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还记得那个沈家的沈厉吗?”
我扶着我哥走,没想到他突然丢出一句话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联想前几天舅舅做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出相亲的戏码?
沈家的沈厉?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两眼瞅着我哥,让他别卖关子,直接来个了断,让我可以知道他提起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图。
我哥到是直白,拍拍我的肩膀,“先认识一下,不喜欢都没关系,不是一定要你怎么样,就是认识一下,他是沈科的大侄子,你知道他虽说是沈科的大侄子,跟沈科差不多年纪。”
“跟沈科差不多年纪,岂不是跟你差不多?”我抓住这个,说真的,说起别人家,我都感觉自己跟井底之蛙般,认识的人很少,真没有几个,“人家愿意跟我相亲?”
不是我说呀,我为了男人自杀,这事儿就没有传开吗?许娇儿那性子就是见不得我好,哪里可能不说去,估计说的时候都是沾沾自喜,我没抢过她,她是最后的胜利者。
“我们武家的哪里配不上人家了?”
谁知道我哥就是回我这么一句,让我所有的话都堵在肚子里,要是我再说点什么,估计我哥不高兴了,也许在他心里自家妹妹那是最好的,当然,在眼里我哥那也是千好万好,这都是自家人的护短。
我是个护短的人,我哥也是,这就叫兄妹,别看长的不一样,骨子就是抹不开去的同样东西,那叫血缘。
事情到这里,就算是同意下来,我哥说等我妈安排时间,最好是休息天,而沈厉又有空,两方都有空,才可以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什么。
相亲?
我前世没有相过亲,主要责任在我,舅舅与老妈也想着让我过那种“下一个男人,另一种人生”的日子,可惜我没领情,一股脑往自己的孤独路上去,现在我想开了,咱找个,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咱就找个伴也好,总不能至于像前世那样,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人可想,惟一想起的只有嫂子。
我想我麻烦嫂子太多,这辈子,我得让人轻松点。
晚上我回到家里,舅舅自然也在家,他一向愿意在家吃饭,不像那种一天到晚都在外外边拼饭局的生意人,我常常想就舅舅这种性子,怎么就成了这么个大公司,这里面的事,真难说清。
“沉炜还在医院里,就你陪我吃饭,以前是你天天不着家,现在是他天天不着家。”舅舅说的很慢,吃饭也很慢,将嘴里的饭慢慢地嚼着,才一动喉咙咽下去,再跟我说话,“你们两个都让我操心。”
以前,舅舅可不跟我说这种话,他知道我不爱听,就不说的,也许是现在我跟舅舅的距离更近点,他说的理所当然。
我自然是把舅舅最喜欢吃的菜夹到他碗里,别看舅舅经营着大公司,家里的菜,也不是那什么天天鲍参翅肚,还是家常小菜,喜欢啥就吃啥。
“沉炜哥好像谈恋爱了。”我凑近舅舅,故意压低声音,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好像是我同学,早上我看见他送人家到学校,让我碰个正着呢。”
舅舅一听,到是认真起来,对我很是纵容的摇摇头,“你同学?你跟同学都不熟的吧,那同学为人怎么样,你能知道吗?”
这个话,到底是戳着我的痛脚了,我跟同学没一个相熟,李意到底什么性子,我真是不了解,只知道一个事实,人家将来嫁给廖沉炜。
“反正沉炜哥喜欢就行了,咱们那么担心没必要呀,您说是不是,这日子是他过的,他喜欢了就行。”我这么说,觉得自己跟知心姐姐似的,因为还有点印象,舅舅以前是反对过,现在先给舅舅打打预防针,免得舅舅跳出去。
舅舅看着我,沉默了。
那种目光,特别深沉,一直看着我,都让我感觉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但又觉得自己没有哪里说错,有点惊惊的感觉,“舅舅,我是不是说多了?”
岂料是,舅舅竟然放下碗筷,一把将我抱住,“我们家的末末懂事了——”
那声音,还能听出点哽咽,让我一时愣在那里,差点反应不过来,我反手所住舅舅的后背,眼睛一眨,眼泪就掉落下来,心里盈满的是感动,我知道舅舅对我好,可是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便不会太在意,前世就这样子。
现在我不会了,我告诉我自己,我得珍惜,所有的东西,我都得珍惜。
“爸,你跟末末这是怎么了,两个人还抱在一起哭,这都是怎么了?”
谁知道,就是这个时候,廖沉炜居然回来了,还出言调侃我与舅舅,这让我有点意外,赶紧将眼泪擦干,试图装作没事人一样。
“舅舅,不许跟他说,这是我们的小秘密。”我赶紧对舅舅封口,坐在旁边的位子坐好,端起碗筷,赶快吃饭。
舅舅也端起碗筷,问刚进来的廖沉炜,将面部表情收拾的很好,一点都没有刚才哽咽的模样,“这么早回来,饭吃了没,要是没吃,叫张嫂弄点?”
“爸,我吃了,在医院吃的。”廖沉炜走过来,就坐在我的身边的位子,一手就搭在我的肩头,另一手搁在椅子背上,“末末要住学校,爸,就让她住学校吧,也省得她一个人在外头胡思乱想,有人陪着也是好事,是不是?”
“那秦什么的小姑娘呢?”舅舅望着我,提起秦洁,“末末不是不喜欢住校,怎么现在又想住校了?”
我就想点头了事,谁知道,肩头的力道一重,分明是廖沉炜故意用了点力,让我感觉到他的提醒,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分明是警告!
警告?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警告我?是不让我说他跟李意的事,还是我跟他的那点破事?
真是闹不太明白。
但我知道这两件事,头一件我已经跟舅舅坦白了,舅舅似乎站在我这边,听进去我的话,至于后面怎么发展不是我关心的重点,算是仁尽义尽了,也帮着说过话了,至于能在舅舅那里起几分效果,我真没有底。
“好好念书,天天向上嘛…”我找了个理由。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舅舅就笑了,挺不给我面子。
我怒了,瞪着舅舅。
“别生气,舅舅相信你就是了。”舅舅一见我瞪着他,他赶紧换个话安抚我,“是得好好念书,咱好好在学校里落下的都给补上,行不?”
这才像话,我很满意,也很得意,不理会廖沉炜,自己吃完饭就回房,早点睡觉,早点起床,说句自己恶心自己的话,咱要做个乖宝宝。
但是——
世上不如意事之十八/九,我想早点睡觉,有人偏不让我睡,还深更半夜地窜入我房里,拉开我被子,让我就一身睡衣躺在床里面对他的审视目光。
“让不让人睡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真是懒得应酬他,睡醒了让人弄醒,那是最难受,脾气就上来了,索性就靠着床头,怒瞪着廖沉炜,深更半夜,连个眼镜都没摘,装作他近视的模样,让人看了就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傲娇党》还有四天就结束征订了,而且只开一次!
话说,最近更新有点渣,咱说句对不起,最近工作太忙了,我会尽量更新的,握拳!
019艰难
廖沉炜坐在床沿,浅灰色的睡袍,双腿交叠一起,露出健壮的大腿,有几分迫人的感觉,“我到是想问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故意接近李意的?”
我瞅着他的眼镜,那锐利的视线全让镜片挡住,看上去能让人觉得无害,我不由拉回被子盖住自己,虽说两个人已经袒诚相见过,咱也不能就豁出脸去,觉得在他面前什么都无所谓了,比如说就睡衣就敢露在别人面前。
还是用被子挡着感觉自在点,我是这么认为,扬眉瞅着他,不明白他深更半夜就为了问这一句话,也不怕让我舅舅发现他半夜潜入我房里?
这个人脑袋真有问题,我忽然这么觉得,索性同情地看着他,而且还摇摇头,“廖沉炜,你的脑袋里都在想着什么?你怎么觉得我是故意接近她的?”
好吧,我承认是有一点,但不是全部,前天到是有这么想过,故意让李意上我的车,但是,人家明显与他更熟悉一点,我果断不想再安排什么了,人家那叫前世的姻缘,我犯不着在中间“插花”。
“你的心思浅着呢,叫人一看就出来了。”他说着话,老到是不老实地贴向我的脸,作势捏捏我的脸,“这小脸嫩着呢,可别真学个厚脸皮的人,你可真不合适。”
听听,这都说的什么话,我一脸血呀,有没有?
真是大开耳界了,这年头啥样的人都有,二十岁的小姑娘,这脸能不嫩吗?要是现在就是一褶子,我还不得郁闷死,咱算不得好看,老武家的基因摆在那里,只能勉强算个清秀,请把注意力放在“勉强”这两个字眼上头。
咱现在惟一的资本就是年轻,谁年轻时没爱上个渣呢,我从在医院醒来后就一直对自己这么说,要不是总结过前世的生活,我还不至于跟现在看得这么通透过。
我弯了嘴,将他的手挥开,咱不乐意叫他碰一下,事那是一码归一码,我没想做的事,他也别想把事情推到我头上,我心思浅了又怎么了,至少开心就行了。
“我就厚脸皮怎么了?”我索性抱着被子,就那么不耐烦地看着他,“廖沉炜,你想干嘛呢,你与李意有什么事,你们先上车后补票还是根本就是玩一场,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别想着就那么一回,我就把你当成我非要不可的人了?”
“怎么?”他意外地问我,神色间多了些打趣的成分,伸手揽住我的肩头,他已经来到床里,与我面对面,离得距离之近,都能让我呼吸到他呼出的热气,“末末吃醋了?”
吃醋?
醋太酸了,我一般不吃这个,太伤神,也伤身体,我一向不喜欢吃醋,以前我到是想吃醋,可惜人家没把我当一回事,哪里还轮得我来吃醋。
现在我不想吃醋了,到有人红口白牙地指着我说“吃醋了”?
这简直就荒天下之大谬!
“嗯,你说的全对,我是吃醋了,怎么着了?”
不过人家那么说,我就那么一附和,让别人失望那怎么行。
廖沉炜搂我更紧,还嫌离我不太近,更将脸凑到我的鼻子前,磨蹭着我的鼻头,让我的鼻头痒痒,忍不住想退,他的手臂更用力点,将我圈住,不让我退。
“吃醋了?让我尝尝酸不酸?”
薄唇凑过来,明显就是冲着我过来,我要是再不躲开,就是个傻瓜了,他有了李意,目标就是李意,还来招惹我,把我当什么了?
“啪——”
手心发疼,我顾不得看他,那是他自找的事,我打的痛快,看着自己的手心,有点发红,这点代价还是付得起。
他的眼镜让我一巴掌甩落在床里,我将视线从自己的手掌心收回来,冷眼看着他伸手欲捡眼镜,迫不及待地捡起眼镜就甩向墙壁。
“廖沉炜,别碰我一下,要是你敢再碰我一下,这眼镜就是你下场,我说得出做得到。”
我冷冷地说道,紧绷一张脸,说话的时候,我觉得面部肌肉绷得死紧,明明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还是果断地做出姿态,警告廖沉炜。
廖沉炜仿佛没有听见,一边脸留着我的手印,鲜红的极其清晰,像是隽刻在他脸上一样,抬眼看着我,没有眼镜的遮挡,锐利的视线如利箭一般,没再去捡眼镜,他双手碰在一起,居然拍起掌来。
那声音不重,却是让我心惊肉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是将我淹没。
双手紧握成拳,我明明很紧张,却是反而故作镇定,即使是表面的镇定,还是有点难度,将发麻发疼的手收入被子,如没事人一般迎着他的目光,仿佛一点事都没有,。
“我想你最好出去,要是舅舅来了,我想你不会乐意给舅舅解释些什么的。”我给他指明一条道,男人嘛,就是这么操蛋,明明有了李意,还想来占我的便宜吗?
这个想法,让我愤怒不已,怎么都不能平静下来,胸口起伏的很厉害,虽说胸小,却是够挺,让我隔着被子还能看出胸前的微微弧度。
廖沉炜没有后退的半点意思,目光透着森冷之色,“我想你不会对李意说些什么吧?”
这是警告,我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扯动唇角,送给他一个嘲讽的笑容,“你以为你是谁呀,值得我把我自己的丑事都张扬出来,让你跟她落不了个好的?”
我有那么傻吗?
我确实有那么傻,前世,我还真就是这么傻的人,让许娇儿算计了一回又一回,明明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了那个人还是不顾一切的上当了。
但是,我告诉自己,傻就傻一回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再傻一世。
“丑事?”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竟是笑了,没有声音的笑,那笑意也未到眼底,目光更是森冷,“与我是丑事,与连澄呢,那是美事吗?”
听他提起连澄,我一点都不意外,谁让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都知道了,我没有想为自己立个贞洁牌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说是就是,爱怎么说都行,我不介意。”
话说完,我实在没精力应付他,打人都打了,占上风的是我,那么点的话,我还是受得住,为了这点话上纲上线的跟他去争论,太没有意思,还不如冷处理了。
“别把心往人家身上搁,等发现又不能如你的意,再自杀一回,恐怕没这么幸运了。”廖沉炜很“好心”地提醒我,目光落我腕间曾经让我割开的肌肤,那里还残留着疤痕,还没有浅淡下去,还有个影子。
我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了,总之是将手缩进被子里,试图将那个代表我愚蠢想法的伤口收起来,人傻的时候还真是没药救,这种事也做了。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那么傻了,廖大医生,还是好好地管住自己吧,我的事就不劳廖大医生费心了。”
背对他,我说话十分流利,想着自己自杀时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心不由一揪,揪得死紧死紧,恨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为了他自杀,他应该是彻底厌烦她了。
“你能这样想最好。”
我听见他这么说,声音冷的如冰窖里出来一样,让我听在耳里,就耳朵都莫名地觉得一冷,男性的声音最好听不过,说出来的话简洁非常。
我侧身躺着,看着他连眼镜都没捡,就拉开房门出去,我看着他把门带上,就赤着双足跳下床,将他的眼镜捡起来,这东西还留在我房里太不合适了,我总得把证据毁灭了,想了想还是做贼似的将东西包起来,往自己的包包里放进去,打算带出去,找个垃圾桶,把东西给扔了。
这个人,就是为了李意来警告我的?
我要是好心点,肯定直接对他说,别多想了,我还没有看上他。
一天两节课,大学生的生活还是相当惬意。
一星期下来,我已经慢慢地适应学校生活,慢慢地试图跟上老师的讲课的内容,虽然内容太过于艰涩,还是让我慢慢背下来,抱着书本,我慢吞吞地走着,看着前面昏暗的灯光,不雅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同学——”
我听见有人在叫,没当成一回事,在学校里认识的人真没有几个,我连忙阿Q似的告诉自己叫的肯定不是我。
“同学,廖末末同学——”
我还装作叫的不是我,没想到人家后面点名道姓的叫了,我更不想理了,这些天,已经够我受得了,也不知道谁说的消息,说是李意跟我最好,学校里但凡对她有点心思的人,都找上我了。
找上我?
是的,想让我当传声筒。
我可没耐心,在图书馆里一坐就是三个小时,现在困得很,巴不得往床里把自己一丢,闭上眼睛就睡觉,实在是没空理会那些想追求李意的狂蜂浪蝶。
明天回家,据说老妈廖碧女士那里已经跟沈厉说好了,明晚相亲,说是相亲,为了免得太过正式,就让我跟嫂子去参加一个晚宴,务必让我别紧张。
紧张嘛,我还不至于,看着镜子里一身蓝色小礼服的自己,我没有什么可紧张的,反而是冲嫂子笑笑,从镜子里看看,那笑容还真有几分没心没肺的姿态。
我到是不在意,反正就是出席一下,要是不喜欢了,也没有人会拘着我,再说我才二十,家里人估计也没想让我这么早就结婚,最多要是两方都喜欢,谈个几年的“恋爱”再结婚都不迟。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也来了?”
我刚走过去,刚想跟嫂子说句话,谁知道是听到嫂子压低的声音,那声音隐隐含着怒意,让我有点好奇了,顺着嫂子的视线看过去,宾客名单上赫然立着许娇儿夫妻的名字,我一下子就明白嫂子的怒意从何而来。
不过,真没有必要,我已经把自己武装成铜墙铁壁,那个人再不能伤害我一分,于是上前揽住嫂子的手臂,“大嫂,你今天真漂亮…”
“就你嘴甜,你大哥刚才还嫌弃我这个太露了点,非得让我用上披肩。”
我一看,果然是见那个披肩有点不太和谐,回头想去取笑我哥一番,谁知道,竟是看到许娇儿跟那个人一起缓缓走进来,金童玉女,莫过于此,我忽然间觉得眼角有点酸涩。
我无数次地告诉自己,一切都由我自己来推倒,他不再是我心里的惟一,可真正事到临头时,才发现嘴巴上说说或者是心里想想都是容易的事,真正面对时,却是那么的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唔更新了
020记忆
“那是别人的男人,有主的男人,就跟垃圾一样,丢了一点都不要觉得可惜。”
我被嫂子搂住,她笑着对我说,声音不是很重,却是字字钻入我的耳朵,我承认有想哭的冲动,但绝不是现在。
“上去打招呼,要自然。”嫂子还再附上话,拥着我就要走向许娇儿那一对。
我虽说觉得嫂子的话不错,可真的让我现在就那么做,还是有点做不出来,心里还是很难受,那种难受简直就跟翻江倒海一样,让我的心平静不下来。
我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他还是那么帅,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都是年轻时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我的重生,改变的只有我,他还是他,他并没有因为我的重生而对我突然心生好感,为了我要生要死。
没有这样的事,我忽然间想明白了,何必呢,这又是何必呢,索性主动挽着嫂子的手臂,向许娇儿与那个人走过去。
“娇儿,好久不见。”
就像从来不认识那个人一样,我是冲着许娇儿打招呼,无视她幸福且带显摆的笑脸,跟嫂子一起站到他们夫妻面前。
“好久不见?”许娇儿露出疑惑的神情,侧头望了眼身边的男人许成生,“老公,你记得有多久没见末末了吗,我都快记不得了。”
他叫许成生,最简单不过的名字,甚至都没有什么特点的名字,而且还能让人想起“纯生”啤酒的名字,却让我将这个人连同他的名字,都牢牢地刻在我心里,跟烙印了一般。
他的面孔,有棱有角,颇有性格,我在想即使他长得不好看,在我的心里也是跟神一般的地位,再没有比他更让我揪心的存在。
许成生看我一眼,那个眼神很陌生,看着我的目光,除了冷淡再没有别的,他的手搂住许娇儿的腰,“你不记得我更不记得了,不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从来不知道许成生会这么回答,当着我的面,居然这么回答,曾经幻想过他会对我一丝的感觉,现在觉得可笑了,他只把我当成许娇儿的朋友?
想着曾经的一切,我明明与他先认识,许娇儿还是我介绍给他认识的,因为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忍不住想要分享我的幸福,却原来,我只是许娇儿的朋友。
这么简单的答案,我居然用了一辈子。
“娇儿,要不要跟末末好好说说话,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了,你们是好朋友,可别因为结婚了就生分了。”
我的思绪乱飘,自己都快要拔不出来,看着许成生,我甚至想抓住他的领子,重重地问他,我到底算是什么,在他的眼里,仅仅是许娇儿的朋友?
这个答案,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他呀。
这是为什么?
我的心慢慢地伸出去,想抓住许成生,想问他,想问他,我想知道答案,脑袋里只有这个疯狂的念头,无视自己身在晚宴。
“末末——”
嫂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的手臂微疼,被动地朝着身边的人看过去,那是嫂子的笑脸,她的眼里有失望,声音很轻。
所有的迷障一下子被打破了,我惊慌失措地紧紧抓住她,不想叫她失望,心里头即使有再多的想法,也都在这个时候压下去,尽管我不太愿意,还是压下来,“嫂子,我想回家 。”
是的,我想回家 ,都没敢抬头周围,去看别人或同情、或是嘲讽的表情,一点勇气都没有,明明答应好要来相亲,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心思了。
“说的没错,娇儿,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可不能因为你现在结婚了,就跟我生分了。”我试着露出笑脸,即使脸部有点僵硬,还是笑了出来,“恭喜你们新婚快乐。”
这句话,其实上辈子就应该说了,一直没说出口,要是说出口了,我会不会放开些,不再是孤独地单恋一个人?我不知道。
“谢谢。”许娇儿接受的理所当然,放开许成生,走到我的面前,挽住我的手臂,“末末,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永远都不能相信这个话是真的,在经历她夺走了许成生,更在饭店面前堵我的那些话,实在是不能让我相信我们还能回到亲密无间的时候,失去的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就如现我失去了许成生,连带把许娇儿也失去了。
“嗯,我最好的朋友。”我抱着她,最后一次这么说,目光忍不住看向许成生,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然而,他永远不会迎向我的目光,视线全部落在许娇儿身上。
“这就好了,来来,末末,快跟我来。”嫂子适时将我拉开,她一贯是个敏锐的人,除了对我哥有点不太敏锐之外,她似乎是发现我在看许成生,就将我带走,几步就换了个位子,融入她的圈子里,“这是我们的艺术家沈墨青,叫青姐。”
沈墨青?
我有点印象,也是沈家人,据说是沈科的妹妹,是私生女,要真排起来,她是沈厉的姑姑,我知道这个人与嫂子是最好的,嫂子的朋友那才是真朋友,从来不会发生什么好朋友抢夺一个男人的事。
“你好,青姐。”我试图让自己开心些,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看许成生一眼,尽管这很难,我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做到,“叫我末末吧,我嫂子都这样叫我。”
沈墨青是个越剧演员,很有名气,听说最近从国外公演回来,她很有气质,即使长得不是很出众,站在我嫂子身边,一点都不会觉得逊色。
她一笑,很具有亲和力,“你表现的很好。”
我点意外听到她这么说,疑惑地望向嫂子,却见到嫂子冲我微微摇摇头,让我别问,这样的举动让我有点明白沈墨青,据说她很早就结婚了,后来又离婚了,还被家族所不容。
“谢谢,我想会慢慢过去的。”我这么说,我对自己没把握,只能这么对别人说,也对自己说,总得过去,“我想会慢慢过去的。”
我说这个话的时候,嫂子一直拽着我的手臂,试图给我勇气,我心里暖暖的,不由露出今晚第一个真正的笑脸,发自真心。
我还能奢求些什么,身边已经有了我最重要的亲人,我要为了一个男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吗?也许前世我会这么做,但现在,我绝对不会再做这种傻事,即使许成生的诱惑还是很大。