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开门出去了,依依立即起床,连鞋子都没穿就急着要往外跑,刚开门就撞到凌昭,凌昭说:“刘婶说你醒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依依怕再被蛮横的他阻止,便软言轻语的说:“你让我回去好吗,如果不回去,我就完了。
凌昭注意到她没穿鞋子,赶紧将她抱回床边坐着,弯腰帮她把拖鞋穿上,他说:“依依,你别害怕,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的。从今以后,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你的事我会亲自去跟欧易扬谈的。
依依依旧慌乱不堪,她突然给凌昭跪下,乞求着:“你救不了我的,你让我回去吧,求求你了。
欧易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样六神无主,非回去不可。但她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就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烙印的那一刻,凌昭就不再允许有其他男人染指她,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冰点与沸点(一)
凌昭怕依依会闷,就把瑾萱叫过来陪她,瑾萱劝着:“事已至此,你担心也没用,既然凌少肯诚心的待你,你就放心大胆的依附着他,没有解决不了解事。
依依说:“我总是提心掉胆的,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阿峰痛苦求救的样子,不看到他安全,我是不会放心的,瑾萱,你陪我去看看阿峰,好吗?
这里到城南监狱来回最少也要四个小时,瑾萱说:“凌少回来找不着你,会不会生气?
“我会跟他解释的,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依依非去不可,刘婶又拦不住,只好让司机余伯送她们过去,她不敢告诉老板,怕被责怪,只能一再的叮嘱余伯:“一定要早点将小姐送回来!
*
凌昭带着一帮人闯进了欧易扬的办公室,欧易扬正和一个身材妖娆的模特儿在沙发上翻云覆雨,凌昭冷笑着说:“看来你已经找到消遣的方法了,既然这样,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依依现在是我的女人,请你以后离她远点。
“想知道她为什么不敢离开我吗?
凌昭转身正要离开,却被欧易扬的话震在了门口
欧易扬起身优雅的穿上衣服,对着身下的女人说:“滚!
女人体,抓着衣服逃命似的跑了
欧易扬坐到椅子上,慢慢的掏出烟,再给自己点上,他看着凌昭绷紧的神经,火柴在他修长的指尖熄灭,畅快的说:“因为她心爱的男人在我手里。不论她逃到哪里,最后都会乖乖的回来,她不爱我,也不爱你,我们之间的争斗似乎没什么意义。
“我不在乎她心里的想法,只要她是我的,就行了。
没必要跟这种人哆嗦,凌昭再次转身准备离开,欧易扬突然说:“我怕已经晚了!
凌昭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说:“我不会让你碰她的!
“你以为你是谁,万能的神?
这个时候凌昭的手机响了,是司机老余打来的,接通之后,余伯焦急慌张的说:“老板,肖小姐被人劫走了。
凌昭一听,立即扔下电话,冲上去拽住欧易扬的衣领,大声的问:“她哪里?
欧易扬的贴身保镖付权带着一帮兄弟赶了过来,欧易扬瓣开凌昭的手,说:“你救不了她的,我要让她哭着求我原谅她,求我她。
凌昭挥手一拳打在欧易扬的脸上:“畜生!
“你又好得到哪里去!”欧易扬也不弱,上前和凌昭打了起来
两边的人看着老大都动手了,也不闲着,群殴起来,顿时场面乱作一团,破碎声、砍杀声、号叫声混杂其中…
凌昭本就是军校出身,敏捷有力,下手又狠,欧易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慌乱中他拿出抽屉里的手枪对准凌昭:“你再不滚我就开枪了。
凌昭想到依依有可能的危险,就怒火冲天,根本不把欧易扬放在眼里,他说:“有本事你就开。
他扑身过去压倒欧易扬,打掉他手里的枪,然后拳头像雨点一样的落下去
有怕事的人报了警,警察局长带着一队人全副武装的赶过来,但形势凶猛,来人不仅受了伤,根本控制不住局面,而且带头斗殴的两个人身份特殊,局长怕下了猛药,得不偿失
最后韩聿赶了过来,一声枪响,才让两帮人暂时停了手,韩聿和林至诚分别把打得红了眼的凌昭和欧易扬分开
林至诚把凌昭带到车上,说:“你疯了是不是,你再这样我就打电话让你哥把你带回北京。
欧易扬被打得鼻青脸肿,对着韩聿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流氓,敢抢我的女人,还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林至诚叫了几个人把凌昭架走了,才平息了局面
看着被砸得一片狼狈的‘魅惑’,欧易扬把扯破的外套脱下来往地上一扔,骂着:“我跟他没完!
冰点与沸点(二)
依依虚弱的趴在地上,又饿又渴,喉咙像火烧一样的灼热,她试着动了一下,想换一个不难受的姿势,但她的双手和又脚都被绳子勒得很紧,根本无法动弹
“嗯…”她痛苦的发出一个单音
微微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射进一道光线,有人影晃动,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来人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一个粗哑的男声说着:“看看死了没有?
四周闪动着明亮的白光,她被带出了那间漆黑的小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如果真的要她死,希望他们能下手快一些,不要让她在这种又饿又渴又冷的恐惧中煎熬
“嗯”她闷哼了一声,身体撞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突然,有水滴落在唇边,烧灼的炽热又在喉咙里翻腾,她开始贪婪的吸滴落的甘泉,来缓解干涸的意识
等她稍稍有些清醒,就被暴/虐的吊了起来,手上的绳子勒得更紧,绳子上的毛刺深深扎进肉里,手腕血肉模糊,麻木难忍,她无助的低着头,双腿悬空,不停的摇晃
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那股劲道仿佛要把她的下巴捏碎,疼痛化开了她眼里的朦胧,让她从疲惫和虚弱中惊醒过来
捏住她的人是欧易扬,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为什么他嘴角浮肿,鼻梁上还贴着胶布,这真的是他吗,他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你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欧易扬愤怒的扯住依依的头发,悻动的说:“这都是你那个相好干的,他竟然来砸我的场子,你给我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你说我该怎么讨回来?
“我…”依依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地步,看着欧易扬气极败坏的样子,很清楚自己再劫难逃,她只希望不要连累无辜的人,依依颤抖着说:“是我不好,你杀了我吧。
欧易扬环顾四周,问依依:“你还记得这里吗?
怎么会不记得,这是欧易扬马场的办公室,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魔咒一样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我记得那天你就跪在这外面求我救救阿峰,雨下得很大,你全身湿得像只落水的小麻雀,真是惹人怜爱。”欧易扬回忆起来竟有些陶醉,“你说,只要我肯救他,让你做什么都行。
欧易扬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用手轻轻摸着坐垫,他说:“还记得这沙发吗,当时你就躲在上面…
“不要说了,求你!”依依不想去回忆,回忆里只有疼,撕心裂肺的疼,还有他抽离她身体的那一刻,她心底发出的唏嘘
欧易扬的手顺着她的腿部曲线滑进她的裙子里,在大/腿内侧用力一掐,依依疼得尖叫一声,豆大的泪珠就不停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收起你这副可怜惜惜的样子,现在我不吃这一套,被别人玩过的女人我不稀罕!”他在依依的耳边吹着热气,然后恶狠狠的说:“你既然这么喜欢跟男人睡觉,我找20个兄弟轮流伺候你,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不!”依依出了一身冷汗,她不停的求饶:“都是我的错,我错了,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子,不要这样子…”与其被那些人糟/蹋了,还不如立即死去,只怕他不会让她死得那么痛快
她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欧易扬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掏出随身的手枪,转过身,枪口直直的对准了依依…
冰点与沸点(三)
‘魅惑’被砸了之后,欧易扬就把办公室搬到了另一条街上的‘燃情’
欧易扬和韩聿正关在办公室里谈生意,付权无事可做,就到楼下想找点乐子打发时间,正巧有个女人正坐在门口抽烟,他走过去一看,是在‘魅惑’坐台的艾宁,大冷天的,穿得劲四散,他笑着说:“一个人?
艾宁瞟了他一眼,说:“这边的生意哪能跟那边比,我看这个月是要饿死了。你天天跟着扬哥吃香的喝辣的,我们的生活,你体会不了。
付权上前将她一揽,说:“陪陪我。
艾宁苦笑了一下,半推半就的和付权钻进了旁边的包房里,付权这种人,向来都是白吃不给钱的,但这种财狼鹰犬的看门狗又是得罪不起的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艾宁摸索着打开了灯,推了推身上的付权,扭着眉头,半是撒娇半是报怨的说:“轻点,看你猴急的,像没摸过女人似的,跟了扬哥这么久,也不学着人家的温柔斯文。
付权一脸的不以为然,他说:“他的斯文都是装出来,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真是一点儿没错。你不知道,昨天我陪他去马场,那里关了个女人,他把那女人弄得,我都不敢往下想。
艾宁露出好奇的目光,问:“怎么了?
“他让我在办公室门口帮他守着,我就听着那女人在里面叫了一晚上,又哭又喊又救命的,声音凄惨得,我都听不下去了,吓得我没敢睡着,在外头抖了一宿。
“你也会害怕?”艾宁又问:“那女人怎么样了?
“早上扬哥带着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样,我看八成弄死了,说实话,除了对付那些叛徒,我还没见过扬哥对哪个女人下过这么狠的手。
付权将艾宁重新搂住,说:“算了,说着就晦气,再来,再来,这次我轻点。
他将灯关上,重新缠上妖娆的女/体…
*
瑾萱倦坐在沙发上,一脸懊恼的问阿基:“依依落在欧易扬的手里,我真怕会凶多吉少,如果依依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俩真是罪孽深重。
阿基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的支架顿时就断成两截,他说:“我去找他,要杀要剐我都认了,只要能让他放了依依。
“你去了也没用,你以为你是谁!”瑾萱赶紧劝住他:“他现在生气的是依依不跟他好。
“都怪我,这事都怪我。”阿基瘫坐在地上,说着说着就不停的抽自己耳光
瑾萱跑过去阻止他:“你别这样,依依心地善良,你是她的好朋友,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凌昭出面帮忙,这是谁也没料到的事,你不用这样自责。
“不是,我不是说的这个。”阿基忍不住痛哭起来,他说:“阿峰出了事,欧易扬让我去告诉依依,他可以帮她的忙,所以依依才去找他,我不知道他会逼着依依成了他的女人。如果我知道结果是这样的,我当时肯定会挡着依依的,每当想起这个,我就后悔得要死。
原来阿基还藏着这样的秘密,瑾萱看着阿基痛苦不堪的表情,她问:“你喜欢依依,是吗?
阿基哑口无言
瑾萱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其实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人,你喜欢依依也不奇怪,她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最重要的是,当时她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能冰清玉洁,真是不容易。她那样的女孩子,男人见了又有几个不动心的。
瑾萱垂丧的松开阿基,正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他说:“不过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也是个好女人,自从和你在一起,我对依依就再没有过非分之想,只当她是好朋友而已,你不要多心了。我下半辈子要做的事,就是让你幸福。
阿基是个愣头愣脑,不太会说话的男人,能说几句这样相守的承诺,瑾萱知道它的份量,她说:“我相信你。
阿基的手机响了,瑾萱抢过来一看,显示的是‘艾宁’,她酸酸的说:“又是场子里那些小姐打来的吧,你还真是左右逢缘。
阿基身材魁梧,人又老实,场子里那些小姐看惯了风流倜傥,逢场作戏的男人,对他这种愣头青很上眼,瑾萱一直提心掉胆的,怕他一时失足,被哪个勾了去,她下半辈子就无所依靠了
“你别乱想,我托她办事呢。
阿基听完电话,连连道谢,瑾萱问:“怎么了?
“艾宁说依依可能被关在欧易扬在释驿的马场。
冰点与沸点(四)加更
凌昭派去马场打探情况的人回来了,说是没见着人,带回一件撕破的裙子,凌昭认得这条裙子,是他买给依依的夏奈尔新款秋裙
绿色的裙子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凌昭只觉得天旋地转,欧易扬到底对依依做了什么,她流了这么多血
“啊!”凌昭仰天咆哮一声,他的焦急和痛苦无处发泄,他恨不得两枪蹦了欧易扬,或是再暴打他一顿,让他也尝尝加注给依依的伤痛
可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要从欧易扬那里打探到她的消息,他只能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他问另一个人:“欧易扬这两天都干了什么,去了哪里?
“他除了去韩聿的办公室之外,几乎都在‘燃情’,偶尔会到‘魅惑’看一下装修。最近他和一个刚出道的模特走得很近,天天晚上都在他市中区景天大厦的公寓共度春宵。
“他还到过其他什么地方吗?
那人想了想,说:“这个月他回过一次荨山的老宅。
“他在荨山还有房子?”凌昭不解的问
“他爷爷欧瑞华在那里养老,那里也是欧家的祖宅。
凌昭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说:“你们继续盯着他,不要放过一点枝微末节,有新的情况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
荨山欧家老宅里,依依双手奉茶,跪在欧老爷子面前,恭敬的说:“爷爷请喝茶。
欧瑞华拿起茶碗呷了一口,这个女孩子虽然不中他的意,但看着她低眉顺眼,柔柔弱弱的样子,又惹人怜爱,让人狠不下心
他问:“哮喘好些了吗?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改明我请他来给你瞧瞧。
“谢谢爷爷。”依依接过递回来的茶碗,放进托盘里。正要转身出去,却被欧瑞华叫住
他说:“易扬打了电话来,说是过会儿要回来,你去好好准备准备。
“是的,爷爷。
依依刚出去,齐管家就推门进来了,他笑着对欧老爷子说:“易扬找这个媳妇,我看就挺不错的,话不多,做事倒是很勤快,对你也孝敬。
欧瑞华说:“这是年青人的事,就随他们去吧。
依依到厨房里去准备食材做密汁莲藕,厨房的佣人卢婶走过来帮忙,她说:“小少奶奶,你要什么吩咐我就好。
卢婶挺可怜这个小姑娘,那天送来的时候犯了哮喘,差点就断气了,折腾了半夜才从鬼门关捡条命回来,身体都还没好完,就开始伺候老爷子,看来这欧家的孙媳妇可不是好做的!
依依刚把晚餐准备好,卢婶就进来告诉她:“小少爷回来了,刚进门,老爷让我进来叫你呢!
想到欧易扬,依依全身都在颤抖,不过她很快的控制住胆怯,走到玄观去迎接他
欧易扬站在门口,英俊的脸上愉快尽现,他说:“我回来了。
依依立即跪下/身去给他脱掉皮鞋,然后换上拖鞋
欧易扬将依依拉起来,揽在怀里,走进了欧瑞华的书房,去给爷爷问安
欧瑞华对欧易扬说:“我有话要问你?
欧易扬摸了摸依依的纤腰,说:“你先回房给我备好洗澡水,我过会儿就上来。
待依依出去了,欧瑞华问:“你和依依的事到底怎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你还不满意你这孙媳妇?我听齐管家说,她对你可是必恭必敬的,一天三顿饭,三道茶,她可是一次也没落过。
“只要你喜欢我就认了,如果真的结婚,那就订个日子,我们欧家娶媳妇可不能寒酸。
他知道爷爷又要跟他说教老思想了,他不耐烦的说:“现在不急,等我把你的曾孙子造出来了,再办也不迟,到时候就双喜临门。
“爷爷,我不陪你吃晚饭了,我跟依依在房里吃。”临出门的时候,他笑笑说:“你就等着抱曾孙子吧。
欧易扬回到房间,依依已经放好了洗澡水,备好了浴巾和换洗衣服
欧易扬双手一伸,“过来帮我脱衣服。
“是。”依依不敢看他,把头放得很低很低,走到他的面前帮他脱去外套,衬衣和裤子
欧易扬舒展的躺在浴缸里,温水缓解了身上的疲劳,轻轻抬手,依依就将热茶送了过来
这才是家的温暖,男人该有的享受
他说:“你把上衣脱了,让我瞧瞧。
依依不由得往后一缩,下意识的抓紧领口,惶恐的看着他
欧易扬的单凤眼微微一眯,说:“你是想我帮你脱?
“不,不是的。
依依颤颤抖抖的将衣服脱了下来,欧易扬扳过她的身子,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些了没?
他轻轻抚/摸着依依背上那一条条血痕,这是那天他用马鞭抽上去的,裂开的地方都结了痂,印在白晰的肌肤上,斑驳又丑陋,他吻了其中一条,问:“还疼不疼?
依依赶紧摇了摇头
“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打你的。
依依又赶紧点了点头
他满意的笑了笑,手指滑到她的身,用力一探,挤进她的身体里
“嗯!”依依痛得想哭,却强忍着不敢出声,豆大的泪珠瞬间就爬满脸颊
“不许哭。”欧易扬命令着
冰点与沸点(五)
“易扬…
欧易扬听到依依呓语一般的呼唤,以为是她睡梦中的呢喃,他笑着翻身把她搂住,希望他有力的臂膀能为她驱走恶梦的绕
“易扬…
这一声呼唤带着虚弱的气息,依依的手掌无力的搭在欧易扬的手臂上,欧易扬感觉到她手心的湿热,一层粘粘的汗。他问:“依依,你怎么了?
“易扬,我好难受!
她的手在发抖,欧易扬支起身来,清冷的月光照在青纱帐上,依依的脸清晰可见,眉头紧蹙,额上爬满细细的汗珠,他伸手打开床头的座灯,四周的明亮更凸现了她脸色的苍白
欧易扬诧异不安起来,他问:“依依,你怎么了?
“易扬,我好疼!
“你哪儿疼?
欧易扬掀开被子,发现依依身下的床单被血浸红了一大片,这是哪里来的血
他将她翻身趴在床上,才看清她身后结痂的一些伤口又裂开,血流不止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没有碰到她的伤口,为什么会裂开
他慌张的拿起床头的电话,打去佣人房:“快帮我备车,我要去医院。
欧易扬快速的将衣服穿好,走到床边,对依依说:“你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
他正要帮依依上裙子,却发现她两腿/间也有血不断的涌出,他的袖口也沾上了鲜红的血渍,他慌了神,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没有很用力,为什么她会流血
她痛得不停的颤抖,欧易扬只好拿浴巾将她裹住,刚一抱起来,血就将后背渗出来,将他的双手也浸湿了
欧易扬正下楼梯,就听到屋外院子里有嘈杂的喧哗声传进来,由远及近,越来越大
看门的隋伯惊慌的跑了进来,看到下楼来的欧易扬,他说:“小少爷,有群人闯进来了,他们拿着枪,好可怕!
欧易扬现在没心思管这个,他只想着快点去医院,否则依依会疼死的
正对着别墅门口,就看到前面过来黑压压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凌昭,欧易扬想,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凌昭走进欧家的大宅,看到站在客厅里的欧易扬正抱着依依,细看之下,依依的表情似乎很痛苦,他立即上前,说:“把她交给我!
“凭什么,她是我的女人。”欧易扬紧紧的抱着依依
两人对峙起来,都不退让
背上的灼热和下腹的绞痛折磨得依依奄奄一息,听到凌昭的声音,她微微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力气说话
依依有了意识,欧易扬瞟了一眼凌昭,然后大声的问依依:“你愿意跟他走吗?
依依感觉背上的手在收紧,疼得她心里一紧,却不敢哼出声来,脑海里一直飘荡着欧易扬说过的话
我可以放你走,也可以不对付阿峰,但是你要知道,阿峰打死的人可是陈孝忠的妹夫,陈孝忠是什么人,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毒枭,阿峰让他的妹妹守了寡,你说他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陈孝忠杀人是最狠的,他最喜欢把人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活活的疼死
凌昭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在父母羽翼下长大的‘官三代’,有句话叫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那两下子怎么抵得过这些盘根错节的老江湖
你长得漂亮,他对你穷追不舍,图的也就是两天新鲜,等他把你玩腻了,最多给点钱补偿你,但你是事,又岂是一点钱能够摆得平的
依依清楚,她只能跟着欧易扬,别无选择
依依对着凌昭摇了摇头,艰难的说着:“我不会离开他的。
一说完,依依仿佛用完了全身的力气,只能靠在欧易扬的胸膛上喘着粗气
她想,她这辈子只能这样了,如果上天还怜悯她,就让她早点死吧,她坚持不下去了,她饱受着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她好累,累得已经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昨天晚上欧易扬和她做/爱的时候,因为击得过用力,她的背就在床单上来回磨擦,时间太长,背上的伤口就给磨开了,凌晨的时候,她的肚子开始绞痛,她哭着求了他,可他似乎根本就没听见…
痛疼让依依进/入了昏迷状态,凌昭看了心纠,他掏出手枪对准欧易扬:“把她交给我。
欧易扬不屑的说:“我不信你能开枪,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未必能得到她!
凌昭的眼神冷冽,他轻轻扣动着板机,说:“我对她是势再必得,谁要是敢拦着我,我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看着手枪的板机轻轻滑动,欧易扬突然有了一丝危机感,抱着依依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正在这里,欧瑞华坐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他大声的说着:“住手!
凌昭的枪口并没有放下来,欧瑞华对着欧易扬吼着:“他喜欢你就给他,不过一个女人,大丈夫何患无妻。
“不行,她是我的。”欧易扬作着最后的挣扎
欧瑞华示意身后的齐管家上去帮忙,齐管家走过去瓣开欧易扬的手,想从他手里把依依抢过来,看着拉扯中摇摇欲坠的依依,凌昭收起了枪,上前去将依依抱了过来,而后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不!”看着依依被凌昭带走了,欧易扬痛苦的瘫坐在地上,他朝着爷爷吼道:“为什么你要帮他,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欧瑞华走过去狠狠的甩了欧易扬一巴掌,他说:“我这么多年白教你了,只要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偏偏要认这个死理,你真是气死我了!
欧易扬愤怒的站起身,吼着:“她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冰点与沸点(六)加更
依依趴在病床上,怯怯的看着凌昭,小声的说:“能不能让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你去哪里我说了算。”凌昭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很淡然的说
监护人?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她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监护人
伤口已经不疼了,她想快点回欧易扬那里,和凌昭呆得太久,他又会误会的,她不想再受那种非人的磨了,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爱哭,动不动就发大水。”凌昭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说:“你什么都不要想,静静的养伤心好。
凌昭又说:“你是在担心陆秦峰,是吗?我已经去过城南监狱,监狱长是我朋友,他说会帮我好好照顾他,只要他是诚心老实的改造,一定会保他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