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一面就更高兴起来,一会张罗着给岁末送药材,一会又给孩子准备衣裳玩具,忙的团团转。
连若溪都不得不感慨岁末的好命,八爷的样貌才情和性情完全没得挑,又极其会体贴人,岁末身体有恙,彻夜陪伴照顾不说今日也特地留在家里,良妃又向来善良大度,与世无争,对岁末更是没得说。
巴图查来查去,竟然一时半会不能确定这个万和的来历,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得不找王旭求救:“.....福晋现在身体有恙我也不好去打搅,只能来请教先生。”
王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息了一声,朝着巴图道:“福晋的事情只怕八爷心里是非常清楚的,这事情你亲自跟八爷说一声,别的话不要多说,只说万分佩服福晋,以后必对福晋马首是瞻就行。”
巴图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王旭笑着朝里走去:“八爷现在一心要为福晋立威。”
巴图想了想决定按着王旭说的做,然而一整天胤禩都没有空闲。
虽然天气渐渐暖和,但毛氏连个大氅都不披,拿着帕子站在正院的门口,初春的风吹的她单薄的衣裳在风里摆动,看上去非常可怜,若雪笑吟吟的站在大门口看着毛氏:“毛格格是要来见福晋吗?不巧福晋身体有恙,暂时不能见格格。”
毛氏看上去非常惶恐,俏脸一片惨白:“我知道,只是.....”
止若和若雪抖出了毛氏的事情,毛氏并不是完全知情,但在若雪瞧,毛氏已经成了她们天然的敌人。
若雪还是笑着,但语气却冰冷起来:“格格若是没事还是回去吧,站在这里叫别人以为是福晋在为难你,传了出去还说福晋苛责你,若是叫福晋为此伤神生气,病情加重,格格可担待不起。”
毛氏被若雪说的面色越发苍白起来,看起来摇摇欲坠。
“您若清闲着那就站在这里,奴婢还要进去侍候福晋。”
说着转身就走,不打算在理会毛氏,她十分清楚毛氏的想法和打算,不过是被冷落久了,瞅着福晋生病也想出来分一杯羹,她大抵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然毛氏还是有几分手段的,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安然度过。
岁末早上起来就不再流血,并且肚子也不疼了,但太医的意思她必须在床上躺够三日,才能逐日增加下床活动的时间,她也知道胤禩心里自责便决口不提这些事情,只是憧憬有了孩子后的情景:“......若是生个男孩儿还是像您好,我觉得男孩子不但要叫他勇敢也必须锻炼他的细心和耐心,不然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定性,也难成大气。”
岁末的眼睛明亮如天上的繁星,偎依在胤禩的怀里,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胤禩非常享受同她独处的时间,摸着她细滑的青丝,顺着她说话:“你说的对,我惯常写字不好,也是因为没有耐性静下心来写字,所以其实我有时候也是非常急躁的,只不过压制着。”
岁末非常惊讶:“你哪里急躁了,若是你性子急躁,那这世上哪还有什么性子平和的人了!”
没想到岁末对他的评价这样高,胤禩竟然有些沾沾自喜,嘴里还谦逊:“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好,谁都会有缺点,我也一样。”
岁末将面埋在他的怀里:“可我瞧着怎样都好。”
胤禩一怔,低沉的笑了起来,抚摸着她的脊背,又不敢在做别的事情,便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也瞧着你怎样都好。”
这算不算投桃报李?
然而岁末还是觉得甜蜜,搂住了他的腰,并没有看见外面探头探脑的高程,胤禩皱了一下眉头,在转眸看岁末又成了满目温柔的笑:“太医说你要好好休息,你在睡一会。”
岁末就顺从的躺下休息,胤禩一直陪着她,轻轻哄着,直到岁末睡着才了起了身离开,到外面严厉的看着高程。高程缩了缩脖子,深恨毛氏的多事,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毛氏晕倒了,在正院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状态很不好,所以更的少,其实本来想歇一下,又怕自己开了这个头,就不能好好的坚持下去,加油!!!

处理

当初分府之后胤禩叫把毛氏和张氏安顿在了偏僻的院子里,但又因上一世毛氏和张氏陪伴他走过了非常艰难的岁月,最终也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所以这个院子一应俱全,日常用度和吃穿非常好,并且胤禩也给过毛氏和张氏私产。
毛氏被抬回了院子,张氏在跟前侍候,然而眼睛却时不时的向外看去,毛氏的额头滚烫,情形确实非常严重,张氏想着或许胤禩能过来看一眼,因为胤禩对她们一直都颇为宽厚,于是她的眼泪就流的更汹涌,希望胤禩能看到她这样的柔弱。
胤禩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岁末,他目光里的怜惜之情一闪而过,转头对高程吩咐:“叫个太医去给毛氏看看,叫她这几日就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尤其不要到福晋这里来。”
岁末所做的事情他都清楚,决定在帮岁末一把。
高程便明白,胤禩的意思是叫毛氏禁足,可见毛氏这次是真踩着了胤禩的底线。高程的心里便越发的明了,知道谁要是跟岁末过不去就是跟八爷过不去,吃不到好果子。
他应了一声,出了屋子慢悠悠的去办,好巧不巧现在就高烧晕倒,要说没使什么手段他是断然不会信的,既然是毛氏自己喜欢吃苦受累,那就叫她多享受一回,清楚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张氏的眼睛一亮,毛氏也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外头的人刚迈步进来,毛氏就开了口:“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
然而目光看去却只见高程站在门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瞬间就冷了下来,挣扎着要起来。
高程笑着摆了摆手:“格格不必起来,奴才就是过来传个话而已,主子爷说叫格格这几日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出去,尤其是更不能到福晋那里去。”
毛氏的脸色瞬间惨白,张氏也好不到哪里去,见高程要走,毛氏急忙道:“高总管留步!”
高程就停下了脚步看向毛氏:“不知道格格要说什么?”
“还请高总管指点我两句?”
高程就眯眼笑起来:“哪里敢说指点,格格主意大着呢!”说着自顾自的离开,也不顾毛氏和张氏的挽留。
张氏也白了脸,回头看毛氏,见毛氏紧紧的闭着眼,身子也哆嗦起来,她吓了一跳,摇晃着毛氏,毛氏半响才缓过神来,只是还在哆嗦:“没想到八爷这么绝情!”
张氏一下子想到了关键:“是不是因为福晋跟八爷说了什么?”
毛氏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目光一时混沌又一时幽暗:“你说的没错。”
马佳氏已经叫人给云溪送了几次消息,说凌柱处境艰难,叫云溪想想办法,云溪思前想后觉得既然岁末有意拉近和她的关系,她不如假装和岁末关系好,说不得可以借上八爷府的势力帮着凌柱度过这个难关。
她准备好了说辞只等着胤禛回来,这几日她毫不保留的用尽手段,胤禛几乎夜夜都宿在她的屋子里,并且许诺给她单独换个院子,在不和李氏挤在一起。
她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整理衣裳迎了出去,热热的牛乳是早准备好的,在这样的天气喝上一口,驱寒又舒畅,胤禛坐在临窗的炕上,看着云溪弯腰替他脱去靴子,又细细的揉捏,眼里不禁多了几分柔和的色彩:“叫丫头来做。”
云溪和布顺达最大的不同便是云溪放得下身段为他做一切事情,布顺达陪伴他多年却从来不会为他做脱靴这样的事情。
云溪抬眸而笑,满眼的璀璨和温柔:“奴婢喜欢为爷做这些事情,用不得别人来做。”
说着起了身将胤禛的靴子叫丫头拿到后面向阳的地方晒着,这样一会穿着才舒服暖和。
云溪心里装着事情,便忽略了胤禛微微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她侧身立在桌旁抚弄着花瓶里茶花,等着合适的时机。
胤禛看着云溪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总觉得分外相似,不由自主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八福晋生病的事情?”岁末卧床修养对外只说是生病,暂时并不公开有孕的消息,
然而说出口便又觉得不妥,便转眸看向了窗外。
云溪惊讶的道:“是吗?奴婢竟然不知道?不知道八福晋要不要紧,她前几日还说叫我有什么事就去找她,万事都有她。”
胤禛觉得有些烦躁,语气也不耐烦起来:“是吗?那你们姐妹确实关系不错。”
云溪不知道胤禛为什么烦躁,然而她此刻也顾不上很多,只是接着道:“前几日家里来送东西,说奴婢的阿玛现在处境艰难,总有人为难他,本来说跟八福晋说一声八爷应该也就解决了,但我想总该跟您先提一提才行。”
胤禛微皱起了眉头,幽深的眼看着云溪,让云溪不自在起来,她不由的道:“怎么呢?”
胤禛起了身,淡淡的道:“没什么,只是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你们家里大房和二房已经分家了。”
云溪觉得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心里一阵轰鸣,她勉强的道:“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日你家里来了人同我说了一声,说已经处置好了。”
尼珠氏尚在便要分家,叫外人看两家人关系又能好到哪里去,她却说岁末会帮她处置好一切,这分明是在耍心眼,她好不容易在胤禛心里维系起来的纯真的形象只怕也会毁的差不多。
云溪不由自主的挽住了胤禛的胳膊:“您听我说,八福晋过来在外人面前也多次提起说叫多多照顾我,确实同我感情深厚。”
这个胤禛记得,岁末和胤禩在他面前也提过。
但他就是烦躁,他的心里好像住着一个困兽,不断的在吞噬他的心防,看着云溪这个相似的人他就会越发深陷其中,他会开了云溪的手:“前院还有事,我先走了。”
云溪的心理明白,此刻绝对不能让胤禛走掉,否则那些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人会趁机做出太多她无法预料的事情,她声音也有些尖锐:“我自姑娘时开有绸缎庄,如今颇有规模,可为爷献银千两!”
胤禛正在组建他的粘杆处,非常需要钱,更何况是千两白银,他终于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云溪,云溪心里松了一口气,露着灿烂的笑,她知道自此她的另外一层面纱要渐渐揭开了,但这个她远比现在的她更加被胤禛需要,因为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有野心。
胖胖的年氏坐在布顺达的屋子里磕着瓜子,眯眼笑着:“羹尧现在圣眷正浓,明月样貌才情更是没得挑,只是命不好,有个后娘,原本像她那样的姑娘做个正室也没得说,不过福晋朝我开口了,我必定会促成这件事情。”
布顺达撵动着手上的佛珠,年明月有个后娘你这个姑妈又能好到哪里去,然而面上却笑着:“你也知道我这也是替我们爷着急,子嗣太单薄了些。”
年氏立刻道:“要我说,我就没见过像您这样贤惠的福晋,真是叫我看着都感动。”
布顺达觉得这奉承太假了些,并不喜欢这样太露骨的逢迎,只是道:“那就麻烦你了。”
这本就是胤禛的意思,要将年家拉过来,她想着那个年明月进府后的情形,说不出是喜还是忧,因为年明月身后的年羹尧和年家都颇有根基,比如今渐渐淡出权利舞台的那拉家要强出很多,但新进门的人又同样能打破如今的局面,这样想着她忽然好像看到了破解的办法!
岁末卧床不起,结果科本氏和国柱走的时候也没能去送,而锦绣生下了一个小郡主,洗三礼她更去不得,说起来保泰就一个孟佳氏留下的女儿,并没有儿子,要是孟佳氏能生下个儿子,才是最好的。
但锦绣毕竟是太子妃的妹子,胤禩和保泰跟太子关系如此紧张,锦绣的日子应该不好过。
岁末的态度在很大一部分代表着胤禩的态度,她思来想去叫人私底下给锦绣又送去了一份礼,并不上在礼单上。
张嬷嬷捧着个紫檀木的匣子站在锦绣面前:“这是我们福晋私底下给您和小郡主的东西,福晋说就不用记在礼单上了,算是她的一点心意。”
锦绣打开盒子看光亮的银镯子银项圈做工别致又好看,配她的孩子正好,即便她并不缺这些东西,但却分外感激这东西里饱含的情谊,她笑着抬头,朝着张嬷嬷道:“你们福晋的这份情谊我记在心里了。”
张嬷嬷也是有些见识的,即便太子一脉将来在怎么不好,但锦绣毕竟是出嫁女,以后至多就是艰难一些,但还是裕亲王福晋,并不是说岁末就有多势利眼,而是岁末总能把握好做事的分寸和度,只这一点就胜过很多人。
张嬷嬷回去同岁末说了锦绣的话,岁末多少有些感慨。
这会她正在等毛氏,胤禩说毛氏的事情既然是她挖出来的,就由她来处置毛氏,她笑着问胤禩会不会心疼,然胤禩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止若去请了毛氏,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她其实一直并没有见这个历史上为胤禩生下唯一的孩子的人,仔细想好像平时的事情太多,总是想不起来,倒显得是故意冷落一般。
她这样想着就瞧见止若领着毛氏走了进来,毛氏是个略微丰盈的女子,却并不显得臃肿,相反倒是有一种牡丹花般雍容的感觉,尤其是那白皙的皮肤非常的惹眼。
但叫站在一旁的外人瞧,毛氏虽然不错,却连止若和若雪都比不上,更何况是岁末,长相差了一大截不说,气质和气度更是没有比较的余地,好似天生就注定一个高高在上,另一个卑微臣服。
毛氏大病初愈,看上去非常憔悴,气色也不如先前好,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奴婢给福晋请安。”
但却好半响都没有等到岁末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但是毕竟还是有的~~~~~

无知

岁末的屋子布置的非常有特点,花架上高高低低的摆满了花草,然而并不显得拥挤,而是让人觉得生机勃勃又不自主的放松下来,觉得是家该有的氛围。
但跪着的毛氏此刻并没有机会打量这些,她心里有千百种思绪转过,最终却都化为惶恐,越发的匍匐又卑微,听得岁末好像叹息了一声,不自主的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毛氏,你可知罪?”
岁末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大,甚至温温柔柔的,然而听得毛氏耳朵里却如一声重重的鼓声,震的她心神都晃动了一下,面上就越发的惶恐:“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还请福晋指点?!”
岁末想试试毛氏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淡淡的道:“你自己说你有什么错?”
毛氏的思绪又飞快的转动起来,她想着自岁末进门她唯一做的比较出格的就是上一次晕倒的事情,其他时候她连院门都没有出过,于是她便笃定起来,觉得这个新福晋也不过如此,年纪小,没有城府,这么快就沉不住气发作起来,然而这后宅谁越浮躁谁就败的越惨。
她的目光渐渐清明起来,说话的调理也分明起来:“是奴婢不对,前些日子过来看望您,却晕倒在了门口,实在是自己身子不好,发了高烧,当时的太医也能作证,若因此扰了福晋清修,奴婢甘愿受罚,绝无二心!”
岁末看着毛氏忽的笑了笑:“你觉得我就是这么睚眦必报,毫无心胸的人吗?”
毛氏一怔。
岁末的目光也冷了下来,她觉得很不喜欢毛氏这样自以为非常聪明,然眼界和见识都非常有限的人:“我提醒你一句,你家兄弟前一段时间刚刚打死了人。”
毛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她不知道岁末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是不是胤禩也已经知道了这些,但很快她就推翻了这些设想,即使是岁末为了针对她先查出了这事情,胤禩都必定已经知道,她努力压制下心里的害怕和紧张,眼泪立刻汹涌而出:“既然福晋已经知道,那奴婢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确实是奴婢那不争气的兄弟和人起了争执打死了人,可怜奴婢的老母亲没得晚福可享,整日为这事情掉眼泪,眼睛都瞎了一半,奴婢的兄弟媳妇日日哭着闹着要上吊,小侄子小侄女在家里没得人管,饿的嗷嗷叫.......”
她声泪俱下,诉说着家中不易,那些年纪小一些没有资历的小丫头,对毛氏已然多了几分同情。
岁末不轻不重的将茶碗磕在了案几上,毛氏的声音戛然而止,泪眼朦胧看向了岁末。
岁末用丝绸帕子沾着嘴角,淡淡的道:“那你说被打死的人家岂不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若是本身缺少定力和经历就会如那些小丫头一般被毛氏牵着情绪走,这本也是毛氏所想要达到的效果。
然而岁末偏偏一点影响都不受,即使那些受了影响的小丫头听得岁末这样一说反过来一想也正是岁末所说的道理,打死人的人家人可怜,那被打死的人的家人该多无辜可怜。
毛氏被岁末问的哑口无言,然而她的脑子到转的快,很快又道:“是,奴婢的兄弟是活该,是不对,但奴婢也没有办法,毕竟已经成了八爷府的人,他要做什么奴婢也管不上......”
“他打死谁你管不上,到有能耐帮他解决事情?”岁末不耐烦的打断了毛氏的话。
毛氏脸上的不屑一闪而过:“人人都把奴婢的兄弟看成八爷的人,皇子的人伤个把人的性命都要锒铛入狱,那八爷的脸面往哪里放,奴婢觉得这不过是个小事......”
岁末简直被毛氏气笑了,说了半天毛氏根本就不觉得她替自己的兄弟摆平事情有哪里做的不对,相反还理直气壮。
跟这种无知又满是小聪明的花瓶说这些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岁末在不想听毛氏说话:“现在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哪里做的不对,你不过是个奴婢,即使是你的家事你也当先告诉主子,再者,你完全不懂外面的时局政治,冒用八爷的名声去解决这些问题,会给八爷惹来滔天大祸,你以为皇子有多么威风?完全不知这身份之中又有多少凶险,既然自己无知就当安安分分,别出来惹是生非,否则就是断送了自己!”
毛氏第一次被人多次点名无知,这让她愤懑不满又格外憋屈,她实在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应该,到总是觉得是岁末在故意找茬,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让岁末如此记恨,非要这样和她过不去。
岁末只看了毛氏一眼就把她的心思猜到了,觉得这种人完全没必要讲道理,要让她觉得疼,她才能记住,下一次才不敢再犯。
岁末连毛氏看都懒得看只吩咐止若和若雪:“你们盯着毛氏,叫她在正院门口站够两个时辰,人若来了你们就说‘毛氏无知,福晋在教导她规矩’站够了时间就叫她回去,明天监督她继续来,直到她长了记性为止,若是她还晕倒,那就等她醒来叫她继续站。”
毛氏听到这样屈辱的处理办法,涨红了面颊,若是岁末真的这样处置她那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在八爷府,岁末分明是想折辱她!然她心里也是害怕,她不自主的直起身子高喊:“福晋,奴婢不服!”
岁末却已经起了身,慢慢的出了屋子,虽她能下床的时间多了,但太医还是叮嘱她要小心,她仔细思量之后决定还是按照太医的意思循序渐进,一日日的增加活动量,等到她身体觉得合适的时候她会坚持锻炼。
止若和若雪拦住了想要追上岁末的毛氏,止若笑着道:“格格做什么?福晋金贵可不是你能碰的!”
又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叉起毛氏向外走去,毛氏根本挣扎不得。
外面的天气非常好,站在太阳底下温暖舒服,但毛氏却脸白如纸,摇摇欲坠,止若和若雪站在一旁瞧着,若有人经过就要说两句,毛氏羞愤的几欲寻死。
需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胤禩非常忙碌,岁末叫人端了给他专门熬好的冰糖雪梨膏,他才抽出点时间休息片刻,高程说了岁末处置毛氏的方法,胤禩笑了起来,语气非常宠溺:“这个办法到是妙,拿捏的非常好!”
胡力和高程对视了一眼很快垂下了眸,他们算是瞧出了门道,只要是福晋做的怎么都是对的好的,什么毛氏张氏,八爷根本不记得。
胤禩的目光扫过巴图,又冷凝起来,巴图只觉得浑身都一紧,越发垂下了头:“是奴才办事不利,不如福晋敏锐有洞察力,奴才甘愿受罚!”
胤禩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仿佛在沉思什么,却忽然道:“万和的事情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巴图摸不着头脑,忙道:“万和这几日运走了几批银子,奴才到是查出来了银子运到了哪里。”
胤禩敲击手指的桌面终于停了下来,目光深远:“跟着!”
既不说处罚也不说不罚,巴图的心高高悬了起来,翻来覆去没有着落。
作者有话要说:我需要为我自己解释一下 ,昨天和今天就停电了,但是昨天来电非常晚,而且我的电脑没有充上电,开机二分钟就关机了,所以没能写成,今天一大早就停电了,来的不算晚,所以我多少写了点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在某方面的认知处于二次元,我想大家的周围会有像毛氏这样别致的银儿.....

推到

巴图私底下又去找了一次王旭,王旭只是故作高深的说了两个字“福晋”,巴图觉得这种文人跟他实在不一样,好好的话非要说成这样,难道说白话会显得人没有档次?
他思来想去,揣摩着王旭应该是叫他去福晋那里求情,若是起初的时候他必定不屑,但到了这会他即多少佩服岁末的手段,又知道胤禩有多看重岁末,所以便不觉得有什么。
岁末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大门外站着的是毛氏,若雪瞧见巴图笑吟吟的把岁末的话又说了一遍,巴图听得非常认真,即使知道岁末现在听不到还是严肃的道:“福晋真是英明神武让人敬佩!”
没想到连大管事巴图都这样巴结着岁末说话,毛氏脸色苍白,若雪眯眼笑了起来:“您等等,我这就进去请示福晋。”
巴图连对若雪也很客气:“劳烦姑娘了。”
若雪觉得自己有点轻飘飘起来,对于她们这些下人而言,大管事可是超然的存在,没想到做了福晋的丫头就借了福晋的光,叫大管事巴图对她也客气起来,若雪觉得心情非常明媚。
天气暖和了起来,已经脱了棉袄,岁末穿着春衫坐在摇椅上晒太阳,在腿上搭了条西洋毯子,听见巴图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笑朝着巴图点头示意,叫人给巴图端了椅子,巴图只坐了小半边。
“不知道大管事到我这里来是什么事?”
巴图先叹息了一声:“也是奴才办事不利,那个万和如福晋所料只怕有些大来头,做事隐秘,竟然查不出太多线索,奴才失职,甘愿受罚,只是如今主子爷既不说罚也不说不罚,到叫奴才的心上不来下不去,所以特地到福晋这里来求情。”
巴图到是个爽快人,说话也不遮掩,实话实说,岁末对巴图的映像就好了不少,思索了片刻,胤禩这样聪明有城府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做事,这其中必有原由,但其实巴图的过错算不上太大,而且能做大管事必定是胤禩十分信任的人,这样的人胤禩其实应该是十分爱惜的,岁末便安抚道:“我瞧着其实是大管事多想了,你做事如何八爷心里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器重你,哪里能委托你重任,不过你既然说到了我这里,那我必定会跟八爷说一声,大管事只要做好八爷交代的事情,那你的功劳和地位就没谁能夺了去。”
岁末的话确实说的漂亮,安抚夸赞又勉励,连巴图也被岁末说的觉得他确实是个无可替代的大管事,充满雄心壮志,他斗志昂扬的站了起来:“福晋说的是,奴才必定为八爷办好事情,不叫八爷失望,奴才还要去查万和的事情,就不打搅福晋修养了!”
岁末站了起来:“去办你的正事,别的事情都不要操心。”
看着巴图走远,岁末的嘴角浮起了笑意,她躺在摇椅上看着蔚蓝的天笑着吩咐细珠:“去跟八爷说一声,巴图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