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奸诈的调皮眨眼的动举还历历在目,痞子样的动作哪有王爷的样子,可是他却知道他内心里却是最软弱的。有三位皇兄的疼爱,却从未得到过母爱的他,又有多少苦涩在心里?
上官司呆滞的看着四周慢慢靠过来的狼群,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泛着绿光,带着最原始的贪婪和欲望!地上呻吟的秋仁,忘记了痛苦,愕然的看着狼群,一下秒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马上的上官司爬去。
“救救我,救救我。”苍白的脸色,战粟的绝望求救。
他冷笑,双眸冲上红色的妖媚,“救你?你是在乞求我吗?”
“是,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不想死?”上官司勾起阴冷的笑,低哑的呆呆呢喃。
浩然在临死前,是不是也在心里这样低喃过?落下崖底,依他倔强的脾气,怎么能让自己残死在他们手下?为何不坚一下,那样他也许会赶得上,也许就不会。。。。。。
又一次恨意的盯着地上的秋仁,即使现在把他剁成碎肉也不能消除他心头的恨意啊!低沉的声音越发的寒冷,“你不会死,而是会在狼群的嘴下,慢慢的死去,你可以坚持到头留在最后。也许待明日有人发现时,你还有一丝活着的生机。”
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看着着已接近秋仁的狼群,柔柔扬起嘴角,双腿一夹策马离去。远远听见身后传来的凄惨的惨叫声,收起上扬的嘴角,紧抿住薄唇,这些还不够,他要让他用全家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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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的皇上,嘴角沁着一丝冷笑,深邃的黑眸凝聚的看向远处,压抑的气氛弥散在四周。不想小小侧妃争宠,竟然做到这种程度,什么样的思法让他们把王法放在一边置之不顾,王妃的位置固然很好,但也不至于会涉及到谋害王爷这等株九族的事情。
母后在生产浩然时难产而死,所以深爱母后的父皇,把对失去母亲的伤痛与过错全加在了浩然身上。不但对他不管不问,只要一心情不顺,不论他做的对与错,都一股脑的把怒气发泄在他身上。
而他们几个做兄长的却也是唯一能给他温暖的依靠,慢慢随着年纪的长大,每当父皇又把怒气发泄到他身上时,浩繁都会挺身而出,即使阻止不了父皇的责打,却也会抱住那娇小的身子,同他一起承受。
可是这些全然没有影响他的性格,每次看到他时都是一脸温柔的笑意,谁能猜出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呢?
父皇归西后,他接受了皇位,几个兄弟之间的情竟依旧像以往一样深,只有浩然选择了离开朝都,一个人远在边关的草原安了王府,他知道他一直想逃离这里,忘记那些在心里的阴影。
上官司哪还有了臣子的礼节,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双眼扑朔迷离的盯着上面,如果不是看到喘气时起伏的胸口,会让人以为他早断了气。
天浩明收回神色,低沉有力的声音,“秋家株九族!”带着决然与强硬。
保持不变的上官司冷漠的回复,“我不会让他们就这么容易的死掉!”
“我知道你与浩然感情甚好,这件事不能怪你。”似一瞬息苍老了许多,有些无力的连‘朕’也没用,紧了紧拳头,“如果浩然在天有灵,定不会希望我们为他伤心。这件事还是先放些日子,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更不要对浩繁说,如果他知道是因为他王府里的侧妃争宠,浩然才被谋害,只怕他会承受不住。”
御书房被猛然推开,一修长的身影站在那,浑身也散发着寒意。
“不对我说?那打算要隐瞒到何时?”
第十卷第一章
轻蔑的看着两个一脸震惊的人,天浩繁冷然一笑,却全是凄凉。
如果不是他心情压抑想到皇宫里找皇兄夜谈,如何能听到关于浩然死的事情。顶着月色,拦住要通报的大内侍卫,在问过皇上在御书房后,他直接奔向了这里,制止住要禀报的太监,想直接进去,不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两个人的对话。
“你说什么?”皇兄震怒的叫喊声,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了。
记得唯一一次还是在小时候,父皇怒气之下把浩然打的半个月一不了床,那时大皇兄怒气之下打破了室内所有的摆设。即使皇兄成了天鹰王朝的一国之君后,也没有见他在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本打算推门而进的他,被另一个声音打住,“皇上,臣有罪,如果臣能紧跟着去,浩然也不会坠崖,臣已将秋仁正地处罚,我…”低声的哽咽。
“起来吧,不怪你”
“皇上?”见皇上面无表情的不在开口,上官司从在地上站了起来,就出现了刚刚那一副颓然盯着头顶一幕。
一句话震得天浩繁愣在了原地,坠崖!!浩然!
怒视着眼前的两个人,“浩然死了?是因为我?”
伤心的神色,咬着牙缝挤出一句话,有着心痛,有着自责!
另两个个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肩膀一垂,默认的点点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深夜里他会来皇宫,见这个样子,也没有必要隐瞒下去。
天浩繁阴险着脸,黑色的双眸犀利的不见底,恶毒的扬起嘴角,让那两个人看在眼里,身子一阵战栗。
“浩繁,你要冷静,在说浩然坠崖底是死是活还有待查明,你不要冲动…”
不理会身后皇上的怒吼,他决然的离去。有待查明?如何查明?崖?定是朝都郊外的九霄崖,从没有人进去过的九霄崖,无人知道的深度,说有生还机会只怕也是骗自己的吧?
浩然,那个他从小宠到大的弟弟,就这样走了。还是在和他发脾气的情况下,他怎么能原谅自己?更不可以原谅的是,还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被人谋害。
“上官,你快跟上去吧,照他的脾气,说不上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见人根本没理会他,天浩明又转过头看向一脸冷漠的上官司。
“管?皇上都管不了他,我能管得了他?”冷哼一声。
天浩明看得同他也有些在怪浩繁,之前丞相发生的事,他也有耳闻。只是,浩繁虽然精明,但是只要一遇到感情的事情就会变得像白痴一样,从打第一次在酒楼,在他眼中看到他对上官含的那些举动,他就可以看的出来。
“你是不可以,不过有人可以”此时不要说对浩繁了,就是对他这个臣子,他的话似都没有了份量。
上官司转头打量了他一眼,“你不会让臣带含儿去吧?”
“朕是这么打算的”
“皇上,只怕臣有那个胆带含儿出来,也会被家父在府门口拦下来”尴尬一笑,寿宴上的事,父亲现在火爆的脾气,只怕一会天亮就会找到皇宫里来要休书吧?
“怎么?你要抗旨?”
抽了抽嘴角,算他狠,现在用身份来压他,“臣领旨”
却也是边说边往外走去,跟本没有理会在发怒边缘的皇帝,浩然的死已让他烦,在没有心情去做任何事情?懊恼的抓抓头,不想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追了过来,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小太监。
“上官大人,皇上说您可以放心去做,至于老丞相那边皇上自会有办法”
说完后,福了福身子,不待他错愕的申请,转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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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睡梦中王府门童,被一阵拍门声震了起来,被打扰了清梦不高兴的打开大门,朦胧的睡眼还没有睁开,大声不满的叫嚷,“不想活了,三更半夜的到王府来拍门,是谁借你…”的胆子。
话还没有说完,抬头看着铁青着脸的王爷,还有众侍卫,吓的愣在一边。
“狗仗人势的奴才,瞎了你的狗眼,来人,给我拖下去杖罚五十”
“是”
门童本就吓呆了,在一听到仗罚五十,那跟本就是要了他的命,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天浩繁带着一体怒气,跟本没有回主院,更没有去书房,而是直接奔别苑,走到秋水的厢房门前,抬起脚狠狠的把门踹开,大步的走进屋内,不理会被从睡梦中惊醒的秋水,伸手把她从床上拎了起来,一用力甩在了地上。
床内则几个月的婴儿,也被惊醒,张着嘴‘哇哇’大哭起来。一时之间整个王府原本的黑暗,被一盏盏亮起的灯照的似白天。
“掌灯”天浩繁透过窗外的月色,坐在了椅子上,对一旁的侍卫吩咐。
跟随在一旁的侍卫利索的不带一点麻烦,室内顺时亮了起来。被扔在地上的秋水一见是王爷,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王爷那嗜血的双眸,紧抿的嘴唇,浑身打了个冷战。
睡梦中的王总管被下人叫了起来,听说王爷怒气冲冲的直接去别苑,慌忙的穿上衣服,直奔了过来,从门外望见秋侧妃趴在地上,似知道此时王爷定在气头上,便静静的守在门外,等着吩咐。
室内除了婴儿的哭啼声,便陷阱了寂静,天浩繁冷眼盯着地上的女人,她还真睡的安稳啊!冷冷一笑,为何之前没有发现她的心如此歹毒?她又会不会知道心痛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竟然能为正妃之位做到这样,恨意的紧了紧拳头,不想地上的秋水见他一直不说话,低声的开口,“王爷…妾身”
他打断她的话,“住口,溅人,本王叫你开口了吗?胆子到是不小”
她咬咬唇,低下头不在开口。
“怎么了?本王这样说还委屈了你?嗯?”低沉的声音,散着寒意。
“妾身不敢”
“不敢?本王看你到是敢的很?歹毒的女人,本王真是小看了你”他起身走过去,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破的让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大手的力度,让她痛的冷吸一口气,“秋水,是谁给你的胆子?嗯?本王还没有让你见过本王有多冷血吧?嗯?”
“王爷”她跟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抖动着全身战栗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王爷,妾身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句话,让下巴下的大手加重了力度,危险的双眸更是阴冷,“不懂?本王会让你懂的。哈哈”
狂笑的松开手,转身大步的走向床榻,再次转过身来时,手上已提着还在大哭的婴儿,秋水苍白的盯着这一幕,全身也抖了起来,不会的,他不会那样做的?那是他的儿子啊,他怎么忍心…
恶毒的扫了秋水一眼,手狠狠的往对面的墙上一甩,“啊”秋水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几个月的婴儿,被这样一碎,下一秒啼哭的声音也不在传出来,落地后红色的血液从包裹的被单下流了出来,只怕早断了气。门外的王总管吓的一身冷汗瘫坐在地上,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只怕他也没有见过。
底下的侍卫和仆人也紧绷着身体,似都忘记了喘气,呆滞的占在一旁。
“哼?晕过去了?”天浩繁并没有停下来,走过去,狠狠啼了晕厥过去的秋水,只听地上的人哽咽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迷惑的眨了眨眼,瞬息间又趴了起来,双眼愣愣的盯着早已断气的儿子。
“儿子、儿子”慌张的趴过去,伸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空洞的双眼,盯着鼻口出血的儿子,秋水颤抖的双手轻轻放在儿子身上,忘记了哭,忘记了流泪,似也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天浩繁见她这个样子,又是一阵狂笑,这点怎么能解他的恨意,才这点怎么能弥补对失去浩然的心痛?
“来人,去把柄世子抱来”冷哼一声,嗜血的双眸更加红艳。
立在一旁的侍卫领命后,转身走了出去。
第十卷第二章
突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昏黄的灯笼在微亮的早晨,显得毫无生气紧跟着临近。虽然在来的路上已听哥哥说了所有的事情,但是此刻见到室内这样的场景,还是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本哭闹的秋水见来人,愣住一霎那,整个屋内也变的鸦雀无声,显然众人没有想到此刻王妃也会出现在王府,往身后扫了一眼,发现上官打人也在,想必都是因为王爷的事而来的吧。
不知原因的奴才,一脸的疑惑,是什么样的事情,让王爷亲手摔死世子?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一个,先前领命去带柄世子的侍卫已跨进了别苑,手里提着的,正是呆滞表情的柄世子。
短暂的沉漠后,当秋水见到另一个儿子被提来后,撕心裂肺的哭声又在室内响起,而一脸阴森的天浩繁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秋水紧紧的扯着天浩繁的衣衫,悲凉的声音传进每个人耳里,“王爷,看在妾身与王爷这几年的份上,求求王爷放过柄儿吧,血浓于水,不论什么事?王爷要怪就怪妾身一个人吧,用妾身的命换柄儿的命吧,王爷,妾身求你了”。
“哭,对,用力的哭,也尝尝失去的痛苦”天浩繁早已不耐烦,抓住秋水散落下来的头发,大吼,“血浓于水?你也懂得血浓于水?既然知道血浓于水,既然知道这么痛苦,为何还有胆子做出…”
哽咽的咬咬牙,为何还有胆子做出伤害浩然的事?提到浩然,心又是一阵悸痛,无法在开口说出话来,一甩手秋水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王爷,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柄儿吧”
“放过?哈哈,贱人,你生的贱种,本王一个也不会留”并不为她的哀求声所动容。
天浩繁凶残的踹了地上的秋水一脚,只见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了出来,却仍旧慢慢爬向他,“王爷,求求你”
就连原本面无表情的侍卫,此时也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被这样冷血的王爷,还有那一脸痛苦的表情震撼住。跟在上官含身后的春儿,已吓的瑟瑟发抖,苍白着脸色,拉了拉前面沉漠不语的小姐,示意此地不易久留,还是在没有涉及到他们时,早些离去。奈何前面的小姐根本没有理会她,连头也没回。
上官含诧异的看着一身凛若冰霜的天浩繁,面色凝重的皱着眉目,从一进来她就看见了他那双嗜血的双眸,扫着那才几个月的婴儿,可怜他掺缳的命运。天色越加的明亮,天马上就要亮了。只是这压抑的气氛,让人心里越发的不安。晨光的来临,并没有带走人们的恐惧。狭长紧抿的双唇,泛着寒意,看来他已经到了发狂的地步,可见浩然的离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心里涩涩的苦楚。
眼前浑身散着寒气的男人,此时去凶残的像急了嗜血的野兽,残暴的双眸似要饮血。那隐隐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杀意,震得人不由得却步。
迈进室内的侍卫,被她从门口拦下,从手中接下早已被吓的呆滞的柄儿。众人冷吸一口气,室内又陷入了沉漠。
“给我”
撇了一眼,她张张嘴没有说话,也没把手中的柄儿递给他,场面僵持了下来。
“给我”语气越加阴冷。
她咬咬唇,心一横,冷然的顶回去,“不给,你也闹够了吧?这不是别人,是你的孩子,你快醒醒吧”
“我的孩子?不是,他是个贱种,贱人生出来的贱种,不是我的孩子”发疯的冲到她面前,伸手去夺孩子。
上官含岂料他会有这般举动,等她反应过来时,双手只抓住了一只小脚,柄儿的整个小身体已被天浩繁一只大手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住手,你个疯子。难道你还没有闹够吗?如果不是你气走浩然,浩然怎么会出事?这一切全怪你,你却还把一切发泄到别人身上。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你看看”纤纤细手指向早就断了气的婴儿,又开口说,“那是你的孩子?即使在恨他的母亲,他也是你的孩子,这是你摆脱不掉的事实,你却能狠下心来摔死他,你还是人吗?这样做与禽兽有什么区别?还有理由在这里发脾气,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冷血的男人。不爱了,我再也不会爱你了,即使现在心里还有你的位置,现在也没有了”
沉漠,满是寂静。
从与含儿进来后,一直沉漠的上官司面无表情的靠着墙,将一切收入眼底,只是嘴角撇向天浩繁时,有着一闪而过的恨意。
天浩繁被她的话震得愣是往后退了几步,手一松怀里的柄儿顺势滑了下来,含儿向前跨了几步,及时接住吓傻的孩子,拍了拍交给身后的春儿,整个人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刚刚说的话一定会伤到他,可是为了那小小的生命,她也只能开口。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此时却被张狂与嗜血所代替,这个曾伤害过的让她一点也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的男人,此时让她心疼。
她知道,他在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浩然也不会死。
她知道,他在折磨自己,嗜血的双眸已将他的理性迷失。
以为儿子又要惨遭命运的秋水,见儿子被救下来,呆滞的表情,才有了点生色。
“谢谢,谢谢”哽咽的说着,泪不停的往外涌。
上官含只沉漠的看了她一眼。
“是我,全是因为我”他轻轻的开口,空洞的双眸看不出生气。
突变的反应,众人一愣。
“是我,全是我的错,全是因为我”喃喃重复。
上官含皱起眉头,抽搐了一下嘴角,莫不是他疯了?
“浩繁?”她轻声叫道,不敢相信那个冷酷无情,刚刚还嗜血成性的男人,会被浩然的离开打击成这个样子?
与他有着血源关连的儿子,亲手摔死都没见他有一丝伤心之色?骨肉之情对他来说如此,兄弟之情对他而言,又究竟有多重要?
天,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又将如何做?
她下意识的走过去,拉住神色焕发的他,“浩繁,醒醒,不怪你,一切都不怪你,不要这个样子”
神情与他硬朗的外表相比,有着不相称的疲倦。不知为何,这样的他被她看在眼里,却越加心疼。他深邃的黑眸像杯中平静的水,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轻轻伸出手当指角碰到她脸颊那一刻,又像触电般收了回去。
“含儿?”似在确认。
“是我”
“浩然走了,含儿,浩然走了,全是因为我,全是因为我,要怎么办?他一定很孤单”像小孩子似的霎那间窝进她怀里,低声的呢喃。
众人错愕的看着这一转变,只有上官司反应过来,对一立在一旁的侍卫使了使眼色,见一室的人不多时倒都退出去,只留下她与他。
觉得此时的天浩繁太不对劲,她有些犹豫的将手放到他额头上,原来他在发烧。
八月的天气,满池的的荷花盛开的旺盛。
花园的庭院里,上官含讲刚刚拍睡的儿子,交到春儿手里,疲惫的揉着发酸的胳膊,远处一条修长的身影靠了过来。
“含儿,含儿”急促的呼吸声,身子也走进了小亭。
“又和侍卫玩去了?”她边说边从衣襟里掏出丝绢,拭着他脸上的汗水。
从上次一事到如今,已过了快两个月。从那次发烧后,天浩繁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成了智商只有五六岁孩子的王爷。每天都会缠着她不放,只要多时见不到她,就会疯狂的摔王府里的东西,更会见人就打,有时她都在怀疑他根本还是以前那个冷血的王爷,只是当看到他那双明亮的双眸时,她又无奈的笑了笑,这样明亮没有任何杂质的双眸,怎么能是他所拥有的?
“嗯”乖巧的点点头,坐在她一旁的椅子上。
她苦笑一下,记得刚开始时,这样的他还真让她有些接受不了,更让下面的奴才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每当众人看到王爷像小孩般让侍卫陪着他玩时,都会错愕的张大了嘴,如今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那些开始时有些别扭的侍卫,现在也能自然的与这样的王爷‘玩’了。
“王爷,王妃现在是有身怀的人,你这样靠着会压到宝宝的”将孩子送回主室的春儿,回来看见王爷将上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小姐身上,不忍的开口说道。
“春儿,没事的,你看你又吓到他了”拍了拍怀里的人,她不失温柔的笑了笑。
第十卷第三章
老天真是会开玩笑,在他假扮侍卫那阵子,少有的两宿欢爱,她竟然又怀上了孩子。看着刚刚能看出些异样的肚子,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秋将军家,包括仆人在内,一百多口人全被发放到边疆,如果不是她让爹爹去求情,只怕这些人早就斩首了。
痛失爱子的秋水,从那夜之后,也失了心志变成了疯子,看着她母亲离走时痛心疾首的表情,她也让秋水一起跟了去。虽她早就疯了,可是必竟也算一家团聚了,说不上哪天王爷恢复了神志,只怕她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就这样算了。
柄儿那孩子天生胆小,被那晚一吓,一觉醒来全然不记得所有的事情,如今她在照顾凡轩的同时,也当起了柄儿的母妃。
“好了,春儿别在瞪着他了,去看看午饭备好了没有?”她有些哭笑不得,怀里的天浩繁从打被春儿那么一说后,就狠狠的瞪着她,而春儿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是。”小春福了个身子,转身离去前还不忘记对天浩繁翻翻白眼。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架势,逗乐了上官含。春儿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总是不管有没有人在场,都会给他脸色看,这样平静的生活,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饭厅内,压抑的气氛,让守在一旁的奴才也面面相觑。
上官含僵硬的抽了抽嘴角,谁能告诉她爹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不愿意见爹?”上官一军如剑的眉目,慢慢聚向中间,女儿那是什么表情?他还不是不放心她在王府,才过来看看,她那是什么表情?
“爹,你怎么来?”虽未回复,从那表情可以看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怎么?我不能来?”有些治气的问。
“哪有,看您还和女儿当真了,正好一起用餐吧。”走过去撒娇把老丞相扶到主坐上,又对春儿说,“去拿点好酒,让老爷也喝一杯。”
老丞相这才恢复了笑脸,看来他没有白疼这个宝贝女儿,只是在坐下时,狠狠的瞪了一眼,杵在一边的天浩繁。
当日他死活也不让儿子带含儿出来,怎奈正赶到上朝的时辰,嘱咐家丁看好大门不要放小姐出去,便急急的坐轿子去了宫中。与众大臣奈着性子在朝堂上等了一上午,也不见皇上上朝,更不见太监出来回话。
直到中午,才有个小太监宣皇上口谕说今日不早朝,他差点气吐血。立马就可以猜到皇上这是在帮自己儿子那边拖延时间,怕他在急急忙忙的赶回丞相府,也来不急了。
如今让含儿留在王府,却也是因为皇上传见他后,苦心的又说起什么世代忠良,奈何他脑子一热又答应了让女儿留在王府照顾这个痴儿王爷。
怪只怪他一遇到皇上对他苦口婆心,他就像喝了迷魂汤是的,失误啊!不觉的深深叹了口气。
“浩繁,怎么不过来吃饭?”发现站在一边噘着嘴不高兴的人,上官含轻声的叫道,“过来,坐在这里。”
他闷声的支唔的走过来,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显示对老丞相瞪他那眼很不满。
“怎么不开心了?刚刚一听吃饭了还高兴的直嚷呢。”她低声质问,还不望伸手在他额头上拭了拭温度。
不热啊,不是病了,怎么这么消沉?
“哼,管他那么多做什么?爱吃不吃。”老丞相嘟哝了一句,头一抑喝了一口酒,眼角斜视着正在抬起头来怒瞪他的天浩繁。
假意没看见他的怒气,夹了口菜又放进嘴里。
天浩繁可怜巴巴的望着身边的含儿,眼里含着泪,上官含叹了口气,“爹。”
语气里有着无奈,如今他只有五岁孩子的智商,还这样对他,爹是不是心眼太小了些?
“好了,好了,吃饭。”见女儿有些不高兴,老丞相马上打起了哈哈。
上官含无奈的摇摇头,拍拍有些忐忑不安的俊脸,“好了,吃饭吧,以后不用怕他,他---”
见他一直盯着她看,她脸有些微红,又补充道,“他---他是你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