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赫用手拭着她脸上的泪珠,说道:“不要哭,我答应过你不再让你流泪,可我一直都没有做到。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做事向来都带着*,可今天他却有着让自己都厌恶的清醒。他多想任性的带着她远走高飞。
但她有她的故国家园,他也有他放不下的父母族人。
只怕此去再无相见之日,或能相见也只能是兵临城下了。
明赫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金牌,他道:“这是我第一次送给你的那块金牌,留给你作个纪念吧,或许将来有一天用得着。”
吉儿捧在手里,点了点头。
吉儿走到里屋,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条绣着鸳鸯戏水的汗巾子捧到明赫的面前,“你以前说希望我给你绣条汗巾子,我已经绣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给你。另外一条我自己留着了,你说两人系着入土为安,来世就可以再做夫妻。今生不知道你我是否还有缘分,但我想与你约定,来世我们一定要做夫妻。”
“好,我一定系在身上,这辈子都不会拿下来。”
指腹轻轻在吉儿的面颊上滑过,明赫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吉儿,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坚强,要比我过得幸福,我才能安心。”
明赫最后在她额间一吻,然后转身飞快的走出了房间,身后传来吉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明赫。”
他不能回头,他怕再回头,就真的放不开了。
他跑出驿站,飞身上马,如电闪一般消失在了雨中。
峰回路转乱云遮(一)
吉儿也情绪激动,坐在圆凳上不停的抽泣。却听到门又被开启的声音,吉儿以为是明赫去而复反,又开心起来。
她转过身去,发现进来的是南宫羿。
又在他面前出丑了,吉儿赶紧止了眼泪,问:“王爷进来请问有何事?”
南宫羿一脸的铁青色,脸上冷峻的阴霾更加明显。他问:“他就这么好,让你天天以泪洗面。”
南宫羿的表情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向她袭来,他从来不屑人家的私事,现在会问这样的话,让她有些莫名,她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明白,他这样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你竟然会喜欢他。”南宫羿一边说着,一边向吉儿靠近,那高大的身影,像要将她整个人都覆盖住,吓得吉儿连连后退。
他又道:“我哪里比不上他?”
吉儿退上墙角,已经无路可退。她道:“你快出去。”
南宫羿已经将她抵死,然后伸出手去*她的脸蛋,“枉他一片苦心,可最后,你还是我的人。”
吉儿见南宫羿越说越离普,抻手想去推开他,可他却如铜墙铁臂一般,将她困死。
“你是我的。”南宫羿冷冷的笑着,伸出手来将吉儿打横抱起来就往里屋走。
“倩雪,快来救我!“
“你别叫了,我已经让人带她回房了,这里我最大,谁敢来打扰我。”
南宫羿将吉儿扔到床上,然后用手将她的衣服用力一撕。锦帛碎裂,吉儿很快就只剩下兜衣和亵裤。
她退到床的里端,抱着双肩,想挡住胸前的春光。她道:“如果你敢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我死了,你就换不回太子,看你怎么向你父皇交差。”
南宫羿冷笑道:“谁想换他回来,他根本就是个白痴,哪里配当太子。防碍我登基之路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你放心,到时我就会说司徒楚成失信,杀死了太子。我跟南宫晟是手足兄弟,而且感情很好,谁会怀疑到我身上来。”
“你不是人。”
“随便你怎么骂道,以后你会改变这种态度的,生在帝皇之家,没有兄弟姐妹,只有成功失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他抓住吉儿的脚踝,将她拉到身下,一只手将吉儿的双手扣在头顶,另一只手就扯掉了她身上最后的遮挡。
那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通体全身,仿佛白玉一般的人。
他分开吉儿的双腿,用炽热的欲望抵住她,然后伏在她耳,道:“吉儿,给我吧,我不会像明赫那样,让你身陷困境,这世上,也只有我能保护你。青邑迟早是要灭亡的,你又何必非得回去再做一次亡国奴。”
“你不会懂得,像你这种没有感情的衣冠*,是不会明白亲人和爱人之间的那种不离不弃。你的聪明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你不会得逞的。”
“谁说我没有感情,吉儿,我喜欢你,我要你。这九国的万里江山和你,是我志在必得的。”
“你放开我,*。”吉儿已经被他死死的固定住,根本就没反抗的能力。
“啊!“吉儿尖叫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进到了她的身体里,痛,连意识都涣散了,只剩下痛。
吉儿彻底绝望了,她保留的最后一丝尊严,被他无情的夺走了。她侧过头去,不想看他那副胜利者的表情。
痛到极致,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该怎么办,面对这命运的狂潮,她要怎么去抵抗暗流漩涡。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她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也是因为痛。
她发现自己被南宫羿完全的搂在怀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强烈的心跳。
她微微一动,他便醒了。他的表情一反常态,竟有了一丝笑意,他轻轻吻住她的额头,道:“累坏了吧,再睡一会儿,我已经吩咐下去,今天多休息一天再起程。”
她的拳头不停捶打着他的胸膛:“你放开!”
“不放,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南宫羿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他道:“经历了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听到他的话,吉儿才注意到床上绽开的红梅,是的,她的清白已经被这个男人玷污了。
南宫羿并没有注意到吉儿痛苦的表情,他依然陶醉在*当中,她满足了他对她的一切遐想,已经让他无法自拨。
峰回路转乱云遮(二)
吉儿紧闭着眼睛躺在车上,似睡非睡。一上午她都侧着身子,一动不动,不哭不笑也不说话。
倩雪却一直在旁边抹眼睛。
晚*听到了公主的哭声,她想去救她,可门口的侍卫把她拦住了。
她只能无助的站在门外,听着公主被那个混蛋王爷欺负。
好不容易要回青邑了,要回家了,她真怕公主会想不开。
她试着想打断吉儿的沉默:“公主,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不想吃东西,那要不要喝水?”
见公主没有任何反应,她急得哭了起来:“公主,你让倩雪好担心。”
“别哭了,我不会想不开的。”她哭泣的声音扰得吉儿更加的心乱,“我只是怕,他不会送我们回青邑的。”
“为什么?他不是拿我们换太子吗?”倩雪已经受尽流离之苦,她做梦都想回青邑,听到吉儿如此一说,心里便泛起恐惧,她不想再次落入那些雍国士兵的手里。
倩雪毕竟是个小宫女,遇事没什么主见,胆子也小。吉儿怕吓着她,于是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拿点水给我,我有些口渴。”
倩雪赶紧拿起水壶,轻轻一摇,水壶空空如也。早上因为着急,忘了灌水。
“对不起,公主,是我太粗心了。我这就让侍卫拿水来。”倩雪挑开窗帘,朝着外面的侍卫道:“有水吗,公主要喝水。”
马车停了下来,挑开帘子进来的却是南宫羿。
倩雪一见是南宫羿,立即像一个忠诚的捍卫者,拦在吉儿的前面,可是一对上南宫羿那双如鹰隼一样的眼睛,却又不住的哆嗦起来。
南宫羿道:“你下来!”
“不…我不允许你再伤害公主。”倩雪的声音在颤抖。
南宫羿一步跨进车里,将倩雪轻轻一拉,倩雪就栽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地上,磕破了头。然后两个侍卫将她拉到一边。
吉儿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对南宫羿道:“你只会欺负女人吗?”
南宫羿也不答话,只是将水壶递到她面前。
吉儿侧过头道:“我不喝,你拿走吧。”
南宫羿轻轻的拧开盖子,吉儿对他的一意孤行,说道:“不用了,我不会喝的。”
南宫羿突然拽住吉儿的头发,往上一拉,待吉儿的脸一扬起他就将水灌进了吉儿的嘴里。
吉儿措手不及,被呛不停的咳嗽。
南宫羿松开手,吉儿难受得趴在地上,有水从鼻子里呛出来,差一点就晕厥过去。
南宫羿道:“我是喜欢你,但千万别挑战我的耐性。”
水还剩下半壶,南宫羿放在了她的旁边,然后下车去了,倩雪也被送回了车上。
车子继续向前进发,吉儿仍趴在那里,水和着眼泪不停的往*。倩雪道:“公主,你怪我吧,是我不好,忘了装水壶,害得您又受欺负。”
倩雪给吉儿端来洗脸水,然后铺床,把被子摊开。她道:“公主,今天颠簸一天了,你早些休息。我就睡在外间,有什么你就叫我。”
倩雪刚一说完,就推门进来一个侍卫,侍卫道:“吉儿小姐,王爷请你到他房里去。”
吉儿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对倩雪道:“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吉儿被带到南宫羿的房间里,一进屋门,就飘来的菜肴的香味。
南宫羿备了几样精致的小菜,等她坐下,他就端过一碗汤放在她面前,“白天路上吃的都是干粮,我特地叫人做了碗鸡汤,你好好补一*体。我喜欢你健健康康的。”
南宫羿想到抱她的时候,她那纤细的手臂仿佛轻轻的折就会断掉,而且手脚冰凉,像团捂不热的冰块。
吉儿端起碗来,一声不响的一口气就喝完了。
她的动作让他很满意,虽然她仍带着怨气,可他和她之间已经有了变化,他相信这变化会随着他满意的方向不断延续。
他道:“你是我第一个心动的女子,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让我深深的陶醉,我是心急了一点,用不光彩的办法得到了你。你曾经拒绝了我,我以为不看到你,就不会再想你。可我每天在宫里都睡不着,我忍受不了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更忍受不了其他的男人拥有你。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请你也试着用心去感受我对你的好。我要把万里江山都送到你的面前,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任他说得激动澎湃,吉儿的脸上都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他也不想逼她太急,反正来日方长。
吉儿问:“你到底想把我怎么办?”
“我先送你去怀州,那里是我的封地,宅子都是现成的,你先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我会把你接回顺天的。我会给你羿王妃的名分,让你和明媚平起平坐,绝不会委屈你。”
吉儿笑了笑:“看来王爷打算得很周到。那你什么时候送我去?”
“等我们到了菖蒲,我安排了船,从水路去怀州。”
饭一吃完,吉儿就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
“你今晚就和我住。”他站起身来,走到吉儿面前,“你我已是夫妻,还怕什么?”
南宫羿把吉儿拉到床边,“今晚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他的口气略带着三分戾气,明显是在威胁她。
反正也逃不掉的,她道:“我自己来吧。”
吉儿脱掉了衣裳,安静的躺到床上,她现在想的并不是反抗他的*,而是想着在到达菖蒲以前,她一定要逃走,而且一定要逃回盛都去,不能让司徒楚成杀了太子,如果太子真的死了,雍国一定会再次重兵攻打,到时百姓又要遭受战乱,生灵涂炭。
他压在她的身上,问:“你在想什么?”
吉儿闭上眼睛,不想理会他。
南宫羿抬起她的腰肢,深深撞击着她的身体。
因为她的冷漠,他的撞击带着微微的虐意,让她感到疼痛和不适,*吁吁。
吉儿用力的抓着身下的被条,却不小心触到了他随手放在一旁的配剑。
因为她的柔顺,他才有些大意,解*的时候,顺手就把配剑扔在了旁边。
吉儿拿住配剑,握在手里,看着身上大汗淋淋的南宫羿,她想,他现在正陶醉在*里,此刻杀掉他是不是更容易一些。
峰回路转乱云遮(三)
吉儿伸出左手勾住南宫羿的脖子,这让南宫羿认为她的身体也在向他发出邀请,他将头埋进她顺滑的秀发,*也变得更加的动情。
吉儿举起右手上的剑,左手很快握住剑鞘,两手一拉,闪着寒光的宝剑就显现出来,她想将剑抵住他的脖子,让他一刀毙命。
谁知在拨剑的那一刹那,南宫羿已经听到了剑出鞘的声音,他立即掐住吉儿的脖子,别一只手往吉儿右臂上一击,刀就掉在了床上。
“你竟然要杀我!”
他也没想到,她这样一个柔弱女子,从哪里来的力量,竟要置他于死地。
刚才的顺从都是装出来的,他从来没对哪个女人这样用心,她竟然视如粪土。
掐住她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吉儿仿佛听到了自己喉咙碎裂的声音,她胸中的空气一点一点的被抽空,好难受,她艰难的呻呤着:“明赫,你救救我。”
就在她认为自己会被他掐死的时候,他松了手。
用力一拉,她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似乎并不泄气,他再次将她提起来,一巴掌重重的甩在她的脸上。
“啊!”吉儿痛叫了一声,倒在地上之后,嘴角尝到了一丝腥味。
“你杀了我吧!”
他蹲*去,捏住她的下颌,冷笑着:“死!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看来我得用点办法来化掉你身上的倔强。我身边的女人应该柔顺得像小猫,而不是呲牙咧爪,随时想置我于死地的狮子。”
他再次抓住吉儿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将她拖到床上,然后拿出*,将她的双手双脚都分开绑在床的两端。
吉儿感觉自己彻底成了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今天晚了,不论你怎么哭,怎么叫,我都不会放过你的,我让你你清清楚楚的知道,你的男人到底是谁?”
吉儿双手双脚都被捆了很粗的麻绳,那麻绳的毛刺又多又硬,扎得手腕和脚腕都血肉模糊。她让自己尽量不要挪动,一动,那毛刺就来肉里来回的磨擦,疼得全身都在颤抖。
倩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减轻吉儿所受的疼痛。
看着倩雪干裂的*和没有血色的脸,吉儿内疚道:“都是我连累了你!”
倩雪摇摇手:“我没什么的,公主,我不饿也不渴。”
昨天晚她刺杀南宫羿未遂,南宫羿就下令把她捆起来,不给饭吃也不给水喝,让倩雪也陪着不能吃不能喝水。而且她不能寻死,如果她死了,倩雪也要跟着陪葬。
他是在提醒她,如果不称他的意,他就让她身边的人也跟着受罪。
他很巧妙的抓住了她的弱点。
不过她才不想死,在没有放回雍国太子之前,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想办法戳穿他的诡计。
可是想办法的力气都没有,她的脑袋里现在像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了。被他折磨了一个晚上,她全身的骨头拿被人一块一块瓣开,疼得她欲生不得,欲死不能。有那么片刻,她似乎感觉到魂魄离开了身体,飘浮在空中。
她吃力的拉住倩雪的手,道:“你能帮我想办法逃出去吗,南宫羿不会拿出换太子的,他想让青邑杀死太子,这样雍国就会派兵功打青邑,青邑现在力量薄弱,如此一来,一定会浩劫难保。所以我要逃出去,去通知司徒楚成,让他不要中了南宫的计。”
“你一定要帮我,如果到了菖蒲,我们就走不掉了,所以一定要赶在这之前,要逃出去。倩雪,我对不起你,在国家命运与个人生命面前,我不得不先考虑黎民百姓,你能理解我吗?”
倩雪的表情忽暗忽悲,吉儿知道,她的心也在煎熬。
想了半刻,倩雪流着泪道:“公主,我明白了。就算让我死也会让你离开这里。如果青邑再次被洗劫,会有更多的姐妹会像我一样,受住那些雍国男人的欺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谢谢!”吉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太累了,离菖蒲大约还有六七天的路程,她一定要赶在这之前,养好身子,恢复力气。
晚上到了驿栈,她仍被带到南宫羿的房间里。
她被扔到墙角,而南宫羿正在红木圆桌旁用着丰盛的晚膳。
现在她不能要尊严和傲气,她一天都没吃没喝,如果待会再被南宫羿折腾一晚,她可能会没命的。
她倒吸了一口气,对着南宫羿道:“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很饿也很渴。”
南宫羿道:“我说话从来算数,并不会因为我喜欢你,而有半点松懈。你不该挑战我的权威。”
“我错了,求求你了!”
南宫羿并没有半点惜香怜玉的意思,他吃完饭便招呼店小二进来收拾,收拾完毕,他就很悠闲的洗脸,更衣,并不理会一旁饿得头昏眼花的吉儿。
最后,他只穿了亵裤向吉儿走过来,吉儿不停的向后退去:“不,你别这样?”
南宫羿道:“难道你今天想在地上,如果你愿意,我不会介意。”
“不是的。”吉儿大哭起来,“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我没有吃饭,也没有力气,你不会尽兴的。”
她的眼泪像绝了堤一样不断的涌出来,哭得伤心欲绝,百转回肠。
南宫羿的心在触动,对她是不是太严厉了,她本来身子就瘦,不过是想给她一点处罚,如果为此真让她有什么闪失,也违了自己的初衷。
他拿起剑轻轻一挑,吉儿身上的绳子就散开了。他上前去扶起她,道:“我让人放水你先沐浴,再给你弄些吃的来。”
吉儿暗想,这眼泪没白流,先让他慢慢放松警惕,再适时寻来机会。
吉儿的手腕和脚腕都勒出了很深的血痕,水一浸,钻心的痛。沐浴净身之后,南宫羿拿了药膏给她的伤口上好药。
店小二也及时的送来饭菜。吉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她的吃相让南宫羿有些皱眉,她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不过这样子很可爱,有意思!
睡觉的时候,他*了她的衣服,发现她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来的伤痕淤青,实在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他拉过被子给她盖上,“今天晚上我不碰你,你好好休息。”
峰回路转乱云遮(四)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南宫羿把一切都做得密不透风,让她根本就逮不到一点逃跑的机会。
白天行路,八个侍卫护着她的马车,到了晚了,他就整夜的折腾她,让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力气,马车上一颠簸,她就只能靠在一旁喘粗气。
今天吉儿觉得马车里格外的闷热,呼吸都带着一种*。她朝着倩雪道:“你让他们停一停。”
过了一会儿,南宫羿挑开窗帘问:“怎么了?”
吉儿道:“车里有些闷,我想下车透透气。”
她的脸色的确很苍白,奄奄的,倦容满面,连呼吸声都很急促。他道:“我来扶你。”
他跳下马来,身边的侍卫为他拉开帘子,倩雪掺扶着吉儿,将她送到他的面前,他揽住她的双肩,小心的撑住她。
她的脚步虚软,每走一步都吃力的咬着牙。他也太狠了点,弄得她路都走不稳。
路边是高耸的密林,正好挡住太阳的热烈。他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让她坐下。
然后招呼侍卫拿来水壶,知道她没有力气,他为她拧开盖子,“喝点水会舒服些,今天我们早些找个地方休息。”
突然,从林间跳也一只兔子,雪白小巧,真是惹人怜爱,看得吉儿也笑了起来。
南宫羿道:“我帮你抓过来。”
吉儿道:“不用了,我只想上去摸摸它。”这么小的兔子,肯定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她怎么忍心将它拿来当作自己的玩物。
看到这只孤单的小兔,她突然想到以前读过的一首诗:茕茕白兔 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远离自己的爱人,不停还顾,只是想让他的背影在眼眶里多留一刻。
她起身要走过去,南宫羿立即扶住她,她却挣开他的手,“我自己能走。”
她的那股倔劲又上来了,可南宫羿也不生气了,这两天她的举动已经很温顺了,偶尔上来的倔强倒让他很受用。
吉儿吃力的走到小兔子面前,刚一蹲下,小兔子就跑进了草丛里。
“小可爱,让我抱一下,就抱一下。”小兔子勾起了吉儿童趣,她朝着小兔子跑去的地方寻了过去,钻进了草丛里。
南宫羿见吉儿的身影在草丛里若隐若现,于是也跟了过去,他道:“别走远了,小心危险!”
他刚一说完,就听到吉儿的一声尖叫,四周的草沙沙的响,仿佛刮过一阵神秘的风。
“吉儿,你在哪里?”
南宫羿不停的叫着,却没有吉儿的回答。
当他走到吉儿失踪的地方,只觉脚下一滑,还好他眼急手快,伸手抓住旁边的芦草。却发现他人已悬在半空,他踩着崖壁,纵身一跌,就回到原处。
这里芦草密密,却掩盖着悬崖峭壁,吉儿难道掉下去了!
“吉儿!”他朝着崖底大声呼喊。
喊了四、五声,崖下传来了吉儿的回声:“我挂在崖壁的树上了,快来救救我!”
南宫羿这才仔细一看,果然在一棵横长的小树上发现了吉儿,可是崖壁很陡,根本没有着力点让他下去,得去找绳子才行,他朝吉儿喊道:“我去找条绳子来,你别慌,一定要镇定。”
吉儿紧紧的抱住细细的小树,小树不停的摇晃着,仿佛快要力尽而断。
吉儿平息了一下害怕的情绪,打量了四周的情形,小树旁竟一条岩缝,是岩层断裂形成了,深浅适宜,完全可以容身。
真是上苍垂帘,给了她一条生路。
她先伸出双手抓住岩缝旁的一窝草,试了试,很结实,她才开始慢慢移动身体,直到上半身都爬了进去,脚才用力一蹬,将整个身体都缩进了岩缝里。
“吉儿,你在哪里?”上面传来了南宫羿撕心裂肺叫喊她的声音。
她想,此刻应该就是逃走的最好机会,她先不要出去,让他认为自己已经摔下悬崖了。等他走了,自己再找个机会离开这里。
过了很久,南宫羿的声音才渐渐消失,但她还不能轻举妄动,南宫羿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知道她是故意在躲他,回头再落到他手里,肯定会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吉儿很累,不知不觉中就在岩缝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有小鸟在岩缝的周围轻唱飞舞,太阳洒得岩壁上一片光辉。
这儿的景色真美!
她仔细观察着岩缝的四周,向上都是齐整光滑的岩壁,不可能上得去,只有下方有参差不齐的草株和树干,只能沿着这些爬下去,虽然很危险,一下小心就可能藏身崖底,但如果不下去,她迟早也会饿死在上面的。
她小心翼翼的向下爬了近五米的距离,一不留神,抓松了一株草,整个人就像掉落的树叶,不断往下飘坠。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摔死的时候,一根树枝挑到了她背上的衣服,然后衣服裂开,继续往下坠,在无数的枝叶间摩擦,才掉落在地上。
树枝缓冲了她掉下来的重力,才得以让她捡了条小命,可被划伤的背,像被鞭子抽了一样痛。
她试着想站起来,腿也被划伤了,她不能呆在这里,万一南宫羿派人到崖底来搜查怎么办!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蒲草上爬着,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她的手在爬行的过程中被无数的小石头划伤,渐渐失去了知觉,可有一种信念一直支撑着她,她不能死,也不能被捉回去,就是这样爬,她也要爬回盛都去。
前面传来了人声,她害怕极了,一滚,就躲到一块石头后面。待那声音近了,才瞧见是一个普通百姓打扮的人,黝黑的皮肤,赶着一辆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