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凌昭把磨破脚的那双高跟鞋扔了出去,依依皱着头说:“你扔了我穿什么。
“谁让它把你的脚磨成这样。
依依没好气的说:“罪魁祸手是你!
“你不用提醒我,下次你穿平底鞋的时候我再扔你下去。
到医院给伤口消毒上药后,凌昭带着依依去吃羊肉汤锅,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快近严冬,在街上走了半天,手冻得像小冰块,凌昭搓着她的小手,然后放进自己的大衣里,他说:“以后我生气的时候,你能不能小女人一点,撒撒娇,我绝对举白旗投降。
依依觉得自己也有错,她不该打他的,摸了摸他英挺的脸,她问:“疼不疼?
凌昭故作生气的说:“当然疼啦,你打我好多次了,你得补偿我。
依依撇了撇嘴,说:“你想要怎么补偿。
凌昭一脸坏笑,暧昧的说:“我在车上看到你买的内衣,今天晚上你穿上之后好好伺候我个七八次,我就原谅你。
“想得美!”依依夹了一块羊肉塞进凌昭的嘴里,羊肉刚出锅,烫得凌昭哭笑不得
回家之后,因为医生叮嘱过,她的脚这两天最好不要下地,凌昭只好亲自动手打水给她洗脸擦手,他说:“这年头,像我这样长得帅又有钱,还这么体贴的男人已经不多了,你还不快点嫁给我,小心我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到时候你哭都哭不出来。
“谁稀罕嫁给你。
很多年之后,依依每每回想起这句玩笑话,总会泪流满面,当时懵懂又自卑的心理,让她无法坦承的面对他炽热的爱情,谁知道凌昭会一语成畿,这种家世地位的差距,注定了今生,飘落天涯,灾难重重,刀光血影…
凌昭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条铂金项链戴在依依的脖子上,项链的吊坠是一只精致的玉观音,凌昭说:“这玉观音坠子是我奶奶送给我的,说是以前皇家之物,能避邪去灾,逢凶化吉。我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
“这太贵重了!”依依摸着玉坠,想着奶奶传来下来的东西,必是承继了很多的爱
“这是奶奶让我送给媳妇的,但我只想送给你。
选择我还是选择他(二)
依依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抓起床头的手机,放在耳边,懒洋洋的说:“什么事呀!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
“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害的。”依依没好气的说,他每天晚上都精力旺盛,凶猛得可怕,弄得她全身发软,两腿发麻
“亲爱的,快点起来好好打扮一下,今天你生日,我在‘大和盛’订了位子,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
“嗯。”依依挂了电话,伸了伸酸痛的腰,再揉了揉软麻的腿,正要起床,电话又响起来了
依依抓起电话说:“好了,别催了,我马上就起来了。
“依依,是我。”电话那头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好熟悉,她试探着问:“阿峰,是你吗?
“是的,我出来了。
依依高兴的问:“真的吗?
“当然,要不我怎么可能给你打电话。
阿峰又说:“你有空吗,我想见见你。
依依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十一点,凌昭六点才会来接她,反正时间还早,她说:“好的,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过来,顺便一起吃午饭。
阿峰和她约在了‘盐街’,是他们以前住过的贫民窟,街道两边的食品来来往往已经换了许多店主,阿峰走了一圈,也找不着以前最爱去的那家烤鱼店
依依说:“去年搬了,老板带着他安徽的女朋友回老家结婚去了。
又走了一段,阿峰笑着又说:“我记得以前这里有卖板栗糕的,你最喜欢吃了。
“哦,那家老板赚了钱搬到前面那条繁华的街道去了。
阿峰揉了揉脑袋,笑着说:“看,外面变化这么大,我都落伍了。
依依说:“才3年,哪有这样严重。
依依知道阿峰最喜欢吃猪脚,就带他去了附近一个烧菜店,点了一大盘红烧猪脚
尝了几口,阿峰说:“还是没有你做得好。
“好啊,我烧给你吃。
语一说出,阿峰沉默了起来,随即又问:“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依依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愧疚的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和凌昭在一起的日子,她很快乐,却又感觉那样的不真实,仿佛是偷来的幸福,随时都可能消失
对于阿峰,她早已经违背了当初纯真的誓言,她不配和他在一起
阿峰察觉到她的为难,于是说:“你高兴就好,不用管我,为了我,你已经吃了很多苦。我去看过以前住的那套房子,已经租出去了,我就在附近租了一间,过会儿去我那里坐坐,好吗?
依依从包里拿出一个存折递给阿峰:“这些钱都是我自己攒的,你拿来做点小生意。
阿峰打开存折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接着递还给依依,他说:“不用,你自己留着吧,我会想办法照顾自己的。
依依并不接,伤心的哭了起来,她说:“这些钱都是我开花店赚的,利息和本金我都还给欧易扬了,所以,它们是干净的,请你收下,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够弥补对你的亏欠。
阿峰握住依依的手:“别哭,我收下就是了。
吃过饭,依依就跟着阿峰去了他的出租屋,一幢四层楼的房子,阿峰住在三楼一0平米的单间里,屋子虽小,但收拾得很整齐,比起以前他邋邋遢遢的样子,似乎改变了很多,阿峰说:“在里面什么都得自己做,我比以前勤快多了。
趁着依依环顾四周,阿峰从柜子里拿出生日蛋糕,当她刚好转来正对他的时候,依依就看见了,她高兴的说:“原来你还记得。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我曾经说过,8岁生日的时候要买一个‘丽卡’的慕丝蛋糕给你,只可惜,这个承诺晚年。
桌子上的蛋糕裹满香浓的巧克力,缀着新鲜的水果沙拉,依依扑到阿峰的怀里,激动的哭了起来
就在8岁生日的前一天,他要给她赢得买蛋糕的钱,所以他去帮别人打黑市拳,只要赢了,蛋糕和手术费就有着落了,她还记得那天送他出门,他憨憨的笑着,眼里全是幸福的憧憬,他说,要让她做最快乐的女人
紧接着8岁生日的那天,她就跪在了欧易扬办公室的门口,令她难忘的生日礼物,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撕裂她的身体,夺去了她要留给阿峰的甜蜜的果实
依依说:“我真后悔告诉你,我想吃慕丝蛋糕,与它相比,我宁愿要你平安,我真自私,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如果我不说,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阿峰吻了她的额头,说:“只要为了你,我什么都心甘情愿。
“别哭了,我们把蛋糕吃了吧。
依依在碗柜里找到盘子,但上面有些灰,依依问:“厨房在哪里,我去洗一下。
“厨房是共用了,就在这层楼的捌角处。
依依刚出门,阿峰就听到她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他走近一看,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凌昭’,他好不容易跟依依一起过生日,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只想自私这么一次,一次就好,于是他挂断了电话,并且关了机
选择我还是选择他(三)
阿峰拿出一瓶白酒来,在入狱前他就喜欢喝两杯,但从不酗酒。依依给他把酒斟上,他笑着说:“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两杯下肚,他突然问:“你跟我在一起后悔过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依依说:“如果没有你,我要么早死在孤儿院里,要么就给一0岁的老头当了老婆。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你是我最亲的人。就算到了我死的那一天,我也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快乐。
阿峰情绪激动起来,他将依依揽进怀里,说:“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是个懦夫,是我害苦了你。
“不,我从来没这样想过,你也不要这样想。
依依搂住阿峰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曾经这里是她温暖的避风港。终是她不对起他,从她躺在欧易扬身下的那一刻,她就预感到了今天的局面
依依擦了擦眼泪,说:“我陪你喝一杯吧。
她拿出杯子,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阿峰赶紧阻止:“不行,你有哮喘,你不要命了吗?
“少喝一点没事的,欧易扬已经出钱让我动了手术,现在好很多了。
她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眼泪和着酒一起滴在了桌上,阿峰立即夺过她手里的杯子,说:“别喝了,你难过,我会更难过。
依依脸颊泛红,有些微熏,她说:“我们还是不要感伤了,日子还得往下过,不是吗,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把将来的路好好的走下去。
“嗯。”阿峰抱着依依:“我一定会重新振作。
依依有点不胜酒力,倒在阿峰的怀里就睡着了,阿峰只得把她抱到床上躺下,给她捂好被子,他就在蹲坐在床边看着她
以前他就很喜欢偷看她睡觉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两把大扇子,偶尔的颤动,又像轻盈的蝴蝶,她的脸颊很小,皮肤又白又剔透,像个白瓷娃娃
他很想在她白皙的脸上亲一亲,但很快就打消了念头,在他心里,她是纯洁无瑕的,他拥有不起
依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天色尽黑,她想到凌昭给她办的生日宴,心里又急又悔,这么晚了她还不回去,他会生气吧,她拿出手机,发现手机早就关机了,难怪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她打开手机,短信铃声不断的响起,凌昭之前给她发了五十几条短信,满世界的找她,她竟然现在才看到
她赶紧给凌昭打去了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凌昭的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她说:“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忘记了,对不起,我现在回来。
“好。”凌昭简短的说了一个字,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回去的路上,依依手心里全是汗,他在生她的气吧,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自己,不会喝酒还要喝,后悔死了
一进客厅,刘婶就告诉她:“老板心情不好,你说点好话,千万别再惹他发火了。
依依忐忑的上了楼,推开书房的门,凌昭正坐在沙发的抽烟,她进去之后,赶紧给他道歉:“对不起,我喝醉了,所以忘了看时间。
凌昭吐了一口烟圈,问:“你跟谁喝酒去了。
“阿峰他出来了…”依依不想骗他
一听到阿峰的名字,凌昭终于暴发了,他上前拽住依依的手臂,说:“我今天特地请了两桌人,就是为了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我在那里傻乎乎的等到十点钟,联系不到你,我又怕你被欧易扬给拦去了,还怒气冲冲的跑去找他,结果,你到好,跟别人私会去了,喝酒!喝完之后就没做点别的吗?
依依看到抓住她的手青筋暴烈,她吓得有些哽咽,泪珠挂在眼角却不敢掉下来,“我…今天我过生日,他只是想见见我。
凌昭听了更生气,他说:“他给你过生*就去,那我呢,我算什么?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他说:“你不能体会我心里的难过,我对你怎么样,你没有感觉的吗,你做任何事情之前,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愤怒的样子让她很害怕,为了阻止这种恐惧的蔓延,她主动伸手去拉住他松开的手
凌昭却用力一甩,“不要在我面前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刻意不去看她,她一哭,他就会心软,虽然有万般的舍不得,但长痛不如短痛,明知道她心里有别人,却强留在身边,害了她,也让自己不得安生
他说:“我不该生气的,我本来就是横在你和陆秦峰之间的掠夺者,我是个小人,我让你们劳燕分飞,我就是个可恶的混蛋,你这么想回去,好,我就放你回去,我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给我走!”他拽住依依径直的下了楼,到了别墅大门,他将她往门外一推:“还不快走,我给你自由。
看到她泣不成声的站在那里,凌昭吼了起来:“走,别等我反悔!
选择我还是选择他(四)
寒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树叶摇动,路灯也显得影影绰绰,依依抱着双臂在路边慢慢前行
她是在孤儿院的贫苦和暴力下长大的,自小就缺乏安全感,尤其是这种安宁快乐的得而又失,让她心痛难舍,她一直在哭,泪流满面,其实她该高兴才对,她自由了,可是她的心好疼,抑制不住的疼,像被人来回的撕扯,然后血肉模糊
男人何尝不是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干净利落,就算自己再留恋也只是徒曾伤悲,依依抹了一下脸颊,止住了哭声
依依下意识的转过头,发现凌昭的商务车跟了上来,车窗摇下来,司机说:“肖小姐,老板说太晚了,您一个人回去不方便,让我送您。
天气很冷,又夜深人静,依依怕路上遇到意外,只好上了车,毕竟她在这个城市遇上的坏人多,好人少
司机问:“肖小姐,您去哪里?
瑾萱家太小,根本就住不下,思量再三,她说:“去盐街。
她只能去找阿峰,无论发生什么事,只有他会对自己不离不弃
阿峰躺在床上展转难眠,他的心绪十分的矛盾,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依依,依依是阳光,他是阻挡她的暗云,确切的说,他只是个混社会的小流氓,他给不起依依幸福,有可能日后一日三餐的温饱都难解决,但这一切想通的时候,他又是痛苦不舍的
恍恍惚惚中,敲门声让他回过神,开门之后,依依的出现让他倍感意外,她的去而复返使他茫然失措,他问:“依依,你怎么回来了?
依依脸上斑驳的泪痕,让阿峰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把她拉进屋里,问:“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外面很冷,依依冻得嘴/唇发紫,阿峰把她拉到床边坐下,然后打来热水给她温手、泡脚,他安慰着:“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是吗?
“谢谢你,总是你收留我。”依依挤出一丝笑容
阿峰要帮她脱鞋,依依推脱着:“我自己来吧,不用麻烦你。
趁着依依洗脚的当儿,他又给她把床铺好,给自己找了个垫子放在地上,依依说:“我睡地上就行了。
“地上冷,怎么能让你睡。再说我也习惯睡地上,在监狱的时候,我就经常睡在地上。
阿峰的背影蹒跚委靡,早已没有当初了的意气风发,少年激情,岁月对他们太不公平,从小亲情的缺失,成长的苦难,社会的残酷,消磨了所有的美好,相依为命成了他们唯一的安慰
几年不见,阿峰以为依依会跟他聊点什么,她却躺在那里背对着他一夜无话,从她僵直的身体和偶尔的轻颤,他知道她在哭,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伤心?
男人吗,她爱上那个男人了
他不太愿意往这方面想,他觉得依依应该是喜欢他的,否则不会为了保他的命,当了欧易扬的女人,当他从阿基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有多震惊,她是这世间唯一一个会为他命都不要的女人
开始他还想自暴自弃,但现在依依回到他身边了,他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挑起照顾他的重担,支撑一个家
他没念过什么书,又做过牢,而且他也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了,干脆明天到工地上去试试,虽然辛苦点,但挣的都是干净钱
一大早,凌昭就叫人把依依的东西送了过来,衣服里还夹了一00万的支票,依依苦笑了一下,看来他的分手费给得是很大方
阿峰见此却很高兴,看来那人跟依依断清了关系,也就不会再纠缠了,依依又可以过以前那种平静的生活
阿峰把依依给他的存折拿了出来,他说:“这些钱你收好,我听瑾萱说你做花店的时候生意还不错,你可以用这些钱再把花店开起来。
依依原来也有这样的打算,反正瑾萱也在家待业,她们可以合伙再把花店做起来,生活费就不成问题了
选择我还是选择他(五)
回家之前,依依在街口菜市去买了两只猪蹄,晚上给阿峰做红焖猪蹄,阴沉了几天,她的心情终于放晴,今天在瑾萱家里已经商定,准备在找个地方把花店重新开起来
好好犒劳一下阿峰,过两天她可能会比较忙
刚上到三楼梯口,她就看到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难道阿峰提早回来了,她高兴的走进门,看到的却是欧易扬坐在床头抽烟
她恐惧得往后一缩,手里的菜也掉落在地上
欧易扬抬头看着她,笑着问:“我有这么可怕吗?
依依按住慌跳不已的心,问:“你为什么来这里?
“来看看你,不行吗?”欧易扬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依依连连后退,最后退到了门外的走廊上,她转身想跑,却被欧易扬从后面拽住头发,把她重新拖回屋里
进到屋里,欧易扬把她往墙角一扔,身上的血管几乎都要炸开,额头上青筋暴裂,他像一只嗜血的狮子,再将她从地上掀起来,再往墙上一撞,依依被撞得眼冒金星,接着视线就漆黑一片
但欧易扬没有打算放过她,拽起她的头发,狠狠的朝床沿上一抛,依依的胸口搁在了上面,她全身都在疼,只有疼,感觉胸前的肋骨都断掉了一样
欧易扬说:“他这么快就把你玩腻了吗,难道他不知道,你再落在我手上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依依感觉胸中的空气都被撞没了,她只能趴在气上重重的喘/气,她很清楚,他是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当他走过来开始撕她的衣服时,依依开始拼命的反抗
对于依依的又踢又踹,欧易扬愤怒又诧异,这个女人以前从来不敢违抗他半点,才跟了那小个月,就像换了个性子,竟然对他不从
欧易扬加重了力道,把她提到床上,在抓扯时,顺势扯掉了依依脖子上的链子,他也没在意,随手就将链子扔在一边
看着凌昭送给她的护身符被欧易扬扯掉了,依依像发了疯一样,她伸手摸到了欧易扬刚才抽烟时放在床头的烟缸,她抓起烟缸,用力的朝着欧易扬咂了过去
她也有如此强悍的时候!
欧易扬捂住血流不止的额头,被她砸得头昏眼花
他松开她的那一刹那,依依滑下床去,在床边找到了玉观音的链子,像珍宝一样握在手里,看到欧易扬变红的脸,她知道如果再不逃走,他会杀了她的
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就在快出门口的时候,被欧易扬抓住了脚踝,他将她拖回来,依依十指死死的抓着地板,像要抓住自己的生命,薄薄的指甲和坚硬的石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的小指指甲也掉了一片
当她被欧易扬压在身下的时候,两个又狠又重的巴掌落在了脸上,她的脸颊肿起红红的一块,她仍在不停的挣扎,大声的呼喊求救
“你不要叫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又是两个巴掌落下来,仿佛打掉了她身上最后的力气,她麻木的躺在地上,用绝望的大眼睛看着他,他是怎么一个男人,衣冠楚楚,却兽不如!
感觉到她终于不动了,他伸手扣住她的脸,吻住她的唇。欧易扬的额头还在流血,但他已经不管不顾,他只想要她,有她
在没有她的夜晚,他空/虚得发冷,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为什么要对她无法自拨,为什么要用这么卑劣的方法有她,当他想到,她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展转承/欢,笑着媚讨好,她在吻那个男人,他就会发狂的想要裂她
心里发出一阵唏嘘:让她去死!让她去死!
只有她死了,他才能安宁
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她,他伏在她的耳边,说:“你是我的,依依,你是我.....
选择我还是选择他(六)
阿峰在工地上负责搬砖头,他的右手使不上力,干起活来速度比较慢,一般别人白天就能干完的事情,他往往要干到深夜,回到出租屋,里面一片漆黑,他以为依依已经睡了,他打开灯之后,屋里的狼藉让他惊呆了,被洗劫过了吗?
他环视一周,发现了倦缩在墙角的依依,她头发凌乱,披散下来已经看不见脸庞,裹着一条带血的被子,*的肩头和颈项都是伤痕,他瞬间明白过来,立即冲过去抱住她,问:“依依,是谁干的?
依依缓缓的抬起头,血泪模糊的脸,仿佛一朵被风雨摧残的花,她伏在阿峰的肩头上,放声大哭起来:“我该怎么办,他还会再来的,他不会放过我的!
“他是谁?”阿峰真的想像不出有谁会对依依这样的柔弱女孩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
依依说不出口,这件事从头到尾是她自己惹来的,怎么能让阿峰为她提心吊胆。她只是说:“对不起,把你的房子弄成这样?
“别想这么多,我去放水给你洗个澡。”她现在的样子太糟糕,洗个热水澡或许会舒服一点,接下来的事再慢慢想办法吧
出租房的卫生间很小,只能淋浴,阿峰把依依抱进卫生间,她的情绪非常脆弱,阿峰试探着说:“依依,让我来帮你洗,我们已经这么好了,你不要回避,好吗?
依依抓紧前的薄被,害怕阿峰看到被子下残不忍睹的身体,他会疯的,她自己也承受不了,她说:“让我自己洗好吗,我想静一静。
阿峰不敢放她一个人在里面,他怕她会做傻事
依依说:“我不会想不开的,你曾经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孤儿院这么难的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何况我跟他又不是没睡过,过一会儿我就没事了。
阿峰终于听出她话里的真相,那个人肯定是欧易扬,阿峰自责不已,以前他还以为欧易扬是个好人,给了他一份养家糊口的差事,却不知,他是一步一步将依依往火坑里推
他放开了她,说:“我去给你找衣服。
阿峰出去之后,依依就反锁了门,她打开热水,拼命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好脏,她这辈子是彻底的完了,她无法摆脱欧易扬,他的折磨会如影随行,无边无限
阿峰随时都在敲门,他还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在里面,他要时刻听到她的回应,确定她的安全
阿峰把睡衣给她递了进去,穿上之后,依依从里面走了出来,泪水血迹都已洗净,但脸颊、嘴角和眼角的红肿和淤青是无法清洗得掉的,阿峰把她抱回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依依最喜欢吃鸡丝粥,阿峰买了一大包,然后又买了两块油煎豆腐
依依吃粥的时候,阿峰说:“我带你离开这里吧,我们走得远远的,远离他,他就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对呀,她可离开这里,找不到她,或许他就不会再来迫她了,依依终于看到了希望,她笑着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阿峰连夜就收拾好了东西,趁着欧易扬还没察觉,就离开这里,如果他知道了,就走不掉了
天边刚泛起一抹白光,阿峰就带着依依往长途车站去,刚下楼走到街口等车,就看到欧易扬的保镖付权站在街对面,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他们
原来欧易扬派了人在看着他们,阿峰把依依往后一推,说“你快走,我来对付他们。
“不,他们没有人性的。”依依不肯
“他们要的人又不是我,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依依刚一转身,就有七八个人陆续的跑来将他们围住,付权走到跟前,剔着牙,说:“扬哥早就知道你们会跑,叫我来带你们过去。
付权一挥手,周围的人一拥而上就将她们带上了一辆面包车,然后飞驰而去
依依和阿峰被带到欧易扬新开的场子‘夜魅’,办公室里,几个男人对着阿峰又踢又打,还有一个人不屑的说:“听说你以前是黑市拳的常胜冠军,现在怎么像死鱼一样。
阿峰的右手手筋断了,当然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他们这样说,无疑对他是雪上加霜,依依扑上去,哭着说:“你们不要打他,都是我的错。
一个男人继续骂着:“真/妈不是男人,还要一个女人帮你求情。
这个时候,欧易扬推门从内间出来,脸上的惺忪证明他刚刚睡醒,他庸懒的伸着腰,随后一个女人也从内间出来,衣衫不整,她在欧易扬的脸上轻轻一吻,然后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依依,问:“她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