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个情商甚高的男人,也是个太过了解她的男人,严沁萱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尽管这是多么幼稚和狗血的追求方式,但是真的很轻易能够动摇一个本就不坚定的女人的心。

“沁萱,我希望我回S市的时候,能够带着你一起回去。请你至少不要再逃避我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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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那天其实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面对陆添历,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干脆闭口不谈、采取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态度。

扪心自问,毕竟是曾经那么爱的男人,一下子做到放得干干净净,她也着实做不到,很显然陆添历抓准了她这个心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心口深深的裂痕,在了就是在了,再去掩盖,也完全掩盖不掉。

似乎一切看上去都好像和这分开的时间之前一样。

这几天陆添历摸清了路,经过她的同意之后,有时候会在公司楼下等她下班,两个人在街头吃过饭,逛逛街、吃吃点心,回来之后在严沁萱房间的沙发上看会电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十一点多的时候陆添历再回自己的房间。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来干预。

她对这样的相处倒是觉得轻松,陆添历看上去是铁了心要把她追回来、目标明确所以也完全不急躁,两个人更像是老朋友一样。

可是她还是觉得心里很乱,对他还是隐隐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原因的抵触。

周六早上因为约好带小公主去迪士尼是要早起的,她睡眼朦胧刚草草梳妆了一下,陈渊衫的车子就很准时地已经停在了楼下,她也没想起要跟陆添历说一声就匆匆出门了。

当严沁萱被陈希珊拖着围了整个迪士尼溜狗似的溜了一圈,停下来的时候,胆汁也快吐出来了。

十一岁的小噶豆在玩了跳楼机三次之后,连眼睛都不眨一眨、还是雄风不倒。可奈何严沁萱是她两倍多的年龄,再活力无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陈渊衫并没有狠心将她弃之不顾,只是每次他要上前来接过小噶豆的时候,希珊总是昂着一张小脸转身投入严沁萱的怀抱,“我不要哥哥,要沁萱姐姐嘛。”

被小朋友的奶奶的童声引诱得姓啥都不知道了的严沁萱,在第三次被峡谷漂流的水溅了一身的时候,泪流满面地差点掉进湖里。

终于坐定下来的时候,一直跟在后面闲闲打杂的陈渊衫接过也已经垮了的希珊抱在怀里,递给严沁萱饮料。

“辛苦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希珊那么缠一个人。”他看着她仰头喝下饮料,闲适地说。

“是啊,她缠了我,你就轻松了。”她白了他一眼,转而又温柔地看着陈希珊,“不过我也真的很喜欢她,我自己没有妹妹,她那么可爱我当自己亲妹妹疼的。”

陈渊衫看着她的脸,薄唇轻抿,听了她最后一句话,嘴角弧度慢慢越扬越高。

 

 

【新】心释

作者有话要说:多么温润,英俊,博学……的衫妹啊~~~~

从迪士尼出来之后,陈渊衫把车开到一家东京很有名的小烧烤铺子前,店主一看到是陈渊衫,连忙殷勤地留了较为安静的座给他们。

上了烧烤,严沁萱全然不顾什么大人形象,还和陈希珊为了一串鸡翅差点大打出手,小公主没有妈妈管、逮什么吃什么,完全不忌口,陈渊衫也由着她,只是拍着她的背让她吃慢点。

吃完之后,陈渊衫把眼皮上下打颤的希珊背在身上让她睡,让人来把车开回去,和拍着肚子喊饱的严沁萱直接一路散步送她回家。

风吹在脸上很舒服,累了一天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依旧绕在心头的一些心绪又重新浮现在严沁萱脸上。

走了一会,陈渊衫突然低低开口,“沁萱,你有心事吗?”

“嗯?”她抬了抬头,神情有些恍惚,半响才摇头,“没有啊。”

陈渊衫看了她两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路无话,走到酒店楼下的时候,严沁萱刚想和陈渊衫告别,突然从身后伸来一束大大的玫瑰花挡在她眼前。

“你去哪啦?怎么那么晚才回来!”陆添历有些埋怨的声音响在她耳后,他转到严沁萱身前,“刚买的,喜欢吗?”

他看到严沁萱没有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玫瑰,不仅没有半点惊喜之情反而有点尴尬地低着头看地,才发现身后还有一个人。

陈渊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月光下就这样随意地站着却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

“这位是?”陆添历往严沁萱身边站了一步,直直面对地着陈渊衫。

陈渊衫虽然背景庞大实力深不可测,但一向是对人态度谦和有礼,这点让严沁萱心里一直非常欣赏。

而现在他从头至尾没有正眼看过陆添历一眼,只是眸色淡淡地看着严沁萱。

陆添历看着身形高大挺拔、眉目逼人的英俊,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等的陈渊衫,眉头刷的皱了起来。

“他是我朋友。”她终于抬起头,神色疲惫地看着陈渊衫,话却是对着身边的陆添历说的。

陆添历看着这两个人之间不动声色的互动,心里像被猫用爪子挠了一样浑身不舒服,脸迅速拉了下来。

“很晚了,先回酒店把。”他拉起严沁萱的手,用了点力想带她转回身去。

“哥哥……沁萱姐姐……”奶奶的童声突然从陈渊衫背后传来,陈渊衫连忙放下陈希珊,只见小公主捂着肚子豆大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肚子好痛……”

她一听到那让人揪心的童声再没犹豫,甩开陆添历的手对着他喊了一句,“你先回去把。”几步上前拉过陈希珊,拖着陈渊衫就往离酒店最近的医院跑。

陈渊衫手脚迅速地把哭地没停的陈希珊抱起来安在怀里,转而轻轻拉过她的手。

陆添历自被严沁萱甩开的那个瞬间,心中一时千百种滋味都尝遍了。

以前只要他在,她就只会围着他转,发生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就这样将他丢在一边走掉。

此时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被别的男人牵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心如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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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看儿童急诊的人还是很多,再急也只能拿了号按照顺序一个个排队。

可是陈希珊已经痛得哭也哭不出来了,抱着严沁萱蜷在她怀里含含糊糊地嘟囔,严沁萱看着她揪着一张小脸捂住肚子脸色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自己眼眶都红了。

陈渊衫坐在她们旁边,烦躁地想拿烟出来抽,看着她们两个,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好不容易排到了号,严沁萱火急火燎地抱着小公主往诊室里冲,还好毕竟只是烧烤吃坏了肚子,医生开了药方,将她转进病房挂了水。

今天一天从早到晚一直在奔波,到病床上的时候,陈希珊已经累得噙着眼泪睡着了。

严沁萱坐在病床旁边,拿热毛巾帮她擦脸和脖子,心疼之余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陈渊衫在门外付完费进来,看到严沁萱硬撑着睡意拉着陈希珊的手,怕她又哪里不舒服,一直不敢合眼。

他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刚刚一直沉着的眼眸稍稍柔和了些。

他走上前去帮陈希珊掖好被子,在她身边坐下。

“你先回去把,我来陪她。你也累了一天了。”他看着她的侧脸,声音低沉而柔和。

她在边上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刚刚那个人是我的前男友。谈了三年,前一阵子他劈腿了分的。”

一开话闸,她在安静的病房里,也不管他听不听,慢慢说了很多她一直埋在心里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只是觉得心里憋得很难受,前几天碧玠贾之澄打电话来,她也不敢和他们提到陆添历来这里的只字片语,可是今天却对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人,不知不觉说了那么多。

他看着她疲倦和心事重重的脸,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懂。”

那两个字,听得严沁萱鼻子一酸。

偏偏是这个人,应该是对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不会有兴趣管的、刚刚结识不久的人,耐心地听了她这些无头无脑的话,告诉她,他都懂,不必再说。

严沁萱抬头看他的脸,不温不火、面色沉静,只是她看见他眼睛深处对她的些许疼惜,还有些说不明道不明的情绪。

人的眼睛直通心底,谅是再有城府的人,眼睛也会出卖自己而不自知。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严沁萱最终还是撑不住拉着陈希珊的手睡着了,陈渊衫把身上的外套脱下,轻轻披在她的身上,理了理她遮到眼睛的刘海。

他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睡颜,微微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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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陈希珊就下了床,昨天还像一只病猫一样的人,今天就活蹦乱跳的连跳到树上去也不嫌高。

陈渊衫让阿姨在家熬好了粥再炒了点菜带着干净衣服和行李送到医院来,三个人在病房里简单吃了午饭,轮流冲了澡,司机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楼下。

到了大宅,陈渊衫让司机先回去,抱着小公主送她回去大宅之后又折返出来,让坐在后座的严沁萱坐到副驾驶座上。

他自己坐上了驾驶位,侧着脸对她说,“你如果没事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看着他如星的墨目,毫不迟疑地点了点。

陈渊衫带她去的是一座只向私人开放的小山。

车子盘旋着一路上了山顶,她从车里出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山顶的最高处,看着脚下,顿觉神清气爽、无比畅快。

“你哪找来的那么好的地方?”她脸上带着笑侧头看正朝她走来的陈渊衫,他穿着黑色的长袖衬衣,迎着山顶的风慢慢朝她踱步走来,如往常一样不慌不忙,温润如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这真的是个长得极好的男人。

她看着他,那个瞬间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心里有什么地方动了动。

他走到她身边,看着脚下淡淡开口,“每次心里有事情的时候,都会一个人开车来这里,坐一个下午,也就不知不觉想通了。”

她靠着栏杆,支着下巴认真地听他说话。

“我亲生母亲去世得早,四十岁的时候生了希珊之后失血加体弱走的,没办法救。酒吧那天是我妈妈的忌日,那天我其实心情很糟。”

严沁萱一直知道陈渊衫是极为沉稳淡然的那种人,认识他至今,他脸上从来就没出现过什么很激烈的表情,要么是嘴角边淡淡挂着笑、要么就是眼神中稍稍透露出些情绪,她觉得像暴跳如雷、惊慌失措、或者伤悲秋华这种词汇是永远不可能用来形容他的神情的。

就像此刻,她明明都能感觉到他心中深切的难过,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悲伤,只有眼神中稍稍透出些许遮掩不去的黯然。

“沁萱,其实你并不用安慰我。”他见她一副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态度,朝她笑了笑。

“人在世界上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烦躁、苦闷、伤心,再多的到后来其实都会慢慢淡去,所以我从不去挽留这些情绪,过了就过了,已经改变的事情是没有回转的可能的。”

“心里怎么想,就去怎么做,或者干脆不想,顺其自然。”

她一直觉得自己想法很多,可是总是理不出一个头绪,今天听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觉得有些地方就豁然开朗了。

人生不过这几十年,该放的放,该收的收,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谢谢陈老师。”她半响,朝他眨了眨眼睛,“学生一定不负期望,好好生活,天天向上。”

他听了她的话不置可否地默认了老师的作派,“今天不收你学费。”

今日这山头,无人打扰的二人只觉快乐之际从未有过的释然,浑然天成的默契,言语难表。

 

 

【新】亲疏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大家喜欢衫妹,陆添历快要滚蛋了!!~~

严沁萱回到了房间刚想躺下来歇一会就接到了酒店的内线通话。

电话那头一接起就是语无伦次的喘着粗气的声音,她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是陆添历的声音,在勉强拼出来的几个信息里才知道他好像是受寒发烧了,她挂了电话,下去给他买了药,一路往他住的楼层而去。

房间门没关,入目便是陆添历正裸着上身趴在被子上,走近一看才发现他脸已经烧得通红。

她放下手中的药,努力把这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翻一个身,用了很大劲从他身下抽出被子,把他往里面搬了搬,靠在枕上先喂他吃了退烧片和热水,再让他躺下来,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已经烧糊涂了,凭着仅剩的理智勉强看清是她终于来了,迷迷糊糊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她,“你终于回来了…………”

严沁萱刚刚在帮他收拾东西,这下被他抓得紧紧的,看那因为发烧涨得通红的脸上全是浓浓的伤心,心下一动,伸了没被他抓住的手帮他掖了掖被角,“嗯,我给你吃了退烧药,你先睡,我不走。”

他听了她的话,眼晴红红地点了点头,才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手抓得还是很紧,她费了点力气才抽出了手,帮他整理了地上散乱的东西,再帮他冲泡了热水,把毛巾拧湿了小心地放在他额头,终于在他旁边歇了下来。

睡了几个小时陆添历稍微醒过一会,她帮他试了体温见烧终于退下去点,也是松了口气,让他换了身衣服、吃了药和热水继续睡。

他靠着枕头看她在房间里忙进忙出地照顾他,眼眸深处暖暖都要化开了。

这药很是有催睡的作用,他本是想缠着她再说会话的,可是吃了药眼皮就往下掉,只好又睡了下去,趁他睡了她下去回自己房间洗了澡上来,搬了被子到他房间的沙发上,方便夜里照顾他。

十二点的时候她准备睡了,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床边刚想探探他的额头只听见他睡梦之中嘟囔了几声。

因为离得近,就算他说得再含含糊糊,她也是都听清了。

那几个字,让她清清楚楚地听到心里本来还摇摇坠坠、不知所从的那根线,彻底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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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陆添历醒了的时候,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她正在梳妆台边没有走,安心地松了口气。

他勉力支撑着从床上爬下来,走到她身后轻轻抱住了她的腰。

“沁萱…………”

以前严沁萱最喜欢的就是陆添历对着她撒娇,因为那种时候她才觉得,她是真正被他依赖、被他宠爱、让他愿意在她面前放下所有像个孩子一样毫不避讳。

她刚正两只手忙着化妆,被他一下子从身后抱住,猝不及防之下都没办法把他推开。

他见她都没有反抗,心里更是已经稳下了一大半,蹭了蹭她的脖颈。

其实如果陆添历这个时候稍微抬下头,看看镜子里被他抱着一动不动的她脸上的表情,就不会之后对着她那样歇斯底里。

她化好了妆才轻轻推开他,语气平淡,“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还沉浸在她对他的拥抱开始不排斥的欣喜之中,都没听清她话语里的冷淡,笑着点了点头,“早点回来。”

严沁萱应了声,面无表情地提起包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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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严氏和戈衫的合作方案正好是环节最最繁琐的时候,两方都是最高负责人亲自出面,直接在戈衫的东京总部的总裁室里合作共事、直接敲定其中的细节。

中午的时候,手头的工作暂时有了点眉目,陈渊衫放下了笔,抬头看向了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严沁萱。

她半低着头,脸颊的弧度完美,碎发被她夹在了耳后,小巧的耳朵半露在外面,眉头半锁、似乎是被手上的问题为难到了。

他就这样坐在她对面,透着一室亮而不灼的阳光看着对面的人,直到她似乎终于解开了手中的问题,长吁了一口气,抬起头伸了个懒腰才发现他正含着笑意看着她。

她刚想嘲笑他几句偷懒,肚子里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叫声,这下,她脸一红,尴尬地只想把自己埋到地板下面去。

却见他眼中笑意大盛,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严副总兢兢业业、辛苦劳累甚是不容易,但是饿坏了肚子可不行,愿意赏脸一起吃个饭去吗。”

她被他话里毫不掩饰的调笑惹得微微有些炸毛,心里诽谤着为什么每次自己最糗的一面总是被他看到,一边朝他狠狠飞了个白眼。

这薄羞带怒的一眼着实让那站着的人心情更是说不出所以的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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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午餐用的确实是特别愉悦,陈渊衫找了家味道甚好的乌冬面馆,面端上来的时候惹人食欲得不得了。

她把头发扎起来,热乎朝天地在软软又有弹性的乌冬面里荡漾,嘴里含着一堆面含糊不清地朝对面的他竖大拇指,他看她吃得高兴,心思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喜欢吃乌冬面?”

她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总算是把面吞了下去,“当然,乌冬君绝对是我心中毫无争议的第一名。”

“今天晚上尝尝我做的怎么样?”他不急不缓地开口,“我能保证,肯定比你现在吃的还要好吃。”

她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样子,眼珠子转了转、坏坏一笑,“要是我觉得做得没这个好吃,我就在你办公室里挂一块吹牛王的牌匾,怎么样?”

“确认你的评价有公正性可言?”他看着她狡黠的模样,挑了挑眉。

“我这人最好名远扬的就是实诚和不说假话。”她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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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从陈渊衫公寓附近的超市买了食材出来的时候,外面似乎下过雨了,严沁萱最烦下雨天,今天又是刚下班回来踩着高跟鞋,走了几步脚踝这里就溅到了很多脏水。

本来说话说的好好的,旁边一下子就没了声音。陈渊衫低头看向边上边走边皱眉看自己脚踝的人,一副浑身都像在被虫子咬似的烦躁。

“等一下。”严沁萱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她转头看他,他将手里的食材交到她手上,“帮我拿一下。”

下一个瞬间,他弯下腰蹲在她身边。

严沁萱怔住了。

人来人往的路上,他一个身份这样尊贵的男人安静地蹲在她脚边,看着她的脚踝。

他没有用纸巾,他直接伸出手,用手指抹去她脚上的水迹,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指腹在她皮肤上挂过,一下一下,好像怕弄疼她,力道很有分寸。

她从上往下看着他柔和的眉眼和认真的表情,心里有什么地方,狠狠地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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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本来执意要在厨房全程围观他做菜,却被陈渊衫以私密厨艺不得外露为借口将她赶出厨房去看电视去。

她心里知道他是怕她在没有冷气的厨房陪他一起烧东西热得难受。

得了他的允许之后,她在他偌大的公寓里认认真真地兜了一圈。如她所想的一样,他的公寓也和他这个人一样,简洁干净、线条利落、一尘不染,所有底色基本是白色或者黑色,有独立的放映室还有阅览室还有健身房。

差不多等她一圈兜完了,热腾腾的乌冬也上了桌,她一路从卫生间洗了手蹦跶出来,馋虫被那香味勾得一个劲地往外爬,陈渊衫正穿着家居服在桌边摆碗筷边招呼她过来。

这乌冬面的味道果然是上上佳,比中午餐馆里做得还要上口,她一尝就瞪大了眼睛看他,完全不顾形象在他面前风卷云残地吃光了面。

她这样捧场,陈渊衫淡笑着接过她的碗、用勺子给她添着面一边开始细细和她讲这乌冬的做法。

严沁萱一直知道陈渊衫是长得极英俊的,线条柔和但又带着一份刚毅。以前每次相处的时候都在忙东忙西的不在意,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她和陈渊衫两个人单独在一个空间里呆着,但是此刻她看着他薄唇开合之间说话,喉结上下滚动着,耳朵里只听得见自己如雷的心跳的声音。

陈渊衫说了一会看她没反应,侧头看她,才发现她正一副出神的样子看着自己,小小的嘴边还可爱地沾着一点点油渍。

他眼眸深处一下子深了起来。

良久,他抽了一边的纸巾温柔地伸手轻轻帮她擦了擦嘴角,嘴角带笑,“如果你要说这乌冬不好,那你得出我出卖色相的酬劳。”

严沁萱被他这一句逗得完全就彻底毫无招架之力,连嘴干脆都不回了,红着脸直接把脸埋进面里,含含糊糊地嘀咕着,“就是没中午的好吃…………吹牛王……挂匾……别赖账…………”

他看着她那矫情的小模样,脸上如沐春风地笑得无比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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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明摆着就是不公的——就算出卖色相还战败的乌冬晚餐后第三天,柯轻滕正好有事找陈渊衫直接到了他办公室。

那时候严沁萱正好暂时出去不在,办公室里就陈渊衫一个人。柯少同学看了看那块挂在窗边醒目的“吹牛王”三个字的牌匾,用唾弃到了极点的眼神看着正悠然自得的喝着咖啡的陈少同学。

“照你这情况,戈衫没过多久也该倒闭了。”

陈渊衫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表示对此完全不担忧,柯轻滕摔下手中的文件就直接出了办公室的门。

有些事态的发展,是只有身为当事人自己还不自知啊。

 

 

【新】永离

作者有话要说:鲜明对比啊,陆添历叫你自己不争气 不争气 找小三 活该!!

严沁萱周五那天上班的时候就觉得整个人说不出的不舒服,上了地铁忽然小腹一阵地抽痛,她眉头一皱,知道惹人厌的姨妈应该是来看她了。

到房间拖了鞋一路从玄关奔进卫生间,她脱下内裤一看,果不其然一滩血红。

严沁萱从小体寒,生理痛特别严重,每次姨妈来了基本都要把她摧残得半死不活的。

用了临时备着的最后一个卫生巾、换了内裤套上了家居服,连妆也不高兴卸,她直接仰面倒在大床上,就着一脑子的乱哄哄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被腹上一阵绞痛给弄醒,一摸头上全是冷汗,她脑中转了几转,闭着眼睛摸到了手机。

电话接通以后没等对方说话,她就沙哑着嗓子朝那边说,“三包纤巧型日用卫生棉,夜用你自己看着办,还有红糖水和热巧克力,房卡放在门口花盆底下,我快痛死了!”一口气说完在那边还没开口说话以前先挂了电话。

她起身半闭着眼睛抓到床头柜上的房卡拖着步子打开门往花盆底下一塞,走回大床倒头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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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严沁萱被浓稠的巧克力味给熏醒的时候,半睁着眼睛看到旁边的床头柜上
放着一杯热巧克力,她撑起身子够到热巧克力,也没顾牙也没刷,就着口子就喝了下去。

“慢点,小心烫。”

陈渊衫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一杯拿铁,正玉树临风地靠在壁橱边看着她。

严沁萱微红着脸地放下手中的热巧克力,低头瞄了瞄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最近通话的那条,赫然是陈渊衫同志的名字。

虽然她知道大清早地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让他直接过来,还让他一个大男人去便利店帮她买卫生巾实在是有些任性、没什么情理可言,可是她疼得慌的那个时候心里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他。

陈渊衫这时放下手中的拿铁,从地上拿起便利店的袋子,递到了床上。

“三包纤巧型日用卫生棉,夜用我征求了店员的意见买了这个,你看看可以么。”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陈渊衫同志显然非常仁至义尽地在她那通SOS电话下,准确无误地帮她买了符合条件的“面包”。

“可以,可以,小女子感谢的临表涕零。”心中微微泛甜的某人脸色丝毫未变地回答,转而又十分矫情地加了一句,“真的非常抱歉,我本来是想打给助理的,都姓陈,我就失手按错了,让陈大总裁帮我买卫生巾真的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