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儿,可以叫四王爷浩然吗?”羞涩的微张红唇,偷偷撇了一眼正在荚菜的天浩然。
只见那伸出手一颤,微皱的眉头瞬间又恢复平静,快的似人看错了眼,天浩然温柔的双眸看着身旁的娇人,“只要含儿喜欢,当然可以。”
他当然记得上官司说过的话,这只是在演戏,其不知道上官司忙着招待客人,连见妹妹的时间还没有,这一切只是含儿的计谋罢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忘记了那个坐在一旁的天浩繁,阴冷的盯着两人亲密的人,是不是他太过忍让了,完全的无视他,紧紧撰住拳头,如果不是在众人面前,他岂容他们在他面前这样?
愤怒过后,更多的是心痛,他的含儿这样娇美的美容竟然是给别人的,而不是他。
“浩然,该让皇兄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了。”冷声的打断正在给含儿荚菜的天浩然,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皇兄,这事还太早吧?”谄媚一笑,僵硬的笑容。
“你这般年纪,换做他人,早是几个孩的爹了”看了一双眼正紧盯着天浩然的含儿,又扫了一眼天浩然,似在警告,又似在说‘你身边的已是有夫之妇’!
“呵呵——”天浩然尴尬的笑了笑,看来得罪冷血的某人却实不是很好,这还没有开始,就涉及到自己身上了。
“啊!”
“怎么了?烫到哪了?烫没烫坏?”天浩然见含儿一脸痛苦的甩着手,本能的抓住正在摆的小手,边问边用嘴轻轻的吹着,看来茶水确实很热,手指也烫的红肿了起来,还是找太医开些药来敷一下,不然会痛上几天,全然没有发现两人此时的亲密举动,已惹怒了一旁的火山。
而上官含那一声尖叫,更是招来加周众人的侧目,而这也是她想到的效果。
“你们在做什么?”低哑的声音,带着危险。
“皇兄,你没看见含儿的手烫了吗?”头也没抬,仍旧抓住小手左右的看着,想也没想的回一了句。
“含儿?你到是叫的很顺口吗?”一句话紧咬着牙,从牙缝说了出来。
“嗯——呃??”点点头,突然发现话有些不对,抬起头看着濒于爆发的火山同,抽了抽嘴角,“皇兄,呵呵,四周都看着呢,有事回去说。”
靠近天浩繁身边,在耳边又低声的说,“你此时发脾气是没什么,不过你不怕丢了,那就当我没说过。”
反正也到了这一步,反而还有上官司在撑着,那就在来点狠的。
天浩然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里,正中上官含的下怀,佯装委屈的咬咬嘴唇,“浩然。”
“含儿不怕,没事的。”又一次拿起刚刚松开的小手,对着红肿处吹了起来。
天浩繁犀利的冷眼,牙齿也咬的‘咯咯’直响,丢人?只怕此时他的颜面早丢尽了,四周那些指点的眼神,是傻子也看出了怎么回事,只是碍于他王爷的身份,而把话藏在心里吧?
“好,很好,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你们。”
第九卷第四章
上官含轻挑起眼皮,满是笑意的双眸,盯着拍桌站起来的人,成全?她到要看看他如何成全?娇媚的嘴角微扬,露出迷人的笑容。天浩然扫扫四周,挑挑眉目,看来不想丢人都没有办法了,他们已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见事情发展成这样,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向来爱面子的皇兄能如此沉不住气,大概是已经到了底线。
“看来王妃很期待本王的成全?”
天浩繁冷着脸,寒意的双眸深邃的看不到底,似能把人吸进去那深渊。
“怎么?又装做不认识本王了吗?想必王妃很喜欢这样的游戏,还是很喜欢与四王爷亲近?”挑高了眉,显然他在等着答案。
“含儿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嘲讽的轻轻扬起下巴,对上那双黑眸。
“不懂?”调侃的眼神看着与他的女人。
“懂又能怎么样呢?我就是喜欢粘着浩然又能怎么样?”一只小指划过身旁天浩然的面颊,邪恶的扬起一撇嘴角,这样的举动是否能更刺激他?
天浩然被这样的举动愣住了身体,有些不安的往一则移了移身子,下意识的打掉脸上游走的手指,看来火真的不能玩,戏更不是随便看的。此刻这样的举动,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让天浩繁觉有着从不曾有过的羞辱与难堪,黑色的双眸也抹上了幽幽悲伤之色,原来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美好的回忆,是心痛?亦是失落!
看着她冷漠的脸容,还有着与他之间的疏离,鼻子一酸,有些东西涌上了双眸,强硬的自尊让他收起这抹痛楚,即使如今他是个弱者,他也要挺直了身子。
“你真的爱浩然?”他声音很冷,却也很平淡。
她诧异的双眸看过去,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又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
“本王会成全你们,会放你离开,也会让皇上给你们赐婚。”他一笑,紧了紧拳头,又开口说,“本王不能给你幸福,虽然不希望你离开,可是——就算是对你以前的伤害,本王能做到的一点点弥补吧,把你交给浩然本王很放心,放心皇上那里本王会去帮你们说明。”
低哑的声音,有些哽咽。上官含的心微微一颤,不明白明明是一直想离开他,可是当这些话亲耳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时,心却微微做痛。
天浩然沉下脸,冷声的喝道:“皇兄,你喝多了,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大手抓住天浩繁的肩,用力的往上提,这时远处的上官司也反应了过来,对着众人打着哈哈,“哈哈,不想三王爷在众人面前演的这么像真事是的,明明说好只是开着玩笑逗逗大家的,大家继续,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扫了兴。”
其不知哪是扫兴,众人皆看在兴头上,这样的事即使让他们想也想不到啊,如今还亲眼看见,只是微微一笑,大厅又恢复了喧哗。在客人间走动的老丞相一张笑脸,那笑要多僵硬有多僵硬,火爆的脾气如果不是因为此时众人太多,早就冲进皇宫要皇上下旨解除婚约了,他那话是什么意思,貌似他的女儿不守妇道,这样的事在这些人面前说出来,他的老脸只怕早丢尽了。
“我没喝多。”他摊摊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浩繁,你喝多了,还是到后堂休息一下吧。”
“是啊,皇兄。”两个人压着火气中,架起还在挣扎的天浩繁向后堂走去。
当然有不少看戏的人,还盯着这一幕,其中当然包括左丞相,这时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女儿被休回府,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不少面子,这回三王爷在右丞相府这么一闹,右丞相不想丢人只怕也不可能。
心里一平衡,猛喝了一大口酒,却不想太急,呛得一直咳嗽,引来四周低笑声,脸霎时又憋的能,羞怒的冷哼一声。
“小姐,老夫人让奴婢扶小姐下去休息一下。”一个丫环微微欠了欠身子。
“嗯。”
主坐上的老夫人怎么能看不出女儿一脸的苍白与失落,看女儿向她看来,莞尔一笑。上官含在丫环的搀扶下才站起来,也才发现身子被气的有些发抖。原来他的爱这么伟大,那个冷酷无情冷血的他,会做出这么伟大的事情,真是让她觉得可笑。
既然这样,当日在酒楼碰面时,为何不爽快的接下她的休书,今日却来这么一手,是想让她的父亲丢人吗?那他该高兴,他确实做到了,只怕不多时天鹰王朝朝都,满街都会传着她这个水性扬花的王妃。
被丫环搀扶下去的上官含越想火越大,起身直接向后堂走去,打开门时,落入眼帘的正是一脸平淡的天浩繁。
“你到是很悠闲啊。”连尊称也省掉了,冷哼一声。
“那我要怎么做呢?”他也直接丢开了‘本王’二字。
“怎么做?该做的你不都做了吗?这种事你也做的出来,还以为你是个君子呢,也不过是个小人罢了。”
“含儿。”上官司从外面走了进来,冷声打断妹妹的话,真是把她宠坏了,不论怎么样?天浩繁必竟是一个王爷,这般说话真是——冷冷的瞪了妹妹一眼。
天浩繁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紧抿的薄唇一挑,兴味盎然的看着她的反应,“上官不必生气,含儿的性子本王不会当真。”
上官含冷笑的看着他,他是在装伟大吗?这样她更看不起他。
“王爷还真是胸怀宽大。”冷声的嘲讽。
天浩繁收起笑容,冷眸泛起寒意,“本王都这样做了你还不满意?还要怎么做?嗯?”
上官司知趣的走到妹妹身边,轻声劝道,“含儿,先回别苑去,有什么话改天在说。”
一直沉漠在一旁的天浩然冷然的站了起来,不耐的压住火气,“满意,怎么能不满意,浩然在此谢过皇兄的割爱了,今日就在此别过了,浩然会在王府等着皇上的圣旨。”
一甩衣袖,转身走了出去。上官司嘀咕了一句,转身跟了出去,这家伙怎么还急上了,现在事已经够大的了,而且在王府等圣旨??不可能是三王爷,这样一起,一定是四王府了。可是四王府还远在边关的草原,他不会一气之下回去了吧?
他还是跟出去看看好,看着那家伙离开,心里突然有些说不明白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
“呵呵,这回你高兴了?你现在看得出来自己有多招人讨厌了吧?”嘲讽的撇撇嘴,不屑的转身离开,蓦的又回过头,“噢,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人我,我根本没有失忆吧?”
天浩繁忍着怒意,其实他早该猜出她没有失忆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而他却偏偏相信了,真是见鬼了。跨出门外的上官含,听到身后传来木制碎裂的声音,得意的扬起嘴角,又哼起了‘辣妹子’音调,潇洒的向别苑走去,这回她就不信他不写休书。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们在自责与内疚中过完下半生。
热闹的街道,因为快速而过的骑马之人,变得一片混乱。
只见一身白衣,面容俊美的男子,蹙着眉头,紧抿着薄唇,双眸寒冷的索着前方。并没有因为满街上是到处是人而停下快巴,依旧紧夹马肚,一只手不停的挥动手中的马鞭快速驰骋着。
丞相府门口的上官司一脸愁容的看着早就消失不见的身影,今天他是不是开玩笑太过了?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乱子,可是他还没有告诉他计划开始啊,他怎么就先急上了,这回看来大家都玩过头了,而且照刚刚的情形看,含儿失忆也是假事。
那丫头真是太任性了,即使在记恨浩繁对她之前做过的事也不至于玩的这么过啊?真的该好好教训一下她了,都是他们把她宠坏了。
此时他只能想到一件事,就是乱。
原本街上乱马而过的白衫男子正是四王爷天浩然,从丞相的马馆里牵出一匹上等好马,怒然离去。等上官司追出来时,只见到了骑马远去的身影。
天浩然愤怒的向朝都外骑去,一直把皇兄当做心里最尊重的人,不想皇兄却这样想他,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说了那些。紧紧的咬着牙,狠狠的扬起马鞭,抽打在马身上,优口的马匹在朝都外的旷野上,跑的越加嚣张。
第九卷第五章
即使再吃醋也要有个限度吧?为何皇兄会变成这个样子,心中那个英勇精干的皇兄,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相信,从小到到,都会把皇兄当成自己的榜样,他觉得自己是在崇拜皇兄的影子下成长起来的,能与皇兄齐名在四大才子之名,一直是他的骄傲。
沉恩烦乱的他,跟本没有发现慢慢减速下来的马匹,而他也忘记了在挥动马鞭,也许是终于将满腔的怒气发泄完了,可以平静下来,只是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慢慢靠近的身影。
“嗖。”耳边一阵风划过,一只箭从他耳边划过。
天浩然紧拉住缰绳,冷然的回头看去,发现黑夜中不远处树下几条身影都在靠近,紧抿着嘴,来不及思索是谁与他有些深愁大恨,一拉缰绳向前跑去。必竟人多示众,此时他还处在下明处,虽然月光并不是很亮,但足以清晰的告诉那些人他所处的位置。
树下的黑影见没有击中目标,反而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也从树阴下走了出来,用力一夹双腿,明目的追击。利落的拿出身后的箭,在颠簸的马背上安稳的一拉,箭离开弓后,霎时飞向前方的黑影。
天浩然闷声一哼,忍着肩膀上传来的阵痛,可见后面刺杀他的人并不是简单角色,如在这样的夜色之中,在马背上快速的出箭,在江湖上也是少有,不过正是这一点,也许一个人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清晰起来。印像中好像听上官司说过这样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朝中之人,焦急的情况下,思绪也越加的烦乱起来,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想想只怕这也是此生当中,第一次遇到刺杀这样的事,他从来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每天游山玩水的他,何时有机会去得罪如此歹毒之心的人?如果说有,那么容侧妃就算是一个,想想量左丞相胆子再大,也不会做出这种因小失大的事情,刺杀成功了到可以,如果失败了,只怕过后也会查出来,所以这样的事奸诈的左丞相跟本就不可能做。
那只老狐狸即使有再大的胆子,也只会光叫不咬人的!
可朝臣之中,又有谁会有如此高的武艺和箭法呢?秋将军之子秋仁,对记忆中上官说的人就是他。他又和自己有什么仇呢?而且胆大到刺杀王爷?他不记得在朝厅之上得罪过他,毕竟他从来不去涉及朝厅之事,至于有点关联的秋侧妃,他更是不曾得罪过。
又是一只冷箭,带着冷风从身边滑过,天浩然收回思绪,既然现在想到是谁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如何脱险?
夏日里少有的冷风,迎面吹来,让骑在马上的天浩然打了个冷战,犀利的双眸凝视着前方,原来已到了一处崖边,迎面的冷气正是从崖底冲上来的,可见此必然很深。
此处正是天鹰天朝朝都外二百里远的九宵崖。传说在月圆之夜,只要站在崖边,就可以看到半崖间的去雾里有一双神仙眷恋赏花观月的景像,如果相恋的两个人能有源看这一幕,必定会相守一生。
怎奈传言归传言,每每月圆之夜,这都外都会野狼成群的出来觅食,危险的让人从来不敢接近这里,更何况此处的九宵崖深不见底,是真正的见不到底。因为常天半山之间都会围绕着云雾,让人跟本不清楚下去到底有多深,更看不清底下到底是什么样的?
天浩然在逃生之迹,来到了此处,马在崖边摇摆不定的跺着蹄子,不敢在向前,不多时后面紧追过来的人,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方透过朦胧在月光对视着。虽然看不清容貌,天浩然仍从那精光闪烁的双眸里,感到了阵阵杀气。
“哼,堂堂天鹰王朝的秋将军,竟然做出这等事来,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冷哼一声,在黑暗里扬起别人看不清的邪恶嘴角。
“原来四王爷早发现是末将了,那只怕更不能留下活口了。”低沉的声音,没有温度的回答。
天浩然松开牵着缰绳的手,从胸前搭到另一旁肩,一用力轻松的将刺有肉里的箭拔了出来。顺手仍在地上,一阵湿意从肩上传了出来,血液的味道拌着崖底吹上来的冷风,弥散在空气了,让黑夜更加显得妖媚,远处传来狼的哀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就凭你们几个也杀得了本王?”
“只怕王爷此时也感到全身用不上力气了吧?早在之前末将就在箭头上涂了些药上去,虽不是毒药,却会让人在中箭之后五个时辰之内浑身无力,刚刚在追赶中,王爷剧烈的活动,只怕加快了药的作用,这时药力也发挥了出来吧?”阴险的一阵大笑,不用看也想像得出此时的脸嘴是什么样子。
“既然如此,也要让本王死个明白吧?”
“好,看在我们无仇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也让你死的明白,你错就错在不该帮上官含,如果不是你总时时的出现帮她解围,只怕她早就被休,也不至于现在还留在王府兴风作浪。”
“哼,原来如此,只是堂堂天鹰王朝的将军为妹妹争宠而做出这等下流的事情来,想来你这种阴险之人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也只配当个小小的将军罢了。就凭你这等小角色,也想拿下本王的命,你酸吗?”冷冷的哼了一声,威严的气势愣住了几个人,双眸扫了眼前几个人一眼,“即使如此,本王也不会让自己死在你们的手里。”
不待几个人有反应,天浩然纵身一越,温柔的扬起嘴角,决角的跳向九宵崖。
出生在皇家的尊严告诉他,死有很多种,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死也要死的有尊严,嘲讽一笑,不想一生得到如此下声,又有几人会伤心?想想含儿定也会为他流泪吧?
只是,如果出来前不与皇兄发脾气,那会更好,也许这是他唯一不能挂念的心事吧?
几个人骑马行至到崖边,伸着脖子向崖底探了探头,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扬手里的马鞭离开了崖边,另外几人也随同而去。
先行离开的人,拉住缰绳,停了一来,“去那把只箭收回来。”
开口之人,正是刚刚一直与天浩然交谈的秋水的哥哥——秋仁。
“是。”其中一人策马又转向天浩然骑的那匹马而去。
那匹马虽没有了主人,却仍旧留在原地,似通着灵气,也知道主人落难而不舍得离去。
“把那匹马也带上中吧。”秋仁又开口。
一行人纵马离去不久,另一匹骑着白马的黑衣人沿路追了过来,只见他走到崖边,从马上跳了下来,蹲在了地上,手指沾了那滴有血滴的泥土,又看了看众多马蹄远去的方向,蹙眉的又起身看向九宵崖,沉思一会,上马向马蹄走过的路线追去。
不多时,就听见前方奔跑的马蹄声,用力的挥动马鞭,黑夜中模糊的身影也渐渐展现在眼前,还有那匹熟悉不能再熟的白马,与自己身上骑的闪电正是出自同一匹母马,只是骑着它出来的主人却不见了踪影。
将马鞭递到牵着缰绳着手,空下来的手,对冷黑影轻轻一扬,只见一排飞针破袖而出,准确的的落到牵着白马的黑衣人身上,闷哼一声,黑衣人身子一硬从马上落到了地上,脚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想必已没有了生气。
前面的黑衣人发现后,拽住缰绳将马调过头来,看向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黑衣人,冷眼打量着。得到自由的白马,瞬间向后追来的人奔去,与黑衣人身下的白马蹭了蹭,又安静的站在一旁。
“你是何人?”秋仁冷声的问,见白马与他那般熟悉,大体猜到可能是与四王爷相识的人,却也报着试试的心态寻问,希望并不是猜测中的那样。
“不知死活。”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冷语的问,“四王爷人呢?”
秋仁冷哼一声,“看来还真是和天浩然是一秋的,只怕来晚了,活人是见不到了,要想收尸的就去九宵崖底去找吧。”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单手一扬,秋仁四周的几个人皆与第一人相同重针落下马,便没了气息。
只剩下两个人对斥着,寂静的夜晚,除了不多时传来的几声狼叫,别无其它。
秋仁霎时从身后拔出箭,架在了弓上,瞄准了黑衣人,从简单利落的动作看得出,用箭之人对箭的熟悉与精辟。
“秋少将,只是这时才感到怕,是不是有些晚了。”冷却的叫出拔弓之人的名字,其实从他刚刚一拔箭的动作,他就认出了他,虽然只是在教场上见过一次他练箭,不过这足够他记下他的特征。
呃——
“你——到底是谁?”错愕的看着叫出他名字的黑衣人。
“我是谁?”冷冷一笑,将遮在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清逸的面容在月色下,泛着寒光。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在遮遮掩掩,如寒冰般的黑眸闪着犀利的寒光,紧抿的薄唇看得出平时此人也是严肃之人。
秋仁眯趣了双眼,确认着眼前的人,害羞的月亮此时,终于从云端露了出来,上官司冷漠的脸清楚的摆在他面前。
“是你。”有些不敢致信,他冷吸了一口气。
在朝中以文臣自居的上官司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武功,让他太过于震惊。而且从他的出手可以看的出来,只怕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知道四王爷遇难的事?必竟现在与出事时还不到一个时辰。
“对,是我。”冰冷的声音,原平时完全两样。
从看着浩然在眼前消失那一刻,他就无法安静的坐下来,总认为会有什么事会发生,不放心所以骑着闪电一路打听,一边沿路追了过来,因为天黑又是在朝都外,找天浩然担务了些时辰。发现沿路有狼群活动,而且还向着一个方向。
在野外要有血腥味,都会招来狼群的袭击,所以他一路跟了过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看到地上的血痕,心一阵悸动,告诉自己一定会没事的,又看着马蹄消失的方向追去,果然追了不久发现了几条黑影,而且最后的一个人还牵着他的另一个坐骑雷电。
想也没想就出手解决掉牵马之人,如果他要怪的话,只怪他不该在此时牵了他的马。
“原来这才是上官尚书的真面目吧?”有些牵强的话语,带着丝丝紧张。
上官司根本没有理会他说什么,脑子里此时想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浩然没了。多年来的情谊,不想却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分开,这样他连对自己都无法交待,恨意的咬紧牙,“说,为了什么?”
“上官司,不要忘记了,我怎么也是朝臣命官,你不要轻举妄动。”威胁的话,听在上官司耳里,更加刺激了他。
狠狠的扬起手臂,一排细针从秋仁的耳边划过,惊得他从马上跌落下来。
“你——难道你——你敢私下谋害朝庭命官,可知这是大罪?”
“谋害朝庭命官?大罪?那谋杀王爷是什么罪呢?”冷笑一声,狠狠的瞪着地上的人,“快说,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见地上的人已吓的愣愣的盯着他,又接着开口道,“是因为含儿吧?是不是秋侧妃指使你来的?”
秋仁点点头,又似后悔似的摇摇头,双手支地试着站起来。
第九卷第六章
“啊”尖叫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夜色里。
秋仁双腿被利器齐齐的从膝盖处被切了下来,带着热气的血,汩汩的往外流淌。痛苦的整个脸也皱在了一起。迷离的双眼冲满了泪水。疼痛的声音慢慢变成了低声的呻吟,无力的爬在地上大口气的低喘。
“有些事情不是你随便就可以做的?听说秋将军一辈子老实的不敢得罪任何人,娶了四房妻妾,儿女却少的只有你与秋侧妃两人。而你们秋家传宗接代就全指望你一个人吧?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容易的死掉,要让你留着气,活生生的感受被狼群一口一口吐掉的感觉。”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在秋仁头上响起。
上官司脸自然成一条弧线,温柔的双眸带着冷酷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讽刺的冷冷一笑,“明天秋老将军听到爱子被狼吃掉的消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真的很期待。对了,还有秋侧妃,会不会为你流泪呢?也许只会冷冷一笑吧?要是我把今晚的事告诉三王爷,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看着秋仁痛不欲生的样子,上官司仰天大笑,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狂笑之下掩盖的莫过于是悸然的心痛。如果看见他远去那一刻,他就追出来,是不是那家伙还会完好的站在他面前?如果他今天不拿他打乐子,计划那样的计谋,是不是一切都会是另一个样子?
以往的一切从心底涌了出来,从年少时他们四大才子四处游山玩水的日子,到后来只要一个小动作,一个小小的眼神,便彼此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熟悉到不能在熟悉彼此。
而他竟然为那家伙流泪了,如果那家伙知道了,定会捧腹大笑。一切都像在梦中般,不真实的让他无力去思考,那家伙竟然忍心就这么离开,他决不会原谅他,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