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在说笑般,眉眼间带着的笑意,叫那副眼镜也挡不住。
别人占了先机,他知道,他处于被动,他都知道,再没有比他更清楚他自己的被动,所以,他只要小七的全心依赖,再没有比这个更重要了。
以前他让小七失望了,那么现在,他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绝不!
叶秉泽丝毫不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做错的,要是有人做错了,那也是别人,至少柳大书记那是横在他面前的拦路石,他不可准备轻易地放过人家,他精心安排的好戏,要是一下子就落幕了,那还能算是好戏吗?
“我算计了,怎么了?”
有人说于震厚脸皮,其实脸皮更厚的人就站在柳成寄的面前。
此时,电梯已经到达叶秉泽所住的楼层,电梯门一开,叶秉泽抱着儿子先走出去,走的那叫一个姿态傲然的,全然不把柳成寄放在眼里,一点都滑,他目中无人,甚至是不需要任何的反省。
柳成寄知道自己成为靶子,像他现在的身份,成为靶子那是很容易的事,而且是别人精心设计下来的,他现在所能想的只是解决,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事情,而不是在那里自怨自哀,那个一点必要都没有。
他向来是个能对自己狠的人,叶秉泽是温兰兰背后的推手,那么在以前,谁是温兰兰背后的推手,伍红旗的自杀,她做了谁的推手?
目光幽暗,全藏在镜片后面,他看着电梯上升到他所住的楼层,淡定地走出电梯。
房门一关上,他脱下西装外套,将衬衫的袖子卷至肘间,到酒柜前为自个儿倒上一杯酒,还是白兰地,大半杯的酒液,他一口就喝下了,没有犹豫,他酒量是一直是好的。
“小七吗,来我这里——”他说了个房间号,将杯子里残留的酒液往自己身上泼过来,让他自个儿的身上都沾染着酒味,不止是嘴里,就是声音也带着一点喝醉的难受味道。
小七没在徐家,不是没去,而是简颖没去,她跟徐家毫无关系,自然是不会去,两个人就住在最普通的小宾馆里,天天在网上看着,是不是能什么最新的消息。
但是看了几天,两个人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明明小七当时也在场,但是做了最好的处理,叫她看上去就是个路人,与这事毫无关系。
这东西只针对柳成寄——
这是她们两个人的结论,而且是丝毫没有错处。
当然,徐剑笙也有联系过简颖,但简颖当着小七的面,表现得很不耐烦。
小七还算是能够理解,她窝在床里,侧头看着另一张单人床里的简颖,“温兰兰的女儿很像我爸爸,名字还叫什么念琪的,那孩子跟我小孩子的样子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简颖歪歪地倒在床里,手里还紧抓着手机,还带着几分对徐剑笙的怒意,那么冷血的人,她真是——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平静一下自己,太冲/动总是不太好,尤其是在这种时刻,小七说的名字,她一下子就想到那是在念着伍红旗的意思,真是叫她想笑,要是这事儿与小七无关的话,她早就笑了。
温兰兰,她还是听说过一些的,高级应召郎,伍红旗倒台后,这个李姨后面最得伍红旗宠的情妇,成了高级应召女郎。
“你没有做过DNA?”
她果断地问,不管有没有冒犯到那位死去的前省长伍红旗同志,在她的眼里,小七更重要,冒不冒犯的,人都死了。
小七没做,不是不想做,一看到那张脸,就觉得什么都不用做了。
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可去做DNA的,任谁看了那张脸,都会说是她父亲的女儿,因为是隔代遗传,她跟念琪都像死去多年的奶奶。
“没有——”她懒懒地叹口气,“我那天太大意了,一点都没想到除了那个拍照片的人,还有人站在暗处里,将这一切全都拍下来。”
温兰兰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她有怀疑对象,但是不能肯定,有些事,她愿意想的简单些,可她打交道的人,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人,他们的心思总是七转十八弯的,叫她完全是防不胜防。
“温兰兰现在是跟着李副省长——”简颖说出刚才徐剑笙给她透露的消息,不管她跟徐剑桥笙的关系怎么样,可他的消息是真的,不会有假,省公安厅副厅长的消息要是假的,那恐怕是件叫人遗憾的事。
李副省长?
小七知道一点儿,她父亲还是省长时,这位就是青凌市的市长,他是幸运的家伙,从市长再到市委书记,再到省里,成了省委常委、副省长,还分管着政法工作。
但是——
她更知道的是青凌市那个倒榻的安居性工程就是他一手弄下来的政绩,现在那边倒了,他到是脱的很开,所有的事情都让柳成寄与陈法在收拾着烂摊子。
“明年省里的领导班子就得调整了——”小七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对一些事的敏感度还是挺有的,她想着也许在班子调整之前,有人就想把柳成寄拉下来了,这发生的真快,“有人想上位了,不觉得吗?”
简颖不懂那圈子的事,她觉得太复杂,要不是她确实跟徐剑笙结过婚,也算是接近过那样的家族,但她真没有那么敏锐,就是听着也觉得挺复杂的。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她讷讷地问着。
小七真是觉得眼前的路一片暗,明明是看到了希望,可这点希望的火太微弱了,现实的残忍与冷漠,叫它一下子就熄灭了,她觉得自个儿的心都沉下去,怎么也弄不好。
她还没有回答,手机已经响了,是柳成寄的电话,她深呼吸两下,才打起精神接手机,不想叫他有丝毫的担心,落在简颖眼里却是摇摇头。
“你要出去?”简颖看着她接电话,一句话也没说就迅速地挂上电话,又见着她起来,自己也跟着起身,不再歪在床里,“现在这个时候?”
小七点点头,把双脚放入黑色的鱼嘴细高跟鞋里,奶白色的双脚,叫那黑色衬得更白,天生有一种诱惑人的姿态。“我去成寄那里,你早点睡吧。”
简颖不置予评。
小七戴着很夸张的墨镜,那墨镜最主要的特别不是夸张,而是能挡她大半张脸,她没有从正门进,是直接从星辰饭店的地下停车场进去,显的想低调一点。
可她不知道等在前面的是什么,只知道是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暗暗的地下停车场,能听到车子出入的声音,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她自己的脚步声,一切显的很空荡,声音是那么的明显。
“好久不见,小七——”
这是耳熟的声音,熟悉到她都快做噩梦的声音,她瞬间脸色全变,站在那里,甚至都是腿软了,双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手提包,嘴唇已经变的惨淡,动了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064彼之蜜糖,我之毒药
通身的黑,还戴着黑色的帽子,帽檐拉得很低,站在暗处,就像是从地狱回来的使者,阴森且冰冷,却是对着她扯开一抹恶劣的笑意,笑的很大方,还张开双臂,“小七,怎么都不欢迎我一下?”
她试着动一下,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全身僵硬,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你、你回、回来了?”她一开口,那话就明显地开始打颤,都快要说不全。
来人到是很乐,看上去很高兴,瞅着她僵硬的样子,特别有快/感,上前一步,就将她用力地搂入怀里,不顾她的僵硬,“小七,你真是越来越坏了,这见到叔叔都不欢迎了?”
叔叔——
是伍建设,是的,他出次国,才出国就什么也不是了,就是这次回来,也是偷渡回来,他现在就是个黑户,什么也不是,筹谋了那么多年,一招走错,叫他一下子什么都不是了。
小七想动,想逃,想过一切——
可是没动一下,一下都没动,不是她不想动,是她一下都不敢动,在他的面前,她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样的坏,更知道自己配合着叶秉泽将他的一切都拿走,自己会面临着什么样的结果,可她还是做了——
最可怕的是她做了事,什么也没得到,最后还是人家把东西说是送给她,算是这么多年的补偿,她简直就是没法子相信自己曾经做过这么蠢的事。
人蠢起来,大抵也是没药救的。
她是这么想自己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得避免与伍建设的任何冲突,甚至是把自己给撇开,“我身不由己,你知道叶秉泽会怎么对我…”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叫伍建设紧紧地勒住她的脖子,呼吸的要道被阻拦,她一下子涨红脸,呼吸不过来。
她张大着嘴,双手双脚胡乱地挣扎,不管能不能用,她挣扎的越用力——
可是,伍建设是个老手,他向来心黑手狠,什么侄女什么的,在他所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毫不内疚地把她推出去,这种事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他连个忏悔都不需要。
当然,他认为自个儿做的全是对的。
他想做的,从来都是对的。
“小七,你这样子,真叫我喜欢——”他凑近她的脸,离的很近,近的几乎是没有距离可言,“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想你,在想着你的样子,好多年了——”
他说着,那神情似乎是带着点迷恋的样子,叫她胆寒。
“你看你都发抖了——”他的手终于放开她的脖子,神情含着一丝怜悯,“你看看小七,没有我,你可怎么办,把自个儿男人都卷入你的事里,柳大书记似乎是卷入麻烦了?”
他说着话,像是开玩笑一般,叫她打从脚板板开始往上冷,一直冷到脑后,整个人都冷,她试着用双手推开他,也不知道是她太用力了,还是他没防着她,反正结果是她推开了他,估计是推得太猛了,她自己也跟着往后退。
她退了两步站稳,看着离她几步之远的伍建设,脑袋里甚至冒出一个主意来,也许她得说自己的脑子转得挺快的,快的叫自己都佩服,“你记得温兰兰不?”
她问了,跟个警察似的,那目光带着几分探究。
“你说她做什么?”伍建设到是失去了几分耐心,态度那是不耐烦的,似乎对这么个人一点兴致都没有,“怎么着,你现在想掐死她了?”
小七到不是想掐死她,这个没必要,就是她昨晚没打着温兰兰,觉得挺遗憾的,要是她出手快了,那么也不至于事情都往柳成寄身上引,她就像是个最恶毒的巫婆般,带来别人的永远是恶运?
“她要是不带着目的来,我真是懒得看她一眼,就算是有个伍红旗同志的女儿怎么了,我有必要为着她的女儿负上什么责任吗?”她说的很冷,伍红旗都不见得承认的人,她有必要自个儿替已经死去的伍红旗同志认个女儿?
再说了,认了她有什么好?
她都想不出来,自己还能有叫别人惦记着的东西?
但是——
她想到一个事,谁都想着伍红旗同志把钱交给她了,可谁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这笔钱在哪里,莫不是指着这钱?
这不是她第一次想到的事,而是一直这么想,现在这种感觉最为强烈,这钱简直能叫人疯狂,她自认不是什么清白之辈,钱总是喜欢的,可这钱,不是她家的,她不能拿,这是她的底线。
她真没有钱。
一点也没有,除了个贪污犯伍红旗的女儿,她身上什么也没有,早在伍红旗同志案发的那一天起,就是伍家的那么点关系都没有了,树倒狒狲散就是这么个道理。
“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是大哥的女儿——”伍建设表现得像个真正的长辈般,站在她的面前,说的话那是语重心长,甚至带着几分叹息,仿佛是为着她长成现在这个冷心冷肺的模样而担心。
小七到是满脸嘲讽,那目光甚至是不屑,“你也晓得是你大哥的女儿,把我推到叶秉泽的床里,还把我的药全换了,不让我去医院,还硬要我生下儿子,你那时怎么不记得我是你大哥的女儿——”
她说到最后,已经是怒极,再多的理智也控制不住她的话,她想的话,鄙视这个卑鄙的小人,现在到在她面前摆一个和蔼叔叔的虚伪面容,真是受够了。
伍建设到是脸色一僵,随即地又缓过来,他向是听得多了,看得也更多,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在他的眼里,只要能叫他掌握着一点钱与权,他都要利用到最彻底的地步。
于她,他是毫不犹豫,即使是一个眨眼也没有,她生活的太好了,反观他,在她的面前,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他还记得伍老爷子把他赶出伍家时说的话:别再指着伍家人,也别打着伍家人的名义!
可他偏要,他偏要打着伍家人的名义,他要老头子看着最心爱的孙女成为他人的玩/物,软倒在别人/胯/下,不得有摆脱的一天——
惟一的可惜,老头子死的太早,没有看到。
“老头子心里的小七,是真的太好了,不是吗?”他颇有意味地瞅着她,那目光深幽,甚至是带着几分叫人看不透的光芒,“欠我的总得还了,你懂得这个吧?”
她不是不记得,是记得太深了,吊着个唇瓣,“那么柳部长欠你的,你怎么不要回去?”
明明站在那里,与着能跟柳成寄一较高低的斯文样,他却是做着世上最叫小七厌恶的事,也是说着最叫小七害怕的话,强自撑着,总是有个限度,而她不知道哪一天,身上那根弦会不会突然断了。
“柳部长?小七说来听听,怎么不跟我仔细说说,我还真想知道这事儿呢。”伍建设带着几分疑惑,显的很是讶异,“于柳部长有什么关系?”
他问的很亲切,自打他出生就没有这么亲切过。
小七瞪着他,看着他朝自己走近,不由自主地后退,想跟他离着远一点,听着他的话,却是露出冷笑来,装傻哟,在她的面前,她不说,可不是代表她不知道。
“再装就不像了,伍建设,别叫我看不起你。”她真是有些不屑了,没去找柳部长算他那个破账,到是好意思找她。
这世上多的是这种叫人忘恩负义的人,明明当年伍建设他老娘跟柳部长有一腿儿,那时候,两个人都不是单身,都是有主的人。
两个人,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那叫是一拍即合;一个不想着自个家里妻子,一个不想着自个儿上越南的丈夫,总之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这一个开花的,自然得结果,伍建设就是那个果子,不太好看。
到是这孩子还没生下来,伍建设他那老爹就在越南死了,据说还是救的伍老爷子,这伍老爷子一得知救他命那部下的老婆怀孕了,就把伍建设当成个遗腹子。
要小七说,她爷爷这事儿做的糊涂,真是太糊涂,这报恩或者是想照顾部下的儿子,这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怎么着也弄清个事儿——
人家老娘那可是口口声声地喊着是伍老爷子硬生生地害死了她丈夫!
反正都是一团乱麻般的事,最后事儿总会戳穿的,她到是亲眼见着柳部长跪在她爷爷的书房里,求爷爷别把这事儿给闹开了,可以叫伍建设走,但是不能传扬出去,那是他儿子。
她听的当时都有点懵,都想不到成寄的爸爸是这种人,看着都叫她羡慕的一家人,没有伍红旗同志身边的那些个女人,就只有张廖爱一人,她很是羡慕他们。
可是——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不能再假了,假的都叫她恶心了。
伍建设瞅着她的脸,那个叫一个深意的,却是半点怒意也没有,还笑着,像是对任何事情都是无所谓,到是伸手拽过她,那力道到是猛的,叫她完全失去重心,朝着他倾过去。
065彼之蜜糖,我之毒药
这一下可真是妙的。
小七根本没那力儿把自个儿扯回去,那脸色可难看了,跟着黑漆漆的,跌跌撞撞地冲向他,整个人都没法子控制自己,这叫做力不从心。
伍建设到是抱她个满怀,笑看着她,“小七,你知道的太多,对你真没有好处。”
他就像是在夸奖,明明是笑着,那笑意没有半分暖意,却是叫人心底发冷,“小七一是直聪明的,我想你也不会把事儿说的太明白吧?”
被人说“聪明”,小七一点都觉得是个值得骄傲的事,尤其是那些话还是从伍建设的嘴里说出来,摆明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两个人紧紧地相贴着,一个揪着人,不叫人退开,一个是恨不得早离开才好,现实一个人力气不如另一个,只能处于被动——
被动这回事,最叫小七不喜欢,任何一个人都不喜欢自个儿处于被动,一直是处于被动,专门受别人的控制,除非这个人的性子跟面团一样。
她一直努力于叫自己摆脱所有的窘境,叫自己能挺起个腰杆子来,好叫自己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她求的不多,只有这么点,“是呀,我是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应该在叶秉泽在那里见到我跟柳成寄的照片,柳部长真是太好了,为了上位,还把帮着他养儿子的这家人的孙女送给别人?”
柳部长,她说的这三个字,那是嘲讽,永远的嘲讽,有种人,表面看着比谁都好,骨子早就是烂透了。
“你说的真没错儿——”伍建设不同于她的激动,反而将她往着怀里再深搂了会,双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脸凑的很近,近的贴近她睫毛,口气近乎于叹息,“小七,跟我在一起吧,互相温暖,怎么样?”
她快要晕倒了——
好吧,小七一直不认为伍建设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人一贯是心黑手狠,叫她一直是心存惧意,豁出去的人,那种人,能不碰最好是不用碰,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可这么个人,突然跟她说“跟我在一起吧”,这样的话,简直就是跟雷轰过她一样,她有些觉得这世界都疯狂了,“伍建设,你想什么呢,脑袋里都是草呢?”
别说是荣幸,她根本没有那种感觉,要是真有荣幸这玩意儿,也应该是她暗恋这家伙几年了,突然间得到暗恋之人的表白与认可,那才会荣幸。
可她与他?
哪里算是什么个暗恋与认可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前是侄女与叔叔,再正常不过的关系,后来就是他是皮/条/客,推她到叶秉泽那里,除了这个,她还真不说出别的来。
伍建设不这么想,他不叫她动一下,就是乱挣扎一下都不许,将她抵在墙与自己之间,他全身都贴着她,隔着薄薄的衣料贴着她,充满着不愿意收敛一下的侵略性,“私生子与落难大小姐,不是不错的吗?”
小七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兴奋度,那种兴奋度不是没有接触过,男人这种动物,她十八岁之前只能说不知道,那么现在,她只能说男人就是禽兽。
伍建设更是禽兽中的禽兽——
这是个最好的机会,她动了动,几乎是贴着他平实的胸膛动了一动,甚至是带着点诱惑的意味,往他胸前轻轻地摩挲了下。
当然,两个人离的最近,她一下子就发现个最好的机会,曲起腿,直接地顶向他的双腿间,这向来是对付男人的不二法门。
小七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可是有人更了解她,了解她比了解自己还多,那就是伍建设,她就是眨个眼,他都了解她在想什么,已经是深入骨髓。
想要把一个人掌握在手里,就得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是伍建设的心理学,他一贯想要往上爬,即使是出卖任何人也不会在乎,功成名就后,谁会在乎你曾经是谁,只在乎你现在是谁。
他往后一退,退的干净利落,让小七那一下成了无用功,简直就是白费力气,他到是立即凑过来,贴着她的胸前,那动作嘛,就带着个恶意了,挤压着她,全身的力气,那是属于男人的力量,男人的坚硬,女人的柔软,贴合在一起。
她怕疼,最后抵着坚硬的墙壁,前头又是他,前后相交,叫她无处可躲,却是瞪着他,此时却是不肯释放出一点软弱的态度来,“伍建设,你好意思说,我都没有耳朵乐意听你的话。”那样的破话,也敢在她的面前说,简直太闹心了。
伍建设到是冲她眨眨眼,手指着那电梯,“上面有三个男人,都是等着你的,你想见哪个?”话说到这里,他又换了个轻快些的表情,“让我来猜猜,头一个一定不是东城——”
她愣了,先头没注意他在讲什么三个男人,心里发出嗤笑声,但听到他头一个提起的是东城,还把她可能会有的打算说出来,叫她真是不舒服。
尽管她会那么做,但是叫别人说出来,还是不舒服,人就是这样子,自己能做得出,但是不乐意听别人说三道四,她也一样,没有高尚多少。
“叶少你当然是不愿意见的,是不?”他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脸,包含着另一种意味,赞赏她的决定,“那么想见的只有是柳成寄,我们的柳大书记,是不是?”
她当然是来见柳成寄的,在伍建设说话之前,甚至都不知道叶秉泽与东城也在这里,她的消息不够灵通,就算是伍建设现在的状况都比她好上太多,“是呀,怎么了呢,不叫我见了吗?”
她漾开笑脸,头一次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笑出来,简直就是脑袋里有问题了,可她还在笑,一直大笑,那笑脸一直没有收敛,甚至是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不想这样子,可是她控制不住,凭什么憋屈的只有她,这是凭什么了,她又没有杀人放火,就因为是伍红旗的女儿成了个原罪?
伍建设摇摇头,“没有的事,我哪里能叫你见不到柳大书记,这样子不是挺好,你见他,我也可以跟他商量一下关于温兰兰的事,我想你总不至于这么天真到觉得温兰兰是凑巧的吧?”
她没那么想,是正常人都不会那么想,尤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知道自己入局了,入了一个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局里,她自己到是没有什么,把柳成寄给赔了进去。
“你一直是恨成寄的吧?”她大胆设误问,没有丝毫的犹豫,“接近他,想跟着他合作,就是想证明你的能力,你叫柳部长高看你一眼的能力?”
她表现的像条毒蛇,将他的伤疤都揭出来,不留半点情面,这情面,他从来没给过她,她自然还是不用给他了。
伍建设当然恨的,可是他更需要合作,柳成寄是个很好的对象,市委书记,是个好听的名头,有市公安局那还是不太够,有些事,不是能面面俱到。
他资本站在柳成寄的面前,即使在叶秉泽将他的产业都弄走后,他还是有资本,人那是要资本才能站得直,才能把话说的响。
“你说的没错,小七你真聪明——”他毫不吝啬夸奖的话,“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需要在柳部长的面前证明什么,要他高看一眼那就更是用不着,活得好好的,不就是好了?”
听听——
这话说的,要是别人听见,肯定得高看他一眼,这说的可真是好极了,可听在小七耳朵里,就变了个味,那味真是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臭,是臭不可闻的那种,她赶紧地捂住鼻子,露出嫌恶的表情来。
“得,你真好意思说,把我送出去,得了好处,现在到是跟个清白无辜的,跟朵白莲花一样——”她取笑着他,下巴骄傲地仰起,“你要不是为了得到他的承认,你犯得着把我送上去?”
别当她不知道,自个儿的叔叔,把她送去叶秉泽,更可悲的是中间柳成寄的父亲踏踏实实地插上一脚,那个以前很和善的柳叔叔,做起事来真是狠,就怕她把柳成寄给祸害了,她也得有那个能耐才行吧!
谁也没有给她一条路,看着柳成寄那样,她甚至有一点痛快,这是她心里头最阴暗的秘密,舍不得他的温柔,心里又是耿耿于怀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