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峰的消息,依依很惊奇,她问:“他在哪里?”
随即她又暗然下来,她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脸来面对他。
她又说:“算了吧,我不想打挠他的生活。”
瑾萱说:“我想他可能已经知道你回来了,阿基经常去找他喝酒的,你的消息,能瞒过他。”
瑾萱猜得很对,傍晚阿峰就来了,与阿基一同进来,手里还拿了些小菜,依依在厨房里忙活一阵,做了四五样给他们下酒。
依依很快的吃了一碗饭就下桌了,她不敢面对阿峰,他黝黑又憔悴的脸,让依依自责和内疚。
等大家都吃完,依依正要收拾餐桌,阿峰却突然拉住她的手,说:“跟我谈谈,好吗?”
“嗯!”
阿峰拉着依依进到卧室里,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又拿了垫子给她垫在腰上,他说:“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要多注意才是。”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依依,你和凌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孤单一个人回来,还有了身/孕,你能告诉我吗?”他看着依依,话语温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心事都会跟我说的,虽然我们做不了夫妻,但我至少能算得上你的亲大哥,别让我担心,我还是那句话,只有你幸福了,我才有开心。”
依依很久都没有听到如此温柔贴心的安慰,以前和阿峰的美好快乐一下子涌到眼前,她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她哽咽着说:“他父母不同意我们结婚,我现在怀孕了,他父亲要逼我打掉孩子,我就逃回来了。”
清描淡写的几句,事情却一目了解。
阿峰愤怒起来:“那他呢,他在哪里?”
“他被他父亲关起来了,多亏了大哥,要不然我的孩子可能就没有了。你不要怪他,他也是身不由已。”
阿峰一阵厌恶,当初他把依依带走的时候,豪情万丈,信誓旦旦,到头来,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是个男人!
阿峰又问:“你现在怎么打算。”
依依接过阿峰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说:“我想将孩子生下来,不论将来能不能和他在一起,我都想要这个孩子。”
阿峰抚/摸她的头发,叹着气:“你真傻!”
他又问:“你总不能一直住在瑾萱这里,接下来的日子,如果凌昭不来,你要怎么生活,要怎么生下孩子呢?”
要怎么生活?这是不能不想的问题。
去机场的路上,她将凌希给的银行卡偷偷塞在了坐垫下面,她不想拿凌家的钱,自己的钱又所剩无几,她只能硬撑撑,或许找些兼职挣些生活费。
阿峰又问:“如果他不回来,怎么办?”
他是关心自己,可他的问题都血淋淋的直戳她的心。她又激动起来:“我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了,也不敢想。”
“依依,跟我过吧!”
阿峰说出来的时候,依依疑迟又震惊的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他握住依依的手,说:“我以为他会给你幸福,当初才会把你交给他,但现在看来,他带给你的只有伤害,他根本就不称职,如果他不回来,你要孤伶伶的生下孩子,再把他抚养长大吗,我们原来就有感情,相处起来也融洽,我现在在北培开了家小店,收入还行,虽然不能给你锦衣玉食,但日常开销还是没问题的,你只要在家好好养胎就好。”
阿峰的话让依依无地自容,是她违背了誓言,爱上了别人,离开了他,现在她身陷困境,他依旧不离不弃,让她情何以堪。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阿峰将她搂在怀里,说:“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很多苦。”
他是如此善良,依依不忍心再伤害他,她爱凌昭,既便不能和他在一起,她也会永远爱着他,她怎么可能带着一颗爱别人的心跟阿峰生活,这是不道德的,对他不公平,她说:“谢谢你,我不能,我最不愿你难过,却一次次的伤害你!”
阿峰松开她,失望又无奈,这世上,只有她吃得住他,谁让他这样心甘情愿,他说:“你的心已经全在他那里了,我以为可以分一小块,看来是痴心妄想。”
“不,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别着急,我没有误会!”阿峰笑着说:“你去我那里住吧,就当我是你的亲哥哥,我来照顾你,我决不碰你,你可以一直等他,我那里离市区虽然远了点,但空气好,环境也不错,对孩子很有好处的。”
最后,在阿峰的坚持下,依依还是去了北培,城乡偏僻的地方,她可以安静的将孩子生下来,虽然难为阿峰,她会尽量补偿他的。
正文 阿峰的执着(二)
阿峰租住的地方在北培城的郊区,是土地改革后农民的还建房,四周还是青悠悠的农田,颇有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味道。
这里住了30几户人,阿峰开的小卖部,主要就是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收入并不高,仅能糊口,还好这乡村农舍,物价并不高,菜比城里的便宜很多,也新鲜很多。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蚊子很多,阿峰特地买了蚊帐挂上,租住的房间很小,只放得下一张床,平日阿峰就打地辅,偶尔也在小卖部里撑张小床,这样的情境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才来C市的日子,相依为命,不离不弃。
周围的邻居听说阿峰带了个漂亮的媳妇回来,很多人都来小卖部和依依打招呼,乡下就是这样,和善纯良,却又单调无味,谁家一点小事,都会*茶余饭后的谈料,邻居们都称依依为‘阿峰媳妇’,依依不好辩解,住在一个房间里,说是兄妹会被笑话的。
阿峰的性格也与以前大不相同,他变得很沉默,很安静,每天做着自己的事,只有对着依依的时候,他才会开怀的聊些趣事。
出租屋的窗户正对着一片油菜田,正值五月,油菜花金灿灿的随风飘动,散发阵阵清香,如一片金色的花海,最美的是清晨,露珠挂坠,阳光普照,引得蝴蝶纷飞。
看来是来对了,清新的空气和和煦的微风,干净的阳光和完全无污染的绿色蔬菜,到时候宝宝会很健康的。
每天早上阿峰看店,依依就会去才收完菜的农户家里买菜,依依长得清秀动人,嘴又甜,非常礼貌,有时要得少,人家干脆就送给她了。
依依提着一篮子蔬菜,开心又自豪的往家走,远远的,阿峰瞧见了,立即跑过来接她,拿过她手里的竹篮,说:“你提这么多东西,仔细伤了孩子。”
依依笑了笑,说:“不会的,”
她挽住他,高兴的说:“你看,我买了这么菜,才花了12块钱,佩服我吧!”
她指了指篮子里的猪肉,又说:“小光他们家今天把猪杀了,很便宜的卖给我一大块,他们怎么会在楼房里养猪,会影响邻居的。”
因为位置较偏,这里的还没装上天然气,条件好一点的就买煤气罐,还有些人直接烧柴火,弄得楼房白色的外墙,很多都熏得黑乎乎的。
阿峰租的是一楼,为了省钱,他干脆在屋外搭了个简易烧柴的土灶,依依来了之后,他原本是打算买煤气的,但送来的煤气罐都是锈迹斑斑,很多都是过了期的,为了依依的安全着想,他还是坚持烧柴火。
依依将菜洗好,切成块,下锅翻炒,他就在旁边掌握火候,邻居经过,看到这和谐的画面,总会笑着说:“阿峰,阿峰媳妇,在做饭呢!”
吃饭的时候,阿峰把肉都挑进依依的碗里,不停的叮嘱:“多吃点,将来孩子肯定长得胖胖的。”
“才两个多月,不用这么紧张。”
“我听隔壁王嫂说,女人怀/孕,前面三个月最重要,不能太累,也不要动气,一定要好好的护着。”
依依吃了两口,胸/口开始恶心,把饭菜又都呕了出来,最近她的妊/娠反应很严重,有时候连胆汁都会吐出来,而且在怀/孕之前,她戒毒才没多久,不知道这些会不会对孩子产生影响,她只得对阿峰说:“我想去附近的诊所检查一下。”
“我们去大医院检查吧,那天我去镇上的诊所看了一下,环境太差,为了安全,我们还是去市一院吧。”
“那会很远的。”
“这个你别担心,我会安排的。”
第二天,阿峰把阿基叫来了,阿基开来了单位的车,依依知道这年头公司制度都是很严谨的,私用公车,被发现了会被开除,依依坚持不上,后来被阿峰塞进了车里,阿峰说:“坐公车时间长,而且里面很挤很闷,我是担心你,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到到医院,依依才知道检查的过程有多复杂,又是验血,又是照片,来往于不同的科目之间,她觉得两腿发软。
阿峰说:“你坐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拿检查报告!”
依依在走廊靠窗的一条长凳上坐下,摸了摸依旧平坦的肚子,心里充满了期待的喜悦,这种喜悦,已经盖过了失去凌昭消息的惆怅,她会好好的,等他回来。
她正想得入神,一个男人坐到了她的身边,呼出的烟雾呛得她连连作呕,她撑住身体,捂着胸口,怕自己会吐出来,等胸闷缓解,她才抬起头来,却发现她旁边吸烟的男子正是欧易扬。
能在妇产科遇到他,依依也很惊讶。
不过欧易扬比她更惊讶,看到她刚刚的捂嘴作呕,他问:“你怀/孕了。”
依依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她可不想找麻烦,想起以前他的所作所为,她仍心有余悸。
她刚转过身,从体检室出来一个女孩子,高挑修长的身材,妩媚动人的大眼睛,还有一头染成粟色的长发,依依和她比起来,矮出一大节。那女孩子的脸色有些沮丧,声音很娇的说:“唉,医生说是消化不良。”
欧易扬的脸色一直保持着不屑,看不出半点疼惜,依依更加厌恶,这种男人,真是没心没肝。
这个时候,阿峰也从诊断室里出来了,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报告,笑着说:“我问过医生了,都说没事,孩子很好。”
当他看清站在依依身边的是欧易扬,他立即警惕起来,挡在依依前面,问:“你要干什么?”
欧易扬嘴角*了一下,似笑非笑,看不清意图,他说:“你这么快就换男人了!”
跟他起冲突,只能自己吃亏,依依也没心情跟他罗嗦,她拽住愤愤不平的阿峰,说:“我们走吧!”
出了医院,阿峰一直在追问:“他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依依摇摇头,说:“他是陪他女朋友来做检查的,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我有点害怕。”
等上了车,阿峰搂住依依,安慰她:“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大不了就跟他拼了。”
*
瑾萱料到凌昭会来找她询问依依的下落,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看到他,她气就不打一处来,依依怀了身孕,还被他们家人赶出来,作为男人,他竟然不能好好保护她。
瑾萱径直的说:“她回来的时候有跟我联系,但现在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凌昭是心急如焚,父亲一出院,他就赶来找她,只希望她能原谅他,可现在,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孩子,巧笑倩兮,看着瑾萱,问:“昭哥,这是您哪位朋友,怎么不能我介绍一下。”
听着这亲昵的称谓,柔声细语,瑾萱心里就来气,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哪个不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她真替依依不值,刚才看他一副可怜兮兮,诚心哀求的份上,她正要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依依的下落,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她瞪了凌昭一眼,说:“凌少爷,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出去,我这里庙小,容不得你这座大佛。”
他听出瑾萱在恼他,他也不生气,这是应该的,依依孤伶伶的逃回来,一定吃了很多苦,日子肯定不好过。他说:“瑾萱,如果你知道依依的消息,请你通知我一声,我很想她。”
凌昭刚一说完,慕珍就走上来拉住他,说:“不是说好四点有会吗,我们走吧,我怕你会迟到。”
看到凌昭和别一个女人亲密的走了,瑾萱恨不得拿鞋子扔他!
正文 阿峰的执着(三)
欧易扬的车穿过泥泞的小路,直接停在了小卖部的门口,拉风的奔驰跑车溅起泥花,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阿峰去拿货了,家里就只剩下依依,她吓得立即关上门,躲到房间里,欧易扬不慌不慢,站在门口说:“你最好把门打开,如果我动起手来,怕有什么闪失。”
他向来我行我索,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依依只好开了们,她忍不住恐惧的情绪,眼眶隐隐泛泪,她说:“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欧易扬曲身走进屋里,四周打量一番,然后走到床边,伸腰倒在了上面,他支起上半身,拍了拍身边的空余的地方,命令着:“过来!”
依依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本能的用双手护着肚子,咬着牙说:“如果你敢动我,伤了我的孩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行了,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贞洁烈妇的样子,你知道,我不吃这一套的。”他将双手枕在头下,说:“到我旁边来,我想跟你说会儿话。”
见依依不动,他又说:“放心,我不会动孕妇的,我也不想一尸两命,不过,你最好过来,如果让我亲自请,我怕你一会儿又要死要活的。”
依依怯怯的走过去,在床旁边的小凳上坐下,她看着他,却发现他今天穿的西装很特别,不似平常,更像是礼服,黑色的西装里面配着白色的褶皱衬衫,打着黑色的领结。
欧易扬仰着看着天,说:“我今天结婚。”
“恭喜!”依依心里骂着,你结婚不陪新娘子,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欧易扬说:“我不喜欢她,爷爷给我介绍的,说什么世家千金,我还是觉得跟你在一块比较轻松。”
依依偷偷白了他一眼,当然啦,因为她好欺负嘛!
欧易扬坐起身来,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凌昭的还是阿峰的?”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
欧易扬倒笑了起来,他说:“依依,你真的变了,让我突然觉得不认识你了,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依依吗?”
“人总会变的,不是吗,难道我一直要过那种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不好!”依依直言不讳:“你不过把我当成你随意*的物件,想要就要,想打就打,你以为给我买珠宝手饰,就可以溅踏我的尊严,我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我是有感情的人,我需要别人的尊重和爱护,我想这一点,你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好厉害的小嘴!”
阿峰怕依依一个人在家会孤单,他拿了货,急急的往回赶,走到村口,就遇到邻居老张,他说:“我看到有个男人开车停在了你家门口,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你快回家看看吧!”
开车的男人,阿峰想,会不会是凌昭,提到他,心就开始发慌,这些日子以来,他和依依是多么的融洽,多么的快乐,他一直期待着,等孩子出世了,他会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看待,等着依依慢慢再爱回他。
他不想这幸福安宁的生活被夺走。
“依依,依依!”阿峰喊着她的名字,冲进屋里,迎面就看到欧易扬坐在床边,他冲上去将依依拉进怀里护着,然后对着欧易扬怒吼:“你不要想打她的主意,除非我死了!”
“哼!”欧易扬不屑的冷笑一声,从床上起身来,他高大的身影罩住阿峰,说:“我只怕你死了也未必保护得了她。”
“你…”阿峰愤怒的一拳挥去,但因为力量不大,被欧易扬截在了半空,他再用力一扯,阿峰就摔了出去。
重重的身体砸在地板上,喀喀作响,仿佛骨头都摔碎了一般。
欧易扬说:“换作从前,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你只是废人一个,你最好识趣,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看到阿峰吃痛的躺在地上,痛苦的扭着眉头,依依跑过去扶住他,这次换她挡在阿峰的前面,她问欧易扬:“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过是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他是自己找死,怨不得谁。”
欧易扬整理了一下外套,说:“我先走了!”
等走到门口,他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说:“别要想逃跑,如果下次过来,我发现你不在这里,后果自己想想!”
待欧易扬走了,依依扶起阿峰,说:“到床上去躺一躺。”
阿峰轻轻的推开依依,吃力的立起身来,说:“我自己来,你别太使力,小心伤着孩子。”
依依哽咽着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这一切的起因都要怪我,你本来就是无辜的。”阿峰又说:“我们离开这里吧,走得远远的。”
“不!”依依迟疑起来,她最怕的还是离开这里会与凌昭擦肩而过,她是要等他的,怎么能离开,她说:“不用,就在这里吧,我们逃不掉的,如果他真的敢伤了我的孩子,我就是拼得一死,也要让他偿命。”
依依毅然坚决的表情,让阿峰看了十分担心,他说:“你千万别做傻事!”
*
C市正值举办一年一度的房交会,主办单位举行晚宴,招待C市的一些富商名流。
凌昭原来是不打算参加,但经不起林至诚的再三劝说,他还是来了,慕珍跟在他身后,一席华丽的黑色真丝长裙,高雅得如女神一般。她非跟着要来,凌昭也没空招呼她,他只等着市长讲话一过,他就打道回府。
慕珍踏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拽住他,说:“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就不能体贴一点,多关照一些吗。”
凌昭说:“是你自己要来的,我当初就跟你说过,我回来有自己的事,没有空一天到晚陪着你。而且你为什么不跟我爸说清楚,我们俩根本不合适。”
慕珍眼泪汪汪的说:“我不是跟你说了,我那边的策划案没做好,被公司开除了吗,我到这里来也是想找个机会重新开始,你就这样不待见我呀,再说了,凌伯伯侍我这么好,我总不能说让他伤心的话吧,你放心,你心里面只有肖小姐,我是不想趟这种混水的。”
正说着,欧易扬就迎面走了过来,他笑着和凌昭打招呼:“好久不见!”
出于礼貌,凌昭也说:“好久不见!”
欧易扬瞟了一眼凌昭身边的慕珍,高挑艳丽,拽着凌昭的手臂,如此甜蜜,便笑着说:“身边有位这么漂亮的小姐,也不介绍介绍。”
欧易扬主动对慕珍说:“你好,我叫欧易扬。”
慕珍也回礼:“我叫陈慕珍,初来贵地,以后还请多关照。”
凌昭只问:“你最近见过依依吗?”
“见过。”欧易扬说:“原来你还记得她呀。”
“她在哪里?”凌昭顿时看到了希望。
“她挺着肚子,和一个男人如胶似膝的住在一间破房子里,好不凄惨。”
凌昭以为她又受到了欧易扬的欺负,伸手拽住欧易扬的衣领,说:“你把她怎么了?”
欧易扬用力的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被他扯歪的领带,说:“这是宴会场合,请放尊重点。”
“快说,她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么有本事,自己去找呀!”
正文 阿峰的执着(四)
接连咳嗽了几声,依依惊醒过来,头疼发胀,阿峰听见了,从地上站起来,察看依依的情况,他问:“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
阿峰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得烫手,“糟了,肯定是热伤风。”
“走,我带你去医院。”
阿峰披上衣服,就将依依背起来往外走,刚下过雨,小路上全是稀泥,湿滑不堪,有几次,阿峰差点就滑到了,咬紧牙关,他都挺过来了,怕背上痛苦呻/吟的依依会受伤。
到了镇卫生院,医生检查之后,说:“确诊是热伤风,因为病人是孕妇,所以药的用量有限定,另外就是,病人有些营养不良,平日多注意饮食。”
还好没有大碍,阿峰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走到病床边,问:“感觉好点了吗?”
医生刚才给她打了一针退烧,温度有所下降,人也轻松了许多,依依坐起身来,却发现地上有蜿蜒的血迹,她起身低头寻找血迹的来源,却发现阿峰没穿鞋子,脚底正在渗血。
她问:“你有脚是怎么了?”
血红的双脚根本藏不住,阿峰挠了挠头,说:“刚才走得太急,拖鞋掉了,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不过没关系,我皮厚,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流这么多血,还装得无所谓,依依很心疼,她起身把阿峰推到旁边的床上坐着,然后去叫护士过来包扎。
护士竟从他的脚底清理出两块碎玻璃和一个生了锈的小铁钉,铁盒那些带血迹的碎片,依依竟然没有勇气看,她哭着说:“你为什么这么傻,明明很痛,为什么都不吭声。”
依依心疼的掉眼泪,阿峰却说:“没关系,这比以前打打杀杀的不知道轻松多少,我一点也不疼。”
回去的路上,泥泞太多,阿峰要背依依,依依死活不肯,他就只好拉着她,小心翼翼的行走。
眼看着就要到家了,依依脚下打滑,差点跌倒,好在阿峰眼急手快将她抱住,惊慌中,四目相对,阿峰竟低下头吻了她一下。
依依又是尴尬又是懊恼,她推开他,低着头说:“别这样,好吗?”
“对不起。”阿峰也知道这很唐突,但他情不自禁,他好想再回到以前她依恋着他的日子,虽然苦,却满心带甜。
“我们快回去吧。”
依依加快了脚步,羞臊的跑进了屋,刚一坐定,就有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了门口,依依抬头一看,喜出望外,她叫着:“凌昭,你来了!”
凌昭的脸上却未有一丝相遇的喜悦,惊讶中带着愤怒,他走上前抓住依依的手,说:“跟我回去。”
他拖着依依就往外走,依依没站稳,跌倒在地上,听到依依的叫声,阿峰冲了进来,看到凌昭,他也很震惊。
看到依依被他很用力的拽着,他冲上去推开凌昭,扶住依依,问:“有没有伤到?”
阿峰直起身来,对凌昭说:“你明知道她怀有身孕,你还这么用力。”
凌昭冷笑:“那是我的孩子,用不着你*心。”
说完又伸手想去拉依依,他真的是气糊涂了,他好不容易打听到她的住处,没想到来了之后,让他大大意外,众从都说她是阿峰的媳妇,而且刚刚,就在门口,阿峰竟然吻了她,而她却没有抗拒,而且是羞涩的低着头,最让他愤怒的是,这屋里只有一张床,难道她们每天都同床而眠,他眼里已经燃起了嫉妒的烈火,完全烧毁了他的理智,她真的变心了吗?
“跟我回去。”他大声的怒吼着。
阿峰又将他推开,说:“请你出去,我这儿不欢迎你。”
依依完全吓傻了,愣在那里,他怎么了,为什么对她这么凶,她是这样心心念念的盼着他来,他来了,却又艴然不悦。
凌昭对着阿峰说:“你不是说要走得远远的吗,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缠着她!”
阿峰也是愤愤不平,他说:“你当初说要好好的保护她,爱她,你做到了吗,你让她挺着肚子,流落街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抱不平。”
阿峰挥手就给了他一拳,凌昭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又稳住脚跟,抓住阿峰的衣领,和他撕打了起来。
依依担心双方都会受伤,也顾不了许多,冲上前去想将他俩人分开,可她力气太小,无疑螳臂当车。阿峰的脚也因为太过用力,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依依心疼他的脚伤,出言阻止:“凌昭,你放开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