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添历看着她满脸的嫌恶,好像看到他就能看到胡雪琳一般。
“我和胡雪琳分手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她听到这话,心里一颤,半响淡淡地看着他,“你和她分手了关我什么事?”
陆添历看着她一副真的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一狠,一下子走上前用力将她狠狠压在墙壁上,张口就往她嘴上咬去。
严沁萱一边死命挣脱、一边用脚踢他,“陆添历你放开!你这个王八蛋!你快放开!”
这根本不是接吻,而是往死命里地咬她发泄。
陆添历仗着冲动咬了一会,发现她哭了,终于松开钳着她的手。严沁萱被他咬的唇上血也出来了,忍着痛低着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他颓然地看着她,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跪了下来。
“沁萱,你原谅我好不好……”
严沁萱听着“咚”的一声,心里一阵凄凉。
陆添历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即使劈腿他也没和她解释过一句,恋爱三年,他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地和她道过一次歉,更比提跪下来了。
从前都是她仰望他。
“我知道我有多混,你说的对,我就是个王八蛋。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了、觉得没新鲜感了,胡雪琳勾引勾引我、我还是上钩了。我和胡雪琳在一起,我想想也就玩玩一阵过了就散了,因为知道最后娶的肯定是你。”
严沁萱听到他直截了当地说到这些,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
三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最幸福的人,可是谁知道,或许在纪念日之前,她心心爱爱的男人,就已经在外面抱着别的女人寻找新鲜,现在还厚颜无耻地说玩玩就过了。
她眼泪蒙着眼睛,脸上是愤怒到极致地朝他厉声喊,“你玩玩就过了,要是我没看到,就算结了婚之后,你估计每过段时间就要出去玩一次把?反正我是个好操控的傻瓜,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说要娶我的把!”
陆添历看着她浑身发抖地站在门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大步走过去将她一把往怀里拉去。
他的脸上也升腾起愤怒的神色,“严沁萱,我他妈这辈子想娶的从头到尾只有你!你是唯一一个我爸妈都见过也都认可的女人!我知道我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这种痛苦我他妈永远都不想再尝一次!”
见她在他怀里不再挣扎不声不响,他下巴抵着她的头神色戚戚地继续说道,“我皮夹里一直放着你的照片,胡雪琳和我吵过好多次,我都没有理过她。”
“公司的股票因为丑闻一路跌停,殷纪宏每天想着法子让我们难堪。妈妈天天在家看着你的照片掉眼泪、边揍我边叫我求你回来…路姨在家里一句话也不和我说…爸爸被我气进了医院,昏迷了三天昨天才刚醒……爸爸一醒我就打电话追问你妈妈好久才知道你来了这里,直接买了机票过来了……”他低着头,声音哽咽起来。
“沁萱,我以为我可以没有你也好好生活。可是我低估了你对我的影响,我这一辈子,到死都没有办法摆脱你在我生活中处处留下的阴影。”
“你把我宠坏了,我没有你,给我再多我都不要。”
这些话如果陆添历放在以前讲,她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个男人曾经是自己全部的信仰。
三年,足够将心里彻底关上,只余这一人,出不去、进不来。
他们俩以前经常去城西公园前的水池边,他发人来疯、背着她围着池子跑,她在他背上一边笑却好几次悄悄红了眼眶。
这是自己那么爱的人,万一哪天这一切都没有了怎么办。
撞到他和胡雪琳的那天,她神志恍惚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个水池边,眼睛一黑一头载到了这湖里,幸好被身后的人看到,叫人把她救上来。
为了这个男人,她曾为之卑微到连自己都舍弃。
她这几天来曾无数次想过如果陆添历回来求她,她是会立即投进他怀里、还是将他痛骂一顿让他滚。
可是竟然都不是。
严沁萱红着眼眶轻轻推开陆添历,淡淡地对他说,“你先回房间把,我有些累了。”
这些话再动听,就算他心里再真心想重新追回她不再犯错,她也都不会如同从前那般轻易相信他。
陆添历见她态度稍稍软了些,知道也不能再继续逼了下去,握了握拳,拿起身边的行李,“沁萱,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抽出房卡推开门,没有回答在他面前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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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洗了澡从酒店出来,混着一脑子的糨糊,一个人在市中心填饱了肚子,便往附近七拐八拐走来到了一家台球店。
傍晚的时候,刚和柯轻滕从一家街角的静谧的餐馆出来之后,陈渊衫抬眼就看到旁边一家台球店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几个高大的男人团团围住的场景。
严沁萱现在憋了一肚子火,打球打的好好的旁边一个混混模样的黄毛男人就硬要凑上来说要一起打,她一开始不理、后来那男人开始动手动脚了她一个不耐烦直接就往那人身上踹了一脚,想不到正中红心。
柯轻滕走了几步看到后面的人没跟上来,淡漠的眼睛往陈渊衫视线方向飘了飘,陈渊衫看了一会,朝柯轻滕扬了扬嘴角,“认识的。”
柯轻滕脱□上的西装、松了松领带,不置可否地往店里走了进去。
从台球店里出来的时候,严沁萱还恍惚地想这人和人之间的气场区别可真大,刚刚陈渊衫和另一个男人走进来,连手也没动,光是眼神飘了飘,对方就被吓得拍拍屁股走人了。
陈渊衫瞥了眼又不知道小脑子里在转什么的严沁萱,弯着唇帮她介绍,“柯轻滕。”
严沁萱被惊了一下,才抬头仔细看陈渊衫身边的那个冷厉英俊的男人,越看好像越觉得以前见过,出于惯性礼貌地伸出手,那男人薄唇抿了抿、就朝她点了点头,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动也没动。
严沁萱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脑子里飞速地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有一次正逢S市传媒大亨殷家殷老爷子大寿,几乎S市所有的名流都齐聚。柯轻滕那次买好友殷纪宏的面子难得也出席了,一向以大胆着名的时尚界新封面女郎朱可意面对众人都不敢染指的男人、硬是像条蛇一样要往柯轻滕身上攀,柯轻滕一个不耐烦直接把她推进了旁边的人工湖里喂鸭子去了。
柯轻滕这三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是整个东南亚石油的半边天和庞大的黑道背景。
这位有S市冰山柯少之誉的男人,脾气又臭又拒人千里人尽皆知。
想到这严沁萱看了看身边的陈渊衫,心想也只有这人能和柯轻滕这种人都成为朋友了。
三个人沿着清冷的路走了一会人终于开始多了起来,柯轻滕抬手看了看表,冷冷对着陈渊衫说,“你那边还去么。”
陈渊衫听了他的话,想了想侧头去看严沁萱。
“你要不要去?”
“去哪里?”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停顿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解地问他。
“去带你看看你口中天天杀人放火的黑社会。”他微松下领带,眉间轻轻松松,预料之中看见旁边一直在神游的人立即回神了。
她使劲想了想,抬眼认真地看着他,“不会有生命危险把……?”
陈渊衫忍住嘴边的笑,无视一边满脸不赞同的柯轻滕,“放心,死不了。”
她知道他虽然平时说话一直半真半假地调戏,但是肯定还是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她虽然多少有点害怕,但是好奇心还是主宰了全部的理智。
事关黑社会还是比较鲜少能看到的,有老BOSS在也不怕出乱子。
“行。”她点了点头。
一边的柯轻滕朝路边停着的车那里走去,眼神飘过陈渊衫的时候全是□裸的鄙夷。
【新】银黑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写的这些个黑道的事情之类的,都是根据现实改编的,具有真实性,希望大家看的满意~~
从柯轻滕那辆银灰色线条华丽的跑车上下来之后,严沁萱抬眼就看到面前是一家灯火通明的酒店,似乎是刚刚装修完毕的。
这时迎面从酒店里走出来好几个人,她定睛一看,为首的可不就是那天酒吧里碰到的那个光头男人么。
光头男一开始目光只放在陈渊衫身上,突然看到他身边还有个娇小的女人,瞬间大吃一惊,脚步都一下子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叫出声来,“陈少,这……”
柯轻滕锁了车一路冷着脸走过来,看到一帮瞄着严沁萱愣着的手下,更加鄙视地看了陈渊衫一眼,迈开步子直接朝店里走了进去。
陈渊衫对众人所有的眼神都视若无睹,淡然地朝光头男开口,“金俊,店里的事情好么?”
他说话声音依旧平淡,但隐隐之中却让一干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名叫金俊的光头男用力点了点,终于收回了在严沁萱身上的目光,“正等陈少您来直接视察了。”
陈渊衫这时伸出手朝正转着小眼神东张西望的严沁萱眼前晃了晃,温和地开口,“走了。”
小严姑娘乖乖地跟在陈渊衫身后,顶着一干高壮男人的高压眼神,进了这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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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酒店下面五层是各种设施,上面的二十几层是客房,装修十分华丽,也非常有气派,与日本一众以小窄着名的酒店完全不同。
金俊跟在陈渊衫身边,不时看看他的脸色,沿途所有站着的黑西装男人见到分店总负责人这样恭敬地跟在一个气度非凡的男人身边,想来这位肯定就是幕后坐镇鼎鼎有名的老板陈少,都有礼地弯腰朝陈渊衫鞠躬。
严沁萱小小的身子和明艳的脸蛋在一帮大男人之间尤其显眼,引得一干人等都挨着老大的面子隐忍着张望她的冲动,她一边看着周围一边轻轻推推陈渊衫的手臂,“这地方确实很不错啊,肯定盈利丰厚把。”
他侧过脸看她,“刚开,也有亏的可能。”
说完他接过金俊递过来的一本本子,在上面迅速地写下了一路看过来给出的好几行字的一些批注递回给金俊,金俊拿在手里看了一会,抬头看向陈渊衫的眼神更是敬佩到了极点,“我立即照您的意思去办。”
陈渊衫朝他点了点头,这时一众人已经到了五楼,严沁萱逛到这里才发现人丁最兴旺的就是这层的浴场了。
偌大的大厅里,分成好几个区域:高清电影放映区、休闲区、棋牌区……几乎每个区域人都密密麻麻,陈渊衫见身边的人好像有些兴趣,对金俊说,“基本没什么问题了,我在这里休息会。”
“好,正给您留好了一个安静的包厢。”金俊做事效率也是极高的,不一会严沁萱就置身在一个静谧干净的包厢,门口还走进来一个长相很可爱的日本女孩子热情地带她去换衣服泡浴。
洗了澡舒舒服服地穿着干净的浴衣走出来,严沁萱刚拉开女浴的帘子走出来就看见整个浴场大厅鸦雀无声、靠门的棋牌区几个有些喝高的男人正高声喧哗着和几个酒店的领班对话。
严沁萱听几个客人的日语大体都是些抱怨说是酒味道不好、服务态度不好之类的、明显底气不是很足硬在瞎扯,那几个领班也都不是些傻角色,态度谦和有礼有凭有据,几个客人到最后说不过了,借着酒精开始和领班推推搡搡起来。
陈渊衫这时候见她好久没进包厢以为出了什么乱子,撩开帘子出了包厢就看到她小小一个脑袋正兴高采烈地凑在不远处屏风边看着那边的争执。
陈渊衫眼中含笑,淡淡地拿着手上的清酒靠在包厢门口。
那边声音越来越大,金俊好像接到了手下的通知,沉着脸带着几个人从电梯那里出来往争执的地方走去。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了,刚刚还热闹地不得了的浴场渐渐人散去了些,周边的人看到这里的争执也刻意地朝远处避了去,很快就形成了这一块空空落落的地方,那几个客人看到周边隐隐有一圈酒店内部的人围上来,神情反而更加激动,明摆着是仗着我是客人你敢对我怎样的架势。
金俊不慌不忙地走到他们边上,几个领班朝后退了些,就看到他温和地问他们到底想要什么赔偿。客人见负责人那么快就低声下气地服软,为首的那个得意洋洋地说要全部免单。
下一秒,严沁萱都没看到金俊做了什么手势,就见站在他身后的几个男人每个人都从身后抽出一把很长的尖刀。
那几个客人本来以为今天霸王之旅已经成功,得意洋洋之际突然看到这一茬,灯光下闪着银光的长刀近在咫尺,明白这家店背后掌控的是黑道的人,吓得脸色全都发青了。
金俊还是丝毫不慌不忙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抱着胸站在他们面前。
严沁萱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真刀真枪,而且看那个架势,如果客人再说几句话,估计掉在地上的就是他们的脑袋了,心脏咚咚咚地直跳,却又看得目不转睛。
僵持了一会,其中一个客人酒醒了脚一软瘫在地上,如同多米洛骨牌一般,所有之前的嚣张气焰一下瓦解,为首的那个客人诞着脸说立即付账,金俊见此,手微抬了抬,手下全将刀整齐地收了回去。
客人在金俊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付了账,只见他收了收身上的戾气,朝几位客人鞠了个躬,语气十分谦和有礼,身边还有人送来好几盒礼品给客人,客人收了礼物,金俊还执意送他们下楼。
几个客人见此状也是微微有些感到不太好意思,刚刚还刀剑相拼的氛围瞬间在金俊放软的姿态下散去,还算友好地收场。
陈渊衫这时才终于慢慢走到严沁萱身边,含着笑问她,“看够了么?”
她转头见是他,颇为唏嘘地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做生意的,不愧是有黑道背景的商人,想不到光头真的挺有两把刷子的、够狠够辣。”
陈渊衫听她口中的认真和感叹,嘴角笑意更浓。
怎么会没两把刷子,金俊虽然不是从他入道之后就跟着他的最初几个手下,却是前两年他的老手下闫江推荐进来的年轻人,天资十分聪明、又有手腕,没多久就在道里混得如鱼得水,他也是十分看重,特地让他负责东京最新的几家店。
送走了客人的金俊这时回到五层看到陈渊衫和严沁萱站在包厢门口,忙快步走过来,朝严沁萱微微致歉,“不好意思,让小姐受惊了。”
她被对方温和的态度一惊,连忙摆摆手。
金俊这时看向陈渊衫恭敬地说,“陈少,要么叫些人来给您、柯少和这位小姐表演些舞?都是京都最新请来的歌舞伎。”
陈渊衫征询了下在一旁的严沁萱的意见,朝金俊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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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是已经凌晨的时间,严沁萱却觉得一点不累、浑身剔透,一脑子积压的烦恼都在傍晚巧遇陈渊衫后牵出的一连串事情里渐渐抛到脑后。
此时宽敞的包厢里,好几个歌舞伎正慢慢唱着歌,打着拍子起舞,柯轻滕和陈渊衫靠坐在她左手边的榻榻米上的木背靠椅上,金俊和另外几个高层围坐在一边。
悠扬的歌声里,她浅尝着清酒,不时和身边曾是下定决心要敬而远之的、现在正热情款待他们的金俊和其他一些黑道的成员说说话。
“金哥,那天酒吧里真的是谢谢你们了。”她毕竟也是个会和人打交道的女孩子,加之说话脾性又温婉,更加让人觉得有亲切感,金俊心里也觉得老板带来的这姑娘挺不错,连忙豪爽地笑着摆手,“哪的话,只是小严你那天出场实在是让人有些难忘。”
以严同学的出丑为话题的话匣子一打开,身边几个又都是那天在现场的人,几个本来就口直又真性情的汉子也是不再扭扭捏捏,和严沁萱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一边的柯轻滕放下手上的酒杯,扫了眼那边相谈甚欢的一圈人,慢慢对身边的陈渊衫开口,“怎么?未来掌房夫人?”
陈渊衫一手放在窗台上,瞧见那边那位姑娘脸上都是笑容、丝毫不见一开始的拘束,“朋友,合作方。”
“朋友、合作方带来这里?”柯轻滕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却掩饰不住话语里的嘲讽。
陈渊衫放下酒杯,看着那边的人,扬了扬唇角,“挺有意思的。”
“陈渊衫,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不要失足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柯轻滕难得多了几句话,字字锋利,“她家再有底子,但毕竟不是黑的,以后牵扯进来,有得受。”
陈渊衫沉默一会,忽带着笑看身边的柯轻滕,“你什么时候学来的怜香惜玉?厌女症患者?”
柯轻滕听罢冷着脸侧腿踹他一脚,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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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清酒下肚,严沁萱渐渐感觉身前的几个光头,从一变四,从四变一打,模糊起来闪得眼疼,这时耳边又好像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轻声说话的声音,不一会身边的人都和她打了招呼散了出去,她努力睁了睁眼,就看到几个女服务生听了令快步走进来。
柯轻滕已经不在了,陈渊衫站在一边朝她示意了一下,“太晚了我让她们送你去客房,明天一早再回去好了。”
她着实困的慌,朝他挥了挥手,就跟着几个女孩子朝外面走去。
【新】困兽
作者有话要说:纠葛啊纠结啊,叫声桑爷让衫妹抱得美人归~~
严沁萱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躺着的这张床实在是舒服得不能再舒服,她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瞄了瞄墙上已经指向12点的钟,才终于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在卫生间洗漱好之后,她刚倒了杯水就听到手机短信铃的声音,打开一看是陈渊衫的短信,让她如果醒了后就到侧厅吃了午饭再送她回去,还说醒酒药片已经让人放在门口。
她放下手机打开门,果不其然看到门边地板上放着一板醒酒药,她拾起醒酒药走回房间,心中顿觉好笑又心暖。
到了侧厅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陈渊衫一个人正坐在餐桌边慢条斯理地用着午餐,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侧脸上,恶俗点的讲简直是英俊得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严沁萱瞬间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恶心到,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还王子呢,不是恐怖大叔就很好了。
她走过去在他对面拉了椅子坐下,打了个哈欠,陈渊衫看到她刚醒又开始懒洋洋的,递了手边的咖啡给她,她眼也没抬就准确地接住咖啡壶提着往被子里倒去。
两个人虽然没说话,动作却是默契得不得了,金俊本来从门口进来想和陈渊衫汇报些事情,看到那边正无比和谐的用着早餐的两个人稍微顿了顿,还是掩着笑先退了出去。
用完了早餐酒店门口早就已经有车停着等了,严沁萱和一干店员道了别先坐进了车里,陈渊衫站在门边听金俊说了一会话随后也上了车。
车里如流水般的钢琴曲声中,他接了个电话,她刚心里在想他怎么这通电话打得那么柔情似水,就听见他拿着电话轻轻喊她,“希珊闹着说下周末要你陪她一起去迪士尼,你有空么?”
她听了他的话一顿,想到可爱的小公主,还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没问题,到时候具体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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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刚刚走出楼层的电梯,就看到一个人正颓然地坐在她房间的门口,撑着头。
那人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到她终于回来了,脸上的愤怒和担忧瞬间到达一个顶点。
“你去哪里了?!一晚上没回来?!”陆添历一下子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声音有些可怖。
她见他激动地青筋都凸起,本来到嘴边的关你什么事还是收了收,稍微耐心了点,“朋友那里,玩得晚了就住在那里了。”
“朋友?你在日本哪里来的朋友?男的女的?”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掐得她眉刷的皱了起来。
“你不要说两句话就动手。”她脾气渐渐也有些上来了,一下子甩开他的手,“我现在不是你的谁,没必要事事向你汇报得那么清楚。”
陆添历听了她的话看了她一会,本来还想发作的,克制了下、渐渐神色萎了下去,“沁萱…………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身来日本找你……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把我越推越远……”
她听了他的话,感觉好不容易丢在一边的各种思绪又回了过来,听了他这些话,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陆添历,我不是你的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半响,她看着他慢慢开口,“我一看到你就会想到太多让我心里很难受的事情。”
陆添历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沁萱,算我求你,你能不能给我你明天一天的时间?就明天一天!我今天真的准备了很久很久,求你。”
她见他胡茬凌乱,整个人已经疲惫颓然到了极点,脑子乱哄哄地、想也想不清楚,迷茫之间还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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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添历这次是真的把他一向的大男子主义和他最为唾弃的小女生手段全部都使上了。
第二天早上她刚刚醒过来,就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揉着眼睛打开门,她吓了一跳大跳,只见她房间门口站了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孩,看到她,礼貌地对她说,“小姐,我受一位陆先生的委托带您去一个地方,我在门口等您换好衣服。可以吗?”
严沁萱丈二和尚摸不着陆添历到底想搞什么鬼,费力思考了会,由着那个如花似玉姑娘的好意,还是去换了衣服。
那个姑娘带着严沁萱出了酒店往旁边的路那边拐角走过去,走了一会便来到了一幢装修非常精致的小洋房前。
温柔的小姑娘朝她鞠了躬,笑脸盈盈地告诉她,“小姐,您进去就行了,我就将您带到这里。”
严沁萱朝她回了礼,伸手打开小洋房的门。
入目便是一个精巧的大厅,大厅中央挂着一个荧幕,投影仪正打着光柔和地照在荧幕上。
她慢慢走进房子,偌大的大厅里,屏幕下方有一张沙发。
她坐了上去,拿起身边的遥控点了屏幕。
那是一段视频。
从她和陆添历第一次见面、确定关系、约会、纪念日……所有的照片一张张在屏幕上滚动着,有她哭得眼泪鼻涕直流的照片、有陆添历背着她在朋友的起哄声中做蛙跳的照片、有在陆家大宅里大家围坐在一起帮陆母庆生的照片……
严沁萱慢慢看着屏幕听着播放器里放着的她最爱的歌,那一张张照片,引得她时不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那一幕幕好像就在眼前。
看了一会,屏幕上跳出来一行大字,说是让她看看手边的茶几上放着的本子。
她转过头,茶几上果真放着一本精致的本子,她伸手拿过来,打开之后看了一会,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是一本陆添历亲手写的本子。
上面是他们一百天里每一天他们发生的故事,他全部都一笔一笔用心记下来,有几页还配上了照片。后来的并不是天天写的,但也是每过几个月,都会在上面用心记下一些值得纪念的事情。
严沁萱眼泪蒙着眼睛,慢慢一页页看过去,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用力用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老婆,这本本子本来是想结婚那天给你的,我都能想象你看到的时候肯定会哭成一个泪人,可是如今我犯了那么大的错,我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让你做我的新娘子,我知道我很卑鄙,但我只能用回忆来绑住你,因为如今我手里握着的,只有我们的回忆了。”
她何尝不是如此,三年的回忆,让她每每真的狠下心来要忘记的时候,还是如困兽般重新被过去囚禁。
陆添历这时慢慢从阁楼上走下来,眼眸之中沉甸甸的,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在哭得泣不成声的她耳边说,“沁萱,我很努力地在追回你,请你至少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以后只要你一答应,当场我们就去登记结婚,我马上把你娶回家,让你一辈子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