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的心是一头扎在那个女人身上了,拉都拉不回来,欧瑞华叹着气:“这傻小子,没一点像他爸,也没一点像我!他迟早要栽在这个女人手上。”
管家看得出欧瑞华的心思,便安慰:“少爷的脾气定要个治得住他的,肖小姐人温柔又懂事,如果她能跟小少爷白头协老,说不定是件好事。”
“但愿如此。”
**
心想着能跟依依和儿子呆在一起,欧易扬一吃了晚饭,拧着汤就往医院去,走进病房,依依正在外间吃晚饭,他高兴的将汤送到她的面前。
“这是我爷爷家的御厨做的,尝尝看。”
盖子一打开,一股海腥味飘了出来,正好被从里间出来的凌昭闻到,他说:“依依吃海鲜会过敏,你不知道吗?”
欧易扬来气的将盖子一盖,随手扔进垃圾桶里,“算了,不吃了。”
他似乎做什么都不对。
欧易扬推开里间的门,对凌昭说:“我来看我儿子了,你也应该走了吧!”
凌昭懒得跟他计较,回头拍了拍依依的手:“别怕,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依依怕凌昭会担心,笑了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这里有我呢,你千万别耽误公事。”
和欧易扬呆在一起,连空气都变得压抑,不过疲惫已经让依依无从去害怕和远离,凌肖刚才又醒了一会儿,这比什么都让她高兴。
小宝低低的叫了两声:“妈妈!”
依依一惊,赶紧走到床边,轻抚孩子的脸:“妈妈在这里?”
小宝又叫着:“爸爸!”
依依温柔的笑着:“爸爸买小宝最喜欢冰淇淋蛋糕去了,天一亮,爸爸就来看小宝。”
欧易扬原本躺靠在沙发上,一听到小宝叫爸爸,他高兴的蹦起来,走到床边:“爸爸在这儿!”
依依怕他会吓着小宝,立即用身子把他挡开,安抚凌肖:“小宝再睡会儿吧,醒了就能见到爸爸了。”
小宝露出了笑容,眨了眨眼睛,很快就闭上了。
看到小宝又安稳的*梦乡,依依把欧易扬推到一边:“你别吓着他。”
“我是他亲爸爸。”欧易扬没好气的说:“他迟早是要知道的,也要接受现实。”
“他现在还在生病,你能不能别刺激他,他只是个孩子。”欧易扬实再太难缠,而且性子又倔,依依无可奈何到极点,只能说:“等他好了,我会亲自告诉他的,你现在能不能不扰乱他的心绪,让他安心的治病。”
她愁眉紧锁的样子拨得他心乱,他也不再想看到她那副要死不活,愁肠千结的样子,“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感觉自己在这里有些自讨没趣,又说:“我出去走走。”
秋风微凉,他拿上外套,临出门又问:“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带点吃的。”
依依点了点头,只要不捣乱,什么她都可以应承。
欧易扬一拉开门,就看到慕珍站在门外,慕珍朝他做一个‘嘘’的手势,不想让依依知道她的到来。
等走到长廊的拐角,欧易扬才问:“这么晚了你还到医院来?”看到慕珍微微隆起的肚子,他疑惑:“你怀孕了?”
慕珍是从至诚那里听说凌昭的孩子出了车祸,她在家里展转难眠,白天来怕遇到凌昭,两言不合又要吵起来,这时候来,不过也只是想打听一下情况,刚才看到欧易扬在里面跟依依谈话,柔言细语的,让她很震惊,她问:“你跟她和好了?”
“没有,只是最近才知道,小宝是我的儿子。”
原本她只是想来探听一下这孩子死了没,却得到了更让她震惊,也更让她惊喜的消息。她问:“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我的儿子当然是要回到我的身边,还有依依,她是我老婆才对。”
慕珍笑了笑:“这次你下定决心了?”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怕,就算依依不跟他在一起,他也未必回心转意。”欧易扬瞟了她一眼。
“你!”他说话也够难听的,慕珍难得跟他计较,她摸了摸肚子,说:“那也未必,我肚子里可是他的孩子。”
欧易扬吃惊,却并不太相信,眼下却见她自信满满,将信将疑的说:“这样最好!”
“没事我先走了,我还得去跟依依买夜宵。”
欧易扬大摇大摆的下楼去了,看似懒懒散散的一个人,一提到依依,亦是柔肠百转,整个人都精神了,慕珍心里吃紧:“依依在男人心里真有那么光彩夺目?”
到底要买点什么给依依当夜宵她才会喜欢,这个问题有点困绕欧易扬,原来跟她在一起的7、8年,他从未认真的去了解过她,比如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花,喜欢什么样的颜色?
他买给她的任何东西,她都说喜欢,那种声调总是忍气吞声,害怕讨好,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刺眼。
他走进一家面馆,看了看墙上的菜单,然后说:“每一种都来一份,全打包。”
回到病房,依依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欧易扬让面馆送餐的小弟把面都放在外间,他付了小费,打发他走了。
他静静的走过去,怕惊醒了她,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给她披盖在身上,刚一松手,依依就醒了,先是警觉的缩了一下,然后略带尴尬的说了声:“你回来了!”
欧易扬心里很窝气,仿佛他是毒蛇猛兽一样,跟他在一起,恐惧丛生。
他说:“我把夜宵买回来了。”
走到外间,看到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面碗,依依瞪大了眼睛,问:“这是做什么,哪吃得下这么多?”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个口味的,所以都买了。”欧易扬挠了挠头。
他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尽管这很浪费,也算是有心了,依依拿了碗三鲜的,说:“谢谢!”
**
对于母亲打电话来询问小宝的病情,凌昭感到十分的意外,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他已经叮嘱过至诚,小宝出车祸的事情暂时保密。
凌母和凌父已经订好飞机票,迫不及待的要来看孙子,凌昭有了强烈的危机感,父母对这个孙子非常看重,从小怜爱,如果知道他不是凌家的亲生孩子,原本已经一点一点接受依依的心将被推得更远。
他特地牵线搭桥,介绍欧易扬认识了诚泰的老总,诚泰在宝华有块不错的地,正要寻求合作伙伴,这样一来,欧易扬就让公事给绊住,也就不会在有时候在医院耗着。
凌父凌母来得很快,凌昭开车亲自去机场将他们送到医院。
凌母是最疼孙子的,看着小宝身上插着的管子,一直在掉眼泪,教训凌昭,没看好孙子的过失。
依依在医院日夜监护,人瘦了一小圈,越发让凌母心疼,便叮嘱她要保重身体,多吃些补品,凌父在C市有些关系,她打算将孙子移到最好的病房,换最好的主治医师,再请两个看护,这样依依轻松一些,小宝也照顾得更周全一些。
母亲开始心疼依依了,凌昭很高兴,他打趣着:“她累我就不累吗,你光骂我,我可真命苦。”
凌父身体一直都不好,他们只在医院呆了半天,凌昭就送他们去预订的酒店休息。
自从知道他们要来,依依就特别的紧张,也特别的懊悔,如果当初不欺骗他们,也不会有现在的惶惶不安。
看到他们对孙子的疼爱,如果这时欧易扬出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对凌昭说:“我们不能再瞒下去了,这件事他们迟早会知道的,我对不起他们,再这样下去,我会难过得疯掉的。”
“这都是我的主意,他们要骂就骂我吧,但眼下父亲身体不好,我怕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而且我想,只要说服欧易扬肯放弃凌肖的抚养权,他依旧是我们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他安慰着她。
“我了解欧易扬,他不会的。”依依抽泣了起来,命运总是这样错纵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就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潮水,让她应接不暇,快要窒息了。
“别怕,一切都会好的,如果真有个什么,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小宝已经开始吃流食,凌母亲自蒸了蛋羹拿到医院,凌肖一直喜欢吃她做的蛋羹,她特地借了酒店的厨房做的。
她从主治医生那里了解到,凌肖的病情大有好转,康复得也好,应该很快就能下床活动了。
凌母把他当成心肝,看小宝张着干裂的唇叫她奶奶,她就又悔又恼,她盘算着劝凌昭回北京去发展,这样他们也可以帮着带带孙子,即安心又让他们老俩口能打发时间。
凌母正打算帮孙子翻身擦洗,突然推门进来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推了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凌母怕打扰打孙子,立即上前询问:“这位先生,你们走错病房了吧。”
欧瑞华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但刚才问过护士,他应该没走错才是,他问:“有一个叫凌肖的小孩是不是住在这里?”
听他能说出小宝的名字,凌母猜想肯定是凌昭在C市的朋友,来探病的,于是笑着说:“我是凌肖的奶奶,请问您是?”
“我是来看我曾孙儿的。”欧瑞华一挥手,管家便把他推到病床前,他探头仔细打量睡着的凌肖,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他对管家说:“像,真像,跟易扬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老人的语言在凌母听来似乎有些离谱,但看他对床上小宝的认真和笑容,她实现无法联想他的关系。
他会是依依的爷爷吗?
依依刚刚去了趟洗手间,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欧瑞华的到来让她愣在了那里,脸色惨白。
凌母见依依回来了,便问:“这是你的家人吗?”
欧瑞华转过头来,依依惊慌叫了声:“爷爷。”
欧瑞华说:“我特地来看看我的曾孙儿,他好些了吗?”
依依点了点头,目光却不敢再看凌母。
依依的点头让凌母以为她默认了这位老人是她的爷爷,她也是第一次见她的家人,便主动上前向欧瑞华问好:“老人家,见到你很高兴,凌昭跟依依结婚这么久,咱们俩家也没怎么走动,难得见一次,您应该提前通知我们一声,我好让凌昭去接您。”
欧瑞华脸色一沉:“你误会了,我不是依依的爷爷,我是这孩子亲生父亲的爷爷。”
“亲生父亲?”凌母更加的糊涂。
欧瑞华感觉到气氛的紧张,于是命令管家推他出去,临走前,他对依依说:“这是我欧家的孩子,将来肯定回欧家认祖归宗的。”
他这么一说,凌母彻底明白了这位老人的来意。
等欧瑞华一走,凌母的语气也严肃起来:“依依,这件事你必需跟我解释清楚!”
**
凌昭是被母亲一通愤怒的电话叫去医院的,外间依依红着双眼坐在沙发上,一看到他,她上前去咬着唇说:“刚才欧易扬的爷爷来过了,妈什么都知道了......”
依依还没说完,凌母就听到外间的动静,开门出来了,她看到依依跟凌昭窃窃私语,火气更大,她说:“依依,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诚实的孩子,刚才问你,你一句话也不说,现在凌昭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说了吧。”
凌昭说:“妈,你别为难她,不就是小宝不是我亲生的儿子,这件事我早就知道,而且是我让依依瞒着的。”
“你老爸有心脏病,你存心要气死他。”
“那你就别跟爸说。”
儿子的死心眼让她难以承受,她又害怕老头子再犯病,“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了,肖小姐,我不可能再承认你是我们凌家的媳妇。”
又对凌昭说:“明天我和你爸就回北京。”
凌母对依依的隐瞒怒气冲天,无法原谅,这个孙子她也带了些时日,颇有感情,如果真的被他亲生父亲领走,让她情何以堪,她拿上包,怀着对小宝的念念不舍,走了。
“妈,你听我解释。”依依想去追,却被凌昭阻止,他说:“别这样,过段时候她会想明白的。”
“妈不会原谅我的。”她哭着一下跌坐在地上,十指紧紧的抠着地面,她好不容易得来凌家父母的接纳,转瞬就崩塌,是不是意味着凌昭又将离她远去。
凌昭着急的赶紧去扶她:“依依,别这样,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守护着你和小宝。”
正文 慕珍的疯狂
凌母借说北京有事,便把凌父一同诓了回去。临走时,凌母说:“你这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小宝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家里一声,让我这个当奶奶的还要从外人嘴里听到消息。我看你是完全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她要瞒天过海,你就帮着她来骗我们,如果让你父亲知道,还不得气死!”
听着母亲的话,凌昭已经猜到,小宝出车祸的事肯定是慕珍说出去的,那个女人,一天到晚唯恐天下不乱。
送了母亲和父亲去机场,他抽空去了趟慕珍家里,慕珍算是大龄产妇,医生让她特别注意,自怀孕后就一直在家休养,公司的事务都交给副总处理。
对于凌昭的到来,慕珍颇感意外。
最近她轻微有些抑郁,心情一直不太好,看到他,自然涌出一股亲切,想要依赖感,毕竟曾经她和他同床共枕了6年。
她叫保姆多加两个菜,中午想和他一起吃饭,凌昭却说:“算了,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走。”
他略带着怒气说:“麻烦你以后少嚼舌根,你也是要当*人了,不为你自己,也为了孩子积点德吧,依依从来没想过害你,你却三番两次的为难她,以前你在我爸的汤里放避/孕/药来陷害她,现在又跟欧易扬混在一起,我一次次的退让,只是希望你自己能明白,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就不要强求,如果你再伤害她,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话里一点情面也不留,慕珍也犯了急:“她没有害我?她抢走我的丈夫,破坏我的生活,你怎么不劝她多积点德,就因为她罪孽深重,所以才害了她的孩子。”
‘啪!’凌昭一个耳光扇在了慕珍的脸上,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打她,打完之后,他却颤抖起来:“不准你这么说她。”
他转身要走,慕珍却不依不挠:“不准走,她有什么好,她生的是别人的儿子,而我肚子里才是你亲生的,你宁愿戴绿帽子,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慕珍的情绪失控,窝在胸口的气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她要闹个够:“我就是不放过她,我要让她一辈子都不好过,这是她应得的,她不过是个妓/女,肮脏得令人作呕,别再我面前提她,她根本不配和我相提并论。”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凌昭想推开她,却又怕伤到她已经隆高的肚子。
慕珍堵在门口:“不准走,我今天就是不准你走。”
“别闹了,没用的。”她的歇斯底里让他又感觉到从前那种烦闷的,无休止的困挠纠缠,他一咬牙,轻轻使了力,将她推在一旁。
拉开门刚迈了一步,慕珍就已经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又冲了上来,凌昭也很吃惊,立即抓住她的手,想把刀夺过来,却在胡乱的拉扯中被不小心划伤。
凌昭这才发现她的情绪很异常,以往她闹起来也只是嘴上说说,今天突然动了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够了!”忍了手臂的疼痛,最终将她手上的水果刀夺过来,扔在地上:“我没空跟你一起疯。”
听到他们的打闹,保姆也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慕珍又哭又闹,她也上前来安慰:“太太,别这样,小心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她又瞥到地上的刀和凌昭手上的血,吃惊的叫着:“发生什么了?”
凌昭说:“你好好照顾她,我走了。”
他走进长廊,身后却传来慕珍更为凄厉的哭声。
回到车上,凌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乱麻,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突然很想依依,很想紧紧的抱她一下,仿佛只有她才能驱散这笼罩在身上的阴霾。
他立即驱车去了医院,走进病房,里面只有依依一个人,他问:“小宝了。”
依依说:“小宝起来嚷着要你,我哄了半天,现在欧易扬把他推到花园里去了。”
最近发生的似乎没都不是好事,凌昭搂住依依坐到沙发上,他低着头靠在她胸前,轻轻的唤她:“依依!”
他的心疼,她感同深受,不仅是凌肖的治疗,还有来自家里的压力,再强的人也会有疲惫的时候,她抱住他,柔声说:“别担心,很快就过去了,我们还会跟以前一样快乐的。”
“我想要你,我们都快两个月没亲热了。”
依依扑腾一声笑了出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事儿。
“咳咳!”欧易扬不知什么时候推着凌肖已经站在了门口,他打断了两人的亲密。
凌肖一看到凌昭,高兴的叫着:“爸爸!”
凌昭走过去将他抱起来:“小宝,今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吃冰淇淋蛋糕。”
欧易扬不服气:“我才是你爸爸,你干嘛叫他叫得这么亲热。”
凌肖嘟着嘴有些不高兴:“爸爸,这个叔叔好奇怪,干嘛老要让我叫他爸爸。”
凌昭笑着说:“因为这个叔叔也关心小宝,小宝以后就叫他干爹好了。”
干爹?他明明是亲爹,现在变得干的,刚才看到他跟依依浓情的场面,原来就有气的他更是窝火,想要发作,依依却焦急的阻止他:“我有东西忘了拿,你帮我一下。”
欧易扬只好作罢,随依依出了病房,他问:“你要拿什么?”
依依说:“你别吓着小宝,行吗?”
原来是骗他出来,欧易扬说:“他是我儿子,我这么关心他,出差回来就巴巴的跑到医院来,你以为我容易,却让他叫我干爹,而且,而且......”
他说到一半就咽住了,想了想,他也直截了当:“我抽了那么多血给小宝,你也犒劳我一下吧。“
“你要什么?”
“让我抱一下。”
依依一听,便警觉的闪到一边。
欧易扬不高兴了,总是热脸贴上冷屁股:“算了,我才不稀罕,你又不是金的。”
她怯怯的低着头,他又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班再过来。”
回到病房,凌昭正在用英文给小宝讲故事,依依怕他累着,便对小宝说:“爸爸上班很辛苦的,别缠着爸爸,自己看会儿书吧。”
“没什么,只要看到你和小宝,一点也不累。”
依依会心一笑:“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去弄。”
凌昭的手机响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是慕珍,凌昭显得有些无奈,不太想接。
察觉到他脸上复杂的表情,依依问:“谁的?”
“慕珍。”凌昭说。
依依也不想令他为难,说:“接吧,她也挺可怜的,尽量帮帮她吧。”
听到她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凌昭就有点后悔接起,她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嘶吼,带些疯狂。
她说:“我要你马上过来,如果你不过来,我就从18楼跳下去,我要让你一辈子良心不安。”
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慕珍的声音很大,站在一边的依依也听清了,她说:“去看看吧,劝劝她。”
凌昭本是一点去意也没有,但想到上午她一反常态,又有些疯狂的举动,便动摇了,她*的性格,如果真有个闪失,也不好向她北京的家里交待。
犹豫了一会儿,他起身来:“我还是去看看。”
凌肖看到凌昭又要走,有些撒娇:“你才陪了我一小会儿,不要走。”
依依上前去抱住凌肖:“妈妈陪小宝玩,爸爸有工作,很快就会回来的。”
**
来到慕珍家门口,凌昭正要按门铃,却发现公寓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的推了时去,有些不耐烦的叫着:“慕珍,你在吗?”
叫了两声,并没有回应,他想,她不会真的想不开?
“慕珍,慕珍!”发现客厅没有人,他便着急的向卧室冲了进去。
打开门的刹那,眼前的一切让他措手不及,慕珍满身是血,见到他,仿佛抓到海上的浮木一般向他伸出手。
“慕珍,你怎么了?”凌昭上前想将她扶起来,清晰却又不可思议的看清了插在她胸口上的水果刀,他抱起她:“你忍着,我送你去医院,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慕珍紧紧抓住他的领口,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因为太过虚弱什么也说不出来。
凌昭抱起她一路飞奔下楼,然后拨打了120。
正文 请你跟凌昭离婚
本来说好一起吃晚餐,依依打了几通电话,凌昭都没的接,她不禁担心起来,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警察打来电话的时候,依依吓得脸色铁青,她怎么也不可能相信凌昭会杀了慕珍。
为了不影响到小宝,她打电话给瑾萱,让她到医院来帮忙照顾一下小宝,她要立即赶过去。
去到警察局的时候,凌昭的律师已经先到了,做完笔录之后,她才见到他,虽然有警察在旁,她还是扑到他怀里,焦急的问:“怎么了?”
他只能安慰她:“放心,不会有事的。”
因为是谋杀案,在没有新的证据前,凌昭是不能保释的,律师带她离开的时候,依依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随后她从律师那里了解到事情发展的经过。
凌昭去到慕珍的公寓时,门是虚掩着的,他进去之后才发现慕珍已经遇刺,并拨打了120,因为那刀扎得很深,刺到了心脏,慕珍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不治身亡。警察在勘测现场的时候,只发现了凌昭的指纹,而且凌昭的身上有慕珍伤口喷溅出来的血迹。
最重要的一个证据还是慕珍请的保姆,她证实今天上午凌昭与慕珍发生过冲突,两人争执得非常激烈,其间两人打斗还动过刀,一切联系起来,凌昭的嫌疑最大。
这比晴天霹雳更让她震惊,更让她害怕,她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坍塌,她几乎是踏着虚浮的步子离开,凌昭叮嘱律师一定要开车送她回去,一上车,她就瘫倒倒在座椅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那么一会儿,她又冷静下来,她不能倒,小宝需要她照顾,而且她还要支持凌昭,帮助他快些洗清罪名。
走在医院安静的楼廊里,黑暗无光让她的坚强松懈下来,现在已经是深夜,过廊里只有蛐蛐清脆的叫声,她的脆弱只能在孤寂里时候凸显,她不能让别人看到她的无助,她只是个弱女子,或许哭泣能让她好过一点,哭过之后,她才能有更多的勇气来面对现实。
“依依,是你吗,你在哭?”沙哑的抽泣让出来抽烟的欧易扬一听便知是她。
她赶紧抹了一下眼泪:“没事的,被沙迷了眼。”
她也没想到这么晚了,欧易扬还会过来。
“别骗我,我明明听见了。”他伸手将她拽到跟前,那泪痕仍湿湿渌渌,她一哭起来,弄得他肝肠百转,也纠得疼。
“没事,就是有点累。”她轻轻挥开他的手,转身就往病房走。
“是凌昭的事吧。”欧易扬叫住她:“瑾萱都告诉我了。”
依依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欧易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跟在她后头。
瑾萱看到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好,但她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最让她害怕的还是欧易扬,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地雷,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粉身碎骨了。
依依说:“瑾萱,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虽然担心依依,但她也不得不走,否则她会被欧易扬的眼神给杀死的,她安慰依依:“想开点,会好起来的。”
小宝睡得很香,依依怕吵醒她,便和欧易扬坐到外间,她说:“没什么事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有工作。”
“我在这里陪你,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要是突然晕倒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