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近些,皇家的旗帜便愈发明显了,就算印舒桐再傻,也认得那些服饰那些威仪,那些皇家才能用的东西,她的眉眼,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转头望了长孙无越一眼,沉着眉眼道:“不过被困两天,至于出动这么大阵仗来迎你么?”
长孙无越早已看清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了,心中一跳,便沉眉转头望着魅煞道:“怎么回事?为何太皇太后也来了?”
长孙无越是武帝唯一活着的儿子,太皇太后图氏是武帝的亲生母亲,自然极疼这个孙儿,只是她年纪已大,居然走了这么远的路来接他,长孙无越心中一叹,果然该来的还是躲不开。
魅煞抿唇:“王爷,这事儿属下跟长安瞒住了,只是不知太皇太后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将长安找去训斥了一番,便带着人亲自来寻王爷,此事没有惊动朝廷,只是现下王爷被找到了,朝廷也就给惊动了——”
长孙无越没等魅煞说完,便挥挥手示意他不必说了,当前已经走下了羊肠道,他带着印舒桐过去拜见拢着金线绣凤的披风站在那里的图太后,印舒桐半途把他的手甩开,冷着眉眼站在一边,他此刻没法子跟她解释,只得紧走几步,过去给图太后行礼:“孙儿给祖母请安,祖母吉祥。”她见离舒若。
图太后原本冷着眉目,见长孙无越过来了,忙命人扶起来,眸中有些许爱怜,口中的话却多是责备:“哀家平日里瞧你是个最妥当的孩子,怎么今日也这样糊涂?追个要犯还需要你亲自去么?你是王爷,总得记着自己的身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哀家和你媳『妇』怎么活呢?这次哀家一听到消息,立刻就找了你媳『妇』带人来寻你,这要是耽搁了,哀家可怎生是好呢?你媳『妇』还是个顶事儿的,可你家里那两个小妾不中用,你媳『妇』叫她们看屋子,她就同着哀家一道来了,越儿啊,看见你平安,哀家就放心了,来,来,娅慧,快给他那个手炉来,越儿的手冷得很!”
旁边的图娅慧答应一声,忙把手炉递给长孙无越,长孙无越接过来,扯唇淡笑,图娅慧给他行礼,声音温婉柔和:“妾身如今见到王爷,心才算是放了下来,王爷安好,妾身也就安心了,免得老祖宗时常挂记,妾身也时常悬心,王爷日后行事,多想想妾身和老祖母吧!”
图娅慧是长孙无越的王妃,当年是图太后指婚的,成亲已有五六年了。
图娅慧是兰襄大将军图重显的孙女儿,图重显是图太后的哥哥,只是图重显是庶出,并不是图太后的生母所生,可图太后看重这个哥哥,图重显勇猛异常,当初也是他的力战,才保的兰襄在南边的半壁江山,因此图太后很是倚重图重显,让图娅慧嫁给长孙无越也是必然的。
这边图太后图娅慧跟长孙无越说的话,做的事情,全都落入印舒桐的眼中,她也看见了长孙无越对着图娅慧的那一抹淡笑,那是很温柔的笑,她的心忽而就冷下来,他不止只有她一个,他还有别的女人,甚至不止只有王妃,还是小妾。
她怎么就忘了,他是兰襄的摄政王,不是寻常人家的男子,不,寻常男子也会有三妻四妾,应该说,他终究不是现代的人,这里没有一夫一妻制度,男人有权利三妻四妾,那么她呢,她算什么?
那边有说有笑的,印舒桐这边只是冷冷的看着,而沉浸在孙儿终于回来的喜悦之中的图太后,终于注意到了印舒桐这一道冷冷的眸光,她到底是历过三朝的太后,眸光一冷,便摄出厉光来,声/『色』如刀:“你便是这些日子缠着越儿的那个女子么?越儿这些日子不见踪影,朝上朝下议论纷纷,说是被个妖女缠住了,这妖女说的就是你吧?你私自怂恿摄政王身赴险境,又这般不知廉/耻,不知礼数,见到哀家还不下跪?你弄得他有家不回,成日跟你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印舒桐听了这话,眸中极冷,脸上却挂着笑,望着长孙无越道:“原来,我是个妖女,嗯?长孙无越,好!很好!非常好!”——
求推荐票票撒~~上一章屏蔽内容如有兴趣可进q群来看,进群方式在简介的作者公告里,第二更已上,推荐票票的加更看看晚上回来之后有木有时间写,木有的话明儿写了会补上滴,么么

 

第一百零二章 没有妥协,没有让步!(推荐票票2550加更)
第一百零二章 没有妥协,没有让步!(推荐票票2550加更)
长孙无越转眸望着印舒桐,漫山遍野都是雪『色』,映着她的脸就跟清水一样,方才还有笑容,这会儿只剩下冷冽容『色』。

 

他在心里一叹,这跟他心中预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他可没想到图太后和图娅慧会上山来迎他,这是真的有些出乎意料,但看见印舒桐的表情,便知道事情不好,当下敛着眸光,淡声道:“皇祖母这话,说的不大好,皇祖母不是一直不喜欢文太傅么?这位印姑娘帮过本王很多,文太傅的事,她功劳最大,本王都是记在心里的,皇祖母这话,倒像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呢!孙儿斗胆问一句,皇祖母从未见过印姑娘,怎么就能断定她是个妖女?皇祖母只怕不知道,这回若是没有印姑娘,本王『性』命也难保!”
“越儿,你——”图太后未曾想过长孙无越会这样跟她说话,当下便气愤难抑,指着长孙无越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如此跟皇祖母说话!皇祖母不辞劳苦来迎你救你,怕你受到伤害,你居然指责祖母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越儿,你要用这么严重的话来指控皇祖母吗?”
“不敢,越儿只是实话实说,何况,舒桐不是外人,她是本王的女人。”长孙无越声音依旧淡淡的,他望着印舒桐,印舒桐却一眼也不看他,只是冷着眉目看着远方。
“你!你是觉得你现在是摄政王,独揽朝政大权,哀家没法子管你了,是吗?!!”图太后生气,气的脸都在发抖,印象当中,这还是长孙无越第一次这样忤逆她,跟她这样说话。
“够了!吵什么吵!”印舒桐忍无可忍,她不需要长孙无越假惺惺的辩解,解释,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需要别人来解释,这样做戏的姿态,给谁看?
她这一吼,众人都是一怔,也只有她敢在太皇太后面前吼这么一嗓子,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印舒桐忽而跪下,恭恭敬敬的对着图太后磕头请安,话也说的漂亮:“给太皇太后请安,祝太皇太后祥康金安,吉祥如意。”
她面『色』恭敬,礼数周全,图太后不叫起之前绝不起来,图太后叫起之后才起来,垂眸站的规规矩矩的。
只是,从头到尾,她的眸光都极冷极寒,图太后身边的小宫女不经意与她对视了一眼,冷不丁还打了个寒颤,好似脱/光了衣裳站在漫天风雪里一样,实在太冷。
她从头到尾谁也没看,心也似坚冰一般没有感觉,她知道长孙无越在看她,可是她不想看长孙无越,她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在听到图太后和图娅慧的一番对话,在看到这些人以后,她忽然就明白了,长孙无越几次三番吞吞吐吐是为了什么,张瞎子当初说的名分问题究竟是何意,还有厉蝶衣为何非要反问她是不是也能接受男人三妻四妾的问题,当初在洞外,厉蝶衣说完这个走了之后,长孙无越不就是拉着她有话说么?可是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即便她后来去问,他却不说了,想到这里,眸光不禁又恨又恼。
图太后见印舒桐恭恭敬敬的给她行礼,心情稍稍好转,只是望着她的眸中仍是嫌恶居多:“你好歹是个女孩子,王爷喜欢你,吩咐你事情,去完成便是了,何故闹这样大的动静?你要是有心,也该规劝王爷,让他给你个名分,也好过如今这样不明不白的闹的满城风雨,闹成这样,我皇家的脸面还要是不要?看你这孩子还算懂规矩,也替王爷办了事,哀家也就不说你了,只是日后若是进了王府,也该检点一些,莫要让人嚼舌根!毕竟你也救了王爷,这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哀家不再追究了,你退下吧!”
图太后说完这些,看了长孙无越一眼,径自上了她的车辇。
图娅慧却没急着走,还是一脸温婉笑意,走到印舒桐身前,把手放在她的手上,然后握着印舒桐的手柔声道:“姑娘别生气,也别难过伤心,老祖宗是心疼王爷,这心里头有气,不好对着王爷发,因此才对着姑娘煞『性』子的,姑娘好歹担待些,将来进了王府,与妾身一道侍候王爷,对老祖宗也要时常孝敬礼让些,老祖宗心不坏,是最疼我们这些人的了,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王爷姑娘的事情的,妾身如今只盼着王爷能跟姑娘一个名分,好让姑娘名正言顺的进府来和妾身和两个姐妹一道侍候王爷呢!”
印舒桐在被图娅慧握着手的时候,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某一个瞬间,脑中就好似要炸裂一样的疼痛,可是这种疼痛只持续了一秒钟,就这一秒钟的疼痛让印舒桐的身体抖了一下,图娅慧敏/感的察觉到了,忙关切问道:“姑娘怎么了?”
印舒桐就因为这一下的疼痛,忽而就产生一种极不好的感觉,这个图娅慧不是个好人,这种强烈的直觉让印舒桐甩开图娅慧的手,抢过长安刚刚牵过来的马匹,翻身上马,旋即绝尘而去,看都未看图娅慧一眼。
长孙无越皱眉,眸中闪过关切神『色』,印舒桐的微小变化他是都看在眼里的,当下便也要牵马去追,一旁的图娅慧见状,眸光一闪,故意装作被人绊倒,哎呀一声,手已经在坚硬的山石上蹭破了皮肉,弄了一手的血。
长孙无越本要上马,结果看见这一幕,只得过去将图娅慧扶起来,图娅慧忙趁机软倒在长孙无越怀里:“王爷,妾身脚崴了,王爷送妾身回府吧,啊,好痛。”
长孙无越沉了沉嘴角,半晌敛眉,将图娅慧送上了马车,吩咐她的丫鬟好好照顾,之后,吩咐了长安几句,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只是这会儿才走,耽搁了不少时辰,已经看不到印舒桐的踪迹了。
长安也跟着来了,就站在浩『荡』的队伍旁边,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了,心里头一叹,如今事情可不是他说的,可印姑娘如今知道这事儿了,依她的『性』子,是会生很大的气吧?
*14967626
印舒桐生气,生了很大的气,山林之间策马狂奔,寒风在耳边猎猎作响,她心中的火却越烧越旺,马蹄扬起千堆飞雪,她骑在马上,一丝一刻也不肯停下来。
原本上次来朱家角也不过用了几个时辰而已,可这会儿印舒桐骑着马一阵狂奔,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别庄门口,她直接下了马,狠狠的踢了门一脚,门闩被踢飞,门板砸在地上一声响,她直接牵着马踩着门板就进来了,几个老仆循声而来,可看见她一脸的怒容,也不敢上前,只等她走过去了,才敢过去把马牵走,但是问却是一个字也不敢问的。
张瞎子正在午睡,听见动静,睡眼惺忪的出来,一眼看见印舒桐从曲廊上走下来,便嘿嘿笑道:“哟,被救出来啦!老头子就知道你们吉人自有天相,哈哈哈哈!”
印舒桐理也不理他,径自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张瞎子在身边啧啧一叹,跟着她进了她的房间,看见她在收拾东西,心中便已明了,挑眉道:“姑娘这么生气,是知道了王爷有妻妾的事情?哎,老头子早就说了,这事儿要说清楚的嘛,谁让王爷非要瞒着你不肯说呢,他把你当傻子呀!”
印舒桐的手一顿,咬牙半晌,站起来定定的看着张瞎子,冷声道:“不是他把我当傻子,是你们都把我当傻子,他有妻有妾,那我算什么?外室吗?小三吗?先生,你就不该把我弄回来,他有那么多女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有什么区别?何须我在身边!好,现在也已经回来了,这事可以不提,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提早不说,在他心里我算什么?!!简宁的事,我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他了,生怕他不高兴,但凡我知道的,他都知道,为什么他的这件事就不能说?怕我会小肚鸡肠吗?怕我容不下人吗?”
张瞎子眨眨眼,这姑娘气的不轻啊!当下轻咳两声:“那,那姑娘这么说,是不会介意咯,就是说可以接受王爷的妻妾,与她们和平共处,分享同一个男人!”
“放泥煤的屁!他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印舒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张瞎子还不嫌火大,还在一边煽风点火的,印舒桐更是气的嚷嚷了,“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等他来了转告他,花桐或许可以接受他的妻妾,毕竟她是这里出生的女人,但我不是!就算现代的那二十二年是黄粱一梦,但是我所受到的现代教育,都让我不能接受三妻四妾,我不能!没有妥协,没有让步,如果他不是只属于我的男人,我宁可不要!”孙长预叹她。
张瞎子听了嗤笑:“你不要?你舍得么?再说了,王爷肯放过你么?得了得了,火大伤身,老头子我去给你做一碗银耳莲子羹,喝了好好儿安静一会儿,别闹啊,姑娘要乖!”——
嘿嘿,赶着肥家来写了,加更已上,求推荐票票撒,大么么,╭(╯3╰)╮

 

第一百零三章 唯恐天下不乱
第一百零三章 唯恐天下不乱
张瞎子说了这话,转身便出门去,印舒桐正往包袱里胡『乱』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就把包袱一裹,直接背上就出门,结果刚一出去又看见张瞎子,张瞎子还没走远,见她要走,又转回来拦她。

 

“姑娘啊,你真要这么不明不白的走呀?这要是真走了,将来有了孩子,可就成了私/生/子了呀,姑娘就算不为自己想一想,也得为将来的孩子想一想呀!”
印舒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提起孩子二字,更是生气,皱着眉头怒道:“有了孩子,我打掉总行了吧?没爹的孩子,生下来做什么!”
“啧啧啧,姑娘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呀!其实姑娘为什么非要走呢,这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呀,王爷心里头是有姑娘的,姑娘也知道你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这说走就走了,不是伤人心么?姑娘若不喜欢那些女人,大可不去府中就是了,眼不见心不烦,你不见那些女人,不就可以当那些女人不存在了嘛!何况在王爷心里头,也不至于装那么多的人呀,也就一个王妃两个小妾,也不算多嘛!”
张瞎子笑呵呵的道,拦着印舒桐不让她走,还把她身上的包袱给拿下来,让她带进了屋子里,让她坐着。
印舒桐听了这些话,面沉似水,半晌,才看着张瞎子道:“先生这是劝人的话吗?先生说这些,不是让我越来越生气吗?我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把那些女人当做不存在,那是自欺欺人,想想也真是好笑,明明花桐才是跟着王爷最开始的女人,现在倒成了人人口中所说的妖女,这可真是讽刺呢!先生怕我走了伤王爷的心,难不成王爷的这种做法就不让人寒心吗?”
张瞎子呵呵呵一笑,还一边慢慢的往门口挪,等走到门口了,才嘿嘿笑道:“姑娘心中症结老头子我是知道了,可姑娘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啊!不然老头子我真是没法子交代的,嘿嘿,姑娘现在屋子里静一静啊,老头子我先去给姑娘做银耳莲子汤去火!”
张瞎子话音刚落,就出门将门关上,接着便在门外笑说道:“为了防止姑娘离开,老头子给这房门施了法术,姑娘自己从里头是打不开的,只有王爷来了才能打开,姑娘先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啊,可别生气啦!”
印舒桐听见这话赫然站起来,张瞎子把她拉进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一层,这会儿听见张瞎子一说,站起来就冲过去拉门,结果任凭她怎么咬牙切齿龇牙咧嘴的用力拉,就是拉不开,心头火气,在里头踹了门一脚,吼道:“你这个死老头子!把门打开!”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张瞎子的窃笑声以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姑娘且安心呆着吧,屋子里的东西够砸了,姑娘若要出气,那些都是可以砸的哦!”
印舒桐现在确定了,这张瞎子就是个搅屎棍,唯恐天下不『乱』,她又不是那种『乱』发的脾气的女人,摔东西砸东西这种事她做不出来,要是真跟长孙无越翻脸了,这些东西,她可赔不起!14967626瞎张她走里。
既然张瞎子说这个门是施了法术的,她肯定死活打不开,干脆就不跟这个打不开的门较劲了,她闲着无事就在屋子里转悠,可是人一闲下来,脑子里就容易想事儿,这想的还是不开心的让人生气的事儿,她一路骑着马从西岭山上狂奔回来,可脑子里却还在想着在山上的事情,当时图太后的字字句句都藏着奚落,她可是都听出来了的。
她对图太后的下跪请安,也并非是怕了那个老太婆,她只是不想被人骂做妖女罢了,其实骂也就骂了,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她也不在意,只是她在意的是她自己的人格,从前当兵,恪守规矩本分,该做的事情就去做,不该做的事情一样也不会去碰的。
如今她身在兰襄,是这个时代的人,给图太后请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可以恪守本分去下跪请安行大礼,但是她的心是不服的,因此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极冷的模样,她就是要让众人都知道,即使她可以这样轻易的下跪了,但是她的心是高傲的,她是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的。
而且,她看图太后虽没有像图娅慧那样嫌恶的讨厌感,但是她也是不喜欢这个老太婆的,对这两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图太后不喜欢她,她是看得出来的,她又不傻,图太后当着众人骂她是个妖女,嫌恶表达的这个明显,她又何必去委曲求全?再者,那个图娅慧纯良温柔,可在她的眼里看来,也是装的,装的那么得体,那样温文尔雅,她是看不上眼的,自然也不愿意再见这样的人,如果说跟长孙无越在一起,就非得成天面对这些人的话,她宁愿不要名分,这样委曲求全得来的名分,要着又什么用?!
她心里想着的,顾念的,惦记的,远比张瞎子说的要多,何况如今这样一静下来,更是千头万绪,难以理清,而这一切要怪的话,都要怪长孙无越不提早与她说明,若是早说了,早早的便有决断,何至于此!
她这会儿生气的很,而且心里越想越是生气,根本不能如张瞎子所说的平静下来,反而一径的钻入死胡同里去了,觉得自己是非走不可了!
她正在屋中坐立难安的时候,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她猛然转身,以为是张瞎子回心转意来放她走了,可没想到一转身看见的却是长孙无越,长孙无越身上的披风溅了许多泥水雪水,一看便知是刚刚赶到的,他还在喘气,呼出白气缭绕,面『色』匆匆,很显然是刚赶到便来找她来了,甚至都来不及休息一下。
长孙无越也是从西岭山上一路骑马狂奔回来的,将图太后的车辇甩的不知多远了,他就是一心赶回来找印舒桐的,他知道此事撞破对她意味着什么,而且在山上,皇祖母说的那些话,她必然句句记在心里了,这一路上,他只是想着自己还来得及,赶得上,不住的扬起马鞭抽打胯下的马儿,就是希望胯下的马儿能快些快些再快些!
这会儿一回来,连马鞭都来不得扔掉,直接进了院子翻身下马便来找她,推开门,便看见她站在屋中,环视屋内,他的眸光便落在那软榻上散落的包袱了,眸光渐深,她果然要走!
印舒桐见长孙无越将门推开,却站在门边不进来,她也不理他,直接过去径自将包袱拿起,走到门边,见他的身影挡在门口,垂眸冷着声音道:“让开!”
“本王不让,本王要是让开,你会走的。”长孙无越进来,转身将门重新关上,然后直接用身子挡在门前头,不让她开门,不让她走。
印舒桐见他这样,冷笑道:“堂堂兰襄摄政王,就这样下作吗?拦着路不许人出入?王爷是尊贵人,不该与我等这样的人在一起,我是个妖女,王爷跟我相处时间长了,会遭人非议的,对王爷的名声也不好!王爷最好回王府去,去你的温柔乡里好好待着,我这等人,就该任由我的死活,跟王爷没什么相干!”
长孙无越见她这样说话,沉沉的眸『色』之中带了一丝恼意:“你不是妖女,本王不爱听你这么说话,那都是皇祖母不了解实情,本王会跟她解释的,你何苦这样?”
“怎么?我这么说你还不高兴了吗?觉得我说话难听是吧?那你去找你的王妃啊,你的王妃出身名门,是大家闺秀,是最会说话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处处周到,处处温婉,还对我很待见,是我这个妖女不识抬举,不能攀高枝儿,不能侍候王爷你,也不给你的王妃好脸『色』看!”印舒桐这会儿本就敏/感,一早就瞧见了他眼中的恼意,“是你的王妃难堪了,叫你来为她出气的,是么?你这样急匆匆的赶来,是怕她生气吧?我告诉你长孙无越,我就是不喜欢她,我讨厌她,讨厌她说话的那种腔调,还有那个太后,她凭什么说我是妖女!”
长孙无越见她说了这许多的话,听到最后,眸底有了一丝清浅的笑,伸手便去抓她的手:“本王就知道,你没有生本王的气!娅慧说话是温柔些,她不像你这脾气——”
娅慧?叫的这么亲热!!
印舒桐一把打掉长孙无越的手,吼道:“我就是生你的气!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都tmd不是好人!”
长孙无越见她这样,轻轻一叹,淡声道:“所以,你是存了心要跟本王吵架,不想好好听本王解释?”——
喵~~求推荐票票撒,大么么,╭(╯3╰)╮

 

第一百零四章 像个男人一样活着!
第一百零四章 像个男人一样活着!
印舒桐听了这话冷笑,眸中凝着冷光望着他道:“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再解释就是狡辩了,长孙无越,在我没有恨你之前,你最好让开,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们就拉倒!!”
“你想一拍两散?”长孙无越眯眼,“你若是跟本王吵架,吵赢了,本王便让,如若不然,你就得乖乖的待在本王身边!再闹着要走,本王就把你锁起来,锁一辈子!”
“你——你卑鄙无耻!”印舒桐狠狠的把背上的包袱丢在地上,叉着腰吼道。

 

长孙无越挑眉:“你才知道?本王就是卑鄙无耻。”
这话一出,印舒桐便有一种心口中箭的感觉,当下气的几乎要跳脚:“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就不该信了你的鬼话,你卑鄙,无耻,下/流,你就是个讨厌鬼!妈/的,臭/人!老娘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才会爱上你!你怎么不早说你有王妃啊?还在我面前装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那种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就我不知道这件事的感觉啊?!!我看见泥煤的你那王妃的时候,我都感觉不会再爱了!长孙无越,你怎么能这样招摇撞骗呢?你就是个超级无敌大骗子!!你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极大的伤害了我幼小纯/洁善良的心!!”
长孙无越被她这么骂,倒是依旧淡定,从容道:“本王何时骗你了?你又不曾问过。”
“你!”印舒桐『揉』了『揉』额角,“好,我没问过,算是我的问题!那就不说这个了,那简宁的事你是问了,我就都告诉你了,难道这件事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吗?你几次欲言又止不肯说,事后我记得我还问过你,你却用各种理由搪塞我敷衍我,不肯明说!你明明可以说的,那你为什么不说啊,这是为什么啊??你难道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信任和坦诚是最重要的吗?你难道不知道沟通才能维系长久的感情吗?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瞒着我?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啊?这还是tmd的什么同心连命啊!你也好意思说你爱我,说出来都不怕别人笑话的吗!”
长孙无越淡淡一叹,慢悠悠的道:“你是在跟本王沟通?你明明在跟本王吵架。”
“吵架也是沟通的一种啊!!”见他这个样子,眼皮垂着,头也不抬,说出来的话少,却能把人气个半死,印舒桐真是要抓狂了,“长孙无越!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一心一意啊?花桐刚死了没几年,你还跟她同心连命呢,啊,也就是我!你转眼就娶了一个王妃两个妾,坐享齐人之福!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啊!好,这都是往事,再说无益,那我现在都回来了,我恢复了从前的记忆,你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吗?你说今生只会有我一个人,转眼就跟别人在一起了?这算哪门子的情深不悔?你没有心,可我是有心的,想到这些我不会寒心吗?不悔难过的吗?我才是你第一个女人,现在倒好,我回来了,原配变小三,我倒是还得看别人的脸『色』!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