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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要与过去的一切说再见了。

“小姑娘,别说的这么老成,这会让我汗颜。”沈墨青笑而露齿,淡紫色的长礼服,衬着她如雪的肌肤,嫣红的唇瓣,让她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要年轻,“来,我来介绍你认识我们家的大公子。”

“还大公子?”

还没待我忍不住想笑,嫂子已经戏谑地问起这个,我心里觉得我嫂子简直就是我的救世主,能在任何时刻解除我的困境。

“不是大公子是什么?”沈墨青冲我眨眨眼睛,颇有点俏皮的味道。

我几乎是忍俊不禁,这人真有意思,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沉静,我又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人,永远都不能看表面。

“小厉,过来——”

我听见沈墨青大大方方地冲着那边的男人群叫道,那种做法,就像在叫小跟班,更让我想笑,又怕伤害别人的面子,使劲憋住笑。

侧头看向嫂子,我发现她竟然能忍住,弧度合宜的笑意,没有过大没有过小,总归是笑意不太过分,“嫂子?”我有点不安,明明这里正常的事,参加一个晚宴,认识同样身份地位的男人,要是彼此能谈得来,也许就是两个家族的结合。

我自认为清高,这是前世的事了,从来没有想过为舅舅的事业添砖加瓦,觉得联姻那是最庸俗不过的事,现在想起来觉得这个想法真是胸闷的够可以了,享受了一切,却不为这个付出一点,那是再自私不过的想法。

我看到的是沈厉的背影,他转过头来时,我忽然怔住了,那不是那个人吗?

前世一直住在我房子隔壁的男人,那个男人,我天天打开窗子就能看到他家的阳吧,种着跟我亲手种下的花一样,都是喇叭花。

明明同天撒下的种子,他的种子很快生根发芽,而我的,总是死了很多种子,最后从中长出来的不过是一株绿苗苗,艰难地生活在墙角,很快让隔壁的绿藤淹没。

奇怪的是,他同样是一个,我至少从没有见过他的房间里还有女人,似乎是单身。

这就是沈厉,我从前没有见过沈厉,我的生活从来以自己为中心,别的人都不在乎,甚至不愿意去见一下,更别说是去认识了,这个沈厉,我没想到他就是沈厉。

直线条的礼服,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脚步沉稳,面容俊朗,浑身透着一股优雅,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气息,熟悉的气息,喇叭花的气息。

我知道这个形容一点都不具有诗意,但是我真想起他家的喇叭花了,想着漫天爬满我家墙壁的喇叭花绿藤,终于忍不住笑了。

“沈厉。”

沈厉走过来,说话简洁的不能再简洁了。

这算是自报家门了吗?

我被嫂子一拉手,赶紧收起满脸的笑意,很努力地做出镇定自若样,学着他的话,也来个最简洁的介绍,“廖末末。”就说三个字,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能要了我的命。

 

 


021明事(捉虫)

这么一说出口,嫂子就放开我了,拉着沈墨青走了,挺没有意思的独独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沈厉,让我有点忐忑不安。

“你好像有点紧张?”沈厉递过一杯果汁给我,轻声问道。

他的声音不重,适当地为我保留点面子,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说过我为了别个男人自杀的事,伸手接过果汁,杯子外面沁凉,我紧紧握在手里,确实如他所说,我紧张了。

我努力地想笑,面部肌肉太僵硬,让我笑不出来,尴尬地将杯子递到嘴边,浅啜一口,试图掩饰一下自己的失态,“是有点。”最后,我还是老实地说出来。

“重要的是将来。”他端起手里的酒杯,冲我做了个敬酒的姿势,将杯里的酒喝去了半杯,“我想我们会有一个很好的开始,你觉得呢?”

人家喝酒,我喝果汁,气势上是有那么一点弱,可我不在乎这些,那是根本没有必要的事,我要是争着喝酒才是傻瓜做的事,他的话能让我有种莫名的心安,就像我以前第天早上起来看见墙外爬满的喇叭花绿藤才会觉得安心一样。

终于是露出笑脸,这回是真心实意,我对着他笑,“你说的不错,我想这会是个好的开始,重要的只能是将来,而不是过去。”

虽说这话有点太过文艺,我说起来不是很自然,还是说出了口,暂时装个小清新,好像也是不错的样子。

他点点头,瞧那种神情似乎是很满意,视线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我可以认为你对我不会反感吗?”

“为什么要反感?”我不明所以,不懂他的想法从何而来。

他的目光却是落向我身后,没有说话,那眼神却是让我顺从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边正是许娇儿与许成生,他们正朝着我这边过来,看那个架式,分明就是冲着我过来。

果然,许娇儿走到我的身边,放开许成生的手臂,挤在我身边,亲热地挽住我的手臂,巧笑倩兮,“怎么呢,看上去跟相亲一样,末末,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就要相亲了吧?”

她的声音挺惊讶,是惊讶,就有点尖,既然我本来就是为了相亲而来,在场的很多人知道我来的目的,我还是忍不住觉得羞耻,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拿着果汁的手,更是让我没法子握住,尤其是看到许成生落在许娇身上的纵容目光,这更让我无地自容。

不管怎么样都好,我曾经都想过,最好不要跟许成生见面,现在不仅是见了面,我发现我的心剧烈的跳动,全是为了他,我心焦,我心不安,全为了他。

现在,他如陌生人一般对待我,让我简直是难受极了,恨不得大声地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

“末末,为我介绍下?”

我能想象自己的脸色,肯定是难看死了,手落入温暖的大手里,让我的心像有了着落,看向握住我手的沈厉。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为我解了围,在我的眼里,他未必不认识许娇儿,却在我面前让我为他介绍,免去我许多尴尬。

于是,我笑了,仿佛一下子就看开了般,拉着他的手,“这是我以结婚为前提而交往的对象,娇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你会为我高兴吧?”

“结婚?”许娇儿那表情,要说有多讶异就有多讶异,看向我的眼神,摆明了是不信,“沈大哥,你看末末就喜欢这么跟我开玩笑,以前是这样子,现在也是这样子,我呀,真快受不了她了。”

相亲,说穿了,就是男女见上一面,要是有彼此有点好感,或者不讨厌,那么就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好备日后联系,要是见过面了,没有一点消息提起,那就是无疾而终了。

而我跟沈厉,自从我出来时,就清楚知道如果双方面都没有反对的意思,再顺利发展下去,那么过两三年后,在我们身上也许就会举行婚礼了,总归是要结婚找个伴,还不如找个合眼缘的男人。

“开玩笑?”我露出比她更惊讶的表情,捂住嘴,笑得乐不可支,还小女人般地靠着沈厉,“娇儿,真没有意思,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你就不放在心上,现在还说我开玩笑了…”

我颇有点抱怨她的意思,顺便将自己从刚才的失态里摘出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别人的男人,我惦记了做什么?是能不要脸面地去做他的小三,还是能不顾他的冷脸,自己送上门去?

这点,我都不肯的,那么,只能是重新开始,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开始,不是电视里都有台词的嘛:另一个男人,另一种人生!

我纠结于一个不把我当回事的男人做什么,还要让自己痴痴地跟个王宝钗一样,等人家十八年,人家王宝钗还是薛平贵的妻子,我算是什么,连情人都不是,用得着自己在那里伤春悲秋,弄个痴情样的等人吗?

其实想开就是一会儿的事,我真是想开了,许成生眼里没我,我又何必有他,还不如自己自在过自己的日子,要是重活一世,就为了与许娇儿手里夺回他,那简直就是跌份的事!

“哪里知道你说真的,我还真以为你跟我开玩笑,你这个人真是的,把真话说的跟开玩笑一样,任谁听了都不会当真。”许娇儿反应也很快,当着别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朝我似乎是没有一点隔阂的笑道。

她那样子,任谁都不会怀疑我与她之间的关系,表面上最好的朋友,咱这个圈子里,要是有谁跟谁过不去,那真是背地里的事,表面上谁都不会跟个大傻似的戳出来,损人不利己那种事谁都不会做。

我将手从沈厉的手里缩回来,回他一记感激的笑意,伸手抱住许娇儿,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眼睛落在从头至尾没有看我一眼的许成生身上,“听说许家资金周转不灵了,是我听错了吗?”

我想过了,为什么要躲着,让许娇儿高高在上地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呢,我有什么比她差的呢,就算是不为了许成生,这个女人,我视为最好朋友的女人,她到底是背叛了我。

怎么能让她过得这么舒心呢,至少也让她有点烦恼吧。

一说完话,我立即感觉到她的身体有点僵硬,双手抵着我,仿佛要试图推开我,我离得太近,这点感觉还是有的,不过,仿佛那只是我的想象,她终是紧紧地抱住我。

“据说廖氏要收购许氏,不知道是不真的?”

她问我,声音也压低了,满脸笑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说什么高兴的事。

收购许氏的事,我还记得这个事,就是我舅舅想替我出气,想弄倒许成生的公司,前世许娇儿一求我,我就换个脸去求舅舅了,结果舅舅放弃了收购计划。

“很抱歉…”我说的很慢,笑得很天真,即使那笑容我在镜子里见过跟个白痴小孩子没有什么两样,我还是笑得很天真,“我不知道,公司的事,现在还轮不到我管,就算是收购也是我舅舅的意思,我不想知道。”

“你就想看着成生去求你,对不对?”许娇儿跟我咬耳朵,目光带恨意,“你别想有这么一天,就算是许氏倒了,他也不会去求你的,你看着好了。”

她的恨意,我真是莫名其妙,其中受害者是我才对的吧,明明我跟许成生已经是水到渠成了,她横插一脚,得了便宜现在还来卖乖,让我像个死追男人不得而自杀的疯子。

我不得不承认,他们一对极为相配,性格都是差不多,开始许成生对我百依百顺,只差没不自量力地去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我,现在却把我当成陌生人一般。

“那么,我就等着你来求我吧,你以为没了许慎的许家还能成什么事?”

许家早就没落了,许慎的下落不明,更让许家没有什么派头了,不知道后来许慎有没有回来,至少现在是许慎不会回来。

我说完这句话,索性就放开她,没有看她一眼,回头走到沈厉身边,伸手勾在他的臂弯间,冲他高傲地仰起脑袋,“这里太无聊了,我们出去吧?”

沈厉的手指点向我的鼻头,这种亲密的动作,让我下意识地想要躲开,猛然间瞅见他眼底的冷意,有种心慌的感觉,便让他点了过来。

“嗯,乖女孩——”他这么说,像是在对个孩子说话。

二十岁?还是个孩子吗?

要是我说我现在加起来快过一百了,他可能会觉得我在说胡话吧,我忍不住这么想,被他用手指一点,鼻头间仿佛还残留着他余下的温度,让我怔怔然,脚下随着他的步子走,走向出口处。

外面很黑,夜色很深,霓虹溅亮整条街道,整齐的路灯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夜风有点凉意,不是特别凉,微微的风,让人觉得不那么闷热,南风天最是让人伤神,尤其是南方,更让人烦闷。

“谢谢你的解围。”

我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向他道谢,再没有比看到许娇儿不痛快更能让我痛快的事了,我再没有打着主意把许成生要回来,一个轻易能要回来的男人,也不值得我来珍惜,惟一的目的就是让许娇儿添堵。

“你怎么谢我?”

沈厉没有走,就站在我的身边,这么问我。

我抬眼看向他,他整个人都让路灯照亮了,那脸都是严肃让人像是面对教导主任,我最不习惯这种表情,甚至是神态,下意识地回避他的视线,“那你说怎么谢才好?”

“这是我的行事历。”

只见他一扬手,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出来的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把一个记事本之类的东西交到我手里,还没等我消化这是怎么回事后,那年轻的男人已经退开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请原谅,我真没有太多经验来理解这件事,怎么都是诡异的感觉。

“我想我是最好的人选,跟你结婚,面子会给你做足,就算是外头有情/妇还是私生子,那都不会让你的地位动摇,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男人——

我要是冲动一点,还真是非得踢过去不可了。

“看着我的行事历,不能在忙的时候打扰到我,找我时,只能看我有空的时间里,这么说,你应该明白的吧?”

呃——

我真想说,我明白个屁,我明白个鸟了!

 

 


022见鬼了!

按理说,我现在就是二十岁的小姑娘,面对这么个男人,我能露出什么表情?

自然是一副他疯了的表情,赶紧将东西塞回到他手里,踏着细高跟鞋,就想落跑,“那、那个,我现在反悔了,没有什么好的开始,我走、我走了。”

二十岁的女孩,不就是对爱情还存着美妙的幻想,哪里有空接受这样枯燥的现实?

我努力表现像个二十岁的女孩子,一副像是看到天外来客般的态度,虽说我能接受一个联姻,没想要接受一个他的时间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奢侈之事的男人。

可——私生子,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除非是我不能生育,在我们还没有开始的情况下,就告知我可能会有的事,情/妇这种东西,免不了,我到还不是很在意。

“小姑娘,这样可不好,我把你从乱麻里拉出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他没有追上来,就在后面说话。

那态度,那气势很淡定,仿佛在看一个试图挣扎的猎物。

虽说我不太同意用猎物形容自己,在那一刻,就是这种感觉,让我的脚步停在那里,回过头看他,灯光下,他身上的条纹西装,衬得他如优雅的绅士般,好像刚才替东西给我让我配合他时间的无礼要求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他长得不错,沈科几乎跟路人一样,跟我大哥是同种人,但是身为沈科的侄子,他长得不太算秀气,也不算是路人,站在那里,能让人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你有帮我什么了呀?”我装作不懂,把他将我从里宴会里拉出来的事全部都抹掉,不想欠他人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装傻这种事,我会告诉他,这是我新学会的技能吗?

“过河就拆桥,嗯,末末,这真不是个好习惯。”他没有上前,兀自站在那里,冲我微笑,笑容让他的脸看上去少了点疏离感,朝我伸出手,“过来,末末,来我这里,不想让许娇儿不好受吗?”

让许娇儿不好受?

这个提议挺诱人,抓住了我的弱点,我一迟疑了,看着他的笑脸,怎么都像是在面对诱我入局的陷阱,我赶紧摇摇头,让许娇儿不好受,这也是我与许娇儿之间的事,让别人冒出来替我解决那算是什么破玩意呀。

我绝对不能让他的话吸引去了,索性双手捂住脸,长长地深呼吸一下,“神经病,你脑袋有问题吧,我想相亲的结果我们是不太愉快,就这样吧——”

相亲,就是相亲,没人指定我相一回亲就得跟人结婚,大不了,让我家廖碧女士伤神一回,这应该是小事,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我对这个结果挺满意。”

我随手招来出租车,这个时候,我分外想念自己的车子,谁让自己晚上是坐嫂子的车过来,只能是自己叫出租车回去,今天的出租车真好,都没有等个半小时,直接一招手就来了。

刚要上车时,我还能听到他后面的声音,没当回事,赶紧让司机将车子开回家,去舅舅家,连澄那里是不敢去了,要是让我哥再发现我在那里,估计没有我什么好果子吃。

谁知道,我刚回家,就看到舅舅穿着睡衣,居然坐在客厅讲电话,我没注意听他在讲什么,看他的样子,就是挺满意,不时点点头。

“舅舅?”

我叫了一声。

只见舅舅将电话挂了,坐在沙发里,笑望着我,那种眼神让我有种不妙的感觉,还没有等他开口,我就赶紧说,“舅、舅舅,你碰到什么高兴事了,还高兴成那种样子?”

舅舅做了个让我过去的手势,我自然是过去,坐在他身边,仰着脑袋看他。

“唔,我们家末末那是大姑娘了——”

这是我舅舅廖伟杰对我说的话,带着感叹,这种感叹叫做什么了?无非是“吾家有女初长成”了,我是这么想的,赶紧搂住舅舅的胳膊,“舅舅,我一直是大姑娘,你没发现罢了,怎么了,今天为什么发这样的感慨了?”

舅舅亲昵地点向我的鼻头,那种宠溺的姿态,我从来都不陌生,舅舅一直宠着我,没有任何理由与条件地宠着我,“沈厉刚来电话了,跟我问好呢。”

说到沈厉,我的热情全冷下来,赶紧放开舅舅的胳膊,自己背过身,从鼻孔里哼出声来,“哼,他说什么了呀,这个人真没有意思。”

“没意思?怎么会呢,怎么他说的跟你不一样?”

谁知道,舅舅说的话让我吓一跳,赶紧回过头,认真地看着舅舅。

舅舅那表情怎么形容来的,对了,就是乐见其成,让我感觉太不妙了,双手再度揪住他的胳膊,“舅舅,沈厉那个坏蛋说什么了?”

“怎么叫人家坏蛋?”舅舅摇摇头,对我的话很不以为然,“都是我把你宠坏了,把人家丢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就跑回家了,女孩子家家的,就得让人送回家,你这么一个人回家,要是出事怎么办?”

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

心里这么想,我嘴上可是半点不说,舅舅那也是关心我,怕我出事,估计我自杀那次让他留了阴影,“他拿出个行事历,让我配合他的时间,你说这像话吗?”

我赶紧说出理由,满眼期待地等着舅舅的回答。

“哈哈——”谁知道,舅舅竟然笑了,大手摸着我脑袋。“ 他是忙了点,这点舅舅也能理解,你看我,忙起来,都没着家,你小时候呀,都是你沉炜哥照顾你…”

说到这个,还真是事实,小时候,是廖沉炜照顾我多,舅舅生意太忙,我妈廖碧女士女又跟着我那个古板老爸随军去了,我性子太娇,都是廖沉炜让着我。

只是——

我想不起来,上辈子,到底是为什么,我跟他的关系突然间就生分了?

现在也想不起来,一点印象都没有,仿佛是突然就淡了,重生后一切事情都很乱,让我厘不出头绪,惟一一样的事情就是廖沉炜还是跟李意搭上线了。

“舅舅也想让我跟这样的男人来往呀?”我索性嘟起嘴,脑袋靠着舅舅,“忙起来都不着家,舅舅你舍得让我这样子生活呀?”

舅舅手下的动作有点迟疑了,我一下子就知道他在犹豫了,心里大乐,有了舅舅的支持,就不怕不容易地说服老妈廖碧女士,水到渠成,相亲,我到是不介意,咱就相吧。

“爸,沈厉是个工作狂,末末受得了才是怪事。”

突然横入一个声音,在这家里,除了廖沉炜,没有人敢挤入我跟舅舅之间,我一回头,他大赤赤地从楼上下来,目光随着他的走动而跟上去,他坐在舅舅另一边,与我一起将舅舅挤在中间。

不知道是不是他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回以我一个眼神,那个眼神,不太好形容,说是挑衅嘛,太过了,说是善意嘛,也是没有的事,总之是形容不出来。

“你们两兄妹,人家沈厉可说了,觉得末末不错,交往个两三年,然后再结婚。”舅舅这么说,神情淡定,“既然你们都觉得人不行,还是算了吧,咱家还不需要靠联姻来稳固,末末喜欢谁都成,咱没有前提。”

这话说的,太大方了,这是舅舅的话,让我简直是大为感动,眼睛一湿,竟然流下眼泪,前世,我就是固执地认为,舅舅想拿我当成联姻的筹码,一直对舅舅很不谅解。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想法简直就是蛋疼,真不明白我那时候的想法是哪里来的,忍不住抱住舅舅,“舅舅,你对我真好…”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重新珍惜舅舅对我的好,这是我人生最大的幸事。

“傻丫头,还真是个傻丫头,这么大的了,还哭…”舅舅揉揉我的脑袋,声音有几分无奈,那是带笑的无奈,“沉炜,你说是不是个傻丫头?”

没等廖沉炜先回答,我抬起头,两手一抹眼泪,仰起下巴,“舅舅就知道欺负我,不跟你好,我去睡觉了——”

只是,我这么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瞄见廖沉炜的神情,从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沉,让我有点疑惑,仔细地想了下,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就是跟舅舅撒撒娇,难道他这样不不乐意看到我跟舅舅亲密?

这种想法,让我心惊,又想了想,没有那种可能的吧,舅舅待他不薄,如亲生儿子一般,我一边上楼一边想着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想太多了。

“你看,还说我欺负她,真是鬼丫头…”

楼下舅舅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里,我回头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一对父子,看上去没有哪里不对,要说他们不是父子,有人才不会相信的吧?

应该没有什么事,是我多想了。

我想是这么想,心里到底有点不安,廖沉炜是我舅舅从哪里收养回来的?这个没有印象,一点都没有,我只知道,他自小就让舅舅收养了。

晚上我一个人睡着了,半夜都没有醒来,早上太阳晒到床时,我才醒来,脑袋里全是乱糟糟的东西,疼的厉害。

走入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我自己都让自己吓了一跳,双手撑着镜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明明还有点困,却是睡不着了。

等我将自己打理好后才下楼,没想到见着廖沉炜居然还在家,悠闲地坐在餐桌边,边看报纸边吃早餐,他所谓的早餐,粥加上油条。

“你今天不去医院?”

我坐在他的对面,刚坐下,家里的工人就为我端来早餐,简单的三明治再加上一杯新鲜榨的奇异果汁,瞅他一眼,刚好瞅见那报纸名字,不明白男人怎么都爱看这种枯燥的报纸,要是我一看,肯定就睡着了。

“星期天去什么医院?”

我就是那么一问,要是坐在这里,一句话都不说,好像会有点尴尬,索性就随便搭上一句话,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不冷不热的回答,让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了,索性自己吃自己的早饭。

反正是当我没问。

吃饭后做什么去,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逛街?

好像没有什么乐趣,想要什么东西,拿着人家店里的目录,自己挑选了就能送到家里来,逛街也真没有必要。

玩?

一个人玩?

好像太无趣了点,我想了想,都没有能想到一个可以跟我一起玩的人,想来这做人真够失败,除了许娇儿,居然都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好友的人?

想到这里,真是让我败兴了,胃口也跟着不太好了。

“你去哪里?”

我站起来,没想到廖沉炜居然跟我说话,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刚才还那个态度,现在又换了个,让人反应还真是反应不过来。

“出去走走,闷在家里太无聊了。”

我没有回头,不想回头,让司机带我出去,反正是不能开车,舅舅要是发现我开车了,准没有我什么好果子吃,还是听舅舅的话吧,我是个乖女孩,至少现在想这么做,出自我的本心,没有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