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武功不弱的何严,现在王府之中,也只有徐叔一人没有同屋,况且徐叔留了部大胡子,做他的面具耗时最短,而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所以他根本不是“找”到这里来,他是算准了她一定会易容成花匠徐大叔!
江渔渔对这种程度的腹黑实在无语了,坐在木板上,默默望屋顶。
等天一亮,她一定要找个借口离开王府,出去寻几味合用的草药!
好在赫连大变_态对医术没多少研究,只要她手中草药齐全,想赢他,还是有点希望的!
被针扎着,暂时不能动,可这也不影响赫连夜开口。
那张绝色的脸正笑得魅惑,“小丫头,时候不早,该睡了。”
“…你到底要干吗?”江渔渔不信他是脑袋抽风地真想跟她一起睡。
“跟你一起睡。”
武力强大的某人已经把银针都逼出身体,恢复了自由活动。
身体前倾,手臂就撑在江渔渔身侧,像是快把她包在自己怀里。
而那微弯的眉眼,就那样笑得邪气潋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一起睡的考验(1)
江渔渔很淡定地跟他对视,等着他一定会有的下文。
眼中闪过一道赞赏的光芒,赫连夜终于肯说出下半句,“不然,我怎么把你送进宫去?”
“进宫?”怀疑地眯了下眼,江渔渔恍悟,“你说的复杂又危险的地方,就是宫里?”
“聪明,”某个妖孽笑得满意,大方表白,“小丫头,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像没听到似的,江渔渔摘了易容的面具,起身向外走,“宫里有什么危险的,要不是没有那块身份牌子,我早就混进去了,宫里美食多啊,比这王府好多了~”
“…”不怎么淡定地把人拉回来,赫连夜挑挑眉,提醒她,“宫里没有本王。”
“所以是个好地方啊!”
“小丫头,本王有个缺点,就是受不得激。”
“王爷太谦虚了,你怎么可能才这一个缺点,”眨眨纯良的大眼,江渔渔说得很诚恳极了,“再说正常人才受不得激,王爷这么变_态的人,怎么能跟正常人一个反应?”
“哦?那你说,本王该是什么反应?”
“这个…”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江渔渔还是遗憾地摇头,“变_态的心思,我做为正常人是猜不出来的。”
被她一句一句“变_态”地骂着,赫连夜却一点都不气,脸上还是迷死人的倾城浅笑,倾身贴近她,略低的声音,也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其实很好猜,本王现在心里,想的都是你。”
“…”江渔渔彻底石化,再次被打败了。
算了,她是正常人,不跟这妖孽比谁更变_态!
起身又想走,赫连夜这次却没有拦她,可是长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臂,带着她掠向他的寝居。
“…你要我进宫干吗?”
“准备嫁给本王。”
“…”江渔渔转过僵硬的视线,盯着那张说得轻松的妖孽脸。
她还以为是这妖孽看她能坑人,就想把她送进宫,折腾他哪个死对头去!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赫连夜骤然停下脚步,微挑了眉,“小丫头,我说本王要开始喜欢你了,你不是没相信吧?”
“…”她确实没相信,那不是这妖孽故意整她玩的吗?
赫连夜显然是个“好说话”的人,生平第一次表白就被当成玩笑,他也不介意,还淡笑地带着她继续向前走,“没关系,时间能证明一切。”
说着,那张迷人的脸又转了过来,格外温柔地一笑,“今晚一起睡,你就明白了。”
“…”所以这个“时间能证明一切”,不是说过上三年五载,是指过了今晚?
如果斗嘴能说得赢他,那她也不用叫他“赫连大变_态”了,江渔渔犹豫片刻,咬牙说,“王爷,我还没说要嫁给你!”
“需要本王经过考验?”
“…”做为一个腹黑妖孽,他果然已经学会抢答了!
说要考验赫连夜,江渔渔就决不手软。
十分钟后,她拿着一大把竹签,回到赫连夜的卧房。
这竹签是王府厨房照着她的要求削好,准备拿来做烧烤的…
一起睡的考验(2)
她手头银针不够,现在这些正好派上用场。
把一根根竹签在床_上固定好,她指着那张大型针板似的床,“王爷能在上面安睡一晚,就算通过第一关。”
没接受也没拒绝,赫连夜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张床,突然笑问,“小丫头,这考验听着像强人所难,你能做到吗?”
“能!”江渔渔不客气地坑人。
可她紧接着就知道,是她自己又跳进坑里了…
“既然如此,就陪本王一起来睡吧。”
说着拉住她手臂,翻身一跃,轻轻巧巧地落在那针板似的床_上。
江渔渔下意识地抽了口冷气,想立即催他下去。
气归气,可她也不是真想害这妖孽非死即伤。
可是想象中皮开肉绽的声音并没发生,眼前妖孽悠闲得不得了,就像真的躺在舒适大床_上似的,还伸手拉来锦被,盖在两人身上。
没错,两人。
赫连夜现在抱着她,还不客气地直接让她趴在他怀里,他就这样负担了两个人的重量,极轻松地躺在针板之上。
太惊讶于他武功的强大,江渔渔一时倒没反应过来,两人现在的姿势太过亲密,只是微愣地看着他。
按道理来说,练武是个渐进的过程,随着年纪的增长,内力也会随之变得更深厚。
就只是二十几岁的年纪,他究竟是怎么这么强大的?
难道这妖孽是…保养有道?还是他真的是个不老妖孽?
正惊愕间,某人笑着提醒,“小丫头,你之前说,这个考验你就能做到。”
呃…江渔渔可不想被扎成筛子,手脚微动,赫连夜却突然松了抱着她的手,紧接着又收回来,倒有点像刚把她抱过来似的,“不过你不用这么辛苦,以后有什么困境,也有本王为你挡着。”
“…”江渔渔再次愣了愣。
说他变_态吧…可是听他轻描淡写地这么说,心里却在为他加分。
“感动了?”赫连夜笑得更温柔了,“其实本王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把你抱过来。”
“…”江渔渔咬牙切齿,可是在这针板之上,又不能乱动,她瞪着赫连夜,“王爷不觉得,你不把实话说出来更好吗?”
“不觉得,”赫连夜笑得坦然,“因为本王变_态。”
“…”
江渔渔看他实在不顺眼,抬手一按,就想让他的手扎在竹签上,小小地惩罚他一下。
可眼看就要成功了,她却险险停住,怀疑地看着一点都不打算反_抗的赫连夜,“如果你手伤了,是不是要借口我该负责,让我伺候你吃饭更衣…”甚至沐浴?
“果然聪明。”赫连夜赞赏地一笑,坦然承认。
“…”赫连大变_态!
第二天一早,何严像往常一样,过来伺候赫连夜梳头。
招九姑娘进来的时候,何叔是想这些细致的活,终于有姑娘家能接手了。
可九姑娘…何严嘴角抽搐了一下,把江渔渔“可怕”的形象赶出脑海。
赫连夜的作息一向规律,而他有个奇怪的规矩——不许人敲门。
一起睡的考验(3)
这是他自小练功养成的习惯,那时候为了培养自己的警觉心,也是为了训练听力,他就要求自己时刻留神,不待人敲门,就已经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所以这天早上,何严看已经过了赫连夜起床的时辰,就大大方方地推门进去。
半分钟之后——
“啊——”一声尖叫冲破云霄,响彻整座靖王府。
“停。”淡然带笑的嘱咐,成功让何严闭嘴。
可是已经晚了,这么高音量的大叫,早就把王府里所有人惊动,离得近的立即赶过来,看着何严石化在门口,满脸悲愤的样子,就也立即过去,壮着胆子冲屋里一看。
之后他们就也想尖叫了。
他们王爷,他们王爷!
一群人惊诧的视线,牢牢盯在赫连夜和他身边的江渔渔身上。
他们竟然衣衫不整!
其实两人的衣服,还好好穿在身上,没露任何一寸不该露的皮肤。
可那衣服的衣料又都皱得厉害,就好像…穿着它滚来滚去过。
而且九姑娘明显有点累,不像往常神采奕奕的模样,两人的眼睛又都有点发红,好像昨晚没睡好或者根本没睡。
种种迹象表明——
还没在心里说出那个石破天惊的结论,赫连夜却开口了。
那声音优雅柔和,带着点欣然笑意,好像他说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来见过未来王妃~”
“咚”!
有一个激动过头的,直接就晕过去了。
江渔渔平时说话大胆,赫连夜要是说了什么,她经常会变着法地反驳,现在大家都希望她能开一下口,说王爷只是在开玩笑。
可江渔渔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眼神乖巧,行为也乖巧得不得了。
其实他们不是不喜欢江渔渔,他们王爷选中的人,怎么会差?
可这事情太突然了,事先也没什么征兆,难道是…九姑娘把王爷@#¥%了?!
不管心里的想法多雷人,赫连夜的命令,他们还是要听的。
“见过王妃。”整齐划一的请安声立时响起,连商量都不用,大家就忽略了“未来”俩字,直接叫江渔渔王妃。
因为他们王爷言出必行,说了要娶,就一定会遵守承诺啊!
一群人中,却只有一向很忠心很听赫连夜命令的何叔说得迟疑,这些年没人再敢提,所以王爷他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这样的场合,他也没法提醒,何叔只能自己暗暗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
等这一大群人退下,这个喧闹的早上,总算又恢复平静。
门一关,外人一离开,赫连夜就微微侧转过身,撑着下巴,心情极好地看着身边的人。
“小丫头?”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坐在身边的人。
pia~像是没有重心似的,看起来格外老实的江渔渔立即向后倒,不过身后是椅背和赫连夜护着她的手,就这样一弹,她就又向前倒,这样来回折腾了几圈,再加上她娃娃似的纯良小脸,活脱脱像是一个不倒翁。
赫连夜看得哈哈大笑,伸指在她身上一点,一双凤眸笑得温柔迷人,“好玩吗?”
一起睡的考验(4)
“…”终于被解了穴道,江渔渔连看都不看他,起身就走。
吵不赢这个变_态,她还不如省下时间,出门去找草药!
反正这妖孽把她的底细摸得差不多了,以后她也不用再处处遮掩。
这冷静理智的反应,让赫连夜很是欣赏,可是心里却不怎么是滋味。
“小丫头。”他想让昨晚刚听到他表白的某人回头。
脚步都没停顿一下,江渔渔继续向门外走。
“今晚别忘了再过来一起睡~”
“…”赫连大变_态!继续向外走。
“中午吃什么?”
脚步倏然停住,江渔渔认真考虑了一会儿,却不打算跟赫连夜说话,就转了个方向,自己去跟王府大厨点餐去了。
赫连夜独自留在房间里,这一整个早上,总算轮到他无语加石化了。
一个让人好气又好笑的事实就是——
在这小丫头心里,他确实没有一顿午餐魅力大。
那…一包话梅呢?
视线扫到桌子上的一个纸包,他微扬了声音,“小丫头,你有包零食忘了带走!”
半点迟疑都没有,明明已经转了弯的江渔渔蹭地跑回来,拿起话梅装进口袋,还是看都不看赫连夜,转身又想离开。
赫连夜伸出手来,没拦她,却是在她手里塞了一个温热的东西,“外边凉,拿着暖手。”
“…”好吧,态变多了也是会累的,这妖孽偶尔也有正常的时候。
可是对昨晚的事太郁闷,江渔渔还是不打算正眼看他,拿了那块暖石就走了。
赫连夜笑睨着她的背影,果然,别说是要嫁他了,这小丫头根本就不怎么想正眼瞧他。
看来,他要努力了~
淡定地起身,赫连夜没打算跟着江渔渔出门,他要成亲是大事,以前王府没人觉得他会娶谁,就什么都没准备过,现在可有得忙了。
靖王府中眼线众多,所以赫连夜要成亲这一惊人的消息,立即被传回宫里各殿。
“江小九”这个假名字,在这个早上,成了宫中最热议的神秘人物。
处在风口浪尖上,江渔渔自己却很淡定,听说何严今天会出府办事,就要跟着他一起出去。
何严想哭的心都有,可又不敢拒绝这位王爷亲点的未来王妃,只好愁着张脸,带江渔渔出门。
比较让他惊奇的是,今天江渔渔话极少,也没有要欺负他的打算,只是走路走得极为专心,眼神牢牢地盯着地面。
何严今天出门是办私事,两人就一路来到热闹的集市,而每见到一家药铺,江渔渔都会进门看看。
最后,还是何严自己捺不住好奇,“王、王妃…”
“叫我九姑娘。”
那怎么行,就算王妃以后也是他的主子,可他当然还是要更听王爷的!
正准备继续叫“王妃”,何严却突然神色微变地住了口,不敢唐突地伸手去拉江渔渔,就只好闪身挡在她面前,低声说,“先走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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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群么么,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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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王妃的影响力(1)
那边是什么人,能让何严都如此忌惮?
是赫连夜的死对头?
可是之前不知道那妖孽的实力也就罢了,现在彻底明白他有多厉害,她有点不相信,对赫连夜来说,这世上还有“死对头”这种生物存在。
这种强大到变_态的人百年难遇,没什么可能在月鸾国就有两个。
那会是谁?
好奇地张望一下,江渔渔发现那边是间卖首饰的店铺,看门匾装饰,走的该是高端路线,就跟现代的奢侈品店差不多。
而现在,店门口站着两列侍卫似的人物,个个神情冷肃,气势凛然。
逛街而已,还带着这么多侍卫出门。
先入为主地,江渔渔就觉得这是不怎么强大、而且很爱摆架子的人。
觉得无聊地想收回视线,首饰店中却突然又走出一批人。
当先的人身材高瘦,穿着一身玄色衣袍,袖口和衣襟边饰着暗银色花纹,行走间袍袖漾起一片暗冷光芒,还没看清这人的模样,无端地就开始觉得冷。
好奇心又立即回归,现在江渔渔想知道这人是什么模样,可他却低着头,很小心地捧着手里一个大概半米高的暗金色锦盒。
在他身后,簇拥着一批神色紧张又巴结的人,个个半躬着身,态度恭敬。
看来这锦盒中的东西极为重要,这男人明显身份不一般,却要亲自捧在手里。
何严神色古怪,像是急着要离开,江渔渔也没故意停留,只是边走边回头张望。
可惜的是,那男人一直没有抬头,但他无疑能给人极强的压迫感,就算是头也不抬地步履匆匆,周身又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疏离气场,可是街上行人个个噤若寒蝉,谁都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那绝不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因为江渔渔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因为这男人的出现,却也觉得微微紧张。
不过…跟这整个沉重压抑的气氛不符的,是那男人勾在手上的一个极小的饰物。
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但那东西大概是条项链,红色丝线被那男人绕在指尖,一端的翡翠坠子就随着他的走动,在空气中飞掠。
阳光映照下,那坠子愈发的晶莹翠绿,让这画面看起来活泼轻快许多。
那绝对不是男人会戴的饰物,大概是刚买来,想要送人的。
“王…九姑娘。”
很神奇地,刚刚还坚持叫她王妃的何严竟然又改口了,而且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人听到。
收回视线,再看一眼何严的奇怪反应,现在江渔渔更好奇那男人是谁了。
不过看眼前状况,这人显然跟赫连夜的渊源不浅,以后一定有机会遇到。
总是频频回头实在累人,况且他们也要转弯了,江渔渔就不再八卦地去看,跟着何严转了身,朝下条街走。
她没有内力,自然就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所以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远处一直低着头的男人猛地抬起头来,看往她的方向。
新任王妃的影响力(2)
“何严,那是什么人?”
何严没有支吾不答,只是语气有些古怪,“那是当朝太子爷。”
“哦。”原来是赫连夜的兄弟,八成是皇族之中的权位之争,导致兄弟阋墙。
江渔渔对这戏码没多大兴趣,就没再追问,刚刚对那男人的一点好奇,就也这样消失。
见她不再追问,何严似乎松了口气,想要提醒她一句什么,却终究还是没多嘴。
当天上午的闲逛,江渔渔收获颇丰,回府的时候,她和何严的手里捧着大堆的药材。
不过这些药材,有些是在药铺中买的,有些却是她在路边摘来没人要的“杂草”,何严也不知道她要干吗,反正这位是他主子选中的未来王妃,他虽然觉得事情玄幻,却也拿她当主子伺候,对她的命令没有半点异议。
回府的时候,还没到午饭时间。
不过中间这点闲暇,也不够她熬制药材,所以把东西放回房间,江渔渔就再次出门,去找白先生。
昨天游过那片深潭时,她看到的那扇红色大门上有个模样古怪的锁,看起来不是凡物,如果拿不到钥匙,她想知道要怎么才能打开它。
古代没有百度,她就去找学识渊博、堪比图书馆索引的白先生,想让他推荐几本这方面的书籍。
白先生是标准的读书人模样,斯文儒雅,一举一动都客气守礼。
可是听到敲门声去开门,见到门口的江渔渔时,他却惊得快要跳起来。
“王、王妃?”
蹭地向后窜出老远,之后他自己也觉得这举动太失态了,可尴尬地咳了两声,他还是不敢再回到原处。
“王、王妃,王爷等了您一上午了,您、您怎么…”
他冤啊!
曾经有那么几天,他发现王爷格外爱看他,偶然在路上遇见时,总是有王爷意味深长的视线飘过来。
当时他还以为王爷是在思考要事,眼神无意中落在他身上,也没当回事,直到今天早上——
王爷喜欢九姑娘?
再一想那几天王爷“关爱”的眼神…妈啊,不会是他陪着九姑娘熟悉王府,惹王爷吃醋了吧?!
谁能想到,他们美貌又强大到□□人怨的王爷,其实是个醋桶呢?
像这种“大不敬”的话,白先生也只能画个圈圈,自己在心里嘀咕,可不敢说出来。
江渔渔没多想,还以为他是拘于礼法,很忌讳男女单独相处。
所以她也没进门,就站在院子里,想要跟他说明来意。
可白先生退后的地方,手边正是一扇窗,眼角的余光就看到总管何叔带着一队人,沿着小径走来。
绕过小径,不是必然经过他房间门口?
白先生又吓了一跳,想到不知道醋劲大不大的赫连夜,他没做贼也心虚,连忙蹿到门口,把江渔渔往房间里扯,“快进来快进来!”让何叔看见,可就糟了!
知道白先生是个老实人,所以江渔渔也没反抗,一头雾水地被他扯进门。
关紧房门,倒霉的白先生气还没松下来一口,就听到何叔扬高的声音,“白先生,白先生在吗?”
新任王妃的影响力(3)
救命啊——
白先生在心里捶胸顿足,手脚却不敢闲着,忙扯起江渔渔,想把她往衣柜里塞。
“…”这回江渔渔有点明白了,只能无语,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古人规矩多多,白先生以前帮了她很多忙,现在看他这么紧张,她还是配合一下吧!
人钻进衣柜,外面的对话还听得清楚,很巧的是,何叔跟她目的一样,是来请白先生推荐书籍的。
而推荐的类别,竟然是关于月鸾国服饰样式的介绍。
何叔要自己设计衣服?好爱美。
衣柜中的江渔渔听得有趣,可紧接着,她就听到十分不有趣的木板轻微断裂声。
不是吧…
白先生的衣柜是分格的那种,她现在就抱着腿,蜷在最大的那格中。
这一格原本是用来放被褥的,就算是再厚的被子,也不会太沉,所以这木板的承重能力…有待考量。
突然就有好几十斤的重量压了过来,木板就“咔嚓”、“咔嚓”地持续响了起来。
“什么声音?”何叔警觉地抬头,衣柜中有人?
白先生还没来得及胡扯个借口,突然就是极响的一声“咔嚓”,之后…“噼里啪啦”!
横板的断裂害得整个衣柜都散了架,还好江渔渔反应快,没摔在地上,可头上还是被一块木板砸了下。
“王妃?!”跟早上的何严一样,何叔也发出一声飙高的惊叫,之后连忙过去要扶住她,“王妃小心!”
江渔渔无语地揉着有点晕的头,模糊的视线却看到白先生脸色煞白,一脸恐慌地向后退。
完了完了,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白先生越想越害怕,不停向后退,眼看就要撞到身后的大花瓶。
“后面有花瓶!”江渔渔连忙提醒他,看白先生恍恍惚惚的模样,就想过去把人拉回来。
因为太震惊江渔渔的出现方式,何叔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看江渔渔要走动,他就下意识地还想扶住她,免得她头晕之下站不稳,磕到碰到。
一个急着向前冲,一个急着伸手拉,两股完全相反的作用力造成的结果是——
“呲啦”!
赫连夜赶到时,率先听到的就是这清晰的布帛撕裂声。
他是听到何叔的惊叫,担心江渔渔出了什么事,才会立即赶来。
手上袖子被扯掉一小截,江渔渔完全没当回事,这也只是相当于九分袖,对现代人来说,露出一截手腕…难道手腕不是想露就可以露的吗?
拉住失魂落魄的白先生,江渔渔一低头,就看到自己左手腕内侧,有个手指盖大小的粉红色胎记,还是很特别的心形。
她从湖边醒来时,就发现了这处胎记,当时只是觉得还挺别致的,可现在——
赫连夜还没什么,可何叔却像见鬼了似的,盯着她那个胎记,僵硬的视线费力地移动,看看好像是很被江渔渔关心着,刚刚站稳的白先生,又看看似乎并没吃醋也没误会,那淡笑的视线却只关注着江渔渔一人的赫连夜…
本王整个人都是你的(1)
咚!何叔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何叔今年已过四十,在古代,这样的年纪都可以抱孙子了,也差不多能算“老年”人。
所以他的突然晕倒,让大家很是担心。
可大夫仔细检查过了,江渔渔也不放心地自己验证过,结论都是相同——何叔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因为受到惊吓,引起的暂时性昏厥。
惊…吓?
江渔渔已经换了衣服,现在就微掀起袖子,盯着手腕内侧的胎记看。
何叔是被这胎记吓晕的?
难道…何叔从这个胎记,认出了身体本尊的身份?
隐隐地,江渔渔有些不安。
古代女子都养在深闺之中,像是身体哪里有胎记这种事,都是极为隐_私的秘密,如果何叔知道这心形胎记,唯一的可能,就是这身体的主人,跟何叔或是靖王府颇有渊源。
可是看赫连夜的反应,又像是完全不认识这胎记。
正想着,某人已经走了过来,问都不问地坐到她身边,眼神也很“无礼”地看着她的手腕。
“很漂亮。”带笑的声音大方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