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婧婧低着头,没看他,也没注意他的异样,她满心的高兴,当然面对这个直白的问题,她还有些个害羞的,话却说得比他更直白,“我们有来有往嘛——”
“啪——”
她愣愣地看着他的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那声重得都她叫胆战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老是五点就醒来了,难道我已经到更年期了吗,哈哈

074

她想笑,怎么也挤不出来笑脸来,看看那桌子,又看看他的手,怎么也想不通他要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人下意识地往后靠在墙边,仿佛那堵墙才叫她稍微有底气一点儿。
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了,“难道我误会了?”
她张着眼睛瞅着他,心里头忍不住在想,难道他不需要交换?那么她顺其自然地与他发生关系,岂不是一件没必要的事?有这么好的事?
她忍不住有些揪心。
廉以钦气恼,还真没人能把他气到这份上了,也就她了,总归都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她好像不太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招惹了,就能轻易地脱身?
不,没有他的首肯,她甭想脱身。
他当着她的面,就把那本崭新的户口本从封面处揪出来,三两下就撕碎了,当着她不敢置信的黑亮眼睛将碎纸片全扫入纸篓里,瞧着她的脸色微微的刷白,不由得涌起他能做得了她主的快意,“我能给你,也能收回来——”
这种话,就跟上天的主宰一样,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方婧婧可能在嘲笑这股子霸道风是哪里来的,可面对的人是她,她不得不为自己掬上一把同情之泪,有些人,怎么说的,她还是不太懂,把她的脑袋都弄得一团乱麻似的。
她吐一口气,脑袋还没有沉静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更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只好问他,“你不太懂您的意思,您能说得清楚明白一点吗?”
她最烦别人弄“我猜我猜”这种游戏了,真是猜不出来,又不是别人运用于子里的蛔虫,她没那个本事好不好——
“呵——”他冷呵一声,就盯着她。
就这种样子更叫她苦恼,她能晓得他在想什么吗?那必须是不能的,可她思来想去的也惟有想到一个事儿,那就是他好像在叫她表态,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要表态吗?
还是要表白吗?
表态跟表白?完全是不一样的,可在这个时候,她认为可能是一样的,他在等着她的表态或者是表白,得怎么表态或者表白?她脑袋里瞬间都空了,完全找不到G点。
她背抵着墙壁,老实得跟木头人一样,他到是坐着,修/长的腿包裹在西裤底下,隐隐地能看到他坚实的腿部线条,——她瞬间为自己心里的想法感到羞耻,隔着裤子她怎么能看得出来,必须看不出来,于是她收回视线,装作自己没看见。
好半天,她才用手抹了抹脸,好像那么一抹,僵硬的脸能活动自如了般,也是,还真的要稍好一点儿,至少不那么僵硬了,能稍稍随着她的意愿配合一下。
她试图笑,脸还有点僵硬,但比刚才要好得多,努力地再笑笑,笑得很谄媚,她往前走,不再是抵着墙壁,此时的她,已经冷静了些,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尽管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有哪里值得他这么大动肝火,不是男人最怕女人缠上嘛,他怎么不一样?
“我这不是怕你嫌弃我嘛,嫌我没有自知之明缠上你嘛——”她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牙齿都酸没了,也亏得她自己能说,还是挺佩服她自己的,说得还挺理直气壮的像那么回事,“我嘛总要给自己留一点儿面子的,总不能你到时叫我滚出去吧,那我多丢人?”
她还自认为挺俏皮的眨眨眼睛,意图对他抛个媚眼。
只是她惯常没干过这事儿,显得有些怪怪的,并不能水到渠成。
“我不是叫人过去接你了?”廉以钦对她的这番作态显然不满意,冷眼睇向她,修/长的腿叠在另一条长腿上,质量考究的皮鞋异常锃亮,都能映出她的脸来,“没看到?”
这句话差点把她的“理直气壮”给戳破,她能说她当时啥也不想了,脑袋只有那本户口本了,其实她想提醒他这么撕了压根儿没用,主要是看派出所那边的,——当然除非她脑残了才会提醒,当然也不排除她哪一天也许吃了脑残片会这么干了。
“啊?”她立即露出惊讶状,一副很无辜的模样,“是这样吗,我当时真没感觉出来,可能是我太迟钝了。”
她还狡辩。
他的脸色依旧没有多少变化,就那么盯着她,目光近乎于严苛,“那我是不是得惩罚一下我那位特助,领了我的高薪,没尽到提醒你的责任?”
她连忙举手,自己作死那是自己的事,连累到别人的饭碗,着实是件不好的事,“没,他说的很清楚,是我没当回事,是我没当回事,你不要怪他——”
“他没错,那错的是你?”他进一步逼问。
她怎么感觉自己全身都快让冷汗湿透了?
连脑门上都有汗,她忍不住拿手摸了下,还真是湿湿的,颇有点尴尬,这让她想起念书时面对班主任老师时的情况来,她念书时的班主任是教导主任,特别的严厉,以至于她每次都怕得不得了,面对他,再一次让她领略了这种感受。
实在是太糟糕了,她以前可没有过这种想法,实在是她如今老感觉低人一头,所以处处都受他牵制,以前她那是傻大胆,出手实在是凶残,如今她硬不起来。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她也痛快承认,最烦这样的局面,也最怕这种软刀子磨肉的感觉,逼得她一退再退,退无可退,“全是我的错,跟他没关系,是我故意当听不懂,是我故意当听不懂…”
“原来是这样?”他再问她一句。
她如蒙大赦,巴巴地点头,仔细地斟酌自己的话,想找最适合的词语,可怎么办,她只找到情人或者包养这两个字眼,哪一个她都是没想过要接受,硬着头皮,悄声地试探道,“那我、我们的关系呢?怎么算?”
“你以为谁都能叫我随便带去参加剪彩?还是谁都能坐我身边?”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讲着,声音近乎冰冷。
在她听来怎么都是有点愤怒的感觉,瞧他的脸,冷得可黑了,叫她迅速地缩回视线,好像说得有些道理,鼓起勇气,她上前——呃,是真上前,走了两步,就在他面前,半蹲了身,眼睛与他的腿平视,双手悄悄地放在他的膝盖上面,“呃,我比较迟钝——”
其实她更想回答的是那不是常态嘛,他这样的人,带个女伴去干那些事,然后女伴只负责貌美如花,虽然她离貌美如花有点距离,但打扮一下也是能见人的好不好。
她忍不住自我陶醉了一下,且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挺慎重地说道,“那么我允许你当我的男朋友——”
“你允许?”他反问她,瞧着她泛红的小脸,黑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好像有些紧张,这种态度才叫他稍稍满意,才将就着伸手将她给拉起来,“不对,你这个话不对,是我允许你当我的女朋友——”
好嘛,她也接受的,至少她没听到那些别有意味的话,至少是男女朋友,而不是别的什么。
“连这跟都要跟我计较呀?”她吐舌,颇有点装乖的意思。
他一把拉过她,——被拉得脚下不稳,就势就跌入他怀里,鼻间的味道如同她白天刚闻过的味道一样,充斥着一种清新,惹得她鼻间痒痒的,心里陡然间明白一件事,人家要的不是一回,是好多回,是长期的,唔,还是暂就这样吧。
他微抬下巴,恩赐般的,“我现在要走,你跟我一起走?”
方婧婧自然是同意,没有二话地就跟他走。
不走吗?
她到想呢,能走得了吗?呸!
一起归一起,前提得约法三章呀。
她就这么想的,首先不能公开。
这是第一条。
他皱眉,瞧着她递到面前手写的纸张,上面具体例了三条,第一条就让他皱眉,“不能公开是什么意思?”
她一把夺过纸,嫌弃地看向他,“就是不能叫别人知道。”
“我有见不得人吗?”他完全是下意识地问。
分明是质问。
这会儿,方婧婧明显是底气十足了,摆的是破罐子破摔的架式,大不了他就忍受不了她,最好是一拍两散,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再纠缠一段儿时间,她想着他的新鲜感肯定会过去的,到时她跟他是两不相欠。
“你没见不得人,我见不得人。”她一脸的理所当然,还举例子给他听,“万一我们没多长时间就分手了,别人还不嘲笑我的?”
“谁敢?”他一脸的笃定。
她可不敢笃定,人方可畏这四个字她是认得的,“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我可不想出门被人指指点点,随便做什么事都被人提起你的名头…”
“提我的名头有什么不好吗?”他其实最厌恶有些人打着他的名头,被她这么一说,没由来地觉得不悦,“可以让你少走点歪路。”
“啧啧——”她忍不住砸舌,“你把自己当万能的了?”
“跟万能没多大区别。”他这个人最不需要的就是谦虚这种鸡肋的品质,“你说有什么事我是办不成的?”
她无语,就没见过这么自大的人。
“那你对第二条没有意见吧?”她问得小心翼翼。
他当然有意见,“互相尊重对方的私人空间?具体怎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个文都写了20来万了呀,好多呀,哈哈

075

她满肚子的嫌弃就流露在脸上,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想法,“就是字面意思呀,我这讲的比你那些合同要简洁明了的多吧?”
廉以钦伸手给她光洁的额头来了个爆栗子,对上她瞬间瞪圆的眼睛,又要替她揉揉,“你讲,我听着。”
她手硬是捂着额头,不叫他碰,人也不跟他挤一起了,硬是坐到一边,眼睛还透着戒备,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肯定都红了,你怎么这么坏?”
他算坏了?
廉以钦要是平时早觉得这样的对话一点营养都没有,哪里会想得到他有一天会这样的话听得暖暖的,跟心里流过什么热量似的,“我哪里坏了?”
还问她?
她就瞪他,跟个生气的小孩子一样,腮帮子都气得鼓鼓的,“我肯定要工作的,你别拦我,我们是纯粹的男女朋友关系,你不许大嘴巴到外边去胡说…”
他点头,对于这点没异议,以眼神示意她再说。
那眼神落在她身上,特别的认真,叫她有些不好意思对瞅,人嘛好歹会难为情,也会害羞的,她也会的,只是不那么明显而已,现在嘛,她表现得十足十,“而且等我找了工作,你不许到我上班的地方去,而且我还住我姑家,不会去你那里…”
“等等——”廉以钦听着前半句话还好,后面的话,让他越听越皱起眉头,索性就打断了她,“什么叫你还住你姑家?你不会来我这里?”
她顿时就脸红了,“你不要想得那、那么…”
他一脸的疑惑 ,“我想什么了?”
“色/情!”她站了起来,恨恨地冲他道,“你的脑袋就不能别有那么个废渣渣。”
廉以钦一脸的无辜,以他这个年纪装起无辜来,确实显得她特别的过分,“色/情?我这难道不是正常的?你不是说男女朋友嘛,难道天底下的男女朋友都不发生关系的?还是一贯的牵牵小手就行了?”
她顿时萎了,感觉人家说的是那么点的道理,而且道理比她强,只是她还没习惯呢,那点底气都没有了,讷讷地试图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一下子没能习惯——”
这才是真话,她真没习惯过来,尤其是跟这样的男人相处,感觉怪怪的,且不太自在。
“你是我女朋友,这话是你说的,”他慢慢地引导她,把人给拽到这里来,可不是跟她办家家酒的,“我尊重你的私人空间,好,我尊重,你也得尊重一下我的需求,我们两方面都互相尊重,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全是歪理。”她不想理会,“我们得一步一步的来,跟别人一样慢慢来,看电影啦吃饭啦,什么的都没有做过,一点都不符合步骤。”
他也气笑了,“你才十几岁吗?”
“我年纪是大了!”大凡女人被说起年龄总是会有些反应的,方婧婧就是属于这一款,被他这么说,脸色顿时就变了,“你可以找更年轻的,什么嫩模啦,我老菜梆子了,老了,你咬不动的…”
这就又火大了,弄得廉以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她个脾气简直是跟炮仗似的,笑的是瞧她个生气的样子,气鼓鼓的,白皙的脸泛着红,颇有点诱人,叫他还是忍不住将她给搂住,细瘦的双肩,就在他的臂弯里,低头与她光洁的额头抵在一起,笑,“脾气这么大?”
“我脾气就这么大。”她顶他,从鼻孔里冷哼道,“反正脾气就这么大,你看着办吧。”
真头疼——
待她好,还矫情起来了,要放以前,谁跟他这么闹,他哪里还能让人待在跟前?
偏她一闹,弄得他又好气又好笑,还让人待在跟前,还想细声细气地哄着她,薄唇就贴着她的嫩脸,就那么给亲了好几下,亲得她想躲,偏不叫她躲——
“就喜欢你这么大的脾气,”他就逗她。
有时候,他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最近就非得跟她搅一块儿,要说胸,也没有多大,要说腰细,是有一点儿,也不至于细到那地步,长得还算是行吧,比她漂亮的人多了去——就跟歪脖子树一样,他就乐意跟她逗。
还挺乐,还挺好。
她也是晓得收的人,再闹下去也不好,尽管她巴不得她再闹闹,就把人闹得没兴趣了,可明显不是这样子,估计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新鲜感没过,她越闹,他越来劲。
所以,她也低调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身体软软的,打了哈欠,“我困了——”
“要不要冲个澡?”
他问她,眼神比刚才更深一点,透着精亮的光芒。
她心里一颤,下意识地想逃,嘴上还说,“我还疼呢…”
“哪里疼?”他问得别有深意,手已经不老实地往下,一边探还一边问,“是不是这里?”
她被他的手挑弄得身体更软了,本来就跟他这个见过花花世界的人不同,哪里抵得过他的手段,人跟没骨头似的,也就由他摆布了,——只是她想看来真是要同居了呀,怎么跟她姑说?
还怎么跟她哥说?
她脑袋里就这么两个想法,岂料身上的男人嫌她有些分心,更卖力了起来,硬是把她拖入欲/望的深渊里。
滚床单,其实是要花体力,尤其是男人龙/啥虎猛的时候,方婧婧惟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的腰快断了,被人用两手扶着腰,就那么给力地扶着,腰还是承受不了——
她拉过被子,把自己的头给蒙住,再也不想看身边的男人一眼,谁知道,根本没到她休息的时候,蒙头没关系,他钻入被窝时,热烫的身子贴着她的,弄得她也跟着烫。
“我肚子饿——”她喊道。
“我也肚子饿。”他回她。
以饿虎扑头羊之势。
还能不能好好地说话了?
方婧婧不是没有过经验,以前靳晨想碰她,都让她给拦了,这算是经验吗,也不好说.
她想哭。
这回真是想哭,也不是想哭,是真哭了,哭得抽抽噎噎,还被人抱起来下楼去吃饭,真是饿久了,吃得狼吞虎咽的,瞧见他看着她笑,被使劲疼爱过的身子就跟着一抽抽,叫她瞬间缩了双肩,小心翼翼地吃着饭。
他还殷勤呢,替她盛了点汤,“喝点这个,滋补的——”
那笑得叫温柔的,在看她眼里就跟狼没有什么两样,戒备地盯着那碗汤,硬是没敢喝,“我、我身体好着呢,不、不喝滋补的…”
可能真是“吓坏了”,她讲话都磕磕巴巴。
“身体好着?”他瞧着她,深遂的眼神扫过她的脸,再慢慢地落在她的胸前,眼神更深幽了,“吃好了就早点睡觉?”
听这话,她立即一哆嗦,想也不想地就拿过他盛好的汤,连气都没带歇的就喝了,“不、不用那么早睡觉的,我还想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谁再敢跟她说什么睡觉,什么床的,她就跟惊弓之鸟似的,双腿还差点并不拢呢,再回到床里去,她感觉明天就成干尸了。
他下子就看透她的想法,也没好心地跟她说,他不是那什么一夜七次郎的,看她个样子,就觉得挺乐。


076

大早上的,方婧婧真不想起来,最好窝在床里,睡到大下午才是人生最最惬意之事,没曾想,大清早地就被人推醒,她一睁眼,就看到廉以钦放大的脸,叫她顿时就坐了起来——
这一坐,身上的被子就滑了下来,她觉得凉凉的,随即就去拉被子,将自己围了个严严实实,但架不住最近脸皮突然的就薄了,还红了,小心地对上他的眼睛,深幽的瞳孔,映着她的脸。
让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收回视线,人往后靠在床头,“我还想再睡一下,好困。”
声音软软的,有些睡意。
“回头在飞机上睡也一样。”廉以钦接她被子,“你不是跟你哥说出去旅游了,怎么着也得出门走走吧?”
她顿时来了精神,到不是因为要出门玩,而是她与他哥说过的话,他怎么晓得的?她抡圆了眼睛,一副要跟他算账样的架式,“你跟我哥见过面?”
“问过你哥,”廉以钦并不把她又“神经质”的状态放在眼里,将衣服递给她,“你哥说你出去玩了,联系不上你,我能怎么办,自然去机场拦你。”
她听得可心虚,手接过他给的衣物,并没有立即换上,只是有些戒备,低着头,“你没跟我哥说别的吧?”
他眼里闪过一丝阴暗,“你觉得我能跟你哥说什么?”
她也不是傻,听这话就晓得他可能生气了,立马地换了个态度,“我不是怕我我哥担心嘛,他那个人最爱操心,我们去哪里,待几天回来?”
“又不会把你给卖了,问得这么清楚做什么。”冷冷的回复。
她真是无语。
也没打算跟他再顶杠,拿起衣服,“你转个身,我得换衣服——”尽管已经那个啥了,她还是保留着些许难为情,当着他的面换衣服这事,她干不来。
“哪里有我没看过的?”他万分不高兴,根本没打算转身。
把方婧婧弄得气结,又寻思着刚才好像是她态度不太端正,索性把这些都放下,还真当着她的面穿起衣服来,只是在他的目光下,她的手有些抖——
半身裙的拉链在后头,她的手拉了好几下就没拉上,闹得她脸更红,手还在那里奋斗,根本没敢看他一眼,没曾想,她的手被另一双手给替代,她稍一回头,对上他的脸,放大的脸,如刀刻一般,让她的呼吸停了那么一两秒。
在这个时候,她的脑袋掠过一个想法,其实他长得还挺好,不是那种俊俏的好看,而是充满了十足的男人味的好看,全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力度,足以叫人目眩神迷。
她眸光微闪,身上的衣裙特别的合身,亡羊补牢般地补上一句,“我是怕我哥知道你是谁后会吓着,你谁呀,又不是谁都能见着的人,你这么一问,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解释来着…”
话越描越黑,她越说到最后,越发现他的脸跟着黑,于是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她索性消了音,不再试图解释了。
他一直盯着她,等着她不说话才丢给她一句话,“去刷个牙洗个脸,等会就出机场,给你十分钟时间。”
十分钟时间,刷牙洗脸是够的,但要做别的,确实不够,也幸好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化什么妆,大得几乎跟她在她姑家房间差不多大的浴室里,她找到全新的牙刷,还有毛巾,很快地就刷了牙,跟洗了脸,这脸一洗呀,还真是觉得清醒了。
镜子里的她,脸色酡红,眉眼间透着种春/意,她又一次觉得脸烫,烫烫的,让她再用冷水敷了一下脸,双手还轻轻地拍了几下脸,待得脸上消了烫意,她才低眉顺眼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根本没带行李,也就她一个包,侧头看向廉以钦,对着他那台电脑好像在开视频会议,反正她就瞄过一眼,很快地就收回视线,那些东西,她听不懂,也不想听。
到了机场,她才震惊地发现他居然包机,不由咂舌,有钱人果然就是这么任性,她一穷二白,难免会被这样的出场方式给惊到,到不是惊喜,惊喜是没有的,她无非是觉得有钱人跟没钱人之间的距离太远,他大概不在乎钱,只为了享受。
要是她有钱,她想也会享受的,可能享受的更过分也说不定,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在脸上就流露出欣慰的微笑来。
到让廉以钦分神看她一眼,见她在笑,到是阖起电脑,一手勾住她的脖子,对着她微开的唇瓣就重重地吻了上去,吻得不依不饶,近乎激狂地抵开她娇嫩的唇瓣儿,与她的小/舌纠缠,纠缠得她无法躲避,嘤咛低低地软在他臂弯间。
待得他抽/身开来,深幽黑瞳盯着她泛红的唇瓣,比粉嫩多了些艳色,却是更诱人,引得他的指腹抚了上去,轻抚着她的唇瓣,视线落在被她放在一边的空碗,“吃饱了?”
向来就没搭过几次飞机的她,被飞机上的服务给震惊了,为避免不要表现得像个土包子,她一直强装着镇定自若,就算是在段家,也就那一回,她搭过飞机,“吃饱了——”
声音很低,甚至有些沙哑。
她软在座位里,一直没起来,似乎没了力气般,黑亮的眼睛就那么瞅着他,好像眼里头只有他一个似的,万般的信任。
这副娇态,叫他喉间一动,身体的反应自然是逃不过他自己,如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少年一般,叫他忍不住失笑出声——
他一笑,惹得她以莫名其妙的眼神瞅他。
“我有哪里看上去挺可笑的?”她忍不住要问,这一路都神秘,就算上了飞机,她也不晓得他要走哪里,他不说,她也就不问,装个乖巧的,即使是问他,却没有质问的意思,眼睛漾着笑意,跟撒娇似的问他,“你说说看,我哪里有能让你笑的?”
却被他给搂住,话也不说一句,就这么笑着搂着她。
她回以白眼。
没有恶意的那种。
出国。
目的地,居然是帕劳。
她还没出过国,真的,早就打算出国,偏是舍不得钱,就一直没将打算附诸于行动,以前还跟靳晨打算等他出名了,两个人一起出国玩,没曾想,她与靳晨早分手了,跟她一块儿出国的人也不是靳晨,而是别人。
帕劳的天,很蓝,蓝天白云,空气清新,好像来到了天堂,这是她惟一的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好像身体都放空。
才下飞机,就看到有车停在不远处,专门是为他们准备,并没有司机,而他并不准备要司机,只与她就两个人一起,打算在帕劳待上几天。
方婧婧第一次出国门,还是挺兴奋,看什么都好奇,只是肚子有点饿,索性由他安排去吃饭,他似乎熟门熟路,对帕劳的路更是熟,由他开车的架式就能看出来。
沿路风景,叫人心旷神怡。
“想不想潜水?”
她正望着窗外,被他一问,一时没听清楚,就再问了声,“什么,你说什么?”
“想不想去潜水试试?”他极为熟练地将车子往右边开去,驶入一条小道,“感兴趣的话,可以在这里试试潜水。”
她的视线落在被抛在后面的大巴车上面,心想着来这里的游客还真多,却是让他给勾起兴趣来,颇有跃跃欲试的意图,但还是有点犹豫,“我不会游泳的,能潜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