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却很难体会到他们夫妻之间的这种难言的默契,便是羡慕也羡慕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再来一更,快来表扬我吧O(∩_∩)O~!!!!!

家奴

小小的四合院落种了高大的梧桐,外人就是从外面来看也很难看清院落的景致,守卫的人都藏在暗处,有人将那不起眼的大门拍的震天响,便有个瘦小的老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谁啊?”
外头的人粗声粗气的道:“巡城兵马司的人!”
连院子里守卫的注意也都被吸引了过来,不过刹那的失神就叫后墙外等着的人借着夜色跳了进来。
张越静坐在窗前有些怔怔的失神,康得利刚刚出去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然而他还是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同,一转身就看见一脸惊喜的张晨:“快走!快走!”
张越的眼亮了亮但很快暗淡了下去:“走不了了。”
张晨怔了怔,拉住张越上上下下的打量:“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走不了了,是不是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掉?!”
张越突然有些烦躁推开张晨的胳膊:“我很好,没有什么,只是已经跟四皇子签下了十年的卖身契,现在我是皇子府的家奴,哪里也去不了。”
张晨愣了半响,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才多大点时间没见,他好好的孩子怎么就突然成了家奴?他突然想,如果早早的叫张越和岁末相认,裕亲王府的人就一定不会追杀张越而张越也就不会落到胤禛的手里成为家奴,他前所未有的悔恨,攥紧了张越的手:“我带你走,有什么罪我来承担!”
张越又一次推开了张晨:“爹你别胡闹了,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是四皇子救下了我,我答应跟随他十年还掉这救命的情。”
张晨一下子颓丧了下来,仿佛刹那间老了十岁,老泪纵横:“都怪我!都怪我!”
张越心里也不是滋味,还要问什么,却听到了有脚步声传来,便焦急的推着张晨走:“我只说是个乞丐却没说是爹的儿子,爹好自为之,以后有机会我会在来找爹的!”
张晨也才刚刚破窗而出,巡城兵马司的人就闯了进来,看了那卖身契又仔细看了看张晨,似乎是叹息了一声,不过很快又离开,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康得利送来了新衣高兴的通知张越正式到四爷府当差,张越心里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保泰皱起眉头,到底还是不满的呵斥了几句下人:“要是你们早去一会哪里来的这种事情!”
侍卫们都不敢说话。
保泰又叫人去通知胤禩一声,想来必定会告诉岁末的,而岁末一定会不高兴,保泰这样想着就越发的烦躁,将侍候的人通通赶了出去。
胤禛带着布顺达才刚刚走,保泰就把消息送了过来,岁末听说胤禛把张越又签成了家奴,突然就又恨了起来:“那么厉害的四爷连这么年轻的人都不放过,非要签个家奴,他怎么不去.....”害死她的亲人现在却还不放过她的侄子!
然而在狠的话却又说不出口,转头去看胤禩,见他目光里的若有所思,她立刻清醒了起来,又哀伤起来:“这下子可怎么办,成了四哥家的人。”
这其实本不是多大的事,不过是签了个卖身契,要过来也就是了,可岁末的反应太强烈,对胤禛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恨,胤禩垂下了眸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成了家奴也是他的归宿,不算太差,若是混的好一些,以后也是有品级的,算是光宗耀祖。”
岁末反驳的话差点脱口而出,最终沉默了下来,是了,没人知道过去曾经发生了什么,所以别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唯独只有她罢了,她突然就觉得有些凄凉和孤独,怔怔的坐着并不说话。
胤禩不知道岁末怎么忽然就哀伤起来,看的他的心也揪了起来,他心里那一点不满一点猜测刹那之间烟消云散,觉得只要她高高兴兴的就比什么都好,他将岁末抱在怀里,好像是想温暖她有些冰凉的心,又抚摸着她柔软的发轻声的劝慰:“你即不喜欢我来想办法,高高兴兴的好不好?”
岁末看着胤禩的眼,只有这样的近距离才看得清胤禩眼里那幽深的宝石一般的蓝色,温暖又恬静虔诚的倒影着她的模样,就好像他现在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在怀里,只希望她可以高兴一点。
她觉得心软的都哆嗦起来,搂住他的头用力的吻了上去。
胤禩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攻城略地占据主动权。
侍候的人早早的退了个干净,只余分外明亮的灯火,照亮了一室柔情蜜意。
布顺达才刚刚和胤禛进门,就听到了震天的哭声,胤禛的眼皮猛跳了两下,赶上来的马有成又是一脑门的汗:“二阿哥和往常一样又是呕吐又是晕倒,李格格叫请太医又说不用惊动爷办正事,却没想到太医刚到二阿哥就没了......”
胤禛的脚步停下,面色黑沉沉的说不出的压抑,便是连哭的人吓的哭声都小了许多,却见一旁的回廊上快步走来了康得利,康得利思索再三觉得还是应当现在就找胤禛说一说情况,他顶着压力走了上来,胤禛向旁边走了走,布顺达也就行了一礼:“爷自处理正事,后面的事情有我看着。”
胤禛点了点头,布顺达走开,康得利才站在胤禛身边道:“今天有一伙自称是巡城兵马司的人闯了别院,卑职只怕有人窥见了爷私底下的势力,会对爷不利,而且这个张越身后怕还是有人,就是不知道是谁,爷若要用他,还是要三思。”
胤禛自来讲的是低调,最不喜欢显山露水,又刚刚没了弘昀心里越发觉得恼火,但他自来隐忍,默了好半响,好像已经又冷冰冰没有丝毫感情一般:“静观其变。”
连康得利都不得不佩服起胤禛的这份隐忍,觉得假以时日这一位必定能成大事,但也知道胤禛其实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不过都被这一份隐忍压制着,他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目送着胤禛大步向后宅走去。
李氏哭晕了好几次,但好在还有弘时在,她还不算彻底失去理智,又害怕弘时也出了事,便一直紧紧拉着弘时带在自己的身边,布顺达正在安慰和询问情况,云溪就远远的站着,她不过是个格格这种事情没有搀和的必要,更何况也沾惹不起,谁知道李氏会做出什么事,布顺达又会借机做出什么,她还要在等等,在府里培养起人脉,等外面的生意在大一些她培养的人马在壮大一些,她更有底气站在胤禛身边的时候,这些人她都不会放在眼里!
李氏见到胤禛就哭着抱住了胤禛的腿,愤愤的指着云溪:“奴婢才刚刚和云溪起了冲突,弘昀就出了事,必定是她做了手脚,请爷为弘昀主持公道!”
连李氏也捡着软柿子捏。
云溪立刻惊慌失措起来,眼里也溢满了泪,看起来非常害怕又极其委屈,跪在地上,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把一个单纯委屈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胤禛从心里就不相信,更何况才刚刚有胤禩夫妇说的话。
布顺达看向了胤禛,见胤禛皱眉呵斥:“胡说八道什么!这事情我自会查清楚!”
布顺达就垂下眸,他当然了解胤禛,当然也知道是胤禩和岁末的这一层关系起了作用,就越发不愿意说话,灯火之下那个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女子此刻却让她感觉到一种惊人的相似,甚至让她有片刻的慌乱,果兴阿是她人生的道路上沾染的第一缕鲜血,太过刻骨铭心。
胤禛竟然亲自将云溪扶了起来,云溪擦着眼泪在心里笑。
侍候弘昀的人也问不出什么,已经有几个小丫头被判了死刑,在外头被打的皮开肉绽,与不过百米之隔的八爷府简直判若两个世界。
又是一夜春风渡。
岁末虽然满身疲惫,但还是早早的起床亲自侍候胤禩穿衣用饭,也不过才几日竟然已经对胤禩恋恋不舍起来,又将他的东西一一查看,之前她特意叫人给胤禩做好的保温的饭盒也做好了,非常精致,还刻了好看的花纹和胤禩的身份也很吻合,岁末叮嘱了高程在夹层里放上石灰加上水就能起到保温的作用,高程在看岁末就好像是看世外高人,非常崇拜的样子。
这些都是后世学到的东西。
胤禩看她忙忙碌碌的,无奈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心里自然也满是不舍:“才成亲几天我就要走,放你一个人在家里你万事要小心尤其是进宫的时候,有什么事就去找额娘,不要乱走动,早去早回,能不去就不要去,我会早点办完事情回来。”
岁末能感受到他对他的担心,经历了昨天晚上之后,好像两个人之间又更亲密了几分,她笑着道:“我又不是养在温室里的花,一点都经不得风吹雨打,总是躲在家里躲在爷的羽翼下算怎么回事,我要做的是一个能帮助爷和爷共进退的人!”
她微微笑着,却好像绽放着无尽的光芒,看的他的心也跟着沸腾起来,不过略一思索,胤禩便道:“不过怎么样你先要保护好你自己,不能委屈自己,在另外,若是需要你做什么,我会叫人跟你知会,你若需要什么帮助也尽可开口。”
这就算是答应了,岁末非常高兴,这毕竟也是一种认可,于是连离别的伤感也冲散了不少,她兴高采烈的道:“爷就放心吧!”
胤禩笑着摸了摸他的小姑娘柔软的发:“我进宫去见一见皇上就会直接从宫里走,不会回来了,你自己在歇一歇。”
岁末又失落起来,抱住了胤禩劲瘦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能有一更O(∩_∩)O~

添堵

太子穿着明黄的袍子,却看起来空荡荡的人瘦的厉害,脸上的颧骨突出变形了一般扭曲凌烈,目光也阴测测的就站在乾清门不远处等着胤禩一般,候着胤禩行了礼,抚着袖子笑着:“弟妹貌美异常,你这一走留她一人独守空闺。”连那笑都非常污浊,满满的不怀好意。
胤禩看向太子,他的目光沉寂幽深,好像战场归来的将军带着血腥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语气也冰冰冷冷:“太子在说什么,臣弟竟然没听见。”
收起了温和的笑意,胤禩看起来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就是目光都压的人惹透不过气,太子觉得完全豁了出去,并没有什么可以惧怕,可胤禩却还是让他感觉到了恐惧,他就冷笑起来:“孤是说特地过来送送你,你路上小心。”
胤禩这才垂下了眸。
太子觉得围绕在自己周围的压力顷刻之间消失,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很快又懊恼的咬了咬牙,然而已经早没了初时的气势,不得不补救道:“还请八弟在西山大营三思行事。”
胤禩面无表情:“一切为了大清。”
乾清宫的太监来催,胤禩便转身离开。
太子看着胤禩远去的背影目光里只剩下阴霾:“孤会让你们这些人都付出代价!”
以往最温和的一个人因为他的一句话就露出了爪牙,可见他是何等的在意这句话,太子忽然又笑了起来,在意就好,只有这样才会感觉到疼,才会担惊受怕!
胤禩一走,岁末竟然觉得无聊起来,除过睡觉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隔壁闹的天翻地覆她也多少知道一些,不过现在都跟她无关,一直睡到天大亮才起身,穿着家常的衣裳就是发髻也只随便绾着穿着软底的绣鞋,非常的舒服自在,细珠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只会说话的鹦鹉拿来给她逗趣,到还真的缓解了一些她的离别之情。
大管事巴图也叫人送了消息,说胤禩已经出了京城,岁末晃晃悠悠过了好半天才算谋划清楚了在胤禩不再的这几天她该做什么,她先叫人给宫里的良妃递牌子,打算经常先去宫里陪陪良妃说说话,胤禩不在她先要孝顺好他的额娘。
又计划在过两日回家一趟,科本氏和国柱就要出远门不知道收拾的怎么样,还要去铺子和善堂都看看,虽然说生意很不错,但自己看过的才算数,又想起张越,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气馁和生气,她应该在找找张晨,想办法叫张越和她相认,叫张越别在为仇人做事,否则时间久了便是她想说出真相只怕也不好在开口,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的多。锦绣也快生了,她也该去看一看,还要请簪珠郡主,又得提防十阿哥坏事。
这样仔细一想,事情竟然非常多,她悲秋伤怀的心思就去了大半。
她换了衣裳,决定去隔壁慰问慰问,顺便看看云溪和布顺达怎么样。
布顺达听说岁末要过来,立刻打起了精神,梳了头换了一身湘妃色见客的衣裳,让她看上去非常端庄持重,但也显得老了不少,比穿着淡蓝色衣裳的岁末看起来老了有一辈,然而她早过了以色事人的年纪,并不多么在乎这些。
看见岁末就先落了泪,悲悲切切:“难为你还惦记着我们。”却将度把握的非常好,即恰当了表现了悲哀让人怜惜却又不会觉得厌烦,难怪人人都夸赞四福晋贤惠大度得体。
只是岁末却是最清楚她的人,看见她这样的做派只觉得非常可笑,她当了那么久的幽魂也不是白当的,弘昀是怎么死的,她比布顺达本人还清楚。
但她还是握住了布顺达微凉的手:“嫂子快别难过了。”
布顺达立刻就收起了眼泪,笑着道:“瞧我,难得你来一次,却要听我说这些,走,进屋去。”
岁末却忽然觉得换个身份来对上布顺达是一件非常有趣味的游戏,她将一切看的分明,布顺达却浑然不觉,她成了整个游戏的操纵者,有些骄傲又高高在上的看着布顺达,等着她的罪有应得。
侍候岁末的人里面就有云溪,她看着过的非常不错,肤色白皙红润,精神也很好,丫头们对她也非常恭敬,可见很得胤禛的喜欢,岁末就笑着拉住了云溪的手:“姐姐这是做什么?来,我们说说话。”
云溪立刻又感觉不好起来,转头去看布顺达,布顺达也淡淡的笑着:“我叫她过来,她本不来的,想来如今你么姐妹地位悬殊,她心里有些不自在。”
云溪原本还是禁足的,可胤禛却破天荒的开口叫云溪解禁。
布顺达这是在挑拨离间,可见她是忌惮云溪和她亲厚的,岁末就偏不叫布顺达如意,越发把云溪的手握的紧:“姐姐这是怎么呢?你这样叫我心里该多难过,不过我不会生姐姐的气的。”
云溪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语气和态度都不好:“八福晋请自重!”
布顺达适时的呵斥了云溪几句,云溪惶恐的垂下了头,布顺达又笑着安慰岁末:“姐妹之间本没有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
又叫云溪下去。
岁末看上去好像非常伤心,但最后还是表示她不会跟云溪计较,这叫布顺达非常的恼火,却也不能明说什么。
岁末同布顺达闲话了几句又问起了弘昀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
官方的说辞早就已经出台了,布顺达像背课文一般说了一遍:“他本来就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这一次也怪我没在场,李氏又没多少经验,太医也不称职,所以才出了这样的惨事。”
岁末就垂下了眼,故作高深:“嫂子说的我信,只是怕外人说的话不好听。”
布顺达只当岁末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立刻紧张起来,到了她这种地步,也就只剩下名声对她而言万分宝贵,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了:“弟妹这是什么意思?”
岁末眼神飘忽,不敢看布顺达一般。
布顺达就鼓动她:“我真心待你,难道你要瞒我?”
岁末便下定了决心一般,压低了声音道:“我这话也是从下人那里听说的,说是你们这边有人说的,说,说弘昀这不是意外之死,而是有人故意而为,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真见过一般,说弘昀并不是真的有病而是您身边的赵嬷嬷一直给他下一种叫做采糟的药,现在你不想叫弘昀活了就叫赵嬷嬷加大了药量,还说赵嬷嬷身边的药材不够叫的是府上的李平媳妇出去给买的东西,是在城南的妙手王那里,弘昀虽然还是平常的症状,但是因为加大了的药量所以才会一命呜呼......”
布顺达听得心惊肉跳,就如岁末所说,这个人好像是真的见过一般,连其中的细节也说的一字不差,让她甚至有些害怕起来,她声嘶力竭的道:“胡说八道!”
岁末看上去吓了一跳,又紧张起来,眼圈一红:“我说了不该说的。”
布顺达警觉自己的失态,深吸了一口气,眼圈也红了:“你知道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可是这话说的也太可气了,我自己才刚刚......,气都还没缓过来哪来的心思筹谋这些,你告诉我谁跟你说的,我当面去跟她对峙!”
大义凛然的模样。
若是岁末不知道实情必定是要相信布顺达的,可偏偏她什么都知道,而且非常清楚。
“我自然也是不信的,只是为了叫嫂子有所防范,千万别被那些小人坏了名声才开的口,只要嫂子别觉得我有坏心就好,我年纪小,不懂的事情多,还要嫂子多多提携。”
岁末表现的太过纯真,布顺达也没有心思多想,她只想问清楚说这个话的人是谁,这个人太可怕了,必须除掉,然而岁末不断的重复都是闲话叫布顺达不要计较,却怎么也不肯说出这个人,逼的急了,她便起身告辞:“我去看看姐姐就走!”
布顺达无可奈何,只好叫她走。
岁末去见了云溪却也什么都没做,不过就是特意去气一气云溪,叫云溪不得安生。
她潇潇洒洒的一走,却叫布顺达和云溪都没法安宁,当然,她本来就是为了添堵才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发文应该就下午了,大家早上不要等了。

宫里

岁末回了自己的家里,心情非常好,心气也特别的顺,细珠将暖房里新剪的茶花插在观音瓶里,又在岁末跟前凑趣:“福晋刚才为什么那么跟四福晋说,瞧把四福晋吓的。”
岁末直言不讳:“我就是为吓她的,你给我瞧着点,那面要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别忘了跟我说一声。”
细珠和花蕊对视一眼,立刻明白过来,福晋讨厌四福晋。
细珠在心里瞬间做了决断,严肃的道:“奴婢也觉得这话保不齐就是真的,那样心思狠毒的人确实不值得交往,奴婢对她非常不齿!”
花蕊有些羡慕细珠在岁末跟前的自在,毕竟是自小的情分,她这样的人比不上。
岁末斜睨了细珠一眼:“拍马屁的功夫见长了呀!”
细珠就更严肃起来:“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
岁末笑着点了点细珠光洁的额头,穿上鞋子起了身:“去厨房看看,明天进宫去看娘娘,总要带些贴心的东西。”
她亲自做了后世学到的一种甜点,这也是后厨们秘制的东西往常都不外传,外面的人们虽能买到或者也知道怎么做,但却总做不出该有的味道,酥脆香甜入口即化,因为加入了特有的香料所以有一种独特的香气充盈在唇齿间,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厨娘们看起来非常的惊讶,连眼神也崇拜起来:“福晋竟然有这样的手艺,叫奴婢们都快不好意思在吃这口饭。”
大家都笑了起来。
花蕊立刻道:“福晋自然心灵手巧,我们拿什么跟福晋比!”
岁末看了一眼花蕊那严肃的小眼神,挑了挑眉,这才跟了细珠几天,就这样的会说话了,果然近墨者黑吗?
又看着厨娘做了枣糕和马蹄糕叫早早的预备好,等出了厨房就已经是吃晌午饭的时候。簪珠郡主竟然主动送来了拜帖,岁末想了想叫人跟十阿哥说了一声,才半个时辰,十阿哥就跟着传话的人小跑到了岁末跟前,笑嘻嘻的奉承岁末:“果然还是八嫂好,知道弟弟这点心思,嫂子定的什么时候叫簪珠郡主过来,那天我就站在大门口看一眼就行!”
看着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在这种事情上瞧着这样笨,岁末到笑了起来:“你站在大门口算怎么回事?叫人一眼就看出来我和你谋划好了的吗?你不怕别人说你,我还怕别人说我。”
十阿哥一听到不好意思起来:“嫂子还没我大,却比我细致周全的多,是我自己鲁莽了,嫂子怎么说我就怎么来!”
竟然还是个有着谦逊美德的人,岁末对十阿哥的印象又好了不少,细细的跟他说:“那天你就说是来给我送茶花的,到时候一直送到暖房去,那会我就带着郡主在院子里,有我在你们就是说上两句话也没什么,到时候你就清清楚楚的看看,确实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心地也不错,我想你们一定能说到一起。”
岁末说话不紧不慢,但就是有一种让人忍不住信任的感觉。
十阿哥瞬间就憧憬起来,差不多就要对岁末言听计从,根本就忽略了岁末所说的送茶花这件事情意味着他自己确确实实要送给岁末一盆难得的茶花。
岁末笑的一脸端庄,叫人给十阿哥包了一份新做的点心,叫管事把十阿哥一直送出了门。
岁末晚上早早就睡下,布顺达却因为她白天的一席话坐卧不宁,同赵嬷嬷再三商量决定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置一批可疑的不听话的下人,然而这种事情并不那么好做的,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以及人力,但布顺达实在顾不上这么多了,先处置了人在慢慢看动静,这样做了决定夜里还是睡不安稳,总是梦到满身是血的果兴阿,吓醒了几次。
第二天早上岁末早早的起来,没有胤禩骚扰她,早晨起来都格外神清气爽,有充足的时间做了一会锻炼,这才换衣裳用早饭,带上了准备好的东西进宫看望良妃。
轻扇的婚期将近,太后就把她拘在宫里专门做针线,其实也不期望她做出个什么,只想着她能磨磨性子,往后不要过于急躁倔强,轻扇竟然看着乖顺了不少,太后就允许她平日可以在宫里走动走动。
岁末正往良妃的宫里走去,不期然的就跟从拐角处过来的轻扇撞在了一起,果然是冤家路窄,这么大的后宫,偏偏她们就撞到了一起。
轻扇穿的比较素净,看上去清瘦了不少,看见岁末眼里立刻就迸出恨意,冷冷的看着岁末,说话也阴阳怪气的:“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八福晋吗?怎么,是来宫里巴结良妃娘娘,好叫她在八爷面前替你说说好话,不要过早被抛弃的吗?”
岁末看她的样子,到笑了一声,怜敏的道:“何必总是一副没人爱的怨妇脸,瞧着就可怜。”
轻扇像被人踩着了尾巴一般,尖叫起来:“你说什么?!”
岁末一面往前走,一面淡淡的道:“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轻扇气的哆嗦起来,伸手要来抓岁末,却被身边跟着的杨嬷嬷抓住了手,那嬷嬷垂着眸:“郡主三思!”
轻扇便眼睁睁的看着岁末走远,回身就给了杨嬷嬷一巴掌:“贱婢!连你也消遣我!”
杨嬷嬷不喜不怒,弯下了腰。
岁末远远的就看见良妃宫里的若溪姑姑出来迎她,她便笑着快走了几步:“姑姑怎么出来了?”
若溪笑着扶住了岁末的手:“娘娘不放心,叫奴婢出来看看,有没有遇上轻扇郡主?”
岁末心里觉得暖烘烘的。
细珠要开口就被岁末挡住了:“没什么,姑姑不必担心,额娘这两日怎么样?”
两人一面走一面说话。
“自从八爷成亲,娘娘的心情一直很好,总说八爷能娶到福晋,她心里非常放心,不必担心八爷过的不顺心。”
岁末没有想到良妃对她的评价这样高,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到的良妃宫里,良妃正在修剪花枝,一大盆的杜鹃花开的非常旺盛,剪下来的花枝被宫女插在了花瓶里,瞧见岁末过去就笑着招手:“来就来吧,还带这样多的东西,叫额娘瞧瞧,气色不错,想来心里也是高兴的!”
她穿着青色的素淡衣裳,看上去飘渺似仙,让人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会惊扰到她,每一次见到良妃,岁末总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然而却更为她一颗纯真的希望儿女们好的心感到感激和柔软,岁末认真的点头:“嫁给八爷我很高兴,也希望能跟八爷好好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