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做是行的,但是怕说,她也是这样子,怕说出来,叫人晓得她是这样的人,能跟人做交易,比如她更喜欢把这事叫做两情相愿后的发傻。
然后,就一拍两散。
“就是想看看你。”她低头,露出她纤细的脖子,思及心里那些想法,忍不住的有些着羞怯,犹如青涩的小姑娘般在面对自己暗恋的对象,“不行吗?”
可她没能坚持到最后,后一句时,她又高高地抬起脖子,有些个傲娇的样儿。
廉以钦往后一靠,显得有些悠闲,“那现在看到了,要下车吗?”问得还挺周到。
就是这这份周到,叫方婧婧不由得一噎,双手连忙去挽住他的胳臂,与她的胳膊不同,就算是隔着衣物,她还是能感觉那衣料底下坚/硬的肉/体,“没呢,就这么一小会,我哪里看得够——”
“看不够就好。”他并没有因为她太过于谄媚的话而不舒服,反而觉得很动听,听的耳里跟她的真心话没有什么两样,拉开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就怕你看一会儿就腻了,就嫌我年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早上单位开会,明天下午去干义工,呜,好紧凑的日子

071

她面上一僵,再有心理准备也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很努力地挤个笑脸出来,“哪里会,谁会嫌你年纪大?”
只是,她心里很心虚,要说没嫌过,肯定是言不由衷的话。
可她的脸到是让他的脸给碰了,他一手就握住她的下巴,不让她转脸,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在面前放大,大得连他脸上的毛孔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她缩了。
尤其是眼神,更不敢与他对碰。
“讲得可真假,这脸笑得也够假的,”他另一只手戳她的脸,戳了几下还跟上瘾了似的,再戳几下,“嗯,还挺有弹性,脸保养的不错,昨天有人给我介绍了个小女孩,才18呢,脸好像比你嫩多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就让她重重地挥了下来,他的手背有些疼,并不是很疼,只是有些疼,迎上她含着怒意或者是被羞辱的目光,他笑了,笑得还有些得意,“生气了?”
他凑近她,凑得与更近,几乎与她的鼻尖凑到一起而没有距离,她瞪着他,呼吸有些重,胸脯随着呼吸起伏,却不讲话,她怕一张嘴,就能碰到他的脸。
只是瞪着他,眼里的怒意丝毫没有减弱。
到是他的手离开她的下巴,落在她的后颈,一个用力,她的嘴唇就不由自主地碰到他的脸,没等她后退,他已经用力地吻上来,重重地啃咬着她的唇瓣——
辗转地、且深重地吸/吮,她疼得头皮发麻,却躲不开,脑袋往后躲,却被他更重地搂住后颈,看上去像是自投罗网的鸟儿一样。
在这一刻,她特别的想哭。
可他放开了,眼神里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更有一丝儿叫人心慌的热切,拍拍她的手,硬是将她的手握住,“别跟18岁的小姑娘比,年纪呢是没办法的,我也是没办法,没办法把自己当成个小青年,我更的东西会更实在…”
她听得心里一怵,却是强自撑着,拒绝是不明智的事,她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他只差最后几个字没说出来,她更知道天底下是从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她求他了。
深呼吸一口气,她还在心里笑话一番自己,求人的,好歹有个态度,别想着要当那啥还想立那啥的牌子,她不过就是这样的人,想得到什么样的东西,就得豁得出去,——她终于鼓起勇气,凑向他的脸,呃,不,目标是他的薄唇。
他睁着眼睛,就看着她,欣然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个决定,——就是这么样的目光,叫她涌出想逃跑的冲动,却也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只是迎着他的目光,轻啄他的薄唇。
有什么味道吗?
没有,她尝不出来,只是机械似的轻啄,她的脑袋里还飘过一个天马行空般的想法,或者她自己是只啄木鸟,在他唇瓣里想找出条肥美的虫子来。
他眉头微皱,神情有些无奈。
伸手将她的脸稍稍推开。
叫她有点怔愣,或者有些莫名其妙。
“你把自己当鸟了?”他问。
问得她一阵脸红,红到了耳根子,耳根子烫烫的,叫她无处掩饰,心一横,到是脸皮跟着厚了起来,“我可没有鸟——”
“哈哈哈——”他毫不留情地大笑。
笑得她个脸一阵白一阵红的,恨不得往他脸上拍两三下,也就放在心里满足一下,她如今哪里有这个胆子,讪讪地再重复了一次,“我说的是实话。”
到是惹来廉以钦的拥抱,重重的拥抱,把她给抱住,腰间一紧,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的腰会被他给搂断了,只是,她并没有那么脆弱罢了。
他的头抵着她的头顶,近乎亲昵的状态,“嗯,我知道,你要是能有才是怪事,我还没那么重的口味。”
这么样的接触,叫她很不自在,还是忍了,都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如今才确实的知道自己被插刀的感受,求人嘛,不仅得不要脸,也得豁得出去,“那18岁的小姑娘呢?”
她有些咬牙切齿,男人爱年轻的女人,这是常态,她就听说过一个故事,少年爱上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年轻时不顾一切相恋,结婚,只是后来少年成长为中年男人,又嫌弃女人不够年轻了,又离婚,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好上了。
“太涩了,”他凑近她小巧耳朵,呼出一口气,满意地见到她的耳朵微微颤抖,“我的吃不来涩东西,胃口最近也不太好,吃不下,就想吃点更好的来暖暖胃,你呢?”
方婧婧在他怀里“噗”的笑出声,“我最近也想找个老骨头来啃啃,好锻炼一下我的牙齿…”
“嗯,这骨头可硬着呢。”他容忍度还挺高,还能挺容忍她的话,也就她了,他才能奇迹似地容忍下来,也正奇怪着呢,为什么还能容忍呢,他这个份上也懒得去细想,“要是把牙齿啃坏了,我叫最好的牙医给你补回去?”
她听得吃吃笑。
不想笑也得笑。
其实她很乐意笑。
结果是一样的,为什么不笑哟,并不能因为她不笑了,这事儿就不干了,所以还是笑着吧,也能叫自己开心,天天阴着脸,并不能让她的生活回来。
只是——
她有些慌,真的。
“吃过饭了吗?”
他问她。
“没有。”她闷闷地回答,能清楚地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沐浴露的香味,清淡的,不是很浓,她忍不住地多闻了两下,“我饿了,想吃早饭。”
“嗯,带你去。”
比起没吃过早饭的她,廉以钦的生活要规律些,前往高尔夫球场时,他早就吃过早饭,还耐心地带她去吃早饭。
通常都是别人问候他,在她这里,就成了他问候她,反了过来,他却没有觉得哪里有不适应的,好像潜意识里就要这么干,一点儿的犹豫都没有。
“不用吧,就在那里,我去买点东西吃。”
可惜方婧婧并不能体会他的意思,她瞧见不远处有个还没有收摊的早餐店,她还怕司机看不见,“喏,就右边的,对,就是右边的那家,停一下,我就去。”
司机得到廉以钦的首肯后停了车。
方婧婧并不迟钝,下车之前还朝他的脸亲了一下,才风一般的跑向早餐店,只是她最近没怎么运动,这没跑几步就喘得不行,等到早餐店前,她还在喘。
“两、两个、两个烧饼。”
她就那么说。
“夹油条?”
“不夹。”她摇头,看看刚被夹出来的烧饼,摇摇头,“给我最松脆的,我要那两个,硬点没关系。”
“三块钱。”
她迅速地掏出钱付了。
烧饼,并不是那种很大个的,只是跟她张开的手掌差不多大,里面有葱味儿,一咬下去很香,烧饼的外面还有芝麻,就是很简单的烧饼,并没有多余的配料。
她咬得挺欢实。
“怎么吃这个?”廉以钦瞅见她就买了两个烧饼,到不是嫌弃她吃路边摊,“好歹也买点喝的,这么吃你不噎着?”
本来吃得正好,也没想过会噎着,——可能被他一说,她还真是给噎着了,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你、你乌鸦嘴…”
噎的可难受,他替她拍拍后背,就跟伺候她一样。
“你吃东西得小心。”他无奈,“早上空腹记得喝点温开水才好,不然伤胃的。”
她忍不住翻个白眼。
等噎的感觉过去了,她把烧饼给吃完,连手指的芝麻都不肯放过,全都吃入嘴里,才侧身对他,“我得提一个要求——”
“什么?”他颇有些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并不是十分的意外,她爱作妖,他也算得多少知道一点儿,还是保持着一点儿风度,微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她提要求的时候,还有些胆怯,被他这么一鼓励,到是胆子大得要上天,“不准在我吃饭的时候说话,一次都不行。”
他一愣,突然又大笑。
把她笑得有些难为情,只得为自己掩饰,“我怕再噎着了。”
“哈哈哈——”
他笑得更大声。
把前面的司机弄得七上八下的,他还真没见过他家老板能笑成这样子,跟平时太不一样了,要不是他确定那就是他老板,也许都要怀疑是不是他老板被什么外星人给附体了?
“别笑了。”她绷了脸。
“嗯。”他收得很快,说不笑就不笑。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他的住处才停了下来,这住处,方婧婧上回来过,当时没太注意这地方,就记得好像是个挺高档的小区,如今她是慢慢地看着自己坐着的车子驶入小区。
想上次,她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身边的人。
他到是跟上回没有什么不同,坐在那里,即使不说话,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是不容忽视,想忽视他并不容易,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该来的总要来。
她想。
在来之前,她得洗个澡。
但是,她有些后悔,当披着浴巾出来时,恨不得把自己包成伊斯兰妇女,最好是只露出两只眼睛。
大白天的,那啥,好像不太好。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没有后退,头发还是湿的,没功夫去理会,她被抱了起来,整个人被放入柔软的床铺里,——紧接着他沉重的身体挨了上来。
白天拉灯,确实不太好,还是拉窗帘比较好,她心想。
只是腰快断了的节奏,叫她有苦说不出。


072

她确实有苦说不出来。
没想过他这么能折腾,简直就把当条鱼那船翻来覆去的煎,煎得她简直觉得那是种煎熬,蜷缩在大床里,她颇有点生无可恋的意思,双腿一动,就牵扯到那处被过度使用过的私/密处,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果然是被过度使用了。
她的脸忍不住烧了起来,尤其是见着他赤着身子下床,挺不要脸的一点儿都不遮挡的走去冲澡,——而她是不想起来,不止是不想起来,完全是不想动弹。
好像四肢与她的脑袋分离了一样,反正她现在只有这种感觉,拉高被子,她也顾不上湿腻腻的身子,最好就这么睡着,动一下她发懒。
只是——
她听得脚步声,听得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就有些缩了缩身体,完全是下意识的,然后身上一凉,被子已经被掀开,她惊愕地瞪大眼睛,却迎上他深绝绝幽的眼神——
顿时那点惊呼声就消失在唇瓣间。
他倾下/身,将她给抱起来,再一次的肌肤相贴,叫她还没有平静且酸疼的身体更是没法控制的哆嗦起来,隔着薄薄的浴巾,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度,面色比刚才更红一点儿,几乎烧了整张脸。
“泡个澡,可能会舒服点?”
他跟她说。
好像很懂似的。
偏他从来就没有这么个经验,就这么近乎殷勤地将与他有过关系的女人抱到浴缸里,还替她放了温水,够她洗个澡的。
“我有事要出去,想做什么,这房子里的人你随便吩咐。”
临了,他还再跟她说一回。
好像就把她的生活给安排妥当了。
叫待在浴缸里的方婧婧忍不住想笑,完全是苦笑,求了人,她得付出,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当然,她还是觉得有些羞愧,巴不得一辈子待在浴缸里不要起来。
水渐渐凉了,她还是起来了,再泡在水里,她想她的皮肤可能会受不了,好吧,她羞于承认一个事实,廉以钦是一个能叫人深陷的男人,她确实是有些享受,只是过程中享受的太多了,她承受不了。
不用这时候面对廉以钦,让她多少松了口气。
却不想出房间,就想这么窝在房间里,谁也不理会,身上披着他的浴袍,能闻到洗衣液的清香,淡淡的,就跟她在他身上闻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熟悉的音乐响起,是她的手机。
她看到自己的包,被挂起来,赤着脚,踩着地板快步地跑向那里,从包里拿出手机,是她哥的电话,她想也没想地就接了电话,“哥——”
她叫得很热切,似乎想掩饰些什么。
“妈说你出门了,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手机没电了?”孔芳问她,抽空才打的这个电话,“怎么出门都不带个充电宝?”
就她那个手机,还带个充电宝?方婧婧忍不住想道,嘴角流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是没电了,哥,我得出去玩些日子,就散散心,等我散完心就回来的。”
“不是叫你跟我一块儿去?”
“你上班呢?”她迅速地堵住她哥的话,不想叫她哥晓得她做的事儿,“我都这么个年纪了,一个人在外面没事的,你好好上班。”
“身上的钱还够吗?”孔芳沉默了一下才再说道,“把卡号给我,我给你打点钱?”
“我还能缺钱?”她还装大方,“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鬼知道,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孔芳拿她没办法,挂了电话,走向前面门诊部,时间都快到了,他下午还有门诊安排,知道她没事后就有点放心了。
这边的方婧婧到是久久地捏着手机,不肯把手机放回去,没曾想,在她刚要把手机放回去时手机再一次响了,看也没看手机屏幕显示的号码,她直接地叫了声,“哥?你还有什么事吗,别像个老太婆似的叽叽歪歪好不好?”
“我是段兑。”
就这四字把她的耳机弄懵了。
她将手机凑近耳边,有些不敢相信地再问道,“你是谁?”
“段兑。”段兑似乎很冷静,还真重复了。
方婧婧不由得从鼻孔里笑出声,“哦,是段兑呀,真是有幸能接到你的电话,非常的荣幸。”话里的嘲讽之意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之意。
“你在廉以钦那里?”
她听到他这么问。
好像在质问一个出轨的妻子,这口气,让她极为不舒服,索性冷淡地回道,“谢谢你的努力,让我没能轻易地就找回自己的身份,只能是找他了,他能帮我,我嘛别无所长,也只能是这样子了,谢谢你…”
她似乎很真挚地“谢”他。
“我给你恢复身份,我给你恢复身份,你不要跟他一块儿,小、方婧婧,我给你恢复身份,你快离开廉以钦,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听话,听我的…”
他有些气急败坏,又十足的焦躁。
偏让方婧婧给打断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懒得再同他说第二话,她任性地拿出手机电池,想过一段与世隔绝的日子。
与世隔绝?
她想的到是容易。
谁都不好人,她自己更不会是好人了,以前她其实是个好人来着,如今也是不择手段了,这手段还挺肮脏,拿自己换回自己的身份——果然,诚如她所想象的一样,有了廉以钦这个可以媲美外挂的东西存在,才晚上,她就已经得到了一本全新的户口本。
户主,方婧婧,她单独立户,清清楚楚,并没有跟任何在一块儿,除了她自己,户口别的页面都是空白的。
不是廉以钦送到她手里,而是由廉以钦的特别助理送过来。
“谢谢,替我谢谢他。”
她拿着户口本,激动万分。
“廉先生已经在锦绣园订了位子,我是过来接你的。”特别助理说得很慢,目光平视,并没有审视的意味,“现在能出门吗?”
尤其他还注意她的脸没有化妆,禀着小心谨慎的原则,他最后还问了一句。
“不了,”她眉开眼笑,半点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将户口本精心地放到自己的包里,“不用的,这散伙饭还是别吃了的好,他都帮我办成这事了,我哪里还好意思叫他请我吃饭?还不如就这么算了,他也不破费,我也不用再留在这里了…”
特别助理一愣,微皱了眉头,“我好像理解错了你的意思?”
“不,没有,你没理解错。”方婧婧朝他挥挥手,心情跟外面的太阳一样好,“我走了,帮我跟他说声,我十分谢谢他。”
她这么走了。
头也不回。
穿着她精心挑的衣服,还是那一套,踩着并不很高的鞋子,步子迈得极为精神,国/庆大阅兵时都不如她有精神。
而特别助理有些傻眼,来之前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与廉先生今晚安排的节目完全没有丝毫的相/交之处,那个可能会被廉先生以女伴的方式介绍给他朋友们的晚宴,估计就这么泡汤了?
还真是,真的是泡汤了。
预定的女主角并没有出现。
王子拯救灰姑娘,最经典的童话,在廉以钦身上并不能完美的复制,灰姑娘是被拯救了,她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东西,就头也不回的走人——
他反而是被甩开了,好像他所有的价值都不如一本户口本。
这一晚,廉以钦的身边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仿佛他是叫人恐惧的妖魔鬼怪一般,他阴沉,他甚至还很冷静的分析这件事,得出来一个结论:
他被她给甩开了!
奇耻大辱,谁给她的权利,这么放肆?


073


方婧婧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得到户口本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逃出生天了,好像人生就此能从来一样,乐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对于廉以钦她还是稍稍有些感激——
当然,如果没有那什么的,她会更感激,所以她这份感激是打了折扣的,颇有点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面的意思。
拿着户口本,她老一阵激动,一直从包里拿出来看看,看上面的名字,三个字,她越看越高兴,手忍不住一遍遍地往名字上来往的摩挲,小心肝蹦跳得厉害,她大概从出生以来再没有比现在更高兴的时候。
好像她办身份证,只有户口本,没有身份证也不行,看看时间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小时,她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叫了出租车,赶紧的叫司机前往行政服务中心。
拍了照片,再做了张临时身份证,她拿着取身份证的单据,抬头看看天空,觉得今天的天特别的蓝,白云也是特别的白。
对面有家银行,她想起自己卡里那些为数不多的钱,先到提款机那里取了钱,然后再用临时身份证给自己开了张卡,把钱全存进去,尽管钱不算多,她还是觉得充实了许多——
还厚着脸皮给她哥打了个电话,“哥,给我转点钱吧,我现在穷着呢,等挣了再还你呀?”
孔芳对于她这个要求并没有犹豫,直接让她发卡号给他。
她乐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看手机,她也不烦恼了,瞅着好多来电未接的消息,并没有太在意,以至于她再接到段兑的电话,已经能稍稍的保持一下冷静了,“你累不累呀,这么打电话,手机都快给你打坏了——”
“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我更有钱,才找的他?”
这充满恶意的话,叫她听得直皱眉,但她做了就不怕别人说,更她为什么要走这步路,别人不知道,那他还不知道吗?“谢谢你的提醒,我现在才想起来他好像比你有钱,钱是好东西呀,同样是有钱人,我为什么不找个更有钱的?”
“方婧婧!”
段兑怒吼道。
她立马地将手机拿开,稍稍地离自己的耳朵有些距离,颇有点气定神闲的意思,“嗯,叫得很对,原来你也会叫我这个名字呀,我以为你一直只叫我陈果呢,谢谢呀。”
她还有心情调侃他。
气得手机那头的段兑想砸了手机,可手机举起来,他又缓缓地放下,深呼吸下稍平静一下情绪,才对她说,“你为什么不找我呢,我可以帮你的,他能做的事,我也能做,你这样子糟蹋自己,我很难受…”
“我糟蹋什么了?”她单独坐在出租车里,闻言到是忍不住冷笑出声,音量就那么的提高了一点点,脸上已经有些气愤之色,“你难受个什么劲儿,你是替陈果难受吧,我是方婧婧,记住了,我不是她,也别想当我是她,别说一辈子了,就是一分钟也不行——”
“方婧婧!”
段兑才压下的情绪瞬间又爆起。
她已经懒得理他,索性设置了黑名单,她不设黑名单,还当她是什么猫来着,其实她更乐意叫自己是母老虎。呵呵。
没一会儿,她就收到她哥给钱的短消息,她哥给了两万块钱,她看着短信直乐,先出去散散心,把所有的事都抛开,回来再努力地好好工作,如果可能的话,再找个顺眼的男人谈谈恋爱什么的。
她伸伸懒腰,觉得过去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目标:香格里拉。
前往方式:飞机。
过安检的时候,她竟然被拦住了。
她一脸的莫名其妙,被人带往休息室,还没等她问明白,就看到里面的高大男人转过身来,黑着脸,冷冷地睇视着她,叫她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廉、廉?”她的舌头跟被猫吃了一样,就开了个头,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瞠大了眼睛看着他。
廉以钦一挥手,边上的人都走开了,小小而简洁的休息室只有他与她两个人,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空气里静得可怕,她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一直在狂跳。
她好像没害怕,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叫她难以面对他。
她的包刚才被人放在桌子上,就那么孤伶伶地被放着,她看着都有些难受,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拿——手还没有碰到,就让他给挥开。
“啊!”她发出极短的尖叫,声到喉咙就收了回来,另一手讷讷地覆地被挥开的那只手上,明显地就看到那白皙的手背已经红了,她有些疼,颇有点委屈。
“你做什么?”她背着墙,忍不住地一抖脚。
廉以钦并没有看她,只是将她的包拉链拉开,一把提起包来,将包里面的东西全倒到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有一些护肤品,还有隔离防晒霜,还有姨妈巾,再加她的新户口本,还有临时身份证。
他的中指与食指夹起那本崭新的户口本,才看向她,眼神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拿到这东西,很高兴吧?”
她被问得云里雾里,也就是下意识地回答,“当然呀,我当然高兴呀,太谢谢你了,帮我弄好了这个。”
“你谢我?”他问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谢我?”又重复了一次。
偏她提起户口本就高兴,这时候脑袋就跟短路了一样,根本没有理会到他的意思,还一个劲儿地直点头,“对呀,你给我办成了我估计是一辈子也办不成的事,我当然得谢你呀?”
“那你跟我发生关系,也是谢我?”
他问得更直白些。
盯着她的目光极为锐利,仿佛她只要说错一个字,就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