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遥看着院外的那些个宫灯,那些个光亮勾勒出的景色,其实都是齐滦对自己的心意,她不由得想起当初两个人正月十五看灯会时的情形来了,那会儿,是满街的灯,如今,是满府的灯…
凌遥心中一动,伸臂圈住齐滦的脖子,仰着头望着他笑道:“阿滦,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等齐滦回答,她又笑道,“昨日不单是咱们两个成婚的日子,你知道嘛?二月十四其实还是情人节呢,是个天底下有情人都该成眷属的日子,这日子挑得极好,我特别喜欢,往后啊,咱们两个的结婚纪念日就正好是情人节了呢!”
她早在齐滦告知她这个日期的时候就想到这个了,只是连日来竟无人可以分享。情人节成婚,这可真是美妙又浪漫的一件事情,只不过她找不到人说,如今到底还是忍不住,就跟齐滦说了。她实在是心中喜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齐滦若是有疑问,她能搪塞的就搪塞,若是不能,便是闭口不言了,齐滦也不会追问她的。
一时,凌遥倒是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好笑起来,她是真的吃定了齐滦不会为难她,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的保守着自己是穿越而来的秘密,却偏又忍不住要拿那些稀奇古怪与众不同的念头勾他。
齐滦只知七夕乞巧是情人节,倒不知二月十四也是情人节,他正要问凌遥这是何地的风俗时,却又听怀里的人笑道:“阿滦,我想到了!咱们的院子就叫良辰美景,你说好不好?”
今夜是良辰,又兼这般美景,正合眼前情境,而这四个字又有极美的寓意,正适合做匾额挂在院外的。
要说她在明王府的随风院,那名字真真是太过随意了,只是她知自己在那里住不长久的,也就懒得换了,如今嫁到了宁王府里,这院子她是要长住的,少不得是要取个合心又好听的名字了。
“良辰美景?”
齐滦一字一字念出来,又细细咂摸半晌,倒是品出一番风/流缠/绵的意味出来,他也觉得这个名字甚好,甚是合心,便抱着凌遥低笑道,“这个极好,就用这个了。我若得了空,就把它写出来,让罗成去做成匾额,然后就挂出来。”
一时因为他和阿遥的院子得了个好名字,他倒是把情人节的事儿给忘了。
这几日的天气极好,每天都是阳光灿烂的,但到底还是在二月里,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还不是那么的冷,到了晚间,夜风一起,寒气也就下来了,齐滦和凌遥坐在屋顶上喁喁私语,悄悄说了会儿情话,齐滦怕凌遥被风吹着觉得冷,就把凌遥给带下来了。
屋子里有炭炉在,更加暖和一些,若是要说情话,肯定是在屋子里比在外头要强些的。
两个人一时说起明日回门的事情来,齐滦又说起明日若是回了明王府后,若还有多的时间,还想带着凌遥回承恩侯府一趟,凌遥虽早就改口了,但对于许氏夫妇来说,她婚后也应该以外孙媳妇的身份正式登门去拜见许氏夫妇的。
齐滦的提议,凌遥自然满口答应的:“按理说,我与你成婚后,也是该去承恩侯府拜见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就像给祖母和父皇敬茶那样,也要给外祖父和外祖母敬茶才是。既然你都说了,咱们明日就只在明王府中待半日就好了,我也没什么想要见的人,只看看禟妹妹,跟禟妹妹说说话就好了。我不在王府,有些事儿还得嘱咐她一下。”
“至于嬛儿,若是见不着,回头在外祖母府上肯定能见到她的。若是明儿见到了,也就跟她说说话,这都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凌遥自觉跟凌鼎和齐氏没那么深厚的感情,说不了那么长时间的话,便是去拜见他们,也不过几句言语便能了事。就是齐老太太,她也更是没什么话说的。但三朝回门是规矩,她也不能不回去,少不得是要去应酬一番的。
而比起去明王府,她倒是更期待去承恩侯府看许氏夫妇,所以也不管明日跑两个地方又会用掉她一日的时间了,还是满口答应了齐滦的提议。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五章 闺中之乐,最是甜蜜
这会儿闲下来,两个人还是像方才在屋顶上那样,依偎在一起说话。
只不过,那会儿是在屋顶上,这会儿是在温暖如春的屋里。
在外头是因为冷,两个人抱在一起才觉得暖和,可在屋里,两个人都一块儿坐在床榻上,凌遥还是被齐滦抱在怀里,这会儿倒不是因为冷,而是舍不得分开。
此时闲了,凌遥方才想起今日晨起入宫时,罗成传话进来,说是有事情要告诉齐滦一事来。她那会儿没顾得上问,后来在宫里见得人多了,也浑忘了。之后回府又因为困了倒头就睡,以至于到现在还没开口问一问齐滦。
她这会儿既然想起来了,又没什么事阻碍,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哪知她的话才出口,齐滦便笑道:“你说这件事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派去南疆的人,查到陆家派了谁来劫凌珏的消息了。我起先还在想,怕陆家行事隐秘,纵然派了人去也很难查到,却不想悄悄派了人过去一查,竟这么容易就查出来了。”
凌遥一听这话,忙问道:“那,查出陆家派谁来了?”
既然查出是谁了,那也就是说,于追捕凌珏的事大为有利咯。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们既然知道了陆家都有谁来了,自然也就能知道凌珏这会儿身边有多少人了。到时候再部署一番,自然想抓到凌珏,就容易多了。
齐滦见她对这个感兴趣,也不瞒她,笑答道:“先前以为,陆展涟会派他手下的人来,他手底下的参将有数十个之多,要一一排查是很需要一段时间的,而且,南疆经过陆家这十几年的把控,已经比从前要严密许多了,要混进去也不是那么的容易,更不要说调查了。但没想到他没有派自己身边的参将来,而是派了他十几年前所收的那个义子来的。可见陆展涟对他这个外孙还是挺看重的。”
“义子?”
凌遥对于南疆陆家知之甚少,听了齐滦这话,也仍是不知,又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齐滦笑道:“陆展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跟我父皇年纪差不多,小儿子与我年纪差不多,这个陆展涟却已有六十多了。所以,如今的陆家军已不由陆展涟掌控了,陆展涟只管南疆政事,南疆的军事皆由他的大儿子掌控,自然大儿子是不会轻易离开南疆的。”
“而小儿子也算是老来得子,他素来宠爱得很,放在身边教养,肯定也是舍不得放他到京城来冒险的。他手下的那些参将们他又不用,想来是怕计策不成,反而伤了凌珏。所以就派了他这个义子。对陆展涟的这个义子,我们的了解并不是很多,这义子是南疆叛离大齐,陆家跟着叛离大齐之后收的,说来,也是十八年前的旧事了。”
齐滦道,“听说陆展涟对这个义子甚为看重,收下义子之后,也是非常的倚重,好些事情都安排他去。这次我派去南疆的人回话说,陆展涟所收的这个义子已好些日子不在南疆出现了,到处都没有他的踪迹,后来多方打探,这才知道,他带着他身边的属下先去了云南,后来就潜入了京城。”
凌遥听得蹙眉:“云南?他去云南做什么?是路过,还是?”
齐滦望着凌遥,抿唇道:“他并非路过,根据我们查到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陆家的那个挑起云南回真族人与大齐民人的冲突就是他做的。我倒真是没有想到,他和他身边的那个属下,两个人加在一起,竟然能弄出这么多事情来。看来,这陆展涟的义子着实是不能小看了去。我已命人去楚州了,要把这些情况告诉蔡桓,让他加倍提防才是,听说那个义子武艺惊人,在南疆已没有敌手,但到底双拳难敌众手,他们只有四个人,凌珏还行动不便,想来蔡桓是可以抓住他们的。”
齐滦这么一说,凌遥倒是对这个陆展涟的义子有了几分好奇,随口便问道:“那个义子叫什么名字啊?你的人查到了么?”
齐滦道:“叫陆擎苍,听说,是陆展涟取的名字。”
凌遥闻言,点点头,随意笑道:“既然是这样,如今又查清了凌珏身边的人,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抓住凌珏了,然后,就会有好消息传回来了罢?”
齐滦对此是极有信心的,闻言,当即笑道:“那是自然。”
夫妻两个说了一会儿话,齐滦便抱着凌遥道:“阿遥,夜深了,咱们睡罢?明日虽不用早起,但还是要出门去见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还得去明王府一趟,今夜自然是要养足精神的,不然明日又会累了。”
凌遥酣睡一下午,正是精神好的时候,又哪里会困呢?闻言,望着齐滦只管笑道:“这还早呢!怎么就夜深了?阿滦,你再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她还想去屋顶上看灯,心里头也还惦记着那满王府的宫灯,只不过她又怕冷,不想去屋顶上吹风,心里就在琢磨着,回头等不冷的时候,她还要吩咐罗成和罗姐姐再照着这个样子点灯给自己看,今夜就算了。
想归这样想,心里到底还是惦记外头,不等齐滦答话,她又问道:“阿滦,咱们下来了,那外头的宫灯是不是已经熄灭了啊?”
齐滦闻言笑道:“不会,我吩咐过罗成的,明早才会熄灭。罗成派专人看着呢,不会有事的。而且,我的意思,是这几日入夜时分都会点着的,一直会点到天明时分,你什么时候想看了,就去看便是了。等你看腻了,再收起来。”
见凌遥听了他这话一脸的喜色,齐滦就知道自己这个惊喜,她是极为喜欢的,当下,也望着她笑。
他盯着她娇艳的小脸蛋,怀里又抱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一时心中就起了旖念,想起昨夜尝到的滋味,不由得心神荡漾起来,眸光骤然一沉,放在凌遥腰间的手也收紧,凝着凌遥的眼眸,挑眉笑道:“阿遥,你这是还不想睡觉?”
两个人这么近,他又是这样意有所指的笑,凌遥岂能感觉不到?再加上那身体上毫无遮掩的反应,凌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昨夜的美妙滋味,她其实也是想的,再加上睡了一下午了,自觉不困,这会儿见齐滦有了兴致,她便故意贴近了他一些,扑在他怀里软声笑道:“是呀,我不想睡觉——唔——”
她这边话音还未落,就已被齐滦压倒在榻上了,齐滦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之间,脖颈之间,又去她的唇边流连,就听见齐滦喘着气道:“你若不想睡,那咱们就来做点别的事情好了…”
凌遥主动迎他,又去扒他的衣裳:“长夜漫漫,倒正该是做些事情消磨时光才好呢…唔…”
雕花拔步床吱呀吱呀的发出声音,还有规律的晃动着,紫色床帐中透着两个沉浸在欢愉中的身影,对于他们来说,夜,还很长…
翌日一早,虽不用早起,但凌遥还是起得有些迟了,不过她这回倒是没有怨齐滦昨夜太过胡闹,盖因昨夜她也同齐滦一起胡闹来着,后来,她自己一时兴起,还主动了一回,结果引得齐滦狼性大发,摁着她狠狠的来了一回,直闹到子时方才鸣金收兵。
不过后来,齐滦倒也真是体贴,亲自替她上了药,又给她按揉,还替她好好清理了一回,服侍得她舒舒服服的,这才美美得睡了一夜,早起时,也只觉身上略软些,别的倒还好。
齐滦照旧比她早起小半个时辰,他衣裳都换好了,这才瞧见凌遥坐在床榻上,由罗罗服侍着洗脸,看她那个娇嫩慵懒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有睡醒,齐滦忍不住抿唇一笑,心中又爱极了她这样娇懒的样子,便亲自上前去帮她洗脸,还打算替她梳头更衣,转眸就叫罗罗去传早膳来,说是这里不必罗罗伺候了。
这些事,齐滦是做惯了,素日里他也都是自己打理的,如今替凌遥做这些,也丝毫不觉得委屈了自己,反而心里甜甜的,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
凌遥看齐滦上手替自己干这些事,还干得这么利索,不禁感叹自己夫君的动手能力真强,感叹之余,又有些好奇,她也不转头,只望着镜子里给她梳头的齐滦笑道:“阿滦,你连女人的发髻都会梳么?”
她还以为,他只会梳男子的发式呢。
齐滦回她一笑,手上动作却没停:“上回给你束发后,回来学的。我想着,总不能只会梳男子发式的,你若是穿着女装,我岂不是不能给你梳头发了么?所以,就抽空学了几个。我以前常常看见外祖父给外祖母梳头发的,外祖父说,这叫闺中之乐,最是甜蜜。我那时还不懂,如今,才算是真切体会到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六章 哥哥,回门
小时候,看多了母后和父皇秀恩爱。后来母后没了,却常在承恩侯府看见外祖父和外祖母秀恩爱。
那时候,他倒也艳羡,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能有自己心爱的女人来疼爱呢。如今,他的愿望实现了,才发现,所谓外祖父口中的闺房之乐,确实让人觉得甜蜜,即便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就那样相视一笑,都觉得是幸福的。
齐滦的心情,凌遥自是能够体会的。
她看齐滦为自己梳头发那认真的模样,心里也是甜甜的。只是,梳头发的时候不能乱动,她也不能回头去看他,坐在梳妆镜前,也就只能从镜中看他了。
凌遥看了一会儿,却径自笑了起来。
齐滦这会儿也快梳好了,正预备给凌遥选发钗的时候,一抬眼却见镜中的凌遥正在笑,他一时好奇,跟着笑问道:“怎么这么高兴啊?阿遥,你笑什么呢?”
凌遥自顾自的笑了一会儿,等他给自己弄好了发髻,把发钗和步摇都弄好了之后,才站起来,挽着他的胳膊一道站在镜前,然后指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笑道:“方才你替我梳头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俩一坐一站,看起来特别像兄妹,然后就想到了,你确实比我大五岁来着呢。我才十几岁,你都二十多了。”
正年轻正青春,这自然是让人觉得高兴的事情。穿越成了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大概是凌遥穿越以来最值得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方才齐滦给她梳头发的时候,她就是在笑这个的,谁能想到,她穿越之后,竟然被一个大她五岁的男人给娶了呢。想想这个,她又开心又好笑,又觉得齐滦像哥哥一样体贴她照顾她,这一下子开心得很,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齐滦默默抿唇,阿遥这话,这不是变相说他年纪大么?
可阿遥的话也确实没错,她如今确实才十几岁,而自己,也确实是满了二十岁了。
又看她满脸笑容,倒不像是故意促狭他的样子,齐滦也舍不得说她,只顺着她的话,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道:“如此说来,那你该叫我一声哥哥才是。”
看他一脸正经的模样,凌遥笑了好一会儿,心里只想着,叫就叫罢,反正他年纪大,却也当得起这一声哥哥。
为了让齐滦也高兴,她笑盈盈的挽着他的胳膊,望着他的眉眼仰着头笑,又把他往外头带:“好哥哥,咱们走罢。再闹下去,一会儿可就迟了!”
旁人叫哥哥也就罢了,齐滦听惯了,没什么感觉,偏她这声哥哥一出来,齐滦心都软了,抱着她又亲了一会儿,才带着不舍的心情放开她,两个人挽着手出门,结果屋门刚打开,两个人还没出去呢,就见屋门口蹲着一个不明物体,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二人定睛细看时,原来是雪狼端端正正的坐在屋门口,直棱着尖耳朵,默默的凝视着齐滦和凌遥。
雪狼快满一岁了,它这几个月长得很快,已经比五个月前刚到凌遥身边时大了一圈了,小时候看着还挺萌挺可爱的,如今长开了些后,气质就变了,开始往威风凛凛帅气高冷的方向发展了。
这一个月来凌遥忙着成婚的事情,倒是很少陪着雪狼玩儿,只是每日凌嬛从将军府回来后,会陪着雪狼玩一会儿。但雪狼到底是凌遥养着的,又是从小养到大的,一人一狼在明王府住着的时候,每夜都是睡在一起的。
可到了宁王府,凌遥因为要跟齐滦圆房,就没让雪狼跟着她一起睡,让罗罗带着雪狼睡去了。这一连两日,她跟齐滦如胶似漆的天天在一起,倒是把雪狼给忘了。
可雪狼却没忘了她,跟了罗罗两日,到底还是忍不住了,第三天早上,听见凌遥屋里有动静了,它就跑过来在门口坐着了,罗罗怎么劝也不肯走,非得见了凌遥才甘心。
这会儿见凌遥出来了,雪狼特别的高兴,看了凌遥一会儿,它剔透的狼眸中就带了几分雀跃,狼尾巴摇来摇去的,显然很开心,还对着凌遥低头,把脑袋伸到她面前来求抚/摸。
雪狼虽不会说话,但与凌遥同寝同卧这么久了,凌遥也多少能明白些它的心思,看它这个样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便伸手摸了摸雪狼的脑袋,转眸望着齐滦笑道:“阿滦,看细牙这个样子,多半是想出门玩了,咱们带它一起去承恩侯府罢?”
有一回去承恩侯府时,凌遥也带着雪狼去过的,不过那会儿她还住在明王府里,而且但凡出门,雪狼都还是很乖的。
齐滦听了这话,看了雪狼一眼,抿唇笑道:“那就带去罢。只不过,它专爱追侯府厨房里养的那几只鸡,回头,还是要吩咐他们小心一些,别弄得侯府里鸡飞狗跳的才好。”
狼性难驯,这雪狼却乖得很,唯独喜欢追着鸡到处跑,有时候看雪狼与凌遥相处的样子,他有时候真的有一种凌遥是养了一条大狗的错觉。
两个人先去的自然是明王府。
今日也算是凌遥三朝回门的日子,齐滦带着凌遥回明王府时,凌鼎亲自带着人出来迎接他们。
因凌遥还要去内宅见过齐老太太和齐氏,所以齐滦自然是由凌鼎接待的。凌遥是在齐老太太的延年居里见到齐氏的,两个人在齐老太太面前,显然不能说私话,而齐老太太跟她之间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自然说的也都是些闲话,最后说完了话,齐老太太说有些头疼,凌遥这才说了告辞,齐氏才得以送凌遥出来。
两个人由此才得了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从齐氏那里,凌遥得知齐老太太这几日还不曾单独见过齐氏,更不曾提起过那些事,齐氏倒也不着急,只说等着就是了,凌遥也是这样认为的:“王妃再等等也可。只是,不能拖得太久了,若是时日太久,只怕王妃就失了主动权了,若是老太太执意不肯说,王妃还是可以适当对老太太施压的。如果老太太再不肯说,你就威胁她说要把此事告诉父王,如此一来,她必会告诉你的。”
齐老太太这么隐秘的对齐氏下手,肯定是不希望凌鼎知道此事的,要说等几日也可以,但是等得时间太久了,总归是不好的,凌遥才会如此对齐氏说的,毕竟这事儿早些解决了才好,一直拖延,恐防齐老太太有诈。
齐氏也是这样想的,她道:“你放心,我自知该如何去做,若是真有什么事,我只管打发了人去宁王府寻你便是了。”
看凌遥新婚后一副滋润甜蜜神采奕奕的模样,齐氏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话,也不想扰了她的好心情。只不过,看着凌遥如今新婚这般幸福,她又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当初刚出嫁时的情形来,她跟明王的新婚,一点都没有甜蜜,甚至,只能用冷清来形容。
因为那时候,明王刚刚被皇上打败,还没从起兵大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呢。齐氏想到这里,内心深处又有些酸涩的感觉,甚至,她还有些嫉妒凌遥,嫉妒她竟能遇到宁王,竟能找到这么好的夫君。
凌遥对齐氏的这些心思是一无所知的,她同齐氏一道出了延年居,又说了这些话后,便借口要去随风院取些东西,就与齐氏分开了,之后,她带着罗罗回了随风院,果然见随风院里凌嬛不在,她便命罗罗悄悄去请了凌禟过来说话。
如今齐氏有孕,她要安心养胎,许多后宅之事都需要人帮衬,原本从前这些事都是凌玥去做的,但凌鼎大概是因为凌遥与凌禟关系亲近的缘故,倒让马氏帮着齐氏料理后宅之事了。所以凌遥如今悄悄的去请了凌禟过来,倒也未必会让齐氏发现。
凌禟来了之后,姐妹两个厮见,说了会儿闲话,凌遥就嘱咐凌禟道:“如今我不在府里,许多事情就算之后能知道,也知道得太晚了。关于老太太和王妃那边的事,我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禟妹妹日日在府里,就多替我注意一下延年居和秀水阁的动静吧。也不需要你监视她们,只是若发现什么异常情形,就打算随风院里的人来宁王府寻我就好了。这里都是嬛儿的人,你让他们来我这里传话,他们是必会来的。”
凌遥的嘱咐,凌禟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她点头笑道:“遥姐姐放心,我一定替你看着她们的!”
她娘如今管着后宅的事,手里头也有一些可用之人,再加上哥哥在外头得脸,要替凌遥办这么点子小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请秦嫣儿入京
凌遥离开明王府去往承恩侯府的时候,齐老太太正在延年居里同平安两个人谈及她呢。
“这两日,奴婢按照主子的要求,悄悄在府里探查过了,”
平安道,“上回那人说的情况基本属实,奴婢探查回来的消息也是这个。宁王妃确实跟咱们王妃关系亲近,在去年腊月的时候,走动的更是勤快,想来,王妃的毒就是在那个时候解的,并且也是在那之后才身怀有孕的。而且,奴婢觉得,王妃跟宁王妃之间,可能比咱们想象得还要亲密得多。”
平安把方才在外头看到齐氏同凌遥走在一处像是在说些什么的事情给齐老太太讲了一遍,然后才道,“如今,王爷不再按照主子当年的指示在外头厮混,王妃又有孕了,玥姑娘安安静静的待在明珠阁里,后宅之事,却由那个庶长子凌琥的母亲妾马氏协助王妃料理着。就连从前上不得高台盘的那两个庶女,如今也起来了。主子,这可都是宁王妃给弄的。您若是想控制局面,少不得是要亲手整治一番了。”
平安道,“宁王妃不在府里了,主子想做什么也尽可以放手去做了。她就算留了眼线在府里,到底也是有限的,只要主子把王妃拉过来,宁王妃的手也没办法伸的这么长的。府中的局面,自然也就渐渐掌握在您手里了。”
听了平安的话,齐老太太微微一笑,冷声道:“我歇了这么两天,就等着她嫁过去,我才好安排我的事,如今啊,她总算是嫁过去了,跟宁王成了夫妻了。这样一来,我只要打击了宁王,也就足够了。他们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看谁还能帮着蕊儿胡闹!”
齐老太太一路奔波到了京城,从住进明王府起,就从不单独见凌鼎和齐氏,只说自己进京是为了看齐氏和给凌遥送嫁的,绝口不提她真正的目的。
而她这几日的沉寂,也确确实实让众人相信了她就只有这两个目的,为了稳住那个妾生女的心思,她私下里连凌玥都不曾见过,就怕凌遥看出端倪来。
她心里的盘算很简单,先要安安静静的让凌遥同宁王成婚,等凌遥离府之后,这府里自然就是她的天下了,她再来着手安排齐氏的事情,还有鼎儿的事情,她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就像是平安说的,只有把这些事情做好了,她才能重新掌握住府里的局面。
而破坏凌遥和宁王的婚礼,对她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她才肯安安静静的送嫁,并且等到现在。因为齐老太太知道,只有那个妾生女离府了,她才能好好的同蕊儿说说她的心思,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不然的话,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误会没有解开,却反而把蕊儿越推越远,甚至于,把眼下的局面弄得更坏了。
只要凌遥走了,两个人离得远了,她自然有信心让蕊儿回心转意的。
所以,齐老太太压根不觉得自己眼前的局面处于被动,她反而觉得,眼下,只有她是掌握主动权的人,也只有她,才拥有拨弄别人命运的权力。
平安听得此言,便问齐老太太道:“那主子现下有什么吩咐呢?是不是即刻打发人去请王妃过来说话?”
平安言罢,见齐老太太不语,便又道,“这两日,玥姑娘身边的荣嬷嬷来过好几次了,方才还来过呢,让奴婢给劝回去了,还是说的主子身子不适,怕病气过给了玥姑娘,所以要等病好了再见玥姑娘。主子,如今宁王妃也不在咱们府里了,玥姑娘又这么惦记您,不如先把玥姑娘请来,您也见见,跟玥姑娘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