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鲜花多是要有人脉,直接送到府里去卖的,他挑着担子去卖却是只能挣点小钱了。我同他说时,他极是愿意的。”尚谦下了马,牵着韶槿的手在这花田里漫步,远处有两人见了他,忙向他挥挥手示意。
韶槿笑道:“原来你这些日子是忙这去了。快说,你还悄悄地做了什么事。”
“嗯。”尚谦见她笑得甜蜜,周围又都是那盛开的花朵,只忍不住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才掏出一张纸道:“这是我让尚秋寻人盘下的店面,用的是夫人你的芳名,先斩后奏,还望娘子海涵。”
“既然方伯他原先卖得不好,那应该是这里的市场已经比较饱和了,你可是有别的营销途径了?”
“咳咳。夫人果然天生是当BOSS的料,第一个问题就这般的…考核员工能力。途径是有,只怕BOSS不同意,因为…我冥思苦想多日,此法有些…剑走偏锋。”尚谦对着韶槿耳语几句。
韶槿的面上红红白白好几下,方咬牙切齿道:“你好大的胆子…这何止是剑走偏锋?”韶槿又眯了眯眼睛,停顿片刻,道:“不过,倒是个独辟蹊径的好法子,准奏。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
“娘子,这不大好吧…”
“…契纸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好吧。”尚谦摸了摸脑袋,觉得这是一个艰苦的任务,而他的小娘子正满心欢喜地扬着那张契纸道:“好好干呀,否则小心我炒你鱿鱼。”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今晚下了好大的雨,于是被淋成落汤鸡了T.T
这章是个过渡章节。下章开始就有…嘻嘻嘻嘻了哦
49、卖花促销
大名府·西柳巷·满春园
今日许久未来的尚三爷又来了,还带着三四个下人。满春园的李妈妈一看见尚三爷便眉开眼笑道:“三爷,您今日来得真巧。正好今夜我们今年最新选出的花魁云艳姐儿今夜要表演歌舞,出最高价者不但会博得那艳姐儿倾城一笑,还能…”李妈妈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暧昧笑道:“还能成为艳姐儿的入幕之宾哪。三爷您许久未来,不过一来便赶了个巧。”
尚谦摸摸鼻子,心想,自己这不是来得巧,而是特特打听过消息的,今夜这大名府的富家公子估计有一多半都会聚集在这满春园,打算一睹芳颜。他再低头一看身边的韶槿,戴着个瓜皮小帽,身形矮小,正好奇地四处观望,虽然穿着男子的衣裳,但只要稍仔细一瞧,便知是个女子。尚谦对李妈妈含笑点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这是青楼的行规,李妈妈一看便知今日尚三爷是带了女客的,心里倒也并不奇怪,有些爷会在外边的楼里招来姑娘再去另一个院子看花魁听曲子,还有些女子也会带着好奇心来观摩观摩,这种事儿阻不住,所以青楼也没有女子不得入内的硬性规定,只是那价格是多收了一倍的。所以李妈妈也不以为忤,只是稍稍打量了其中身形最小的那个人,料想能让三爷带来的,定是较得宠的,只是她看不清样貌也不敢多看,便笑眯眯地说:“知道了,三爷,会多给您准备些甜品瓜果,给您安排个好座位。”
说罢便带着尚谦进了一个诸如小包间的房里,坐在里头,正好便能看到一楼正中的表演台。李妈妈见三爷带着女客,也聪明地只让人上了瓜果就走了,韶槿这才笑道:“原来你很熟悉暗语嘛。”
尚谦不自然地咳了咳,道:“额,先让春子打探过的。况且这男女之别,可是一下便可看出来的,还是先知会下比较好。只是可没有良家女子如你这般的,被发现的话不好不好。”
韶槿又压低了下瓜皮帽,对尚谦耳语道:“我会注意的,只是来这古代一趟,不来次青楼凑凑热闹怪可惜的。也不知那花魁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说不定待会儿就把为夫招去做入幕之宾了。”
“你敢。”韶槿朝尚谦瞪了瞪眼,又观察起四周来。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有搂着姑娘的,有喝着酒满嘴胡话的,交杯声,歌声曲声,声声入耳。只是当一阵悦耳的琴声响起时,全场便立即鸦雀无声。那琴声是从幕帘之后传来,琴音清越,想来弹琴之人也是清丽客人。
韶槿和尚谦对望一眼,均心想看来古人也是很懂得包装自己的,知道什么是先声夺人,还知道营造神秘感。
那云艳小姐一曲奏完,掌声轰动如雷鸣。那幕帘才由两个小丫鬟掀开,一个穿着蓝蝶抹胸月白外衣,配乳白缎裙的女子便款款走向台中央跳起舞来,年轻还带点稚嫩的脸庞上却写着丝丝妩媚,在场的男子骤然似乎都失去了魂魄,有张着口的,有鼓掌鼓到一半还举着手的。
韶槿叹道:“果然佳人。”但又觉得在场男同胞的反应似乎有些夸张,再一瞥尚谦,却见他神情极是平淡,便问道:“咦?尚公子,你居然未露色相,果真奇葩。”
“不如空姐。”尚谦淡淡地评论道,揉了揉眼,打了个呵欠,又道:“那是他们在古代平常有男女之防,见的女子太少…”
韶槿想想也是,但想到他原先一定阅片无数,又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尚谦便嘿嘿笑道:“娘子,我这…学来的,不是都用来服务你了么。莫气莫气。”
韶槿懒得理他,索性看起那舞蹈表演,古代没有娱乐节目,偶尔能看次真人表演倒也不错。那云艳小姐一曲舞完,又是一片欢呼,不需要那李妈妈招呼,便有人开始开价,几百两几千里的漫天叫价,还有些人已经送上金银首饰,只为博得佳人一笑。比如那城东孙老板便送上了一对金银错的鸳鸯环,那城西的周少爷送了十匹上好的云锦。
而这时,又有一人走出,却是空手,但他生得极好,一双墨玉般的眸子熠熠生辉,嘴上还叼着一朵花,和他的白衣上绣着的花纹一般的风流蕴藉。他走近那云艳小姐,将那花递给她,便笑道:“送俗物只怕辱没了小姐,都说美人如花,我却觉得花不如美人,但花赠美人却最是相得益彰。”
云艳小姐双目含情,颇为娇羞地接过那花,却见那人又一拍掌,便上来两个人,都抬着大大的花篮,花篮里插满了那红色的鲜花。
“云艳小姐是花魁,这月月红,最是适合小姐你,别人,只怕配不上这花。”
这人不是尚谦又是谁?他硬着头皮把事先和韶槿商量的台词说了一遍,顺便临场发挥了一些,不求佳人一笑,只求这月月红能一炮而红。
这之前可从未有人送过花,这鲜花是什么,鲜花是摆在大户人家的花瓶里的,是在小姐闺阁太太客厅里的,小户人家最多也就是买买盆花,鲜花易谢价格又高,小户人家多是买不起的。而尚谦想要抓准的就是这个心理,根据马斯洛心理需求,一个人在物质方面得到满足后就想得到尊重与认可,这些青楼里的头牌姑娘不缺钱,缺的是被当做大家小姐的感觉。那些送礼物的客人也不缺钱,砸金银珠宝和砸鲜花对他们来说也一样,只是此前没人用过。但在现代,不管是开业还是送礼,用鲜花捧个场却是再正常不过。
全场都盯着这“与众不同”的尚公子,暗暗盘算自己的胜算,他们细细打量那两篮月月红,折合成银子约也有一二百两,但和他们那几百两的金银首饰比起来,价格上却大大不如了。
但云艳小姐却盯着那月月红,笑靥如花。于是孙老板和周公子的脸色便不大好看起来。
尚谦便说道:“微薄小礼,权当给小姐捧个场。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夺人所好。云小姐,告辞。”
若按青楼规矩,这开价的,没“竞标”成功,价格是大可收回的,但尚谦留下两大篮月月红,便扬长而去了,只留下众人一片唏嘘。此后,尚三爷又去了几家馆子,不过是听听小曲,但每每送完银子还要再送上一束月月红。没过几日,便有城里的浪荡公子哥跟着效仿,这些人原先便是尚三爷的忠实模仿者,比如那曾经一见尚谦便喊太逊太逊的杨公子,好说歹说才问出了这尚三爷是哪来的鲜花。这才知道原来东柳巷一个不起眼的小店里已经开起了一家鲜花店,有着大批量的月月红。
这些城里的公子哥总有些风流嗜好,觉得这送花即不俗也不辱没身份,是个好东西,况且,这是城里的尚三爷带起的风潮呀,一时那小花店的生意便格外得好。
现在看店的方伯方嫂就笑得合不拢嘴,幕后的尚谦和韶槿就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原来这就是传销。”
“你这样一说我觉得我们这样好像是违法乱纪。”韶槿躺在尚谦的怀里说道。
尚谦的手下意识地便伸进她的亵衣里,道:“那不如接着有伤风化一下。那些人不买花也会买别的,我们这只能叫营销。”
韶槿被他一揉,只觉半边身子都娇软了,只能啐道:“你们这些男人都这样,家里的不送,还要去送外边的。”
尚谦正迷醉着,见她并没反抗,早就两手并用了,半晌才道:“我可是只送娘子你一人。你似乎…嗯…丰满了点…看来多摸摸果然有效果…”
韶槿被他说得满面通红,道:“这是胖了,连脸都圆了一圈。”她嫁给尚谦以来,日子倒比在徐府过得顺心,吃得也好,尤其来了庄子以后,一下便丰润了起来,气色也好了,不再如以前那般干枯瘦黄。
“胖了好。胖了好。”尚谦喃喃道,“再多点膘,就更好了。”
“去你的,你当我是猪啊,还膘呢。你也胖了。”韶槿捏了捏尚谦的腰,厚实了不少,又正色道:“只是这月月红的生意却不能月月红,现在就是卖个新鲜,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很多人开同样的店,而且这花期过了也就没有了。我们还是要想些别的营生。”
“嗯,这是自然。不能光卖一种花,我已经让尚秋和尚春去别的花庄买些别的鲜花,搭配着卖,这样一年四季便都有营生。而且我想过了,要让这送花成为一种‘时尚’,不能只有这一个用途,也不能只送那‘野花’,‘家花’也要送送。只是要送那不同的品种,最好稳重大气些,比如牡丹等等。小槿,你不是学过插花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韶槿拍掉他那不规矩的手,道:“我还可以整理个花语系列,什么花代表什么意思,就贴在我们的小店里,让顾客也一目了然。自然,近来要是有人请我去谁家做客,便先带上一束搭配好的,就说…就说是南边传来的风俗。”
“若卖得好,来年春耕我会让方伯方嫂继续种花,还要拓宽下花的品种,还有庄子里愿意种花的,也都可以改去种花。卖花的人多不怕,我们娘子的技术却是别人没有的。”尚谦被她甩开的手又腻了上来。
韶槿只笑道:“去,那是什么技术。过几日人家便会学走了。”
“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桶金嘛。娘子,**苦短,别的事情,我们可明日再议。”
“极好极好。”韶槿闭起眼装睡,不再搭理他。
尚谦却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倒看你能否坚持小半个时辰。”便为她宽衣解带,亲吻起来。
结果,还无须那般久,就听见她娇喘连连,韶槿突地睁开眼,道:“你不是以前说过我们专业无用么。”
韶槿轻轻朝他耳朵吐了口气,小声地说了一句:“雅~蠛~蝶~”
噗——尚谦都不知道这是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还是下边发出的声音,只是他再顾不得许多,压了上去,把方才压抑着的,都发泄出来。
良久。兴奋时,尚谦忍不住说:“小槿,喊我的名字。”
韶槿双眉一挑,似是报复,笑意吟吟道:“太逊。”
尚谦不由面部抽搐,再也动弹不得,好半晌方咬牙切齿道:“小槿,你可知男人最怕的便是这时候女人的这两个字。”
韶槿吐吐舌头,故作不知道:“你不是让我唤你的名字么?”心中暗想,哈哈哈禽兽,叫你一夜不知疲倦地折腾我。
尚谦萎靡不振,哀怨地爬了下来,在她身侧躺好,搂住她,轻声道:“老婆啊,下次可别再这么整我,我我我承受不起,而且这可事关你下半生幸福啊。”
韶槿早已疲惫不堪,昏昏沉沉地随便嗯了一声,留下尚谦在那哀恸地叹了一口气,苍天啊大地啊,这究竟是为了神马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 -是滴本章有点小肉肉。。呜呜呜希望不要再像上回那样小黄牌牌了。昨晚实在是悲哀嗷,出去吃顿饭,结果堵车4个小时。就米更上。。呜呜呜
50、金娘定计
待尚谦的花坊进的货齐全了,韶槿便特意准备了诸如菜单一样的花单一份:如牡丹意喻富贵吉祥,月月红乃永葆青春,百合有纯洁善良之意,并蒂莲则表夫妻恩爱之情…除了这些,还将搭配好的鲜花“套餐”一一写上,任客人自由选择。
自然,没过多久,众人也都知道了这店是尚家三奶奶开的,于是尚谦便被那杨公子等人抬去了酒楼,直说他当日居然“欺瞒”他们。尚谦只得作抹泪状,说娇妻太严厉,怕他告诉别人是自家开的,会随便做人情。杨公子两杯酒下肚,便拍拍胸脯道:“怎会如此。三爷,若我们知道是你家开的花坊,定当更加会去捧场。还别说,这可真是可好主意,我那日送了束白玉兰回去给我家那母老虎,哎哟,三年没见她那般笑过。不过看你家三奶奶一副娇弱弱的样子,原来还这般严厉哩。”
尚谦也拍了拍杨公子的肩膀,道:“哎实在是我以前太过胡闹了嘛,不过这契纸呀白纸黑字写的是我家娘子的名字,我是做不得主的哟,连那名字,春来花坊也是她取的。不过呢,我怎么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嘛,我和内子说过了,要是杨兄等人来我家花坊,一定算个最低价!”
“一定去一定去,况且,这城里现在原也不是没有开花坊的,只是啊,眼下只你家有两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杨公子醉眼迷蒙地说道。他这一说,同桌的几位公子哥也跟着嘻嘻哈哈笑了。
尚谦知道他们说的是绿画、绿琴,前几日,这二人从柴房出来后没多久,却仍不死心,换了个说法,跑去找韶槿说如今在此无所事事,有负太太所托。韶槿便索性将她们指派到花坊来做起那卖花的生意,原是想惩戒她们一下,毕竟在这个时代许多女子不愿抛头露面,但谁料当韶槿说了卖花“提成”一事以后,她二个却欣欣然点头,甘愿当起了那卖花西施。
却原来,这花坊,穷人子弟哪来得起,多是有闲钱的富家少爷闲逛至此,她们心想既然尚三爷这边无望,平日锁在院子里也没法接触到富家公子,在这里日日能见着人,指不定哪天就被哪位爷看上了,倒也不错。况且三奶奶说的那个“提成”,在她们看来简直是意外之财,能卖出二十两银子,还能分得一两,这多卖上几个月,比她们原先在府里几年得的银子还要多了。
绿画、绿琴出落得漂亮,嘴皮子又是伶俐的,自然花也就卖得快。只是杨氏心里直犯嘀咕,不知这两个丫鬟缘何几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反而在花坊里卖起了花,做这般下贱生意,但碍于定远侯的面子,她终是不敢当面去问尚谦。韶槿见她二人做得好,也就不记过往的过节,还特特给她们又包了两个红包,放了些首饰,只说来日用来做她们的嫁妆。绿画、绿琴见她把话说的这般明白,知道是再无望去做三爷的姨娘,又看那红包里的首饰,比当日太太给的还要丰厚,直是跪下称谢,说定当好好跟着三奶奶。
尚谦要读书,韶槿是女子,总不能日日往花坊跑,这花坊的生意总得让一个人来看顾着,尚谦原想请方伯方嫂来,因他们最是那爱花之人,只是他们是老实温吞的性子,代管了几日后便摇摇手说城里做生意规矩太复杂,他们还是回去安心种花。尚谦心想也是,总不能没有种花的人,便将花坊的事一手交给了尚春。
尚春见三爷交给自己这般重担,心里很是战战兢兢,尚谦知他是紧张,便取笑道:“怎么,每日对着两个美娇娘,便不敢去了?”
“三爷,小的是怕没给三爷看顾好那花坊。”
尚谦拿扇子轻轻敲了下尚春的头,说:“去,又不是让你全权看管,让你做个掌柜的,以后每年给你二分利,你只管好好经营,这账目要记得清清楚楚,给我和三奶奶过目。”
尚春知道这是尚谦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本就满心欢喜,又听见他说给自己二分利,更是干劲十足,但又有些不舍,便道:“但三爷,这样我就不能日日在您身边了…”
“是啊,我知道迟早总有这么一日,所以不是还把秋子请回来了么。秋子对农庄的事比较熟,若以后我再去做别的生意,农庄就打算给秋子管哩。你们几个若一直跟着我,也没什么出息,还是要独当一面的好。只可惜你去那花坊,就不能在农庄跟着我读书了。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尚春摸摸脑袋,笑道:“三爷,这您要不说读书也罢,说了读书我定是要去花坊了。读书这事,秋子在行,我不行,这识点字记记账也就差不多了,让我再听那赵先生说什么之乎者也,却着实是要了我小命了。”
尚谦听了也只得无奈地笑笑,他们主仆二人酒酣饭饱,又说了许多,这才分别。此后,尚春便日日在花坊经营,每隔一周便来次农庄跟尚谦报告花坊的经营情况。
在前期的火爆之后,花坊的生意便慢慢趋于平淡,因为城里又开了几家花坊,但都不如尚家的春来花坊来得有新意,虽然花都是那些花,就是搭配的花样也一样,但这春来花坊却时不时有个新点子,比如有段时间用上好的缎带包扎,后来又有段时间是插在花篮里,而且是插得错落有致,别有意趣,再后来又兴起了一种超级大花篮,据掌柜的说是专用来庆贺开业的。这不,那杨公子的清风酒楼刚开业,尚三爷便送去了四个大花篮,摆在酒楼门口,好不威风。于是,又掀起了一次热潮…
因此,春来花坊虽不如前期那般有赚头,却一直颇有赢利,后来甚至开了分店,只是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再说说那姚金娘,伤好后,见那绿画、绿琴已经去了花坊卖花了,心下里便嗤之以鼻,满心以为这定是三爷对她二人的处罚,便又在院子里妖妖娆娆地“散步”。但眼下三爷午间都在后院里读书,门口有那“二愣子”尚冬把守着,虽然每次她一和尚冬说话,他便面红耳赤,但也总是抱臂而立,死活不让她进去。
姚金娘无法,只得回去生闷气。姚妈妈此时早已是没了这心思,只劝她索性求三奶奶要了契纸,到镇上去寻个好人家嫁了吧。可姚金娘一照镜子,只觉自己花容月貌,就算不是个做夫人的命,也不是那一辈子安身于小镇的命,便没好气地直怪姚妈妈。
姚妈妈见她那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嚷嚷道:“你还挑什么挑,你和三爷的事儿传得这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好人家谁还来娶你。我看爷找不到,伙计就凑合凑合,你看三爷跟前那个尚春,不是管花坊去了么,听说一年二分利咧,你要不抓紧,指不定就被绿画、绿琴那两个小妮子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还有三爷跟前的尚秋,指不定以后也是个管家或者掌柜哩,那冬子是楞些,不过跟在三爷身边,总会有些好处的。你怎么就那般死心眼,就想着三爷呢。”
姚金娘心想这话倒也不错,总不能看着自己大好年华如此虚度,尚春和尚秋都很年轻,以后跟在三爷身边也是个有前途的,而且自己去了还能做个正房奶奶。尤其是尚春,三爷既然把花坊给他管了,定是有心栽培他了,当是那分红也比得上一般管家了。但有心撩拨了几次,却发现尚春和尚秋对她只是不理,尚春有一次甚至愤愤地甩掉她的袖子。只有尚冬每次愣愣地红着脸对她发呆,但她看他那般傻相,便很是看不上眼。可她一心只以为那些人一定觉得她是三爷的人,不敢碰她,也在情理之中,便想索性找个机会去表白下心迹。
只那日,秋雨绵绵,无月也无星,姚金娘特穿了件殷红的肚兜,配了件月华白的大罩衫,便摸进了那东厢房。这日是每周尚春定点回来报告的日子,姚金娘算准了,他应是和三爷喝点酒,便回自己的房间睡去。姚金娘直在那守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日他们喝得多了,直到半夜,才有个人摇摇晃晃朝这边走来。
姚金娘忙上前扶住他,那人比她高上许多,只伏在她肩上,嘴里还咕咕地泛着酒气。
姚金娘便娇滴滴说道:“春子哥,这几日,我也向你说过多次了。只你每日都不大理我,我同你说,我和三爷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的心现在全在你身上了。”说着,便往尚春怀里贴去。
“我知道你对三爷忠心。但你看,三奶奶是断不可能让我进三爷的门了,你若娶了我,不也能了了三奶奶一桩心事么。况你我二人,不论年龄出身,配起来不是正好么?”那秋雨越下越大,她的声音却是极端缠绵。
尚春声音有些嘶哑,只道:“我只怕,我只怕…三爷三奶奶不肯…”
姚金娘听他这般一说,知他是心动了,便很是欢喜,道“你是三爷面前的红人,向他要一个丫鬟,他还会不肯么?”姚金娘将手探进他的腰里,揉捏了两下。
那人便哧哧地喘着粗气,道:“法子倒是有一个,那就是…”说着一把抱起姚金娘,向里屋走去。姚金娘一脸娇羞,知道他是想要做什么,就是二人先成那好事,三奶奶自是无法阻挡,她一心想着尚春是三爷面前的红人,三爷和三奶奶也不会生多大的气。
况且,现在那人正解着她的衣裳,摸得她浑身娇-软无力,她未经人-事,只觉羞涩不堪,但被方才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刚才他还说道:“我定拿轿子抬你回去做奶奶。”只听了这句,便是让她做何事也愿意的了。只她毕竟还是觉得这般进展有些过快,她原不过是来想撩拨一下,却不想现在已经直接要做那事,不免有些惊慌,便推了推那人,喊了两声不要,却发现早已被绑在床头,那里还有她反抗之处。
姚金娘隐隐方觉得有些不对,但那感觉早已被下-身的痛楚之感给取代了。此时屋外一道惊雷,闪电的亮光闪过,姚金娘这才看清自己身上那人是谁,啊的一声尖叫,便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出来的河蟹表格太囧了。弄得我都不知道要用啥词了。嗷嗷嗷
51、一石二鸟
姚金娘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醒来,只觉腰腿之间酸痛无比,再转身一看,却还是那人,而非自己方才做梦,直恨不得自己一头撞死。
却说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丁管家。原来这些天,丁管家见不管农庄的事还是花坊的事,三爷都不交给自己办,自己哪里还是那呼风唤雨的丁管家,没了利钱,他只觉得连那打扫的小厮粗仆都在笑话他。他心里头郁闷,便日日饮酒解闷,昨夜他二两黄汤下肚,便摇摇晃晃地回房睡觉,但没想到却抱了个温香软玉,还是他朝思暮想的姚金娘。他虽明知姚金娘是将他误认作尚春了,但仍是将错就错,还拿话哄她,接着便把她抱进自己房间,做了那等好事。姚金娘当时在他怀里正被迷得五迷三道,哪还管这房间实际上已经差了一间。
姚金娘见这丁管家年龄可以做他父亲,又生得猥琐,眼下在庄子里还无实权,便只想扒了他的皮,便直骂道:“你,你,你这老畜生,糟-蹋,糟-蹋我一个黄花闺女。”她说着说着便流下泪来,随手抓起一个花瓶直往地上砸去。
但丁管家哪管这许多,只调笑道:“又不是我强逼的你,是你昨夜见到我便扑了过来,还对我又摸又抱的。”
“我那是…我那是…把你误认为…”
“怎么,如果是别人就可以了?你这个小娼妇,自己不守妇德,还怨得着我了?”丁管家见她想跑,索性一把按住了她,道:“况且我比尚春那小子又差哪里,他有的我都有,我跟了三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你一个丫鬟也是可以的。你这般没有名节的女子,能同我在一起,倒也不错了。既然都这般了,索性我去求了三爷三奶奶,就说我要收你做个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