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的。”
她起身在桌子上拿了个杯子,准备倒点水喝,欧易扬却一把夺过来,帮她把水倒好送到手里。
“谢谢!”她拿起来呷了一口,心思却在满屋神游,小宝,凌昭在她眼前一一闪现,她开始头痛欲裂,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难道老天要一一收回?
抬起头,泪水又要夺眶而出,她不愿意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她努力克制着,不想让它决堤。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凌昭的事跟他没关系,他本来也不想管的,但看到她这样难过,他找不到其他可以安抚她的办法。
“不用,警察会处理的,我相信他是清白的。”她想把杯子放回到桌上,一起身,眼前便模糊起来,整个人骤然的倒了下去,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依依。”欧易扬眼急手快将她扶住,她的头一侧,已经晕厥在了他的怀里。
值班医生给依依做完检查,她仍没有醒,一直沉沉的睡着,跟着医生回到办公室,欧易扬问:“医生,她没事吧?”
“她是因为太过劳累,精神上受了刺激才体力不支晕过去了。”医生看了看检查记录,又说:“她现在有身孕,身体比一般人容易累,今后一定要注意,别再让她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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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醒过来,窗口吹来的风带着薄荷的味道,空气中也没有熟悉的消毒水味,她警觉的支起身来,才看清是一间欧式风格华丽的房间,而身上是一件紫色的蕾丝睡衣。
她穿上拖鞋,打开卧房的门,一个中年妇女笑着上来说:“太太,你醒了!”
依依问:“这是哪里?”
“这是欧老板的家,她让我来伺候你。”
她就知道是欧易扬在搞鬼,为什么要把她弄到这里来,她还要回医院去照顾小宝,小宝看不见她会吵闹的。
床头放着已经洗叠好的衣服,她立即换上,不顾保姆的阻拦,快步的往外走。
走到玄观,正巧撞见欧易扬从外面回来,他问:“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医院。”她弯下腰准备穿鞋。
他抓了她的手,将她拉回到客厅:“不用去了,小宝不在医院。”
依依这才晃然醒悟:“欧易扬,你以为凌昭不在,你就可以对我唯所欲为!”
她急着去找小宝,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气冲冲的往外走。
和她说不上几句就要犯急,欧易扬上前拦住她:“别*好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昨天你晕倒了,医生说你太过*劳,身体很虚弱,你再这样耗费精力,身体迟早会跨掉,小宝就更没人照顾了。”
她最近也明显感觉疲倦劳累,气血虚弱,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语气缓和了下来:“小宝呢,他在哪里?”
“我把小宝送到我爷爷那里去了。”
看到依依震惊的眼神,他又解释:“你放心,他很安全的,家里十几个佣人照顾,他完全是被捧在天上,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看,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就把你领回来交给你。”
“真的吗?”她将信将疑。
“不管真的还是假的,我是这样决定的,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体养好。”欧易扬说:“我请了阿姨来照顾你,你看还缺什么?”
“不用,我还是回家去住。”她不能跟他住在一起,太危险,而且她是结了婚的人,要跟他保持距离。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依依立场坚定:“作为朋友,我很谢谢你的建议和关心,但作为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我还是住在自己家里比较好。”
她急着要跟他划清界线,欧易扬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眼下她四面危机,如果用强,怕她会更加的难以承受,这也不是他要的结果,只好同意:“你回去住吧!”
他要送她,她也不让,拧着包飞速的离开了。
小宝有人照顾,她就可以挪出时间先照顾凌昭,她没有回家,直奔警察局,想了解情况的进展。
就在警察局门口,意外的撞见了凌母和凌希从里面出来,这么大的事,她也料到家人会很快知道的。
她上前向凌母问好,然后问凌希:“凌昭现在情况怎么样?”
凌母的脸色很难看,还没等凌希开口,她就说:“肖小姐,自从我家凌昭跟你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好事,以前我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凌昭的爸爸已经气得进了医院,麻烦你能离我们远一点,跟凌昭离婚吧,让我们家消停几天。”
正文 看到我死你才会满意吗?
母亲平日性情温和,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被凌昭眼下的境况逼极了,凌希又怕太过刺伤依依,赶紧解围:“妈,你少说两句吧,这件事跟依依又没关系,现在凌昭的事最重要,别伤了家里的和气。”
“走吧,我约了王局。”凌母叹了口气,示意凌希跟她走。
“妈,你先过去吧,我送依依回去。回头我到宾馆来找你。”依依的脸色很差,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凌母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一个人离开了。
依依说:“凌昭怎么样了,我要进去看看他。”
凌希说:“现在已经过了探试时间,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会没事的,车在那边,我送你回去。”
依依知道凌家在C市有些关系,凌母肯出面,这件事应该很快能明朗,她只好跟着凌希上了车。
凌希问:“小宝呢,他还好吧,上次我在出差,没来得及赶过来。”
他这样关切凌肖,依依惭愧的低下头:“他还好。”
听到她言语里的尴尬内疚,他说:“你不用感到歉意,不论这孩子是谁的,我们都很珍爱他,凌昭说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小宝。”
听到他这样坦承,她也不好意思再隐瞒:“小宝我把他放在了他亲生父亲那里,我想等凌昭的事情解决了,再把他接回来。”
“这一点凌昭已经猜到了,你也别着急,别累着自己,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你会出事,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才能让他安心。”
“谢谢你,大哥!”落到今天的地步,凌家竟然还有这么一位大哥承认她,关心她,她非常的感激。
“我们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因为一直在医院照顾凌肖,家她已经很久没回来,四处都蒙着薄薄的灰,让凌希进屋的时候,她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大哥,我很久没回来了,你等一会儿,我去烧水给你抱茶,家里有上好的龙井,凌昭说是你最喜欢喝的。”
“不用这么麻烦。”
等依依去厨房烧完水出来,却看到凌希已经动手帮她做起了卫生,拿着鸡毛弹子弹着沙发上的灰尘,依依觉得不可思议,平时商务繁忙男形像的大哥,会做家务,她立即上前抢过他手里的弹子,说:“大哥,怎么能麻烦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我很久没做了,另有一番情趣。”凌希笑了笑,又说:“要不请个钟点工来好好打扫一下。”
“嗯。”
泡好茶,凌希呷了两口就告辞了,他还要赶去和母亲汇合,能多了解案子的进展。
没有了凌昭,没有了小宝,依依顿时觉得屋子空旷起来,空得让她发慌,心就像是上紧的弦,轻轻一拨就有可能断掉,她必需做点什么,不让自己闲不下来,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她应该去看一下小宝,他找不见自己的父母,该有多伤心呀。
给欧易扬打去电话,电话转到了秘书台,说他正在开会,她心里有点犯堵,怕他刻意在回避,便跑到他公司去等他。
繁琐的会议让欧易扬烦燥不已,听秘书说有位肖小姐在大堂等他,他立即心情大好,烦恼一扫而光,飞奔到大堂,见到她又是沮丧着脸,便问:“怎么了,你看到我就不能给点笑脸?”
“我想见小宝。”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从来都不会是想我了。”他掏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今天晚上宴请陈总的事让阿昆代我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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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肖这几天一直在哭闹,看到百般讨好他的保姆,一点也不卖账,最后欧瑞华也亲自出动,谁知他哭得更加的厉害,饭也不吃,弄得家里可谓是人仰马翻。
见到依依,凌肖立即就止了眼泪,扑到她怀里:“妈妈,为什么不要小宝了,小宝会听话,小宝很乖。”
依依也跟着他流泪:“妈妈也想小宝,都是妈妈不好,以后妈妈再也不会让小宝一个人。”
她紧紧的抱着凌肖,看到欧瑞华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她感觉到这里的危险,她和小宝在这里,很像羊入虎口,势单力薄,很难全身而退。
欧易扬说:“爷爷,我们一家三口到院子里坐会儿。”
听到他把‘一家三口’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依依的心里就发紧,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的,可她又不敢发作,这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
等到了院子,凌肖便问:“妈咪,爸爸呢?”
“爸爸出差去了,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的,这两天妈妈很忙,所以暂时将小宝放在这里,你不会怪妈妈吧。”
凌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嘟着嘴问:“那个奇怪的爷爷说,我现在的爸爸不是我亲爸爸,干爹才是我亲爸爸,还有,他说他才是我的亲爷爷,这是真的吗?”
这倒把依依问住了,如果告诉他真相,凌昭待他是那样的好,他肯定接受不了,可事实摆在眼前,欧家是不会罢休的,真的好难!
欧易扬一直跟在身侧,阴魂不散,听到凌肖的问话,他笑着上前来说:“我当然是你的亲爸爸,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依依无法辩解,怕触怒了他,只好岔开话题,问:“小宝,这两天身体怎么样,还疼不疼。”
肖凌说:“妈咪,我一点也不疼了,我们回家吧,我不喜欢这里。”
孩子迫切的眼神扣动着依依,这个时候小宝还是呆在她身边最后,她们母子可以相互支持着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她对欧易扬说:“我想把小宝接回去。”
“接回去也行,不过得住在我那里。”欧易扬开了条件,不怕她不就犯。
他的无懒本性又露了也来,依依说:“你别妄想了,小宝是你的儿子,但我的丈夫只有一个,那就是凌昭。”
她拉住凌肖的手:“小宝,跟妈妈回家。”
她领着凌肖往大门口走,欧易扬想拦,但又怕她受刺激,正犹豫要不要妥协,欧家的一干佣人却跑过来,从依依的手里将凌肖抢了下来。
依依非常的惊慌,紧紧的拉住凌肖,但又怕他会在拉扯中受伤,不得已松了手,管家不管凌肖的哭喊挣扎,抱着他就往主屋里走。
依依要去追,却被佣人们拦住,欧易扬也觉得意外,呵住管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管家说:“老爷有令,这孩子不能离开欧家。”
说完便将凌肖带走了。
欧易扬赶紧去扶踉跄跌在地上的依依:“你别激动,仔细伤了身子。”
依依反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是故意的,为什么要害我,我不欠你什么,你为什么老是抓着我不放,你是想看着我死,你才会满意吗,如果是这样,那你把我的命拿去,但请你把小宝还给我,他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不配当他的父亲,你只是个*而已。”
依依简直是发了狂,对着欧易扬又打又扯,虽然脸颊上有明显的痛疼,但他一点也呕不起来,他只是心疼,整颗心都像被揉碎了一样,滴滴的渗血。
他想要和她开开心心的在一起,难道真的这么难吗?
正文 警告
书房里欧瑞华板着一张脸,对欧易扬说:“我本来是不会接受她当我的孙媳妇,但看在孩子的面上,如果她愿意回来跟你过,我也就不跟她计较了,如果不愿意,就让她走,孩子,她永远都别想再见。”
虽然他和爷爷的出发点是一致的,但这样做太极端了,依依怎么接受得了,刚才她受刺激晕了过去,他还心有余悸,等她醒了,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他说:“我不管,反正不能伤着依依。”
欧瑞华气得拍了拍桌子:“瞧你这点出息,被个女人牵着走,我们欧家的脸都让你丢完了。”
他懒得跟爷爷争辨,转身想要上楼看看依依醒了没有,正巧撞到管家给欧瑞华送夜宵莲子粥进来,他抢了过来,自言自语:“依依醒来肯定饿了,给她送去吧。”
管家惊愕的看向欧瑞华,欧瑞华抬了抬手:“随他吧。”
楼上传来一阵喧哗,他就知道她已经醒了,正闹别扭呢?
依依想往楼下冲,被两个佣人拦在了三楼的楼梯口,一看到欧易扬,她比着口型:“放我走。”
因为先前的撕心裂吼,她喉咙已经疼得发不出声音。
欧易扬将手里的托盘递给旁边的佣人,揽住依依,将她强行拖回他的房间,关上门,他说:“你别着急,这真不是我的意思,我爷爷爱曾孙心切,我是我们家三代单传,好不容易有了儿子,你要带走,他自是不肯的,不过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不会再相信他了,他本来就是个小人。
他将她推到床边坐着:“相信我,没人会从你手里抢走小宝的。”
想起刚才拿上来的粥,他又打开门,让佣人把粥送了时来,他说:“你先吃点东西,有了力气,才好溜走,不是吗?”
他说得对,有了力气,才能跟他们对抗,依依接过粥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她难得会这么听话,欧易扬自然很高兴,又打电话下去让管家把小宝带上来。
凌肖被下午的阵势吓坏了,见到了妈咪,立即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扑进她怀里,哭着哀求:“妈妈,带小宝走好不好,小宝不想呆在这里,这里都是坏人。”
依依为自己无能为力感到内疚心疼,她突然跪在欧易扬的面前:“你放过我们吧,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小宝了,不要让我们母子分开,求你了。”
这个女人可真会装傻,他也火了,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我什么时候是要让你们分开了,只要你肯跟着我,我们一家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不,我的丈夫是凌昭,我是不会背叛他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凌肖听到妈妈发着嘶哑的声音,拼命想挣脱钳制,他也上前用稚嫩的小拳头打着欧易扬:“你欺负我妈妈,你是坏人,你走开,走开!”
看到儿子把自己当成仇人,冲上来瞎搅和,他随手便将小小的身体抛倒在一边,吼着:“你跟你妈一个样,欠打!”
看着他已经目露凶光,以他火暴的脾气,什么事干不出来,依依趁机甩开他的手,冲上去将受了惊吓的凌肖紧紧的搂在怀里,瞪着欧易扬:“他只是个孩子,你吓着他了。”
欧易扬上前去将凌肖从她怀里拉出来,拖着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外一扔,对着佣人说:“送他回房间去睡觉。”
凌肖一边哭一边叫着:“我要跟妈妈在一起,我要和妈妈睡。”
“妈妈今天要跟爸爸睡。”欧易扬狠狠的将门踢上了。
巨烈的关门声让楼板都在震动,依依本能的一缩,明白了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抱紧双臂,虽然喉咙已经干枯得像要裂开了一样,她还是吃力的挤出声音:“你要是碰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无路可退,她便顺手拿起身边的东西朝他扔过去,阻止他的进犯。
欧易扬的房间阵设很多都是精美的古董瓷器,砸到身上还是生生的疼,她已挑战到他的极限,他也冷静不下来,心想着他治还不了她了?
并不理会脚下细碎的瓷片刺破脚心,他上前去拽起她,往床上一掼,两个巴掌重重的落在她脸上。
依依惨叫了两声,本能的用手捂住火辣辣的脸颊,胸/前却因为少了防御,上衣被他粗暴的全部扯下来。
他掐住她的脖子,正要用力,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松了手,起身在衣柜里随便抓了件衬衫裹在她身上,捏住她的肩头,将她拖着带出房间,下到一楼,他大声的叫着:“陈伯!陈伯!”
陈伯是欧瑞华的专职司机,他从院子里跑进来,问:“小少爷,有什么事吗?”
“你把她送去市中区御景苑。”
那是她的住址,他真的肯放她走?
不容得她多想,就已经被欧易扬塞进了车里,陈伯也跟着上了车,并发动了引擎。
临走前,他还不忘警告她:“我爷爷也发话了,如果你不肯跟着我,今后小宝你也别想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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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是深夜,小区门庭寂静,没什么人,否则她这副落魄的样子,准得引起众人的揣测。
家门口,竟然撞到了凌希,她根本来不及躲开,一身的狼狈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凌希也很吃惊,她的脸颊又红又肿,而且套着一件男人的衬衫,还紧紧的抓着领口,他有不好的预感。
他问:“你怎么了?”
依依只是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他更加确定心中的揣测,他说:“是谁干的,要不要报警!”
“我没事。”依依拿出钥匙开了门,带着一身的疲备走进客厅,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想其他,欧易扬那样的人,报了警又怎么样,顶多关两天,一样潇洒自如,遭殃的反倒是自己,她倒没什么,只是不能连累凌家的人,现在大家都在为凌昭的事情奔忙,她不好意思再添乱。
而且一想到小宝在他手上,她就万念俱灰,就像漂浮在海上的人,身处茫茫碧海,连根浮木也没有。
她进卧房换了身整齐的衣服出来,问:“大哥,你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凌昭怎么样了?”
凌希说:“晚饭后我一直打你电话,没人接听,怕你出事所以就在门口等你,如果消失24个小时,我想我会报警的。”
依依笑了笑,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他又说:“今天下午刑侦科传来消息,他们勘测了案发现场,发现慕珍的房间和客厅的隐密处装有摄像头,他们询问过保姆,保姆并不知道这事,而且连接摄像头的机器被人故意损坏了,里面的录像带被人拿走了。以上种种迹象表明,杀害慕珍的人肯定非常熟悉她的房子,甚至她的生活,才会这么细微的东西都了解,我找你也是想问问,你知道慕珍平日跟些什么人交往甚密。”
慕珍那样恨她,有她的场合,她几乎都不会出席,免得尴尬,也免得让凌昭为为难,所以慕珍的事,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凌希安慰她:“也别太担心,事情总归是有进展的,到是你,我看你一个女人住在这里并不安全,要不你搬去跟朋友住,或者我可以帮你换个地方。”
正文 终于有了我们的孩子
依依听了凌希的建议,搬到瑾萱那里借住几天,有个瑾萱这个八卦嘴在身边,她不会寂寞得难受。
凌昭因为是嫌疑犯的身份,除了律师外,凌母和凌希几乎占据了所有可能探试的机会,而且凌母已经将她完全排斥在外,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不给她。
现在唯一陪在她身边的,能够安慰她的,也只有瑾萱了。
她很想小宝,想去看他,但又怕面对他恐惧的眼神和害怕的求助,她是多么的无能的母亲,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她也怕欧易扬的骚扰,招惹那个男人,就等于引火烧身。
不过现在最大的希望还是早日找出杀手,让凌昭安然无事。
或许是因为过度忧虑,依依的精神一直不好,还时常伴随着恶心和干呕,天气已经快入深秋,瑾萱听说南山的枫叶开得不错,就拉着她去赏枫叶,出去散散心比这样老呆在家里愁思苦想要好。
依依挑了件白色的贴身连衣裙,对着镜子整理蕾丝边的时候,瑾萱突然冒出一句:“依依,你最近都没怎么吃饭,肚子怎么会这么大,腰也没以前细了。”
她已经很瘦了,肚子怎么会凸出来,她侧着身子看了看,好像肚子是隆起了些,看来女人过了三十身形就开始走样了。
看到她苦恼的样子,瑾萱打趣道:“你不会是怀孕了吗!”
听了瑾萱的话,她惊醒过来,这才记起她似乎很久都没来过例假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让她根本无瑕去细想这些,她的脸色暗了下来:“瑾萱,我想我可能真的是怀孕了?”
南山没去成,她俩立即往医院赶,等从医生手里接过检查报告,她才确定,自己是真的怀孕了,而且都有三个多月了。
这对她来说,真的就是奇迹,她苦苦盼了这么些年,终于怀上了凌昭的孩子,让他们的爱情有了延续。
瑾萱也为她高兴:“早知道喝中药有用,当初我就该坚持不懈,都怪我没毅力,要不我和阿基的孩子早就可以打酱油了。”
依依阴雨了很久的心终于照进了一缕灿烂的阳光,她像呵护珍宝一样的轻抚自己的肚子,她恨不得立即跑上凌昭的面前,告诉她这个幸福的消息。
依依给凌希打了电话,约时间见一面,了解一下案子的进展。
她有一个星期没见到凌希,他的情绪和面容都憔悴了很多,她隐隐就感觉情况不好,她说:“如果是凌昭的事,请不要瞒我,我有权知道真像。”
凌希说:“先前凌昭提到过一个叫崔元胜的男人跟慕珍交往密切,但经过警方调查,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我们最后的希望几乎是破灭了,警方就现场的指纹和凌昭身上的血迹为证,指控他故意谋杀。我和母亲也无能为力。”
他很痛苦的摇了摇头:“依依,今天我过来就是安排你和凌昭见一面。”
话语里透着一股悲凉,她能感觉到那种穷途末路的苦涩,她不愿相信,这就是上天给她的结局。
见到凌昭,他已经迅速的消瘦下来,依依还没开口,他却先说:“我们离婚吧!”
她的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痴痴的看着他,她不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她们不是发过誓言,今生今世永不相弃?
她的伤心,他早就料到,可到了眼下,他也没有办法,如果找不出新的证据,他将面临着死刑或是无期,她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继续保存着这份爱,她会过得很辛苦,更重要的是小宝,他不能让小宝背负着一个坐牢的父亲。
“你听清楚没有。”他向她吼了起来,心却不停的在滴血。
依依摇了摇头:“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和你离婚的,你永远也别想。”
“更何况......”她哽咽起来:“我已经我们的孩子。”
嘴角露出弯弯的笑容:“这是我们的孩子,他已经快四个月了,他就在我的肚子里,他需要父亲,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放弃。”
这个消息仿佛阴霾中透中乌云的亮光,心喜,却也哽咽,这个盼望已久,承载着希望的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或许他一出身就注定要失去父亲。
凌昭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刻意想让自己表现得不在乎的她,却忍不住站起来想要抱她,高兴,更多的是无耐,现在他自身难保,如何照顾她,照顾小宝,还有她们未出世的孩子 。
他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依依哭着说:“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论在天上还是地下,你永远别想甩掉我。”
凌昭再也控制不住,狠狠的一拳打在桌子上,木质桌面顿时破裂,他的手也血流如柱,一旁的刑警怕他会伤害自己,四个人冲上来将他按住,为了防止他的情绪恶化,将他带离了探视室。
凌希赶紧将已经瘫软的依依从凳子上扶起来:“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保重身体最重要,不让他担心。”
是的,她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保重自己,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他的孩子,是凌家的骨肉,是她的希望。
她很快就将情绪平复下来,对凌希说:“大哥,谢谢你,我会照顾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