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饲一边说着,一边色迷迷的打量她们。
「现八!」
庄司甚右卫门叫了一声:
「刚刚有四五个男人来打听你的来历。」
「咦?……。后来呢?」
「后来我告诉他们说,你是从骏府来的,像是西方人。要不然,我还能编出什么鬼话?」
「…真的?」
「你可是好好的给我想一想,到底得罪过那些死鬼?……我并不知道你的底细。——谁晓得你这天杀的干过什么勾当?!」
「您老安一百个心。他们是我的部下。」
「你的部下?……。」
「是啊!……唉!这年头财神爷找上门来啦!要推都推不掉。——三十二万、三千三百石的财产。这些家伙硬是要来缠我。没钱一身轻,何必活受罪?」
现八嘀嘀咕咕的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话,像是自言自语。
「我的事不必管啦!还是奉行大人的事要紧。……老板!我们是不是拨个房间给她们?」
信乃和村雨被带进一个房间。
「村雨夫人!请您先坐吧!」
现八恭敬的说。转身看着信乃。
「信乃!你猜得不错。果然有人来探听我。我看你们还是到犬村角太郎那里去比较好。」
「他们一定是服部党的人。现在要跨出门外一步都不行。但是,总不能坐困愁城哇!」
信乃急得直踱方步,突然拍着膝盖嚷道:
「对!正是她们!」
「你说什么?」
「我刚刚还觉得奇怪,今天来的那两个新人,怎么这般面熟,原来就是她们。……妈的!大爷还被她的臭链子炼住!哼!那时候我就……。」
信乃最后一句话说得得非常小声。他忆起了吉原的那幕往事——他和道节首次行窃失风……
「什么?!你说刚才那两个女人是伊贺忍者?」
「当然!嗯,伏姬珠一定是被她们拿去的。不然还有什么人这样有能耐?」
「那么!她们来这里有何企图?」
「少装傻!她们当然是来调查你的。……不过,我的身分已经被那两个妖精识破了。刚才她们看到我的时候,脸色骤变!唉!道节要是活着就好了!偏偏又死在服部公馆外。现在连你也被怀疑在内了。」
信乃偷偷觑了村雨一眼。突然脸色大变:
「糟糕!现八,我们得赶快阻止她们和外头的伊贺者联络。我们两个人倒无所谓,就是夫人……。」
二
两个服部的女忍者进入西田屋后,马上识破信乃。但是她们并不回避,也不急着和同党联络,继续若无其事的扮演着妓女。
她们所以不立即采取行动,有两个理由:
第一,她们不知道自己的身分已经被信乃识破了。因为信乃看到她们时,并没有任何特异的表情。
第二,她们的任务是调查整个甲贺党的情况,——姓名、住址和人数。而且,她们有把握完成使命。
另外,她们想亲自替朝颜和夕颜报仇,不愿意把雪耻的机会让给别人。
「暂时看看情形吧!」
「不过,我想早一点俘掳现八。」
桩和牡丹被留在走廊上,正想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看见现八悠哉游哉的走回来。
「呀!」
现八满面春风的向两个女人打招呼。她们只是默默的垂着头。
现八穿着女人的衣服,敞开领口——露出了毛茸茸的胸毛,散发着迷人的男性魅力。
这时候,桩和牡丹才想起来,以前曾在江户山四郎那里见过他。
「听说你们自愿下海……。」
现八蹲下去,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笑着看她们。
「这种生意最重要的是开头。如果一开头就觉得辛苦,那么!将来的日子等于苦海。如果开头还觉得合意,我保证将来的每个夜晚都是天堂!这个秘诀让我亲自传授你们吧!」
桩和牡丹认为这个男人之八九是甲贺者,但是她们不知道自己已被对方识破。只以为对方迷于自己的美色,顿生色欲,想找她们发泄。
而她们所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于是就故意红着脸,害臊的低下头去。
「用不着担心!你看老板不是顶信任我的吗?要不然,怎么能够带娘们到评定所?所以,你们尽管放心。现在就跟我来吧!」
「到那里去?」
「跟我来就是!」
两个女人装做害怕的样子,犹豫着。但是现八拉着她们的手,带到棉被间。
这个棉被房内一片漆黑。但是三个忍者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三人为了假装看不见,着实费了好一番心血。
「我看你们两个不像处女,但是,要当妓女不止这样。还要学习妓女的作法。你们先躺下去吧!」
……像被蛊惑了一般,两个女人乘乘的躺在棉被上。
这个棉被房瞬时变成了情欲所。但是,并不是普通的情欲所,因为双方都是忍者,而且大家都知道对方也是忍者,因此,这并不是普通的交媾,而是用自己的身体各显神通……。
不过,女忍者并没有意识到她们正在斗争。她们只想蛊惑对方,进而打听一些情报。
而现八看到这两个女人乖乖的跟到房间来,已经识破她们的计划……。只是目前不能杀死她们,因为她们一死,屋外的服部党将用各种手段及武器攻进来。而在这里的,不只他和信乃而已,尊贵的村雨夫人也在这里。所以,最好是设法用忍术控制对方,使服部党的警觉松弛。
现八所想使用的忍术——说实话,他以前并没有试过。
从前在甲贺的时候,有一个忍者相当好色,因此和现八臭味相投。这个人偷偷的传授现八一种忍术。对其它忍术毫无兴趣的现八,倒是虚心的接受这门忍术。等到学成后。对当地并不眷恋,就和七个伙伴相偕逃亡。
虽然现八认为不可能有使用这种忍术的机会。但日后却证明他的苦心没有白费。因为他学成后,和他做过爱的女人,无不衷心悦服,爱他至死。现八认为只要有这种能力就够了,何必使用忍术呢?——但是,这一次的对象是伊贺的忍者,而且,她们也知道自己是忍者……。
现在,棉被间因为这三个忍者而湓满了神秘气氛。……
现八很快的搂住桩。
「可惜另一个不能看到我们的动作。」
他故意笑着说,其实他知道牡丹正在注视他们。
老实说,就算牡丹是个普通人,看不到黑暗里的情形,也可以感觉得到,因为不久她就听到自己同伴的喘息声。
但是,事实上牡丹看得清清楚楚,她看到桩被甲贺者爱抚着——非常强烈的爱抚。那两个男女正在激烈的扭动着……。
桩的喘气声突然变成了啜泣,然后再变成发情期的母狗叫声,发出了原始的呐喊!
「桩!……。」
牡丹叫了一声,想知道桩是否失神了。但是她的声音被兽声盖住了。
「-—桩!」
牡丹又叫了一次。她看到桩的神态而忍不住叫出来。
桩听到这个声音,稍微醒转,知道自己的魅力尚不足以融化这个男人………。但是她又不甘败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她有伊贺忍者的自负,不愿意平白被敌人玩弄。
「嗯!……。」
桩闷哼数声。
顿时阴道起了强烈的收缩。桩用自己的性器夹住了现八的阳具。如果不放松的话,男人的阳具会淤血、浮肿,最后会坏死。这段期间,男人会因痛苦而气绝……。
但是,现八却毫无困难的脱离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叫道:
「下一个!」
牡丹惊愕的看着现八,接着注视桩。桩同刚才一样的喘着气,神情宛若梦游太虚幻境。牡丹想桩应该用了「天女具」的忍术,但是她似乎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子。仍然斜吊着眼睛,恍恍惚惚的款摆腰肢……。
确实不错,这个男人的身体还留在她体内。那时候,当桩柔软的玉肌突然变成铁链一般,正要缚住男人时。现八不慌不忙的脱离了。
——只留着一件筒型的代替品。
这个皮筒发出比体温稍高的热度,继续在桩的阴道内波动着……。除非现八再进入她的体内取出以外,这个皮筒将永远留在那里。
一个中了这种忍术的女人,除了这个男人将它解除以外,她会被男人制压的死死的。(虽然看起来似乎是她制压了男人)日夜茫茫然,像一个耽于甜美梦境的梦游者。乖乖的听命男人,任他摆弄。
这种忍术叫做「荫武者」。
现八紧紧的搂着牡丹。
黑暗中再度听到女人的急喘,……哭泣……。又听到牝兽的叫喊……。
这个女人会不会再使用那种忍术?——现八一面亲着女人的樱唇,一面把眼睛贴在女人的眼皮上,看看对方有否抽筋,但是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形。
突然间,现八发觉女人阴道的振动和她的身体律动不符。
——现八留下第二张「荫武者」而脱身。
但是,「荫武者」并没有留在女人的体内,不但如此,现八尚且看到自己的阳具上敷着一层粉红色薄如蝉翼的皮膜。
「伊贺的忍术!」
现八不禁脱口而出。
「这是什么东西?」
「你已经识破我们的身份了!」
牡丹突然跃起,全身精光,只缠着一条腰带,她妖娆的喘着气,湿润的樱唇艳红似火。
「这个叫做伊贺忍者的『袈裟御前』!」
「什么?!」
「就是女人的阴道黏膜!这是拿不掉的,会永远留在你身上,——除了再搂住我,由我取出以外,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去掉它。」
现八此刻才知道这个女人所使用的方法,和自己的「荫武者」同出一辙,自己却大意的上当了。
尽管用尽各种办法,这张薄膜却像一张潮湿黏纸,紧紧的贴在他的阳具上。
而且这层薄膜还散发着高于体温的微热,奇妙的蠕动着,使得现八的阳具充血、发硬。
「哼!」
现八闷哼着,想扑到牡丹身上时,突然痛苦无比。他想泄精,但是性器的出口被堵住了。
获双珠牡丹花下死
一
呼吸可以暂闭,呕吐可以吞进去。
但是,没有人能忍得住泄精。
现八的性器像被一件粉红色,半透明的胶皮包着。
这层膜是牡丹的阴道黏膜,这层皮仍然湿润,蠕动着。现八被它弄得热流频生,想要泄精时,又被堵住而不得出。真是痛苦不堪!
此刻现八宛若被利针刺穿一般,疼痛难忍。
「甲贺者!你还有什么办法?」
牡丹笑着注视他。
「乖乖的招供吧!你们的一党都在什么地方?共有几个人?叫什么名字?假若不说,我就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现八忍不住利箭穿心般的疼痛,在地上滚来滚去。
「好!我说!我说!」
现八痛苦的叫着。
「但是!快把这东西除掉!」
「你不说,我就不去掉。」
「你不去掉………我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正在说话吗?你应该可以说。」
牡丹靠近他的身边,她知道这个甲贺者手无寸铁。即使有武器,量他这么痛苦,也无力使用。
「怎么还不说?再不说的话,当心精液从鼻孔喷出来。」
「如果我死掉的话,……另一个女人已经中了我的荫武者。你难道不理会她的生死?」
「什么?!你的荫武者?!」
牡丹转身去看,虽然不了解现八的意思,但是她的女伴应该知道眼前的情况而站起来才对。却依然躺在地上蠕动着。牡丹看着,一时说不出话来。后来才点点头,说:
「好吧!那么我帮你解下吧!但是——」
牡丹搂住现八,把身子贴紧对方。
「如果不和你交接,是拿不掉的。」
他们这种斗争简直史无前例。现在,两人又交合了。伊贺和甲贺,这两个死对头正用这种怪招展开生死之斗。
「唉呀!」
现八呼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性器舒服了一些,那张黏膜已脱离他而回到女人的体内。但是——正当要泄精的时候,突然又被堵住。
「你说吧!」
牡丹这样叫,吐了一口热气,在现八嘴里。
「如果你想骗我或伤害我,这个『袈裟御前』又会缚在你身上。」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了,有人闯进来。
「现八!」
是信乃的声音,他一直等着现八,却不见他回来,不安之余,就跑到这里来。
「唉呀!我的天!」
信乃也在甲贺修行过,所以能够看清黑暗中的事。他看了现八一眼,慌乱的关上房门。
「信乃!」
听见村雨的急叫声:
「怎么回事呢?现八到底怎样了?」
现八知道刚才信乃慌忙关上房门的原因,是因为村雨夫人站在门外。
虽然现八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却怕被村雨看见他这种狼狈的模样。
从前现八和女人做爱的时候,向来不怕人家看见,有时候还引以为傲呢!但是,现在却怕被村雨夫人看到他搂着一个女人,他觉得万一被看到了,还不如死掉。
他想挣脱牡丹,但是牡丹的腰身紧紧的黏着他。
「我不会让你挣脱的,你是不是想再尝一尝『袈裟御前』的滋味?」
牡丹威胁着说:
「刚才开了门进来的,是你的同党吧!把她叫进来,让她看看你这样狼狈模样。」
「好!我就让她看看!」
现八叫着。同时双手狠命的勒着牡丹的脖子。
「你想杀死我?!」
牡丹惊惶的叫着:
「你杀好了!但是,我告诉你……那个东西……还会活着……而且……永远……永远…也解…不开。」
她这样说的时时,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四肢开始痉挛……。
现八蓦然站起来。伊贺的女忍者牡丹已经被勒死了。现八并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活命,看看粉红色的皮膜还留在他身上,紧紧的黏着他的阳具……。
现八觉得全身似乎被千百只利针刺穿一般,疼痛难忍,他在地上滚了一回,又勉强爬起来穿上衣服。
「信乃!快进来!」
现八急急的叫。
「可以进来吗?」
「快进来!」
门打开了,两个人走进来。信乃快速的关上房门。走廊上还挂着灯笼,村雨靠着灯笼的余光,隐约看到地上的人影,就大声喊叫:
「现八!你在那里?」
她一手扶着墙壁,一面不安的叫着:
「现八!你在那里?」
「在这里!」
「没事吧!」
「是没什么事!」
说着,现八闷闷的穿上衣服。
「信乃!把那边那名没死的臭女人搬过来。」
被信乃拖过来的桩,似乎醒了过来,说她醒了,似乎不像,因为她无法对死在一边的同伙——牡丹,和眼前的两名妓女做判断,更有甚者,她似乎被一股无形的魔力控制住一般。
「女人!」
现八气喘嘘嘘的叫着:
「从里见家夺过来的宝珠放在那里?」
「在这里!」
说着,桩拿出一颗宝珠。她还在喘气。
「什么?!就在这儿呀!」
信乃将它一把夺过来。
「忠!唉呀!」
信乃将珠上的字读了出来。
「信乃!把道节的那颗假珠给她。」
现八这样命令,信乃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玉珠,放在桩的手掌上。这颗玉珠是道节生前交他看管的。
「把手掌合起来,握着珠!」
听到现八的命令,桩像受到催眠术操纵一般,温顺的握着信乃交给她的玉珠。
「看来另一个女人也有伏姬珠!」
信乃一下子跳到牡丹的尸体旁。
「找到了,是『信』珠!」
「把珠子放进她的嘴里,再把她的头砍下来。」
现八指一指地上的牡丹,抖着手将「淫」珠交给信乃。
黑暗中隐约传来一阵怪声。
二
村雨好像要窒息一般的说着呓语。
她看不到信乃,也看不到现八,所有屋内的情形她都看不清。只听到信乃和现八的对答,而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
「夫人!……小文吾,毛野,还有道节,都是被这个女人杀死的!」
现八无限温柔的说。他的疼痛扩大了,全身的血管硬得像铁丝一般,却勉强打住精神,温存的对村雨说。他这种温驯的态度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遭。
声音又改了,现八命令着桩:
「女人!仔细着!」
现八冷酷的对桩叫着,指一指牡丹说:
「拿着她的首级,回到服部去。对你的头目说:砍下这颗头的甲贺者,确实在西田屋内,而且在等着伊贺组。但是,如果盲目的加以攻击,尽是女人的西田屋,会发生骚动,甲贺者会趁着这个空隙逃掉……。」
突然,现八闷哼一声,他吐出了一样东西。那并不是血,——黏黏的有如奶水。
「因此,和老板庄司甚右卫门商量好,先把西田屋的女人弄走……再把男人弄走……最好只留下现八这个男人,然后再加以突击。就这样对伊贺组说。」
现八又吐出什么白色的东西。
「去!」
现八蛮横的推了桩一把。
桩茫然的抱着牡丹的首级,摇摇摆摆的走出去……。
——目送着伊贺这名忍者。
「现八!你刚才说的,前半段我了解,后面的我搞不懂。」
信乃搔着头说道:
「你说先让女人离开,当然是要让村雨逃掉。再来,我混在男客当中也可以逃掉,因为伊贺组的人会把我当做女人,而在女人中寻找。我们两个人都没有问题,可是你呢?你一个人留下来,打算怎么办?」
「反正我要死了,没关系!」
「什么?!你要死啦?!」
信乃睁大眼睛。
「你这家伙!你把一个伊贺者控制得死死的,又轻轻松松的干掉另一个,但是看起来半层皮都没有破。」
其实现八受了致命之伤。
「但是你刚刚吐出了一些奶水,是不是被灌了毒水?你这个混帐东西!」
「并没有被灌毒水,可是我快死了。」
说着,现八又吐出一样东西,这次掺了一些血丝。
「不要靠近来!」
现八费尽气力,勉强喊出来。
似乎是对信乃而发,事实上,他是看到村雨正要向他靠近,不想让她沾到自己的污物,才慌忙的制止她。
「信乃!有一件更重大的事要靠你啦!」
「什么事?」
「那里有人这样问?!」
现八白了信乃一眼。
「第一,把刚刚夺回来的『忠』珠和『信』珠交给八房带回馆山。愈快愈好。后院里有我的八房及犬川壮助的。」
「好!我知道!」
「犬川壮助也在吉原,他在葛城太夫的伎团里。村雨夫人逃出去后,可以到那边去。」
「好!我晓得!」
「接下来,听好!如果你想改装成男人,现在就把妓女服脱下来。愈快愈好。」
「我知道。可是!现八!你干嘛要留下来等死?」
「现八已经流光了!……。」
现八有气无力的露出苦笑。
「在这里的只是现八的空壳。」
现八倒了下来,一头栽进自己不断吐出的精液上。
他随即抬起脸来,情深款款的凝视村雨,宛如变成另一个人似的。但是,在黑暗中,村雨并没有看见。
「桩!是桩!」
「桩回来了,她独自一个人。」
担任警戒的伊贺者在黑暗中喊叫着。蓦然四条人影如疾风般的赶过来。
「桩!到底怎么啦?」
「交待你的事办得怎么样啦?」
「牡丹呢?怎么只有一个人?!」
四个伊贺的武士涌到桩的面前,蓦然发现她手中的人头。
「啊!是牡丹!」
桩似乎泰山崩溃一般,跌坐在地,手上的人头滚了下来。
「桩!牡丹是不是被现八干掉的?」
桩有气无力的点着头,看那样子,似乎是杀开一条血路逃出来的。
「牡丹怎么会——?」
船虫蹲下身来,抱起牡丹的首级。突然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自首级上掉下来。
「淫珠!」
船虫失声高叫。不用说,这是她们留在里见家的伪珠。
「又是那个家伙,那个杀千刀的甲贺者。到底犬饲现八在搞什么鬼?」
「在西田屋……。」
桩缓缓的回答:
「他们知道伊贺者围困西田屋,正在等我们……。」
「哼!哼!既然在等着。——那么!我们去吧!」
吹雪意气的嚷着。
桩表示不同意。
「依我看,他们一定有什么企图,想利用女人来发动骚乱,好趁机逃走。」
「无论任何人都逃不掉的,服部的外缚阵让甲贺者插翅难飞。」
一个伊贺者自负的说。
「依我看,应该同庄司甚右卫门商量,先让妓女离开,再让嫖客离开。最后留下现八一个人,然后攻击他。」
「可以这么办吗?」
叫左母的女忍者这么插嘴。
「当然可以办到。」
伊贺的武士说道:
「就是稍微麻烦一些。我们可以用抓逃犯为借口,去吓那个老混帐。」
「对!对!可以这么办。」
船蚊赞同的说:
「不过,甲贺者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你看他们在本多公馆及服部的公馆的死法。现在又把牡丹给杀死了。这些人并不好惹。」
说着,向桩瞟了一眼:
「问题是——桩在妓女当中,是不是发现到那个女艺人了?」
「有!我看到她了。」
桩悠悠的同答。
「只是她当做不知道我,我也装做不认识她。……的确不错,她是混在妓女当中。」
这么一来,船虫就开口道:
「假如能够以很好的借口,引出这批妓女,我想这个女甲贺者一定也在她们当中。呵!呵!我们就把她抓起来当人质,好跟犬饲现八交易。」
过了数分钟,一批伊贺者再度访问西田屋。
救犬士小公主被掳
一
伊贺者半带威胁的向西田屋的老板,说了一些话。
刚才被打听现八时,面露不悦的老板——庄司甚右卫门,此刻不敢抗议了。他这间娼寮的执照还在申请中,怎么敢得罪官府呢?不知道他对妓女和嫖客们说些什么话。不久,从西田屋走出三三五五的妓女来。
「这一边!」
「到这边来!」
在黑暗中,伊贺者这么喊着,就把妓女集中起来。说真话,想从里面逃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服部党的外缚阵连蚂蚁都逃不掉,遑论妓女了。
「……好!好!」
「都到这边来!」
五个伊贺者开始检查。
妓女当中没有女艺人。要是发现到这个女艺人,这些服部忍者会如同饿狼扑羊一般,立郎扑杀她。
「看这样子……」
左母回过头来,向她的伙伴说话。
集合在草坪上的妓女,约有二十来个。四五个伊贺者在旁边监视着。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妓女从屋内出来了。
「她不会出来的,一定还躲在里面。」
玉梓抢着说。
「等一下放火烧屋,不怕她不出来。」
吹雪狠狠的嚷着。
这时候,桩不再开口,静静的在一旁喘气,神色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似乎有点兴奋。刚才就发现到这种情形的船虫,再度向她瞟了一眼。
——船虫的目光改向西田屋。
「现在轮到男人出来了。」
——左母叫着。
「现八会不会混在当中?」
「也许!」
船虫的眼睛突然一亮,一个念头闪入她脑中。
「那个女艺人也可能扮成男装。」
「我们走吧!这些女人就拜托你们监视一下!」
四个女忍者向伊贺的男人示意,然后留下桩。
男客和妓女的态度不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人家正在高兴的时候,却这么蛮横的把人赶出来!」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鬼天气,叫人在这儿喝西北风!」
「管他妈的官府屁事!俺们来找乐子也不是花他老大爷的钱!」
男客们大不高兴的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