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晾着一张完全看不出有歉意的又是油光又是掉妆的脸,从床上爬了起来,提起手中的袋子往卫生间飘去。
陈渊衫半响被拿铁狠狠呛到了,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弯着唇往沙发走去。
严沁萱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只见桌上已经放好了刚刚让服务生送上来的早餐——煎饼和火腿芝士,黄橙橙的看上去也不油腻,很惹人食欲。
陈渊衫正在沙发上卷着袖子一边用pad看新闻一边用着自己的那份早餐,看到她便示意她过来。
她睡了一晚又加上喝了热的东西,胃是开始喊饿了,这时快步走到椅子边坐下,咬了一口煎饼,心满意足地感叹,“哇噻做得真是不错!”
陈渊衫看着她笑嘻嘻地尝得美味,放下手中的pad,慢条斯理地说,“我做得可比这个还要好很多。”
严沁萱喝着他泡的红糖水,完全不知道吃人家嘴软这件事,还非常配合地嘲笑他,“吹牛王,没看到你办公室那块牌匾吗。”
陈渊衫丝毫没在意她的调侃,顺口淡定地接下去,“能不看到吗?得到多少人的赞誉了已经。”
严沁萱知道理亏在自己这里,堂堂一个企业总裁黑道头目竟然在办公室放那种牌匾,她这几天在办公室里看着匾天天笑他他也不动气,这会终于意识到不好意思了慢慢开口道,“你把那块匾收了把,让人看了笑话。”
“不用。”他喝了口咖啡,“也不怕多笑话会,况且,收了匾你倒要付我色相费了,那哪成啊。”
原本她每次生理痛都要陆添历千哄万哄也不见得好转,可是现在只不过是和陈渊衫一起坐着简单地吃饭拌嘴,竟然也渐渐把生理痛淡忘了去。
等她吃完,扫了一眼才发现他坐着的沙发边还有一个行李箱,不禁开口问他,“你要去出差?”
他这时放下咖啡杯看了看表从沙发上起身提起行李箱对着她说,“嗯,要去美国一趟。下一班飞机的时间差不多了,这次事情有点赶,必须尽快过去。”
她听完他这话,彻底愣住了。
原来,他为了她这通电话,竟然翘了班机、千里迢迢从机场折返回来帮她买了这些东西再送到她这里来。
趁她愣神之际,他已经几步走到了门口,对着她一字一句地嘱咐道,“我先走了,红糖水帮你泡了一壶,你隔一小时喝一杯,温度不要调太高伤胃。我还买了红米粥,应该对你身体有好处。”
从小到大都只有她照顾自己或者别人的份,可是却第一次有另一个人在她身体最不适的时候为了她推掉原本有条有理的计划第一时间来到她面前,细心地对着她嘱咐每一条、说出每一条对她身体有益的理由。
严沁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在壁灯下柔和的轮廓和俊朗的眉眼,心里柔软得不能言语,半响,轻轻地点了点头,“你……一路小心,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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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衫走后没多久,她刚刚蜷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突然有人按门铃。
打开门,赫然是陆添历正站在门前。看到他,她这才意识到这几天好像他都没来找过她。
“你身体好些了么?”她看他脸色难看、目光有些阴郁,还是礼貌地开口。
“好了。”他不等她说话就关上门走了进来,“托你的照顾。”
她自他走进来的一刻就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眼见他在餐桌边坐下,正目光森森地看着她。
“今晚我就回S市了。”
“嗯,叔叔和阿姨一定一直牵记着你。”她淡淡地接口、给自己倒了杯红糖水。看着这壶陈渊衫泡的糖水,眼光不知不觉都放温柔了下来。
他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仔细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沁萱,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可以么?”
她听他说起这话,心里有了一种终于的感觉,淡淡地说,“我在这里要呆半年,严氏分公司上下都要运作,我和你回去算什么?”
“哦?”他冷笑着慢慢开口,“你确定不是因为刚刚出你房间不久的那个男人才不回去的?”
她这时才看向他的脸,只觉得他整张脸已经有些狰狞起来,“严沁萱,你自己也知道我为了你连我爸爸生病都不顾,来日本一住那么多天,为了你花尽心思准备了那么多,我本以为你一定会回心转意,可是想不到这他妈已经不是我的问题了,是你自己已经变心了!”
她听着他每一句话,捏着杯子的手渐渐发青。
他见她不回答,继续咬牙切齿地说下去,“你两次一夜没回来,第二天都是他送你回来的,我告诉你,我他妈全部都看到了!我还以为你有多爱我,现在才散了没多久你那么快就搭上了新欢,严沁萱你能啊你!”
“啪——”她重重地拍下手上的被子,倾身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你给我滚!”
她极度愤怒之余看着这个她曾经那么爱的男人,现在他对着她用词粗俗、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路边那些随便朝人招手的坏女人。
陆添历被她打得整张脸都侧了过去。
“陆添历,我告诉你,你他妈给我是哪里的滚回哪里去。”她只觉心中已经冷到了极点,对他再无半点耐心,“你知道你发烧那天,半睡半醒的时候含含糊糊说了什么吗?”
陆添历捂着脸,目光凉凉地看着她。
严沁萱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句地开口,“阿琳,我好想你,我不过是把她骗到手应付我爸妈而已,你等我回来。”
她说到一半的时候,他脸色已经大变了。
“陆添历。”她看着他一瞬间气焰全部消散的脸,再没有半分表情地说,“我告诉你,就算我已经和陈渊衫上了床,我也比你干净得多。至少我做不到同时捏着两个人玩弄,我没那么不要脸。”
“从今以后在S市,我只当从未从未认识过你这个人。”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后悔有你这个人参与的这三年。”
严沁萱从发烧那天听到他说的话一直等到现在,就是为了在他提出要回S市的时候告诉他不会和他复合的决定,这么做的原因终究也是留了情面为了不揭穿他的谎言、好聚好散。
可是今天,他还是硬要让他们的收场收得如此难看。
陆添历看着他对面的严沁萱,她的眼睛里已经再也没有哪怕半点他的影子。
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她了。
他自从上了胡雪琳的床之后就知道自己早已万劫不复,但是却还是固执地想抓住他生命中仅有的这个美好。纵使他确实真心想追回她,但是他从头至尾也没办法、也没能和胡雪琳断清过关系。
他知道他已经永远都没办法还她一个如初。
此生除母亲外对他最好的女人,从今将永远地离开他的世界,从此不再踏进他的世界半步。
【新】清舟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来接他的小矫情了。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下一章三关不正的人会放上什么东西给你们看的 ~~
这几天,无论是陈渊衫在戈衫的最高特助安志尚,还是他黑道手下的一圈高级负责人,全部都感受到了老板身上突然大盛的压迫感。
安特助一边瞄着正坐着看手头报告面无表情的顶头上司,一边咬着手巾默默流泪。
自陈渊衫从美国回来之后,他自己连同整个戈衫的人、日子就没有好过过。
虽然陈渊衫表面看上去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不温不火、面色沉静的样子,但是实际上,陈渊衫这两天每天呆在办公室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三分之一。
作为一个一向体恤员工的老板,这样的表现确实是不太正常。手头的工作越做越多,员工连续加夜班,有些之后好几个月的方案都被提前到现在来做,戈衫职员苦不堪言。
而以金俊为代表的一众黑道手下也是同样的感觉。这两天陈渊衫都是半夜再来视察店,他虽然态度还是温和,可是视察完后,他们就会接到陈渊衫几乎有些不通情理的建议。有些新运过来刚拆的设备被他认为不好、又不能退回厂里去,等于完全浪费、因此导致几家店近阶段的成本资金压力日益飙升,员工又是半夜再开始翻新,更是天天叫苦不迭。
黑道的几个汉子都是真爽人,实在是被虐得憋不住了向金俊诉苦,“金哥,陈少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啊。”
金俊看了看坐在不远处正面无表情看着手机一动不动的陈渊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栽了。”
“什么栽了?”汉子摸不着头脑。
“我猜。”金俊压低了声音,“是因为那天来店里的那个小丫头。”
几个汉子顿时恍然大悟,更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那边的老板。
“我一个人回国了,过几天回来。”
被陈渊衫捏在手里的手机上只显示这几个字,短信日期是周一的日期,也就是他刚从美国回来的当天,他刚踏进办公室看到她不在、就收到了她这条短信。
她这样原因也不说、去向也不说、独自离开日本竟然只用了12个字告知他。
他这几天刚回来要处理一大堆事情本来就十分疲惫,心里又被她的突别弄得有些微躁,可今天再一天等下来到了半夜她还是音讯全无,终于是等不住了,按下电话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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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陆添历在严沁萱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泪流满面。
严沁萱看着她对面的那个流着泪反反复复和她说着对不起的男人,只觉心里一阵苍凉和倦怠。
这种时候,说再多的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她的世界从今以后,真的已经再也不会有他的存在。
她多想再和他在一起。刚分手的那时候,就算她知道他再混蛋,她也真的想重新和他在一起。可是她现在才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有些东西,一旦错了,一错就是一生难悔。
她看了他一会,在椅子上坐下,轻轻对他说,“你走把,误了班机阿姨他们会担心。”
他听了她的话红着眼睛慢慢站起来,用手支撑着桌子的边角才站稳。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侧过脸坐着的她看了很久,什么话也没有说,用手背往脸上一抹,抬步走出了门。
他走了之后,她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坐了一整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她去公司将手上的一些文件和指导手续交给助理,提着行李箱一个人坐上了去G镇的班机。
G镇在S市附近,是个如诗如画的地方,清水小舟,恬静安宁,以前她和陆添历周末空闲时曾来过这里。
此时她坐在一家茶馆的顶楼,闻着手中茶杯里龙井的茶香,时不时地发发呆。
坐在她身边的是一家三口,小男孩才3岁光景,留着西瓜太郎头,活蹦乱跳的自是十分可爱,父母两人看上去都挺年轻,丈夫一边抱着好动的儿子喂着糕点,一边时不时温柔地看着一边正吃着手里糕点的妻子。
她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这一家人很久。
她曾看到过一段一直让她记在心里的话。
如果你曾看过最深的爱情,那你真的何其幸运。她并不是显而易见的言语、鲜花、或者任何奢侈的你一眼能见的代表,她只是平平常常到我愿意用你看不见的目光注视你一生不曾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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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馆出来之后,她回到了旅店,坐在床上打开了行李箱。
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装满着东西的袋子。
那里面全是三年来陆添历送给她的所有的东西,以及她自己写的日记、印刷出来的照片,以及前不久他送给她的那本本子和制作的视频的U盘。
那些东西是她去日本的时候全部整理好带过去的。
这些东西曾是她爱护到极致,放在床头的柜子里,时不时会拿出来翻看的。可她带去日本之后,却放在箱子里动也没有动过。
她拿着手中的袋子,去桌边取了火柴盒。
出了旅店,她在转角的一座桥边,将所有的纸质的本子、照片等放在地上,轻轻划开火柴棒,点了火。
等到东西烧完之后,她将手里的一些U盘、小的别针等,扬手扔进了桥边的垃圾箱。
突然,几个孩子呼喊着嬉笑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她侧过头远远看见几个小孩子,正一边打闹着一边朝她这里跑来,她目光闪烁了下、走上前去伸手拦下了他们。
在几个孩子不解的目光下,她蹲□来,将手上的袋子里剩下的一些玩偶分发给了他们,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抱着手上的玩偶开心得直跳。
这些玩偶都是三年来陆添历在游戏房里陆陆续续给她吊上来的,那时候碧玠到她家看到这些玩偶被她珍宝似的放在床头,唾弃了她很久。
日暮时分,她终于两手空空地站在桥边,只觉心中最初被她好好珍藏的、之后那些让她不愿想起的,全部都应该已经被她妥帖放好在这个有过和他美好记忆的恬静城镇里,从今以后,无爱无恨、不牵不挂,不再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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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严沁萱起了个大早,在旅店里匆匆吃完了早点去观看G镇半年一度的清舟会。
安静的G镇今日却出奇地热闹,人来人往,桥边更是站满了人,清舟会是镇上的船夫比拼歌喉的节日,每支小舟上都会有船夫和船夫请来的一位帮手,可以是船夫的家人朋友、也可以是完全陌生的旅客。两个人合作共唱一曲,最终由观众投票选出唱得最好、搭配最默契的一组。
没有任何物质的奖励、也没有其他的元素,这样一个节日却是深得G镇以及其他城市的人的欢迎。
严沁萱本来正站了一处好位子,是桥的一处拐弯,虽然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也算是正对着视角而且周边也没有什么人,可是她真没想到的是,会有一名船夫来邀请她一起唱歌。
那名船夫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伯,戴着草帽,和蔼慈祥,他看着面前微微有些惊讶的严沁萱,笑着说了一句话。
答应了老伯的邀请,严沁萱和老伯去镇长那里抽号,正巧抽到了最后一个号码,她心里直松了一口气,在舟头坐着开始认真地练歌。
她和老伯最后商定下来的合唱歌曲是今朝别小城。
这是一首粤语老歌,老伯只开了几嗓就让她直直惊呼,韵味和曲调皆是拿捏得非常到位,这一来更是让她下了决心绝不能让老伯丢脸。
小舟在河上滑行着,渐渐来到了人群簇拥的主桥这里,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从舟头站了起来,大方地和划着船的老伯一前一后站在小舟的中央面对桥两边的观众。
我的小城,满满是你笑颜。
那些夜晚,你我相拥而眠。
时过境迁,你心走却不言。
如今相离,我送你不悔别。
…………
周边嘈杂的人声、小舟划行的水声……仿佛都已经不再在她的听觉感官里,背后老伯浑厚的嗓音好像刻意压低了些,更是衬出她独特的轻柔婉转的女声。
严沁萱最后唱到尾声不悔别的时候,鼻子已经微微有些酸涩,她侧头往前看去,却发现小舟最终要停泊的小石梯台阶的顶端边上站着一个人。
她远远望见那人脸上还是挂着如平常一样淡淡的笑,不急不缓地站在那里,认真地看着她。
等她独自游完,接她同归。
那日G镇的清舟会,最终老伯和严沁萱的那支歌曲得到了最高的支持票。
她其实无比感谢那个深谙世事、一眼便已能辨别情深意浅的老伯。
那老伯站在她身前邀请她唱歌的时候,只微笑着淡淡对她说,
“今天把你要放走的故事唱完,让它留在这里,不必再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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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和老伯道了别,上了石梯,陈渊衫微微弯腰将她拉上地面来。
“你怎么来了?”她心中伴着淡淡的欢喜,看着他俊逸的眉目,衬在这G镇清风淡雅的地方,真真是切合交融。
他看着她半响,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缓缓开口,
“严沁萱,你真的是很矫情。”
【新】烟雨
“…………你轻点呀…………”
一个女孩子正趴在床上,乌黑的短发被汗浸湿|黏在脖颈这里,雪白的美背上被生生吮-出了好几个粉色的印记。
一室只有轻轻的拍击声和粘腻的水声交织着,月光透过窗子洒进S市这间偌大的公寓的卧室里,一个背影精壮的黄发男人正跪在身前的女孩子身后,抓住她的腰,在她身体里九浅-一深地动着。
那男人长得俊挺英气,薄唇微抿,眼里看着身下抓着床单摆出诱人姿势的女孩子,更是收不住力道,一下比一下狠。
她被他撞的愈加响的声音终于是惹得害羞起来,松开一只手绕到他身后腰|眼这里的地方,轻轻地揉。
“单景川………不要了…………我………我”她话说得断断续续,却被他按着那个点慢慢的磨,不上不下,就是不给她一个痛快,简直是要人命。
“你什么?嗯?”单景川忽然停了下来,凑到她小巧的耳垂那边轻轻含着,暧昧的问她,“要还是不要?告诉上校哥哥。嗯?”
正在要和不要里天人交战的顾翎颜同学刚想颤|着身子用脚踹身后的臭男人,却听见他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单景川皱着眉看了一眼墙头的钟。
半夜两点半,还挑这种时刻打电话来,如果不是抓到什么大毒枭的尾巴之类的,那帮兔崽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接电话……”顾翎颜勉力支撑着往前够到手机拿在手里,却不知她这一动,某物顺势滑出了一半,她倒吸一口气,刚想说话,却被身后的人紧紧钳住手臂,重新顶-了回去。
单景川红了眼,把她撞得连整句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手一松手机滚在床上,他情急之中瞄了一眼,皱着眉够到手机,身上动作还是没停。
陈渊衫那头看他终于接了电话,仔细一听再轻还是听出了点压抑的轻叫和喘|息声,他忍不住嘴角扬了扬,朝那头接了电话的人说,
“实在抱歉打扰你半夜辛苦‘工作’,锅子,我有事找你帮忙。”他听着耳边兄弟压抑的粗-喘,转了转手边的钥匙扣,用力压抑嘴边的笑。
“抱歉?”单景川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按着身下人的肩膀,“半夜两点半打电话来,就算告诉我是你要入棺了我也不会过来帮忙的。”
“帮我找个人。”他一下子打断他,不管他听没听,目光收了起来,“我等会让人把资料发你手机上,明天务必给我消息。”
那边停了几秒没动静,陈渊衫耳朵里还是没有错过那之间拖长声的轻叫。
单景川这时从床上翻了下来,单手把已经昏过去的人抱在怀里往卫生间走,铁青着脸,“陈渊衫你这个人真的是,几日不见,一如往贱。”
“单景川,你也应该让你们家小朋友好好教教你什么是知恩图报,当时我记得某个人把S市都要翻过来了最后还不是我帮你在日本找到的人,怎么?快要成新郎官了就过河拆桥了?”
单景川停顿了一会,翻了个白眼,“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你应该认识,严家的小姐。”
单景川把顾翎颜轻轻放进浴缸,调了水温往浴缸里放水,听到那个名字转了转目光,“陈渊衫,此一时彼一时,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陈渊衫淡笑了笑挂了电话,心里知道他是答应了肯定会以最快速度办好,以S市的警局副局长的手腕,找个大不了就这几个地方跑的人,还会找不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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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警局副局长单景川同学虽然被人扰了半夜辛勤劳作,但是办事还是效率极高的,第二天陈渊衫就照他那里确切的消息来到了G镇。
于是自以为落跑得天衣无缝的严小同学就在来G镇的第四天看到了陈大总裁,还第一句话就被毫不留情地指了矫情。
“我靠你才矫情呢,混蛋!”她朝那瞬间吸引了来往游人往身边增加了一倍的数量的人瞪大了眼睛,一甩袖子就往前走去。
陈渊衫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看着这活蹦乱踢的小女人的背影,提着两天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陈渊衫长期在东京驻守,从未来过G镇。这次为了找她,还是第一次来。
G镇宁静的氛围他第一眼看到也算是能入眼,所以也没急着开口让她回去,直接在她入住的旅店加了间在她隔壁的房间住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街上的摊子都摆了出来,严沁萱又是从街头开始,一路沿着粉蒸烤竹肉、亲年糕、小笼……扫荡到街道尾。
最后提着一串桂花丸子实在是塞不下去的时候,她转过身看身后一直跟在她身后浅尝几口小吃的人,朝他伸出了手里的丸子。
“陈渊衫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秀气啊,吃那么少,你身上这些肌肉哪里来的啊。”
她本是想让他伸手接过她手上的丸子,哪里料到他竟然就微低下头,直接就着她的手咬过了丸子。
她轻轻瞟了那气定神闲的人一眼,微微红了脸。
他就这样跟着她一路过来,看她吃、看她笑、帮她买,没有一丝不耐烦,有时她转过头,还会看到他温柔注视她的目光。
江南烟雨里,这人在用心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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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其实这次来G镇还有一个愿望,就是想找这里一户姓吴的专门做绸裙的人家。
每次来G镇,吴氏不是关门大吉改制裙子,就是排队的人就已经多得让她叹为观止。
那时候S市当红明星栗歆就是着了这吴氏的量身定做的蓝白绸裙出席戛纳电影节,艳惊四座。此后吴氏的名气更是大响,每天络绎不绝的人求上门,还有人愿意专门聘请吴氏去城里开店。
可人吴氏做裙子本就不是纯粹为了金钱上的利益,每天求上门的人里也只挑上几件精挑细选来做,更不要说为了名气把店搬出这如画之镇。
陈渊衫陪着严沁萱去的时候,已经快晚上的时候了,吴氏又是门庭紧闭,气得严沁萱差点抓狂一脚踢上门去,这时陈渊衫看了看四周,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跟着他走。
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七拐八拐走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这样顺着小小的胡同走到了吴氏的后门。
她看着轻开着一条缝的后门,简直要对着身边这绝对是造物主失手留下的天作之人给跪下了。
她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少妇有些奇怪地探出头来,一边还小声嘟囔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请问是吴氏么?”严沁萱礼貌地朝少妇笑了笑,“抱歉打扰你了。”
少妇看着她和她身后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会,还是侧了身让他们进来。
让严沁萱选了布料颜色和花纹,少妇才无奈地摸着肚子对他们说,“要不是你们脑筋好使找来后门这里,我也不至于好不容易可以在清闲日子休息几天又要连夜赶制裙子了。”
严沁萱看着清秀可人的少妇,心里都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欣喜,笑脸盈盈地对少妇说,“真的是辛苦吴夫人了。”
少妇摆了摆手,“你们明天早上来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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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严沁萱就难得连懒觉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了,七点多的时候就从床上一咕噜爬起来,在房间里哼着歌洗漱刷牙,本来不想把陈渊衫闹醒自己去取了裙子回来,谁知刚走出旅店大门就看见那人正站在桥边轻声和一个人说话。
她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那天邀她唱歌的老伯。
老伯发现她走来了,慈祥地笑了笑和她点了点头,便转身上了舟。
严沁萱拿眼珠子横身边那人,有些气呼呼地问他,“为什么老伯一看到我就跑?你是不是和他说了我坏话?”
陈渊衫看着她,不置可否地朝她笑、也不说话。
身后老伯看那二人在清晨的G镇淡雾之中渐往前走的身影,想起刚刚那个男人看到他时微笑有礼的对他说的那个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