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看依依气势汹汹,怕伤到欧易扬,便上前推开依依,依依没站稳,一退就跌坐在了地上,这更引得周围的人为依依不平,有的人甚至说快点报警。
欧易扬面色僵直,至于为了几盒饭把他弄得千夫所指吗,他立即上前扶起依依,说:“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
“一共十盒,一百块。”
欧易扬拿出皮夹,从里面掏了两百块塞到依依手里,说:“算我倒霉。”说完他就带着保镖往前走了。
依依看到他多给了一百,立即追上去,将多出的一百块塞回给他,她说:“我不喜欢拿人家多的。”
*
晚上瑾萱去上班了,依依在客厅里看书,阿基怕看电视会打扰到她,只好出去逛逛。
依依在书上圈圈画画,看得非常认真仔细,这是可能改变前途的机会,让她即紧张,又兴奋。
她完全的沉静在书海里,直到被猛烈的推门声惊醒,她抬起头,看到踹开门的人是欧易扬。
她到底是哪里惹着他了,他总是这样阴魂不散,凶猛粗暴。
虽然害怕,但要逃跑已经晚了,依依只得摒住心跳,问:“你来干什么?”
“想跟你聊聊!”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很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但你没什么值得我想念的!”
欧易扬走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坐着,他说:“你变了!”
“人都会变的。”
“他教你的?”
“我想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欧易扬不以为意,他说:“有没有想过再回来跟我?”
依依侧过头,他自以为事得可笑,她说:“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你的,麻烦你出去,我有事。”
依依自顾自的拿起书,继续看,完全漠视他的存在。
欧易扬最恨别人轻视他,他愤怒的上前拽住她,完全没有刚才的冷静风度,他说:“只我想要,你能逃得掉吗?”
依依并不挣扎,瞪着他说:“你的手段我以前不是没领教过,反抗是没有用的,如果要做,麻烦你快点,我还有事。”
正文 艰难(二)
奇迹!欧易扬竟松开了手,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掏出烟,依依一直觉得他抽烟的样子很好看,修长手指夹着烟蒂,骨节突出,不紧不慢,细细品味,而凌昭吸烟表情烦臊,用拇指和食指夹住,吸两口就扔掉了。
欧易扬问:“他没回来吗?”
有什么事他查不到的,明白故问嘛,依依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拉起她的手,手背上白皙的皮肤被油烫出了好多血泡,他问:“你这又是何必呢,那不是你干的活儿,明天别去了。”
“不用你管。”依依快速将手抽回来放到身后。
“依依!”欧易扬喊着她的名字,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他说:“我们好好谈谈行吗,我想你回到我身边来。”
他曾经以为,她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玩具,尝心悦目,随意*,弃如敝履,当真真失去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剥离了阳光,死气沉沉,身边的女人繁花似锦,却没有一个能给他温暖舒适,让他安心停泊。
他很想念她的身体,她的味道,她做的汤,做的饭,有那么一刹那,她竟顾了他的全部。
他开始摩/挲她的耳/垂,说:“我哪里比他差,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甚至更多。”
“你快松开!”他的话可气又可笑,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怎么可能理解爱情的本质,那不是用钱买得到的东西,那是发自内心的付出与收获。
“为什么要拒绝我!”
“因为她爱我!”从门口传来的男声让依依和欧易扬都愣住了。
是凌昭,他回来了,依依挣脱了欧易扬的怀抱,朝着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跑了过去。
抱住他,她问:“我不是在做梦吧!”
凌昭捧住她的脸颊,轻轻的捏了捏,“当然不是,我回来了!”
欧易扬站起身来,“你要这么爱她,怎么放着她不管,让她去送盒饭,风吹日晒。”
他走近凌昭,说:“我觉得游戏才开始,到底鹿死谁手,咱们走着瞧!”
等欧易扬走了,凌昭安慰依依:“你别怕,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依依根本没空理会欧易扬,她问:“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爸那边怎么样了?”
“我刚下飞机,有预感你在瑾萱这里。”他笑着说:“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看到地板上辅着的被褥,凌昭心疼的揽住她,说:“跟我回公寓去住吧,麻烦人家总是不好的。”
从机场他就直奔到这里,没来得及拿车,只好搭了出租车回去,后排座上,依依紧紧的揣着他的手,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感觉着他的宽厚与温暖,仍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她问:“爸爸原谅你了吗?”
“我把警卫打晕了就溜出来的,他们哪是我的对手,在办公室关着那几天,我是给我爸面子,我太想你了,就忍不住跑了。他是老思想,先不管了,等他气消了再说。”
“对不起,为了我让你和父亲闹翻了。”
“这怎么能怪你,你有什么错,这是几千年的陋习,门当户对在作祟。”
回到公寓,凌昭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他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说:“我好想吃你做的肉丸,好饿。”
“这是深夜,我上哪里去买菜呀,冰箱也是空的,要不我陪你到楼下去吃碗面,明天我做给你吃。”
躺在床上,抱着她,凌昭有种很舒畅的感觉,心中的压抑和叛逆被释放到了极至,轻松而坦然。
晚上睡得正香,凌昭的手机响铃不断,他烦臊的拿起来正想关掉,显示的是凌希,他猜想肯定是知道他跑掉了,打来兴师问罪的,他接通了,问:“什么事,你就不能早上打过来,我正睡觉呢!”
“什么,爸突发心脏病!“
“是不是他想诓我回去,我才不上当。”
凌昭的声音清晰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问:“真的吗,那要不要紧,我会搭最早的飞机赶回来。”
凌昭跳下床就开始穿衣服,惊醒了一旁的依依,她问:“怎么了?”
“我爸心脏病犯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要赶回去。”
“哦。”依依眼里泛泪,他又要离开了,而她却不能跟着去,凌爸爸这样讨厌她,她去了只会添乱。
凌昭看到了依依眼底的无奈,他拉住她,说:“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爸现在正需要照顾,你细心又懂事,他会理解我们的。”
依依点了点头,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会用真心的行动来打动凌爸爸。
依依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和凌昭去了机场,最早的飞北京的航班是早上8点,候机室里,凌昭买了热粥递给她,厅里的明亮让凌昭看到了依依手上的水泡,他问:“哪里来的?”
依依笑着说:“做饭的时候被油溅到的。”
“你骗人。”凌昭吻着她手上的水泡,说:“我事事都想为你做好,却次次粗心大意,反倒让你受到伤害。”
“不苦,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难不到我,在认识你之前,我总是一切随命,飘到哪儿是哪儿,是你教会我坚强,努力的生活,人生不论面对多大的风浪,我真会勇敢的去面对。”
“我的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干了!”她的成长让他心慰。
到了北京,一下飞机,凌希的车就已经等在机场外边,然后他们直奔医院。
凌振华躺在病房里,还没查出发病原因,医生刚来抽过血,拿去化验。
母亲还在出差,暂时来不了,医院里多亏了慕珍的照顾,凌昭很感谢她,慕珍说:“凌伯伯一直待我很好,就像我的父亲一样,照顾他是应该的。”
慕珍看到凌昭身后的依依,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表示问候。
凌昭急于了解父亲的情况,就去办公室问询医生,依依则留在病房里照顾凌爸爸。
依依看到慕珍一眼的疲惫,便说:“你守了一晚上,也累了吧,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情况我叫你。”
慕珍说:“肖小姐,虽然有些话说出来很不礼貌,但我不得不说,凌伯伯是因为你和凌昭的事才气病倒的,等他醒过来看到你,我怕他会生气再引起复发,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避,如果凌伯伯真有什么事儿,也不好向凌昭交待。”
慕珍的话很有道理,让她无言以辩,虽然伤心,她也只能点了点头,说:“那我先出去了。”
看来她只能算是个不速之客!
凌昭拿了医嘱过来,看到依依站在走廊上掉眼泪,于是问:“怎么了?”
“没什么 ,沙迷了眼睛。”依依又说:“凌伯伯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他吃,别的我不会,就只会这个。”
“你的手艺他肯定会喜欢的。”凌昭将医嘱递给她,说:“上面写了忌食的东西,你看一下自己拿主意吧。”
依依查了一下资料,桂圆炖鸡对心脏病人很有益处,即不油腻,又滋补身体。
一大早她就让凌家的司机陪着去了菜市,细火慢炖,清香四溢,做好之后,拿保温桶装好,凌昭就来接她去医院。
凌振华已经醒了,见了凌昭就一顿大骂,凌昭不敢惹父亲生气,只好连连认错,依依更加不敢进去看望凌爸爸,心脏病人最忌生气动怒。
她把鸡汤拿给凌昭,说:“你送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边等着,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一声就行。”
凌昭也明白依依的意思,爸的病情还没到稳定期,他弯下腰亲了她一下,说:“你最体贴人了,我果然没选错老婆。”
他的一句‘老婆’,逗得依依喜及而泣,只要是为了他,什么委屈她都能受。
正文 艰难(三)
依依披着凌昭的外套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凌昭和慕珍守在病房里,他不时会出来和她说说话,或是亲亲她,让她不会寂寞。
已经是深夜了,凌昭怕依依累着,让她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做好粥再送过来。
刚站起身,就看到慕珍惊慌的从病房里冲出来,大喊着:“医生,快叫医生!”
凌昭也慌了神,立即冲进了病房,心电图显示心脏起伏异常,他俯身上前,叫了声“爸”,希望能唤回他的知觉。
医生和护士来得很快,慕珍拉开凌昭,医生和护士们便围在了床前,仔细的检查。
依依扶着门框不敢进来,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影,她也心急如焚。
凌振华被推进了急救室,凌昭的情绪几近崩溃,怎么会这样,医生不是说爸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心跳异常。
依依从身后抱住他,心疼的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凌希从机场接回了母亲,赶到医院后,听说凌振华进了急救室,也是焦急万分,紧张不安。
凌昭见到母亲,安慰了几句,就把依依叫到跟前,对母亲说:“这是我女朋友肖依依。”
因为凌振华的坚决反对,依依对于凌家的家长都有份怯懦,尽管凌母长得高雅和善,她依旧有些胆怯,说话的声音很小:“凌伯母。”
“嗯!”这个女孩子她听老公说过,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去了解和深究,她心里只挂着凌振华的病。
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了,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说:“我们给他做了血液检测,病人应该是吃下某种激素类药品,而引发的心脏病。”
药?
凌昭问:“能具体知道是什么激素吗?”
医生说:“这个还要具体分析一下,病人除了药之外,还吃过其他的东西吗?”
“白天吃了些粥。”
慕珍补了一句:“喝了些鸡汤。”
“我建议最好把他的药和吃的食物都拿去检验一下。”凌振华毕竟是部队首长,医院有职责防止有人故意加害。医生又说:“他吃的东西最好由专人负责,这样会比较安全。”
凌振华的病,部队也非常的重视,为了他的人生安全,派了警卫过来看护,楼上楼下都有人把守。
待到化验报告出来,医生对凌家人说:“引起病发的激素叫炔雌醇环戊醚,而且在鸡汤里发现了同样的物质。”
凌希问:“医生,你能不能说详细点,这种药到底是什么?”他们都不是学医的,对这种专业名词不能理解。
医生说:“这种激素常见于避/孕/药里,现在的情况来看,是有人将避/孕/药放在了鸡汤里,所以病人喝了之后引发了心脏病。”
那鸡汤是她炖的,听到这里,依依不由得冷汗爬上了额头,这汤从买材料到炖制,都是她一手做的,怎么可能有避/孕/药在里面?
凌母并不知情况,便问:“鸡汤是谁送来的?”
“是我,伯母。”依依解释道:“汤是我亲自炖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里面会有避/孕/药?”
凌母担忧丈夫的病,也无力去判断其中内情,丈夫是部队首长,如果有人蓄意谋害,这可是严重的刑事案件,她把警卫叫进来,指着依依说:“带她回去做个笔录。”
“妈,不会是依依干的。”看着警卫要把依依带走,他上前挡在她的前面。
“我又没有说确定是她,不过这里她的嫌疑最大,我只是公事公办,如果跟她没关系,只是作笔录,你怕什么?”
凌昭说:“我陪她过去。”
慕珍说:“凌伯伯侍会儿找你怎么办?”
凌希在一旁插话:“有我呢,你去吧!”
凌昭拉着依依出了医生办公室,到了门外,依依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拽住他的衣袖,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那样做!”
“你的为人我清楚,我当然相信这不是你做的。”
去到刑侦科办公室,凌昭却被禁止陪依依做笔录,怕影响被询问人的情绪。
白墙铁窗,庄严得令人害怕,她怎么会进到这里,回想起来脑海里一片混乱,过度的紧张和恐惧让她有些语无论次,短短的一个小时,让她感觉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等她出来,人已经虚脱了。
凌昭把她带回家里,让她好好休息,平复一下情绪,依依哽咽着不停的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相信。”凌昭心疼的吻住她。
安抚着依依睡着之后,凌昭嘱咐秦婶照看一下,然后他又急匆匆的赶回医院。
父亲已经醒了,凌昭倦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轻松。
病房里只有凌父,凌母和凌昭,凌母说:“你将那个叫依依的女孩子送走吧,我和你爸的意见一样,她不适合你,这次的事我们也就不和她计较了。”
听到她们否定依依,凌昭很生气,但考虑到父亲的病情,他还是压低了声音,他说:“虽然你们不喜欢她,但爸这次的事情,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是她。”
凌母说:“这事儿我也反复的想过,碰过那鸡汤的就只有她、你和慕珍,慕珍还没谈过恋爱,怎么可能有那东西,而且她是最有动机的,所以不得不让人怀疑。”
“动机,她能有什么动机,我们只是单纯的想在一起生活,这能成为什么动机,妈,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个妄下结论的人。
父母都如此固执,凌昭知道解释了也没用。
进了一趟刑侦科,依依也生病了,夜里发起高烧,人事不醒,还迷迷糊糊说些胡话。好在医院里有凌希和慕珍,他才有时间留在家里照顾依依。
依依裹着被子,脸像是煮熟的虾子,烧得难受了,她还会发出呜呜的哭声,退烧针打下去,似乎没什么效果,再继续烧下去,只能去住院了。
他抱住她轻颤的身体,说:“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回C市,你不会受别人的白眼,遭别人的怀疑,是我不好,不该把你带到这种复杂的环境里。”
正文 艰难(四)
依依烧得很厉害,凌昭准备送依依去医院,正要下楼,家里来了两个警察,说是为了凌父被人蓄意下毒的案件来作例行调查。
凌昭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说:“要调查什么,你没看见她正在生病吗?
“我们想检查一下她的东西。”
凌昭说:“她的东西就只有柜子上那两个包,你们自便,我要送她去医院。”
说完,凌昭就抱着依依去了车库,直奔医院。
医生检查之后,说:“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不过我们检查出来,她已经怀/孕了。”
“真的吗?”凌昭喜上眉梢,又问:“那感冒对孩子会不会有影响?”
“按医嘱服药,对胎儿不会产生影响。”
“谢谢!”凌昭跑进病房,俯*去亲了亲依依熟睡中的脸蛋,心里的激/动与快乐,无言可喻。
依依醒了,他立即搂住她,抱起来转了两圈,像个得到糖果的小男孩子,他大喊着:“我好快活,我们有孩子了。”
这个孩子来得很是时候,凌昭想,这下父母应该不会反对得那样坚决了,这毕竟是他们的孙子。
凌昭说:“过会医生会给你打一针退烧,然后我们回家去,我让秦婶给你做好吃的补一补。”
一听要到针,依依说:“能不能不打,我听别人说过,怀孕的时候最好不要用药,会影响到孩子。“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不碍事的。”
对腹里的孩子,依依格外的小心,她坚持不肯打针,凌昭也没办法,只好带她回家,用酒精给她擦身体。
秦婶听说依依怀/孕了,喜忧参半,她是知道凌父凌母对于依依的态度,但凌昭是她带大的,自有一份疼惜爱护之情,他喜欢的人,她亦是疼爱三分。
秦婶在家里照顾依依,凌昭高兴的去医院报喜,他希望父母能看在孩子的面上,成全他和依依。
走进病房,一家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凌昭问:“怎么了?”
凌母哀叹着,用沉重的语气说:“虽然这会对你打击很大,但我们不得不告诉你,那个女人的真实面目。”她指着桌子上一个白色的药瓶,说:“这是警察从她包里找到的。”
凌昭拿起来拧开一看,里面全是白色的小片,他问:“这是什么?”
“这就是她吃的避/孕/药。”
凌昭冷笑一声:“不可能,她如果吃避/孕/药,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她有孩子了?“凌父凌母都非常惊讶。
凌昭缓了脸色,说:“爸,妈,上午我带依依去医院检查过了,她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他又走到凌振华的床前跪下,诚恳的说:“我知道依依的为人,她不会做这种事的,而且她已经有了孩子,你总不能让您孙子一落地就没有爸爸吧!”
“行了,让我想想。”凌振华揉了揉眉头,心思怅然,他虽然渴望儿孙绕膝,但一个身世复杂,来路肮脏的女人,不配做凌家的媳妇,不配做他孙子的母亲,自从她来了,这个家就没安生过。
晚饭过后,凌昭要赶回去陪依依,凌振华把凌希叫到跟前,说:“你去帮我跟那个女人谈谈,她要钱或是要什么,只要不过分,都答应她,让她打掉孩子,离凌昭远远的。”
“爸,你怎么能这样做!”凌希有些愤慨,虽然他和依依只有数面之缘,她尽管不优秀,但至少也是个单纯诚恳的好姑娘,且不说她和凌昭的事,要一个母亲打掉孩子,何其残忍,谁忍心说得出口。
凌希劝着父亲:“木已成舟,你就成全他们吧,我看得出凌昭很喜欢她,而且依依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孩,请你用平常心试着给她一点机会,我相信你会喜欢她的。”
“不行,你的婚事当初就是不听我的意见,任由了你,现在你看看你的家,成了什么样子!”
“这不能相提并论的。”
大儿子性子淡薄,很中情义,做起事来优柔寡断,交给他也不一定办得好,凌振华叹着气:“算了,还是我自己来说吧。”
依依有了身孕,而且精神不大好,凌昭也就没把避/孕/药事的告诉她,免得她担忧伤了身体。
他的心里也恍忽,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凶手是要伤害他的父亲,还是别有所图,好在父亲有惊无险,他得下点工夫找出凶手,免得依依一直被误会。
凌昭以为有了孩子,父母会同意他跟依依结婚,一夜欣喜之后,他去医院看望父亲,凌振华却说:“让她把孩子拿掉。”
凌昭不敢相信这是父亲说出的话,那是他的孩子,是一条生命,为什么他们要如此的狠心。
凌振华说:“你跟她不是同路人,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下不了决心,就交给我。”
“不!”父亲虽然严厉,但性格刚直,他不敢相信父亲能说出这样的话,依依不过是个弱女子,他如何下得了手。
凌振华说:“必须做决断,立刻,我已经安排了后天做手术。”
“不,你不能这么做。”
凌昭转身要走,凌振华叫来五个警卫,把凌昭连拉带拽的弄到警卫室去了,等他把事情解决了,再放他出来。
早上凌昭一走,凌希就回来了,依依正躺在床上,因为感冒,身子很虚弱,她只是支起身体,向凌希问好:“大哥!”
凌希知道时间紧急,他说:“如果你想保住孩子,就快点离开这里吧。”
凌希面露焦急,她问:“大哥,出什么事了?”
凌希把依依从床上拽起来,将外套拿给她,帮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她手里,他说:“来不及了,你快点走吧,我爸不同意你跟凌昭的事,他会想办法打掉你的孩子。”
依依说:“凌昭会去劝说爸爸的,他会保护我的。”
凌希说:“我刚从医院来,爸已经把凌昭关起来了,估计很快就会找你的,他会把你强行押到医院打掉孩子,虽然在我印象里父亲刚正不阿,他在部队里一直就是说一不二的首长,在家里,他一直都保持着这种威严,他不允许子儿不顺从他的意愿,他不会对你怎么样,但难保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
凌希认真沉重的表情已经说明了这件事的真实和可怕,依依慌张起来,她问:“我该怎么办?”
“你赶紧离开这里,回C市或其他地方都行,我们会再劝劝爸,等孩子生下来就平安了,在这期间,你最好不要和凌昭联系,如果让爸发现了,我就无法确定他会对你做什么!”
“好,我立刻就走。”
依依六神无主,她还想见见凌昭再走,犹豫不决的时候,凌希拉着她就出了门,把她塞进车里,直奔机场。
正文 阿峰的执着(一)
依依无处可去,她还是选择回了C市,遇到这样的事,她唯一的商量对象就是瑾萱。
瑾萱说:“难道你真的要躲起来?”
依依摇了摇头,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这份爱,因为太在意,所以爱得很卑微,现在为了孩子,她不能惧怕,不能退缩,孩子是她的,她要保护他,呵护他,谁也阻拦不了。
至于凌昭,她也不想让他继续为难下去,父母是他至亲的人,他怎么可以抛舍得下他们,只好有这个孩子,不论将来凌昭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欣然接受的。
瑾萱靠过来问她:“你有后悔过跟阿峰分开吗?”
依依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瑾萱迟疑了一下,说:“其实上次你回来我就想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又跟他跑了,所以没来得及说,我看你现在跟他过得也不好,所以才说出来。”
“什么,别卖关子了,好吗?”
“我要说的就是阿峰,其实他一直都在C市没有离开过,他放心不下你,有空的时候他会去凌昭公寓楼下悄悄的看上你几眼,这样痴情的男人,我看了也不忍,现在想想,凌昭他再有钱,能上你过上安稳日子吗,我突然觉得,像阿基和阿峰这样,虽然碌碌无为,但起吗日子是平静的,偶尔为了点生活锁事吵架,他也会软/下声来哄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