自己最纯良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脸虽然黑着,赫连夜的眼睛却在笑,那双凤眸弯着好看的弧度,蕴着迷死人的潋滟微光,连声音都是愉悦的,“小丫头,你说我砍你脑袋时,是连着脖子砍,还是光秃秃地就砍一个脑袋?”
态就是这么变的!
江渔渔在心里骂他一句,脸上却很震惊,“王爷,你竟然不满意?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妇女能顶半边天!”
“…”
“你想啊,半边天的人都是你的朋友,这还不够威武霸气吉祥吗?”
“…”赫连夜沉默地看着背上的“妇女之友”…
没人跟自己说话了,觉得无聊,江渔渔就窝回椅子上,昏昏欲睡。
现在时间不早了,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去梦周公了。
可是刚坐安稳,铜镜前的妖孽就走过来,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笑道,“好了,今晚的事,本王就当没发生。”
“…”这妖孽的情绪,也变得太快太没有道理了吧!
可能是态变得太多,变出后遗症了。江渔渔同情地看他一眼。
可是走在她前面的人却突然转头,身子一倾,那张妖孽面容就又贴离她很近,“因为…不滥杀无辜的好孩子有奖励。”
“…”他不是又知道了吧?!他不是根本不懂毒药吗?
江渔渔太无语了,盯着他那颗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的脑袋。
转身,赫连夜继续拉着她向前走,却又说了句奇怪的话,“水性好吗?”
“很好。”干吗,要丢她下湖吗?
“那就好,”赫连夜微微扬唇,声音愉悦。
五分钟后,江渔渔知道为什么是“那就好”了。
因为这个妖孽说他不会游泳!
鬼才信他,要是真不会水,那他以前怎么游过去的?
如她之前观察的,这卧房西北角的那个矮柜,确实有点问题。
可江渔渔也没想到,打开机关后再走上一段暗道,两人竟然站在一处深潭前。
这深潭那一端是…
那暗道七拐八绕,江渔渔怕自己记错方向,回忆了好一会儿,觉得这该是通向王府后山的。
制造身份牌子的地方,就在那里?可是她在后山转过好几圈,却没发现过任何问题。
设计得这么隐蔽,看来确实是重地,别说是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丫鬟”,说不定就连何严,都没去过那里。
赫连夜带她过去,又是什么用意?
为了以后的逍遥生活,她很想过去查探个究竟,可不代表她想带着一百好几十斤的大男人,游过这片深潭!
“王爷,我说我水性好,是指我能称霸我家池塘。”
失笑地轻咳一声,赫连夜很配合地问,“那你家池塘有多大?”
“很大!”江渔渔骄傲地说,“能躺下一个人呢!”
可她显然低估了某人的腹黑程度,“既然这样,我从后面抱着你,你就当自己是在家中池塘吧。”
“…”
“不想我抱着你?”
好精明的妖孽!(6)
“不想我抱着你?”
“…”废话!
“可是你刚才舍弃那么多种致命剧毒不用,费尽心思地拖延时间,就是想等慢性毒药生效,本王还以为…”带笑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在这空寂的暗道中,多了几分暧昧,“你是舍不得杀了本王。”
“…”江渔渔无语得想踹人了。
原来刚才不是她多想,他真的知道了!
可是谁舍不得他啊,她刚来古代,又没什么机会离开王府,所以只找她认识的几味药草做了保命的毒药,想以防万一。
可是这妖孽又没做什么死不足惜的坏事,她只是不想滥杀无辜而已,手边偏偏又没有合适的毒药,只好麻烦一点,拖延时间地等慢性毒药发作,免得他真的脑袋抽风地继续脱下去,打算跟她“一起睡”
她之前吃猪肉脯时拿他的衣服擦手,就是为了下毒。
现在看来,这个妖孽当时就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怎么会有人脑袋精明成这样!
他这么聪明,刚才那句“舍不得杀了本王”八成也是故意气她,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恋。
不过不管他自不自恋,有一件事都已经是事实了——
说他腹黑简直是“冤枉”他,他这种人,就该用变_态来形容!
低头看看,这妖孽身上中了她两味毒,虽然性命无忧,可后下的那种毒可以拖,之前下的那种,已经让他的手肿得跟灯泡差不多,她就不信他不急!
找了块干燥的地面,江渔渔索性坐下,在口袋里翻翻,拿出包瓜子悠哉悠哉地吃起来。
她口袋里的零食够吃三天的,看谁能耗过谁!
看起来,赫连夜也一点不急,来到她身边,也大方地席地而坐,“小丫头,你这次拖延时间,是为了跟本王多享受一会儿二人世界吗?”
“…”淡定,他只是在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变_态而已!
江渔渔不为所动,继续吃她的瓜子。
而某人竟然没有继续“变_态”,话音一转,问了她一个看似很正常的问题,“小丫头,我说了,我的房间里有很多秘密,你只是为了查探这个制身份牌子的地方?”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似是随意一问,可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很重要。
他房间之中,还会有什么秘密?
认真地回忆着王府的地形地势,江渔渔确认,王府之下,可能还有其他暗道,但是适合建造秘密基地的,也只有后山这一处了。
换句话说,他房间中的秘密,应该属制身份牌子的基地最为重要,其他的,也许只是藏宝的密室。
好,赌了!
考虑得差不多了,江渔渔打定主意,点头承认,“是。”
话音一落,她就意识到,她赌错了。
因为眼前妖孽突然笑了。
其实他脸上常常带笑,可很多的时候,那笑容虽美,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可现在,他的笑容却带着融融暖意,虽然还是很腹黑地在算计着什么,那笑容却真的很温柔。
本王要开始喜欢你了(1)
“那就好,既然你只是为了这件事混进王府,看来也没什么背后主使,所以…”
这拖长的尾音,让不安再次在空气中凝聚,今天晚上的经验告诉江渔渔,他每次停顿之后,说出的都是石破天惊的话。
果然——
“所以,我要开始喜欢你了。”
“…”
十秒钟之后,在心里默念了十次“淡定”,江渔渔问他,“如果我是为了别的秘密,我身后的主使者是你的死对头呢?”
“那本王只能明早才开始喜欢你了。”某人显然比她淡定得多。
“…”原来不管她选哪个答案,都是错的!
可是几个小时的差距而已,有什么不同?
看出她的疑惑,赫连夜笑得轻描淡写,“因为今天晚上,本王要先把你幕后的人解决了~”
“…”
“小丫头,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不要让我太感兴趣。”
“…原来王爷也知道,被你喜欢上很倒霉?”江渔渔很想咬牙。
“没错。”
“因为王爷有点变_态?”
“错,”潋滟的眸笑意闪烁,他的声音可是坦然极了,“因为本王很变_态。”
“…”@#¥%&*!!!
江渔渔彻底被打败了,转身就想顺原路回去。
可腿都没迈出去,赫连夜就把人拉了回来,“你不是对这地方感兴趣?”
说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手脚飞快地搜出了她身上的几包零食放到一边,带着她跃下深潭。
对付别人还算厉害,可跟他比起来,江渔渔的武力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挣也挣不开。
更可气的是,入水之后,他就把身体大半重量挂在她身上,“本王不会水。”
“那你以前怎么游过去!”
“凭内力闭气。不过…现在中了毒,不能过多催动内力。”
“…”江渔渔没话说了,拿出解药,塞进他手里。
可吃了解药之后,某人继续拿她当游泳圈…
现在他还能找什么理由?!
天生就是纯良眼神的明眸瞪着他,有点像被欺负的小朋友在气呼呼地质问,看到她这可爱模样,赫连夜勾唇一笑,悠哉地回她,“没办法,本王很变_态。”
“…”她现在甚至怀疑,这妖孽是不是能听见她心里在想什么,知道她已经开始叫他赫连变_态,就故意这么“报复”!
江渔渔不想忍了,手腕一翻,指间银光闪烁,脸上却笑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
很可爱。
眯眸看着她骗死人不偿命的甜美笑颜,赫连夜半点动作都没有,也不打算反抗一下。
江渔渔可不管他到底是真没发现,还是又像之前那样隐藏实力,不客气地挥手一扎——啪!
结结实实地把针扎进他穴位中,又抬手补了好几针,之后她拖着柱子似的不能动的赫连夜,游回岸边。
搜了半天口袋,江渔渔身上也只有二十根针。
算了,就这些吧,这次先便宜他!
一口气把所有银针都扎到他身上,可她还算手下留情,挑的都是对身体无碍、扎了也不疼不痒的穴位,所以那银针就不怎么集中。
本王要开始喜欢你了(2)
一点都不像刺猬!
对这效果很不满意,“算了,就当这是一只快秃了的刺猬!”她喃喃地安慰自己。
某个形象不太合格的“刺猬”不能动,躺在地上,闻言不禁失笑。
虽然他的脸也僵着不能动,可他眸中的那点笑意,就已经有勾魂的魅力。
可这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却让江渔渔越看越火大,本来想丢下他就走的,现在她却特地顺着地道回去,在他房里拿了加料的墨汁,提笔就在他脸上画画。
没一会儿,一只身姿妖_娆的母狐狸出现在赫连夜脸上。
对,的确是母的,很好认,因为狐狸的身上上写着大大的一个“母”字…
那只狐狸还正抛着媚眼,唇边有一个对话气泡,里面写着,“讨厌,人家就是变_态嘛~~~~~~”
好,完工!
这回江渔渔总算满意了,微微退开一些,想要欣赏自己的“大作”,却发现某人的眼一直落在她身上没有移开,明明是脸上被画得乱七八糟,他却像很满意刚才两人之间的距离似的,笑得满意而暧_昧。
“…”@#¥%¥&!
不理他,这墨汁几天之内洗不下去,他又不能不见人,到时一定要来求她要解药!
收拾好东西,江渔渔冲他做了个鬼脸,不再理这个古怪的妖孽,转身下水了。
才一跳下去,她就被这冰冷的温度冻得打了个寒颤。
怎么是寒潭?刚才她还觉得这水有点温呢!
看来刚才赫连夜拿她当游泳圈的时候,也曾暗中把内力传给她,帮她取暖。
微愣了一下,这寒潭之中也没时间让她犹豫,手中又没银针,她就在能御寒的穴位上推拿了几下,继续向前游。
游到尽处,再上岸时,眼前是一扇有着古朴雕饰的红色大门。
要敲门?还是做好了准备,再次再来探查?
正犹豫间,耳边却有劲风刮过,在她颈上,倏然多了一柄利剑。
“什么人?”仿佛机器人发出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找不到属于人类的情绪起伏,听起来,却跟这银色利剑一样,泛着森然寒意。
“你们未来王妃~”
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就这样突然响起,来人声音带笑,语气也愉悦得不得了。
挟持她的人明显很听话,立即收回长剑,“属下见过王妃。”
“…”江渔渔猛地转头,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半点异状都没有的赫连夜。
顶着一张干净的妖孽脸,赫连夜走过来,染笑的凤眸依然美得让人迷醉,“刚刚说的,是本王强大到变_态。”
“…”江渔渔都顾不上计较他是不是自恋了,“脸上的画,你怎么弄下去的?”
江渔渔以前从不坑人,也不擅长动武,所以嘴上说不过赫连夜、武力敌不过赫连夜,她都可以忍,可是医术也不如他,她就真的不能淡定了。
医术是她最引以为豪的一点,她也是家族这一辈中医术最厉害的人,就这么输给赫连夜,让她觉得害整个江家都丢了人。
————
收工,群么么,明天见~
本王要开始喜欢你了(3)
眯眸看着她情绪低落的小脸,赫连夜轻笑了一声,“其实很简单。”
“…”江渔渔猛地抬头,因为这轻视江家医术的态度,心中开始怒气上涌。
原来这小丫头真正生起气来,是这模样。
看着她被怒气染得晶亮的黑眸,被她瞪着的某人似乎心情极好,大方地告诉她这个终极“秘密”——
“因为我在脸上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说着,还顺手掀开了跟他本来容貌一样的人皮面具的一角,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至于面具底下那张画着狐狸的脸…谢绝观赏!
“…”变_态果然有变_态的办法!
一肚子火气骤然消失,江渔渔只想无语望天。
处在山洞之中,天她自然看不到,可现在她连洞顶都看不到——
因为有一张漂亮得炫目的妖孽脸,几乎遮住了她全部视线。
那脸贴离她极近,带笑的眼底仿佛映了漫天星辰,让她几乎没法直视,尤其是这样的角度,简直像是快要吻下来。
江渔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腰也向后仰了仰。
而某人的手臂早就在她身后等着她,她这一退,正好跌进他臂弯里。
人都有一半在他怀里了,赫连夜却不急着彻底把人抱住,挑着眉,“本王原本是想,先一起睡过再抱。”
“…”江渔渔开始咬牙。
“毕竟我们还不太熟。”某人还是淡定地说下去。
“…”
“睡熟了再抱,不是更顺理成章些?”
“…”忍不下去了!
反正这里是古代,她就不管江家的家规了!
谁说医术不能拿来伤人?不对,她这不算违背家规,眼前的不是人,是变_态妖孽!
江渔渔反手扯住他的手,“咔”、“咔”两声,干脆利落地卸了他两边手臂,随即就开始懊悔她当年学医术学得太认真,这卸人手臂的活,由她做出来,对方根本就不会觉得疼。
可是看他手臂面条似的垂在身侧,也还算是有点解气。
这妖孽太强大,就算两只手臂都脱臼了,她怀疑他也有办法自己把它们接回去,所以江渔渔不耽搁,立即转身跳进深潭。
可是——
“噗通”的入水声立即在她身后响起,她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身后就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水凉。”在她耳畔响起的,是轻描淡写,听着却觉得温柔无限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和缓内力,让这冰冷的寒潭水变成微暖的温度。
这妖孽,有时候也不那么可恶。
才刚这么想,她就听到某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王是个有原则的人,定下的规矩,就绝对不会改。”
他难得用这种略带威严很有王爷派头的声音说话,可是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实在是让人一头雾水。
但是已经见识了他的变_态程度,江渔渔可不会掉以轻心,这妖孽又在打什么主意?
话音一转,赫连夜突然又恢复了往常语气,“本来是抓着你的手臂便可,可我两边臂膀皆已脱臼,事出无奈,我也只好贴在你身上。”
本王要开始喜欢你了(4)
“这也就等同于抱了你。”
“说过一起睡过才能抱,这规矩就不能改。”
“还好俗语有云,‘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今晚回去就一起睡,也不算太坏了规矩。”
他故意折_磨人似的,一句话一顿,又比平常啰嗦很多,听到最后一句时,江渔渔的脸已经彻底黑了。
“刚才我卸了你手臂,你是故意没躲开?”
这妖孽说得对,她不懂轻功,所以看不出他武功究竟有多高,总是估算错误!
长眉微微一挑,赫连夜似乎有些不悦,“本王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她错怪他了?
“本王是故意气你,算准了你会去卸了我的手臂。”
“…”这妖孽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
赫连大变_态!她以后绝对要这么叫他!
两人已经游回对岸,江渔渔一脚把刚上岸的赫连夜又踹回湖里,也不去分析他为什么没躲开了,拿了自己的东西,黑着脸冲出密道。
而在深潭的另一侧,听着水声消失,猜测他们已经彻底游远,有一个声音才敢开始说话。
“凉木头,你说,咱们王爷刚才是不是不好意思抱王妃,才胡扯那么一番?”
这显然是没听到赫连夜他们刚才的对话,才会有这么善良的猜测…
“…”
“不过也不对,王爷虽然连女人手都没碰过,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强大到…”黑暗中的人把“变_态”俩字咽下去,清清喉咙,“他是咱们王爷啊!咱们王爷怎么会不好意思?”
“…”
“真是,钱谦那个守财奴!王爷拨了他那么多银子,他还东省西省,就说这门前的油灯吧,多放一根灯芯他都舍不得,这光线这么弱,我都看不清王爷刚才是什么表情,太耽误事了!”
“…”
“我说凉木头,你能不能应我一声?”
“…”
“王爷说了,咱们几个我是老大,你得听我的!”黑暗中那人很大爷地“命令”,“你给我应一声!”
“嘤。”
“…”长达十分钟的沉寂之后,山洞中响起铿锵有力的悲愤大叫——“靠!”
—————————
冲出地道之后,江渔渔本来是想回自己房间的。
甚至冲动的时候,她连直接收拾行李离开王府,找机会再潜进来这年头都想到了。
可站在院子中,人被夜风一吹,也冷静了很多。
以前她不明白,这王府中为什么戒备一点都不森严,可能连不会武功的小贼都有办法闯进来。
现在她懂了,因为这是赫连夜的靖王府!
那妖孽的武功,强到深不可测,除非脑袋有坑,不然没人会主动来招惹这种强大到变_态的人物。
在民间,说不定还有人跟她有一样的怀疑——这王府虽大,可是只要那妖孽想知道,有任何风吹草动,是不是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这靖王府,想要离开容易,再回来,可就难了。
不行,不能走。
江渔渔曾经在府里转过很多圈,为了打探消息,她跟府里大多数人都说过话,府里的大小八卦,她也都清楚。
本王要开始喜欢你了(5)
现在在脑袋中回忆了一圈,她找到合适人选,朝王府东侧角落的小屋赶去。
这里是王府的花匠徐大叔存放花材的地方,这些天跟花匠同屋那人的弟弟来了,所以花匠大叔就搬来这座小屋,把床借给同屋的弟弟。
花匠大叔不会武功,所以她想潜进这房里,还算容易。
三分钟后,江渔渔把房中花材都搬了个位置,遮住穴道被她扎中、陷入昏睡的大叔,自己则易容成大叔的模样,躺到房间另一侧的长木板上。
怕一些精贵的花苗受寒,这房中炉火极旺,暖洋洋的热气混着各式花材的氤氲香气,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
睡觉!
易容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那个妖孽太强大,王府中人也习惯了他的强大,她就不信丢了一个“丫鬟”,他好意思大张旗鼓地搜查!
江渔渔猜对了一半,像是这样的“小事”,赫连夜确实不会张扬。
可是——
才刚躺下,身边虽然无风无响,她却突然觉得不对劲。
立即睁开眼,江渔渔就又想踹人了。
因为某人就坐在木板边,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的见过王爷!”江渔渔立即从□□滚下来,装出诚惶诚恐的声音请安。
万一这妖孽只是来变个态,大晚上的真的来看花匠大叔呢?
“不必多礼,”赫连夜把人扶起来,笑得温柔,“过了今晚,你就是本王的人了,还行什么礼。”
“…”
顶着一张满是胡子的脸,江渔渔必须调用所有理智,才能控制着自己不把他扔出去。
“…王爷,小、小的是男人!”
“没关系,”赫连夜笑得更“温柔”了,“像本王这么变_态的人,怎么会忌讳这种小事。”
“…”江渔渔实在忍不了了,反手就是一把银针扎在他身上,“你怎么这么快就能找来!”
这王府这么大,他总不会是运气太好,第一站就找到这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