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一面拿掉蒙在头上的喜帕,一面问罗罗道:“喜娘和齐夫人走了吗?”
她方才就听见有人出去的脚步声了,只不过她蒙着喜帕看不见,也不知道走的是不是喜娘和高氏。不过看这会儿罗罗到了跟前,她觉得她们应该是走了的。
罗罗点点头,笑道:“王爷方才已打发了人,送喜娘和齐夫人走了。姑娘不必担心。”
罗罗眼见着凌遥把凤冠上蒙着的喜帕拿下来了,心里觉得有些不妥,便又道,“这会儿王爷还没回房呢,姑娘这会儿就把喜帕拿下来,是不是不大好啊?”
她记得好像应该是新郎官掀开喜帕的啊,遥姑娘这么做,不合规矩啊。
凌遥闻言笑道:“没事的,方才在勤政殿拜堂的时候,王爷已经掀过喜帕了。”
她总不能一直蒙着头不见人罢?方才在勤政殿拜堂之后,齐滦就已经掀开过她的喜帕了,那时,两个人还一起跪地给元熙帝和高太后请过安才走的。后来在关雎宫中给文淑皇后进香,也是这样的。只是出宫后重新坐回花轿中,凌遥才放下了喜帕,而后一路这么蒙着被送回新房的。
既然齐滦都已经掀开过了,她再拿掉自然是没关系的。
罗罗听见凌遥如此说了,这才放心,便又问凌遥道:“姑娘、哦,不对,如今该改口了,该称王妃了。”
罗罗之前记挂凌遥,看她那个样子躺在床榻上,还以为她是怎么了,这心里一急,就忘了改口的事情,如今倒是想起这事来了,当即就开了口,笑对凌遥道:“王妃累了一天了,这会儿王爷在前头待客,想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不如王妃先歇息一下,我去给王妃拿些吃的来?”
“王妃想吃什么?”
其实新房的桌案上摆着许多吃的,桂圆花生红枣之类的东西,不过罗罗知道,这些东西王妃肯定是不爱吃的,就连那饺子汤圆,王妃都是不爱的,自家王妃饿了一天了,这些甜食,王妃是肯定不爱用的。
听说齐滦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凌遥默默的想,这么说的话,眼下就是有足够的时间给她吃东西了吗?齐滦在进宫之初塞给她的那个紫薯硬糕,早就在拜堂之后被她含软了,之后没忍住,她就直接吞了。这会儿正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眼见有大把的时间吃东西,她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一念及此,凌遥忙道:“罗姐姐,我想吃炸春卷和清蒸鱼肚,还要一个烤羊腿。”
她真的很饿,急需吃肉补充能量。
罗罗也知道她饿了一天了,倒也不觉得她要的东西很多,何况前头本就在开宴,这些东西只需要去吩咐厨房一声,立时就能给做出来的,所以罗罗冲着凌遥笑道:“那王妃稍等,我这就告诉厨房一声,尽快替王妃把吃食做出来。”
凌遥点了点头,罗罗这便刚要出门,又想起一件事来,便又折返回来对凌遥道,“我过来时,大哥已经同我说过了,为了方便日后王妃出门,毕竟只我一人跟着王妃出门不像话,所以大哥前些日子趁空回宁王府的时候,还是采买了一些丫鬟回府的。这些丫鬟大哥都已经安顿好了。方才王妃未到时,我就先去挑了两个老实本分的守在院外了,王妃若有需要,只管唤她们就是了。其余的那些,等王妃过几日闲下来了,王妃亲自做主就是了。”
凌遥素日住在明王府里不必管事,后宅之事都是齐氏打理,凌遥只需要将随风院打理好了就行,而随风院也就那么一个院子,人口又不多,自然只需要罗罗一个人也就够了。
而齐滦在娶她之前,因为旧年之事,他不近女色,身边跟着的都是男人,他又常年征战在外,府里头是从没有丫鬟在的,更何况,他的宁王府占地颇广,他的三百近身铁卫都是住在府里的,又没有前院后宅之分,自然要了丫鬟还是个麻烦,所以宁王府里从没有女人。
他的近身之事,皆是罗成和蔡桓替他打理,王府庶务,也都是罗成在打理。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齐滦成婚了,娶了王妃回来,这王妃又是他心尖上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和他的近身铁卫住在一起的,所以宁王府自此有了前院后宅之分。
前院之事,包括铁卫之事,自然还是由罗成负责,这一点自然不会改变。但是后宅如今是王妃和王爷的居处了,王妃身边只有一个罗罗服侍,这显然是不够的,后宅这么大,罗罗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呢?这府里自然是不可能再没有丫鬟的了。
罗成早前虑到了这一点,他怕王爷一时繁忙,整修宁王府和追捕凌珏都够让王爷头疼的了,罗成自觉应该替王爷分忧,所以,他就在二人婚前抽空回了宁王府一趟,将采买丫鬟的事情给办了,他挑回来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又简单的培训了一下,就直接放在后宅里了。只等着王妃过门之后亲自调/教,到时,再听王妃的安排就是了。
自然的,就像罗成一样,罗罗自然是要负责总管凌遥后宅之事的。但罗罗也知道,凌遥不会轻易让陌生人服侍她的,所以,虽然替凌遥挑了人,却没有自作主张的将人领到凌遥跟前来,只让那两个丫鬟守在院外,以防凌遥有什么吩咐。至于凌遥想要什么样的人近身服侍,这还是得凌遥自己说了才算的。
凌遥对这些事,心里也是有数的,闻听此言,便望着罗罗笑道:“罗姐姐去吧,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她也不是被人服侍惯了的性子,之前是行动不便,不得不麻烦罗罗,眼下她都好了,何况今夜是她新婚,也不想见那些陌生的丫鬟,所以她只是应了,心里却压根不打算叫人进来服侍她的。
待罗罗走后,凌遥便走到门前,挑帘出去后,果见她门前空无一人,远远的望向院门口,倒是可以看到罗罗所说的那两个丫鬟的所在。不过凌遥不叫她们,她们即使瞧见凌遥出来了,也是不敢过来的。
凌遥压根不理会二人,只管站在廊下抱臂瞧着自己的新房所在,可她瞧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瞧出自己具体在宁王府的什么位置,上回在宁王府里住着的时候,她因为腿伤不便,也从没有逛过宁王府,只被齐滦抱着去他房后看过梅花。
但整修宁王府之后,齐滦为了保持神秘感,就从没有带她来过。此时看着自己的新房,凌遥倒也能看出来,这院子是后来建的,而之前罗成回来过,她私下里听罗家兄妹聊过整修宁王府的进度的,用当时她听到的话说就是,罗成认为,齐滦并非在整修,而几乎是在重建了。
不过,不管她现在身处何地,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新房是在整个府邸的中轴线上,就像明王府的回真堂和秀水阁一样,是在整个王府的最中心的。
因为,从廊下往前头眺望,她可以看见前院的一点点灯火和那回廊下穿梭的种种身影,那边人声鼎沸,显然正是齐滦的宴客之处了。只不过,除了她这里廊下点着宫灯照明之外,也就只有前院那边还亮着灯火了,其余的地方都是昏暗的,她也看不清宁王府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
她之前原本还想着出来走一走的,但现今觉得很饿,也确实是走不动了,加上她就在廊下就站了这么一会儿,便觉得外头寒风凛冽,实在不适合在外头待着了,凌遥抱臂哆嗦了一下,立时转身就决定回到她暖暖的新房里去了。
新房里暖和得很,凌遥等冰冷的四肢又重新暖和过来后,便想着要把头上的凤冠拆下来,实在是头发被凤冠扯了一天的,这会儿头皮都被扯得生疼,连低头都困难,再加上凤冠太重,对脖子也是个负担,凌遥便决定还是拆下来算了,毕竟她也不会再出去见客,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她也不要人帮忙,自己坐在梳妆镜前,一点一点摸索着把头上的钗环取下来,然后把缠在凤冠上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散开,最后把凤冠取下来后,满头钗环辫子全都散开来后,她才觉得头发和头皮都得到了自由,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等到罗罗带着凌遥要的吃食回来的时候,就见之前还盛装打扮的新娘子,此时却披散着头发,一派悠闲的斜倚在榻上休息,见了她进来,凌遥眼眸大亮,直接就走到膳桌前坐好,等着大快朵颐一番。
罗罗知道凌遥自来是散淡惯了的,根本不拘什么新房规矩,而王爷也素来是由着凌遥的,所以,也不说什么,就笑着将凌遥要的东西一一摆在膳桌上,递了碗筷过去,让凌遥吃饭。
凌遥吃得高兴之余,还不忘招呼罗罗:“罗姐姐,你也来跟我一起吃啊!”
罗罗笑道:“王妃慢用,我之前到王府时,已经吃过了,这会儿正不饿呢。”
听说罗罗不饿,凌遥也就不多言了,她是饿得狠了,就只管自己吃了。
过了一会儿,她吃饱了,就吩咐罗罗收拾了东西,她自去净房洗漱一番,而后,将身上的嫁衣脱了,只剩下大红中衣穿在身上,就这么直接到床榻上抱膝坐着去了。
罗罗收拾了膳桌,抬眸就看见凌遥这么一副心满意足的散淡样子,便抿着唇笑道:“王妃还是趁着这会子歇息一下吧,明儿早上还得早起进宫去见皇上和太后呢。晚上只怕还得劳累,我去外头守着,王妃就睡一会儿吧。”
看着罗罗意有所指的深长笑意,凌遥岂有不明白的?罗罗是过来人,她也是个过来人啊,自然知道齐滦一会儿陪客回来要做什么了,想到一会儿的事情,凌遥纵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难免红了脸颊,对着罗罗轻轻点头道:“好,那我睡一会儿。”
齐滦一心一意非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才肯碰她,想也知道齐滦忍了许久了,今夜不必忍了,齐滦自然是要全部释放出来才满意的,也不知道今夜他得折腾多久,所以,她还是趁着这会儿能睡的时候就休息一下吧。
看凌遥在床榻上睡了,罗罗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不过,在退出去之前,她又轻轻的将早已备好的元帕放在了床榻的显眼处,这元帕是高太后命人送来的,今夜王爷与王妃合卺,自然是要用的,明日一早,在王妃进宫之前,就要先送去高太后那里验看的。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大婚(六)
罗罗走后,凌遥就睡着了。
她大早起来就梳妆,一天都未曾好好的歇一歇,这会儿好不容易吃饱喝足了,又没什么事需要她再去做的,这心一放下来,自然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就被人叫醒了:“阿遥,阿遥。”
凌遥被叫醒了,艰难睁开眼睛一看,就见满屋灯烛映照之下,齐滦坐在床榻边,正倾身望着她笑呢。
凌遥一下子便清醒过来,撑着身子坐起来,望着齐滦笑道:“阿滦,你回来啦?”
他两个离得很近,看齐滦身上还是迎亲时所穿的喜服没换,但她轻轻吸气,却没在齐滦身上闻到什么酒气,又见他一脸清爽的模样,眼中也没有醉意,便知他回来之后肯定是洗漱过了才来叫她的。
于是,她就又问道:“阿滦,前头客散了吗?”
齐滦笑道:“这会儿已交戌时了,前头的客早就散了。二哥是最后走的,我等他们走了之后,我才进来的。这会儿罗成在前头收拾呢,我心里记挂着你,就直接回来了。”
他回来时,见罗罗和两个丫鬟都在院外守着,便问了罗罗几句,这才知道凌遥在屋里已睡了。他本来也没想着她会一直傻等着他的,本来这一日就够她累的,听说她天没亮就起来梳妆,这一日连膳食也用不好,他既然替她预备了紫薯硬糕,自然是知道她肯定会趁着这个空档休息的,倒也不觉得凌遥先睡了不等他有什么。
大不了,等她睡够了,他再叫醒她就是了。
齐滦回来后,也没有先就去看她,想自己一身酒气,怕熏着她了,就先去净房仔仔细细的洗漱了一下,等到确定身上没有酒气之后,这才出来,去看床榻上的人的。
那会儿,就见她安安静静的侧身睡在床榻上,嫁衣脱下来放在衣架子上了,凤冠也拆下来放在妆台上了,她就那么披散着乌黑的长发,穿着大红中衣睡在铺着大红鸳鸯绣纹的锦被上头,她脸上的脂粉都洗掉了,却越发显得肤白胜雪,美貌倾城。
这样的视觉刺激,让齐滦的眸色一下子就变深了,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把人给叫醒了,这要是真的任由阿遥睡下去,这一夜可不就浪费了么?
他的声音低低的,许是因为饮了酒的缘故,比平日里还多了几分嘶哑,凌遥又离得很近,方才齐滦不开口时尚且还不觉得,此时他一开口,到底还是有些淡淡的酒气扑在了她的耳边,不惹人厌,却让她的心生了几分涟漪。
凌遥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的肌肤纹路,如今四目相对,又怎么可能看不见他暗沉沉的眸色和眼底那些微的醉意,还有那满眼不加掩饰的热切呢?
不过这种事,她今夜不打算开口了。若是齐滦想要,他自己来说来做都行,她已主动过两回了,今夜是再也不要主动了。
所以,她便假装没看见齐滦眼中的炽热,只笑吟吟的撑着身子问他道:“方才席间,你只顾着喝酒了吧?这会儿也没旁人在,我叫罗姐姐来给你预备些吃的,好不好?阿滦,你想吃什么?”
她在府里待了一日都没顾得上吃东西,他在外头肯定要忙的事情更多,肯定也没顾得上吃东西,她怕他饿了,就想着也多少让他吃点东西的。
长夜漫漫,总得先补充了体力再释放能量罢。
齐滦倾身看着身下巧笑倩兮的小姑娘,差点脱口而出说别的都不想,就想吃你的话来了。只是好歹忍住了,只含情望着凌遥笑道:“那你呢?你饿不饿,不如我们一起吃一点?”
他确实这一日也没怎么吃东西,但他身子素来健壮,这点劳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过想着先吃点也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做接下来的事情嘛。
凌遥笑道:“我吃过了。”
言罢,她就笑吟吟的对齐滦说了,她方才吃过了炸春卷、清蒸鱼肚还有烤羊腿的事儿,齐滦听说她方才的那些东西都还不曾吃完,便笑了起来,起身就去外头唤来了罗罗,吩咐道:“把王妃方才没吃完的东西热一热,拿过来我将就用些。也不必麻烦做新的了。”
凌遥先听他称自己王妃,而后又一点也不嫌弃自己吃剩下的,还说要拿过来继续吃,她这心里一下子就觉得甜蜜蜜的。
罗罗很快就把吃食张罗来了,齐滦也确实是饿了,也不跟凌遥客气,直接就吃了起来,凌遥看他吃得高兴,自己也挺高兴的,便坐到了膳桌跟前,正好是与他相对而坐的位置。
齐滦见她在对面托腮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动,便起身到摆着龙凤喜烛的喜桌上拿了酒壶过来,给她和自己给倒了一杯,而后举杯望着凌遥含笑道:“阿遥,我们饮交杯吧。”
凌遥亦含笑看了他一眼,直接拿起膳桌上的酒杯,与他的手臂交错而过,二人相视一笑后,就一同将这交杯酒饮尽了。
饮过交杯酒,两个人就真真切切的成婚了,齐滦的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的甜,他早已吃饱了,此刻也不管那些东西了,直接就转过膳桌,将人搂紧在自己怀里,在凌遥耳边低声道:“阿遥,自今日开始,我终是有了自己的家了。”
凌遥听了这话,心里不免心酸,她心疼于齐滦这话中的苦涩。他那些个孤单难熬的岁月,别人不懂,她却是知道的。即便元熙帝给他建了这个府邸,可是在他心里,从没有把宁王府当做是他的家,如今她嫁过来了,他却说他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可见,他把她看得极为重要。
凌遥忍不住红了眼眶,早已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在他怀里道:“恩,自今日开始,我们都有家了。”
她自穿越以来,不论是住在宁王府的那一个多月,还是之后住在明王府中,她都从来不觉得那里是她的家,也是今日,她跟齐滦成亲了,他们成了夫妻,她重回宁王府,此时此刻,她忽而就觉得,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这里,就是她的家,是她和齐滦共同的家。
新房之中,因为彼此的拥抱而满溢温情脉脉。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齐滦忽而打横抱起她,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抱到了床榻之上,他倾身压住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也是微微红了眼眶的模样,可是,他的眼神却有着深沉的热切和想要侵夺她的坚定,就见他定定的望着凌遥,低沉着声音道:“阿遥,我想要你。”
现在,他们已经成亲了,他可以无需再隐忍和克制了。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了,既然已经饮过交杯酒,那就把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做了吧。
凌遥不说话,眼眶的微红却在慢慢淡去,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回不再主动了,但又怕齐滦不得她的回答一直不停的问,那就太扫兴了。
于是,想了片刻,她就着两个人这样的姿势,伸手从枕头底下把高太后给的小册子和那盒子药拿了出来,把小册子搁在她耳边,还故意翻开来给齐滦看,而后,又把盒子里的药拿出来递给齐滦,口中道:“这药是皇祖母给的。白色的是帮你进去的,你自己用。红色的药是事后给我涂的,你小心些啊。”
她又想了想,便仰起脖子在齐滦耳边补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怕疼的。你温柔一点就好了。”
这身体年纪还这么小,不可能不疼的,她怕齐滦一会儿打了退堂鼓,提前知会一声。
她做完这一切,忽而又看见显眼处放着的元帕,心知那玩意儿大概的用途,微微一笑,又把腰抬起来,把元帕拿过来铺在下面一点的位置上,这一下,是该做的都做完了,她也不说话了,就望着齐滦笑,眼神能有多勾人,就尽量多勾人。
齐滦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哪里忍得了凌遥这种种作为?
他咬了咬牙,直接就俯身去亲她:“你、你这个妖精!”
…
齐滦是真的没打算隐忍和克制,这可苦了凌遥了,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凌遥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重型卡车给碾过一样,全身都是软的,碎成了千千万万片,没一处有力气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偏齐滦这会儿是心满意足了,精神百倍的躺在她身侧,搂着她笑着问她:“阿遥,你说方才,好不好?高兴不高兴?”
凌遥连眼皮子都懒得抬,更懒得理会他,她心里正在生气呢,方才她都求他了,说了最多两次就好,他竟然不顾她的哀求…足足三次!她头回这样,怎么可能受得了?
偏他还是这样餍足的模样,凌遥瞧了就觉得腰疼,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个地方竟然上了药都难受!
还问她好不好,高兴不高兴?好个鬼!高兴个鬼啊!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二章 婚后第一日
看凌遥不开口,齐滦便侧身撑着脑袋倾身去看她,见她眉目含春,眉眼之间荡漾着的皆是从前不曾看到过的春情妩媚,齐滦心中不由得一荡,但想到她再也承受不住了,还是抑制住了想再要她一次的念头,只亲密凑过去,望着她笑道:“阿遥,我爱你。”
她此时,不再像是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了,而是那已然盛放的花朵一样,经过了露水的滋润,越发的娇艳欲滴了。
他从来没有对着她说过爱你这样的话,最多只说过喜欢。他并非不想说,也并非说不出口,只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她,他心中满溢着对她的爱意,他想要郑重的告诉阿遥,他真的很爱她。
这样满溢在心头的爱,让他除了开口对她说之外,就只寻到了另外的一种表达方式,那就是狠狠地要她,让她深切的感受到,他到底有多么的爱她。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方才还是要得狠了些,前几日,皇祖母特意传话让他进宫去,说的就是要他新婚之夜时,对凌遥要温柔一些,因为她年纪小,怕她尚还承受不住。他当时满口答应,就是进新房时,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可惜方才一下子看了她的身子,入了那地方之后,他就顾不得那许多了。
这一时失了分寸,倒也是他莽撞的缘故。
方才,摸下去替她上药时,借着满屋子的灯烛亮光,他也看见了,那地方确实红肿不堪,他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他就有些心疼,还有些自责,这会儿他是满足了,她却遭罪了。只是,这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千千万万句话汇成一句我爱你,眼中蓄满歉意,就盼着阿遥能明白他的心。
凌遥哪里是真的和他生气呢?她也不过是因为那里难受,一时不舒服,偏看他精神百倍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平衡罢了,一时小姑娘心态作祟,就忍不住矫情生气闹别扭起来,其实她心里都是明白的,何况,在此之前,她也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不是么?
她早就知道的,今夜这一关难过,肯定会疼的。何况…除了疼之外,她也并不是没有旁的感觉的,头一次不好,后两次的滋味却切切实实的好得很,只是过后有些承受不住罢了。
才闹了脾气不回答他的话,她这心里就有些后悔了,偏他还含笑说爱她,这样柔情蜜意的表白,顿时让凌遥的心都软了,看着他的笑脸和他眼中的歉意,凌遥一点儿也不生气了,反倒是有些心疼,她心里都明白的,他二十年没碰过人,如今和她成亲了,又是他喜欢的人,这控制不住也是人之常情嘛,若是换了她,她自问也很难控制得了啊。
一时心头的不快早就消散了,凌遥含着满眼的情意慢慢蹭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身,在他怀里轻笑道:“恩,我知道。阿滦,我也爱你呀。”
她这话惹得齐滦心头越发怜惜她,爱意深浓,便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在她的眉眼之间印下无数热吻。
齐滦怕她真的难受,想起高太后的嘱咐,便将手放在她的腰间,替她轻轻揉了起来:“明日进宫给父皇还有皇祖母敬茶,只怕时间晚不得。明早少不得要辛苦你早些起来梳妆了,见过了他们,等回府之后,你再歇息。”
原本他是不想凌遥那么早起来去宫里的,但历来祖制如此,就算是他也不能坏了规矩,免得被人诟病,少不得只好委屈凌遥了,等从宫里回来,她倒是还可以再休息的。
被齐滦这么轻轻在腰部按揉了一会儿,凌遥就觉得好多了,再加上高太后所给的药也渐渐起了作用,她那里总算是好了许多,如今只是浑身发软而已,那里已经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
虽还是浑身发软,但也并非没有力气,再加上身上黏腻腻的不舒服,她便对齐滦低声道:“阿滦,我想清洗一下。”
那之后,两个人还没有清理过,这会儿听凌遥这么说,齐滦也觉得床褥湿漉漉的不舒坦,他知道凌遥这会儿没力气,便径自起身,随意披了件衣袍就唤罗罗要了热水来。
罗罗是早就把热水预备好了的,这会儿听见王爷要热水,便知里头完事了,便把热水送到了净房里头。齐滦倒也没想着要罗罗服侍凌遥,见热水送进来后,便挥了挥手让罗罗去收拾床褥,凌遥这里有他就好了。
待罗罗出去取干净的床褥后,齐滦便直接将凌遥抱到了净房中,他知凌遥还没什么力气,就亲自替她清洗,这二人刚刚新婚,虽方才有过好几次了,但齐滦亲自上手替她清理,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动心,不过动手动脚的吃吃豆腐也就罢了,齐滦倒也不敢真的提枪就入。
好不容易都收拾好了,齐滦也快速给自己清理了一遍,这才抱着凌遥回到了重新收拾的干燥温暖的床榻之上。
凌遥此时倒是比方才精神还好些,她看床褥换了干净温暖的,方才压在身下的元帕也被罗罗收进盒子里去了,大概明日一早,自会有宫里的人前来收取,呈送给高太后验看。
凌遥早知这个规矩,倒也没什么害羞的。只不过,她之前离床榻时,瞧过一眼那元帕,上头斑斑痕迹,很是暧昧,而那上头的血迹倒也醒目,一看就知她确实是处子之身。
想到这里,她却又不由得想起那些电视剧中的桥段来,心里只觉暗暗好笑,男女主不圆房时,男主或是女主为了不让人诟病,总是割破手指将血涂抹在元帕之上,以求蒙混过关。其实这法子真心没动过脑子。
那元帕垫在身下,若是真的圆房了,除了血迹,又岂会没有旁的东西沾染在上面呢?若单单只有血迹,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那验看元帕的嬷嬷岂能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显然是不符合实情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