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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父亲…这件事瞒着他是最好的,娘看的清楚,我心里也明白,如今花家多事,我还须在家料理,这头成亲了,打死都是不能说的,好歹茶庄的事情算是了了,胭脂铺子的事情,倒也不急,且先料理了祖父的丧事再说就是了!”
母女两个商议定了,就又一块儿往前头来,果然瞧见云重华领着霜夫人并苏家人都来了,花未眠的眼光就落在与苏吟霜并排走着的黑衣沉眉男子身上,看清之后,眉峰一凛,方才她还在跟游氏说云鹤,这会儿云鹤竟直接过来了,她满心的疑问,云鹤如何会过来呢?
花溱州才刚去不多,难不成云鹤是为了云重华入侯府的事情过来的?cras。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拜祭完了花溱州,就被游氏以最后商议订亲之事为由,请到了内仪门的徳正堂去了,这徳正堂就在游氏正房的前头,在内院和外头交界的地方,正是个商谈正事的地方,如今花未眠当家做主,但眼下说的就是花未眠的亲事,花凌天没回来,也没人在意他的想法,自然是游氏出来商议的!
一行人走在前头,云重华牵着花未眠走在后头,见花未眠一直盯着云鹤看,便低声道:“我爹也是刚到没多久,我回去才瞧见他来了,听他的口气,为的还是我入侯府的事情来的,我娘的态度还是很坚决,不肯去侯府,若是只有我去入,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就是个我爹跟外头女人的私生子罢了,我的名字能写进族谱,只是算是个私生子的庶子,不过倒是比那外室子进步不少!”
云重华脸上带着哂笑,显然不在意是什么身份,说的很是轻松坦然,仿若就算眼下封了世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好似手到擒来一般,花未眠听他的话,心中一动,抿唇道:“侯爷肯定是拗不过霜夫人,霜夫人的意思坚决,你们父子也只得让步,只是夏氏怎么肯松口呢?她这性子,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她的儿子再不好,也是嫡出,肯定不会愿意你去入府的,要不然这些年早就松口了,她是公主,又是王爷的女儿,侯爷如何能拿捏住她的?”
云重华闻言低笑,道:“上次来信说的也不甚清楚,方才在家中,在马车上,听我爹跟娘还有舅舅说话,说是你庶妹跟云之凡在侯府闹的凶,你庶妹的性子真个狠辣,竟敢跟夏氏闹,夏氏那样养尊处优眼高于顶的性子,哪肯拉下脸来跟你庶妹对着吵呢,少不得也是背地里弄些手段惩戒她,这一来二去,两个人水火不容的,偏偏你庶妹的手段又狠,云之凡的姬妾都让她给拿捏住了,她虽是个妾,可如今甄家小姐还未进门,她倒是成了个妻子的派头!爹是对夏氏母子失望透了,没想到自己的嫡出儿子竟是这样的,云之凡似乎回去之后上进了不少,听说做的比原先还好,奈何爹已经对他冷了心肠,夏氏和你庶妹闹的凶,拖累了他不少,父亲这才动了我的心思,上次来信是探口风的,这次来,是来劝说我的,他还只当我跟我娘一样的心思,不肯入侯府呢!”
“那侯爷知道了你的想法和咱们的事情么?”
花未眠听了他的话,心下暗暗发笑,夏氏让花雨霏缠住了也好,她两个都是一样的人,碰到一起去了也是缘分,夏氏无暇分身来管云重华的事情,而云鹤又一心向着云重华,她这无心之下,倒是帮着催化了侯府的矛盾,给云重华弄了个契机,只是未知云鹤是不是会同意她跟云重华的亲事了!
“知道,来的时候我与他说了,这两日我与舅舅深谈了一次,舅舅答应我不再提过继之事,他也觉得他应该自个儿担负起苏家的责任,舅妈的身子这些年好了不少,再生一个也是可以的,舅舅又跟我娘谈了一宿,我娘如今也放下了,她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只她自己想要的日子,不再干涉我了,只要我自个儿想清楚了就行,”
苏家的人都是通情达理之人,断不会强人所难,因此在沟通之后,云重华的想法就得到了谅解,说起方才之事,云重华脸上还是笑,“我爹问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你,我说是,他就没有说什么了!眠眠,你不用担心,我爹疼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的,他并没有说你什么不好的!”
花未眠嗯了一声,瞟了沉着眉眼的云鹤,心道,云鹤此人深不可测,就是他没说什么这才让人难猜呢,若是说了什么,何至于让人猜疑呢?
她心里正想着,徳正堂就在眼前了,众人一齐进去,分宾主落座,云鹤是侯爷,自然是坐在首位上的,沉眉一扫,眸光在花未眠身上多停留了几分,见那红衣少女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点也不似闺阁女子那般矫揉做作,心里对她倒是多了几分好感,这少女虽出自商家,却比他侯府里的几位千金都要好些!
游氏从前在游家是老大,游家太爷从前也是做生意的,游氏也跟着瞧过几次,她素来也有些胆性,只是跟着花凌天这些年被磨光了,如今受了女儿影响,倒是不再如从前那般畏畏缩缩的样子,面对众人也不怯场,脸上还带着微微笑意——
“侯爷好,霜夫人好,苏家老爷好,”
游氏颔首对着众人一笑,瞧了一眼云重华,才道,“原本这两个孩子便是要订亲的,事儿也是说好了的,只等着媒人上门便是,可如今出了太爷的事情,原该等着孝期之后再来说亲的,只是我家情况非比寻常,才刚眠儿在众人面前说了要跟云二公子订亲的事情,再加上连日来发生的这许多事,未免人多口杂,为了眠儿,也该先订亲了才是,之后,咱们也好再来说说旁的事!”
游氏柔声细语,苏吟霜听了微微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倒是苏良梓眸光一闪,听出游氏的意思,与云鹤对视一眼,眯眼道:“夫人的意思,是说今日除了商议两个孩子的订亲之事,还要说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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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氏看了花未眠一眼,抿唇道:“不是订亲,是成亲!”
游氏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苏吟霜望着游氏浅浅笑道:“夫人的意思,吟霜不大明白,按说,原本太爷在时,是说重华跟眠姑娘得了太爷准许之后就订亲的,然后再择日子成亲,前后最长也不过半月时间,如今太爷新丧,孝期之中不能成亲,方才重华与我们商议过,是先订亲的,待眠姑娘孝期过了,一年之后再成亲,三年之后圆房,重华说他愿意等着眠姑娘,我们也是体谅眠姑娘,是准了的,如今夫人如何说是成亲呢?”
苏吟霜说的,是在场诸人心头都有的疑问,云重华心里也有疑问,凝眸看向花未眠,花未眠只对着他微微一笑,眸光闪烁,只听得游氏又道——
“原本我也是如霜夫人一般的想法,只是眠儿方才与我说了一件事,只怕咱们就不得不改变主意了,”
游氏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顿了顿,才又道,“我们家的情形,诸位应当都是知道的,我跟眠儿之前的处境,在花家过的连丫鬟也不如,若非眠儿奋起反抗,只怕我们也到不了如今这样的地步,我原本以为,眠儿只是性子变了,手段有了又长了心计,却没想到,她对她自己那么狠,竟连从前小时去福建时那苗妇送给她的茶蛊都吃了,为的就是收服家中诸人,降服众人听她的——”
游氏说着说着,就眼角含泪,慢慢的将花未眠之前对她坦白的茶蛊之事说给众人听,末了,才道,“这茶蛊非比寻常,眠儿是不能再拖着了,我总不能瞧着她被那蛊物反噬的,既然他们两个早晚要成亲,如今成亲也是一样的!何况,眠儿自己已经打好了主意,她说只咱们几个长辈知道,也不要旁人知道,悄悄的在热孝里成亲就是了,素来这热孝里成亲也是有这个规矩的,只是,既然说到这里,我也少不得多说几句,他们两个秘密成亲,成亲之后还如往常一般,只是不能走漏了风声,也断不能让眠儿有孕,待一年之后,才能正大光明的成亲,三年之后的圆房也是,不过那都是做给众人看的,如今这秘密的成亲,却是要救了眠儿的性命!”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与诸位说了,我和眠儿的意思是一样的,霜夫人,侯爷,你们觉得如何呢?”
众人听了游氏的话,面色不一,苏良梓只管眯着眼睛瞧着花未眠,云鹤依旧跟进来的时候一样的面色,不言不语沉着眉眼望了花未眠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苏吟霜却是一眼惊异之色,云重华当即拧了眉,冲到花未眠面前:“夫人说的话,可当真?”
花未眠见他眸中怒色深浓,隐有质问之意,比她想象中还要生气的模样,当即抿唇,微微笑起来:“确实如此,蛊性偏阴,只有与你成亲之后才可压制,不然反噬,什么事情都是会发生的!”
“你!”
云重华本想骂她一顿,话到嘴边,忽而想起众人都在这里,只得将话咽了回去,咬牙道,“你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他心里又气又疼,花未眠这等行径,让他生气的很,却又心疼的很!
花未眠只眸带笑意道:“我服下母蛊时,还不认识你,准确的说,你我还不相识,我也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也不知现今会如此,你生的哪门子的气?再说了,蛊已经在身上了,你气也无用,不如说说眼前之事好了!”
云重华心里只是发恨,瞧她伶牙俐齿的,可是诸位长辈在这里,他又不能辩驳,更不能拿出寻常的无赖模样,心里复杂半晌,这才转身对着众人行了个大礼,依旧是一直恭恭敬敬的模样,却一字一句坚定道:“娘,爹,舅舅,既是这样,那我是一定要娶眠眠的,而且不能耽搁,我不能让她有所闪失,我答应过要跟她相守到老的!”
说完这些,心中却是一动,这念头一转,又想到,她服下的这蛊物,说来也真是奇怪,倒是因祸得福了,他之前想着要一年之后才能成亲,心里多少有些郁闷,如今倒是可以提前成亲了,而且是越快越好,还不用等到三年之后才能圆房,这事儿根本就是太便宜他了!
也亏得这蛊物,让他抱得美人归了!
如此一想,这心里才舒坦了许多,斜眼看了看花未眠,心里暗道,又或者,眠眠也是想快些与他成亲,编的这蛊物的事儿,是个幌子不成?氏不浅是皆。
眼下又不好多问,他只抿唇,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儿定要扯住她问个明白!
“既如此,为了眠姑娘的性命,确实该早些成亲的,我觉得这法子没什么不好,不过瞒着众人罢了,只要咱们不说,自个儿收着婚书,也没人知道,就只当是订亲就是了!”
待云重华说完,先开口的是苏良梓,他上次见了花未眠,就觉得这姑娘不错,云重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挑中的姑娘断不会错,何况这姑娘的样貌手段心计都是拔尖的,既然如此,他也乐得成全了这对小鸳鸯!
何况,就如他上次所说的,苏家和花家,那就是有了扯不断的纠缠了,跟花家攀亲,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苏吟霜望着花未眠的眼中有心疼,随着苏良梓点点头道:“良梓说的不错,外人瞧着是订亲,咱们为了眠姑娘,就守着一回秘密,成亲就是了!”
她自己就是个率性女子,自然不觉得孝中成亲有什么不好,人死已矣,逝去的人已经没了,但是活着的人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应该被规矩礼教所束缚,只要心意到了,形式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她对花未眠的法子没什么想法,觉得再好不过了!
只剩下云鹤未说话,见众人都看过来,他带着沉意的眸光落在花未眠身上:“你父亲何时回来?”
花未眠答道:“父亲才打发人回来说了,三日后正午,必到!”
云鹤点点头,看向苏良梓道:“那就定在后日,良梓,你来办,选苏府得力可靠的人来给重华办差,不许叫人走漏了半点风声,到时候,花夫人和眠姑娘就悄悄坐了轿子抬到苏府去,只说是去商议订亲之事的,后日夜里,就让重华跟眠姑娘成亲,选个清净的小院子,在咱们面前拜天地,婚书我替你们收着,你们手里就放着彼此的信物就是了,将来这也是个凭证,却也是你们孝期成亲的罪证,切不可让旁人寻到,否则就是一场祸事!然后洞房就是,之后还是一切如常就是了!”
云鹤把日子都定好了,还定的这般近,倒是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唯独花未眠心中暗喜,她就是怕他们定日子定在四五日之后,怕花凌天回来给搅和了,没想到云鹤说的最合她的心意,早成亲也好,了了这事儿,才好腾出手来料理家中之事!
云重华闻言一怔,片刻之后大喜,对着云鹤深深一礼:“多谢父亲成全!”
二十年来,他头一次叫父亲,叫的云鹤虎躯一震,眸中渐渐多了几分喜意,苏吟霜却是身子一抖,眼底默默划过几分黯然,却掩饰的很好,未叫众人发现!
云鹤微微扯唇,看了花未眠一眼,又对着游氏道:“花夫人,既然日子定了,你们若无异议的话,就可以商议具体的事情了,你且带着吟霜去你屋中商议吧,这里是正堂,人多眼杂,到底还是不好!良梓还要回府中布置,日子不长,虽然仓促,却也不能委屈了眠姑娘!”
又对着云重华摆摆手道,“你也别在这儿站着了,既然是花家未来的姑爷,旁人也都认得你,才刚我们进来也瞧见了,陪客的是管家并几个女婿,花家没有个正经男人,到底也是不像话,你跟眠姑娘的事儿大家都是知道的,你就去张罗张罗,到底眠姑娘是花家当家做主的人,你的身份自然也是不一样的,我这里跟眠姑娘还有话说,你且去吧,回头说完了,你再送我跟你娘回苏府就是了!”
云重华见苏吟霜跟着游氏去了,苏良梓也是一笑之后就出了徳正堂,厅里唯独只剩下他一个人,遂笑道:“爹要跟眠眠说什么,还要背着我说?”
云鹤撩起眼皮,忽而一笑:“你若不走,我就认了她做干女儿,叫你娶她不得!”
“这么狠!我走就是了!”
云重华撇撇嘴,只得走了,云鹤低笑一声,对着他的背影朗声道:“若是叫我知道你偷听,我还是要认她做干女儿的!”
“知道了!打死我,我也不偷听!”
门外,传来云重华气恼的声音,半晌,门外就没了人声。
花未眠抿唇,心道,果真父子两个,性子总是差不离的!
抿唇淡声道:“侯爷放心,外头是我的丫头守着,还有婆子来回巡视,咱们这里说的话,旁人是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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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的视线淡淡收回来,落在花未眠身上,瞧了她半晌,扯唇道:“你行事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十六岁的女孩子,不该有你这样的心计和手段!”
“十六岁的女孩子,或明艳活泼或娇柔可人或羞涩腼腆,这也原该是正常的样子,只是这世间的事情本就是千奇百怪的,自然也不是每一个女子都该如此!我十六年来一直如此,过的甚为不堪,若再不改变,只怕连性命也要交代在这里了!所以,侯爷说的应是和气之家的女子,不是我们这等多事之家出来的女子!”
花未眠微微一笑,神色恭敬,话却没有谦让的意思,只望着云鹤道,“侯爷见多识广,自然也知道,女子素来心眼就多,真正毫无心计之人,世所罕见罢了!若是真的心无城府,倒也无可亲可取之处了!那也不成人了,是天上的神仙!”ctQS。
“难怪重华喜欢你,口齿伶俐,句句都是不让人的,话里话外,倒也有一番自己的见地!”
云鹤瞧她侃侃而谈,神色并无倨傲,只是说她自己的道理,与自家侯府里那些问一句说几个字的所谓千金小姐别是不同,心里越发喜欢她这性子,“幸而当初你自己机警,没有让夏氏和之凡误了你,否则你也不能跟重华在一处了!”
花未眠见云鹤跟自己说的直白,眉眼对她皆是赞赏,而且并不像是讨厌她的样子,想着之前云鹤沉默不语的样子,倒也不是那般没底了,当下便也直言道:“我跟云二公子是坦诚相待,素来这样说话也习惯了,侯爷不怪我,就是万幸了!”
旋即,又问道,“我听闻,侯爷原本想的,是跟云大公子定的亲事是甄家小姐,甄家是官家,如何当初就应了我跟云大公子的亲事呢?”
提起这个,云鹤就有气,当即嗤笑一声:“我的话,哪里还在他们母子面前有分量呢?夏氏仗着自己是公主,如今又是有品级的侯爷夫人,越发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之凡跟你的亲事,是夏氏背着我答应的,当时我知道了,气了一场,夏氏跟我说,是之凡在江州瞧上了你,死活要娶你为妻,说是对你一见钟情!那时候,我便对你的印象不大好,即便你花家不是官家,是商贾之家,但是这好姑娘岂会轻易抛头露面叫年轻男子瞧见的?因此我心中断定你是轻浮的姑娘,自然心里厌恶你,可夏氏为了那嫁妆和你家的产业,迷了心窍一般,亲事既定,我不能说什么,何况,之凡跟甄家小姐的亲事,也只是我与甄老爷的默契,并未有什么形式,而那一头,夏氏已经同意之凡的提亲,甚至对换了鸾书,我又如何能反悔呢?只好应了下来!”
云鹤将花未眠留下来,就是要跟她说说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这个小姑娘的感觉,并且有些话要告诉这个小姑娘,他觉得花未眠聪慧伶俐,可堪大任,何况,也是他的儿媳妇,他自然是要她明白他的心思的,“后来来了江州,我只是想来瞧瞧重华的,他从羽林军跑回来,这事儿我还得跟他说说,想着夏氏要来见你,我便跟着来了,来时,夏氏跟我透了个底,原来啊,她是瞧上了你家的产业和银钱,她心里的打算很简单,叫之凡将你娶进来,待夺了你的嫁妆和花家的产业,便降你为妾室,然后再娶那甄家小姐过门,做之凡的妻子,这一石二鸟之计,她还颇为自得,因此,她才见了你第一面,就与你说的那些话,那就是为了拿捏住你,谁知道你竟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夏氏恼你,我却在那时对你留了心,瞧着你眉眼对之凡冷淡的很,并非是喜欢他的样子,心里暗暗想着,只怕这事儿未必能如夏氏所愿!”
云鹤心里想着,既然说了,索性一并都说了了事,便又道,“当时,我自己倒是有一层私心的,重华和吟霜的事,始终是我的心病,只是吟霜性子桀骜,断不会因为我就改变他的主意,重华倒是不执拗,我那时便想着,重华一天大似一天,我总要寻了机会解劝他入了侯府,进了族谱,然后再寻了之凡的不是,就能名正言顺的让重华成为世子,继承我的爵位,府里几个庶出的姑娘总是要嫁人的,之凡我虽对他寄予厚望,可是夏氏教出来却是那个样子,当着我一套背着我又是另一个样子,我实在难以放心,心里就只想着重华,当时就盘算着,若之凡娶了你,夏氏又拿捏住你,取了你的银钱和嫁妆,降你为妾室之时,我便以此上折子给皇帝,揭穿他们母子这等丑事,即便不能绊倒他们,可我这大义灭亲之举,却能让之凡失去继承爵位的资格,毕竟当今皇帝极重情义,此等事情,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花未眠听了云鹤的话,这才知道,原来他竟是这样想的,心里暗笑,夏氏以为她机关算尽,却不知云鹤也在算计着她,这要是让夏氏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啊!
抿唇一笑,顺着云鹤的话道:“侯爷来了江州,后来在清和观里,见我行事果决泼辣,就知道我绝非是侯爷心中所想的人,只是我当时未曾想到侯爷竟那般爽快的同意退婚,如今想来,侯爷本就不喜这门亲事,看来退婚倒还真是我自个儿机警了!后来云二公子说,侯爷与霜夫人说起来,知道了我在清和观的所作所为,前后一联想,才知道我的打算,那时心里大概就觉得我不像是十六岁的女孩子了吧?再加之后来我对云大公子所做的事情…只是我想问一句,侯爷不恨我吗?”
她对云鹤这一段心中所想,很难把握,一个人要做到坦然接受伤害自己亲生儿子的女子做自己的儿媳妇,这是很不容易的,即便云鹤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云之凡,对他失望透了,但是云之凡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比云重华跟着他的日子还要长久,云鹤怎么可能对云之凡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所谓责之切恨之深,爱更深,依云鹤这样的性子,对云之凡绝不可能没有父子之情的!
若非云鹤与她坦诚心思,她也不会直白的问出来,她既然问出来,除了看出云鹤赏识她,喜欢她的性子之外,还因为他是云重华的父亲,她总不能顾惜云鹤的感受,她觉得云鹤不是坏人,多少心里还是在意的!
云鹤听了花未眠的话,扯唇笑起来,他的笑声沉沉,眼中的笑意却淡淡的:“清和观之事,我不明就里,但是须臾之间,也能看破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有下文,是在做戏,当时有了爱惜你的机敏的心思,觉得你既非那等轻浮女子,那么你跟之凡的亲事就必有蹊跷,当时夏氏那样说话,轻贱于你,退婚也是迟早的事,我的身份在那里放着,自然这事我说了就算,我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了你,也免去了侯府一场祸患,至于想要利用你算计夏氏的心思,也没有了!你这等女子,叫我比你大了这么多年岁的人都敬服,我更没理由耽误你的前程,你家太爷对你的期望,我也都是知晓的!”
“后来那一出,那才算得上是精彩纷呈,你步步为营的算计,都恰到好处,内宅之权和你庶妹的龌龊心思,你都能了结,我就瞧出你的手段了得!后来跟吟霜说起,你这样的女子丝毫不逊色于男子,给了之凡,实在是可惜了!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有那样的心性,谁欺负了你,你是半点都不吃亏的,宁愿得罪了人,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为自个儿报了仇!”
云鹤说到这里,想起云之凡回到临淄,他瞧见云之凡身上那难以启齿的伤痕,心里隐隐有痛意,却强自压下,又道,“待我知道,那一见钟情的桥段,是你那庶妹跟之凡一起编的谎话,他竟是要骗了你的家财和嫁妆,竟还跟花雨霏这等狼狈为歼,我是又气又痛!原来这蹊跷便是出在这里的!这样一来,也就说的通了,眠姑娘,你是你庶妹陷害的,可是若说是她一个人的错,也不对,之凡若是心思端正,又岂会受了她的诱哄?所以,这件事,他们三个人,都是一样的错处!想夏氏是堂堂公主出身,这般尊贵的身份,之凡是侯府嫡子,府里的银钱何曾短了他们的使用?他们竟觊觎别人的家财,实在是叫我侯府丢尽了脸面!”
“眠姑娘,若是将我换成你,这等深仇大恨,我也是定要报仇的!所以你报仇泄恨,我能理解,之凡犯错,本就该受罚,不瞒姑娘,他身上的伤好了之后,我也狠狠的打了他一顿,只是,他身上的伤太难以启齿了,若是我一点都不怪责姑娘,那也是假话!初看时,确实是心疼的,只怨姑娘出手太重了些!若说恨,倒是没有的,我虽为人父母,却最是公允,之凡咎由自取,我却不能偏心太重!”鹤未是柔人。
花未眠闻言,眸光不易察觉的暗淡了一下,微微冷了语声:“我如此对他们,自有我的用意,但是,这是我的苦衷,请恕我不能对侯爷直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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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庶媳
她对云之凡滥用私刑,让几个小厮将云之凡当做小倌一般欺辱,那是为了报前生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