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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姑娘,我娘是这辈子都不能跟相爱的人长相厮守,而我不希望你这辈子都跟不爱的男人长相厮守!何况云之凡在侯府,姬妾数十人,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你,水月寺的一见倾心,那定是他骗你的!他看中的,是花家的产业,是花家的富贵,不是眠姑娘你!”
云重华深深的望着她,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不如将心里话一并都说了,“我那日在院外瞧见你惩治刁奴庶妹,你虽是嫡出,在这府中却步步惊心,如履薄冰的过日子,你从前性子温和软弱,想必是受了不少苦的!这几日明明一改往日作风强硬起来,在府中立威,我便觉得你不是那种唯唯诺诺不懂得为自己筹谋打算的女子,为什么会甘愿嫁给云之凡这样的人呢?”
“眠姑娘,你心里,有没有想过要退掉婚约?”
云重华顿了顿,眸底闪着微光,“另外找寻一个疼惜你,懂得你的好的人成亲?”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
花未眠眸光淡淡的,“你能来跟我说这些,我还是要多谢你,这些事,我自己能应付,我也能处理好的。”
她的眸光清亮带着浅浅的疏离,眼底却有着一层薄雾,遮掩了她心中所有的想法和真实情绪,云重华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越发像是一个谜,一个他猜不透的谜,他明明在这两天去调查了她所有的事情,心中对她的遭遇触动于心,却仍然像是不了解她一样——
他的心中翻涌着一股冲动,他想要去深入了解她,想要知道谜底,想要去明白她!
至少,让她不必这般辛苦,什么都独自一人承受…
他张了张嘴,还待要说话,外头却忽然有了人声,帘子一响,花未眠一瞧,是青芽端着首饰回来了,再一瞧,他坐过的地方空着,窗格却大开着…
眸光幽暗,久久不语,她怎么会不想退掉婚约!
但是她要的,不仅仅只是退掉婚约,她是要将云之凡和花雨霏的勾结公之于众!
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让他们身败名裂!
她心里的恨,是要用鲜血和性命才能抚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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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刻薄
夏氏端坐首位,见花未眠被人簇拥着进来,只撩了撩眼皮:“站下,让她一个人过来。”
“原本,这未来的媳妇是不该提早见公婆的,可你,不是我挑中的媳妇,我来此,就是要相看相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让凡儿这般喜爱,还非你不娶?”
夏氏就是清河王的郡主,后来得封敏德公主,花未眠前生,未曾见过——
今次来私宅,是她的奶娘陆家的带着丫鬟婆子们陪着她来的,她上前给夏氏请安,默默的打量临淄候云鹤,云之凡站在一旁,热切的瞧着自己,她微微皱了眉,垂眸,眼底划过厌恶!
“手伸出来看看,嗯,细皮嫩肉的,保养的不错,嗯,裙子提拉起来,我瞧瞧,嗯,唷,怎么这手背上还有伤?”
夏氏瞧了瞧,面色极为冷淡,甩开花未眠的手,厌烦的挥挥手,让她站远些,瞧着她的眼底有鄙夷,“你也不是正经的官家女子,父亲的宣抚使,是捐钱得的,家里的产业倒是遍布江南,这门亲事,我本来是不答应的,我们凡儿是什么身份?我是公主,他是公主的儿子,是清河王的外孙,找什么样的女子不行,偏偏要娶你这样的商家女子?但是,他既然说了要娶你的话,侯爷也应了,这门亲事也算是定了,我也就不说别的了,只告诉你几句话,待进门之后,若做不到,我就替凡儿做主,休了你!”
花未眠微微一笑:“请公主赐教。”
“与你祖父商议好了,婚事十五日之后就办了,你就跟着凡儿回临淄去,你祖父的意思,是家中的产业生意都给你做陪嫁,另外还有十万两银钱的嫁妆,这倒也像话,不然你这样的身份,怎么能进侯府的大门?只是你祖父的病不成了,他求我,让我待你成亲之后,还许你去打理花家的生意,我呢,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我应了他,但是我有个条件,便是你嫁给我们凡儿之后,你是正房,可我也得再给我们凡儿挑个可心的官家女子做正房,与你也就是平妻了,你们生的孩子,都是嫡出,但是你的没有继承权,毕竟身份不同嘛,将来她生的,才能继承凡儿的爵位,你的孩子,能列入族谱,将来,跟着你打理你们花家的生意,也不错!”
夏氏刻薄一笑,“花大姑娘,你心里得明白,这是高攀了我们凡儿,就你这样的,若非凡儿喜欢,我还真是看不上!”
十万两银钱足够六千多家中等人家一年的花销了,花溱州一口气给了这么多嫁妆,竟还陪送自家的产业,夏氏就算再不满意这人,这白花花的银子总不会往外推啊!
先应了这亲事,将来等过了门,再摆弄了人留下银钱产业就是了!
“我知道,公主您看上的,是那十万两银钱和我们家的产业,我不过是个陪嫁而已,”
花未眠清浅一笑,不等夏氏变脸,才又道,“不过,您方才所说的条件,我都答应,只要婚事真能如期进行!”
夏氏看不上她,她还看不上夏氏呢!
临淄候云鹤始终面沉似水,不发一言,花未眠瞧了他一眼,懒怠多说,告辞就出来了,眼角余光一扫,那云之凡在夏氏跟前说了句什么,夏氏点点头,他也跟着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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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
云之凡在后头赶着上来唤花未眠,到了跟前,俊美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母亲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素来就是这样子说话的,等你嫁到我们家,做了媳妇,她慢慢的就会喜欢你,知道你的好儿,你慢慢的也会喜欢她的!”
云之凡笑的温和,眸中带着情意,“大姑娘,当初在水月寺对你一见倾心,我就到贵府求亲去了,我跟母亲不一样的,我心里喜欢的是你,不管你是谁的女儿,身家多少身份如何,我喜欢的就是你,大姑娘可千万不要多想啊!”
“云公子,”
花未眠面上挂着微笑,听他说的这些话,心里却觉得恶心,若不是前世见到了云之凡那丑恶的嘴脸,只怕还得掉进他那温柔的泛着情意的眼眸里,“我一直都想问你的,只是这话论理我也不该问,既然你都追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么?你就说你喜欢我,要娶我?”
“这些都不重要,大姑娘,重要的是我当初在水月寺看见你,我就知道我喜欢你,想娶你!后来我就打听你是谁家的姑娘,之后的事情,你便都知道了,”
云之凡温文尔雅,浅笑晏晏,说的都是甜言蜜语,“你嫁给我,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爱护你,疼惜你!如果你担心母亲方才所说的那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一定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绝不让人跟你平妻!等咱们成亲之后,我带你回了侯府,我就把我的姬妾全遣散了,让她们各谋生路去,我只要你一个人,咱们两个白头偕老,举案齐眉,多好啊!”
花未眠眸光一闪,故意试他,微微笑道:“祖父不止会给我产业,银钱,他还会给我田庄的房契地契,你是我未来的夫君,你若是对我好,将来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做生意,我都教给你,这些东西也都给你保存,你觉得好么?”
“那怎么行呢?这些都是大姑娘的东西!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至于陪嫁的东西,都不重要!”
云之凡依旧是笑,可是那眼底的一丝贪婪的光亮还是没有逃过花未眠的眼睛,她心中冷笑,他说的这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见她笑,云之凡也跟着舔着脸笑,凑近了些,低声笑道:“大姑娘,你长的可真是好看!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好看!”
忍不住心中悸动,一把抓了花未眠的手,道,“大姑娘,我喜欢你的很,我领你在这宅子里头转转,看看雪景,好不好?别着急这么快就走!”
花未眠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旁边的奶娘赶着上来扯了花未眠站的远了些:“云公子也太着急了些,喜欢我们家姑娘也不能这般情难自禁啊!这可不合规矩呢!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公子就送到这儿吧,我们就回去了!”
转了头,陆奶娘还在那儿捂着嘴笑:“大姑娘模样生的好,这见过世面的侯爷家的嫡长子今儿都闹了这笑话出来,将来成亲了啊,可见他是个疼大姑娘的呢!”
花未眠没做声,厌恶的看着自己被云之凡抓过的左手,阴着脸道:“陆妈妈别说了,快些回去罢,我要沐浴更衣!”
她不是前生傻呆呆的花未眠了,这些话,对她来说,压根没用!
一早勾结
云之凡一转头,瞧见夏氏就站在门边,一脸愠色的瞧着他,他一笑,刚要说话,云鹤却从里间出来,瞧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抬脚便走了。
“母亲,父亲是不是很生气?”
“他能不生气吗?咱们侯府可就你一个嫡子,又是长子,他打小就对你严苛,对你期望很大,指望着你能承继他的爵位,如今你倒好,你明知道咱们侯府跟甄家有默契,你将来要娶的是甄家小姐,你还非要娶花家的那位!若不是我替你兜着,你以为他能应了?”
夏氏数落了几句,到底还是舍不得责备儿子,便又缓声道,“不过你喜欢,母亲也不拦着你!何况花家虽然身份差些,但也是家大业大的,又有那些产业做陪嫁也不算掉分,将来等进了门,母亲替你摆弄了她,做个侧室妾室都行,你喜欢她都随你如何,将来总是要替你迎甄家小姐过门的!那可是正经的官家小姐,怎肯与这商家女子平起平坐?”
“母亲能帮衬你,但是承袭爵位这种事,还得你父亲说了算,你可别忘了,这江州还住着那狐狸精和那狐狸精的儿子呢!我虽拦着不许她进门,也不是她的儿子列入族谱,但你父亲可心疼他们,对他们比对你我还亲!所以啊,你还得让你父亲高兴,事事顺着他的意思,娶了甄家小姐,他高兴了,自然会让你承袭爵位的,毕竟,那个狐狸精没有我的允许,是不能入府的!”
云之凡点点头:“母亲思虑的极是,儿子知晓分寸的!那个野种可不配跟我争!母亲了解儿子,儿子这次执意要娶花家小姐,和母亲是一样的心思,那花家的产业生意遍布江南,是一块肥肉!儿子凭借这个谋取到朝廷的差事,成了皇商,何愁父亲不给我爵位!”
夏氏一叹,撩起眼皮冷哼:“倒是便宜了那花家姑娘,平白的能以正妻之礼嫁给你!瞧那个狐媚样子,性子还傲,看等到了府中,我如何摆弄她!”
“随母亲高兴便是!”云之凡倒也不在意这个,府中姬妾众多,母亲闲时打骂也是有的,不过女人而已,他是侯府嫡子,三妻四妾的也很正常!
——
打蘸,是在观里让道士设坛念经、做道场、行法事,以求神灵保佑,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打蘸就是大搞排场,很是铺张。
花未眠跟侯府嫡子订亲,本就是大事,周氏选的清和观,也是花府素日里常去烧香拜佛的地方,这日正好天晴,周氏亲自带着人,一府的公子哥儿、夫人姑娘、亲戚女婿,仆人丫鬟、婆子媳妇,统统跟着前去,浩浩荡荡,热闹非凡。
这样大的场面,云鹤跟夏氏自然也要带着侯府的人去参加的——
打蘸须得好几日,才闹了一天,众人酒足饭饱,俱都散了,各自到住处安歇。
花未眠刚回了屋子,不消片刻,浮白便推门进来:“大小姐,芸烟来回话了,一切都如大小姐所料,云大公子出了清和观,又瞒着众人转了回来,这会儿瞒着人去了二小姐屋里!”
“他们果然一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花未眠低声冷笑,“浮白,我要你做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苟且之事
“大小姐放心,”
浮白道,“这清和观的张道姑,七十多岁了,鹤发童颜的,就爱喝咱们茶庄里的青茶,我已按小姐吩咐给了她顶尖儿的青茶,够她喝一年的了!如今,二小姐就被她安排在天香楼住着,有了这青茶,张道姑什么也没问,她说,二小姐住的那一间有个隔断,外头瞧着是墙,其实里头是屏风,能瞧见外头,但是说话走动,外头都是不知道的!她说她只能做这些,别的就再也不能了!这本是道观里的秘辛,用处她不能说,但是看在这青茶的份上,她可以悄悄借咱们用用,她是不知道大小姐要用的,还求我给她保密!”
“嗯,她能做这些就足够了!我本来想着只要能偷听的屋子就好,没成想还有能看见的,想来,这隔断的屋子也不是什么好的用处,咱们借了她的地方,大家各取所需,也无需说的那么清楚,我现在就过去,你和青芽不必跟着我去了,叫芸烟也回去,我自己去就成,”
花未眠眸光冰冷,“有一件事情,我须得自己去弄清楚,你们跟着也是碍事,就守在这里就成!”
天香楼。
“别碰我这儿,疼着呢!那个践人真该死!我用你教给我的法子去治她,竟然被她给破了,最后我自个儿还惹的一身伤!你是没瞧见,那个践人如今在府中得意着呢!我今儿还瞧见你跟她眉来眼去的,之凡,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别忘了,咱们两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骗她的事儿告诉那个践人,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花家的产业!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许你得到!”
花雨霏衣衫不整的窝在云之凡怀里,忿忿道,“老太太如今对我和我娘远着了,对我也不怎么上心,她到底还是自私,只想着她自己和周家!拿我和我娘当棋子使!我才没有那么傻光听她的摆布!那个践人若死了,游氏也死了,我就成了嫡女,我娘就是正妻,老太太就得听我的!之凡,到了那时候,我自然记得你的好,到时候咱们两个一同掌管花家产业,之凡,你得让我做侯爷夫人的!”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当初在水月寺,可是雨儿你来找我的!那时候我不就说了么!你比你姐姐强千万倍,我就喜欢你这样懂男人想要什么的女人,再说了,你要的不过是个侯爷夫人的位置,我要的不过是花家的产业,咱们两个各取所需,挺好的呀!我怎么会不帮你呢?你叫丹雪悄悄递信给我,我就来了,你放心,我是我啊,哈哈…反正她是怎么也活不到成亲那一日的!”
云之凡笑的柔情蜜意,在花雨霏耳边不知悄声说了什么,惹的花雨霏轻笑娇喘不止,不安分的大手不住揉搓怀中的女子,“雨儿,你可真香!好人儿,我想了你好些日子了,咱们别管那个践人了,让我亲亲你,摸摸你,你今夜给了我吧?好不好?将来,你迟早都是我的人!还在乎这一晚上两晚上么!你放心,她的死期不远了,等她死了,咱们就能成亲的!”
“…瞧你这急色的样儿,没出息!啊…你轻些,我可是头一回!”
屋中淫/声/浪/语响成一片!
二人甘柴猎火,一点就着,云之凡得了手,自然不肯罢手,耸动着身子就扑在花雨霏身上行那芸雨之事,花雨霏半推半就,二人也就成就了好事!
花未眠在隔间里看的清清楚楚,都说女生外向,今儿算是见识了!
这一对心怀叵测各有私心的狗男女,果然是在水月寺那里就勾结上了的!
她证实心中猜想,眸底冰冷如霜,云之凡左右逢源打的一手好算盘,就算花雨霏真的嫁过去了又能怎么样!
等到了侯府,夏氏岂会放过她!
等她将这二人苟且之事公诸于众,退掉婚约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事有突变(加更)
花未眠最后冰冷的瞧了一眼屋内欢爱的男女,沉眉出了屋子——
到了明日,等真相大白之后,看他们还如何逍遥快活!
趁着夜色回屋,推门进去的时候却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是不是太安静了些!
念头一闪,她已经推门进来了,鼻端闻到一股甜香,身后就有男人抢上来攥住她的手腕和胳膊不许她动弹,迅速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捂嘴逼迫她咽了下去!
搂着怀中软下来的女人,黑暗中,有淫邪的男声在说话:“大哥,那娘们果然没骗咱们!花府在清和观里打蘸,还有这么标致的小姐在这里由咱们哥俩快活呢!哈哈哈哈,大哥,你快看,药效发作了!这小娘们身子软了!”
“去去去!小声些!你非得让人知道咱们悄悄摸进来的勾当是不是!”
另一男声道,“你快去外头守着,完事儿了我换你来!”
“诶!好!”
花未眠被迫吃药,浑身无力,胸腹恶心,听这二人说话,心念电转早已明白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了,屋中燃着迷/香,浮白和青芽皆被迷倒胡乱躺在地上,这两个陌生男子一直在这里藏着,等着她回来一击即中,分明是有备而来!
方才听云之凡和花雨霏说她的死期到了,她还在想,这都悄无声息好些天了,那些盼着她死的人,怎么还不出手,原来是应在这里!
府中不好作怪,倒是在这里埋伏了人,等着要歼/污她,毁她名声,再要了她的命!
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淡了药效,灵台清明些许,唇角勾起,微喘:“大哥,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哈,小姐你的声音真好听,来,大哥抱着你到床上来,大哥告诉你啊,大哥是爽死的!哈哈哈哈——啊——”
花未眠扯了被褥捂住那男人嘴巴,早已将右手银镯褪下来,手一抹,机关启动,食命茶蛊爬了出来,随着她心念杀意一闪,那虫子爬进男子口中,只一口,就让那男人头一歪命丧黄泉!
“大哥!你怎么了啦?你——”
还是同样的!
食命茶蛊一口下去,蛊毒遍布全身,闯进来的男人亦是毙命!
借着月光,花未眠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两个倒在血泊里死透了的男人,收了食命茶蛊,戴好银镯,这才微微喘了一口气,方才危急之中迸出一股力气,现在药效越来越厉害,她已经支撑不住了!
一脚踢翻了香钵,迷香撒了一地,她撑着将窗沿推开了些,外头冷风灌入,屋内甜香淡了些许——
紧抿唇瓣片刻,眸底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坚毅,带着寒入骨髓的冷漠,褪下左手银镯,啪的一声匕首弹出,她想也不想,直接就往手臂上割了一刀!
顿时,长长的伤口,鲜血涌出!
她极用力,从手臂到手腕,鲜血在莲藕般的手臂上奔涌,一刀刀的伤痕,鲜血盖住了柔嫩的肌肤,也割开了那鲜红如血的守宫砂!
“眠姑娘!你在做什么!?你疯了!”
有人闯进来,一把想要夺下她手中的匕首,却被那满手的鲜血吓的松手,生怕弄疼了她,只是眼里,是不容错辨的心疼!
云重华本就是不放心她,趁夜来瞧瞧她,哪知道翻墙翻窗进来之后,看见的是这般狼藉匪夷所思,又叫他心疼万分的场面!
“你!你这儿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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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自残(为近些日来打赏加更)
“你又是翻墙进来的?”
见他这样激动,花未眠也只是淡淡一笑,眉峰拧着,明明疼的钻心,绝美的脸上也仍是淡然的笑,“你别嚷嚷,让人瞧见了算怎么回事呢!你在这里,要我如何与她们解释?正如你所见,这两个人摸进来,迷昏了我的丫鬟,给我下了药,想要歼/污我!但是没有得逞,我反抗的途中用这匕首杀了他们!”
“你还要我不要嚷嚷?眠姑娘,这种事情难道你还想瞒着吗?如果我没来,你就打算不告诉任何人你遇到了这种事情,是吗?”
云重华一眼的痛惜,又不舍得再说她,只得依了她的话,压低了声音,“我才不过几日没来看你,你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身边的那些丫鬟婆子媳妇呢?怎么不见她们?你是花家大姑娘,怎么会有人这么容易就摸到你房中来?!”
“她们都被我借故遣走了,因为我有事情要做,不想那么多人知道和跟着!”
花未眠抿唇,看他良久,见他眼中皆是疼惜,心中一动,又道,“云公子,上次你跟我说要我退掉婚约,说云之凡不是好人,我其实都记在心里了,你之前也看到了我们家的情形,祖母和庶妹都想要我死,几次三番陷害我跟我娘,好替代了我们,其实心里贪图的都是我们家的产业,我父亲不成器,祖父想把产业作为陪嫁给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如今盯着我,想害我的人,多得是!”
“我见过临淄候夫人,她倒也是如你所说的一样,而且,你也说对了,我确实不想嫁过去,我心里琢磨的,是怎样退掉婚约!我方才去了一趟庶妹那里,我看见的情形你一定想不到,我猜她和云之凡早就勾结在一起去了,我今夜去,就是为了证实这个事情的!如若他们有歼情,我要退婚,实则容易的很!却不想回来的时候,我倒是着了道,被人暗算!这两个男人,定是花雨霏找来的,她想我失贞,在众人面前没脸,她自然就能取代我了!”
“上次未能听到你的想法,我心中一直惦记,原来你不是真心要嫁给云之凡的!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们家的事情,这两日我多少也知道了一些,眠姑娘,我是真的没想到云之凡竟这般荒唐,竟跟你的庶妹——难怪你提到他时,眼中都是厌恶,其实你一早就知道了吧?我现在才明白你的心思!”
她难得对他这般坦诚,云重华凝眸看她许久,“眠姑娘,你既然知道了她们设计害你,为何还不许人知道?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那些话之后,你说你都能应付,也都能处理的!那么,你打算如何做?”
她不嫁给云之凡,现下还琢磨着怎么退婚,他就放心了,只是瞧着她身上的伤,心口发疼…
“我原本还在等一个时机提出退婚,如今倒也好了,他们倒是把这个时机摆在我面前了,我心里已经想好如何做了,你不必为我忧心!”
虽然云重华说的不全对,虽不中亦不远,她也懒得再解释,眸光低垂,望着自己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手臂,淡声道,“明日会有一场好戏,现下说破无用,我现在不能动,麻烦云公子替我抓一只壁虎来!”
“你想好如何做了?你想好什么了!你这都是些什么方法!把自己弄的这样伤痕累累的!你说你都能处理,都能应付,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了!”
云重华没动,她脸上那淡淡的笑,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他觉得刺眼刺心,忍不住冲过来对着她激动道,“眠姑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为了退婚,就这般伤害自己?甚至不惜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你父亲不疼你,难道你母亲瞧见了不会伤心吗?就别说你母亲了,就连我瞧见了,我都觉得心疼!”
这样的女子,心里究竟藏着什么,竟这般绝然的不惜自残伤害自己来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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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情无解
“云公子?”
花未眠眸光渐趋幽深,对他的激动有些不解,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和痛惜,抿唇半晌,才道,“云公子,我不在乎这些,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如果就这么割几刀就能退婚,何乐不为!这种疼对于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也明白不了的!至于心疼,我想我若是死了,或者真的遭了他们的毒手,我娘会更心疼吧!”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重生后也活不了多久,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这两个男人虽然被我杀了,但是我方才不慎被他们喂了一粒药丸,我现在全身无力,且发热的厉害,我想那东西定是催情用的!我还中了些迷香,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昏迷的,我不能动,也不想多说话,云公子,你若真心想帮我,麻烦你帮我抓一只壁虎过来,我有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