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猜到了胤禩的意图,他必定是特意给她留下了叫她收买巴图的机会,这个男人连这样的事情都为她想的这样周到,她真是何其有幸。
张秀快生了,但她的肚子并不是特别大,人也没有胖多少,走路轻巧,精神和状态都非常好,甚至特意随着九阿哥进宫去见了宜妃,一路走过去一点都不像是个孕妇的样子。
宜妃看见张秀非常高兴,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看上去非常温馨,九阿哥看着这样的场面竟然觉得有些不自然别过了头,宜妃淡淡的瞧了一眼九阿哥:“你一会不要去哪里,等着把秀儿送回去。”
九阿哥就越发的不自然,张秀很快看了出来,笑吟吟的替九阿哥解围:“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我现在只怕比寻常人走动都要快都要轻松,不需要人送。”
宜妃越发心疼张秀:“你这孩子心底怎么就这么好,总是为别人想,也不知道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张秀笑的明媚:“这不是还有额娘和九爷心疼我吗?”
宜妃便又淡淡的撇了一眼九阿哥,张秀也是个乖孩子,时时刻刻都不忘给老九做面子,只可惜老九是个石头心,偏把那鱼眼睛当珍珠。
张秀陪着宜妃说了一会话就去了偏殿休息,而九阿哥则被宜妃拘着坐在了正殿里陪宜妃说话,张绣算着时间,扶着小翠的手去了御花园,又特意叫宫人一会跟宜妃说一声。
她也是听九阿哥的太监说的,九阿哥每次进宫都要到御花园里见一见轻扇,她这样想着就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孩子的月份已经够了,早一天晚一天并没有什么,孩子还是健康的。
轻扇穿着大红色的旗袍坐在临水的亭子里弹琴,张秀仿佛是不经意间撞了进去,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转身就要跑,轻扇皱起了眉头,冷冷的呵斥:“谁这么不懂规矩,给本郡主拦住!”
宫女立刻上手拦住了张秀。
轻扇见张秀垂着头并不转身,越发的不悦:“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宫女小声提醒:“是九阿哥的格格,张秀。”
轻扇皱着的眉头展开又皱起,觉得心里竟然很不舒服,她走了过去,扯着张秀转过了身,看到张秀隆起的肚子瞳孔微缩,目光阴寒又厌恶:“你叫张秀?见了我跑什么?!”
张秀抬起一张明媚的脸,看上去青春靓丽,然而看上去非常害怕,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是奴婢不对,求郡主放过奴婢和肚子里的孩子,奴婢和孩子以后绝对不敢和郡主争什么,只求一个安生立命的地方。”
就这样一个卑贱的女人竟然和她要共侍一夫,轻扇觉得如吞噬了苍蝇一般恶心,又觉得好像有一把利剑在磋磨着她的心,让她觉得尖锐的疼,她大声呵斥:“住口!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这些话!”
张秀吓了一跳,眼泪都掉了出来,跪在地上拉住了轻扇的腿:“是奴婢痴心妄想,求郡主恕罪!”
轻扇想要抬脚走却根本走不得,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太过厌恶,在她胸口踹了一脚,将人踹开,然而还没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躺在地上的张秀已经□□了起来:“肚子,肚子疼!”
轻扇一愣,脸上显出慌乱的神色,她即便在怎么不懂事也知道张秀怀的是皇家的骨血,她可以在暗处动手脚神不知鬼不觉的叫这个孩子没了,但今日在皇宫里但凡这孩子因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好,她都没有好结果。
轻扇压下心里的慌乱一面叫人去喊太医,一面蹲下去想看张秀,张秀疼的脸色苍白,却还在挣扎:“求您饶了我吧!”
九阿哥知道轻扇每日都在御花园里,听说张秀来了御花园,他便有不好的预感,宜妃也催促他来接张秀,没想到还没过来就见到了这样的场景,轻扇将张秀推到在地,却还不依不饶,不管怎么样,张秀是个怀着孩子的女人,若是有什么那便是一尸两命,轻扇怎么能如此的狠心,他第一次有些生轻扇的气,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轻扇推到一边,自己抱起了张秀,一面快走一面安慰:“你别害怕,太医马上就要来了!”
轻扇坐在冰凉的地上,怔怔的看着九阿哥走远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好像被人切掉了一角,硬生生的痛!
张秀现在是真的疼了起来,她吃了催产的药丸,现在也到了发作的时间,头上的汗珠不停的滚落,连声音都非常虚弱,九阿哥要靠近她的嘴边才能听清楚她说话:“别怪轻扇郡主,是我自己不小心。”
九阿哥闭了闭眼,很快又睁开,明明是女人为什么差距会这样大,一个善良一个狠毒,他紧紧的把张秀搂在怀里,重重的道:“你和孩子会没事的!”
张秀被抱进了临时的产房,九阿哥被挡在了门外。
张秀没有进九阿哥府之前就怀孕,这事情本就是瞒着的,少说了一个月的时间,本来宜妃是要替张秀掩盖的,但现在却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宜妃擦着眼泪:“还有一个月才能生,现在却提前发作了,若是有个什么可怎么好!”
太后还在念经,却被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严嬷嬷进来叹息的道:“郡主闯下大祸了。”又说了事情的经过。
太后就着严嬷嬷的手站了起来,眼里是悲悯的光:“罢了,是这便是哀家的命吧,哀家过去瞧瞧,别叫那些小人作祟,伤了无辜的孩子。”
严嬷嬷知道太后是怕有人趁乱下手害了张秀和孩子到时候轻扇郡主也是个大罪,说到底心里眼里都念得是轻扇郡主。
张秀的身体底子非常好,因为她很明白这样的时代要生孩子需要做到那些又注意哪些,但她还是受尽了苦头,时日不到,不是瓜熟蒂落,孩子总不下来,产婆在她的肚子上不断按压意图挤压着孩子向下走,张秀的疼的觉得痉挛,但还是忍着不出声,生孩子体力至关重要,她不能把体力都浪费在不关键的时候。
然而孩子还是健康的生了下来,声音十分响亮,产婆笑吟吟的道:“生了个大胖小子!”
宜妃立刻破涕为笑,又去奉承太后:“我们秀儿都是沾了太后的光。”
这样一闹腾,不管是宜妃和九阿哥都会无形中对这孩子觉得愧疚,又因为生在宫中连她也在跟前候着,就会成为皇孙里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即使是庶子,也是个不一样的庶子,太后连一点兴致都没有,只淡淡的点了点头,起身慢慢走远,她的轻扇的命为什么充满坎坷......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认为,一个人做了恶事迟早会遭到报应,即使这一世没有,下一世也会有,多做善事,即便是很小的小事,善良厚道的人必有厚报!

变化

岁末叫丫头把书都搬了出来晒,花蕊在一旁盯着,胤禩陪着她进宫去看望良妃,她的身体已经好了起来,精神也不错,孩子满了三个月对外的消息也都放了出去。
马车走的非常缓慢,就是铺的垫子也比以往厚了很多,胤禩在岁末的身后垫了个软垫,叫岁末坐的舒服,又揽着岁末的肩膀叫靠在他的身上,岁末却不愿意:“天气这样热,两个人挨的太近不舒服。”
岁末比之前并没有胖,但却因为伙食的改变,更加白皙粉嫩,娇嫩的肌肤仿佛碰一下就能出水,非常的可人,她侧着身子靠在马车壁上,单薄的衣裳勾勒出胸前日渐汹涌的美好,胤禩的眼眸暗了暗,声音也低哑起来:“怎么?你这是嫌弃我?”
岁末想着胤禩忍的辛苦,又始终不去找别人,声音就软了下来,柔软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说话:“人家是孕妇,比别人怕热,要说嫌弃也是您嫌弃我有了孩子不如先前好看了。”
这美好十分的柔软且弹性惊人,贴着胤禩的胸膛就好像直接压在了他最敏感的地方,他的全身一下子窜起了火苗,咆哮又横冲直撞,胤禩闭了闭眼,往后靠了靠,声音却是淡淡的:“罢了,我不碰你就是。”
岁末看他面色不大对劲,当他心里不高兴,又硬缠了上去,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难道你真的嫌弃我了?可怜我为了生孩子,不多吃点,孩子哪来的养分,就算是胖了也是为了孩子,你要是嫌弃我,我该多伤心!”
她嘟着嘴唇,芬芳扑鼻,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胤禩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岁末的手,放在了他觉醒的火热上,岁末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那滚烫,呆了半响,又飞快的拿开手,窝在角落里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胤禩看她这样到笑了起来,翘起他修长有力的退,露出下面青色的裤子和黑色的靴子,戏谑的道:“怎么,躲这么远是什么意思?”
岁末转眼一想,又觉得她为什么害羞不好意思,于是又坦然的转头去看胤禩,但又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他的下身,又看他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就愤愤起来:“没什么意思?”
“那你还躲这么远?过来。”
岁末昂着头表示坚决不从。
胤禩笑了笑,挪到了岁末跟前,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岁末本想挣扎却听得胤禩在她耳畔道:“碰不得难道也抱不得?”
胤禩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几丝撒娇的味道,听得岁末心软又心疼,回抱住了胤禩:“谢谢!”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鼻音,好像哭了的样子,胤禩原本的一点小心思荡然无存,自己又反过来心疼起来,抚摸着岁末的脊背:“其实也没什么,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甘之如饴。”
然而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岁末就更加难过起来,十分心疼胤禩,到把胤禩整的手忙脚乱,赌咒发誓表示自己心里非常高兴非常乐意,一点都不委屈难受,这才哄的岁末破涕为笑。
马车嘎吱一声停下,若雪和细珠在外面打起了帘子,恭请胤禩和岁末下车,岁末立刻就端庄起来,整理衣裳扶好发钗,看的胤禩哭笑不得。宫里的下人们看起来也早得了消息,知道岁末怀孕,见了胤禩和岁末就先恭喜,胤禩一律都给赏了荷包,一路走去一路笑脸。
没想到路上遇见了比他们先一步进宫的胤禛和布顺达,布顺达带着端庄的笑意,看上去非常有四福晋的气派,然而细看,眼角已经有了皱纹,比胤禛还要老的样子,岁末挽着胤禩的胳膊笑吟吟的上前打招呼,又要行礼,布顺达垂了垂眸才上前一步扶住了岁末,目光扫过她尚且平坦的小腹,笑意就勉强起来:“怎么能叫你行礼!”
岁末本也没想要行礼,就立刻站直了身子,又站到胤禩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布顺达更加觉得刺目,看了一眼胤禛,却见胤禛的目光竟然有些飘忽,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心里更不是滋味,打起精神道:“你们慢走,我们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
胤禩点了点头:“四哥四嫂先行。”
他看着胤禛笔直的背影,忽的翘着嘴角笑了笑,但这笑意也只是稍纵即逝,很快又成了他平时温润如玉的模样,牵起岁末的手。
直到渐渐走远,布顺达才忍不住的又看向胤禛:“八弟和八弟妹真恩爱。”
胤禛的手不自主的握成拳:“你不用羡慕别人,不管这后宅有多少人,你福晋的尊贵谁也夺不去,还有,以后叫你们家里不要在为难凌柱了,我有用处。”
布顺达的心瞬间跌进谷底,又有一股热流涌上了脸,让她面红耳赤,她忍不住道:“不知道一个四品的典仪有什么用处?!”
胤禛的目光一下子锐利冰冷起来,看的布顺达的心都缩在一起,胤禛并没有说什么,布顺达却从这眼神里看出了蔑视和瞧不起,是觉得她不如云溪?!布顺达的气息都不稳起来,甚至有种想豁出去的冲动,然而胤禛又说话了:“你只记得,云溪不是寻常女子,对我有大用处,你与她不同,你是我的福晋。”她却是我的伙伴。
布顺达的脸色苍白,好像一瞬间苍老无力起来,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就败的这样彻底,是不是就因为她没有了儿子?!
良妃在寝宫的门口迎了胤禩和岁末,瞧见岁末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非要叫细珠和若雪左右扶着:“快把你们福晋扶好,即使是过了三个月也要非常小心,不能有一点马虎。”
岁末哭笑不得,只好受了良妃的好意,被细珠和若雪扶着,胤禩大抵跟良妃说了不用这样,良妃立刻就不满起来:“你怎么能不疼媳妇?女人生个孩子不容易,容不得半点闪失!”
原来她的额娘这样喜欢孩子,前一世轻扇一直没有孩子,她不知道心里多失望,然而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胤禩的语气就更温和:“是,您说的是,是我说的不对。”
良妃此刻并没有多少心思去考虑胤禩的不同,她见宫女把她早早叫预备好的红枣莲子羹端了上来,立刻又去询问:“要是不太热就不能喝,要是过热也不能喝,都对孩子不好!”
宫人忙表示刚刚好,良妃这才叫端给岁末,岁末原本想说不必如此小心,但看到良妃分外明亮的眼就把这话都压在心底,随着良妃。
没想到才一会,九阿哥就带着张秀抱着孩子过来了,张秀的孩子康熙给赐名弘亮,确实是个哭声非常响亮的孩子,是个十分健壮的小男孩,窝在张秀怀里睡的非常安稳,岁末好奇的探头看了看,见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在梦里也一直在嘬嘴,非常可爱,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岁末的目光竟然睁开了眼,那眼睛明亮有神十分漂亮。
张秀笑着道:“他往常一醒来就会哭着找奶吃,今天竟然没哭,可见非常喜欢福晋呢!”
岁末却非常喜欢这样纯真的奉承,高兴的道:“是吗?我也瞧着喜欢他!”说着就把身上的一个玉佩塞到了孩子的襁褓里:“这个送给他!”
张秀大大方方的受了。
她并没有想过和这个未来的皇后相认,她只想过做好自己。
九阿哥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跟张秀站在一起到很像是一家三口,而如今张秀的气度做派也完全配得上九福晋的身份。
胤禩问九阿哥:“你在过几日就要大婚了,怎么还有时间来宫里?”
九阿哥收回了目光,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一些:“我额娘说想孩子,我就带着她们娘俩进宫来瞧瞧。”
胤禩当然也希望九阿哥和轻扇能够和和美美的,但他也只是希望,至于到底会变成怎样他并没有干预的打算。
九阿哥想到了什么,眼又很快亮起来,对胤禩道:“听说江南那边今年的丝绸非常便宜,但运到京城来价格却要翻一番,我打算叫下面人去趟江南,进一批丝绸来,在叫绣庄添上花样,一定稳赚不赔!”
胤禩立刻就发觉了九阿哥的不同,他在不似先前那样颓废堕落,而是忽然鲜活明亮起来,身上好像也沾染上了一些张秀的气息,胤禩笑着点头:“你的想法很不错,若要做就放手去做,要什么,只管开口就行。”
九阿哥听到肯定就更加高兴起来:“这是张秀跟我说的,我也没想到她是个这样有见识的人,以前到是小瞧她了!”
九阿哥自己或许都没察觉,他自己都发生了哪些变化,但只要是好的,就不该阻止,胤禩点头鼓励。
气氛正融洽,轻扇却翩然而至。
她被禁足了两个月,瘦的颧骨都突出了,下巴尖的能戳死人,那眼就更大的吓人,一笑早没了早前青春靓丽的感觉,到有些刻薄感:“怎么我一来大家都就不说话了?”
然而她只是自顾自的看看,又去瞧张秀怀里的弘亮,清冷的笑:“这孩子长的真讨人喜欢,以后还要叫我额娘的。”
张秀的面色忽然苍白起来,紧紧的将孩子搂在怀里。
九阿哥叫奶娘把孩子抱到了一旁,轻扇也没说什么,又看向了岁末的肚子,笑吟吟的道:“八嫂真是好福气,才成亲就有了孩子。”
岁末笑的非常友好:“你以后也有好福气。”
却没想到轻扇突然冲到胤禩身边大哭起来:“你满意了吗?是不是把我折磨成这样你就满意了?!你不要我,老九也厌恶我!你们都好狠毒!”
胤禩冷了脸,语气也冰冰冷冷:“郡主请自重。”
轻扇却不依不饶,要撕扯胤禩,胤禩向后站了一步,高程立刻就挡在了前面,轻扇要推高程却不知道高程使了什么手段叫轻扇跌倒在了地上。
轻扇倒在地上看向胤禩,却见他眼里只有冷漠,她忽的就收起了所有的泪,站了起来,又是一脸刻薄的笑:“是不是你们都想看我的笑话?”她说着哈哈笑起来,一面又向外走去:“谁看谁的笑话可不一定!”
岁末抚着肚子闭了闭眼,喃喃道:“她怎么就成这样了?”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轻扇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良妃淡淡的道:“一个人过成什么样子,最终都是自己决定的,与别人无关,福也罢,祸也罢,都是造化。”
胤禩抚着岁末的肩膀:“是不是被吓着了?要不就去休息一会。”
岁末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心里感慨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这次断更是我偷懒了,文章写的没有激情,我感觉要变动一下思路了,希望后面能好起来吧

新婚

九阿哥和轻扇大婚的时候胤禩带着岁末一起去的,到了地方胤禩千叮咛万嘱咐:“你自己千万小心,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叫人来跟我说,我接你回去,你只记得,天大的事情也没有你和孩子重要。”
岁末认真的答应,又嘱咐胤禩少喝酒,半响也说不完话,后头来的五福晋笑着挽起了岁末的胳膊对胤禩道:“知道你们恩爱,可也不能在这地方呀,你们瞧瞧后头都堵了多少人?”
又笑着向胤禩道:“你放心吧,岁末就交给我了!”
胤禩就朝五福晋拱了拱手:“那就麻烦嫂子了。”
岁末这才随着五福晋进了后院,新娘子还没有来并没有女主人,招呼的人都是管事的太监,并这后宅唯一算的上女主人的张秀,客客气气的迎着众人,大家私底下都不免夸赞张秀两句:“没想到到是个气度不凡的。”
五福晋拉着岁末坐在了靠里的位置,没一会锦绣还有簪珠郡主也陆续而来都坐在了一起,锦绣是过来人同岁末讲了自己的经历:“.....等到过些日子孩子在大起来那才叫折磨人,我那时候一晚上要去好几趟净房,腿也肿的厉害,有时候你正睡的安稳,孩子却在你肚子里踢你两脚,就能把你叫醒来,等你睡意全无,她又睡的格外踏实,吓的我胡思乱想,害怕孩子是不是像嬷嬷说的那样被脐带缠住......”
簪珠听得最入神,十分惊讶:“还有这样神奇的事情?小孩子在肚子里动的那么厉害?”
锦绣抿嘴一笑:“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
簪珠竟然大大方方的点头,看的锦绣一愣一愣,逗的岁末笑了起来:“郡主是个可爱豪爽的姑娘。”
五福晋也笑着道:“可不就是,我到瞧着投缘。”
没一会布顺达也来了身后竟然带着云溪,看云溪的穿戴和气色就知道她过的非常滋润而且布顺达能把云溪带出来就知道云溪现在在胤禛府上的地位不凡。
大家都站了起来相互见礼,五福晋是个老好人,笑着同布顺达:“嫂子真贤惠,我就比不上嫂子。”
布顺达笑着看了一眼云溪:“我也喜欢她,所以走哪都喜欢带着她。”
姗姗来迟的三福晋却看不过眼:“在喜欢也不过是个格格,带出来做什么?没得叫这些奴婢们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分不来轻重。”
她一面说着一面挨着布顺达坐下,冷冷的看了一眼云溪。
云溪只是淡淡的笑,不急不躁,到好像显得三福晋落了下乘,三福晋就沉了脸,见岁末坐在一旁一眼不发,就冷笑了一声:“八福晋不说句话吗?”
这是所谓的见着软柿子捏?
岁末心里冷笑,忽然摸着肚子:“我怎么忽然觉得肚子疼?”
三福晋脸色一僵:“你是什么意思?”
岁末干脆哎哟了一声:“好像更疼了!”
三福晋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看来岁末在做什么,她气的面颊抽搐了两下,站在一旁的张秀听到动静及时的赶了过来:“八福晋怎么呢?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岁末瞧了一眼三福晋淡淡的道:“也没有什么,但也不知道一会是不是需要请太医。”
三福晋所有的话就都卡在了嗓子里,岁末摆明了就是在给她难堪,若真是请了太医,那就把动静闹大了,不管是谁的错她都得不了好果子,然她更不好开口说话,不知道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八福晋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布顺达就见不得岁末占上风,站了起来拉着三福晋道:“走吧,我们坐到别处去,万一要是声音大了些吓的人肚子疼,那可就罪过了。”
三福晋立刻气哼哼的站了起来。
布顺达又吩咐云溪:“你留下跟八福晋叙叙旧。”
岁末好像听不懂布顺达的话,笑吟吟的道:“还是四嫂挑剔,走亲戚还要挑位子。”
布顺达眼角抽动了一下,有心跟岁末较量又觉得自降身份,若不较量又觉得呕的心里不舒服。
大福晋张氏来的最晚,瞧见岁末就直奔过来,将布顺达挤到了一旁:“听说你怀孕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岁末已经跟大福晋聊了起来,打断的气氛就在提不起来,布顺达也不好在说什么。
云溪看了一眼岁末,见岁末完全是无视她的样子,又见周围不少人都在向这边张望,她也就不打算在假装姐妹情深,行了一礼,起身离开。
岁末却忽然开了口:“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说起来她最不想看见好的是布顺达,对于云溪虽然也有些仇在,但毕竟到目前为止两个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云溪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的时候面上的神情不卑不亢。
岁末说着话人却没有起来:“姐姐不过来说会话吗?”
以为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婢吗?云溪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还是淡淡的:“奴婢还是去奴婢该去的地方。”
岁末却笑着亲亲热热的过来挽着她的胳膊坐到了一边:“那就找个咱姐妹两都能坐的地方。”
大家不免觉得岁末是个念旧情真情意的人,又觉得云溪的表现过于矫情了些,但心里一斟酌又难免觉得难怪布顺达会带着云溪出门。
布顺达没想到岁末会这么迁就云溪,瞧见云溪的样子心里针刺一般,三福晋低声道:“你们家里这个格格可真不是个简单。”
何止是不简单,但这些话布顺达没法跟三福晋说,她阿玛动用了不少关系也没有查出云溪对胤禛的重要性在哪里,而胤禛明显也没有打算告诉那拉家,说到底还是他们家大不如从前,可所有的皇子福晋一旦进了皇家,除过太子妃的娘家依旧屹立不倒,其他的基本上都卸了官职。
鞭炮声响了起来,岁末就放开了云溪的手,众人都往前面走去,云溪冷脸看着岁末:“你何必这样?”
岁末笑着用帕子擦了擦手:“我不过是喜欢玩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感情是把她当做了耍猴的?
云溪到笑了出来,扶了扶头上的发钗:“你会后悔的。”
等有一日胤禛做了皇帝,你们成了阶下囚,我会叫你加倍偿还。
岁末只看云溪的眼睛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她也笑的云淡风轻,难道云溪没有发现,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吗?
原本该是极其高兴的事情,但九阿哥却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平淡,他掀起盖头,猛然之间发现浓妆之下的轻扇竟然陌生了起来,并没有他内心深处的美好,喜婆催促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要喝交杯酒。
岁末原本没打算进去,但五福晋硬挽着她走了进去:“既然来了就进去看一看,有我在你跟前不会有什么事。”
轻扇喝了酒,目光在众人的面上扫过,就落在了岁末身上,她笑吟吟的开口:“八嫂不恭喜我吗?是不是怕我们比你们过的还好?”
岁末从善如流:“恭喜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