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遥一愣:“你要带着我去爬山吗?”
她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就她现在这个样子,她能爬山吗?
看凌遥误会了,齐滦忙解释道:“不是爬山。是雾灵山中有几个天然的温泉池子,那里温度适中,便是冬日也不会觉得太冷,这个天去了,也会觉得很暖和的。我想带你去看看。阿遥,你放心,不用爬山的,那池子只是在雾灵山里头而已。”
“因为那几个池子在那里,所以那里没有冬日破败的模样,花草树木都有很多,周围景色很漂亮的。”
听说不用爬山,凌遥这才放下了一颗心,又听说那里景色很美,凌遥便起了神往之心,她确实很想去看看,便问道:“那我们要走多久才能到?”
齐滦微微笑道:“出了城就快了,半个时辰就能到。”
他拍拍他的腿,对着凌遥抿唇道:“阿遥,你若是累了,可以靠着我歇一歇,这马车很大,你躺下来是不成问题,只是路上难免有些颠簸,我怕你磕到了脑袋,所以,还是靠着我比较安全些。”
看他正正经经的模样,凌遥不疑有他,便照着他的话,斜斜倚靠在齐滦身上,将自己的腿放在他的腿上,她曲着腿坐不舒服,平放着伤处也有些疼,正是这么抬高一些放着,血液可以顺畅流通,她的人也舒服一些。
齐滦头一回被女子如此倚靠,又是他心里喜欢的人,他伸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搂在怀中,他只要一垂眸就能看见凌遥光洁的额头,视线再往下,又能看见她挺直的鼻梁,再往下,便是她娇嫩的红唇。
齐滦心中一动,忽然就想起来,上回他想要吻上去,结果她说困了,打断了两个人的暧昧气氛,他就没能吻上去,但是现在——齐滦悄悄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住了想要吻上去的冲动,现在这个时机,也不是个好时机啊。
她身上有清淡的药香传出来,那药香萦绕在齐滦鼻端,齐滦的视线又落在了凌遥的腿上,他便想起了她的腿伤,而这清淡的药香他也很熟悉,正是她那伤处传来的药味儿,一想到这些,齐滦心里便很心疼她,如此一来,心头一点涟漪而起的旖旎心思,也就渐渐淡去了。
凌遥完全不知道齐滦心里头的这些心思,她只觉得齐滦的怀里很温暖,靠在齐滦的怀中,她心中极为安心,这一颗心一旦放下来了,她自然也就放轻松了,一口气松下来,又因为马车里很暖和,渐渐的,她就睡着了。
到了雾灵山上,是齐滦将凌遥叫醒的:“阿遥,起来吧,咱们到地方了。”
凌遥在马车上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觉得精神很好,可见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了,竟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齐滦说的路途颠簸。
见她醒来后,齐滦抱着她下了马车,后头的罗成赶上来,将凌遥的轮椅放在二人跟前,齐滦轻轻将凌遥放到轮椅上坐好,又细心替她的腿盖好毛毯,这才抿唇道:“这里离温泉还有一段路程,我推着你过去。只是,山间寒冷,还是要注意保暖的。”
剩下一段路,齐滦亲自推着凌遥往前走。这路上虽然铺着大块的青石板,但到底不是现代的大理石瓷砖,也不是碾压的十分平整的柏油马路,尽管齐滦已经十分小心的避开了那些不平整的地方,凌遥仍然觉得这路有些颠簸,轮椅时不时就会小震一下,对她的屁股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不过,很快的,山路两边的花草树木都显现出一种勃勃生机来,就是这样的在冬日里绝不多见的生机勃勃和绿意盎然的景色,让凌遥忘却了这路途的颠簸。
看这些花草凌遥便知道,距离齐滦所说的温泉,应当不远了。
在现代时,凌遥也不是没有见过温泉,各色温泉也去过不少,人工建造的,号称天然就有的,她都去过一些。
但是,和她此时此刻眼中所看到的都不一样,比起眼前的景致,凌遥觉得,现代的那些温泉池子,即便是号称纯天然的,也还是人工雕琢的痕迹太重了些。
比起那些现代化痕迹极重的温泉池子,眼前这几个嵌在山石里的温泉池子才算是真正的纯天然啊。
这几个温泉池子都很大,在凌遥所处的地方来看,她无法看到所有池子的全貌,只能看见眼前这一个的,再加上温泉池水温度偏高,水汽蒸腾间,视线范围之内都有白雾缭绕,就是有心想看清楚全貌只怕也是看不到的。
“阿遥,我带你进去,”
说话间,齐滦忽而将凌遥凌空抱了起来,见凌遥吓了一跳,齐滦对着她安抚一笑,“阿遥别怕。只是这路轮椅难走,我抱着你过去才行。里头也有休息的地方,就不需要这个了。”
齐滦言罢,又转头对着罗成等人道,“你们就在此候着吧,若有需要,我自会唤你们进来的。”
罗成等人都应了一声是。
齐滦这才抱着凌遥走上了建在这些温泉池子上的石桥,石桥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即便是这样,抱着凌遥的齐滦还是走得很稳。
穿过水汽形成的白雾,走过弯弯曲曲的石桥,凌遥再看眼前景致,感觉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似的。
她望着眼前纯白色的宫殿,纯白色的汤池,还有汤池四周那几个白玉雕成的喷水龙头,整个宫殿立都是水汽缭绕犹如仙境一般,这里居然别有洞天!
她有些发愣:“方才在外头的,难道不是可以直接用的池子么?”
齐滦看着凌遥的模样,抿唇笑道:“这是父皇建在雾灵山里的温泉山庄。”
“外头那些池子虽好,但温度太高了,大冬天在里头泡着也会很热的。而且父皇说,那些池子在山路边上,终归不好,说是没有露天碧野就露身子的道理。他便在里头建了这座宫殿,重新寻工匠设计了几个池子,都在这温泉山庄里头。这些龙头里都有另外加了冷水的,所以池子的温度要低些,却比外头的要更舒服。”
齐滦一行说着,一行将凌遥放下来,这宫殿中一应东西所需齐全,眼前的软榻,正适合凌遥坐在上头,可比那轮椅要舒服得多。
凌遥看了看也在她身边坐下的齐滦,她眨了眨眼睛,垂着眼睛看了自己的腿一眼,别说是爬山不能爬了,就是这泡温泉,她此刻也是不行的啊。
看着眼前这华丽丽的温泉池子,凌遥就问齐滦:“阿滦,你今日带我来,是打算泡温泉的么?”
“当然不是,你的腿还有伤,这伤处不能沾水我是知道的,便是要带你泡温泉,也断不能在此时啊,”
齐滦弯了弯唇角,道,“这温泉山庄是父皇为母后建的。母后去后,这里就一直空置着,父皇虽派人时时维护,但他一个人从不过来,也从没有带别的嫔妃来过。我昨儿向父皇讨了来,今儿带你来瞧,便是要把这个山庄送给你的。”
“送给我?”
凌遥倒是没想到这一出,着实有点惊讶,她道,“这、这不太好吧?”
这是元熙帝专门为文淑皇后建的山庄,齐滦找他父皇要了来送给她,元熙帝能答应?文淑皇后已经不在了,这里对于元熙帝来说,好歹也是有两个人之间共同回忆的,是极有纪念价值的地方啊,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齐滦失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这是我要送你的礼物,你只管收着便是。”
凌遥默默的看着齐滦,想起他对凌珏的仗势欺人,不由得开始脑补,会不会元熙帝不肯送他,他就直接硬抢过来了啊?
齐滦看凌遥不说话,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似的,出言解释道:“我向父皇讨的时候,父皇确实不肯给我,但我同他说了你同我之间的事儿之后,他便给我了。父皇还说,希望你能喜欢这儿。”
“父皇说了,这里虽然是他为母后建的,但母后不在了,他也不会再来此地了。如今我既然向他讨了要送给你,他也没有什么理由留着这里了。”
齐滦抿唇,眼中隐有几分失落:“阿遥,你是不是因为父皇和母后曾经来过这儿,你心里嫌弃,所以不想要啊?”
他怕她觉得他准备的礼物不好。
“怎么会呢?”凌遥忙道,“阿滦,你别多想,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是皇上为文淑皇后所建,代表着皇上对文淑皇后的一片深情。想来,文淑皇后在的时候,他们一定常来此处,定然于此有许多回忆的。如今却被你讨了来送给我,他们岂不是失去了这个有着共同回忆的地方么?”
“这倒无妨,”齐滦见凌遥不是那样想的,便又高兴起来,抿唇告诉她道,“这里虽然有着父皇与母后之间的回忆,但母后去后,父皇将此地视为伤心之地,到此便会想起母后来,也就不肯再来了。如今他不忍这里空置,让我来送给你,也是他的一片心意啊。”
凌遥想了想,觉得齐滦说得也在理,心中惶恐稍减,又想起他方才的话,连忙问道:“阿滦,你方才说,你同皇上说了我同你之间的事?”
齐滦点点头道:“是啊,我确实说了。”
“那你怎么说的?”凌遥紧张追问道。
看凌遥这般紧张,齐滦笑道:“我照实说的。父皇问起我要把这山庄送给什么人时,我就实话实说了。这虽是父皇的伤心之地,却也是他心中极为重要之地,自然不能随便送人。我同他说是要送给我喜欢的女子,他追问我是谁,我就直接说了。”
齐滦眼中都是浅笑:“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瞒着父皇。何况之后又说起凌珏的事,我便同都告诉父皇了。”
“父皇听了我的话,就问我,为什么想要送这个给你。”
凌遥也很好奇这个问题,跟着问道:“是啊,为什么想到要送这个给我?”
对于她来说,齐滦送她的这个礼物,真的太贵重了。
其实,她也不怕齐滦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元熙帝,她只是怕元熙帝听了不高兴,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如今看齐滦的反应,元熙帝似乎对他们两个在一起没有什么意见,否则的话,齐滦也不会领着她到这儿来了。
提起这个,齐滦有些腼腆,他默默看了凌遥一眼,却又将目光移开了去,他的眸光中有怀念有向往,他没有看凌遥,却在此时开口道:“因为我很羡慕父皇和母后之间的感情,虽然我那时候很小,我却能看出来,父皇很爱母后,母后也很爱父皇。我想把他们两个共同拥有的东西送给你,是希望我们也可以像他们一样恩爱。”
说到这里,齐滦的声音就低了下去:“如果母后还活着,她同父王,一定会恩爱到白头的。”
这座温泉山庄寄托了他对父皇母后感情的羡慕,还有对自己同阿遥之间感情的希望。
他记得,当时他说完这些话之后,父皇沉默了许久,便同意了他的请求,还同他说,这山庄确实应该送给阿遥,因为阿遥是他喜欢的女子,她值得拥有这个地方。父皇不忍此地空置,见他对阿遥如此喜爱看重,这才忍痛割爱答应了他的请求。
齐滦知道,这是父皇对他们之间感情的首肯,而且,他还知道,父皇也希望他同阿遥之间的感情,能像他同母后的那样。后来他走时,偶然回头,还看见了父皇的怔忡模样,那双素来冷漠的眼中,写满了思念,齐滦一直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看见的那个场景,那时父皇的神情,分明是很寂寞的。
齐滦忽而转头,认真的凝视着凌遥的眉眼,一字一句的道:“阿遥,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
“有人同我说,对女子表白,要提前准备好地方,还要送礼物给人家。早在你回明王府的那天我就在准备今日了,要不是那日去看你,一时冲动,忍不住对你说了我的心意,我应该在今日送你礼物的时候才对你表白的。不过,那日到底匆忙,我还是预备了今日,我要送你这个礼物,然后再说一次喜欢你。”
那日他想通了阿遥是宿慧之人的事情,之后再无心事,就去了找了狄将军喝酒。结果狄将军出了门,狄二哥在府上,他就同狄二哥开始喝酒。
席间微醺,狄二哥是心思敏锐之人,也不知怎的发现了他的异状,问了他几句,他便同狄二哥说起了阿遥,狄二哥便说他定是喜欢上了阿遥,还怂恿他跟阿遥表白,说是对女子表白,要选地方要送礼物,这都是狄二哥说给他听的。
于是,他就一直存着这份心思,直到现在。
凌遥还不知背后竟有这许多的缘故,一时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感动,欢喜齐滦对她用了如此多的心思,又感动于齐滦将她看得如此重要,眼中热热的想要落泪,但是凌遥还是忍住了。
她眼眶微红,伸手抱住齐滦,将自己埋在他的怀中:“阿滦,我也喜欢你。我们肯定会一直在一起的。多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她还要多谢他对她的喜欢。只是这话没有出口,她是在心里这么说的。
“阿滦,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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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以身相许,终于吻上去(为吧主五千打赏加更)
凌遥从腰间解下她一直随身带着的绒布荷包,从里头将她雕的小像拿出来,然后将小像放到齐滦手中,这才望着齐滦微微笑道:“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齐滦带着她出来的时候,她就把这个小像带在身上了,她就想着,等齐滦给了她惊喜之后,她也要将这个送给齐滦。
齐滦初听凌遥这话,便是一愣,随后,手中一凉,低头一看,就瞧见她放入自己手中的是一个小木像。
那木像雕刻得极为精致,齐滦细看那眉眼,待他看清那木像的眉眼后,不由得吃了一惊,抬眸看向凌遥:“阿遥,这是?”
这木像眉眼极像他的母后,若说这木像是阿遥买的,但这大齐境内,有谁敢雕刻文淑皇后的木像,又当街售卖呢?可若不是买的,那就是她自己刻的?
凌遥望着齐滦抿唇笑道:“你救了我之后,一直都待我很好,在宁王府住着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寻思着,送给你什么礼物才能报偿你对我的恩情。只不过,你是皇子,想要什么都能有,寻常之物不能入你的眼,也不能代表我的心意,我就想送个稀奇之物给你,后来思来想去,就想到要做一个文淑皇后的木像给你。”
“我知道你思念文淑皇后,虽然文淑皇后不在了,但是这个木像小巧,你可以放在你随身的荷包里,时时带着,以便寄托你的思念啊。”
齐滦看着手中的木像,半晌没有说话,阿遥腿伤在身,伤处时时疼痛,她自己都那般难熬,却仍旧记挂着他,还想着要送他礼物,她回明王府也不过十数日的时间,就算加上在他宁王府里,也不过才一月有余,难道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都在背着自己偷偷的雕刻这个木像吗?
这一片深情厚意他又怎么能不感动呢?齐滦忽而觉得,拿在手中的木像沉甸甸的。
“你那时同我说,你想送个礼物给我,说是要报偿我对你的恩情,还要我等你几年,等到寻到个最稀奇的东西,再拿来送给我,我当时便拒绝了你,我那时便在想,若我应了你,岂不是说明我救你,是为了要你的报答么?所以,我那会儿就想好了,即使你将来果真寻了个最稀奇之物送我,我也定是不要的,”
齐滦抿唇道,“但如今看来,我却是要食言了。你送我的这个小像,虽算不上最稀奇之物,但是我很喜欢,这一生定要将此物好好珍藏,绝不能遗失。”
凌遥见齐滦一直盯着那木像看,虽然齐滦低着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也看不见齐滦的神情,但是,看齐滦拿着木像那爱不释手的模样,凌遥便能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他确实很喜欢她送的这个小像。
因此,听见他这话,凌遥忍不住轻嗤一声,道:“阿滦,这是我亲手做的,天底下可就只有这么一个,你便是踏遍三山四海,走遍万里神州,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怎么能说不是最稀奇的呢?这礼物出自我手我心,又这般合你的心意,还不稀奇啊?”
她就不明白了,还要怎样才算稀奇?她自个儿做小像的时候,分明很是坚信,对于齐滦来说,这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礼物啊。
齐滦抬眸,看凌遥脸上那一副不满的模样,他眼中现出浅浅笑意,望着凌遥因为不高兴而微微嘟起的红唇,他低声笑道:“这个礼物是很好,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世上最稀奇的礼物不是它,而是你啊。”
他弯眉笑道:“阿遥,对于我来说,你也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这才是让我最高兴的,你把你自己送给我,你才是这世上最稀奇最特别的存在。”
齐滦的嘴这么甜,凌遥刚才还有点儿小生气,这会儿听了他这话,气也不生了,就觉得心里头甜甜的,看他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偏偏会说这么哄人高兴的话。
听他那句你把你自己送给我,凌遥的脸微微热了一下,她低着头笑:“罢了罢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可说不过你。”
她此刻心里却在想,到了这会儿,这救命之恩,到底还是用这以身相许的老套情节给还了。
齐滦看她低头的模样,那么娇羞好看,他忍不住心头情动,池边热气蒸腾,两个人在这里坐久了,手上都有些汗意,凌遥和他的右手一直握在一起,就算有些许的热意,他也舍不得放开,她的手那么小,还柔软得不可思议,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齐滦盯着凌遥低垂的眉眼,他的目光在她的眉眼处痴缠半晌,复又落在了她的鼻尖,又转向了她的红唇上,他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头滚动了一下,他又想吻上去了。
而此刻,气氛正好,她垂眸娇羞浅笑,他情动不能自己,他是该吻上去的。
齐滦的眸光沉了沉,他忍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出声低唤凌遥:“阿遥,你把头抬起来。”
“恩?哦,好啊。”
凌遥还不知他的企图,听了他的话,也就将头抬起来了。
便在她抬起头的瞬间,齐滦便欺身过去,吻上了她娇嫩嫣红的唇瓣。
“唔…”
凌遥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万万没想到齐滦这时候吻上来,唇上的触感真实而强烈,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凌遥甚至能看见他眼中暗沉沉的眸光,她还能看见他眼中的那个小小的倒影,那就是她自己。
凌遥感觉到他的亲吻,温柔之中带着不容闪躲的霸道,她忽而心跳加快,手臂也忍不住缠上他的腰身,她就像是触电了似的,心里和身上,都是一阵麻,一阵痒。
那样的感觉,分明是陌生的,却又那么的熟悉。
“把眼睛闭上。”齐滦暗笑,浅尝辄止后,他离开了她的唇,低笑着停在她唇边呢喃提醒她。
哪个姑娘会瞪着个大眼睛接吻的?
凌遥顺从的将眼睛闭上,就在闭上的那一瞬间,齐滦又欺了上来。
这一次,他不同于第一次的浅尝辄止,而是想要探索更多,索求更多。
齐滦一边享受着初次接吻的美妙,一边在心里想着,原来,阿遥的唇比他想象的更软,更香。这接吻的滋味,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上百倍。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有些喘,齐滦的眼神很明亮,他盯着凌遥比方才更水润的红唇看了半晌,到底还是忍住了想要更多的冲动,为了缓解和平复他心里和身体上被这个吻所唤醒的冲动,他微微垂了眼眸,却含笑柔声问凌遥道:“阿遥,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凌遥觉得她的嘴唇很烫很热,好像还肿了一些,只可惜她手里没有镜子,也看不到嘴唇现在的状况,不过,方才齐滦吻她的力道真的挺大的,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差点儿喘不过气来,甚至觉得自己会那么憋死了。
就算这会儿分开了,凌遥的心还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她还在平复自己的心跳声,就听见齐滦这话,也不知道是方才那个吻,还是这池边的温热的水汽,反正她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也来不及深想了,便随口答他道:“那个雪夜与我深谈之后?”
“还没有那么早,不过,也确实是那一夜之后,我才越来越注意你的,”齐滦抿唇道,“阿遥,我越是注意你,越是发现你与旁人不同,慢慢的,也就把你放在心上惦记着了,真正发觉自己喜欢上你,是在那一夜从京郊大营连夜赶回来看你。”
他道:“那一夜看你噩梦呓语,看你抓着我的旧衣,却睡得那么不安稳,我心里便很心疼你,然后便有些后悔说要与你做朋友的话,我心里想照顾你,却并不是想以朋友的身份来照顾你的。”
“所以后来,得知你也喜欢我,我心中当真是欣喜若狂,还好你没有将我只当做朋友,否则的话,我便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凌遥抿唇笑起来,她笑齐滦当初的心思单纯,男女之间,哪里真的能有什么纯友谊啊?
齐滦见凌遥望着他笑,也跟着笑起来,他问道:“阿遥,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凌遥想了想,道:“应该是,你带我在你府里看梅花儿的时候吧。”
她是在那个时候,发现她心里头对齐滦有情愫存在的。因为齐滦盯着她看的时候,她会心跳得很快,还会有心动的感觉。
其实,她同齐滦一样,也是在雪夜拥炉深谈那一次,就对齐滦有了更多的关注。后来,这心里头的惦记多了,自然也就慢慢的上了心,等到她发现的时候,这感情就已经存在于她的心里了。
但若是细算起来,这感情的种子,应当是在那个雪夜里,就一同种在了她和齐滦的心上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三章 阿遥,我想娶你
看梅花儿的时候啊,齐滦轻叹,回想起那一日的情景,难怪那日他盯着阿遥看时,她并没有故意避开他的注视,原来,她那时就已经动心了啊。
“那么,你是从那个时候起,便开始给我做这个小像了,是么?”
凌遥点点头,笑道:“对啊,那时候我就在想,别的东西便是再珍贵再稀奇,恐怕也不及此物合你的心意。便托罗姐姐找了罗大哥,瞒着你悄悄取了文淑皇后的画像来给我瞧,然后,我回到明王府后,便照着文淑皇后的模样来雕这个小像预备送你了。”
她笑道:“我想着,画像毕竟不好随身携带,你思念文淑皇后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就做了这个小像送你,你回府后,寻个漂亮的荷包将这小像装起来,然后系在身上,便可日日携带了,很方便的。”
“何必再去寻新的荷包,你这里不就有一个么?”
齐滦将凌遥之前装着小像的绒布荷包拿过来,将手里的小像装进,然后作势要系在自己的腰间,凌遥却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这个不行的!”
见齐滦望着她,凌遥怕他误会自己舍不得这个荷包,忙解释道:“阿滦,这荷包不好看,我可不能给你日日戴着。你这会儿装着是可以,但等你回去之后,记得要换个好看些的荷包装起来啊,然后把这个还给我。”
齐滦奇怪问道:“为什么?”
凌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好看嘛。”
她选的黑色绒布做得这个荷包,因为她自己本身对女红一窍不通,再加上原主更是从来没有学过这个,所以这个荷包缝起来也是万分艰难的。之前在罗罗的指导下,勉强将这个荷包给做出来了,然后罗罗说,全黑色的荷包不在上头绣点儿东西不好看。
可是她的绣活是真的很烂,学了很久,勉强学会了一点儿,她就在那荷包的一角绣了几片竹叶,自己留着用还凑合,这齐滦拿了去就挂在腰间,她怕旁人瞧见了,笑话齐滦连这么丑的荷包也敢挂出来。
所以,她自然不能让齐滦挂着这么丑的荷包出去招摇啊。
齐滦看了凌遥一眼,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心有所感,便又将那荷包拿起来细细打量,等他看到荷包边角上那几片丑丑的竹叶时,齐滦便忍不住笑起来了,他明白了,她这是怕他挂这么丑的荷包出去不好看被人笑话。
见他笑,凌遥反倒有些恼羞成怒了,咬唇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